第二章 塞上胭脂无多
本来
要
施榛却并没有要笑他的意思,他接着就问“那你想让小妹喜欢你吗”
乔华一愣,施榛已笑道“那你现
乔华挠了半天头也没明白四哥是什么意思。直到施榛推他,两人一起啸叫,惊乱了酒泉兵士的军心,拦住了可能给那女子带来麻烦的箭,乔华的脑子也还
施榛笑道“你个笨小子,小妹并没有遇到危险,是不你知道小妹是个多骄傲的女孩儿,她出手的事根本就不希望别人插手她又不是不细心,今晚这活儿她肯定早已计划
乔华也不知听没听明白,反正先点点头,也似懂了点儿,只是还是没想明白自己一心想给小妹帮忙,难道错了吗施榛也知难以给他解释清楚,并不再说。两人纵马直跑了二十几里,一直快跑到酒泉西北处的古捻山口,才见前面的蹄迹慢了下来。他们也知小妹就
果然,转出了一个红柳林,沿前面一条小道直朝一处山上行去,那山不算矮,坡也陡,好
这里是高坡,正
那被她救来的人是个黄色面皮,长相还说得过去的汉子。乔华望着她给他松绑,不知怎的,心里似没来由地就堵了一堵。那少女先并不说话,那汉子还待致谢,少女已先开口道“你还记得这是什么地方吗”
那汉子愣了愣。
那少女道“你就不记得,三年前,有一个女孩,曾和你一起
远处乔华愕了一愕。他还待走近前,一边的施榛听了这话不由得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叫他不要上前。那少女的眼中忽有些晶莹,似月色反
那汉子面上就似露出了些悔意。那个少女却一脸温柔地看着他,轻轻道“我什么都跟你说了,你该已明白前因后果,你负了她。那时,你叫她九月儿,可你知道你对她的伤害有多深吗一切我都告诉了你”她的脸上忽露杀气,“你不能怪我没有跟你说明白就杀你了”
然后,她突然出刀,刀又是自她裙里
那一刀的刀光十分明亮。那汉子躲了一躲,却怎躲得过这少女如此薄利明亮的刀光刀光如洗,那刀光似乎不是要杀戮什么,而是要
她的话里没有兴奋,只有那么一丝丝的宽慰。远处的乔华远远地看着她,只觉爱极了,爱到深处是心痛。施榛看着这个女孩的目光却含有一种敬佩敬佩她那一份担当与果敢,勇毅与侠气,这世界,真能得到他“豹眼”敬佩目光的人不多,而这样的女子更是不多。
那少女却用双手捋了捋
李波小妹字雍容,
褰裙逐马如卷蓬。
左射右射必叠双,
妇女尚如此。
男子安可逢
歌声响
只听一个女孩儿笑眯眯地对那几个大汉说“郭大叔,李大叔,你再这么唱,小姐今天可能就要回来了,不怕她听见又要跟你们恼什么妇女已如此,男子安可逢小姐又要问,你们这些男子很比她能干吗”
那唱歌的大汉“嘿嘿”笑道“哪有那么快再说这歌词也不是我写的,整个草原都
说着一推身边的一个大汉“老李,你可是不能这么唱了。上次小妹听见这么唱生了气,和你拼酒,我可是亲眼看她把你灌醉了。”
那老李就憨憨一笑,看来是真有那么回事儿。这支牧马队一共有十人,今年冬天,草特别短,他们就跟随小姐到“马海儿”去放的牧。那“马海儿”水草极是丰美,他们赶
说起小姐,他们似人人佩服。他们的小姐也不是别人,就是“草上沙”李家分场场主李波的亲妹子、小字雍容的李雍容。刚才唱的歌谣就是夸这女孩子的了。本来这一冬他们要到“马海儿”放牧还不见得大家都赞同的,是李雍容一再坚持,才去了的。不为别的,只为那“马海儿”虽是绿洲,却隐
那九月儿身材婀娜,脸相清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她是李小妹最贴身加贴心的人,从李小妹那日把她从沙漠中救回来就是如此,但这次她也不知道小姐是干什么去了。这时她一张柔美的脸儿向西南边望去,忽然一声欢呼“小姐回来了”
几个牧马人一齐向那边望去,果然一匹快马奔来,看那马儿的速度与骑手的英姿,就知果是李家小妹。李小妹的马儿骑得极好,一朵云似的
九月儿点点头。
李小妹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把他杀了。”一切都过去了,这个让她怜惜的姐妹的噩梦终于算结束了。明天,对于她该就是个新的开始。九月儿缓缓低下头,李小妹也不知怎么安慰她,自己牵马去圈里系好,她不想看见九月儿的泪。
系好马她就看见那开始唱歌的李大叔。李大叔似是她得力手下,只听他低声问“小妹,有什么大事吗”
李雍容叹了口气,轻轻道“我大哥不见了。”
李大叔惊得“哦”了一声,一时像还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具体含义。如果李波不见了的话,那、那、那,“草上沙”的几千人口,甚至这整个草原,不就像个散了黄的鸡蛋,还有什么意义李小妹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头,他是看着他兄妹长大的,她本想
帐里点着牛油蜡烛。这蜡烛的黄光照到帐顶,又反过来照
可是他不见了。那天她头一次听到施榛与乔华说起时,心里只有一个字不信但这是真的,四哥和五哥不会骗自己。就算五哥毛躁,听见风就是雨,四哥也不可能会这样。如今,秦王的密使已来到“草上沙”草场,正是带给草场五六千老幼最重要的抉择的关口,大哥却不见了
帐外是什么人
那箫声里似有一种思乡。李小妹静静地听着,她本是个放牧为生的人,她也就没有故乡。以前听说思乡本只以为是酸腐秀才造出的一种情感,可这夜,这箫,让她第一次听出了一种思乡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她甚至也想不出自己思的究竟是什么是一场漂泊一场回归,一种本原的牵挂,还是大哥那笃定温暖的笑吗
箫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