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161章
“但是……!”
虞棠盯着纪长烽,扭脸,声音重新冷淡起来:“你之前的事情我还没忘记呢。”
纪长烽之前还咧开的嘴忽地又收住,双眸一眨一眨的,紧闭着嘴不敢说话。
被虞棠这一冷一热,一会儿一变的态度弄得极其紧张,就好像整个人正在接受审判一样。
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之前的欣喜和欢愉都强压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低落起来:“是,我上次做错了棠棠,我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你别,别生我的气了好吗?”
粗糙的手指落在了虞棠的腰上,拽着那里的衣角,纪长烽轻轻地拽了拽。
动作轻轻的,试探性的还抬着眼看虞棠,想着虞棠要是有一点不满意的态度,他就赶紧收回手。
这句话实在是有点傻气,虞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虞棠搂紧他的脖子,扬了扬唇。
嘶……
“嗯。”
她眨眨眼,扬了扬唇,故意调侃纪长烽:“纪长烽,那你现在就是我真的老公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虞棠满意的点点头。
正在出神想着,耳边却忽地传来虞棠的声音:“纪长烽,我很难伺候的,对于你,如果真的要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个机会,但是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可就不回李家了,而是直接离开了。”
于是她凑过去,笑眯眯地抱着纪长烽亲了一口。
说起自己长得好看,虞棠是丝毫没有脸红的,她甚至还轻轻拨了拨自己的头发,让纪长烽更加移不开眼。
他纠结地想说什么,急得额头都冒了汗,粗糙的手指一下下摩挲着裤子,可憋了半天,硬是咬着牙抿着唇一声也没敢吭。
虞棠很满意,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屈尊和纪长烽在一起试试。
纪长烽的后背极其宽阔,曾经最开始虞棠来柳叶村的时候,有大部分时间都是纪长烽背着她走的。
但虞棠没制止,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一寸寸的在他的面颊上扫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棠棠说,可以给他一个在一起的机会,那接下来,就是真的,他真的要有身份了吧!
纪长烽说着,忍不住抬眼。
纪长烽身上是有伤疤的,每次他稍微涌上点热意,喉结滚动时他身上的疤痕都会跟着略微泛红,若是被虞棠稍微触碰到伤疤时,他还会呼吸骤沉,疤痕随着呼吸而一次次起伏。
虞棠之前那些迷茫和复杂的心情全都一扫而空,她恢复了以前的理智,顺手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把小镜子,对着镜子反复侧脸看看自己的美貌,越看越满意,于是顺势从纪长烽身上下去。
虞棠哼了一声,也不知道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想到每次做事时,纪长烽脱去上衣,露出的那身肌肉模样,原本并不喜欢肌肉男的虞棠已经逐渐被养成,感知到了这份涩气。
果不其然,虞棠思考了一会儿,手指点了点唇,以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开口:“在一起以后,你全都要听我的,我说腰酸你要帮我揉腰,腿疼帮我捶腿,还得好好照顾我,最重要的是要让我开心,不许像今天这样让我误会,有什么事情都要解释,不许互相猜忌。”
纪长烽掌心冒汗,感受着虞棠对他的亲近,心里一阵阵冒着欢愉的气泡,瞬间极其听话的低头,在炕沿边蹲下身:“好,来棠棠,我背你,慢点。”
虞棠对着纪长烽张开双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势:“我脚还没好利索,纪长烽,你背我出去嘛,咱们在屋子里呆了好久,李鸿他们可能要担心了,咱们出去看看。”
他偷偷的打量着虞棠,一下下忍不住地去看,近乎贪婪地在昏暗的屋内描摹着虞棠的面部轮廓,觉得他的棠棠怎么看怎么可爱。
之前听虞棠要求他精心照顾她的时候,还一脸理所当然的纪长烽,此刻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纪长烽略微有些紧张和失落。
她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反而兴致勃勃地眯着眼笑起来:“好啊。”
这句话里面的信息量有点大,纪长烽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虞棠踢了下他的小腿。
看着自己漂亮的棠棠,看着她眼波流转的娇俏模样,纪长烽在心里默默流泪,面上委屈巴巴的,也只敢点头,闷闷地出声:“听,听明白了,棠棠说的算,房事要……要节制。”
屋子里本来昏暗又冷清,不知道为何,只不过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屋内的气氛竟然变得格外火热。
纪长烽比她还要理所当然,重重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甚至觉得这些要求对他而言太过简单:“那是当然的了棠棠,我都可以做到!”
他怕虞棠有洁癖,会嫌弃他,于是歪着头躲了躲:“棠棠,别……我今天还没洗澡,不好闻,身上会有汗臭味。”
最后,虞棠挑着眼看他:“听明白了没有?”
虞棠扫一眼他因为出汗而略微有些打湿的衣襟,隐约露出点胸肌的轮廓,和那点透肉的痕迹。
纪长烽有些难为情,虽然他跟着虞棠已经习惯性每天洗澡,但昨天在李家他不方便,只是擦了擦身体而已,刚才又因为虞棠而冒了汗。
现如今还是背着的状态,但两个人的心情却和那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啵───”
纪长烽极其渴望又认真的仰着头看着虞棠,眼里是浓烈的几乎要宛如实质般的爱意,甚至痴迷。
照镜子的样子也可爱,之前生气的样子也可爱,他的棠棠就是可爱。
他出神:“不,如果我只是因为脸蛋,那当初见面第一眼我就应该爱惨了棠棠你才对,这种感情是没办法追究的,棠棠的哪里我都喜欢,对我来说棠棠就是天上的明月,我能够和棠棠接触上就已经很幸运了,天知道我多么感激有换亲这档子事情……”
纪长烽懵懵的,慌慌的,摸着自己脸颊上湿漉漉的痕迹,感受着被虞棠主动亲吻的开心和不敢置信,他又开始担心这一切是自己在做梦了。
半晌后,她轻声询问:“纪长烽,我其实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对我的感情看起来很浓厚,你到底喜欢我哪一点?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
纪长烽在听到虞棠说的第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僵硬下来了。
纪长烽瞬间喉结滚动,因为明白接下来的话可能会很重要,所以他整个人直接坐起了身,紧张地盯着虞棠,口中认真道:“不会了,不会再惹棠棠你生气了,要是你不舒服就打我……但是不要说要走的话了……”
这个吻很轻,很柔,纪长烽极其克制自己的力度,生怕惊到了虞棠,也怕自己太用力印下痕迹。
纪长烽身上隐约还有些皂荚味,冒汗的味道也并不浓烈,于是她轻轻摇了摇头,戏谑道:“不,不是汗臭味,是男人味,纪长烽,你的火气好旺盛,你可得忍着点,别把我点着了。”
但反应过来是真的以后,他喉结滚动,忍不住也轻轻在虞棠额头落下一个吻。
她看着面前的纪长烽,虽说这段时间略微有些憔悴了,但还是长得一副俊俏模样,虽说看着气质略微冷冽吓人一点,但对于虞棠来说却刚刚好,尤其是那身健硕的虬结肌肉。
她坐在纪长烽身旁,舒展着一双长腿,而身上骤然失去虞棠温度和压力的纪长烽,整个人身上一轻,紧跟着就从心里冒出来点不舍。
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如今的关系……到底算是怎么样了,不清楚他刚才说的话到底过关没过关。
虞棠的脸抵在纪长烽的肩膀上,下意识轻轻嗅了嗅纪长烽身上的味道。
而且虽然他的商业版图还有点弱小,但已经在逐步发展,是极强的潜力股,再加上他说话又好听,还会很细致的照顾她,方方面面都很周到。
他害怕虞棠离开他,也担忧虞棠要是一直在李家呆着不回去了怎么办,还有,他想棠棠了,晚上身边没有棠棠在,他真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实在压制不住自己上翘的嘴角,一脸不值钱的笑出声:“真好,不是梦,棠棠……我真的,真的会拼尽我所有,让你幸福的。”
她只是捋了捋长发,随意的拢起后低头去看纪长烽:“说得对,以本小姐的聪明才智,貌美如花的脸蛋来看,能和我在一起,算你走运,毕竟我这么完美。”
“还有,在一起以后房事要节制,我说停就算你还没结束也得停,做事要经过我同意才行,不许过分,不许未经我允许就……在里面结束,我没做好生孩子的准备不许偷摸使坏,还有……”
他有些委屈,说话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看到虞棠白了他一眼,这才逐渐释放出那些压抑着的欢喜和愉悦。
虞棠一说到这里,话就几乎停不下来了,毕竟她和纪长烽之间的主要矛盾就是因为这个,虞棠身子板本来就弱,人又娇气,身娇体软的,而纪长烽满身力气,一身腱子肉,耐力和各方面都有些过分离谱,导致他们在这方面一直不和谐。
他躺在炕头,稍微一活动,面颊上就被虞棠垂下来的发丝触碰到,脸上有些发痒,鼻端全是虞棠发丝的馨香味道。
纪长烽骤然脚步一顿,整个人狼狈地面红耳赤。
真好看,不愧是柳叶村最强壮的男人。
真是秀色可餐。
棠棠,还是这么会捉弄他……
第162章 第162章
纪长烽整个人的心情宛如坐了过山车一样。
刚回来的时候还因为身上的香水味道被虞棠质疑而不知该怎么解释,满头是汗,现如今身上轻飘飘的,宛如做梦一般。
他背着虞棠出了门,院子里李母和李父已经找来了一大块塑料布铺在了院子当中,上面一侧堆满了带着皮的苞米,而另一侧则是已经剥好了皮的玉米棒子。
李鸿正在用家里的小推车往苞米仓旁推去,而李父和李母就坐在苞米堆里,忙着剥苞米,整个人几乎要被周围的玉米盖住。
看到纪长烽和虞棠两个人以这样背着的姿态出来,所有人都有些愣住。
这是……和好了?
刚才屋子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来的吵闹声,他们在外面都能够听得清楚,原本以为会吵得更加的激烈,惹的他们几个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影响了屋内的情况,结果没想到吵了半天,居然两个人还能吵着吵着和好了,这可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
李母一边剥苞米,一边笑出声:“之前是谁闹着回来来着,这怎么回来还没几天,就和长烽手牵手,和好啦?刚才不是还难受着要哭嘛,我在外面可都看到啦。”
闹腾了一大堆,把东西置办回来,又送了李鸿离开,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纪长烽眉眼带笑地看虞棠:“棠棠,虽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礼物,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但还是送给你,棠棠。”
他沉声拧眉:“不会再有下次了,棠棠下次就算再回李家,也不是因为吵架,就只是单纯想回去了而已,我俩再不会吵架了。”
但一听这内容,之前那些被秀恩爱起来的鸡皮疙瘩又重新起来了,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知道你俩感情好,行行行,再不会吵架了,我说错话了,你俩和和美美,啥时候再抱个娃回来,一家三口幸福安康!”
……
他们的视线落在了虞棠紧搂着纪长烽脖子的胳膊上,再看看纪长烽和虞棠两个人紧紧攥在一起的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都感情和好了,也没理由继续李家呆着了,或者说要是都这样了虞棠还在李家,那纪长烽得多着急啊。
其实有关虞棠和纪长烽吵架的真实原因,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所有人都不清楚。
纪长烽满意的露出微笑:“刚才话说的不错,讨个好彩头,下次会说这种话就多说点。”
虞棠假装没看到她的视线,摇了摇她和纪长烽两个牵在一起的手:“我才没哭呢,就是和好啦,本来也没多大的事情……”
嗯……
李鸿忙着推苞米车,纪长烽见状快速凑了过去帮忙。他身强体壮,一身腱子肉,满身力气,倒是比李鸿强得多,有他搭把手,推卸都快了许多。
───这两个人不只是和好了而已,看上去似乎感情比之前更好了。
纪长烽关上大门,重新转头回屋,看到那扇亮起来的屋子,感受着那户暖暖的灯光,忍不住心口温热。
但纪长烽并不在意。
他进屋,没等反应过来,怀里就忽地扑过来一具柔软的身体。
直到现在两个人和好了,她也不清楚到底当初虞棠和纪长烽到底因为什么吵的架,甚至还跑到了娘家来。
虞棠扬了扬唇,收起香水瓶后,一脸理所当然的扬起下巴:“这是我家长烽给我买的,我当然要笑啦,不然怎么能让他知道我很满意呢。”
李母忍不住笑,感慨:“真好,今天晚上棠棠终于可以回去睡了,长烽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纪长烽平时虽然沉默寡言,但对李家这些人态度也算友好,冷不丁的这么瞪起眼沉着声音说话,还把李鸿搞的有些不太适应。
这回虞棠还没等怼李鸿呢,纪长烽先挑起了眼。
纪长烽和虞棠没等在李家干多少活就被李母赶走了。
李鸿下意识想说别来了,这俩人现如今如胶似漆的样子,他看了实在是受刺激。
但还是没吭声,哼了一声后直接转身离开。
这可真是让他开心的一件事情。
和他们一起走的,还有之前纪长烽搬运过来的那些行李和物件们,什么盆啊,水杯啊,还有一些虞棠经常用的工具,当初怎么来的,现如今就是怎么被纪长烽带回去的。
等把虞棠的那些行李全部都一个个的搬回去之后,看着变回原样的虞棠的那间卧室,纪长烽的脸上终于展露出了极其满意的表情,心里那块空落落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浑身都舒坦了。
知道他们两个好不容易和好了,需要点时间好好的相处一下,家里这点苞米他们自己慢慢的剥就可以了,本身虞棠就根本使不多少力,李母也不想让她累着,所以干脆就让纪长烽和虞棠一起先回去了。
李母之前有过旁敲侧击,想看看他们两个之间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想着好帮忙和好一下。但虞棠支支吾吾,含含糊糊,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点子上,反而显得更加扑朔迷离,到最后李母只好放弃。
李母看着虞棠心情蛮好的昂着下巴,一下下晃着她和纪长烽紧紧牵着的那条胳膊,每次稍微一晃悠,她的身子也跟着晃荡。
毕竟在这之前,他和虞棠之间的关系纯粹属于他一头热,单方面付出表现,虞棠始终都是冷冷的状态,这个还是头一回虞棠当着大家的面和他一起展示恩爱状态。
怎么说呢……
他笑眯眯地开口:“谢谢大舅哥,下次再来,我和棠棠有时间也会过去看你们的。”
李鸿低头看着舒展开的那点零钱,面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这可真是,要么就两个人吵架时虞棠看都不看纪长烽一眼,要么现在就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哎,年轻可真好啊。
纪长烽满面通红,强忍半天也还是忍不住翘起嘴角。
纪长烽微微一动,瞬间敏锐的去看虞棠,发现虞棠没反驳,默许了她会回去的事情后,他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欢愉起来,几乎连每个头发丝都跳动着欢快的心情。
眼看着李鸿要回去,纪长烽进屋拿了点东西,转身在门口递给了李鸿。
虞棠不仅没理他,反而挑着眉眯着眼笑得开心:“受不了我们恩爱的话,你也可以尽快找个对象结婚呀大哥,我和纪长烽两个甜甜蜜蜜,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们是领过结婚证的亲密关系,要让我们两个不秀恩爱,这才是过分的话呢。”
李鸿看了眼浑身腱子肉的纪长烽,硬是憋住了要说脏话的冲动,只不过冲着他那涨红的脸,能够看得出他肯定在心里骂得很脏。
她话音刚落,不远处推车的纪长烽突地发出一阵轻咳,脚步也踉跄一下,显得有些狼狈。
虞棠被纪长烽放在小板凳上,她迎面就看到了李母打趣的眼神。
这是一瓶看起来有些高档的香水,瓶身是水晶形状的瓶口还系着丝绸状的蝴蝶结。
纪长烽低头看着她,虞棠扬起小脸也看着纪长烽,两个人四目相对时的那种状态,让李母简直哭笑不得。
回应她的,是比之前还要剧烈的咳嗽声,纪长烽被她搞的满脸通红,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旁边是李母实在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棠棠,确实是好闻,但也没必要笑得那么开心吧。”
李鸿提着虞棠拿大包小包的东西跟着纪长烽一起拎回去的时候,还拉着个脸忍不住对着虞棠吐槽:“我说虞棠,下回吵架回娘家就回娘家,可就别这么折腾了,这么多个东西,当初带过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在娘家住上个天长日久呢,没想到才待两天就回来了,折腾老半天最后竟折腾我们两个搬东西的人了,下回可别这样了,人回去就行了,反正呆不了两天还得回来。”
他忍不住攥紧了和虞棠十指相扣的那只手,心口的位置热热的,唇角翘得高高的,一脸不值钱的笑容。
哼哼。
即使远远望去,也能看得到他那红彤彤的耳朵,极其明显。
满打满算虞棠在李家统共没待上一周,这些过碗瓢盆和垫子被褥等东西更是搬回来没两天就再次折腾搬了回去。
原本是纪长烽买回来想作为赔罪礼物给虞棠的,没想到现如今倒成了他和虞棠复合后的第一件礼物。
不过,显然这一切现在都不重要了。
原地的虞棠坐在小板凳上,拔开了香水盖子,喷了喷,用手扇了扇闻了闻。
因为在衣兜里放的时间有些久,再加上之前被纪长烽一直攥在掌心,所以瓶口还带着纪长烽掌心的温度。
纪长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此刻的他倒是没有了之前站在院子门口和纪长烽对骂的护犊子状态,一脸嫌恶的表情。
她故意扬声:“纪长烽,你说是不是呀。”
李鸿有点受不了了,他搓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冷战:“本来天气就冷,虞棠你又搞这些,你是不是忘记了这个院子里还有我是单身呢,就这么在我面前炫耀你们的恩爱,真的好吗?今天晚上你可赶紧和纪长烽一起回家去吧,你在这里多待一天,就是对我眼睛和心灵多一天的伤害。”
而后,他掏出衣兜里那藏了好半天的礼物,递给了虞棠。
这个味道倒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浓烈,还挺好闻的,既然是纪长烽给她的,那么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吧。
纪长烽将其抱了个满怀,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棠棠……”
虞棠仰着头对着他露出笑容:“纪长烽,我好想你。”
空气里是弥漫着的阵阵暖意。
第163章 第163章
纪长烽的粗壮胳膊下意识揽住虞棠,伸手摸到虞棠那熟悉的温暖触感,在低头看看虞棠那亮晶晶的带着笑意的脸,纪长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他忍不住高高翘起嘴角:“棠棠……”
虞棠扑在了纪长烽的胸口,稍微活动了两下,感觉到仿佛被硌到了似的,有些不太舒服。
她抬手抚摸上了纪长烽的壮硕胸口,隐约触碰到那里似乎有一串硬硬的珠子一样的东西。
虞棠仰头,有些好奇,询问纪长烽:“这是什么?”
之前她还真的就没有关注过,现如今的触感倒是极其的冷硬,也不知道纪长烽在胸口到底藏了些什么。
纪长烽低喘着顿了顿,就那东西掏了出来,虞棠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一串串好的像项链似的装饰物,上面挂着几颗圆润饱满的红色珠子。
虞棠出神,抚摸疤痕的动作却没停。
啊,只不过是摸个腹肌而已,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耳边传来纪长烽的声音,虞棠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她仰头看纪长烽,一字一顿道:“纪长烽这是你当初救我的勋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纪长烽有些难为情,腰腹间的肌肉随着虞棠的触碰,一下下的发颤着极其的敏感,他不知不觉哑了嗓子,躲了下没躲开,就只好开口:“有点难摸,粗糙,会磨到棠棠你的手,还是别摸了。”
而后虞棠还觉得这个姿势不是很满意,索性直接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自己的面颊直面着纪长烽的那壮硕的胸肌,而虞棠的手也极其自然的轻轻放在了他的胸口上,隐约触碰到了那极其有弹性的壮硕肌肉,和纪长烽胸口佩戴着的那点珠串的温度。
“是我当初给你的那串手链?”
唔……真的就,感觉还蛮不错的。
不愧是肌肉男,她家纪长烽可真没白练,以前她怎么就不喜欢肌肉男呢,那时候的她可真装。
好不容易过了这几天,现如今又终于能够重新睡在一起,铺在同一条褥子上,两个枕头并排的放在一起,灯关了之后,肢体相接触,纪长烽的胸口紧贴着虞棠的后背,将虞棠整个人搂在怀里,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完全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掌心忽然触碰到一片与周围那光滑皮肤所不同的粗糙位置,好似有一些微微凸起的痕迹。
“棠棠,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天,我等下多做点好吃的,咱们好好的吃一顿。”
那时伤好了之后留下的疤痕,现如今还没能完全的修复,这道疤说不准还会伴随着纪长烽一辈子,毕竟当初那伤可极其的深,极其的可怕。
伤口长疤愈合之后本来那处皮肤就比较敏感,再加上虞棠老是去伸手摸那块皮肤,动作一放后更显得格外发痒。
炕头被纪长烽烧的暖暖的,虞棠和纪长烽坐在炕上吃饭的时候,屋子里面热气腾腾,摆满了都是虞棠爱吃的东西,而此刻窗外已经从淅淅沥沥的雨点变成了逐渐变大的雨势。
她顿了片刻才开口:“真是个傻子。”
他听着虞棠一次次一口一个纪长烽纪长烽的喊他,终于忍不住了。
纪长烽在漆黑的夜色里压抑着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愫,却在某一个时刻突然委屈了起来。
纪长烽很快回应:“不是。”
虞棠触碰了下,扬起了头:“怎么做成这个样子?我记得这原先不应该是给你戴在手上的吗?”
但说话的语气却没有任何责怪的意思,反倒是顺手把那串红珊瑚珠子又塞回纪长烽胸口。
可真有弹性,真好摸,好软好大。
虞棠正带着满脸诡异的晕红,沉浸在这腐蚀她意志的男色里,被掌心触碰到的腹肌触感彻底的吸引,一下下的顺着纪长烽衣摆掀开的弧度慢慢的手掌上滑。
虞棠不知道为什么也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情况红了脸。
之前经常在一起睡觉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但分别的这两天,他们两个人各自睡得都不是很好。
等吃过了饭之后,因为农村的娱乐方式比较的单一,再加上虞棠又不怎么喜欢看电视,外面雨下的又有些大,是极其助眠的声响,于是索性他们两个就直接关灯,准备睡觉了。
嘶……
纪长烽瞬间被震慑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连低低的喘气声也都瞬间屏住了,心口的位置更是软的不行。
纪长烽的胸肌手感确实是很好,虞棠触碰到那里,一想到现如今已经和纪长烽确定了关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对着纪长烽触摸上去,就毫不客气,手掌顺着那轮廓摸来摸去,极其的放肆。
纪长烽那粗糙的大掌包裹着虞棠的细嫩手掌,从他的衣摆伸进衣服里面,去让虞棠尽情的抚摸,大有一种让虞棠尽情摸个够的大方。
虞棠也因为终于能够贴上这冬日里温暖的火炉,而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她舒坦的眯起了眼睛,舒展着自己的四肢,终于不用再因为之前手脚冰凉而感到失眠难受了。
虞棠微微侧目,倒是有些微怔。
虞棠眨了眨眼,低头一看,自己的碗里堆满了纪长烽夹过来的她爱吃的东西,耳边是纪长烽熟悉的唠唠叨叨劝饭的声音。
纪长烽一扭头:“白天的时候我就觉得天气不好,晚上果然是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下了这场雨过后天气又要更冷了。”
纪长烽垂眼,神态认真:“日夜贴身,精心养护,棠棠,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有很认真的保管。”
糟糕……
虞棠有些不满,微凉的指尖一下下的轻轻点在了那处疤痕上,让纪长烽无法自抑的发出低低的喘息声。
但是没想到……
虞棠能够感觉得出来纪长烽的身体极其的敏感,此刻那滚烫的灼热温度还在微微颤动,腹肌每一次颤动,那腰身上的青筋也轻轻地碾磨着虞棠的掌心。
感受着虞棠触碰他胸口的触感,纪长烽非常敏感的肌肉微微发颤。
他抬手帮虞棠把领口衣服整理好,准备等下把炕洞的火烧得再旺一些,争取不让虞棠感受到一丁点的冷意。
虞棠恍惚了一下。
这好像是当初纪长烽下河救她的时候,不小心被那鱼叉刺伤的痕迹。
以前总听说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说法,现如今这么一看,虽然没有孩子,但老公热炕头也挺不错。
想到这里,虞棠在伸手去触碰那块粗糙的皮肤时,动作都忍不住放轻了一些。指尖更是一下下轻轻的抚摸着那些轮廓,尽可能在脑子里描绘出纪长烽伤痕留疤的模样。
“是手链,但那东西的意义实在是太贵重了,本身就是棠棠你一直戴着的东西,又是你专门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戴在手上干活的时候我怕磕碰到了,所以专门找了东西串起来,戴在脖子上。”
虞棠下意识偷偷扯了扯嘴角。
纪长烽早就非常怀念和虞棠睡在一起时,只是单纯拥抱着的姿态和温度,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情不自禁地打从心底里发出一声喟叹。
纪长烽:“……”
回了纪长烽这里,虽然不像李家那样人多热闹,但就算只有她和纪长烽两个人,屋子里面也一点也不会感到孤单寂寞,反而极其的踏实。
当初她来柳叶村的时候还是夏天,没想到这一转眼已经快要到冬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斯哈斯哈。
虞棠满意的翘了翘嘴角。
嘶……
虞棠:“?”
两个人几乎在拥抱着的同一时间一起翘起了嘴角。
而后他眼睛亮亮的,红着脸思考了一瞬,就掀开了他自己的衣服,露出那成排的、轮廓极其明显的、还在微微颤动着的腹肌。
虞棠微微挑眉,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被纪长烽紧紧抓住。
以前的她好像确实是对纪长烽关心的有些太少了,就像这疤一样,她也只是当时关心了一下,过后就完全忘记了。
此刻只感受着虞棠这股理所当然的姿态和语气,再看看她现如今的动作,一瞬间甚至会让人怀疑她和纪长烽两个到底谁更像流氓。
小麦色的野性皮肤,垂着那样鲜红色泽的珠子,对比起来格外强烈,也更显色气。
虞棠的掌心一顿,正顺着这粗糙的地方慢慢的抚摸,想看看这是哪里,一点点指尖触碰边缘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反应了过来。
棠棠……
说是项链,珠子的数量也不够,倒不如说是……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忽地听到门外隐约传来点滴滴答答的声音。
虞棠丝毫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和脸红,反而只是顿了顿,就一点理所当然的抬眼:“怎么,确认了关系以后连摸都不能摸了?”
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和虞棠亲密接触了,此刻他的脸涨红的厉害,忍了又忍,感觉到虞棠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终于还是憋不住了,于是有些害羞的开口:“棠棠你,你在干什么……”
实话实说,纪长烽以前从来没发觉虞棠对他的肌肉有什么很大的反应,他甚至一度以为虞棠很讨厌他这种浑身肌肉的样子,他还曾经有过小小的自卑,毕竟他满身淌汗的样子肯定不如城里少爷们的矜贵干净。
粗糙的掌心偷偷在被子里攥住虞棠的手,纪长烽轻轻勾了勾,委屈的声音随之而来:“我们都已经确定关系了,棠棠怎么还连名带姓的喊我,我都喊你棠棠了。”
虞棠:“……”
虞棠思考了一瞬,歪了歪头:“那不然呢,喊你什么?像二狗他们一样喊你长烽哥?或者烽烽?”
第164章 第164章
“那不然呢,喊你什么?像二狗他们一样喊你长烽哥?或者烽烽?”
“咳咳咳咳咳───”
虞棠的话音刚落,纪长烽就发出了接连几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这两个称呼一出来,纪长烽有些绷不住了似的,呼吸略微急促:“棠棠你别……”
他深呼吸一口气,别开脸,尽可能想要保持冷静,可身体的异样还是被虞棠发现。
原本就是躺在同一个被窝里,身体紧贴的状态,虞棠的手又刚好紧贴在纪长烽的肌肉上,她第一时间发现手底下的肌肉在一直颤动,纪长烽的耳朵还红了。
心里的那点恶趣味瞬间浮现了出来。纪长烽越不想让他做些什么,虞棠偏偏就要做些什么。
明明是很正经的一个称呼,之前他也经常被二狗他们这样称呼,但偏偏从虞棠的口中出现的时候,却让纪长烽整个人都有些不太适应。
“棠棠……”
粗糙的手掌捧住了虞棠的面颊。
这点声音不算响亮,纪长烽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一瞬间欢喜到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心口温热的同时,也忍不住对着虞棠亲了又亲。
虞棠的手指格外纤长白皙,就算今夜没有月光,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但依旧能够让纪长烽清晰看到她的动作。
虞棠的闷哼声被吞进灼热的喘息,她的后背被压在炕上柔软的垫子上,身前的冷意瞬间被身前人驱散。
他面色涨红,声音都跟着发哑:“棠棠,别……别乱动。”
之前被虞棠拽出来的红色珊瑚珠子,已经跟着纪长烽的温度,变得温热滚烫,虞棠的那只手还在纪长烽的衣服里,她绕过那些别的伤疤,缓慢地上滑。
但感受着唇瓣上柔软的属于虞棠的温度和触感,纪长烽还是彻底乱了。
偏偏虞棠还没有发觉他的异样,亲吻他面颊的吻逐渐下滑,忽然落在纪长烽那滚动着的喉结处。
他呼吸粗重凌乱地盯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虞棠,看着她那双明亮的双瞳,忍不住指尖发颤。
虞棠挑眉看他,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唇被他堵住而变得惊慌,反而依旧眉眼带笑,故意挑起眉挑衅纪长烽:“我乱说什么了,只需纪长烽你喊我棠棠,就不许我喊你烽烽了?这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目光扫射,发现虞棠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挑逗他的话,他实在是有些害羞,下意识慌忙的伸出手想要制止虞棠,想要让虞棠不要再这样逗自己了。
老公这个称呼一出来,纪长烽瞬间浑身一震。
纪长烽呼吸一滞,瞬间狼狈的闭眼,赶紧先让自己抛弃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天知道纪长烽当初喊虞棠“棠棠”的时候,是跟着大家一起喊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可轮到虞棠也要喊他叠名,从来没有别人这样喊过他,极其的陌生又无措,让纪长烽耳根泛红,一时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此刻的他混身发颤,带着伤疤的胸口肌肉都在变红,因为害怕指尖上的那些老茧磨蹭到虞棠的脸蛋,将其弄伤,于是动作有些放轻,粗糙的手指轻轻的落在虞棠的唇上,虚虚的落下。
他有些被刺激到了,有些气息不稳:“棠棠,你别来撩拨我了,你知道我经受不住你的撩拨的。”
就连他那紧绷的壮硕肌肉都跟着一下下地起伏着,呼吸也粗重凌乱起来。
灼热的呼吸声和吐息的声音一下下拍打着纪长烽的耳垂,热的他的耳朵都觉得阵阵发痒,耳垂都有些发烫。
属于纪长烽的滚烫的唇朝着虞棠压了下去,明明是渴望已久的,却在大脑空白的同时温柔得令人心颤。
掌心的胸口跳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剧烈,触手的温度也越来越滚烫。
他并不是因为虞棠的话而做出这样的反应,主要是……
不知道是虞棠和纪长烽之间的谁动作有些猛烈,纪长烽那身上衣扣子直接崩开了,就像是虞棠之前幻想过的穿西服的那样。
她故意贴着耳廓呢喃:“长烽哥?”
她与纪长烽四目相对,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种程度,纪长烽呼吸粗重,幽深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危险的暗潮,她应当也差不多。
偏偏虞棠还要故意轻声吐息,挑着眼看他,狐狸眼一眨一眨的:“怎么个受不得撩拨?你不说我不懂啊。”
虞棠被亲的唇瓣嫣红色泽更艳,急促喘息几声,贴着纪长烽的面颊又亲了一口,像是在回应他:“乖,我也喜欢你的,纪长烽。”
嘶……
简简单单的三个词,带着虞棠独有的那股甜蜜的声线,稍微拉长了声音,显得极其的的暧昧。
要是有办法的话,真想把他的棠棠这句话录下来,以后天天听。
他抵着虞棠的额头喘息,喉间溢出的气音带着颤:“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的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想起了之前的那些记忆。曾经虞棠也这样称呼的过他,但那时是在特殊的情况下,这个称呼一出来,纪长烽的眼前仿佛就出现了虞棠那白稀泛粉的皮肤,还有那淌着水痕眼,以及那香汗淋漓搂着他一下下微微颤动的身体。
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
她正在伸出手指,顺着他的薄唇慢慢下滑,滑过他一下下滚动着的喉结,再忽地一把勾住纪长烽的衣领。
他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可置信。
纪长烽忽地发出一声闷哼,粗糙的手掌在衣服外抓住虞棠在衣服内作乱的手掌。
他咬着牙制止,但虞棠却调笑着问他:“怎么啦,纪长烽,不是你之前说的要我换个称呼喊你嘛,你可真是太难伺候了,喊你长烽也不行,喊你烽烽也不行,那你到底要如何?难不成,你是要让我喊你老公吗?”
随着纪长烽狼狈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屋内的气氛也瞬间变化,本来就已经足够暧昧的气氛变得格外浓烈。
虞棠满意地看着那古铜色的肌肤泛起潮红,却没料到下一秒,纪长烽忽然将她抵在墙角,宽阔又雄壮的肩膀遮盖住她的身体,纪长烽再次低下了头。
他的手指就放在虞棠的唇上,随着虞棠说话的动作,他的手指也能够感受到那股被吐息喷洒到的温热,还有虞棠说话时唇瓣触碰到他粗糙手指的酥麻。
她甚至还在故意捉弄他,喊了“长烽哥”几声,看他偏着脸不作声,又开始带着调笑意味的喊他“烽烽”。
纪长烽下意识抽回手,攥成拳放在自己身边,一下下用手指摩挲着之前被虞棠的唇触碰到的地方,不知不觉小麦色的面容已经红成一大片。
纪长烽脑子里还残存着之前虞棠对他百般抵触的记忆,此刻被虞棠主动亲吻过来,那些压抑了无数次,尽可能让其自动消散的情绪又重新燃了起来。
此刻看到纪长烽这副模样,胸口的肌肉一下下的剧烈起伏着,连带着她的手掌都感受到了那股触感,夜色里,虞棠朝纪长烽的方向更加贴近,故意眯着眼戏谑地出声:“长烽哥,长烽哥?你干嘛不看我呀,长烽哥?”
纪长烽呼吸乱了。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纪长烽的吻生涩却炽烈,像是要把这段时间错过的温存都补回来。
嘶……
都已经是确定关系的程度了,纪长烽之前和她也已经约法三章了,那就尽可能的享受就好了。
“别,别乱说,棠棠……”
像是好奇,也像是故意捉弄,虞棠轻轻地凑过去咬住纪长烽的喉结,她瞬间听见头顶纪长烽传来压抑的闷哼。
纪长烽呼吸粗重,被虞棠一把扯过去,两个人距离近到几乎只要有一人轻微抬头,唇就能互相贴合亲上。
窗外的雨更急了,噼里啪啦地砸在窗口,虞棠的指尖停在胸口的那道伤疤上,忽然察觉掌心下的心跳快得骇人。
摸到那极其夸张的壮硕肌肉时,虞棠脑子里开始产生废料,她突然有些遗憾,只觉得纪长烽这种绝对的宽肩窄腰身材,极其的适合穿西服,尤其被白色衬衫包裹的紧紧的胸口,壮硕肌肉被扣子封住,膨胀的胸肌将衬衫崩出一道道褶皱,甚至动作稍微一剧烈点还会炸开……
“棠棠……”
虞棠只反应了一瞬,就丝毫没有犹豫地主动贴了过去,搂着纪长烽的脖颈,亲上了那处逐渐变得滚烫的薄唇。
虞棠轻笑一声,指尖顺着纪长烽的脊柱滑上他的后背,明显感觉男人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对于纪长烽来说,这句话不亚于最好的x药,让他瞬间就情潮涌动,眼角泛红。
偏偏虞棠根本不饶过他,就算他装死,也一下下地故意凑到他身边,甚至趴在他的耳边,故意轻笑着一声声唤他:“烽烽,烽烽?”
“别闹了棠棠。”
伴随着说话的声音传递过来,虞棠吐息之间那股馨香的味道也随之而来,浓烈到让纪长烽失神。
虞棠的头发倾泻而下,原本是松松扎着的辫子,此刻不知何时散了,青丝如瀑垂落,缠在纪长烽骨节分明的手指间。
精壮的小麦色腰腹和胸口,裹着一层深深浅浅的伤疤,鲜红色的红珊瑚珠串挂在胸口,对比强烈的同时,属于珠子的触感也随着纪长烽的动作滑在了虞棠的手背和手臂上。
新打的炕没几天,之前见证过他们几次漫长的折腾,而这次也显然要经历许久,土炕隐约发出点不堪重负的吱呀,但沉浸在其中的两个人谁都没有发现。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热了。
第165章 第165章
冰凉凉的珠子脱离了衣物的捂热,伴随着动作而在空中摇晃,逐渐裹上了秋日的冷意,稍微触碰到虞棠的皮肤,都要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而浑身打了个寒战。
明明纪长烽身上那么热,胸口的温度那么烫,但那珠子摸上去却总是发凉的。
虞棠原本想好好抱抱纪长烽的,见状有些不满,再加上实在是硌人,就想着先让纪长烽把那珠子摘下来再说,但纪长烽不肯。
为了堵住虞棠的话,他索性直接吊住珠子含在嘴里,这样既不会咯到虞棠,又能和她亲密搂抱在一起了。
属于纪长烽的薄唇衔着那艳色的红珊瑚珠子,伴随着他呼吸的急促和动作,珠子也跟着乱晃,晃出一阵珠串撞击的声响,清透又响亮。
夜色中,虞棠每次抬眼去望,触见纪长烽时,都会将那珠子的颜色错认成他的唇色。
好靡丽的颜色,好色……
屋外阳光明媚,昨天晚上的那场雨洗刷了一切,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许是感受到了虞棠的视线关注,纪长烽微微抬头,对着窗口的虞棠露出了笑容:“棠棠,早。”
虞棠:“……”
虞棠没来得及开口,她想说好像听到点什么东西开裂的声音。
并迅速用他的方式让虞棠忘却了之前被做塌陷的炕的事情。
听到纪长烽的声音,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懒得支起身子,就直接问他:“怎么了?”
虞棠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自己已经被上了药的大腿内侧,心里那股震撼倒是消退了些。
虞棠脸上那惊诧的神色还没退去,就重新换上另一种更加浓郁的震惊。
也不知道是他们折腾的太过分还是如何,亦或者当初盘炕的时候有人偷工减料了,总之等过了许久,夜色朦胧,虞棠抓着纪长烽的后背,双目迷离之时,忽地耳边隐约传出点声响。
气温逐渐升高,屋外的雨点磅礴拍打在窗户上,冷风阵阵,屋内的两人却感受不到半点冷意。
就比如虞棠很喜欢吃的山上的野菜、蘑菇,还有那些个她叫不上名字的药草。
虞棠微微一动,对着纪长烽同样露出笑脸:“早。”
纪长烽的汗珠滴在她锁骨,一次次喊她的名字,对外素来冷硬的男人此刻眼尾泛红,像是压抑到极致的困兽。
虞棠被纪长烽重重亲吻着,努力抽出点理智去询问纪长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当最后一道惊雷劈开夜幕时,纪长烽浑身肌肉骤然紧绷,等雷落下后,白光炸亮了屋内一瞬。
轰───!
嗯,是这样的没错。
她瞬间想到了譬如李母李父等,还有住在李家隔壁那户痴傻姑娘的妈妈,总有手脚麻利的村里人,周围招工,方便多了。
她一脸古怪的摸了摸肚子,一如既往的酸涩,带着和大腿一般的感受,但与此同时好像还多了点什么?
毕竟他们和好的时候虞棠说过什么都要听虞棠的,尤其是房事,之前虞棠说过不允许他结束在里面,现如今他没按虞棠要求的完成,出了意外,他很怕虞棠会再次生气,再次不理他回娘家,或者直接回城里。
等中午忙活着吃饭,纪长烽在饭桌上和虞棠说明了他目前考虑的办厂的事情。
但很快,她视线稍微一瞥,就看到了窗外穿着长袖工装,低头正在和水泥搬砖头的纪长烽。
虞棠想来想去,松了口气,看到纪长烽还一脸自责和担忧,拍了他肩膀一巴掌,烦躁道:“行啦,睡觉!”
脑子里稍微一想,虞棠就知道纪长烽在干嘛了。
他喉结滚动,不满虞棠在这个时候还对旁的事情出神,于是长指触碰虞棠的下巴,薄唇贴了上去,声音含糊:“没……棠棠看我,别想别的……”
虞棠简短的一句话,给了纪长烽很大的信心。
忽地,纪长烽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似的,一下子差点跳起来,慌忙去抬手要去做些什么:“糟,糟了……”
而更为震惊的显然还在后头,同样惊诧的纪长烽只是稍微扫了一眼那下塌的炕中央,就很快重新搂住虞棠:“明天我找人重新打炕,咱们继续。”
顿了顿,纪长烽忽然开口:“我想说的事情其实还有一个。”
纪长烽和虞棠同时发出粗重的急促呼吸声,额头大汗淋漓。
他笑了笑,帮虞棠剥了个虾递到虞棠嘴边,看到她叼着吃得认真,觉得可爱,笑了笑。
唔……应该是她的错觉,睡觉睡觉!
虞棠稍微活动了一下,表情逐渐变得古怪,她仿佛听到了什么哗啦啦的声音,从她身体里面流淌出来。
她有点难以置信:“这是……做塌了?”
也是,总不可能找人来盘炕吧,人家要问这炕是和屋子一起重新打的,怎么才这么一段时间就塌了,他们要怎么说,总不可能说是他们昨天晚上胡闹折腾弄塌的吧。
只不过现如今显然没精力去想别的了。
她面上还带着之前的晕红,唇舌还因为被亲而发麻,但脑子里却是懵的。
虞棠将脸埋入纪长烽的胸口,感觉自己的脸颊也快要和纪长烽的胸口温度差不多了。
要命了纪长烽,都这种时候了,本来想说他没有被吓到结束就已经很厉害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还面不改色的要继续?
虞棠深呼吸几秒,脑子里下意识地出现一句话:纪长烽量还蛮……等等,打住。
垫子和被褥直接跟着塌了下去,就连虞棠都差点没稳住掉进大坑里,还好纪长烽拽住了她。
第二日,虞棠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虞棠还在失神,纪长烽却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带着她去了隔壁。
虞棠想了想,就这么意外的一次,又很快被清理了出来,纪长烽还清理的这么细致,应该不会出事的。
倒是他怀里的虞棠,忽地没了睡意。
“棠棠……”
她下意识想锤自己的脑袋,甚至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记忆。
咔!
还好还好,棠棠没生气就好。
虞棠:“……”
虞棠表情略微愣住了几秒,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纪长烽说的是什么意思。
纪长烽搂着他心爱的棠棠,勾着唇,终于满意的闭上眼停歇了。
“可行。”
她摇了摇头,看到纪长烽抱着盆快步跑过来,一脸凝重地帮她清理,认认真真地仿佛做什么极其精细的工作一般,虞棠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忍住了那股浑身发颤的触感。
今天阳光明媚,虞棠的心情也不错。
她之前在李家呆了两天,下意识以为醒来还是李家那屋子的环境,但睁眼是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还不是她之前那屋子。
纪长烽看她神色不变,松了口气。
虞棠只简单思考了几秒,就赞同了他的这个想法,毕竟丸子和火锅底料打包好是可以运输到别的地方售卖的,而如果有了像模像样的工厂,那么柳叶村这些现成的资源也可以利用起来,同样作为外输的商品进行一同售卖。
纪长烽呼吸急促,那身脱去衣服后被汗水勾勒出更加清晰线条的肌肉紧绷而虬结,趴伏在虞棠面前,一下下克制地去亲她,额头淌了不少汗。
想到这里,纪长烽一脸庆幸地躺下来将虞棠搂在怀里,大型犬似的在虞棠脖颈和头顶蹭来蹭去,就像是犬科动物喜欢在人身上留下气味一样。
炕,塌了。
中间的一部分直接陷了下去,出现一个大坑,边缘处也有要裂开的痕迹,发出点咔咔咔的声响。
带着厚茧的手掌每一次触碰,滚烫的触感都激得虞棠弓起身子。窗外的暴雨仿佛浇进了屋里,将她的理智冲刷得七零八落。
正在气氛逐渐到了白热化的时候。
他双目盯着虞棠:“我好像,在镇子上看到李春梅了。”
纪长烽忽然一脸愧疚地朝她贴了过来,小声低头道:“我刚才忘记拿出来了棠棠,好像在里面……现在清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在她面前的纪长烽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场景,突然闷哼一声捂住了鼻子,带着点狼狈的意味,堪称落荒而逃:“我去,我去找个盆打点水,帮棠棠清理一下。”
虞棠反应了一下,脑子里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糊涂又荒唐的一段段记忆,记忆重新回到了脑海中,虞棠同时也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他们弄塌的隔壁的炕。
虞棠觉得纪长烽的这个工厂,甚至可以帮忙村子里的人共同致富,招工可以找村子里的人来。
虞棠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正还在思索着这次比之前每次都要舒服许多,也不知道是身体适应了,还是纪长烽进步了。
“棠棠……我好像……”
虞棠张口咬住他肩头,在古铜色肌肤上留下月牙印,一瞬间的触感让她攥皱了床单,旧伤被牵动的纪长烽闷哼一声,却将她拥得更紧,闷哼与火热的吐息声在潮湿的夜里交织,炕席被摩擦的声音渐渐与雨声同频。
之前她不让纪长烽结束在里面,因为不想怀孕,所以每次都要他最后的时候拿出来,但是这次,发生了炕塌了的事情,再加上一些别的事情,可能好不容易和好,再加上他们关系又近了一步,纪长烽一时间忘记了,导致直接……
“不是……”
……他在盘炕。
……
虽然只有一次,他还没满足,但棠棠的意志显然更重要,不能让棠棠累着,棠棠要结束他就要听话的结束。
虞棠咬着虾的动作慢了下来。
李春梅?
第166章 第166章
上一次听说李春梅的名字,还是他们吵架时虞棠呆在李家的时候。
那时候的李母偶尔会唠唠叨叨,说李春梅上大学这么长时间,头一回离家这么远,也不知道在学校呆的怎么样。
听说临走前,李春梅说需要课本费,还有一些旁的费用,拿了不少钱去上学。
李母对着虞棠说话语气有些纳闷:“真是奇了怪了,我问了咱们村那个赵燕燕家,他们家都说不需要什么旁的费用,不仅书本费不需要怎么收费,而且考上大学还有一笔国家补助的金钱,我也没听春梅提起过呀,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不是把钱自己留下来买衣服啥的了,或者大学不一样,待遇也不一样?”
但专业一想,李母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毕竟相对而言,李春梅考上的那可是极其知名的国内首屈一指的学府,比赵燕燕的学校要好上许多。
赵燕燕考大学都有国家补助,那李春梅显然也应该有才对。
她有些想不通,甚至都怀疑李春梅是不是在外和谁交朋友了,所以把钱用在了这方面上,都没有想到李春梅的学校有可能有问题。
虞棠并没有说些什么,首先李母正处于李春梅考上大学的兴奋时期,她不好在这方面突然的打击李母,更何况她也并没有实际上的决定性证据,之前的那些也只是她的揣测而已。
之前纪长烽因为和虞棠吵架,所以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店里的人员也都小心翼翼的,隐约的大家都猜到这是小两口吵架了。
他喊:“春梅,咋的今天突然回来了,你们学校今天不上课吗?老师让你们请假吗?”
再看看两家店内极其火爆的人气,虞棠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了纪长烽,询问了他这次来的目的:“李春梅呢?”
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居然连一个礼拜都没有,纪长烽和虞棠就手牵着手进了店里。
她喃喃自语,近乎疯狂,越说表情越激动,直到纪长烽打断了她的话───
……
而后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旁的,而是───
在看到李春梅之前,虞棠有过很多揣测,以为她是跑来镇子上专心致志读书,想着重新复考一年,考上大学以后再找李母他们好好的诉说一下这段时间的荒唐事情,来取得他们的原谅。
纪长烽点头:“行。”
看着李春梅惨白的脸,虞棠缓缓收回视线,在心里确定了那个想法。
只不过她也不知道是点子衰还是如何,要么就是不确定,犹豫之下真正的古董被别人买走,要么就是狠狠心让老板帮忙留着,但她手里没钱,等了两天拿不出钱来古董也被人搬走了,还有几次看错眼的,导致最后还是赔的多赚的少。
虞棠略微有些惊讶,她之前还在好奇,假如李春梅并没有考上大学的话,那她这段时间是去哪里了,现如今有了纪长烽这个方向,给了虞棠一个揣测。
虞棠想了想:“带我去看看?”
虞棠:“你说的是那个豆青瓷花瓶吗?别去找了,那个明显就是仿的。”
而她所谓的做大事,似乎就是和之前倒卖换地、挖野山参一样的生意事。
虞棠听说过李母在李春梅临走时给她包里塞了不少所谓“买书本”用的费用,现如今也就是在她手里掂着的这些吧。
李春梅闻言又是一僵。
虞棠是知道纪长烽性格的,他从来都不说谎,说出来的话肯定是真实的,确定的。
她实在是掩盖的不是很好,不管是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那些换地野山参的事情,还是现如今这古董的事情,她都态度极其笃定自信,让人怀疑。
但紧跟着虞棠就问她:“李春梅,你别人古董的方法和旁人都不同,旁人要从咬黄、乳浊、伤彩、光晕等外表去一一辨认,而你则仿佛纯粹凭感觉,甚至离得大老远看一眼就确认这是古董要买下来,东西不便宜,你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李春梅。”
虞棠是真的有些纳闷了,不知道李春梅这一手好牌为什么要打成现在这副模样,她为什么非要现在在这扣扣搜搜的费尽心思的赚钱,赚的没几个不说还浪费时间,有这精力好好的读书考个大学,亦或者沉下心来好好的做个生意,不比她现在这样各种钻营要好的多?
───该不会这段时间李春梅一直躲在镇子上吧?
她心虚又震惊地看着虞棠:“没,我没……”
虽然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到镇子上了,但虞棠重新跟着纪长烽来到镇子上时,却发现有了很大的改变,不仅火锅店和麻辣烫店开的旺盛,甚至就连那路边的摆摊鱼丸也开始挪到了相对更大面积也更加规整的院落里面。
但没料到的是,李春梅住在偏僻的一处小院子里,穿戴的很好,被纪长烽和虞棠撞见的时候,李春梅还手里掂着钱,一副正要准备做些什么大事的模样。
……
纪长烽摸了摸鼻子:“咳咳,马上马上……”
李春梅有秘密,她是重生的,这个秘密不能和别人说,不然大家有可能会把她当成妖怪把她烧了的,所以此刻被虞棠这样询问,李春梅心脏病都快要被吓出来了。
她言辞恳求,把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钱捡了回来,塞进兜里,说着就要从院子里钻出去。
李父李母都笑呵着,正在想要继续聊的时候,有人忽地高声兴奋喊了一声。
风阵阵吹来,后面车厢坐着的李春梅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警惕又极其难堪羞耻地扫视着周围。
人的一生重要的节点也就那么几个,虞棠是真的不明白李春梅为什么要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做一些非常让人不理解的事情。
李春梅的呼吸声就像沉重老旧的风箱,半晌后才僵硬的点了点头。
原本听说老板娘被老板气的回娘家了,店内的工作人员都以为这次吵架会很严重,说不准得有个把月的冷战时间,甚至如果往更加不好的方向去猜,说不准还会闹到更加严重的地步。
干净又漂亮的白衬衫配着粗粗的两条麻花辫,清秀的面容,不是李春梅又是谁?
李春梅呼吸粗重,还想着说不可能,明明她就记得镇子上有个瓷花瓶是那个模样的,有人买了后验证是古董,而后发财了,一夜暴富。
她后退一步,面露求饶:“不,不行二姐,我现在就这么回去,爸妈会打死我的,等我再赚点钱,再赚点钱我们再回去……我不如你们,不如李春芳有好身世,不如二姐你有福气,我就只有这个能耐了,让我再试试,我肯定能暴富的,这样爸妈就不会说什么了……”
“二姐,我昨天看好的那个古董我真的记得能卖钱,你相信我,等我去把它买回来!”
虞棠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出声:“你不是在上大学吗?怎么在这?”
“他们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赚大钱,赚大钱是你的渴望,不是他们的,作为父母只想让你好好的。”
“春梅回来啦,咱们的高材生回来了,老李,快来啊!”
虞棠有猜过,李春梅可能会不知所措,可能会心虚胆颤,但令虞棠没有想到的是,听到虞棠说了这些话后,李春梅反而一点点的逐渐镇定了下来。
所有人都忍不住愣住了,在共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纳闷,憋了半天也只能在脑子里想,是他们老板老板娘这对小情侣之间关系比较好,吵吵架也是情趣,是他们这些人想多了。
纪长烽的话沉沉的,仿佛那根稻草,压在李春梅身上,她那絮絮叨叨的话瞬间愣住,连眼睛都睁大了一瞬。
甚至他们两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比吵架之前还要亲昵了。
纪长烽的那辆拖拉机车虞棠坐的不是很舒服,垫了厚厚的垫子还是硌屁股,虞棠忍不住问纪长烽:“你到底什么时候买车,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来镇子上了。”
可现如今纪长烽居然说他在镇子上看到了李春梅。
虞棠拧眉:“你跟我回去,好好的和妈他们说说,你的学生身份,你的大学,到底怎么回事。”
李父李母忙活完地里的活正拄着锄头在路口和人说话,被人恭维:“你们家春梅可真有出息,不像我们家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跟我们回去吧,你在这边呆着也不是个事,一家人没什么说不开的,好好回去说明白,看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没有能够回旋的余地。”
越靠近柳叶村,熟悉的人就越多。
李父明显面上骄傲,故作谦虚:“哎哎哎哪里的话,我们春梅也就勤奋了点,勤能补拙嘛,她那个笔记本那么厚,等下次你们家娃考试也可以去看看,赵家那个娃不就是看了春梅笔记才考上大学的嘛。”
李春梅明显被吓了一大跳,手一哆嗦那些钱也哗啦啦掉在了地上。
虞棠倒是没在意那么多之前,纪长烽给她买的香水虽说不是虞棠的品位,但看在这是纪长烽的一片心意的份上,虞棠还是很给面子的喷了喷。
李父的脸顿时笑得像朵菊花似的,整个笑开了,和李母一起,夹在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中间,面带倨傲地朝着自己家走去,远远的就去喊已经到家门口的拖拉机上的人。
“在那边。”
“哎,那感情可好,春梅以后可有大出息啊,这以后就是坐办公室的料,咱们村头一个高材生啊,那可是京都大学啊!”
迎着李春梅突然震惊的表情,虞棠缓缓开口:“我家珍藏过不少古董,在这方面我比你要熟悉,那个花瓶不管是釉色纹路还是式样都是近代的产物,花纹都漂浮不入胎了,你居然还以为那个是古董。”
“没什么?”
他们一同望去,果不其然,纪长烽的拖拉机后位,坐着熟悉的身影。
李春梅顿时一惊,而后汗如雨下,手脚都冰凉了一片。
她没再说什么,只定定看着李春梅:“和我回家吧,好好的和父母说一下你考大学的事情。”
据纪长烽所说,他之前也是在去采购两家店所需要的食材时,在市场意外碰见的李春梅,那时候的他跟着李春梅看了看,发现李春梅正在倒卖古董。
李父高声询问,周围人也一同好奇地看过去,只有李春梅自己,浑身突然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她捂着自己的脸,但依旧能够看到周围的好奇眼神。
李春梅几乎要崩溃了。
第167章 第167章
李春梅现如今可是柳叶村的大明星,经过之前李家的那次升学宴,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李春梅考上京都大学的事情,再加上之前那么长时间的酝酿,所有人都深信不疑,并且各种羡慕李父李母,觉得他们以后要过上好日子了,李春梅肯定会有大出息的。
明明李春梅坐在纪长烽的后面车斗上,她还捂着自己的脸埋下了头,尽可能的挡住自己,想着不要为周围的人发现,可也不知怎的还是被人发现了。
再加上那个高声呼喊她名字的人,这声音一出来,周围的村民们也都被吸引过来了,毕竟柳叶村考上大学的人都没几个,更何况是京都大学,现如今李春梅这个名字可是极其有分量的。
李春梅越不想要什么结果就来什么,她原本想着偷偷摸摸悄悄的跟着虞棠他们回去算了,没想到会引来这么多人的围观,眼看着不少人朝着他们的方向涌过来,好奇又兴奋地打量着她,李春梅连忙捂住自己的脸,把头低得更低了一些。
眉头夹的紧紧的,脑子里也是嗡嗡的,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大家隐约都发现了李春梅的异常,但以为只是她现如今有些害羞,不好意思罢了。再加上比较好奇,所以都没有注意那些细节。
今天赵玉红休息,她原本想来附近的加工厂打点苞米的,徐娇娇怕她拎不动,帮着扶着那沉沉的装着玉米粒的口袋。
李父李母还有李鸿,见李春梅进屋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了点不好的预期。
李母李父愣住了,李鸿更是瞳孔紧缩。
李父整个人愣住了,而后双目失神,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你,你……春梅你说什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李母和李鸿都把那些零散的皱皱巴巴的钱往李春梅怀里塞,一直装死的李春梅终于沉默不下去了。
李春梅在屋子里的水泥地上跪了下去,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极其明显。
李父远远地就笑着迎了过去,跟随着他和李母身后的,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村民,都探着头在门外打听。
周围那些村民们还等着看热闹呢,一听虞棠这话,不少人都有些不情愿了,好奇心重的人看他们这样更是直接开口询问:“咋了呀,啥事儿还得瞒着大伙呀。”
徐娇娇羡慕的看着李春梅低垂着脑袋远远离去的背影,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娇娇学习!”
但他一偏头,看到还跪在地上满脸是泪的李春梅时,登时胸口又是一阵气闷。
她心虚。
李鸿出声:“拿着吧春梅,你上大学重要,咱们周围几个村子,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京都大学的大学生,你是咱们李家的骄傲,妈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别不好意思。”
纸币皱皱巴巴,一张张叠在一起,金额并不是大的,但积少成多,边缘起了毛边,一看就是时常摆弄抚摸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李春梅抽噎哭泣的声音,所有人都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像老旧的风箱一样,一声声地响彻。
李母想了想,直接把那些钱都给李春梅了,她咬了咬牙:“春梅,这些你都拿着,我们几个在家随便吃点啥就能对付,农村地里都有吃的,饿不死,我们平时也没啥花销,你在外上学不容易,到处都得用钱,这些钱你拿去花,我们再攒。”
李母张着嘴不知道怎么反应,半晌后才快步蹲下要去扶李春梅,惊诧又愕然的问她:“春梅,春梅你这是,你这是干啥啊,咱家不兴这个,有啥事你说就是了,啥事儿也不至于这样啊!”
竟是被气晕了过去。
尤其是听到李父那骄傲的笑声之后。
李母蹲下身,伸手去拦李春梅,没料到李春梅忽地抬眼,那双眼里盈满了泪水。
她下意识抬眼在虞棠和纪长烽两个人脸上看了眼,发现他们两个神色平静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没有想要主动说什么的意思。
“就是就是!”
“咣当───!”
李春梅泪水淌了一脸,她来不及擦拭,就狼狈地低头,眼泪打湿了她身前的那一片水泥地,她声音颤抖:“我,我说,我作假了,我没考上大学……”
“噗通───”
“啥情况这是?”
两个人站在路边,看着纪长烽和虞棠的车驶过,赵玉红没来得及和他们打招呼,视线就落在了他们身后车厢内的李春梅身上。
屋内,李家刚刚打完苞米,簸箕还装着沉沉的苞米粒在炕上放着,准备留作大酱的酱引子,此刻却谁也没精力看这些了。
李春梅脑子里闪过很多,又打起了退堂鼓,甚至因为屋子里这诡异的气氛导致格外被动有压力,她根本不敢看李父李母和李鸿,脸色惨白的要命。
“那个学校离咱们这块挺远的吧,春梅咋回来的呀,是得请假吗,老师能乐意吗?”
最后纪长烽出声,一脸凝重地过去帮李父按压胸口,掐了掐人中,折腾半天,终于把李父弄醒了。
但李父半天没反应。
“……”
赵玉红脸上带汗,不望劝告徐娇娇:“娇娇,你看车上那个就是春梅姨姨,你也得像春梅姨姨一样好好学习,将来才有可能像春梅姨姨那样穿得干干净净,有大好的前程,知道了嘛。”
他们没分家,李母拿出去的钱自然也有他的一份,甚至李鸿这么大了都没结婚,按理来说李母手里的那些钱应该是李鸿娶媳妇的钱,但显然孰轻孰重他心里清楚。
干活回来的李鸿看到自家院子外面围了那么多人还有点纳闷,好不容易挤进家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李春梅后,他整个人更加惊讶:“李春梅,你咋个回来了?你不是上学去了吗?”
妈妈说了,就是因为妈妈她当初没有好好学习,所以才只能给人打工,她要好好学习,像春梅姨姨这样考上大学,有大本事!
李春梅头皮发麻,从纪长烽的后车斗下来之后腿都是软的,根本不敢抬头和那些村民们对视,此刻的她掌心都是湿的,明明是秋日,她却浑身都冒着冷汗。
李父眼神涣散地躺在李鸿怀里,还觉得大脑钝疼,耳鸣阵阵,甚至在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在做什么噩梦。
李鸿也慢了半拍后,下意识开口:“就是啊,有啥事咱们都能慢慢解决,春梅你不至于这样吧,你这样干什么。”
李母看李春梅不吭声,以为她扭不开面儿,甚至直接去了屋子,把钱掏了出来。
“发生啥事儿啦,春梅不是去上大学了吗?是需要交钱了还是咋,燕燕她没回来呀。”
但想到今天是他们专门把她抓过来的,她逃无可逃,就只好闭眼。
李春梅哭了出来,哭得极其狼狈:“妈,我错了,做了很大的做事,我,我……我没考上大学,那录取通知书是我找人做的假的,我骗你们的,对不起,爸,妈,哥……”
李鸿和李父其实也纳闷,但看李春梅不说话低着头,虞棠和纪长烽又表情沉着的样子,两个人心里疑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也听话的去驱散周围的村民们,安抚过后把大门直接插了上去,而后才进了屋。
李父手边有个搪瓷的杯子,此刻被他一个手抖碰到了地上,搪瓷杯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最后直接扣在了地上。
经历了野山参换地等事情,再加上李春梅要上大学,家里的钱其实有点紧紧巴巴的,李母从一层层摩挲的都全是折痕的塑料袋里慢慢取出钱。
娶媳妇不着急,但李春梅上大学这么关键的情况,他自然不可能和自己妹妹争执这些,反正他现如今也没媳妇。
李鸿来不及惊讶,忽地起身,连忙去搀扶李父,只见之前在外面还生龙活虎被人恭维后乐得哈哈笑的李父,此刻宛如脱了力一般,整个人瞬间栽倒在地。
李鸿神色平静,没什么特殊情绪。
“春梅咋这个时间突然回来了,她学校能让她回来吗?”
虞棠看他一眼:“有什么进屋说,让大家都散了吧。”
原本只是单纯好奇的村民们被堵在门外,又看到他们这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更加的好奇,这下甚至有人直接跑到了李家的两边隔壁,趴在墙边,认真的听屋子里面的动静,吃瓜的群众围了一圈又一圈。
“老李,老李!”,李母一声声喊李父,怕他年纪大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脸上淌着泪去揉李父胸口。
但他们满打满算也没想太严重的,李父甚至试探性地问李春梅:“春梅,你咋个不说话呢,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咱们家里人好好说说呗,是学习用的钱不够吗?还是如何?爸妈这边都有,你需要多少跟我们说就行,咱家就除了你这么一个大学生,这在全公社也是头一份的,你考上京都大学,这可是我们全村人的骄傲啊,我和你妈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得供上你,你有啥事儿就和我们说,别搁心里憋着。”
“我来。”
“爸,爸!!”
李父气得面色涨红,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着李春梅,欲哭无泪:“你你你,你怎么敢啊,怎么敢撒这么大的谎,咱们全家也没人逼你啊,考什么样就什么样,你为什么要去作假,还做的这么离谱,京都大学,你编了个京都大学啊!!”
李父问的问题也是整个屋子其余人都想问的问题。
第168章 第168章
被全屋人盯着的李春梅移开眼,声音微弱:“都已经做了假的了,那就……不如做个好的。”
听她这么一说,李父直接仰倒在了李鸿怀里,头疼的厉害,浑身都难受,捂着额头哭了出来:“冤孽,冤孽,为什么啊,我不懂为什么啊!春梅你以前学习就好,为什么非得作假,你的笔记拿去给赵家,人家赵燕燕都能考上大学,你在家复习那么长时间,学了那么久没人敢打扰你,为什么还要作假,为什么不敢自己去考,要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为什么啊春梅!”
一想到当初考试前后他在村子里各种高兴炫耀的样子,再想想当初那么盛大的升学宴,李父就哭得更加真心实意了起来,老脸皱皱巴巴挤在一起,眼泪哗啦啦地淌。
李父哭着道:“你这孩子怎么胆子这么大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就敢自己做主了,也没有和我们家里人商量过,当初老师来咱们村子里汇报成绩的时候,我就该发现不对劲的,可你这孩子怎么撒谎面都不带脸红的……”
“那么镇定的,就当着全村人的面撒谎,还撒下了这么离谱的弥天大谎,你这让我和你妈以后怎么在村子里面呆呀,我们这两张老脸还怎么放,春梅,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孩子了……”
李春梅没敢说自己重生的事情,也没敢说自己因为重生满脑子都是怎么和纪长烽牵扯,根本就没有放在学习上。
其实虽然经历了重生之后,间隔了好几年,她的脑内知识记不住了,但如果好好的抓紧那段复习的时间学习,也不一定考不上大学,是李春梅主动在纪长烽和学习之间选择了纪长烽。
她到底是怎么到现在这一步的,怎么什么都没有得到,明明她重生了就应该是过的更好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说着她便冲出屋子,一把推开了房门。
“你疯了是不是,李春梅───!”
李鸿很少说这么多东西,也很少和李春梅这样推心置腹的聊天,他每句话说的都是一直憋在心里的,是想着能够说醒李春梅的。
但现如今……
李鸿不可思议的提高音量:“你吃的亏难道还不够吗?当初换地还有搞那个野山参,当初咱们一整家的人都陪你闹腾,折腾了那么多次,结果血本无归还到搭进去,现如今你还不放弃,还要搞什么古董!”
李母心痛难忍,气得一直在深呼吸,眼泪淌了满脸,气得手指都在发抖。
李春梅站在门口,明显脸上表情更加委屈了:“你们要钱是不是,好,我给你们,我现在就这些了,剩下的我会赚钱还给你们的!我不欠你们的,以前的等我赚了钱我会一起拿给你们的!”
许久后她在脑子里炸裂般的只响彻一句话。
李鸿忍不住讥讽:“就这些?那么多钱你这么快就败光了?就你这种赚钱能力你还好意思说将来还我们?你有稳定收入的工作吗?还是说还得把目标放在那些古董上?你有钱吗?”
想想她这辈子甚至还没有上辈子如意,最起码上辈子她考上了大学,在家呆着也是全村文凭最高的人,养好了病也许还能有点作为。
她把兜里那些钱一股脑都掏了出来。
屋外的阳光灿烂,李春梅眼眶通红,满面湿润,痛苦和委屈的表情在脸上萦绕,她仰着头倔犟的想要让眼泪倒回去。
李鸿有些恼火:“李春梅,当初上学抓阄是你主动要去上学的,现如今你又考试作弊,欺骗全村的人,让爸妈陪着你撒了这么个大谎话,你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有想过被揭穿了以后爸妈要怎么在村子里呆,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这么大的事情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决定了,你有把我们当过一家人吗!”
但当时她并不觉得真的会被人发现,毕竟一纸文凭说明不了什么,只要她后续能够赚到钱,大家就会自动把赚钱归功于她学习好的上面来,自动为她的成功找了理由。
李春梅被李鸿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抖,嘴里说不出话来,就只能暗恨的瞪他一眼。
她对上了好多双神色各异的眼睛。
他气的要命:“你什么时候能脚踏实地一点,不要搞这些虚飘的,为什么你老是想着天上能够掉馅饼?这种事情多么渺茫,你难道要把发财的机会就放在这种概率极其低的事情上吗?就不能好好的踏实下来做点什么吗!”
曾几何时她和李鸿两个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换地野山参等事情开始,他们两个的关系就越来越恶劣,越来越微妙。
她心里也有怨气,抬眼看了眼屋内这些人的视线,憋屈地道:“考试有什么用?上大学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想跳过上学这一个步骤,想安安心心的赚钱而已,我有什么错?二姐夫不也没有文凭吗?他现如今都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好,那我为什么不行?!要不是二姐去把我抓回来,我现如今买了古董也许就赚钱了,我就差这么一点,再过两天我再买一些,赚到钱了,你们知道我的能力,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组合起来一起对我讨伐了!”
“春梅你,你太让妈妈失望了,那可是你哥以后娶媳妇用的钱!当初是咱们家里供不起两个人上学,所以才让你和春芳俩抓阄,现在你说你根本看不上大学,也不想上大学只想着去赚钱,那你当初浪费爸妈的钱去上学干什么,你如果不想上学,为什么不把机会留给春芳?!”
“今天你过来说实话也不是你个人意愿吧,是不是虞棠他们逼着你来的?要不是这样,你到底还想瞒我们多久,我们这些亲人在你眼中难道就像傻子一样吗?就这么好骗吗!”
但李春梅听到后反而冷笑一声扯了扯嘴角,十分失望地瘪着嘴,脸上的神色甚至看着比他们还要委屈。
说着李春梅突然站起身,昂着下巴,倔犟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李父和李母,擦擦眼泪就要离开屋子。
现如今竟然到了这种恶语相向的地步。
李家院子周围那一圈土墙上,围绕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村民们,此刻不管男女老少还是高矮胖瘦,所有人的视线都直直的落在了李春梅身上。
结果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站住!”
她抽泣着出声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更喜欢二姐,喜欢虞棠。”
李春梅也是要脸的,她觉得只要自家人不说,那互相瞒着也就过去了,不会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李春梅呼吸一窒,回头看了看自家矮小的土屋,想着屋子并不怎么隔音的情况,脸上那倔犟委屈的表情就骤然难看了起来。
“你说学习没用,但纪长烽他现如今的生意发展的这么好也和虞棠有关,没有虞棠在旁边帮忙出策,他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富裕情况,学习当然有用,是你自己眼界太低,只能看到眼门前的这点东西!”
李春梅看着坐在屋内举止亲密的纪长烽和虞棠两个人,视线恍惚了一下,心里还有隐约的残存的不甘。
但刚刚抬起头,她浑身就瞬间一僵。
“不是的!”
还没等屋内李父李母出声,就听李春梅继续委屈道:“我就知道我比不过她们,在这个家里我就是没有地位,我没有李春芳那样的好家世,也没有虞棠那样的有水平,你们看不上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是三个女儿里面最不入流的一个,现如今还没考上大学,你们更对我失望了。”
李母气得发抖,从小到大,她一直没对李春梅说过说什么重话,现如今实在是忍不住了。
“春梅,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鸿忙着又来给李母拍打后背,虞棠和纪长烽也去帮忙搀扶两个人。
但谁料到一出门,就发现自己做假证的事情被近乎半个村子的人听到了。
李春梅之前在屋子里和李父李母他们争执的时候,听到李鸿提起过被人发现以后败露了,大家都抬不起头这个话题。
李春梅被堵的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也嗡嗡的,只能嘴犟放狠话:“不用你管!”
───不是说进屋之前,外面的村民们都被李鸿他们赶走了吗!该死的,怎么都在啊!
当初李春梅借口说上学的时候李母给她塞了不少的钱,但现如今这些钱都已经被用来买了那些古董,已经所剩无几了,此刻她掏了半天也只掏出来几张纸币和硬币,扔在地上看着甚至少得有些可怜。
屋子里李家人情绪都很激动,李父差点又被气昏过去,李母擦着眼泪也在哭,只有李春梅,仿佛失了魂一样木木地在那,没什么反应。
李母失望地看着李春梅,气到胸口剧烈起伏着:“你……说什么连本带利,我当初以为你真的是上大学,所以给了你不少钱,你借口买书本又和我要了不少,结果现在你和我说大学录取通知书是你找人作假的,你根本没考上大学,你拿着那些钱……一直在买古董,就等着暴富……”
李鸿说的这些话有些重了,李春梅忍不住出口反驳。
她尴尬又古怪地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仿佛被谁在脑后砸了一闷棍似的,大脑一片空白,连思绪都停止了。
“没关系,现在你们不懂,不理解我,我过后会连本带利的赚回来的,会暴富给你们看看的!”
李春梅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第169章 第169章
周围人的眼神充满了异样,各色视线落在李春梅的身上。
很显然,农村的屋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再加上之前在屋内一阵哭嚎吵闹声音比较响亮,所以围着李家院墙的那些人都听到了。
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假的,居然全都是假的!
李春梅没考上大学,甚至连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也是伪造的!
怪不得呢,怪不得呢。
不少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汇报成绩当天的异样,如果真的是考上京都大学这样的荣誉,怎么可能只让一个老师来通知,甚至把证书递给李春梅就了解,甚至都没有来李家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
她回头一看,是个挺高大的壮实小子,眉开眼笑地赶着牛车:“春梅,真的是你啊,你咋回来了呢。”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出来之前,她已经把剩下的那些零钱全都还给李鸿他们了,现如今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别说赚大钱了,就连回镇子上的路费都是个问题。
李母李父和李鸿从小到大对她的爱护照顾,不让她沾手做家务,只让她安心学习,给她不少钱娇养她,各种学习资料和补品都尽可能的满足,这在柳叶村里是多么珍贵的事情,尤其李家还并不富裕。
自从李春梅考上大学以后,他的整颗心都是一直飘着的,现如今这颗飘着的心终于沉沉的坠地了。
李春梅咬紧牙,面上涨红一片。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他走过去一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竟然不知何时围了不少村民。
……
屋内气氛沉重,众人正在深深叹息着,纪长烽忽地抬眼:“外面怎么这么吵?”
她不敢想象这样崇拜她的孩子,要是知道了她学历造假的事情以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她也不敢想。
李春梅蓦地愣住了。
今天,这不就露馅了?!
李母第一次对她说出这样的重话,这是类似于放弃一样的口吻,好像以后真的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李母都不管了一样。
从小到大,她几乎事事都是在李母的安排下长大的,不管是上学还是帮她拒绝那些求亲的人,以及买各种补脑复习的书本材料。
“就为了和咱们撇清关系,断绝往来,就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嫁去高家?!她这娃眼皮子怎么就那么浅呢!”
京都大学……李春梅可真敢编啊!
这些根本就不是一笔钱可以偿还的,也根本还不清。
看她和高德海离开的背影,李父觉得可笑:“咱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从小到大没让她受一点委屈,要啥满足啥,自己都没舍得换双袜子,她的衣服买了一大堆,到头来一点彩礼钱就把她勾过去了,之前咱们拒绝了那么多人,拒绝了那么多次,她居然还主动去找人家。”
是高德海。
李家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他失神着,眼神也涣散着。
而后,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春梅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了,明明她就有实力可以自己考上大学,为什么非要造假,那段时间在家复习,她到底都复习个什么了,全家都不敢打扰她,赵燕燕拿本笔记都能上大学,她咋了……”
“李春梅?”
曾经家里人一次次登门找李母,要求娶她的人,也是当初考完试他们一家去城里时,赶着牛车载他们,一路都没收钱的小子。
都是假的,何必呢,图什么呢,到头来录取通知书是假的,大学是假的,说不准李家以前炫耀的她的成绩也是假的,她有这个时间搞这些假的,何必呢。
她漫无目的不知道往哪走,想着回镇子上又没钱,回李家……她此刻又不想面对李家的人,也不想面对那些知道她录取通知书造假的村民们的眼神。
被这些人围观的李春梅霎时间浑身冰凉一片,她呼吸都顿住了一瞬,而后进屋也不是,在这院子里呆着也不是,最后近乎落荒而逃地狼狈捂着脸,冲出了院子,想着要跑回她在镇子上的那个院子。
想到李春梅往日的倨傲和清高,想想她那传递给众人看过的录取通知书,想想落榜的她和看了笔记就考上大学的赵燕燕,再想想满口谎话的她,所有人都说不出来话,紧闭着嘴,异样的看着李春梅。
李春梅站在屋子里,胸口剧烈的起伏了几下,像是在赌气,倔强的开口:“好,好……那我们就结婚!钱还给你们,我们就互不相欠!”
李春梅突然心头一动,忽地抬起倔强的还带着眼泪的眼看他:“高德海,你还想娶我吗?”
李春梅不敢多看,抿着唇面色通红的低头离开了。
李春梅就带着茫然又胆怯的心情,强装镇定,拉着高德海离开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李春梅怎么会造假,怎么会编造这么多谎话都不脸红的,居然还骗了整个村子的人,要不是虞棠他们揭穿,他们甚至不知道还会被骗多久。
她原本以为自己脱离了李母的掌控,会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但实际上真的听到李母这样说,她反而打心底里出现了点慌张和无措。
有人面露鄙夷,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和李春梅熟识欲言又止,更多的人在摇头叹息啧啧出声。
李父深深的,重重地叹了口气。
忽然,李春梅又被人叫住。
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勤快、机灵。
但还来不及众人反应,人群里李春梅拉着高德海走进屋子里,顺手把门关上后对李母李父道:“爸,妈,我要和他结婚。”
但现如今,与徐娇娇那双澄澈的崇拜眼睛对视上时,已经学历被打假的李春梅极其僵硬地扯开嘴角,心里是汹涌的羞耻和尴尬。
李父脸上深深的纹路上还有泥土,混杂着湿润的泪水,显得格外狼狈。
今天的事情对于李父着实是个沉重的打击。
李春梅面对李母李鸿这样的大人时还能理直气壮一些,但面对纯真的小孩子时却感觉到了那股即将被戳破的羞耻。
毕竟这么大的事情,在他们这种闭塞的小村子里,根本没人能想到造假这种事情,更何况李春梅居然编造普通大学还不知足,居然还编了个京都大学,她怎么敢的!也不怕漏了陷!
徐娇娇被夸的面色红润,眼睛扑闪扑闪的全是亮晶晶的喜悦。
李春梅对村子里的人印象不深,但面前的人和她家打过很多次交道,所以她印象深刻。
虞棠吐出一口气:“或许我今天不该这么直截了当的带春梅过来,应该以前给你们一个心理准备的,主要今天也是刚好遇上她。”
李家人顿时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之前他们说的话可能都被村民们听到了。
李春梅说的这句话有多么的可笑,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知晓,怎么可能一笔彩礼钱就能让她和李家两不相欠。
李鸿他们和她要钱,现在这些人也不懂她不了解她,等她赚了钱,这些人就不会再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了。
更何况京都大学这样的学校,怎么可能还需要李家千方百计的赚学费供李春梅去上学,据赵燕燕家说,考上大学那都是有补助的!
李母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她都已经做了,就要做好会被人发现的可能,早点发现也好,以后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晚了,可能还会更糟糕。”
“春梅阿姨?”
许多人脑子嗡嗡的,还有些不敢置信。
原本只是想和李春梅打个招呼的高德海一愣。
李春梅倔犟地看着他们:“你们不是要钱吗,等我们结婚以后,彩礼我一分不要,都给你们,这样我们之间就还清了,我不欠你们的了!”
赵玉红在路边的加工厂加工苞米,徐娇娇就自己在路边摘落叶玩,看到突然跑过来的李春梅,她欣喜地站直身体,激动的打招呼:“春梅阿姨,你好厉害啊,妈妈天天夸你,你学习好好考上了那么好的大学,你和棠棠阿姨都是我心中的榜样,我也在努力学习,这次考试我是班里的第一名哦,以后我也要像春梅阿姨一样考上好大学!”
李父李母近乎晕厥,李鸿也低着头拄着脑袋,浑身都在发颤。
高德海“嘶”了一声,小声震惊地拉扯李春梅:“春梅,你……你怎么和婶儿和叔这么说话。”
她僵硬地夸赞:“真,真厉害……以后你肯定也会很棒的。”
李母盯着李春梅看了半天,她没做什么歇斯底里痛哭的表情,反而在李春梅的视线下,扯开嘴角笑了下。
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之前李春梅没回来的时候,他和村子里的人聊天时,每次聊起李春梅都是骄傲的扬眉吐气的。
但李父和李母都没说什么,点头默认了李春梅的话。
钱……
李春梅刚想说些什么,就听李母的声音淡淡的响彻在屋内:“好啊,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们也管不了你了,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结婚还是如何都任凭你自己愿意,不用和我们说,你自己做主就好。”
她今天晚上准备住在高德海家。
往日李春梅见惯不少村子里这些小孩子对她露出的羡慕崇拜表情,她都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因为次数多了还觉得有点厌烦。
这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但李春梅却觉得仿佛是对她行为的一种讥讽。
李父红了眼:“都说了好好学习,以后找个外省的,更好的对象,别困在咱们这个小村子里,她咋就不听呢!”
李母也恨铁不成钢地闭上了眼。
“冤孽。”
第170章 第170章
秋天很短,之前下过几次秋雨,冷风越来越强烈,偶尔刮来的打在脸上都让人面颊冰冷刺骨。
虞棠在屋子里往外探了探头,纪长烽最近来回往返山上山下,拉回来不少木柴,准备入冬用的柴火已经满满的重新劈好了一整面墙。
前后院栽种的蔬菜,诸如黄瓜、土豆、豆角等,吃不完的纪长烽都挨个切片晾晒成干,黄瓜也撒上盐用石块压上挤压水分,留着做成脆口的小咸菜吃。
更别提后院拔白菜腌酸菜的事情,更是格外忙活,纪长烽找了个很深很大的大瓷缸,一颗颗被热水煮过的白菜顺着那一圈整齐的往里放。
他干的热火朝天,虞棠完全擦不上手,就只会在旁边看他干累了就递过去毛巾,帮他擦擦汗。
偶尔夸赞一句:“真能干!”
纪长烽都能心情极其不错地抬起眼,唇角骄傲地翘起来。
直接冷哼一声,高母居高临下看李春梅一眼,上下打量她像是在打量货物一样:“鸡蛋那么珍贵的东西,家里人又多,没什么贡献可吃不了这玩意儿,你要是想吃就得干活。”
她懵逼不已:“这,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很厉害吗,我记得春梅学习不错啊!她怎么敢撒这么大的谎,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这……她还咋出门啊,春梅胆子也太大了。”
但开始她刚和高德海回高家,告诉高家人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时,高家人态度还极其兴奋欣喜,一副捡到宝的不可置信,和难以掩盖的欣喜若狂,这让李春梅的心情好受了点。
没考上大学,就找人伪造一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并且还专门伪造了一份最知名学府京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有那么大的胆子欺骗了我全村的人,甚至面不改色的让你们全村人都参加了她那个升学宴。
她刚开始决定和高德海结婚,住在高德海家,也是记得高德海他们家里人一直多次来找李母,要求娶她。
现在还跑来他们这边,说是要和他们儿子结婚?谁知道是不是又要骗人,更何况再说了……现在的李春梅也不一定就配得上他们儿子啊。
虞棠满意的点头:“这还差不多。”
虞棠嗔怒地瞪他:“你说什么?”
虞棠穿得严严实实的,在院子里坐着看纪长烽腌酸菜,门口都能进来人询问她消息。
原来以前在村子里人人都夸赞的,所谓的高材生,就是这样一个弄虚作假的人?什么学习好,说不准也是骗人的。
但想一想还觉得咋舌,李春梅这个姑娘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也不怎么和他们打交道,一直以为就是个性格倨傲的高材生,谁成想还能干出这档子事儿。
但即便是这样的忙碌,那些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也像是雪花一样,一片片地传入村子里的各户人家里。
当天晚上高家给她置办了一桌极其丰盛的饭菜,就连李春梅以前在李家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待遇。
而李春梅这边,则略微有些不太舒心。
在她眼里,高德海就是追求她的那个人,再加上李春梅从来在村子里都是被人恭维,仰视的那个,所以也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高德海和他们家里人的伺候。
难受。
虞棠往椅子后背一靠,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挑眉:“李春梅一直说我是城里来的大小姐,说我娇气,但是她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嘛。”
养他的棠棠,纪长烽已经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还鸡蛋糕?!
“那快了。”
即便是已经在村子里各个地方都听到过这个消息,但赵玉红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高母简直不可置信,怎么有人心理素质这么喜欢强大,都已经当众被人知道学历造假的事情了,居然还能这么镇定自若的来她家装大爷。
天冷了,但纪长烽已经逐渐体会到了老婆热炕头的感受了。
胆子可真大呦。
李春梅明明记得,当初是他们主动的一次次到李家登门拜访,想要求娶她的,还说愿意拿出很多彩礼当做诚意。
高母的情绪从最开始的激动愤怒,到现在的鄙夷不屑,视线在李春梅那细胳膊细腿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真是个极其强大的女骗子。
所以也就放下心来。
高母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宛如天上掉馅饼一样的欣喜状态,再想想早起后去拉稻草烧火被邻居们告诉的村内重磅新闻,就觉得宛如吃了屎一般。
虞棠神色淡淡:“嫂子你知道的事情,我妈也清楚,现如今她和我们家里人闹得不好,如果强硬不许她和高德海结婚,她反而会更加逆反,现在给她时间让她冷静冷静也好。”
虞棠抬眼看他:“高家是不是也知道李春梅学历有假的事情了?”
赵玉红就瞬间露出了极其不可置信的表情,震惊到堪比第一次发现徐强偷东西被人逮着进监狱。
他上前,搓了搓手,暖了以后把虞棠的手护在掌心暖暖:“那还是差了不少的。”
秋日本来就是丰收的季节,但相对于冬夏时间比较短,要做的事情又比较多,毕竟要储备过冬的东西,这也就导致村子里的人比较忙碌。
在她的世界观里,她是不需要干活的,偶尔做了活也是心血来潮,做了是要被爸妈心疼的揉揉手,给予点夸赞和“再也别做了”的话的。
更何况,李家虽然不算富裕,甚至可以说有点贫穷,但家里的鸡蛋攒着从来没卖过,都留着给她吃了。
咋出门?
但高母却率先开口:“你别瞪我儿子,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我们现在都知道了,你非要在我们家呆着也不是不行,但我们得立规矩!”
而来到这高家,她吃腻了的鸡蛋糕,居然还要干活才能吃得上?
赵玉红眉头拧着,还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哦”了一声,心想也对,李家人都没着急她着急什么,有虞棠在,她肯定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出事的。
说是学习用脑,要尽可能的让她补补脑子,所以李春梅从小到大都可以拿着鸡蛋到处在小朋友堆里炫耀,长大后甚至对鸡蛋都有些吃腻了。
赵玉红急匆匆过来,差异又震惊地小声询问她:“棠棠,你说李春梅她,她真的……真的作假了?那都是伪造的,她没考上大学?”
纪长烽顿了顿,点了点头。
听了虞棠解释后,赵玉红更是忍不住:“没名没分咋能住高家呢,不说他们还没结婚,就说春梅,咋能这样自暴自弃呢。”
李春梅猜到这是他们知道她学历的事情了,她努力保持镇定,询问高母:“我昨天说想吃的鸡蛋糕,怎么没给我做?”
想到李家一直都把家里的女娃当成高材生培育,不让她沾手做家务,也不让她下地干活,所以李春梅现如今也许就是那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状态,甚至家务也做不了,什么什么也不会。
虞棠微微一顿:“她现在……就在外面,也没在家。”
李春梅瞬间瞪大眼,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要我干活?”
李春梅呼吸一滞,气得攥紧拳。
带着这点遗憾睡过去,等第二天开始,一切好像瞬间都变了,李春梅醒来以后面对的是高家全家那震惊不可置信又鄙夷的复杂情绪。
天越来越冷了,纪长烽牵着虞棠的手进屋,准备烧炉子,给虞棠暖暖,再给她烤个地瓜吃。
还有这高母的语气,昨天晚上还对着她笑的像朵花似的,睡了一晚上而已,今天就变成这样冷漠恶劣的模样了?
现如今就这幅嘴脸?
她吃的很满意,躺在床上还遗憾的想也就是高德海长得一般,和纪长烽比起来有差距,又不如纪长烽有钱,不然也许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秉持着不能乱用小道消息污蔑别人,再加上徐娇娇确实又一直把李春梅当做学习的动力,赵玉红犹豫再三,这才跑来询问虞棠。
“啊?”
赵玉红又愣住了。
她觉得这家人这么喜欢她,那么就算是以后知道了她学历造假的事情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才放心的在高家住了起来。
李春梅有些生气,她怒气冲冲地去瞪高德海,想让他给她一个说法。
纪长烽就笑了起来。
现如今的李春梅确实是没在李家,自从她在李家拉着高德海说明要和他结婚以后,就暂时住在了高家。
虞棠那天和纪长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到外面那些围着的村民了,知道消息瞒不住,所以面对赵玉红时也并没有隐瞒。
纪长烽迅速改口,从善如流:“我什么都没说,我说我们家棠棠最善解人意好伺候了。”
老实说一大锅白菜煮起来那股味道有点熏人,虞棠抬手捂着鼻子,这才点头:“嗯,是真的。”
等赵玉红走了,纪长烽把那一缸白菜码好了,用大石头压上,这才洗完手过来。
“结婚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是关乎一辈子的大事,哪能这么草率。就拿我打比方吧,找个不适合的对象吃亏的是自己,遭罪的是自己的后半部分,春梅现在不管是住在高家还是想和高家人结婚都是头脑发热,故意气你们的,这样不行呀,这春梅真的结婚了后半辈子可咋整。”
盯着赵玉红欲言又止的表情,虞棠扬眉:“你放心嫂子,人住到高家了,她就知道日子有多么不如意了,她会明白的。”
想到这,高母脸上的鄙夷情绪更加浓烈了,听到李春梅还想要吃鸡蛋糕,她脸上的表情甚至连掩饰都懒得。
好啊,还要给她立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