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华
如今的候府清静了许多, 候府一切事务由穆炜做主, 穆晋跟个闲散人似的, 不到离苑来陪谢瑶华说说话便出府闲逛,仿佛要把他装疯卖傻错过的那些补回来。
以前是穆炜以浪荡名声混迹陵城, 眼下穆晋的名声比当初的穆炜有过之而无不及。
坊间常有人议论定安侯府大抵是祖坟风水不好, 原先的定安侯穆九霄成了逃犯,世子穆斐被关押, 好
候府每日上门拜访送礼之人快要将门槛给踏破了, 前头穆炜忙着应付客人忙得焦头烂额, 穆晋却不见人影。
离苑不受影响, 谢瑶华
这几日, 有一件事令她头疼, 确切说是一个人时常来扰她的清静。
朔月公主。
西越王最宠爱的公主,穆晋的表妹,一位娇纵却也聪慧的公主。
自打谢瑶华回到候府, 朔月公主也住进了候府,每日皆到离苑,美其名曰是来探望谢瑶华的,实则是来扰她清静的。
对此,谢瑶华很是无奈,朔月是公主,不能将其拒之门外,一时之间也摸不准这位公主究竟为何缠着她。
这日,朔月公主又与昨日一般,用过午膳便往离苑而来,青叶见她身后跟着一群伺候的宫婢,赶忙扶着谢瑶华进屋,而后将门闩好。
朔月被守卫拦
“大胆,竟敢拦本公主的路,你们有几条命,活得不耐烦了,”
两名守卫单膝跪地向她请罪。
“公主息怒,属下等也是奉令行事,并非有意惹您不快。”
朔月一双秀眸狡黠灵动,故作生气,道,“那你倒是说说
“这”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急忙道,“公主息怒,这是侯爷下的令,属下等不敢违逆。”
侯爷
朔月稍愣后,摸着下巴思忖道,“三哥哥管的可真宽,我来见七哥他竟也要管”
两名守卫低着头不敢应声,生怕说错话惹恼公主,届时必会挨责罚。
明眼人皆知晓三公子将公主当眼珠子一般护着宠着,以前三公子还只是个不理正事的闲散公子已是这样,如今三公子成了侯爷,对公主只比以前更好。
朔月公主慢悠悠地
朔月便这样大摇大摆进了离苑,去敲谢瑶华的房门。
“七哥,是我,你歇了吗”
坐
若不是朔月已见过她恢复女子时的面貌,她甚至会怀疑这位难缠的公主对她有非分之想呢
青叶打开房门将他朔月公主迎进屋,而后便退下了。
朔月公主的一众侍婢也候
见谢瑶华的气色确实很不好,朔月公主倒也真心关切,“七哥,你这身子骨”
谢瑶华摇了摇头,轻笑,“生死有命,不妨事的,倒是公主你外出时多留意些,眼下西越并不安稳。”
朔月不傻,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穆九霄逃走,隐
本就是一头猛虎,如今这虎饿极了,凶猛反扑是必然。
“哦。”
朔月低低应了一声,低着头想事情
谢瑶华不再多言,站起身,走到床前,自行解下披风,她便
朔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谢瑶华不主动与她谈心,不多时她便觉得无趣,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面对谢瑶华,朔月公主支吾道,“七哥你待五哥可是真心”
越说声音越低,谢瑶华只听清了五哥这两个字眼,看朔月的表情,隐约明白了什么。
穆炜喜欢朔月,而朔月心仪之人却是穆晋,但穆晋似乎对青叶
这便是朔月知晓她是女子的身后后想方设法住进候府,每日来她面前晃悠的原因。
若是别的女子,朔月或许直接用公主的身份将对方吓退,不敢与穆晋有太多瓜葛,可她不同,她与朔月认识近三载,
那时的朔月将穆知离当表兄,真心相待,不会因为穆知离是庶出便瞧不起,唤一声七哥。
穆知离这个身份虽是假的,但有些情谊却是真的。
眼前的倔强少女让谢瑶华忆起了一些往事。
“公主,我与五哥的亲事乃王上亲赐,王恩浩荡,我除了接受已无退路。”
听她此言,朔月眼睛一亮,又折回到谢瑶华面前,眼中充满期待。
“如此说来你与五哥的亲事你们真是被逼的,既然如此,倒不如”余下的话朔月凑到谢瑶华耳边与她耳语说完。
听她说完,谢瑶华诧异噫了一声,盯着她瞧,将她打量了一番。
朔月顿时红了一张俏脸,忸怩道,“七哥,我自小便喜欢五哥,你既无心于他,便将他让给我可好”
少女满脸羞涩,谢瑶华不知该说什么好。
明日便是她与穆晋成亲的日子,敢情这些日子朔月是为了穆晋才来她面前晃悠的。
但此事她不能答应朔月,故而将难题抛给了穆晋。
谢瑶华莞尔,“若是你二人两情相悦,我自是愿意成全的,只要五哥亲口说婚事作罢,我并无异议。”
“真的”朔月喜出望外,拉住谢瑶华的手连叫了几声七哥。
“七哥七哥你真好”
谢瑶华但笑不语。
朔月自顾自地碎碎念,“你是女子,便不是七哥了,你待我好,日后我唤你一声姐姐也不可这般明目张胆,父王说了,你的身份很特别,稍有不慎便会惹出大祸,我不能害了你。”
谢瑶华淡淡道,“称呼而已,公主随意。”
朔月忙不迭点头,很是欢喜,“那我去找五哥商议,七哥你好好歇息。”
言毕,朔月公主风风火火离开了,谢瑶华望着门口摇头失笑。
朔月这份纯真随性倒让人好生羡慕。
或许以前她也如朔月这般无忧无虑,但终究是失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
朔月一走,青叶进屋。
“主子,您真的打算让朔月公主与五公子”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成亲二字青叶说不出口。
朔月公主方才说的话清楚明白,她自小便喜欢穆晋。
谢瑶华揉着眉心,叹道,“此番朔月公主怕是伤心了,我觉着五哥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谊,而三哥对朔月唉,这是一笔算不清的糊涂账,朔月此时去向五哥表明心意,三哥很快便会知晓,兄弟俩怕是会生出嫌隙,折腾出许多事来。”
青叶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此时说五公子的是非,似乎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回头朝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青叶才低声道,“主子,月白公子
谢瑶华并不觉得意外,漫不经心道,“不必理会他,他这人近来越
那夜
他此时来此,除了想见她外,他心里多半还憋着气
她可不是什么好脾气,更不是受气包。
青叶难得见自家主子耍性子,心中暗笑怕是只有月白公子会令主子如此了。
老成、稳重皆已不复存
自家主子这样,青叶不敢多言,行李后退了出去。
青叶还未跨出门槛,屋外之人已大步走了进来,擦肩而过时不由得多瞧了一眼,差点儿破功笑出声来。
月白公子急了啊,衣袍破了,好几道口子,一身狼狈便来见主子。
青叶悄然退出去,顺手房门合上,但她没有离开,耳朵贴着房门听屋内的动静。
屋中,谢瑶华坐
玉子言走近她,
“瑶华,我知错了,你莫生气。”他诚恳认错。
这几日他过的糟透了,若不是有别的要紧事需要他亲自部署,他忍不到今日才来见她。
谢瑶华抽回被他握住的左手,与右手一道捧着杯壁,她神情淡漠,道,“我外祖母的手札你可是用来诱老妖怪上当”
玉子言倾身,将头枕
谢瑶华低头看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面具未能遮盖住的伤口处结的痂已脱落,嫩肉露出一些来。
她终究还是心软了。
取下他的面具,
她道,“你既有了安排,那便放手去做,我不干涉。”
这话于他而言无异于是委婉的鼓励,她认可他所做的一切。
她的信任令玉子言欢喜不已,抬起捧住她的脸,情不自禁地
谢瑶华愣了一瞬,目光从他的眼睛往下移,落
唇形极美,略偏薄,先前她亲过的,感觉似乎还不错,有些怀念。
“明日你我拜天地”
温软的触感从唇上一瞬间传至周身,玉子言兴奋的话语被堵住了,僵了一瞬后,他遵从于自身的本能反应,化被动为主动,唇舌并用,撬开檀口,长驱直,入,疯狂汲取她的甜美。
他无数次梦到过这样旖旎缠绵的画面,梦醒后却又失落遗憾,只期盼下一回的梦别那么快醒来。
此时,如愿以偿,却仿佛置身梦境中一般虚幻不真实。
她主动吻他了
一种贪婪乞求得到更多的不满足感
想要从她这里索取更多,玉子言将她紧紧扣
“子言”
“嗯,我
换气的间隙,四目相对,隐忍克制的那根弦瞬间便彻底崩断,低头覆上因微微红肿的娇唇,毫无章法,横冲直撞,急切地想要她与他一起沉沦。
谢瑶华觉得自己多半是被窒息感憋昏了头,否则怎会任由他放肆欺负,甚至还与他唇舌交缠,难分难舍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