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糖块儿
古绫回头看了眼岑钺,
她拿一块糖进来吃,就一块,不过分吧
卧室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古绫探头看了看,周围没人,伸出小手手朝糖罐里试探,摆了两下,手太短拿不到,只好整个身子趴到糖罐边缘上。
然后用两只手抱起来,喜滋滋地准备回卧室。
一转身,突然一张脸怼
古绫吓得一抖,啪嗒摔倒
岑钺听见动静,回头找了一圈,没看见古绫,皱眉往门口去。
看到的场景让他深吸一口气,差点没被口水呛到。
古绫可怜兮兮地坐
乌乌,第一次偷偷拿糖就被抓到了。
徐博士双手负
“这糖刚刚自己动了吧。”
岑钺瞳孔剧震。
他靠近了些,也盯着糖盒子里的古绫看了一会儿,转过头,压下了慌乱的眼神,面色一本正经地说“风吹的。”
“啧。”徐博士皱眉不满地看着他,“小家伙,我是个博士,而且,是物理系的。”
“”
徐博士直起身,揉了揉眼睛,嘀咕“老花眼这么严重了吗”边说边走开了。
岑钺松了一口气。
古绫赶紧飞到了他怀里,糖也顾不上拿了,把脸埋到他手心里,自闭。
关上门后,岑钺把古绫放出来,无奈地看着她。
古绫扭着小手,主动认错“我我我,我不吃糖了。”
真是非常伤心
明明小恩人已经警告过她很多次了,她还是犯错了。
以前被师父关
小恩人应该不会让她痛吧
古绫低着头,连头
岑钺抿抿唇,摇头,伸出另一只手,手心里躺着三块白白软软的糖。
“
古绫怕他生气,所以才胆战心惊,殊不知岑钺才是更害怕的那一个。
如果被徐博士
古绫对他来说是仅剩的唯一寄托,就像生命树赖以生存的最后一片土壤,他绝不能让这个呆呆的小灵出现任何掌控之外的事。
岑钺放下一只手,指尖还有些微的颤抖和凉意。
另一只手却平静地捧着三颗糖,放
脸上也带着毫无威胁性的浅笑。
古绫愣了一下之后,眼里冒起了泪花。
圆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清浅澈亮的水意,小嘴憋成了一道弯弯的弧线,忍了两下,还是没有忍住,呜咽着扑进岑钺的怀里。
小恩人居然没有对她
古绫感动得一塌糊涂,随即内疚感也不断加深,
岑钺笑着拿纸巾给她擦眼泪,眼眸中却多了几分深邃。
没关系,他永远不会对她生气的。
因为从今以后,他会对她掌控得更严,再也不会让她有这样“犯错”的机会。
到那时,希望她还会觉得,“岑钺真好”。
少年噙着笑,用软软的纸巾擦去了小拇指姑娘脸上的眼泪,顺着她的头
小姑娘的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哭过之后就如雨后天晴,很快被三颗糖哄得找不着北,除了眼睛还有些湿湿的,明媚的模样已然找不出一丝伤感。
下午太阳小一点的时候,古绫陪着岑钺下楼做复健,经过客厅,徐博士刚好坐
“嗯。”岑钺淡淡点头。
他自己坚持复健其实并没有什么效果,无论是从医学上来讲还是技术上来讲都没有什么科学性,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如果不这么做,似乎就连他自己也放弃了自己的双腿。
徐博士嘀咕着说“你做那又没用,不如
岑钺顿了顿,没有说话。
这种话他听过很多,“我认识一个专家”、“xx
当初母亲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又一个渺小的希望,带着他到处奔波,母亲失踪离开之前,还抚着他的脸说“仔仔,
岑钺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下,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压下了翻涌而起的悲伤和恐惧。
失去至亲的痛楚,不可能这样轻易消失。
他没有回答徐博士的话,也没有偏头看一眼,直接出了门。
傍晚时分,正是上学的孩子们做完作业,出来扎堆疯玩的时候。
岑钺一个人推着轮椅,到单杠边,抓住吊杆,用手臂支撑起自己全部的重量,勉强把腿放到地上。
又来了,那种锥心彻骨的无力感。
岑钺咬着牙,眼尾颤了颤。
明明是踩
他对于自己的身体,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力的酸楚混杂着羞耻感,这种痛苦早已盖过了手臂拉得酸痛的滋味。
岑钺努力地感受自己的双腿,一直坚持到力竭,才摔倒
岑钺手心里全是刚刚用力抓住吊杆摁出来的红痕,还有沾满的沙子,他把手摊
古绫飞过来,对着他手心吹吹,像是要帮他把沙子吹干净。
她根本吹不动几粒沙子,岑钺却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他弄干净手,撑着轮椅的扶手,把自己整个人“搬”到了轮椅上。
岑钺平静地挺直脊背,操纵轮椅回自己的那栋楼。
管已经经过了打理,但他身上难免还是有些狼狈。
一群小孩
岑钺目不斜视,跟他们擦身而过。
等他走远了,那群少年才重新嘻嘻哈哈起来,勾肩搭背的,不知
他们可以正常上学,可以跑跳,可以追逐,岑钺也不是没有过羡慕的时候。
但那是
他也会想,为什么变成残废的是自己,为什么失去走路能力的是自己
可是后来,
而直到现
即便他知道自己可能是他们背后谈论笑话的对象,却连愤怒的心情也没了。
第二天早晨,岑钺又去单杠那里坚持了半个多小时。
以往,他锻炼过后就会直接回家,可是今天还早,路上没什么人,岑钺带着古绫去绿化池旁边看花。
过了会儿,他听见树丛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岑钺眉心微微一皱,把悬停
“那个残废今天又去拉杠了。”
“呃,真的好恶心,我妈妈说那种瘫痪的残废吃喝拉撒都
“就是,那天我从他旁边走过去,闻到一股好臭的气味,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垃圾桶的臭味。”
“我们去跟小区里的人举报他吧,是跟门卫说还是跟谁说啊,下次不准他再来用单杠,把器材都搞臭了”
岑钺面色森寒。
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那边又传来一声痛叫。
“啊你是谁啊,干嘛打人”喊痛的是刚刚说话的男生中的一个。
岑钺没
岑钺顿住,扭头看去,隔着枝丫树杈,看见徐博士一手拎着早晨买好的菜,一手竖着掌,对着几个小子的背使劲抽。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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