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崽吃得小肚子圆滚滚,季寒深又打了热水给崽子分段擦洗,都收拾妥当,便趁热乎将小家伙塞进被窝里。
亲爹的洁癖还在,崽子很满意被子里散发的干净味道.
虽然被褥质感不比之前两个世界丝滑柔软,但老棉布又是另一种舒服,崽子十分满意地在被窝里打起滚来,很快就将自己的毛脑壳蹭成静电海胆。
听着崽自娱自乐的欢快笑声,季寒深感觉自己的愁绪都淡化不少。
不过目前还有不少事情迫在眉睫,一是避免季长栋得手的万全之策,仅是举报信他担心还不够,二则是崽子的安置问题。
宿舍是八人寝,暂时住两天没什么,但长期住肯定不太适合,而出去住招待所又需要介绍信。
除此之外就是托人找个借住的地方,相当于租个房子,他倒是有这个钱,又担心孩子太小自己在家会出问题。
季寒深沉思了半晌,擦洗完就被崽子热情相邀早早躺进被窝。
他刚躺下,暖乎乎的小幼崽就挤进怀里,用软糯糯的肉脸蛋和他贴贴,一边奶声奶气地哼唧撒娇。
乍一听好像是没什么目的主旨地嘟囔着“拔拔爱宝宝”、“窝是爸爸的大宝贝”、“宝坠喜翻爸爸啦”……实则是发挥糖衣炮弹里的洗脑功法。
这年代的人都相对含蓄,季寒深实在是没听过也没见过小幼崽这般坦白直接的爱意,起初听着心热之余还有些脸热,很快便在崽子的高频输出下向着习以为常转化,仿佛他们父崽之间本该如此。
潜移默化间,季寒深不自觉就形成了牢靠的认知,即便现在并没有什么办法马上确认亲子关系,季寒深也不再怀疑什么,脑中思维都转向如何更好更负责地照顾好未来的崽子。
是以再次问起未来的事情时,季寒深神色不再冷肃,而是将声线略压低些的轻哄:“宝、宝……未来你叫什么?”
“宝宝”二字他听着崽子说习惯了,自己说起来还是有些别扭,之前车上很多不便询问的,季寒深索性都放到一块来问。
崽子眨巴眨巴大眼睛,挺起小胸脯向爸爸介绍:“窝叫趴趴,因为小时候天天趴在爸爸怀里papapapa地叫,爸爸就叫窝趴趴……”
季寒深闻言笑了笑,他似乎已经能想到小幼崽在那时候的可爱模样,对未来突然多了不少期待。
崽子介绍完小名,又说起自己的大名“稚乔”。
趁这个世界还没有粉红小猪一家,崽子说什么都不能让亲爹将他的名字和小猪崽联系起来,他明明是超级棒棒的大宝贝,才不要当什么小猪猪!
“哪个‘zhi’?”
季寒深还没听过有姓这个的,先想到的就是如果他亲生父母那边是罕见姓肯定更好找些。
奈何崽子还是小文盲呢,能咬准读音已经很不错了,而且这是他的名字,就像爸爸叫寒深一样,也不是因为他姓寒。
崽子没有姓氏,爸爸姓什么他就姓什么,崽是听
系统叔叔讲过原剧情的,知道亲爹在这个世界姓傅,但涉及到系统相关的一切,崽子都说不出来。
季寒深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想到这么绕了一下也不行,但也不是完全无从推断的。
得知自己并非季长栋亲生的,他自然会想知道亲生父母是谁,而且崽子既然知晓过两年就能验亲子鉴定,大概率代表着他被认了回去,或者说起码他做过亲子鉴定。
否则一个未来出生的两岁半小娃娃怎么会知道这些?
应是听家中大人讲过,知晓有这样的一段经历,而崽又是个聪明的,听到便记住了,从未来穿过来后发现亲爹不认自己,就立即想起这事让他之后可以验证。
季寒深是知道自己在县医院出生的,那时候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在家生,最多送进村里的卫生站,姚淑芬之所以能去,是因为有个把女儿当命根子的爹,但这种情况在农村是极少数的。
从这一方面也能推测出,他亲生父母条件应该还不错,很可能是县上一些工资优渥的职工家庭或者军属。
这也更符合季长栋唯利是图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将亲生子换出去。
而崽子穿过来时虽然没穿衣服,但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一身细皮嫩肉,很显然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只不过当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会是他的崽。
思及此,季寒深倒是想到一个打探身世信息的法子,打算明天顺路去趟县医院。
*
季寒深搂着崽想了大半宿,除了举报信和高考后警醒些随时防备着,想不到他还能做些什么能防患于未然。
没曾想老师赵红梅先找了过来。
赵红梅是季寒深的数学老师,上学期报考全国高中数学联赛时就劝过他,但季寒深当时实在猜不到命运暗中跟他开了这么多玩笑,思考后还是选择高考这条常规路线。
现在之前参加联赛的那批,早就完成100进20的选拔,算下时间已经快开始赛前集训,为今年的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做准备,季寒深清楚自己后悔也没用便没再琢磨过这事。
结果赵红梅接到消息,上面有意进行二次选拔,因为这一届的国际数学奥赛是在京市举行,华国作为东道主意义自然和往届不同,所以更为严谨慎重。
而去年年底选出的集训队,年前强化培训的结果并不尽如人意,还没正式开始培训,就有人提出想再选一轮扩大集训队人数,到时候最后说不准可以选出质量更好的六个人代表国家出战。
不过因为此前几届都没这么弄过,新构想肯定需要反复讨论才能落实,而中间又隔了个春节放假,这才至今没得到准信。
赵红梅的大哥正是省队的带队老师,过年从京市那边回来就跟赵红梅提了这么一嘴,目前只知道二次选拔的可能性很大,但具体什么要求还不好说。
赵红梅来学校开会,听说季寒深提前返校就立即找了过来,打算再游说一番。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看季寒深这么有天赋的苗子被埋没
,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头等大事。
赵红梅手里捂着个茶缸子,神色认真地说完目前情况:“……反正,老师肯定还是希望你能参赛,为了国家有什么困难都得尽量克服一下,再者保送方面老师对你也有信心,年轻人你得敢闯敢拼些。”
赵红梅也不是只顾着荣誉的,季寒深是她教过最出色最有天赋的学生,在她看来即便季寒深最终没能选进只有六个名额的国家队,也可以放弃保送普通大学的机会回来高考。
虽说会耽误三个多月的时间,对其他准考生来说影响很大,但对季寒深这种尖子中的尖子,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季寒深垂着眸子认真思索,犹豫片刻才颔首应是:“赵老师,那我试试吧。”
赵红梅这才笑了:“这就对嘛,放心,老师这边肯定会帮你……之前你誊的那些竞赛题先翻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了,明早去我办公室一趟,我再给你带两本……”
送走赵红梅,季寒深面上才露出惊喜的神色,他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瞌睡还真有人送枕头。
只要选进去,他就一定能保送上大学,季长栋不论如何都没法拿他的高考成绩换钱,也就根本影响不到他了。
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保送不到好一些的学校,但他一向求稳,有这一重保障总比时刻担心被季长栋算计强。
季寒深将门锁好,一转身就看到扑棱一下从床上坐起身的崽子,快步走上去将崽一把抱进怀里:“刚刚有没有闷到趴趴?”
虽然两人是在门口说的,但季寒深也怕赵红梅突然进来,便将崽子塞进被子里,叮嘱他等爸爸重新锁门后才能出来,小崽子就乖乖等着。
崽将小脑瓜摇成拨浪鼓,爸爸特意将被子掀起一块给他喘气,怎么会闷到?崽还清楚听到女老师提到京市!
触发关键词,崽的一双大眼睛瞬间亮得跟探照灯:“爸爸!窝们是要去京市吗!”
季寒深见状眉眼微抬,第一反应就是亲生父母在京市,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年头从县城调往京市的工人不是没有,但都得是技术骨干和一些极特殊情况,而军属的可能性还是大一些,比如二十年过去跟着军人丈夫多方周转最终回到京市定居。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被他之前忽略的可能,就是返乡的知青。
季寒深眸色微沉,片刻后凝视向怀中崽子尽量保持温和声线:“有可能,趴趴想去吗?”
崽子可太想了!
因系统不辞辛苦将世界剧情掰碎了讲给崽子听,小幼崽知道的可多了。
崽不仅知道这个世界的爷爷奶奶都是谁,还知道奶奶贺瑞君一直对换给她当儿子的男主角有所怀疑。
男主继承季长栋的好相貌,从小就长得不错,而且十分嘴甜,是傅家老太太的心头宝。
而且也不是每家的孩子都长得像父母,傅老太太就总说大孙子长得像她娘家大哥年轻时候,是以不仅多几分偏疼,更没人在长相上怀疑过什么。
可大概是出于母亲的直觉,贺瑞君即便生产时大出血九死一生,孩子没出生就晕死过去,恢复意识时孩子就早被换了,但她从很早开始心中就存了这么一个疑影。
男主五岁时动心脏手术时,贺瑞君在医院正好遇上一次换孩子被当场撞破的案件,早先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份迷惘,在遇到这件事后一下子明确了不少,抱着这种怀疑,贺瑞君自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过她生产前后都遭了大罪,还患上产后抑郁,那时候普通人对心理疾病的认知更为浅薄,傅家老太太更是简单粗暴地将其当成一种神经病,并误以为这病是她棒打鸳鸯,将贺瑞君撵去偏远山村插队刺激出来的。
只恨自己不能将这妖妖叨叨的小儿媳彻底撵出家门,更不会将她的怀疑当回事,即便贺瑞君之后完全康复了,傅家所有人依旧觉得她是疑神疑鬼想太多,还拿这事开过玩笑。
而男主不仅继承了季长栋的长相,还继承了他的奸猾和狠心,在发现母亲在咨询国外亲子鉴定技术后,便直接将人推下楼梯摔成植物人。
这也导致正在申市谈生意的傅父紧急赶回,于路上遭遇车祸丧命,寻亲一事就此被耽搁下来,最后还是贺瑞君的大哥无意间得知妹妹昏迷前曾有过这个想法,才验了亲子鉴定并将季寒深找了回来。
只可惜那时候季寒深已经失去双腿,且染上无法治愈的尘肺病,男主也已经将父亲多年经营收入囊中,不论是傅家老太太还是傅家大伯,依旧将男主这个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色的假少爷当亲人看待。
而季寒深的亲生父母则是一死一伤,贺瑞君直到季寒深丧命都未能醒来看一眼她惦念多年的亲生儿子。
最可悲的是原剧情中,贺瑞君试图联系国外进行亲子鉴定时,远在小林村的季寒深正经历着高考被顶替,之后母子二人几乎是同步遭遇了一系列的惨绝人寰。
崽子想到这些,小鼻子就酸酸的,直接扑进季寒深怀里将人紧紧抱住:“爸爸不怕不怕,宝喜翻爸爸,以后都有宝啦!()”
季寒深被抱个不明所以:怎么了?趴趴又不想去了??()?[()”
崽“嗷”的一嗓子重新支楞起小脑瓜:“不是嘟!宝想去!”
季寒深不解抬眉,就见崽子伸出小白爪去拉他的手,季寒深配合地将手放到崽子左侧胸口,听崽哼哼唧唧撒娇要求:“拔拔给宝揉揉,宝心心难受。”
宝心疼爸爸好难受,但宝不能说,呜呜宝可真是世界第一大宝贝!
季寒深不清楚崽子的心路历程,看到的就是前一秒还惊喜雀跃的小幼崽,突然皱成小苦瓜脸飞扑到他怀里,嚷着心心痛,以为这崽是突然犯毛病了,立即配合轻轻揉按。
为了让崽子舒服,直接坐床上让崽躺他怀里,被子也都盖得严严实实,崽一边被揉,一边将小脸贴亲爹怀里吸爹,一副受了好大创伤的可怜模样。
半晌后,年轻的亲爹才一脸担忧地轻声问道:“好点了吗?”
崽没吭声,季寒深越发担心,放松怀抱让崽从贴他胸
()口的侧躺变平躺时才发现,在他悬心不已的时候,怀中崽已经悄无声息烀起小猪头了。
季寒深:“……()”
行吧,小孩子觉多很正常,多睡些才长得快,老话都这么说。
季寒深就这么继续抱着崽,脑中思绪则围绕早上获得的消息又仔细盘了一圈。
让崽睡了将近半小时的回笼觉,季寒深感觉差不多了,才将怀中能吃能睡的小猪崽重新叫醒。
昨天剩的猴头菇蛋花汤,装在暖瓶里还温着,父崽一人一碗就着剩下的鸡蛋糕和拇指饼干凑合吃了一口。
说是凑合,其实在这个年代的县城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一顿了,对喜欢甜食的崽子来说也挺满意的。
爸爸做的汤很香香,鸡蛋糕和拇指饼干虽然没有后世滋味丰富,但架不住他在后世时年纪太小,影帝爹管得又严格,他就没吃过多少带甜味的东西。
等到掌印爹手里,虽然爹对他非常溺爱,奈何他的塑料小身板总在生病,一病了就只能吃些寡淡的病号餐,吃爽的机会也不多。
不过刷牙洗脸的时候,崽子还是皱了小眉头。
季寒深还没来得及给崽买牙刷,就用他刷牙用的粗盐给崽用手指头戳,搞得崽子满嘴苦咸味小脸皱巴巴。
崽跟掌印爹混的时候,能用上专为皇家研制的贡品茯苓膏当牙膏,还有膏凝雪莹,含液腾芳☆()”的高级面脂,虽然身体不咋地,但小脸蛋始终白白嫩嫩的。
现在来到最为干燥的北方冬天,崽子却只能温水洗脸,粗盐刷牙,不仅嘴巴发苦,小脸蛋也变得紧绷绷的很不舒服。
崽虽然不是什么嫌贫爱富崽,但不免为生活水平断崖式降级忧愁地叹了口气:“唉!”
一副小大人的神态,成功把季寒深逗笑了,他伸手戳了戳崽子软乎乎的肉脸蛋:“怎么了?”
崽抿了抿小嘴,让爹再好好摸摸,都没有之前嫩了!
季寒深不仅从小过得糙,指腹还带着薄茧,实在没领悟到崽子的忧愁,还反向夸道:“趴趴的脸蛋可真滑溜!”
崽子:!
爸爸是木头!
“没有鸭,都没有之前滑溜啦!”崽子奶声奶气地认真掰扯。
季寒深又仔细摸了摸,还是觉得又白又嫩手感极佳,甚至还有些摸上瘾了,两只手一起盘,崽子龇牙咧嘴往后退:“爸爸坏!”
父崽闹了好半天,崽子才义正词严表示自己脸绷绷的不舒服,需要涂“香香”。
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那东西怎么说,但他相信每个世界都会有往脸上涂的香喷喷的膏体。
季寒深在县里上了两年半的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下就知道崽子想要牙膏和雪花膏,越发感叹这崽养起来真不便宜。
他们这边冬天又干又冷,风又很硬,尤其是他这种见天往山上跑的,脸被吹皴,手脚皲裂都是常有的事,也最多是用一些廉价的蛤蜊油。
姥爷没了后蛤蜊油也没了,但再苦不能苦孩子,崽子想
()要香香擦脸,肯定是要满足的,好在他挖出了季长栋的小金库,而今天刚好要去供销社一趟。
木箱里的一切他都没打算还回去,不过里面倒是还有二百块属于大妹季春兰的亲妈留下的,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还给她。
大半天逛下来,季寒深不仅给崽买了雪花膏、牙膏和小牙刷,还买了一套换洗衣服,质量不输他身上穿的,加上两罐麦乳精、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和几包饼干,林林总总花了四十三块钱。
这还是在没额外花钱换票的情况下,用的都是季长栋这些年攒下的老底。
季寒深是一边在心里念叨着这崽是只小吞金兽,一边花起钱来毫不手软,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能委屈了崽子,尽可能按照未来的标准来,钱没了再赚就是。
回来的路上,季寒深带崽跑了一趟县医院,不过很可惜的是,二十来年间县医院也在特殊事件中经历了不少风霜,当年的存档并没有被保留下来。
季寒深也料到会是这样,别说县里了,当年就算是他和姥爷生活在小山村里都十分谨小慎微。
那时候姥爷虽是猎户,但白天根本不敢上山,就怕被定性成挖公社墙角,猎到的东西也不敢拿出去卖,只能炖了补补油水,将皮子攒下等环境宽松时再出手。
即便如此,季寒深还是跑了这么一趟,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再从崽子的反应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季寒深前一晚想了大半宿,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被他考虑到了。
既然绕弯子提问不行,他就打算在这一段适时的表现出悲伤,说一些前路茫茫不知家在何处的酸话,让崽子再“口不择言”秃噜出些有用的讯息。
想到早上崽子不知道想哪里去,都抱着他难受到小心脏跟着疼了,季寒深对此很有把握。
等季寒深抱着崽子,背着一大包东西走出县医院,特意找了个阴影交接处,对着呼出的苍白雾气酝酿起范儿:“趴趴……你说爸爸还能……”
没等说完,崽先吸溜出声,季寒深垂眸一看,崽正盯着不远处的冰糖葫芦猛流小口水,一双深蓝圆眼睛比探照灯还亮,很显然,崽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完全没注意到亲爹身上的落寞与忧愁。
季寒深脸色一黑,伸手将崽的小胖脸掰向自己,不等他再次“吟唱”,崽已经先咂么着小嘴开口:“吸溜……爸爸,吸溜,介个糖葫芦好吃吗?”
季寒深:“……”
“不好吃。”季寒深冷冷说道。
“你骗银!”崽也知道年轻的亲爹条件不好,今天给自己花了很多钱,本来还想委婉点的,没曾想亲爹竟然忽悠他,他上个世界可是尝过糖葫芦的,这样他可要闹啦!崽立即鼓起小脸蛋。
好在季寒深还是痛快给崽买了一串,崽子马上从气鼓鼓的小河豚变回黏哒哒的爱爸崽:“爸爸~真好~宝坠坠坠爱爸爸啦!~”
季寒深:“……呵呵。”
崽子得偿所愿,也就能分出精力关注亲爹的小情绪。
他可是最聪
明的崽,察言观色那是与生俱来的,否则也不可能多次释放屁弹攻击亲爹,还始终让爹爱得不要不要的。
虽然不知道爹因为什么不高兴,但他可还记得现在是装乖黏爹阶段,要让爹对自己爱得不要不要的,崽小脑瓜一转自信开口:“爸爸~宝给爸爸变个龙叭!()”
季寒深掀起眼皮看他:……嗯??[(()”
这还是跟掌印爹爹学习的,不过掌印爹爹不让他抽烟,就只能在屋外能呼出哈气的地方变个简易版的。
不过不能抽烟,就学不了吐烟圈,简易版变龙的看点就少了一大半。
崽子偶尔也会琢磨琢磨如何升级一下,让他的崽崽版变龙可看性提升一些。
没有烟,他可以有其他的,崽信誓旦旦:“宝给你变个喷水龙~”
崽先将糖葫芦递到爹手里,然后挺起小胸脯,板着小脸尽可能让自己的神态仙一点,然后开始模仿着掌印爹爹飘逸如施法的姿态。
季寒深看到的就是一只垮脸小胖崽,十分笨拙地挥动着小短胳膊,想到崽子说的喷水龙,不由得额角一抽。
崽子双手比耶,竖在两侧耳朵上方,像是在扮演小兔子,哦不,是垮脸小胖兔。
然后就见崽子用力从鼻子里哼出两道白色雾气,微斜侧着身体猛然向前探身:“he——tui!”举轻若重对着半空中呸出一道口水。
季寒深:“……”
崽表演完升级版简易变龙后,立即仰起小脑袋顶着一脸求夸的小表情:“爸爸爸爸,宝厉害不!”
季寒深:“…………”这也太一般了吧!
什么喷水龙,明明是口水崽。
季寒深才十八岁,虽然耳聪目明自强能干,但还没进入社会练就闭眼瞎夸的本领,就算对亲生崽也做不到昧着良心硬夸。
沉默片刻,只能勉强说道:“……还行,下次不要这么玩了……不太文明。”
崽子其实也觉得这个变龙升级的差了一点,他还是对升级版变孔雀更自信一些,求胜心切立即急急说道:“宝还会变孔雀!爸爸,宝变孔雀超腻害哒!”
看着崽子乖巧漂亮的小胖脸上写满期盼,季寒深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了。
但当他见识到崽子所谓变孔雀的开屏环节,就是在寒冷的厕所脱了裤子转圈放屁,用连环热屁带出的白色雾气替代开屏的尾羽……
季寒深不仅肠子都悔烂了,还头疼起崽子的教育问题,这是未来谁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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