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距离？”
凌霄有些犯难。
他不是没有零距离和师尊接触过。
只是那些都是在特定场景下突然发生的事情，现在这些事情都不好触发。
【很简单啊，卖个萌、撒个娇、要个抱抱，问题不大的。】
【实在不行，你就说给他按摩一下，然后也可以借机完成零距离接触的。】
【他这种面上看着冷的人，其实都很闷骚，只要你用对方法，绝对可以实现。】
夜老这番话让凌霄止不住的点头认可。
这些方法听起来都很管用，而且都不会破坏他在师尊那里维持的形象。
如果再不行，自己还可以卖惨来博取一下同情。
突然，凌霄想起了一个致命问题：
“对了，需要触碰多久？”
【至少要一炷香。】
凌霄瞬间有些犯难了。
一息的接触就已经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了，一炷香……
这不要他命吗？
“我尽力吧。”
凌霄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忍不住思考：该怎么样才能不让师尊发现自己的小秘密，又能完美实现这件事情。
此时，隔壁房间里的顾玄鹤也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同于凌霄的纠结，正在复盘的顾玄鹤纯粹是被自己的愚蠢给气到了。
一、没有控制胡黎静和庄瀚两个变量！
二、没有控制胡黎静和庄瀚两个变量！！
三、没有控制胡黎静和庄瀚两个变量！！！
要是控制了，落在坑底被冰锥刺穿的人不就是凌霄了吗？
哪还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还平白浪费了一颗易容丹药！
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杀不了他，以后他厉害了，更杀不了他！
顾玄鹤心头有股无名的火，忍不住解开衣衫最顶端的两个扣子，打开窗户直接御剑飞到了屋顶上平心静气。
皓月当空，星光漫天。
顾玄鹤静静的坐在屋顶上，任由微风荡平他心中的怒火。
重生归来后，只要一牵扯到凌霄，他的脾气就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蹭蹭蹭的往上涨。
这太不像过去那个淡泊名利、不问世事的自己了。
仿佛自己被拉下神坛，硬生生的沾染了七情六欲。
难道自己真的要按照，那个系统所说，走关心呵护的路？
顾玄鹤觉得自己目前做不到。
上一世长久的虐待带来的应激反应，让他注定无法心无芥蒂的关怀凌霄。
“哎。”
“都是麻烦。”
他盘膝坐在屋顶上，幽幽的叹了口气。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本以为自己在这里平心静气会等来系统，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到太阳初升。
谁料，却等来了御剑来到屋顶的凌霄。
顾玄鹤呆住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散心啊！不是为了给自己添堵啊！
见四下无人，凌霄也不再喊自家师尊师兄了，直接改口关心道：
“师尊，你也睡不着吗？”
在皎白的月光下，凌霄穿着寝衣坐在自己的旁边。
那是顾玄鹤都觉得相当可人的容颜，是走在街上会被小姑娘抛手帕的样貌。
不过顾玄鹤更多的是看向他纤细的脖子。
那脖子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扭，就可以让他消散在这世间。
面对凌霄的问题，顾玄鹤心里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还好好活着，我怎么会睡着呐！
他很想要这样回答，不过理智在线的他给出了另一个堪称完美的答案。
“我是自封修为，体质并未改变。”
“只要你勤加修炼，夜晚和白天并无不同。”
只要自己还顶着他师尊这个名头，就还有机会杀他。
不急于这一时。
凌霄没有察觉到顾玄鹤心里的变化，他静静的听着师尊说的话，屁股一点点的挪向师尊那边，尽可能的缩减着距离。
下一瞬，他突然握住师尊放在膝盖上的手，侧身倒在了他的怀里。
没有反应过来的顾玄鹤被这一触碰搞得一惊，只是手却没有缩回来。
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停在这一刻。
徒弟牵一下师尊的手，好像大部分师徒都会做。
就在他思考的功夫，凌霄的声音缓缓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落寞。
“师尊，你说这次又是谁要杀我？”
“杀人夺宝，这在修仙界很正常。”
凌霄一点点的说着，眼泪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蓄满了眼眶。
“胡姐姐的话，是因为有长老看不惯我，所以给她布置了任务，让她杀我。”
“这可能是觉得我德不配位，我能理解。”
“可是，这次呐？”
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顶分外的清晰。
顾玄鹤甚至还捕捉到了一丝不明显的哭腔。
很多事情顾玄鹤都知道真相，只是他不准备说。
长老们要杀他，压根不是他德不配位。
而是因为他们想要宗主之位，因此亲传弟子这个位置必须要放他们的亲信。
如果凌霄不是天道之子，他就是那个倒霉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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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事情，则是他一手安排的。
为的就是借助机关之手整死他。
结果胡黎静和庄瀚替他体验了这一切。
“别哭。”
“我帮你查。”
顾玄鹤一方面为了安慰凌霄，一方面也是准备将这件事终结在自己手中。
他确实不会安慰人，所以也不知道此刻该怎么样去安慰一个委屈巴巴的少年，只能强忍着恶心不抽回自己的手，任由他紧紧的握着。
良久，顾玄鹤没有等到凌霄的回应。
反而感受到了对方平稳的呼吸。
凌霄就这样握着自己的手，枕在自己的腿上睡着了。
顾玄鹤微微的叹了口气，另一只手缓缓地逼近凌霄的脖子。
他就这么让凌霄不设防吗？
明明，自己也是想要杀他的人之一。
这手还没落到凌霄的脖子上，系统就跳了出来，卑微的劝道：
【祖宗啊！】
【冷静冷静！】
【咱别杀他了好不好，他都这么惨了！】
系统还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到顾玄鹤在心中冷冷回应：
【“我没想杀他。”】
【“而且，我也因为你们的缘故，没法亲手杀掉他，不是吗？”】
【“所以，我不急于一时。往后的岁月还长着，我们来日方长。”】
顾玄鹤一边和系统在心里说着话，一边操纵内力将凌霄抬了起来，将他运到了他自己的床上。
由于手握的太近，顾玄鹤一时没能抽出去，只能坐在床边看着凌霄睡的香甜。
好不容易握住他的手松开了，顾玄鹤刚准备起身，就被拦腰抱住了。
猝不及防，他直接倒在了床头。
凌霄毛茸茸的头无意识的蹭着他的腰身，呢喃道：
“娘亲，别走……”
顾玄鹤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冷硬的掰开凌霄的手。
“我不是你娘亲。”
他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在挣脱束缚的一瞬间，化为一道光消失不见。
察觉到顾玄鹤离开后，原本在床上痴痴的喊着娘亲的凌霄猛然睁开了眼睛。
黝黑的眸子里满是清明，一点没有刚刚想要哭泣的样子。
他躺在床上，凝视着窗外，眼底有些疑惑。
“夜老，刚刚我师尊好像有点不对劲。”
【他们这些修仙的老不死总有点毛病，不用大惊小怪。】
【对了，我刚刚想起来了一部分。】
凌霄放下了疑惑，转头问道：
“想到什么了？”
夜老悻悻道：
【说出来，我怕会影响你俩的师徒感情。】
凌霄愣了一下。
影响师徒感情？
难不成一直以来想要杀自己的都是师尊？
那些针对胡黎静和庄瀚的机关也是针对自己的？
如果自己师尊也要杀自己的话，自己这一生就没有几个可以相信的人了吧。
不过片刻，他就稳定了心神。
“夜老，你说吧。”
“什么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哪怕师尊要杀我，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听到这话的夜老倒是愣了一瞬，随后笑着打断了凌霄的思路。
【放心了，你师尊不想杀你的。这只是一件非常平常的小事，无足挂齿的，你不要担心。】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好像是你师尊杀的。】
夜老说的很平淡，凌霄刚刚平复的心情因为这句话瞬间炸裂：
“啊？！”
这比师尊要杀自己还要刺激好不好？！
等等，自己师尊好像只在一百五十年前杀了魔尊？
所以……
自己身体里的夜老是魔尊？！
凌霄突然觉得自己也是有好运的时候的，不然怎么会仙尊和魔尊都是他的师傅。
所以，这算是苦尽甘来吗？
突然，他想起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夜老，你还准备杀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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