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温馨“来,张嘴。”
温宴初:“”
解停云他变了。
这是温宴初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想。
以前的解停云在面对她的时候哪里这样过?最近可是越发的得寸进尺起来了,不过比起以往,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一样了,至少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原本横隔在二人中间的那一层若即若离薄薄的隔膜,怕是就此被弄破了。
反正解停云现如今在温宴初的心里是与从前不一样了。
至少肯定不单单只是死对头了。
谁家死对头打着打着能打到床上去啊?!
温宴初越想越离谱,到了最后怕解停云看出来,连忙低头喝了一口汤,以此来掩饰心里的那点莫名的躁动。
一口汤咽下后,抬起头,温宴初就瞧见眼下解停云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炯炯有神地看着她,神情显得殷切许多,像是在期待她真能如他所愿一般。
但他越是这样,温宴初偏偏就不想迁就着他来。
于是她嘴唇一勾,眼中几分若有似无的坏笑,两只手肘全都支在了桌子上,手背撑着下巴,略微探身上前,眉一挑与解停云对视。
朝阳的光辉璀璨,透过屋里的窗子与门缝倾洒进屋中,暖光下,解停云看着她笑眼盈盈,长发半披在身后,仿佛经年过,她却依旧容颜如初,又恍惚他年岁渐长,而她却依旧像是少
女时期一般,不谙世事,天真娇艳。
然后,这看着不谙世事的人,说了一句话。
温宴初:“那按照你这么说,我现在就去把陈令容派来的那小丫鬟叫回来,让她把那难喝的乌鸡汤留下来,再由我亲手喂你喝,也不算浪费,如何?”
解停云:“”
他收回刚刚在心里想的那些无厘头的设想。
温宴初与解停云在外人眼中无论是口味方面还是别的,都截然相反,但凡温宴初喜欢的东西,解停云绝对不喜欢,但真相如何只有解停云自己知道。
在他心里,他与温宴初的口味正是几乎一模一样!
她喝不下去那寡淡无味的乌鸡汤,他解停云自然也喝不下!
更何况解停修院里的厨子手艺如何,他这个做弟弟的心里能没有数?他大哥常年卧病在榻,又常年服药,大夫先前可是特意嘱咐过,尽量叫他不要吃重口的食物,因此这么多年,解停修院里的吃食向来都是少盐少辣,清淡无味,也不知陈令容都是怎么忍的。
解停云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血液骤冷,让他不禁打颤,半点胃口是都没有了。
于是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而趴在了桌上,带着些微的怨气。
“现在你真是学聪明了,一点都算计不来。”
温宴初见状笑了一声。
就在解停云趴在桌上伤春悲秋之际,察觉到头顶上似乎笼罩下来一层阴影,他似有所觉地重新坐起身来,一眼便对上了温宴初的含着笑意的双眸。
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一手端着盛满汤的碗,另只手握着汤匙,瞧见他望过来的目光后展颜一笑,将盛了汤的勺子递到了他面前。
“来,张嘴。”
解停云像是不曾料到她会如此,一瞬的怔愣后微微仰头张开了嘴。
鲜咸的汤一路从口中经过喉咙顺流向下,最终落入腹中,尚且还带着暖意,不自觉让解停云的心也跟着一暖,立即咧嘴笑了起来。
温宴初笑着看他:“好喝吗?”
解停云猛地点头:“好喝!”
正想再说一句“夫人喂的就是好喝”,却见温宴初将碗放到了解停云的面前,自己则直起身来,居高临下般地俯视看他。
“既然好喝,那就辛苦夫君都喝下去吧,也不枉费公婆兄嫂的一番苦心。”
解停云:“”
沉默间,温宴初转身就要走,见状解停云连忙跟着起身问她:“喝,喝不完的话怎么办?”
闻言,温宴初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最终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了,于是她无奈摊手摇头:“我不知道啊,你可以先试试,说不定我一会就想出来了。”
说着,临出去之际,温宴初转身又补充了一句:“浪费粮食可是可耻的哦。”
说完以后,她转身就走,半点留念都没有。
原本以为自己捡了大便宜的解停云:
这回好了。
他低头与桌上的两大盆汤对视。
只觉生无可恋。
几碗下肚后,解停云再看这汤都要吐了,一边在心里暗骂闲的没事非要给他送汤的父母以及兄嫂,一边像是在缓和自己的胃目光到处乱瞟,终于,他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便候在门外的解风,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喊他进来。
得了传唤后的解风进来以后先是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抬起头后被桌上的狼藉下了一跳,再去看自家小侯爷时,只觉对方的脸上写满了算计与不怀好意,他下意识就想拔腿就跑,不料解停云像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一般,立即从座上起身,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解风啊,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好像一直都不知你身体情况如何,看看你这小身板,这么些年真是受苦了。”
说着,解停云转身看向了桌上还剩了一多半的汤,笑着开口:“你也该好好补一补了。”
解风:“”
有人的院子一片祥和氛围,有的人的院子就注定鸡飞狗跳。
解停修刚刚从外面回来,甫一进院子,就已然察觉到了不对,平时这时候院里的下人都在忙着打扫,不至于一点声音都没有,而眼下静得几乎诡异。
他按捺住心中的那点浮躁不安,抬脚继续向前。
到了屋前,解停修这才明白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见如今地上跪了乌泱泱的一大群人,跪在所有人最前面的是个丫鬟,像是还在发抖,战战兢兢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
解停修只看了一眼就已经认出来了。
这丫鬟是早上奉了妻子的命令,去给他弟弟添堵的。
眼下这般,多半是堵没给旁人添上,反倒是由她给带了回来。
果不其然,坐在屋门口长廊下的陈令容一脸严肃模样,眼中怒火与冷厉交织在一处,身边随身服侍的丫鬟手里正端着被原封不动送回来的乌鸡汤。
而下一瞬,几乎没有半点预兆,那汤被兜头淋在了跪着的那丫鬟头上,一路沿着流遍了全身。
但她只是无声地跪在那里哭,一声都不敢发出来,其他人也是低着头不敢看,更不敢大喘气。
解停修见了以后微微垂眸,他并不想一大早上就看到这些平白无故影响心情,于是只当做没见到一般,转身走远了。
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院子里又重归以往的忙碌,所有人几乎该如何就如何,若不是方才解停修亲眼所见,怕是都不知今日还发生了如此大事。
也不知那丫鬟被如何处置了。
念想一旦冒头,便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进了屋后,解停修也似不经意间提起了那丫鬟,就像是对今早送汤举动做出一个普通的问询一般自然。
陈令容不疑有他,冷哼一声便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三个院子都派了人去送汤,偏偏只有她无功而返!”
解停修闻言淡淡抿了口茶。
“三弟一家收了父亲母亲还有二弟送去的汤,偏偏没有收我们的,你将这归咎在了一个丫鬟身上?”
陈令容一愣,恍然间想清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
解停修点头。
于是陈令容的怒火很快就转移到了温宴初与杜柔的身上,见她一直喋喋不休说个不停,解停修脑中想的却是今早瞧见的那道惊惧间柔弱的身影,不动声色问道:“丫鬟如何处置的?”
陈令容话音一顿,轻嗤一声:“知道你礼佛不打人也不杀生,只是把她先关柴房了,这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自然是发买了才好。”
“嗯。”
解停修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又继续喝茶了。
傍晚时,从解停修院里偷偷送走了一个丫鬟,罩着麻袋,看不清长相。
解风回来汇报的时候,只说身形看着有些眼熟,但也不知究竟是谁,那丫鬟到底长什么样。
解停云听后只是朝他摆摆手:“继续跟着,看看我大哥大嫂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解风:“是。”
眼下他们夫妻二人刚用过晚膳,温宴初正坐在桌前翻看解府的账本,她既然掌管了这管家权,这些东西也该落在她手上了。
明日她该传陈令容与杜柔来她这,细细过问这几年两个院子的事宜,正好趁着这机会,好好与这两人算算账。
单只是一日的时间,温宴初从她三哥带来的暗卫前前后后就揪出了不少其他院里安插的眼线。
这笔账,从前不知道也便罢了,如今既然揪出来了,那就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冬日天黑的快,只点着蜡烛看了一会的账本,温宴初便觉一阵头晕眼花,下意识抬手揉起了额角。
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解停云见了立即蹦了下来,几步就走到温宴初对面,一把将她面前的账本夺在了手中。
“大晚上的,你也不怕把眼睛熬坏了。”
闻言,温宴初下意识抬眸看她。
一双眼睛微微泛着红,眸子水汪汪地,正打着颤似的盯着他看。
眼下,她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里衣,因屋内地龙暖和,她衣服料子也薄,在俯视下,一眼就能瞧见她大片白皙的脖颈,以及隐约乍现的香。酥春。光。
解停云只觉脑子一热,一股火猛地窜上他七窍。
下一瞬,鼻下隐约有湿热流过。
温宴初的惊叫声紧跟着在耳边响起:“你怎么流鼻血了?!”
第42章 大补你也想到外面去去火?
解停云:“”
流鼻血了?
他?!
解停云?!
惊疑间,解停云默默抬起手来,不敢置信一般在自己鼻孔下一摸——果不其然,当真是黏糊糊的。
再低头一看,指腹上沾的正是鲜红血迹。
一阵沉默间,温宴初忙站起身来,见他这般傻站着不动的模样,似乎想要上前替他止血擦拭。
不料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时衣料也紧跟着摩擦,那抹白嫩自眼前一晃而过,而她再俯身时,又正好对上了解停云那双早已不澄净的眼。
“”
下一瞬,解停云只觉气血不断翻涌,当着温宴初的面,鼻血喷涌而出。
温宴初:“”
如今,解停云鼻下两道血迹,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他被谁给打了这般狼狈。
温宴初被他这幅滑稽样子逗得忍不住发笑,正想调侃他两句时,弯弯笑眸对上了他的眼,只这一眼,温宴初就已发觉这小子眼睛盯得地方不太对劲。
她紧跟着视线下移,然后
“解停云你个流。氓!”
一拳,伴着“砰”地一声巨响,解停云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
甫一睁开眼,解停云便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他眼神稍有些迷离,显然还是不大清醒的样子,下意识就伸手去拽覆在额头上的东西,眼看着他的手就要就此得逞,不料突然在中途多出了一只柔荑,将他的手狠狠打了回去。
一阵吃痛,解停云也好似清醒了。
他眨了眨圆瞪着的那双桃花眸,终于是看清了坐在他身边的人。
仙姿玉貌,肤白如雪,正是他的妻子温宴初。
霎时,解停云撑着床榻就要坐起身来,却在察觉到温宴初仍穿着方才的那套寝衣,只是在外面罩上了一层披肩时,又默默停下了动作,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这一瞥,才让他发现,原来屋中还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人。
此人解停云前不久还见过,正是温晏丘麾下的那名医师,在温府时说出他气血亏空的那小老头。
这回好了,解停云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若没有他那日一句多言,温宴初也不会想方设法地让他喝些补药,他就也不会因为喝不进去药与温宴初起冲突,就不会再发生之后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光是这么想想,解停云就变得心烦意乱起来,喘气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都在喷火。
温宴初自是瞧出了他脸上情绪的变化,但没有搭理,而是先将目光看向医师。
“陈先生,我夫君他眼下如何?”
闻言,陈医师只得再次上前为解停云把脉。
不过兴许是温宴初在场的缘故,解停云看着他的目光虽不善,但好歹也能按捺着不动,表面上还算是配合,只是心里怎么想,那就是这位小侯爷自己的事情了。
片刻后,陈医师放开了为他把脉的手,只是笑着起身,朝温宴初缓缓行了一礼。
“四小姐还请放心,小侯爷现如今内里已经并无亏空了。”
不知是不是温晏丘提前跟手下人下了令,如今温宴初虽嫁了人,但他手下的那一众人还是按照她未出阁的身份称呼她,对待解停云亦然。
眼下屋里没有旁人,温宴初也没想着去纠正这称呼,只是继续问道:“那我夫君为何会突然流鼻血,还又莫名其妙地昏过去了啊?”
陈医生笑得似乎更加和善了些:“最近小侯爷可是尽吃些大补的食材了?”
温宴初点头。
陈医师:“那便是了,小侯爷流鼻血这并非是什么大病,只是因为平时补多了,肝火太过旺盛,再加上屋中闷热,外力跟着一刺激,那火从旁的地方排不出去,便只能从鼻腔里面泄出来了。”
不知为何,听到“外力跟着一刺激”时,温宴初与解停云面上都稍稍有些尴尬,她们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那时,只不过脑子里想的画面有些不大一样罢了。
比之温宴初,解停云似乎更加坐立不安一些,时不时便抬起手来摸摸鼻尖,也不知他是在尴尬些什么。
而温宴初则要比他相对淡定一些,没过多久便已经重新冷静下来,只是继续朝着陈医师追问道:“那他为何突然间昏迷不醒”
这一次,没用陈医师来为温宴初解惑,解停云反倒是插了一句:“难道不是因为你给了我一拳吗?”
温宴初:“”
陈医师:“”
眼见着温宴初的脸色越来越黑,陈医师立即干笑一声:“这,这也不过是原因之一罢了,归咎而言还是因为小侯爷补得太严重了,近些日子需要好好静养一二,吃些清淡的。”
说着,陈医师的目光看了看面前冷着脸的温宴初,再转过去看看坐在床上神情稍有些呆滞的解停云,想了想,还是又说了一句:“或者你们夫妻之间多温存一些,也行。”
陈医师体谅他们二人新婚燕尔,兴许彼此之间还没有那么太深的感情,对于房事也相对腼腆害羞,他也没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让这俩孩子更尴尬,只是委婉说一嘴提点一下,能成更好,不成也不影响解停云恢复,顶多可能再被无形之中一刺激多流流鼻血而已。
想到这些,陈医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便走了。
他由温晏丘留下的那些暗卫秘密接过来,再由他们送回去。
待人走后,温宴初才重新坐回到解停云身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大晚上的折腾人家陈医师来一趟,结果竟是因为给你补太过了。”
她话中隐隐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好像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一样。
说着,她猛地将目光移到了解停云的身上:“都怪你,好端端地突然流什么鼻血,就不能憋着点吗。”
解停云原本还在嬉皮笑脸地往温宴初跟前凑,一听这话,又马上笑不出来了。
他悻悻地将覆在头上逐渐变得温热的湿帕子拿了下来,放在手里一边掂着,一边回道:“这玩意不就是憋出火的吗”
显然,他们两个人所指的并非同一件事。
意识到这一点后,两个人脸上都有些尴尬。
温宴初最先别开眼,眼神飘忽不定间说道:“既,既然这样,这几日你就不用再吃那些大补的食材了,至于别的院那边我来处理解决。”
解停云应了一声。
许是觉得眼下气氛太过尴尬,温宴初紧忙将披肩敛在身上,起身先往外头走,不知是朝着谁嘱咐了几句,再回来时身上尚且带着寒气,两只手也止不住地去搓肩膀,这模样一看就知道她显然是被冻回来的。
于是解停云眉一拧,连忙掀开被子起身迎过去,在她错愕的神情下,一把扣住了她的双肩。
原本就虚挂在温宴初身上的披肩就此滑落,顿时,那双白里透红的香肩裸露在目,上面的红痕还依稀可辨,那是解停云亲手留下的杰作,全都是他干的好事。
温宴初面色一红,张口就要骂他,下一瞬,温热的触觉落在了她身上,为她驱散了方才经久不消的严寒。
只见解停云的两只手掌轻轻落在她肩上,灼热从两处肌肤瞬间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颤,身体反应又立即恢复了原状。
肌肤相触间,温宴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两掌间的薄茧,许是他偷偷练剑习武时日积月累留下的痕迹,每每摩挲过她娇嫩的肌肤时,便会不经意间带起她身上的酥麻与战。栗,一如那日夜里,烛火摇曳氛围旖旎间,她在他掌心之中悄然绽。放。
随着温宴初这一阵胡思乱想,解停云原本的好心之举也好似成了不怀好意与别有用心。
温宴初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解停云看向她的双眸之中已经染上了焦急之色。
他依旧扳着她的双肩。
“你怎么突然间闭眼
睛了?是不是冻着了,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说着,他便在她身上脸上左看右看,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又说她:“你说你也是,非学我做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最近身上又火气重,我穿的少在外面也就罢了,你就穿着这薄薄一层就去面对寒风,你难不成也想到外面去去火?”
解停云语气说得或许有些重,但关心担忧之意却并非作假,温宴初能感觉的出来。
一时之间,她为自己心里方才的那点小人之心感到深深的唾弃。
原来从始至终,心里忍不住去想那些旖旎之事的人只有她一个。
想明白以后,温宴初有些兴致缺缺,一声不吭地拂开解停云的手,默默绕过他先躺了下去。
见状,解停云神色一黯,只当温宴初是嫌他多管闲事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熄了烛火以后,紧跟着上了床躺下。
二人分明同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的距离却好似万丈银河。
彼此耳边都充斥着对方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呼吸最先变得火热,更不知是谁先跨过了心照不宣的距离,等到二人再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不自觉地纠缠在了一起。
两床被子都被踹到了脚下,温宴初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寝衣,肩颈与手臂全都裸。露在外,布料只堪堪能遮住身前与膝盖之上的位置,眼下,她半趴在解停云的身前,柔软触觉便格外明显。
而解停云的手虚搂在她的腰上,再往下,就是不可探寻之地。
喉结滑动间,温宴初伏在他身上,如水蛇一般的手缠上了他的颈,又去拨弄他的喉结。
“陈医师刚刚说过的话你怎么想?”
第43章 火热只要有她的帮忙,他自然能去火。
美人在怀,还是不久前就与他肌肤相亲过的、明媒正娶过门的妻子。
解停云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这让他如何能自持?
身体上的变化早已将他的心中的欲。望通通暴露出来,也被趴在他身上的温宴初察觉到了。
她光滑白皙的腿像是无意地蹭过,膝盖再轻轻向下一跪,直逼得解停云咬着牙口中也依旧溢出了一声闷。哼,额角汗簇簇流下,落进了柔软的被料上。
温宴初俯身在他耳畔,像是夜里的鬼魅一般,缠着他不肯放,如今还要明知故问地问他:“夫君为何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解停云多年习武,定力要比同龄人不知好了多少,否则他也不可能与温宴初同。床而眠这么多天也尚且还能无事发生,包括眼下,几乎离那日夜里的箭在弦上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了,但他尚且还能隐忍一二,只是握着温宴初肩膀的手已不自觉地用了力,像是在将她往下压一样。
属于女子温温柔柔的呼吸轻抚过他耳畔,鼻腔萦绕着温宴初身上淡淡的清香。
解停云知道,那是她沐浴时最爱用的皂角上的香味。
他的喉结几乎已经是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了一二,却还是能硬撑着哑着嗓子回她一句:“别闹了。”
对于这个反应,温宴初显然有些不大满意。
她好心好意想着今日陈医师说的那些话,担心他这几日补得太多却发泄不出来,当真若是憋坏了可如何是好?想着帮一帮他,反正夫妻一场,那夜温宴初也尝得了这等子事的甜头,他若真想要,她自然不会拒绝。
不料眼下可好,他都蓄势待发了,她也有心撩拨,这人却装作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给谁看呢?
又不是那日他收不住掐着她的脸吻上来的时候了。
想到种种这些,温宴初撇了撇嘴,没好气地故意往解停云耳朵上一吹,末了见他没什么反应,只好又重新靠在他肩膀上,用一只手指头在他的寝衣上面画圈圈。
她像是赌气。
“你自己可想好了,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她只会主动这一次,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若这次撩拨不成反被拒绝,那温宴初就算是个傻子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上次火几乎都快要燎原了,二人也没做到最后,这次解停云又如同老僧入定,种种这些,不都摆明了他对她几乎没什么兴趣!
既然如此,温宴初又何必再觍着脸往上凑,还显得她多么难。耐不矜持一样。
于是她只再盯着解停云看了一阵,见他一直不肯看自己,温宴初便也没再自讨没趣。
那么这一次机会,在温宴初的心里也就是用完了,日后不论解停云是死是活,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她终究还是脸皮薄,翻身从解停云身上下去的时候,她目光扫过自己裸。露出大片肌肤的双腿,脸颊与脖颈上泛起了一大片可疑的红晕,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敢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的。
也就仗着对面的人是解停云,她从小到大欺负惯了,这要是换作旁的男人,她估计怕是有顿苦要吃。
这般想着,温宴初扫过他那处的时候,心里还稍有些后怕。
然而她双腿刚从解停云的身上迈下来,正要翻身躺下时,却突然被解停云攥住了双手,下一瞬只觉天旋地转,原本躺在那里一动都不肯动一下的解停云,如今却带着一身的磅礴热气,将她整个人压在了身下,重新剪住了她的双手。
错愕间,温宴初不经意一扫,夜色之中,解停云其中的一只耳朵颜色格外的深,正是方才被她故意戏弄时轻轻吹了一口气的那只耳朵。
原来他也并非完全无动于衷。
眼下,温宴初观察他的状态,竟是与那一夜几乎别无一二,他俯视着仰躺在床榻上的她,眼中是一模一样的欲。望增生,压迫感却远远超出那一夜,甚至他俯身下来后鼻间的喘。息,也要比那夜的更加粗。重,而也恰恰是在这种时候,温宴初才能从他身上觉出那属于男人的兽。性与野。性,竟也会在他身上体现的一览无余。
温宴初见状稍有些慌了神,几乎是不动声色地撑着身子向后挪了挪,硬着头皮问他:“你,你怎么突然”
一句完整的话尚未说完,便已见解停云扶着她支起来的一条腿,欺身而上。
“你说的,只给我这一次机会。”
他会抓牢的。
温宴初正想开口,一个音还没发出来,就已被解停云尽数封在了口中。
他嘴唇烫得惊人,重重吻下来的时候也带起了温宴初身上的火,随着他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抚过她肩膀与手臂的肌肤时,那火便随着他的动作,一一点燃遍她的全身,让她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浮现了一层红晕。
堪称粗暴的吻像是无止境般,温宴初渐渐喘不过气来,朝着解停云一阵拳打脚踢,终于在他的一声闷。哼中得了些许喘。息。
她双手软弱无力地搭在解停云的肩上,又顺着去捶他的背,身上的寝衣不知何时已经被她在挣扎弄皱了,眼下衣襟大敞,露出了结实有力的胸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看得温宴初脸通红,最终去看他意乱神迷的脸。
想到他方才那堪称疯狂的举动,温宴初一边羞一边恼。
“你疯了不成?!你这次机会在你沉默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你现在是得寸进尺!我早就改主意了!”
得她张牙舞爪的控诉后,解停云没多说什么,只是手一直摩。挲着温宴初的肩头,直让她如同花。枝一般轻。颤个不停后,他才将她按到自己的身前,学着她先前那般,装作不经意间朝着她的耳垂轻轻吹了口气。
在她的战。栗中,解停云压低了声线回道:“是你撩拨在先,现
在再改主意”
说着,他低头一口吮在了温宴初那如同美玉般白皙无暇的长。颈上,得了她的一声喘。后,才停下了动作,轻声接道:“晚了。”
说着,他作势要去探。她寝裙之下,被温宴初红着脸抓住了手腕。
“别!”
她声线发着抖。
然后解停云就看见她的眼神正若有若无地往他身下扫。
解停云:“”
再抬头时,便见温宴初眼中隐隐带泪。
“你,你记得”
温宴初神色像是十分纠结的模样,咬着牙,支支吾吾半天,几乎是从牙缝里又挤出了三个字:“轻一点”
短短一句话,却让解停云猛地倒吸了口气,再也抑制不住那股邪。火,压着温宴初就吻了下去。
到了最后,屋内充斥着两道紊乱的喘息声,一道来自解停云,另一道来自温宴初。
他的吻如同狂风暴雨般落在温宴初身上的每一处,在她的肌肤上落下了他的痕。迹。
两人的衣物毫无章法地堆在一旁,解停云的中裤甚至落在了地上,与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映衬在了一处。
温宴初躺在他身下紧闭着眼,身上早已颤抖不止,像是对即将发生的事带着一些怯生生的恐惧,毕竟她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会害怕也是正常,而她一联想到解停云那东西的时候,就更害怕了。
那等尺寸
真是正常男人会拥有的吗?
会不会这段时间给他补大了?
正胡思乱想间,温宴初只感觉到自己被人猛地转了过去,脸对着床里头的墙,自己则背对着解停云几乎是跪趴在了床上。
这个姿势她既看不到解停云,又有种莫名的羞耻,她转过头去正想骂他两句,却见他已然提。枪而上。
温宴初:“”
“你等!”
制止的话还没说完,腿间已经传来熟悉的触觉,她身子紧跟着一动,随后愣住了。
解停云这是没找到地方吗?
温宴初只觉得有些尴尬,想着回头告诉他真相,却见他已经闷声动了起来,看那样子,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察觉到,但他至少也是被疏。解到了,喘。息似乎变得越来越急促,甚至一手攀上了她的两股之间。
渐渐地,兴许是他太过用力,温宴初竟觉得这样似乎也跟真枪实刀来了一次差不多,她甚至已经从床中间的位置被迫挪去了床角,头俨然已经要顶上墙,又默默被他一手护住,动作却不停。
到了最后,温宴初的腿已经酸了,手也要撑不住身体,只是按照身体的本能,两腿仍旧并着一动都不敢动。
喘。息之际,她转身拍了拍解解停云的手臂。
“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对。”
解停云动作不停,只是默默应了一声:“嗯。”
温宴初顿时一僵。
他,他知道不对?!
那,那怎么还将错就错
像是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解停云抓着她的脚踝,将她重新压在了身下,末了又去牵她的手,然后在她的目光之下抓着她按了上去。
最终言简意赅问她:“你不是害怕?”
“我”
原来他是顾忌着这个。
她正想说自己其实也可以,但却被解停云的另只手及时捂住了嘴。
眼下,他尚且还能控制自己没有失去理智,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他放纵,他怕温宴初再说出什么让他瞬间失去理智的话,到那时可就彻底拉不回来了。
于是在她已然露出凶意的目光中,解停云一边带动她的手,一边粗。喘着解释:“这样也可以。”
只要有她的帮忙,他自然能去火。
第44章 折腾抱着睡。
夜色漫长,屋中春宵帐暖,温宴初已经帮着解停云解决了一次又一次,礼尚往来,解停云同样对她如此。
一来二去,二人不知缠在一起折腾了多久,到了最后温宴初手酸腿酸,浑身发软,分明没与他同房,可如今身上的感受却好似又与那一步没什么区别,甚至程度要更甚。
解停云也折腾得狠了、累了,翻了个身,仰面朝天躺在了一旁。
温宴初见了以后先趴在他身边喘气,气还没等喘匀,就被解停云一个大手拦在了胸前,又将她整个人捞进了他怀里,让她能靠躺在他身上。
她眼下身子软弱无力,靠在他身上自然要比硬实的床板好一些,便也没多挣扎,一手还顺势搭在了他的腹肌上面,头靠在他肩膀上,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
耳边,解停云还在喘,一想到他方才动作时落在耳边的喘。息,温宴初便一阵脸热,那般的低沉,竟然带着些无法言说的性。感引她一同跟着沉沦。
想着想着,温宴初下意识又往他身上蹭了蹭,原本放在他腹肌上的手也跟着滑动了起来。
而喘。息原本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解停云,被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勾的呼吸又是一沉,偏头问她:“刚才还没摸够吗?大小姐。”
这个称呼平时他喊时,温宴初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如今在这种情况被他喊出来,温宴初却觉得有些别扭,不自然居多。
像是调侃一样。
于是温宴初报复一般,在他的腹肌上用力拧了一把,结果不仅没拧动,反倒还惹得他低笑一声,将她的整只手包进了掌心中。
“手感如何?”
温宴初略一抬眸,就瞧见他挑眉轻佻的模样,她撇了撇嘴,故意道:“不怎么样,都是肉罢了,只不过你的更硬一点。”
解停云:“”
他突然沉默,但温宴初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只觉得解停云是被她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正想学着他一样调侃几句,却察觉到身上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只见解停云学着她先前那般,也过来摸她的“腹肌”,然后顺势往上。
温宴初瞬间炸毛。
“你手摸哪里呢?!”
解停云被她打得被迫收回了手,面色如常地扫了她涨红的脸,赞许道:“夫人的的确够软。”
温宴初:“”
“解停云你不要脸!!!”
浓稠黏腻的夜色终于在温宴初的怒吼中结束。
因眼下时辰太晚,不好再叫人打水过来,解停云先穿上裤子披着衣服自力更生。
他将水倒进浴桶中,与温宴初一前一后用热水擦身子。
温宴初先擦完已经穿好了衣服,听着偏方水淋淋的声音后,她把着床边朝着那头探头:“需要我帮你吗?”
话中带笑,俨然打趣。
解停云如今已恢复往常模样,闻言轻笑一声:“那你进来跟我一起重新洗一遍?我也好帮帮你。”
温宴初:“你真是想得美!”
只有她占他便宜的份,哪里能反过来让他得逞!
于是温宴初气呼呼地先上了床。
解停云擦好身子穿上衣服走出来后,见到的就是温宴初躺在床上正对着他的后背。
一改刚刚那般依偎着他的模样,如今更像是赌气,看得解停云唇角一勾。
他如往常一般掀开被子上了床,掀的却不是他自己的被子,而是温宴初的。
火热的身躯刚一贴过来,温宴初就察觉到了,她身子瞬间一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又转头去看他。
“你又要干什么?!”
一副戒备的模样,看得解停云又是一笑。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两个人差点就要做遍了,如今温宴初这般,在解停云眼里像极了羞怯。
于是他便也没多说什么,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抱着睡。”
三个字,言简意赅。
但他身上现在太热了,分明刚刚已经可温宴初觉得他的火气好像还是没完全散干净,早知道前几日就不给他补那么多了!
这般想着,温宴初又用力在他怀里挣了挣。
最终挣扎无果,只能低声与他抱怨:“你快放开我,热死了”
随着她的这句呢喃,周遭温度似乎又跟着攀升了起来,最后已不知是谁又引了头,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衣衫尽退。
解停云托着温宴初,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再帮帮我。”
这一帮,就又是许久。
再一前一后擦洗过一遍以后,天都快要擦亮了,二人这才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屋里也没个动静。
翠竹早早就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但又过了许久,屋里还是没起床声响。
往常这个时辰,就算温宴初不醒,解停云也该醒了,但如今两个人却是谁都不见踪影,翠竹在外站着便有些心焦,生怕两位主子出什么事,但她又怕进去以后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一时之间犹豫不定,只能在门外干跺脚。
没过多久,解风来了,显然也是有事要报,但见翠竹还在门外站着,就什么都明白了。
于是解风上前,朝着屋里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没醒?”
翠竹摇头:“没醒。”
解风闻言默默下巴:“奇怪。”
他家小侯爷,从前早起偷偷练武已成习惯了,怎会突然无缘无故赖床不起?除非
一瞬间,解风脑子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面色骤然一变。
“该不会是我家少爷出什么事了吧?!”
说着他就要冲上去,被翠竹一把拽住了。
“真出什么事怎么会不喊人?你快别进去触霉头了。”
翠竹的话及时劝住了冲动的解风,于是他决定再等一等。
等到将近日上三竿,等到杜柔那边派了人传话过来,问今日温宴初还见不见她时,翠竹与解风都真正着急了。
“这么干等下去不是办法,别真出什么事,你如果害怕被训,我进去看看。”
说着,解风不待翠竹反应过来,已经率先推开了门,人刚进去喊了一声,就被一个枕头铺头盖脸地砸出了门外,里面还传来解停云气急败坏的声音:“出去!别打扰我与夫人的清梦!”
解风:“”
翠竹:“”
解风显然是被砸懵了,两手抱着被扔出来的枕头,目光盯着枕头扔出来的地方,眨眨眼,愣在了原地。
翠竹见状贴心地替他关上了门,同时也松了口气。
哪里是出事了,看样子分明还精神的很!
既然解停云没什么事,那她家小姐自然也会好好的。
如此,翠竹就放心了,哼着歌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拍拍解风的肩膀,以示安慰。
风过无声,徒留解风一人,尚且还愣在原地。
屋内,温宴初幽幽转醒,窝在解停云怀里轻声呢喃:“现在什么时辰了”
昨夜睡时,温宴初提前让解停云拉好了床帐,避免早上日光照进来打扰他们二人的清梦,毕竟昨夜一下子折腾得太晚了,若不趁着白日闲来无事时多睡一会,这一天恐怕都要浑浑噩噩的过了。
当然,解停云早前醒过一回,似乎想要起来,结果又被温宴初重新扯回了被窝里,一句“陪我多睡一会”更似撒娇,听得解停云当时心一软,便也同意了,于是二人继续相伴睡去,直到方才被解风打搅了睡梦。
见解停云没说话,温宴初气愤地将手钻进了他衣服里,用指甲轻轻挠了他一下,像是在控诉他为何不回答她的话。
解停云适时回神,捏住了她还没来得及撤回去的手。
“快中午了吧。”
毕竟透过床帐的光已经很亮了,若不是有层层床帐挡着,怕是会刺到眼睛。
解停云默默将温宴初搂到了怀里,让她能免去一部分的光照。
温宴初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
“那确实不早了,我想再睡一会。”
解停云:“”
他倏地笑了一声,胸腔一阵颤动,震得温宴初的耳朵都跟着痒痒的,有些发麻。
她没什么好气地锤了他一下。
“你老实一点。”
解停云:“好。”
于是解停云老老实实地抱着她,没过一会就又要沉沉睡去,却突然感觉到趴在他身上的人猛地抬起了头,他便也跟着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她突然坐起了身。
他头发拱的有些炸,以为温宴初有什么大事要做,便也跟着坐了起来。
“怎么了?”
他勉强睁着眼睛看过去。
只见温宴初拉着解停云,距离凑近了与他说:“你方才那一枕头扔出去,解风不会猜到什么吧?”
解停云:“你指什么?”
“就是”
温宴初支支吾吾半天,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自己昨晚干的好事你还来问我?!”
得了她一声控诉,解停云倏地一笑,揽着重新躺在了床上,跟她挤在了同一个枕头上。
“放心吧,他想不到的。”
温宴初扭头看他:“你怎么这么笃定?”
想了想,她恍然大悟:“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昨晚的那些花样,都是跟谁学的,是不是以前在醉红楼的时候!”
一听这话,解停云浑身一震。
“冤枉啊!我,我也是,我也是”
说着说着,解停云眼神一阵游离,温宴初发现他耳朵浮现了一层可疑的红晕,正惊奇间,似乎想要上手摸了摸,却见他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红着脸一本正经道:“我也是第一次”
第45章 偷懒想想你自己干过的好事!
解停云话一出,温宴初全身都好像跟着一起升温了,她连忙翻身重新躺在了床榻上、解停云的身边。
刚一躺下,在寂静无声的房中,温宴初佯装淡定接了一句:“说的好像谁不是一样”
说完以后,解停云与她一起红着脸。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躺着,共盖一张被子,共枕着一个枕头,共同听着彼此的呼吸。
到了后来,是温宴初的枕头被他占了一多半的位置,觉得躺得难受了,才伸手去戳解停云的手臂。
“你往那边躺一点,挤死了。”
解停云委委屈屈地挪了一下,跟没挪一样,惹得温宴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你快点,我都快挨着墙了,那边凉。”
这话一出,解停云倒是不容置喙般地伸手将温宴初一揽,让她能倚靠在自己怀里,没被盖住的大片肩背肌肤离冰凉的白墙隔了很远一段距离。
而眼下二人挨靠在一处的身体,却像是从中窜起了火苗,火势有越烧越旺的意思,甚至开始往别处蔓延,一软一硬,带给彼此的触感尤为明显,在这寂静的屋内,让人更加难以忽视。
解停云:“要不咱俩先穿个衣服?”
温宴初:“”
她羞恼一般推开解停云,将被衾全都拢到自己身前坐起来,瞪着他:“那干脆直接起来好了!”
解停云也跟着撑着坐起来:“你不想起吗?不想起我抱着你再睡会。”
温宴初被他的直言直语搞得哑口无言,最终只红着脸,没再拿话呛他,从被子里探出一只脚来踢了踢解停云的膝盖。
“你去弄点水来,我想再洗洗。”
昨天晚上闹的时间太久了,她后来因为困,只草草地擦了下身子,根本没来得及好好处理一下,如今身上还出了汗,黏腻腻的,让人难受死了。
解停云想也没想,直接套上了裤子先一步下了床,他如今还光着上半身,就这么大咧咧地往门口走,吓得温宴初连忙叫住他:“你就这么出去?!”
解停云闻言回头看她:“我叫人送水过来。”
说着,他就要开门,被反应过来的温宴初出声制止住了。
“你,你自己去弄!”
解停云虽不解,但终究还是止住了动作,站在原地盯着她看,适时发表疑惑:“昨天晚上是太晚了不方便叫人,我才亲自动的手,眼下青天白日的,我
倒是都无所谓,你不用叫人进来伺候吗?”
温宴初还是先前那副羞恼的样子。
“你,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吗?!”
她小声控诉,脸颊通红,长发尽数披散着,倒有从前的娇蛮模样了。
解停云见状一笑。
温宴初清楚地瞧见了,一瞬的怔愣后面上似乎更加羞恼,若不是她眼下身上几乎**,怕是会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打他一顿才肯罢休。
只是眼下,她也只能朝他压着声音喊道:“你还好意思笑?!”
那双杏眸盯着解停云,好似在说:你想想你自己干过的好事!
直盯得解停云一阵心虚,顺着温宴初刚刚说的那些话,倒是真的开始回想起来了。
昨晚干柴烈火,直至天将明,眼下若是再惊动了院里的人,怕是大家都知道他们睡到这时候醒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不举”,但他的妻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难免会对这些事有些需求。
温宴初本就面皮薄,这事也并非什么光彩的事值得大肆宣扬,自然也该收敛一点,否则若是真传出去,说她温宴初纵。欲过度,导致白日没能起来,那确实是有些丢人。
想明白这些以后,解停云咂咂嘴,心里默默叹气。
早晚有一天他非得想办法把这事揭过去才行,现在干什么都得畏手畏脚的,分明他与温宴初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如今搞得像是在偷。情一样,连院里的下人都得瞒着。
解停云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能怎么办?等温宴初先慢慢适应吧,总有一天她脸皮会被他带厚的。
正神思飘忽之际,温宴初又猛地出了声:“你先把衣服穿好呀!”
解停云:“”
一番折腾后,解停云终于出屋了,不知是不是解风被赶出来的时候察觉到了什么,总之解停云这一路鬼鬼祟祟都没看到什么人,很是顺利的打了水以后又回了屋,还不忘用脚勾上了门。
末了朝着里头喊了一句:“水来了!”
温宴初浑身酸痛,从头到脚都透露着疲惫,自然是想要趁着现在好好洗一洗,但翠竹不在,便无人伺候她了,于是她默默将目光移到了解停云身上,朝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凑近些。
解停云见了几步走过去。
刚站定,就感觉到耳边是来自温宴初的呼吸,吹抚而过,勾得他心里都跟着痒痒的。
略一偏头,耳朵便擦过她的唇,熟悉的柔软触觉,再次勾出了解停云的火,不等她开口,便单手按着她的后颈,将她压了下来,仰头吻了上去。
对于解停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温宴初先是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没想到他会突然“袭击”,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唇。舌都与他的搅在了一起,像先前无数次吻过的那边,从里到外严丝合缝。
温宴初一边软弱无力地锤他,一边被迫迎合回应,直到声音渐渐转为呜咽,解停云这才放过她。
松开以后,温宴初抿了抿唇,只觉得嘴唇一阵酥麻,抬手摸了摸,像是肿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温宴初登时气得伸手朝解停云的腰间肉上拧了一把,这次总算是掐对地方了,疼得他一边躲一边叫。
“都怪你!我今天还怎么见人?!”
她终于送了手,解停云一边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一边又回道:“那就先不见呗,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说你今日身子不爽利,明日再见陈令容和杜柔,她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闻言,温宴初朝外看了眼天色,确实有些晚了,若当真要见怕是只能先见一人,但厚此薄彼又太过明显,倒真不如解停云说的那样,推到明日再说。
但事总归不是那么一回事,一想到耽搁正事的原因是什么,温宴初只觉得脸上又是一阵燥热,再抬眼看向解停云的时候神情已是嗔怪。
“全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全都怪我。”
解停云本想说,昨夜似乎是她先来撩拨的,但想了想,为了自己眼下的安全着想,他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口来。
等温宴初慢慢消了气,解停云才敢看着她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方才可是想与我说什么?”
不提这一茬还好,如今一提,温宴初就又想起来了,她刚刚本是想与他说话,结果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他用嘴给堵住了!
想到这,温宴初又羞又愤,于是一脚又跟着踩在了解停云的脚背上。
解停云:“”
沉默过后,是他骤然而起的吃痛叫声。
趁着他捧着自己的脚在原地跳着转圈圈的时候,温宴初猛地背过身去,偷偷地缓解心头的那点窘迫与悸动。
她方才其实是想说,让解停云伺候她沐浴的,毕竟看都看过了,摸也摸过了,甚至他的嘴都亲过了,让他伺候她好像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可是
她原本都要说出来了,偏偏解停云却突然亲她给打断了,若是现在再贸然说出来,那肯定就又不太对劲了,本来他们两个现如今的关系就很不太对劲,或许算是没感情的夫妻?只完全靠着人的本性,放纵着,沉沦着,任由这些事的发生。
本来她脑子里只是想单纯的沐浴,结果被解停云亲一下后,就又怕这沐浴也变得不单纯了。
一时之间,温宴初面上满是纠结与懊恼,怎么想都觉得浑身难受、难捱。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解停云终于安静下来,但温宴初依旧背对着他站在原地,良久都没什么反应。
见状,解停云只好伸出手,拍拍她的肩。
“怎么了?你该不会把你自己原本想说的话给忘了吧。”
温宴初听后眼睛瞬间一亮,立即回头。
“你真聪明!”
解停云:“”
他嘴角忍不住抽了一抽。
“你真忘了?”
面对解停云那张显然不信的脸,温宴初依旧点了点头,理直气壮。
但他们两个人,彼此之间认识了太久,早已对互相的脾气秉性了如指掌,温宴初眼下这般心里绝对有鬼,她越是这样,解停云就越是好奇她究竟跟他隐瞒了什么,还是突然选择隐瞒的。
于是解停云上前一步,温宴初见了也跟着往后退一步。
一进一退,解停云也学着她先前那般,将温宴初逼退到了床边,直到退无可退,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床上,解停云便也紧跟着弯下腰,双手撑在一旁,凑近了看她一瞬慌乱的神情。
他倏地勾唇笑了一声,灼热的呼吸落在温宴初的脸上,拂过面颊时,整张脸都是痒痒的,让她忍不住闭上了眼,又瞬间睁开。
对视间,解停云一边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一边轻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刚刚对我不怀好意,所以在我亲完你以后,你就又不敢说了?”
温宴初:“”
她暗自咬了咬牙,在心里一遍遍地骂解停云。
这小子,是她肚子的蛔虫不成?!
眼看温宴初已经落在了下风,她不甘心,于是心一横,抓着解停云的衣襟,又将他整个人往下拽了拽。
距离拉近的那一瞬间,她笑道:“我是想让你伺候我沐浴,你敢不敢?”
第46章 浴桶“怎么又开始躲我了?”
水声阵阵,被人撩起又落下。
温宴初如今正坐在浴桶之中,身子紧紧靠在坚硬的木板上,脖颈倚着木桶边缘,任由腾腾热气不断上涌,席卷她全身上下,又直冲上脸颊。
桶中雾气缭绕,不同颜色的花瓣洒在水中,漂浮至水面,聚成一层挡在了温宴初白皙透亮的肌肤之上,也盖住了水中她若隐若现的春。光。
她闭着眼,似乎是在享受这股热气缭绕的感觉,还不忘朝着身后招招手:“再加点水。”
而此时,顺着温宴初的手往上,在氤氲雾气之中,解停云的那张疑似被熏红了的脸才渐渐从雾中完全显现出来。
他似乎并不敢看温宴初在水中白花花的模样,只是略侧着头,手里提着一壶温水,沿着木桶的边缘往下倒。
许是他太过紧张,也许是第一次这么伺候人沐浴,眼看着他手一抖,一股水倒歪了,若不是温宴初躲得快,怕是要直接倒在她身上,届时她的大腿必定会被热水烫出水泡不可。
解停云也在一阵急促的溅水声中反应过来,匆匆一瞥便让他耳根红透,连忙收了手,又将头转去了一旁。
温宴初不耐转身时,见到的便是这幅模样的解停云。
登时,她心中一哂,只觉好笑。
一前一后两个晚上了,他们两人做的那些事可都算不上什么纯情不纯情,那时温宴初可不见解停云像现在这般似的,眼睛都不敢看她,装的好像自己多纯情一样。
她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夜里的解停云就像暗中蛰伏的野兽,一双眼睛凶悍毕露,看她时暗中的占有和欲。望分毫不掩,那双眼睛更是无时不刻地都落在她身上,从头将她扫到位,看着她逐渐溃不成军的样子,却丝毫未露半点羞怯,动作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永无休止一般。
现在这样,温宴初只觉得他装。
一想到夜里他种种恶劣行为,温宴初那时就想着有朝一日定要报复回来,于是这几日她每每见到解停云这般时,就心思顽劣地想要去逗弄他。
虽然前几次不仅失败了,还反倒被倒打一耙,但是温宴初觉得,今日她肯定能胜。
暗自给自己打了气后,温宴初便彻底在水中转了个身,改成双手伏在浴桶的边缘上,下颌轻轻放在手背,仰头在水雾盯着解停云的下巴看。
现如今,他眼睛依旧别扭地看着一旁,望望天,看看地,随意打量着浴房里的布置陈设,唯独不敢低头看温宴初一眼,不知道的怕是还要以为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的人物。
温宴初心里这么想着,也没忍住轻轻一声笑了出来。
从方才水流声响起来的时候,解停云有偷偷地瞄一眼,看到白得有些晃眼的温宴初后他就不敢再看了,如今她的笑声更似话本子里的那些鬼魅女妖,轻而易举,便让解停云心魂俱颤,已难以抑制心中的躁动,还有那处的火。热。
他克制着呼吸与思绪,尽量不去想那些冒犯的事,但话虽如此,他却难以忽视掉温宴初一直盯着她的视线。
末了,终是不受控制地喉结滚动,哑声道:“你接着洗,有事叫我,我先出去。”
话音落下后,解停云抬脚就要走,转身时听到一阵激烈的水声骤起,下一瞬,一只手便拽住了解停云的衣袍一角。
温宴初用力地扯着他,直将他扯得一路后退,不受控制地跌坐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他后背紧紧靠在浴桶外,任由温宴初如同水妖一般双臂缠上了他的脖颈,而他则一直目视前方,不敢偏头更不敢回头。
见状,温宴初歪着头,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脸。
“我说解停云,你可真能装,晚上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害怕紧张,现在让你伺候我你就连看都不敢看了?你不说你脸皮厚吗,还是说”
“你根本就是不想伺候我?”
这个姿势于温宴初而言有些累,见解停云一动不动的样子她便也不见外,头直接靠在了他肩膀上,还不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几乎是整个上半身都趴在了他身上。
感受着身后的柔软,解停云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的下方。
“”
还好,没出血。
在温宴初看不到的角度,解停云默默松了口气。
温宴初哪里知道他这些小动作外加小心思,只是见他一直没有开口也没什么反应,便当他是默认了,登时就拧眉起身,俨然一副气恼的样子。
“好啊你,解停云,你晚上那么过分我都依着你来了,结果如今只是让你伺候我沐浴,你就这样百般敷衍,我看以后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好了,分房睡!”
一听这话,解停云立即将头略微偏过来一点,故意问她:“为什么?难道我晚上伺候你伺候的不舒服吗?”
温宴初:“”
又倒打一耙是吧。
于是她故意违心回道:“难受死了,你难道真的不是趁机报复我吗?”
一听这个,解停云一顿,在她的目光下,默默转过头来,与她对视。
那一瞬间,温宴初竟瑟缩了一下,竟发觉如今解停云的眼神与夜里时的他几乎无甚区别,让她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可浴桶能有多大?
温宴初几乎是退无可退,被迫承受突然欺压上前的解停云。
浴房内水声不断,牵带出几声低。喘与娇。吟。
到了最后水都凉了,温宴初才沐浴结束,被解停云裹好抱了出来,而眼下早已过了正午,已快临近日暮。
温宴初浑身软弱无力躺在床上,一骨碌又转进了床的最里头,倒头就睡。
解停云见了以后轻笑一声,先穿戴整齐后走了出去,命厨房弄着简单的饭菜,又去派人到二位兄长的院子里知会一声,就说今日温宴初身子不适,免得两位嫂子再挑刺,到处乱嚼舌根。
待这些都交代好后,解停云又重新回了屋,坐在床边,看着逐渐睡熟的温宴初,眼中渐渐柔和下来。
过了许久,厨房的饭菜做好了,解风来传时,解停云这才不舍地起身,没让人进来打扰,而是自己端着事先盛好的虾仁粥,端进了房中。
登时,粥香四溢,虾仁的香气更是鲜美,缓缓飘进了温宴初鼻腔之内。
从早到现在,温宴初与解停云一口饭都没吃,方才又剧烈运动,她早已是饥肠辘辘,若不是因为太累太困,她是一定要先吃饭的,如今浅睡了一觉以后,温宴初也有些精神了,闻到香味以后便立即坐起身来。
解停云恰好端着粥走到床边坐下。
“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然后再吃饭。”
温宴初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粥,等到胃渐渐暖下来变得熨帖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将嘴里的粥咽下去后问道:“饭都做好了?”
解停云一边喂她一边点头:“嗯,你睡下的时候我就出去吩咐厨房的人去做了。”
“哦。”
温宴初应了一声,埋着头一直喝粥,借机掩盖她微红的面色。
解停云瞧见后也并未拆穿她,只是了然地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空碗。
眼见他已经往外走了,温宴初这才敢小声嘟囔:“出了那么多力气,怎么都不见一点累,竟然还活蹦乱跳的。”
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解停云听了以后脚步停顿了一下,随后嘴角漾起笑来,装作没听见一样,接着往前走了。
等解停云回来以后,夫妻二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天就渐渐黑了下来。
兴许是解停云这两日也折腾累了,今夜只老老实实地躺在温宴初身边,没再做什么多余的举动。
而温宴初也老实了,不敢再让自己的手和腿受累,也没再去主动招惹他,像他一样本本分分地仰头躺着,但是睡不着。
于是夜色中,温宴初缓缓睁开眼来,朝着身边的解停云用胳膊肘怼了一下。
“睡了吗?”
解停云:“”
睡了也会被她一肘子怼醒。
解停云并没睡,但还是存心想逗她,于是开口应了一声:“睡了。”
温宴初:“你糊弄鬼呢?”
解停云笑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
“怎么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分明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被温宴初察觉出来了那么一丝不平常。
这两日晚上,他们俩人都是躺着躺着就打起架来,当然顾不上睡觉,等到结束以后,困得眼皮子都要打架,温宴初自然倒头就睡,哪里有睡不着觉的顾虑。
她原本没往这方面想,但解停云有些戏谑的语气一出,她立马就想歪了。
但她怕今夜再次重蹈覆辙,默默地将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反常般地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但她不说话,不代表解停云不会说。
只见他一偏头,看着黑
夜中温宴初的轮廓,出声问道:“怎么又开始躲我了?”
温宴初立即呛了回去:“你别装,你自己心里没有数吗。”
解停云又跟着笑了一声,听得温宴初耳垂一阵发烫,立即将话题转移过去:“陈令容和杜柔那边你派人过去了吗?”
解停云没有在意她突然的转移话题,只是配合着回道:“说了,没什么大事,放心就行,反正我只要‘不举’一天,这管家的牌子就肯定还会放在你手上。”
温宴初:“我担心的又不是这个,我想知道她们两个人是什么反应。”
解停云耸耸肩:“我不知道啊,又不是我亲自去的,而且除了你,这解府上下还有谁是值得我去关注的?”
温宴初:“”
第47章 妯娌趴在解停云耳边。
第二日早上起来用过早膳以后,温宴初就知道陈令容与杜柔二人分别是什么反应了。
派人传唤以后没多久,杜柔就先带人来了。
她今日打扮的很是艳丽,本就是清雅的面容如今更显气质,走路时头上步摇纹丝不动,倒有大家闺秀的气质了。
温宴初眼下正在院中会客厅坐着,见杜柔来了,便立即起身,作势要迎上前去。
杜柔见了以后立即加快脚步,笑着上前,先将手里捧着的汤婆子递给了身边的丫鬟,随后亲昵地挽起温宴初的手,就好似多年未见的姐妹一般,拉着她一同入座。
“弟妹太见外了,你我妯娌之间,何需客气,不必出来相迎。”
温宴初闻言笑了一声。
杜柔此人看似柔柔弱弱,实则却是最懂人情世故的那一个,前前后后与温宴初相处时的举动以及谈吐都无可挑剔,包括眼下亦是如此,像是一个真心将她当做了弟妹一般的知心嫂嫂。
于是温宴初便也与她一样,脸上一直挂着真切的笑。
“二嫂话虽如此,但嫂嫂便是嫂嫂,尽管你我二人关系再好,但还是要顾及礼数,日后我若有事拿不准注意,还要靠二嫂多加帮扶,宴初只念着二嫂莫言嫌烦才是。”
不知温宴初哪一句话说到了杜柔的心坎上,竟惹得她面上笑着更加深刻了些,眼睛都快要笑成了两弯月牙,握着她的手似乎也加重了力道,但恰到好处,不至于将她捏疼,就像是寻常家里的姊妹之间话家常一样。
只是温宴初与杜柔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一步,杜柔此举对于温宴初来说也相对有些别扭,但她目光也只是扫了一眼,只是笑笑,没有多说什么。
但杜柔心思缜密,眼睛一直盯着温宴初,余光都不曾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见状也默默将手从她的手上移开了。
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将手藏到了袖子当中,又放置在了腿上。
一阵沉默间,杜柔笑着看向温宴初,开口回应她方才说的那些话。
“弟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我既然都已经嫁到了这侯府,那便也算是一家人了,净说些什么帮不帮的胡话,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不过”
说着说着,杜柔竟是垂下了头,模样似乎有些踯躅犹豫。
她这幅模样来得突然,温宴初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但只是看着她,装作不解问道:“二嫂这是怎么了?”
杜柔面色有些苍白,闻言看着温宴初惨然一笑:“说了不怕弟妹笑话,府中这么多年来掌管中馈的一直都是大嫂,所以就算弟妹有什么不解的地方想要问我我怕是也只知道一知半解的,不如去找大嫂请教。”
说着,杜柔环视了一圈,神情似乎更加疑惑。
“大嫂今日怎么没来?”
对于杜柔的反应,温宴初并不意外,她今日种种故意之举太过明显,温宴初早有防备,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她这般拙劣的演技。
但正如杜柔想要挑拨温宴初与陈令容之间的关系一样,温宴初也正要如此,便也顺着她的话,接道:“早就派人去请了,大嫂只是说过会来,许是像我昨日一样,身子不大舒服吧。”
听后杜柔笑了一声,没有立刻去接温宴初的话,只是面容关切地看着她问候道:“今日可是觉得好些了?”
温宴初笑着点点头:“多谢二嫂挂心,已经好多了。”
杜柔:“那便好,你嫁过来也是难,原本三弟好好的,如今却不知怎的了,还要你劳心伺候,又要掌管中馈,又要照顾三弟。”
说着杜柔看着温宴初缓缓叹了口气。
话里若隐若现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温宴初听后也跟着叹了口气,附和道:“是啊,所以才想着,让两位嫂嫂能多多帮扶一下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弟妹。”
一听这话,杜柔登时就笑了,后来发现这兴许有些不合礼数,便逐渐将笑意收敛,佯装淡定回道:“瞧弟妹这话说的,这些都是我们做嫂嫂应该做的,只不过比起大嫂来,我在这方面就显得逊色多了,兴许也就只比弟妹你懂的多一点。”
“这府中中馈向来都是大嫂一人掌管的,具体的,你还是得向大嫂请教。”
听杜柔话里话外无一不在提陈令容,温宴初心中了然一笑,只是面上依旧苦恼。
“只是大嫂迟迟不来,我如今也拿不了主意,方才还想着今日想在大嫂的陪同下去看看侯府名下的店铺,先熟悉熟悉日后打理起来也方便,但眼下都这个时候了,我比较担心会不会是大嫂恼了我昨日之举。”
“怎么会。”
杜柔笑着宽慰她。
“大嫂不会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再说了,你昨日身子不舒服,我们做嫂子的自然能理解,这几日你本就太过操劳,大嫂她会理解的,店铺这事我的确是不大清楚,确实是要大嫂陪你一起去的,毕竟那些掌柜的都与大嫂关系很是要好,想必只要大嫂一开口,那些人必定会像尊敬大嫂一样尊敬你的。”
这样一番话下来,温宴初心里也摸清楚了一个大概,看来陈令容从前一直是自己把持着这些,杜柔话里的幽怨与仇视的确不似作假。
但温宴初只装作是没听出来一样,笑着将这话题揭过,先与杜柔对起了她们院子里的账务,到最后已将近正午用膳时,也不见陈令容的身影。
温宴初看了眼天色,与杜柔纷纷放下了手头上的事。
“二嫂要不要在我们这边吃一口?”
杜柔笑了笑:“不用麻烦了,这些账也都对的差不多了,弟妹很有天赋,这里也没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了,其余的还是要等大嫂来。”
说着,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也不知大嫂那边是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今日就算来了,怕是也看不了铺子了。”
一句看似无心的话,实则也是挑拨。
温宴初在她身后笑了笑,将她一路送了出去,路过前院时,隐约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恍惚还伴着几声凄
厉的惨叫,直将杜柔吓了一跳。
那声音,她听着甚至还有些耳熟。
杜柔缓缓看向了温宴初,似是无声的问询。
见状,温宴初面不改色:“教训一些不懂规矩的下人罢了,若是吓到二嫂了的话,弟妹在这里先跟二嫂赔个不是。”
杜柔最是胆小,一听是在教训下人,不敢去听也不敢去想了,甚至隐隐加快了脚步,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说来也巧,她们二人刚离开这里,紧接着便有几个小厮一起将一名丫鬟抬了出来,那丫鬟虽没断气,但也半死不活了。
经过温宴初与杜柔身边时,他们甚至还行了个礼,也是在这时,杜柔看清了那被打的丫鬟的脸,心里登时一紧。
那是
见状,温宴初笑道:“二嫂可认得这丫鬟?”
杜柔下意识否认:“不认识,弟妹院子里的下人,我如何能认得?”
温宴初点头:“我觉着也是,但这死丫头嘴硬,愣是说自己是二嫂的人,既然二嫂不认识,那便将她发卖了吧,这等挑拨你我妯娌关系的下人,可真是万万留不得。”
说着,温宴初只是瞥了杜柔一眼,便又笑着继续往前走。
身后,杜柔却只觉自己全身血液好似都在发凉。
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下人,的确是她安插在解停云院子里的眼线,解停云与温宴初迟迟未曾圆房一事,就是由她传出来的。
想到这,杜柔再看向温宴初时,目光已然不同。
温宴初这是在故意敲打她
送走杜柔以后,温宴初只觉浑身疲惫,她从小到大都很少跟杜柔这种人打交道,感觉脸都快要笑僵了,还得说一句话琢磨一句,脑袋都快疼死了。
坐在饭桌上的时候,她脸色显然不是很好,解停云在她对面,见了以后默默往她碗里夹了一块肉。
“怎么样?”
他问的小心翼翼的,温宴初听后倒是笑了,意识到自己脸色可能太难看了,连忙渐渐放松下来。
“我没什么事,杜柔可能被吓到了吧。”
一听这话,知道她没吃亏,解停云立即松了口气。
“她吓到就吓到吧,和我没什么关系。”
说着,又往温宴初碗里夹了一块肉。
温宴初嘴上没说,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默默将解停云夹来的肉全都吃了。
解停云见状笑了一下,一边吃一边问她:“陈令容呢?”
温宴初:“陈令容她没来,不知道下午会不会过来。”
解停云听后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解风:“你再去‘请’一遍,要是再不来,那我们就亲自登门,看看大嫂究竟有多威风。”
解风得了吩咐以后立刻去照办了,用过午膳以后,陈令容那边也还是没派人来回话。
既然她没来,那温宴初也不愿刻意去等,先回屋里歇了晌,一直到将近黄昏时,温宴初已经醒了许久,陈令容也还是没来。
这显然已经是故意的了。
陈令容知道解家商铺的那些掌柜都认识她,甚至与她私交尚好,而她掌管中馈多年,不论是经验还是能力,都远远超过杜柔,心里怕是也更加有底气,觉得温宴初非她不可,甚至要有求于她,才能坐稳这管家的位子。
但她越是这样,温宴初便越不想让她如愿。
于是夜里的时候,温宴初趴在解停云耳边,与他轻声说道:“要不你明日陪我去那些铺子走一趟吧?”
第48章 商铺“你怎么都不心疼心疼我。”……
夜色渐深,月上梢头,解府眼下一片寂静,唯有几个院子里烛火通明,并不显得那般冷寂。
陈令容如今正倚靠在矮榻上,屋内炭火燃得噼啪作响,寒冬的冷意未曾波及到室内。
眼下她仅仅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寝衣,身上却依旧源源不断地往外冒汗,只任由近身伺候的两个丫鬟不断地给她扇风才能好受一些。
约莫又过了一段时间,外头有人来了,直奔陈令容,到近前时立即行了一礼。
陈令容见了来人以后立即直起了身子,忙问道:“怎么样,可打探到了什么?”
那人闻言神情有些犹豫,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讲实话,观陈令容那过于殷切的目光,她终究还是将话叙述的相对委婉。
“回夫人,三少夫人那边再没什么消息传出来了,奴婢回来之前,听说他们正在准备明日出府,马车都已经提前备好了,人手也打点好了。”
听后,陈令容的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
“具体要去哪你可知晓?”
“回夫人,大概是要去侯府名下的商铺。”
此言一出,屋内安静了一瞬,然而下一刻,就见陈令容猛地打掉了一左一右正在不停扇动的扇子,啪地一声将手边茶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吓得在场所有下人全都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放眼望去,所有人的身子都在发抖打颤,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低垂着头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只任由陈令容一人发疯。
不消片刻,自外面出现了一道身影,一路径直进了屋内,见了来人,陈令容火气瞬间锐减,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
那几人余光见状立即纷纷起身,默默先行退下,等到屋里的人都走了以后,陈令容这才扬起笑来,走向来人。
“夫君今个儿怎的这么晚才回来?真是让我好等。”
说着,她亲昵地挽住了解停修的手臂,带着他径直坐在了矮榻上。
对于陈令容这过分亲昵的举动,解停修略微扫了一眼,由着她这般,与她一同坐下。
看着主动依偎在怀里的妻子,解停修拍了拍她的手,低眉问道:“今日怎么又同下人发脾气了?”
语气虽不严厉,却也有质问的意味,陈令容听后一愣,随即装作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抱着他与他控诉。
“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好弟弟,可真是娶回来了一个好媳妇。”
解停修知道她今日该去温宴初那里对账,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又碰了壁,便顺着这话问她:“他们夫妻俩又怎么你了?”
陈令容支支吾吾半天,突然不知该怎么与他说。
末了,解停修终于从她口中拼凑出了实情。
陈令容今日压根就没去见温宴初,只想着她从前掌管府中府外事宜多年,温宴初自该虚心向她讨教,便在这里拿乔,等温宴初来登门叫她。
弄懂了其中的细枝末节,解停修便冷了脸,不动声色移开了陈令容正搂抱着他的手。
“你这件事做的太傻了,眼下这个关节,你怎么能还斤斤计较,拿着此事不放?现在温宴初管事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那杜柔今日去了,而你却百般推脱,这事若是传进了父亲母亲的耳朵里,他们会怎么想?!”
一听这话,陈令容也不乐意了,她嫁过来这么多年一直小心翼翼的,就连方才也是下意识讨好面前这个病歪歪的丈夫,结果他倒反过来开始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登时,陈令容眉一拧。
“你父亲母亲?你倒是总想着他们,他们心里可只记着你的好弟弟!他都那样了,也没见你父亲母亲说让咱们孩子继承侯位一事,不仅如此,反倒还收了我的管家权给了那温宴初!”
“是,我家世是不如她,但这么多年了,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还为你们侯府操心操力这么久,我最后得到了什么?!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生活!你们对得起我吗?!如今我只是想折一折温宴初的面子,杀杀她的威风,竟然让你这般指责我!”
解停修听后也是冷笑一声:“你为侯府操心操力,侯府也没少给你助力,这么多年,你做的那些事,当真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吗?”
屋内倏地安寂下来,沉默与对视间,陈令容面不改色。
“你少诈我,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们家钱来的不干净,但若没了我们家的钱,你们侯府早就败落了。”
说着,陈令容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讽刺。
“真想看看,温宴初一个清官的女儿,管家以后,能拿出多少钱来给你们侯府填窟窿。”
话音落下以后,陈令容便起身,看了解停修一眼后径直去了卧房,没再出来。
而解停修在完全冷静下来以后也独自一人出了屋,扔下了妻子,一整夜都没再回来
次日一早,便有探子将昨夜解停修与陈令容争吵一事禀报给了温宴初与解停云,探子是温晏丘的人,因此他们夫妻二人就也谁都没避着。
待他一五一十都与二人说了以后才退出屋内,彼时温宴
初与解停云正在用早膳。
喝了一碗白粥后,温宴初放下碗,漫不经心说道:“我就知道,陈令容那边会先沉不住气。”
解停云听后一边吃一边问她:“那你怎么想的,吃完饭直接去铺子?”
温宴初点头:“去,而是还要大张旗鼓的去,最好让陈令容马上就知道,若她心里有鬼,自然会自乱阵脚。”
解停云也吃好了,默默将碗筷放到了桌子上,点头:“行,我跟你一起去。”
毕竟是昨晚说好的。
二人各自收拾了一下,便出府上了马车,温宴初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账簿,一张一张往下翻,最终指尖在其中其中一个上面一点。
“先去这,万金阁。”
侯府名下的一家金店。
解停云探身看了一眼,便又重新坐了回去,还不忘伸手将温宴初手里的账簿抢了过去,在她跟着过来抢的时候揣进了怀里。
温宴初见了以后面容有些恼怒:“你做什么?!快给我!”
解停云笑着摇头。
“马车颠簸,你这么一直看下去,过一会就会头晕眼花,到时候别抱着我嚷嚷着难受,到了地方再下不去,你脸皮又那么薄,面子还要不要了。”
温宴初:“”
“牙尖嘴利!我只是确认一下,看看先去哪家店铺。”
解停云听后眉一挑,靠坐在车壁上,得意的笑直晃温宴初的眼。
“有我在,你还需要这玩意?”
温宴初向他投去一道怀疑的眼神:“你竟然还知道这些?”
解停云一噎。
“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那种连自己家的产业都不知道的人吗?”
温宴初诚实地点点头。
这回换作解停云不高兴了。
一路上,他都坐在一旁,抱着手臂别着头,不肯同温宴初说一句话,也不看她,就这么一直维持着这一个动作。
温宴初盯着他看了许久,最终默默问道:“你一直歪着头,不累吗?”
解停云闻言顺着她的话动了动脖子,果不其然,已经略微有些僵硬和酸痛,但他余光注意到了温宴初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笑,便又将头扭了过去。
“不累!”
温宴初懒得拆穿他,耸了耸肩:“好吧,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那你就继续这么歪着脑袋吧。”
说完以后,她立即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位置上一栽一靠,对比之下倒是悠闲许多。
瞧见她这幅悠哉悠哉的模样,解停云立即转了过来,对着她就是一通吐苦水。
“你怎么都不心疼心疼我。”
那模样,那语气,说的那叫一个委屈。
温宴初见了以后非但没怎么心疼,反而笑声越来越大,随着解停云的表情越发幽怨,她笑得就越放肆。
“解停云你也有今天!”
解停云:“”
眼看着解停云面色越来越差,温宴初这才逐渐收敛了笑容,连忙凑上前去,学着见过的那些浪荡公子哥的样子,单指挑起了他的下巴。
“我要是真不心疼你,刚刚都不会问你。”
说完以后,在解停云那火热的目光之中,温宴初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先移开了目光。
她正要收回手,刚悬至半空时,就被解停云一把抓住了手指,下一瞬,她整个人都被解停云带去了身前,背对着他,坐在了他腿上。
温宴初脸唰地一红,下意识看向车帘的位置。
“你,你别这样,现在还在外面呢”
解停云将下巴搁在了她肩膀上,瞧见了她左顾右盼的动作后轻笑一声,搂着她腰的手更紧了些。
“外面的人又看不到。”
说着,呼吸已渐渐挨向温宴初的脖颈处。
熟悉的吐息喷薄在肌肤上,惹得她阵阵颤。栗,而解停云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体上的变化,在她耳边轻笑一声,恶劣地故意吹着气,任由呼吸尽数喷薄在她的耳边、肩颈。
温宴初察觉到了他不本分的动作,下意识就要伸手推他,却像先前无数次的一样,只要他不想,温宴初便完完全全推不动他。
在男女体力悬殊之下,解停云再不复温宴初从前心中的形象,他早已在之前的每一夜里,从少年摇身一变成了男人。
温宴初面红,解停云却依旧笑着,直到他即将吻上温宴初的那一刻,马车突然停下了。
外面传开解风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咱们已经到万金阁了。”
第49章 掌柜在她红红的脸颊上边亲了一口。
解风的声音从外传进马车之中,让两个人身子同时僵住,温宴初甚至能察觉到脖颈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随后才恢复如常。
而她也一样,心跳像是突然间停住了一瞬,待到解停云从她身前渐渐撤离的时候,才恍然回过神来,捂着心口去平复突然急促的心跳。
温宴初就这样维持着方才面对着他坐在他腿上的动作,与他一同喘要。息着、失神着,直到门外再次传来解风的声音。
“少爷,少夫人?”
之后便是他的一声痛呼。
解停云耳力好,能听到解风在外面的小声嘟囔,像是对着翠竹说的。
“你掐我干什么?”
翠竹:“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说着,她目光若有似无地扫了马车一眼,拽着解风就跑去了一旁,临走前在外笑道:“奴婢与解风这就去一旁候着。”
即使在马车里看不见外面的人,但温宴初与解停云自然都知道,这话就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随着他二人的脚步声渐远,马车内也逐渐陷入了死寂当中,温宴初只觉周遭空气好像都凝固了一样。
意识到自己如今还坐在解停云的怀里,她一骨碌地想要从他身上下来,一条腿刚迈下去,就被解停云紧追着锢住了腰。
喑哑的嗓音紧随其后在她耳边响起。
“去哪?”
温宴初身子一僵。
她低着头,眼下竟有些不敢去看解停云的眼睛,只是瓮声瓮气地回道:“既然已经到了,自然要办正事,马车一直停在人家店铺门口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太招摇了。”
毕竟这马车上,还有着解府的标志,如今往门口这么一停,铺子里头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怎么一回事,如今他们一直赖在马车里面不下来,里面的人指不定还怎么心惊胆战呢。
更何况在大街上,一直这样影响也不好。
这些话温宴初都憋在心里,没有往外说,说的太多,她便越容易在解停云面前露怯,到时若要再惹得他一阵戏。弄,她才不乐意。
但温宴初也万万没想到,说完那些话以后,解停云非但没放开他,反而手臂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往上提了提,让她重新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眼下,她就不得不与他四目相对。
顿时,温宴初又羞又恼,下意识往车帘那边看,随后便转过头来,不轻不重地在他肩膀上面打了一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是厉声厉色,实际她压着声,在解停云眼里,她这模样就像极了娇嗔,总之怎么看怎么都可爱。
解停云便也没忍住,在她红红的脸颊上边亲了一口,这才两手托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着放坐到了一旁。
“晚上回去以后再说。”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他便起了身,掀开帘子就要往外走,半个身子探出去后终于发觉温宴初没有跟上,连忙转身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问道:“还愣着干什么?下来啊。”
看起来反而被倒打一耙的温宴初:“”
他是不是有毛病?
他刚刚还那个样子,现在怎么又看着像个好人了?
反而是脸颊通红的她,在这里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温宴初不服气,但她刚抬起头看过去,就听解停云说了一句:“万金阁的掌柜出来了。”
温宴初:“”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解停云的注视下,默默扬起了一个大笑脸,俯身钻出了马车,被解停云抬手抱了下来。
双脚刚站在地面,温宴初一转头,就看到了早早就迎出来的万金阁掌柜。
掌柜的认得解停云,也认得温宴初,知晓这想必是解家派来商讨事宜的,连忙笑着行礼,又与一大帮人乌泱泱地将他们夫妻二人迎进了店里。
万金阁顾名思义,是解家名下的一家金店,里面卖的尽是些金子做的器具、首饰,应有尽有,这么多年在京城里深受许多世家人的喜爱。
万金阁的掌柜也姓金,朝着店中的伙计嘱咐了几声,便带着温宴初与解停云二人一路去了隔间,方便他们说话。
到了地方以后,金掌柜亲自招待着他们夫妻二人,面上瞧不出什么局促窘迫的模样,倒是与他们侃侃而谈,说了些没什么有用的话。
温宴初也想多了解一下这位掌柜,毕竟前世,她从未接触过这些,多了解对方,日后打交道也会更方便些。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直到气氛渐渐融洽,双方也都摸清楚了彼此的性情秉性后,金老板这才直接切入正题。
他先是看了一旁莫不关己的解停云一眼,这才又将目光落在了温宴初的身上。
这一次,温宴初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犹豫。
“不知今日小侯爷与少夫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金掌柜不太明白,这位刚嫁进侯府没多久时日,在京城中就是家喻户晓的丞相府草包,两位草包上门,奈何金掌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
除非
“可是大少夫人所托?”
温宴初清晰地瞧见了,金掌柜在提及陈令容时,眼睛竟像是放了光一样,是温宴初方才在他眼中从未见到过的亲近,还有
像是猛兽见了猎物一般的,毫不掩饰的渴望。
这个眼神看得温宴初有些不适,她不知陈令容私下里与这些掌柜关系如何,上辈子她对于这方面也没什么记忆,如今也只能靠着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脑子去想。
于是她的眼睛便一直盯着金掌柜的脸,启唇回道:“非大嫂所托,我是以侯府新掌事的身份,来万金阁核实账目的。”
说着,温宴初手中亮出了孙雅竹交给她的令牌。
见状,金掌柜像是不敢相信一般,立即从她手上将令牌抢了过来。
这个举动已经有些冒犯了,温宴初立即皱紧了眉头,解停云见了以后更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若不是温宴初悄无声息地拦了一下,他怕是都会起身再将那令牌从金掌柜的手里给抢回来。
温宴初没出声,就这么一直默默地看着金掌柜,看着他仔仔细细地观摩这块令牌,用手去摩挲着,似乎是在辨认这块令牌的真假。
许久过后,见金掌柜脸上不复方才的笑容,温宴初这才伸手将那令牌夺回手中,收起来以后歪头笑着问他:“如何?金掌柜可是瞧出了什么,我这令牌是真还是假?”
被温宴初这么直接问出来,金掌柜的脸色显然没有那么好看,但仍是维持着礼数,强撑着笑道:“回三少夫人的话,这令牌是真的。”
话音落下后,金掌柜又连忙追问了一句:“那大少夫人呢?如今侯府”
不等金掌柜的话说完,温宴初便面色不虞地将他的话打断了。
“金掌柜,今日来跟你说事的人是我,不是我大嫂,倘若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以直接去找我的公婆,让他们将管事的人换回去,这是二老的决定,我们只能配合,从今往后,侯府名下的所有店铺,将都归我来管。”
温宴初的这番话可谓是已经说的清楚明白,她态度比起方才也强硬了不少,见金掌柜一直抿唇不语,更是已经站起身来,走出两步以后回头看他。
“既然金掌柜不肯配合,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待回府以后,我自会与公婆禀明万金阁的情况。”
说着,她看向解停云:“走,去下一家。”
眼看着他们二人就要走出了屋内,金掌柜连忙起身叫住了他们二人。
“等等!”
温宴初的脚步适时停在了原地,一回头,就瞧见了金掌柜那张笑意横生的脸,又不像刚才那般,好似温宴初与他有多大的仇一样,一直臭着脸。
他紧忙上前说道:“我们这些人,也都是讨口饭吃的,掌事的换成谁都是一样的,少夫人莫要同我们这群人一般计较,是我这个做手下的有眼不识泰山了,还望少夫人莫要怪罪,金某这就去拿账簿给您过目。”
金掌柜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已经把万金阁的账簿一一拿到了温宴初眼前。
一番对账以后,温宴初发现,万金阁的账目简单明了,条理清晰,没有一点纰漏,温宴初甚至挑不出半点错来,准确的有些太让人震惊了。
温宴初面上不显,只是抬头时对上了金掌柜的笑容后,直觉让她忍不住去提防,接着去找里头的错处,许久过后,却依旧没什么结果。
于是她合上了账本。
“万金阁不愧是侯府名下最大的产业,金掌柜打理的滴水不漏,让我不得不佩服。”
金掌柜同样与她客套道:“少夫人刚嫁进侯府不久,就能站稳脚跟,同样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金某佩服。”
暗流涌动间,温宴初一笑,就此与他作别,随解停云一同上了马车。
而在此之后,温宴初又接连着去了剩下的几家铺子,然后她就惊奇地发现,不论是哪一家,只要是侯府名下的店铺,所有账目百无一疏,全都没有半点纰漏。
可昨日,她与杜柔聊天时,听杜柔提起过,每次陈令容在与那些店铺掌柜的交谈回来以后,皆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心情亦是不佳,显然不会像温宴初这般轻松。
在回侯府的马车上,温宴初坐在位置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看向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的解停云,抬起脚来蹭了蹭他的小腿。
“你先别睡,你和我说说话,我心里有点没谱。”
闻言,解停云缓缓睁开了眼,又垂眸望向了温宴初伸上前的那条腿。
第50章 蹊跷“真正经了,你又不喜欢。”……
解停云的目光赤。裸。裸的太过明显,温宴初随之看去,就见自己的绣鞋正蹭着他的小腿,一如这几日每个夜里,她无数次重复过的动作。
霎时,温宴初的脸就红了个彻底,她连忙想要将腿撤回来,却被解停云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她没躲开,也挣不脱。
温宴初瞬间就慌了,这个姿势让她进退两难,用不了多久腿就会又酸又累,一直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掌控,却见这人突然俯身上前,拦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坐在了身上,重复着来时的那一番动作。
马车正在路上缓缓向前行驶着,有时若是不小心压到了石子,马车就会一阵小幅度的颠簸,连带着温宴初的身体也跟着一
晃。
感受到了异样,温宴初立即避开了他的目光,将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肯说一句话。
解停云一直搂着她,见状轻笑了一声。
“方才也不知道是谁一直撩拨我,现在怎么就突然害羞上了。”
温宴初闻言下意识抬头控诉:“我哪里撩拨你了?!”
解停云眉一挑,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方才蹭他的那条腿。
“方才那样不算吗?晚上的时候,你总是会这样用腿蹭我,在你”
话没说话,解停云的嘴就被温宴初用手给捂上了。
她羞愤地瞪着解停云:“这种话,能不能不要在外面说!”
解停云的手覆上了温宴初的手背,盯着她,将她的手从自己的唇上缓缓移开,在此期间,他的眼睛就没有从温宴初的身上离开半分。
直到温宴初被他盯得一阵头皮发麻,默默别开头,解停云这才问她:“白天不让说,在外面也不让说,以你的意思晚上我就可以随便说了吗?”
闻言,温宴初脑中不自觉地想到了之前的夜里,他做那事时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她瞬间溃不成军,他的嘴跟他的人一样讨厌,于是温宴初又伸手打了他一下。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一听这话,解停云倒是笑了,两只手都从她身上移开了,转而枕在了脑后。
“到时候真正经了,你又不喜欢。”
温宴初:“”
一想到她方才是想要和他说正事的,如今不知怎么又这样搞在了一起,温宴初就觉得脑袋突突地疼。
她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你就没觉得奇怪吗?”
解停云看着依旧坐在他身上的温宴初:“奇怪什么?”
温宴初靠在他肩膀上,伸出一只手指来在他的衣服上画着圈。
“侯府名下的每一个店铺,账簿上都几乎没有差错,而且看起来都很新,像是被精心打理过的一样,但杜柔昨日可是与我说过,陈令容每次回来以后,都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严重的时候,还在自己院中打骂下人。”
解停云的思绪全都被肩膀上的那只手给牵去了,半晌过后,他终是没忍住,伸手将温宴初作乱的那只手抱在了手心之中,一边摩挲着她的手背,一边回道:“杜柔的话你也不用全信。”
温宴初:“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他们做事有些太过滴水不漏了,越这样,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见她这般魂不守舍的样子,解停云叹了口气:“早知道也许不应该让你管这些事。”
温宴初听后立即抬起头来:“为什么?”
下一瞬,她就看见了解停云那道幽怨的目光,和他幽幽的语气。
“方才你在每一个店铺的时候,看那群掌柜的眼神,都比看我的时候用心,尤其是那个金掌柜,你的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温宴初一噎。
“喂,我们那是在说正事,你不会连这个也要管吧。”
“是是是。”
解停云敷衍地应和。
“和他们说的都是正事,和我说的就都是不正经的事。”
温宴初:“”
她嘴角一抽,用力在解停云的胳膊上拧了一把:“少跟我在这阴阳怪气,我现在不就在跟你说正事吗?!是你先要不正经的!”
“那没办法。”
说着解停云用力一揽,让温宴初整个人都被迫趴在了他身上,随后,他便凑到她耳旁轻声说道:“那确实是我,怀藏私心。”
话音落下后,他轻轻地吻在了温宴初的耳垂上。
马车一路往前,缓缓行驶在日暮之下
与此同时,解府。
陈令容从早上得知温宴初与解停云去了侯府名下各个商铺时,心中就已经开始慌乱,一整日,她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饭都没吃上几口,目光不曾离开门口半分,一直等着温宴初回来的消息。
她这副样子,解停修一一看在眼中,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默默离开了侯府,不知道又去哪里了。
这些陈令容看在眼中,但也没太上心,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去外探查消息的人一个接着一个,都没有见到有侯府的马车回来。
直到晚饭过后,外面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是三少爷和三少夫人回来了。
得知了此事的陈令容立即带人几乎是一路小跑赶了出去,笑意盈盈地将温宴初迎进了府中。
被晾在原地的解停云:“”
陈令容亲昵地挽着温宴初的手,带着她一路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对着她一通寒嘘问暖。
“怎么样三弟妹,今日出去一趟是不是辛苦了?我跟你说,那群掌柜的,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日一趟下来,没被为难吧?”
温宴初笑着看了陈令容一眼:“大嫂怎么知道我出去是见各位掌柜的了?”
陈令容笑容一僵,又很快反应过来。
“这不你们夫妻俩走得时候阵仗也不小,一来二去,便也传到我耳朵里了。”
说着,她又问道:“怎么去看铺子也不同嫂嫂我说一声,你开口的事,我还能不应吗?”
温宴初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故作懂事模样回道:“昨日大嫂迟迟未来,想必应是生了病,既如此,我还如何能心安理得地让大嫂做陪同与我去受苦呢?大嫂也说了,与各位掌柜打交道,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我怕会让大嫂太过操劳。”
陈令容干笑了两声,心里只是暗骂温宴初的好口才,以及外面那些乱传话的人。
从前究竟是谁在说温宴初是个草包的,依她看,温宴初分明精明的很!
陈令容暗自咬着牙,却硬撑着笑着,小心翼翼地试探:“弟妹今日走上这么一遭,可有查出什么纰漏来?”
温宴初闻言摇摇头:“我也正想与大嫂说呢,掌柜们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多半也是大嫂从前管理的好,当真让我这个做弟妹的心中佩服。”
听到这,陈令容正要松口气,却又听温宴初说道:“掌柜们也都很是想念大嫂,各个都抓着我问,您什么时候过去见他们,他们看着可都是有急事要找您呢。”
陈令容动作一僵,心跳像是瞬间慢了半拍,许久过后,她倏地笑了。
“这群老东西,约摸着定是又犯了什么错,等下次我与弟妹同去,定要好好交代交代,我也不是次次都能给他们收拾烂摊子的。”
闻言温宴初却是不解:“应当不会有什么烂摊子,大嫂莫要着急,兴许只是掌柜的们许久未见大嫂,而我初来乍到,难免有些不适应罢了,毕竟比起大嫂来,我确实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听到这,陈令容脸色渐渐转好一些,随口安慰了温宴初几句,却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到了院前,正是温宴初与解停云的院子。
再之后,陈令容又随便与他们夫妻二人客套了几句,转身匆匆就走了,那样子唯恐避之不及。
望着陈令容离开的背影,温宴初不禁陷入沉思。
今日,不只是那些店铺里的掌柜的们,包括陈令容,行为举止都相当奇怪,让温宴初不得不心生怀疑。
她们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心照不宣、不可告人的秘密。
温宴初正失神间,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一只手,下一瞬,她刚回过神,整个人就被解停云揽进了怀里,又抱着她将她转了个方向,让她面朝着自己,不再准许她的眼睛盯着陈令容离去的方向。
四目相对时,温宴初看着解停云,懵懂地眨眨眼,像是一副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样子。
见解停云一直没说话,她便轻声问他:“怎么了嘛?”
语调轻轻的,像是娇嗔,又似是小猫伸出了猫爪,在他心上轻轻一挠,不痛,却让人的心都跟着痒痒的。
如今是腊月寒冬,她身上穿着斗篷,脖颈间一圈毛领,再加上温宴初本就是白皙的肤色,如今被这么一衬,便更显她唇红齿白,半张脸都几乎埋在了毛领之中,杏眼水汪汪地盯着解停云看,有
种说不出的、能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心跳加速的能力。
这幅样子的温宴初,却更让解停云心虚,更加让他那点堪称卑劣的心思无处可遁,一点点逐渐放大。
如今,他竟是连温宴初多看旁人一眼,不论男女,都会叫他心中的占有欲无限放大。
他只想让她的眼睛,只落在他一人的身上,她的目光永永远远只属于他一人。
想着想着,解停云喉咙一紧,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抓起了温宴初的手,拉着她走进了院中,一路带着她进了屋,为她贴心的解斗篷,理鬓发。
温宴初眼睛亮晶晶的,正想夸夸他,却见他的手又来解她里面的衣服。
温宴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