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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亲自看牢 像被她无情抛弃的“小奶狗”……

    晚餐订在较幽静的一家中餐厅, 竹林小溪,独具东方韵味。

    纪疏樱到的比较早,侍应生领着她进去。

    靠窗位置, 潺潺溪水流过, 惬意舒适,是个很适合小聚聊天的场所。

    夏时萤看见时, 有被她惊艳到。

    她今天绝对是全场最佳, 气质的小高领和露背设计,俏皮与优雅的结合, 精致的编织纹理,每一处都彰显着品质与奢华, 整个人看上去高贵又大气。

    “是哪家千金, 连夜出逃了?”

    一坐下, 她耳环才是真正的点睛之笔, 夕阳挥洒的金色余辉,都不及她耀眼。

    才几天没见, 感觉纪疏樱的整体气质上升了不止半点。

    夏时樱大为认同, 爱人如养花的道理,纪疏樱这朵极其漂亮招摇的花,终于是遇到了精心养护之人。

    于是,她流露出欣慰的笑:“宝贝,有没有人说你越来越美?”

    纪疏樱看她:“难道我以前很丑?”

    衣着土是为了省去麻烦,不代表她就不爱美。

    她也想要尝试各种各样风格的裙子, 无视他人眼光,肆意的活,就像她笔下热爱的那些歌曲一样,不拘一格, 每首都有它的特色,能被不同的人喜爱。

    这才是最真实的她。

    夏时萤不由嗔笑,“谁会这么觉得啊?”

    她翻开菜单,“老规矩,我们先点菜吧,别看这家店偏僻,位置很难订的,我托了不少关系,才勉强空出这么一桌。”

    等上菜的过程有些漫长,纪疏樱拿出手机翻看了一些信息,她微信里的人双手数得清,除了大学认识的几个,就剩两三个密友。

    她给单止澜发出去的信息,依然没回,在对话框里显得突兀,还让人觉得有点委屈。

    想到云秋池催她决定的婚期,纪疏樱撇嘴,他这么忙,连信息都顾不上看,哪里还能抽出时间来,做她的新郎。

    不如干脆不办的好,她还不用那么期待

    这种念头一出,纪疏樱被自己吓到,多少感觉有点持宠而娇,她什么时候变得贪心了。

    夏时萤去洗手间回来,发现面前坐着的人变呆了,不过,比从前多了点可爱。

    至少,没那么容易隐藏情绪,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趣道:“你这样子,比较像深闺中等待丈夫宠幸的妻子。”

    “”

    纪疏樱嘴硬道:“我这是饿的,大脑分泌不出多巴胺。”

    “是是是。”夏时萤一针见血看穿,“你家老公若是在这里,可就不同了,保证活力四射,激情满满。”

    纪疏樱:“”

    她决定转移话题,“我问问洵哥到哪了。”

    顾望洵接听得很快,先是抱歉地说周末堵车,然后说人已经到了楼下。

    纪疏樱刚要挂断顾望洵的通话,那头,单止澜的电话恰好打了进来。

    她根本来不及点接通。

    不知为何,纪疏樱心里莫名心虚。

    接着转念一想,她出来光明正大,单止澜自己也忙,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单止澜人已经到了纪疏樱所在的餐厅楼下。

    办公室是不可能待住的,就这样独自回“苏曼德”更不可能。

    他坐在车后座,车窗紧闭着,黑色车身很好的隐蔽在夜色中,如蛰伏已久、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会扑上去捕获猎物。

    拨过去的电话,没有想象中的接通,单止澜面容沉冷骇人,手机在他手心里被握的滚烫。

    他急需找个理由上去。

    这一刻,单止澜在心里不得不承认,纪疏樱在他心底的位置,非同一般。

    他不是感情笨蛋,不会到了此刻,还认不清自己。

    单止澜胸口发烫,然而身上强大又冷咧的气场,迫使他冷静-

    余秘书坐在驾驶室,默默打了个寒颤,貌似这种场景经历过一次,看起来一样,又不完全一样。

    跟随单止澜从国外辗转到国内,不说大风大浪,各类形形色色的美女,见过没有上千,也有上百。

    其中不泛几个大胆的,仗着姿色对着单总眉来眼去,假装在他面前摔倒、喝醉,再或者穿的极其暴露,手段多到他数不清

    印象中太多这种局面,以至于到了此时此刻,余秘书不知如何是好,遇见少奶奶之前,他也觉得单总不会对谁真的动情,可能会相敬如宾,但决不该失控到连他都察觉到。

    早知道少奶奶是特别的,但显然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余秘书佯装什么都没看破,仰天长叹,决定继续装死-

    单止澜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脸色稍稍好转,待看见来电显示人的那刻,沉的不能再沉。

    修长的手指点下接听。

    “今天你大伯、二伯家有过来,他们知道你结婚了很高兴,顺便一起商量了下你们的婚期。”

    云秋池直奔主题,不浪费一句唇舌。

    “我们的意思是大办,按照你们喜欢的形式来。”

    单止澜的父亲单聿为在家族里排行老三,上面分别有两个哥哥,还有年龄最小的妹妹,其都各自有擅长的领域。

    大伯已经退休,单欣桐作为他的长女,如今在单氏集团里承担COO位置,能力很是出众。

    单丞言、单洛淮是二伯家的孩子,比较贪玩,从小最害怕的就是单止澜,得知他结婚,铆足了劲要来凑热闹。

    单家很久没有这样过,难得大家齐齐聚在一起做同件事,还各个乐此不疲。

    单止澜顺着车窗望出去,“订了什么时间?”

    晚餐时间,前来餐厅的人络绎不绝,个个成群结对,他这个样子反倒显得孤寂。

    多可笑,以前在外面独自应酬的时候,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云秋池巴拉巴拉报了几个数字,想到婚宴置办的酒店,她一并说了。

    “要我说,你也是个有妇之夫,工作再忙都不能不陪自己妻子,疏疏她现在没说,不代表她心里就没有任何怨言,时间长了,是会闹矛盾的她是女孩子,又如此年轻,爱玩一点很正常,若你不上心”闹起来,哭得可就是你。

    云秋池决定将最后这句,咽入喉咙里。

    有的苦,还得亲自尝一尝,不然学不会珍惜。

    “如此年轻”,单止澜被这句刺的生疼。

    他顿了好半响,说:“没有不陪。”

    云秋池听多了这种措辞,“你这种鬼话,连我都不信,说到底,你还是太不会讨女人欢心。”

    单止澜目前的心,根本不在这上,他的视线直直盯着某处。

    指节捏紧,用力又松开,他说:“等等,您刚才说最快的时间是几号?”-

    纪疏樱盯着那句“无应答”,正犹豫着要不要立马回拨过去,对方一直在占线中。

    将手机收紧口袋里,夏时萤递了奶昔过来,“你喜欢的口味,没有加冰。”

    顾望洵的声音,这时候响起:“抱歉,又来迟了。”

    他双手提的满满当当,先是给夏时萤了一份,后者轻轻放置在纪疏樱面前,说:“迟来的新婚礼物。”

    卢氏黑黄檀琵琶,乃大叶紫檀所造,其音色优美,音质醇厚,据说能将整个音域之间的层次感和立体感完美呈现出来。

    给夏时萤的是当季新款的爱马仕包包,价值相当,没有半点偏袒。

    纪疏樱对这份礼物很喜欢,觉得顾望洵送的很合适,没有动辄上千万的价格,她收的没有心理负担。

    她由衷地笑:“谢谢,还是洵哥哥懂我。”

    夏时萤抱着包包,爱不释手:“原谅你上次放鸽子的行为了。”

    顾望洵坐在她们对面,处处体贴,“应该的。”-

    隔着玻璃窗,单止澜觉得自己更像只知道窥探妻子的变态。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在纪疏樱面前说过,不会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此刻,他的确成为了那个未知的摄像头。

    她口中的“竹马”看起来,跟他差不多类型。再仔细观望了下,又在心里深深否认,和他差远了。他就不会同时对两个女人好,更不可能维持这种亲密关系。

    在看到琵琶的那刻,单止澜冷笑,与他猜的一样,这男人太会笼络人心了,看她笑的多开心,连回他电话的功夫都没有。

    他所担心的都是对的,她只要一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对他根本不闻不问。

    单止澜低头,他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必须主动出击,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她想象不到的范围中,并宣誓主权。

    他选中的人,需亲自看牢-

    餐厅里,三人从聊毕业,再到工作。

    夏时萤突然沉默,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牛肉,闷声道:“以后就不能再愉快的想约就约啦!”

    纪疏樱:“怎么了?”

    “我的新歌不是火了,老头给我安排了不少事,又是去拍广告,又是要做宣传的!”

    夏氏经营的是娱乐公司,自家集团,不用签约条条框框,还能让她偶尔做做喜欢的事。

    但夏时萤摆烂的心思太明显了,到处玩耍,三分钟热度不着调,夏董决定趁此治治她。

    纪疏樱笑问:“以你的性子,就没有做出反抗?”

    “我当然有!可是不管用啊!老头说了,不好好做事,就要把我赶出家门。”夏时萤抓狂。

    这种事终究是发生在了她身上,她抓住纪疏樱的胳膊,如找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宝,我的以后就靠你了,你可要跟我争口气啊!多写点曲子,让我红遍大江南北,拥有彻底离开老头的勇气!!!”

    提及写曲,纪疏樱猛然想起,前段时间完成的那首,还没有机会好好弹出来,试一下效果。

    今晚,就用单止澜房间的那架钢琴演奏

    纪疏樱在心里计划着,口袋里的手机,这时跟着震动。

    单止澜:【抱歉,不是故意不回你信息,周末加班陪不了你,是我没想到的。】

    “老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这一句是给她发过来的语音,纪疏樱差点按到播放,幸好及时转换成语音。

    男人的嗓音没听到实在有点可惜,但光凭转换出来的语音,总感觉有点小可怜。

    像被她无情抛弃的“小奶狗”。

    也不知道,他可怜什么,明明一天没有句信息,就连她主动发过去,给她诉说行程,也没有点回应。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看到他这两句时,心情出奇的变好,夹杂着一丝甜蜜。

    纪疏樱:【没有】

    【大概快要结束了,你要不要来接我?】

    夏时樱坐她旁边,见她话说一半不说了,好奇倾身过来。

    纪疏樱握紧手机的手一抖,快速点了息屏。

    第22章 心神俱乱 唇间吐出的气息,一点点落在……

    沉默的几秒。

    纪疏樱:“”

    她好像有些欲盖弥彰了, 萤萤她怎么可能真会看过来,纵使她们彼此之间亲密无间,但分寸感向来把控得很好, 夏时萤这样, 压根就是在试探她!

    夏时萤当然是在试探她,这女人, 从进入餐厅后看见她时, 就心不在焉的,又不像是吵架。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她在独自生闷气,而刚才, 单止澜哄好了她。

    夏时萤:“我果然已经失去了宠爱。”

    她故作心痛, 捂住自己的胸口, “见不见到没关系了对吗?那你的工作室还要不要了。”

    顾望洵送出的“新婚礼物”, 比她先一步摆了出来,她想了想, 还是要比段榆景抢先的, 不然她的面子往哪里搁?!

    “”

    纪疏樱露出好笑的表情,摸摸她的头,"要,当然要,一切都交给你了。"

    夏时萤丢了个眼神给顾望洵:“你听见了,这个事还得是我, 反正全程也没少操心,保证这几天就完美落实下来。”

    就差说等你等的好都谢了。

    好歹收了人家的礼,不好一点没面子都不给呐。

    “行,的确是我办事不利。”顾望洵赞同地开口, 挑出利处:“忙碌点没什么不好,这样终有一天,你们可以开出属于自己的演唱会。”

    这句话点醒了似的。

    纪疏樱撑着脸,叹气:“我还是太弱了,在这些上面一点人脉都没有,还要依靠你们。”

    夏时萤:“也不能这样说,我们都是占用了家庭优势,而你,并不具备这一点。”

    “等你依靠自己,手中有可以流动的资金时,至少不用这么被动了。”

    纪疏樱无可反驳,这都是她美好想象中的,如今,只能祈祷一切可以顺利。

    包包里的黑卡,感觉那么灼热,也在无声地提醒着它可以发挥的作用,纪疏樱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决定明天就开始使用它-

    不远处。

    而纪疏樱不知道的是,她躲躲闪闪,紧张不已的一幕,皆被单止澜收入眼底。

    他见不得人?

    眼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等待的每分每秒,都变得如此漫长。

    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强势地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宣誓主权。

    但是不能,这才刚过三分钟,如此短暂,又如此漫长,短暂到他不能说出现就出现,漫长到再看下去,都难以容忍。

    不为别的,那个男人完整参与了他的樱樱,所有他错失的时光,他嫉妒得要死。

    就像现在也不知道她们聊了什么,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落寞,像一朵漂亮招摇的玫瑰,突然之间委落,蒙上了一层黯淡,使人心碎。

    余秘书身处极低气压,同样觉得每分每秒难熬,特别是那句“老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止,还感受到了一股“茶味”

    他第一次知道,单总也是会争宠的?

    灵机一动,余秘书体贴提醒:“单总,这里距离‘金明源厂‘路程只要十分钟。”

    “金明源厂”是单氏附属的一家能源企业,占地辽阔,包含了新能源汽车研发、制造、测试等工程。

    所以,单总出现在这,理由充足,无可厚非-

    餐厅渐渐人多起来,室内温度低了许多,无声将裸露出来的肌肤,吹起一层极细的疙瘩。

    夏时萤还好,她瞅了一眼,纪疏樱处于风口,饶是炎热的夏季,也架不住这样低的温度。

    她替她搓了搓,“是我的错啊,没选好位置,你感觉怎么样,受不受得了?”

    纪疏樱:“还好,没那么冷。”

    她身体从小一直不错,很少生什么病,这种落差,不仔细观察都没多大感觉。

    “穿上我这件外套吧,别真着凉了。”

    顾望洵着正装而来,西服外套用餐之前脱了下来,现在倒有点派上了用场。

    就在这时,有人先他一步,将纪疏樱整个人罩在怀里,娇小身躯完完全全躲避里面,像寻到了避风港。

    “不用麻烦。”店里的暖光照耀于他侧脸,衬得如雕刻般的五官深邃立体,看起来清隽又矜贵。

    嘴上说着,实际行动更快,男人不由分说地强烈气息,瞬间席卷着她,一如他身上的温度和香气。

    “你来的好快啊”

    她才将定位发给他,才几分钟,不过,她想要见到他。

    “恰好在附近工作。”

    单止澜深邃的眸敛了敛。

    他不敢说他早就到了,并且偷偷凝视她已久,更不敢说那些无端产生的阴暗心思,甚至想用些不光明的非君子手段,摆到明面上来。

    这些都是他惯用在商场里的手段,并不磊落,单止澜觉得以纪疏樱的不谙世事,未必看得明白。

    “怕你会生我的气。”

    纪疏樱撇嘴:“哪敢啊,明知道你忙还要闹,这不是显得我无理取闹了?”

    单止澜目光不动声色落在她潋滟生资的脸上,眼睫颤动间,有种悄无声色的引诱。

    他喉结微微一滚,将视线落到另外两人身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那位大哥哥?”

    顾望洵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看起来极清冷俊逸,是位极难接近的人物。在听闻说纪疏樱与他结婚的那刻,他就将单止澜了解了个透彻,传闻中三大世家之首,年纪轻轻执掌大权,如何是个简单的主,他担心过,忧愁过,就是没想到纪疏樱她本身是自愿的。

    她喜欢他的。

    机智如他,从刚才两人流转出的眼神当中,他便窥探出了一二,都说爱一个人的爱意是藏不住的,果真如此。

    因为从未见过,顾望洵对纪疏樱足够了解,才能准确判断出。

    既然这样,那他害怕的那些,便不再存在。他相信、也尊重纪疏樱的选择。

    顾望洵神情和语气都很温淡,他站起身,朝单止澜伸出手:“初次见面,顾望洵。”

    “久闻单总大名,改天一起再约?”

    单止澜克制,理智渐渐占据上乘。

    这是她在意的人,他不会做出任何无礼举动,从小受过的教养也不允许。

    握上男人的那刻,他捕捉到了他眼底强烈的占有欲,毫不掩饰,来自一个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息,带着浓重的探寻,顾望洵开怀笑,他觉得他的忧心多余。

    像单止澜这样的人物,想要对他掩饰情绪,太过轻而易举,捉摸不透的人最是难猜,也最给人神秘感,偏偏他什么都没有,做的这样明显,生怕他会跟他抢纪疏樱

    果不其然,顾望洵听到男人说:“十月初六,欢迎前来观礼。”

    顾望洵点头:“一定。”

    看破他不说破,他决定再好好观察。

    那样被家庭蹉跎过的姑娘,不该再被辜负。

    她明媚美好,该值得所有被爱-

    回到“苏曼德”那刻。

    纪疏樱几乎是立刻,朝着那架XVSsteninway&Sons 钢琴而去。

    她从未有哪刻,是像如此炽热,记忆是格外清晰,甚至不需要刻意回响起,就这样在她指尖下熟练的飞舞着。

    分明是初次弹奏演绎,却宛如在她心中过了无数遍。

    室内辽阔寂静,除了悠扬的钢琴声,再无其他,升起的音调悦耳,动听。

    一曲毕,纪疏樱抬起高昂的脖颈,侧身问他:“你觉得如何?”

    “好听。”单止澜声音哑哑响起,心房被撞得四处乱窜,久久无法平息。

    阳台映出他高大剪影,劲腰长腿,肩宽背阔。

    “想不到你弹得这样好。”

    但看着她的明亮,听她弹出来的音乐,却觉得没什么比从她唇齿间,溢出的更动人。

    单止澜细细瞧她的脸,眸色暗且深。

    他审视她好一会儿,各种思绪激荡,即将冲.撞出来。

    纪疏樱欣喜得要命。

    她继续回忆,又转头想,用顾望洵送的那把琵琶,弹出来的效果又会是怎样。

    “那你说要是换一种试试呢?”

    她不知危险落了下来。

    男人无声无息靠近,手指轻轻勾起掉落她胸前的卷发。

    “那你有生我的气吗?”

    他唇间吐出的气息,一点点落在她皮肤上。

    激得她傲挺的硕果,起立、绽放。

    “有的。”纪疏樱老实承认,脸颊逐渐转粉。这种时刻,她在单止澜面前没办法掩饰,他问的这样直白,无声落入心间里,搅动得她水波荡漾。

    不知何时,他人已然半跪在了钢琴凳上,见她迟迟不回话,他倾身,手掌轻易包裹住她纤弱的颈。

    “那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纪疏樱心神俱乱。

    而他伟岸的身躯压了上来,将她置身于黑白钢琴键之上,直到避无可避。

    第23章 宛如涨潮 纪疏樱纤手揪住……

    纪疏樱纤手揪住他的领带, 眼睫颤动,不由低垂看他。

    他仍稳稳撑在琴凳上,

    想不到他道歉的方式是这种

    好会, 也好欲, 散发出一种难言的性感。

    男人冷白修长的指骨堪比珍贵艺术品,双手捧住她脸颊深吻时, 舌尖强势闯进来, 他的吻技愈发熟悉,追逐着她的唇, 时而激烈,时而绵软, 没有规律, 使人完全泯没。

    他这样高大, 这种姿势并没有使他身上的矜贵气息减弱多少, 反而是她更像折枝的玫瑰,为了迎合他的索取, 不断向下向下。

    强烈的窒息感, 可以说有史以来的第一次,脚上的高跟鞋在挣扎中掉落,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有声胜无声。

    唇齿之间的碰撞音,拉长的银丝,绘制成的乐章, 宛如涨潮。

    纪疏樱被吻的唇舌发麻,肯定是肿了,他身上的侵略气息这样强烈,带着不由分说, 根本不容许她撤离。

    “你怎么了" 终于是意识到了他的不对劲,她轻轻问:“你不想听吗?”

    当然不想听。

    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他如何做得到违心地说“喜欢”。

    近距离接触时,单止澜暗暗将顾望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他眼底的心疼,和对他丝毫不畏惧的眼神,令他很快做出了判断。

    这个男人从未喜欢过纪疏樱。

    确实只把她当妹妹。

    有了这个认知,单止澜更挫败了,他一个人独自嫉妒,对纪疏樱的情感拿捏不准,不清楚她的心思有天会不会落在他这个施肥人身上。

    好似,只有拥有她,与她水乳交融,不分彼此时,她才是真实的。

    真实的独属于他。

    单止澜没有答话。

    荒诞的夜晚还很漫长,他不该久久纠葛于此。

    他想,他们的婚姻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拥有的时光可以多到数不清,他可以放长耐心,慢慢等待。

    “以后我不会让你等。”他喘着气,手指轻抚摸上她细白如瓷的脸颊,精致描绘的妆容,妩媚娇艳得很。

    最初,他深信不疑自己,却终是爱极了这抹色彩。

    纪疏樱唇瓣张着,呐呐地说:“你是在哄我吗?”

    单止澜笑,“你觉得是就是。”

    少女腰肢柔软纤细,后背半镂空设计,光洁如玉的后背一览无余,漂亮且情感。

    什么简单一吻,什么克制,压根都抛弃了脑后。

    单止澜将她提到浴室盥洗台坐着。

    浴室光线忽明忽亮,回荡着彼此的气息。

    少女胡乱蹭他的胸膛,看她眼中蒙上一层蒙蒙雾水。

    纪疏樱尾椎骨发麻,任凭他引导着,背部细腻光洁,每一寸都是极致的美。

    他的吻,落下那刻席卷着疯狂。

    坚实的手臂,托住她柔软细腰。

    “我不行的”差点咬到舌头。

    室内光景变幻,少女身姿曼妙如烟,单止澜指尖抚过窄窄的缝隙,唇轻咬她小巧耳垂。

    “你看,你可以。”

    不知是什么时候。

    也许被他抱起的那刻,也许是被亲的。

    汉白玉堆砌而成的浴池,池中的玫瑰花瓣,沾了少许于衣襟之上,令人想起古画里的美人出浴,臆想照入现实,惑人心魄,几乎夺去人的神智。

    “相信我了吗?”

    浴池内波光粼粼,单止澜莫名想起她曾经跟他提过的游泳,不知道她游起来是怎样,一定如深海中的美人鱼,一样迷人。

    雾气升腾间,满是玫瑰浓郁馨香的气息。

    浴室出来,从琴身上辗转跌落,单止澜还是没忘琴键的律动音。

    他喜欢的心思这样明显,顺便低语于她耳骨。

    “我觉得这样也好听。”

    他的樱樱,希望和他的想法一样,认真别忘怀。

    谱写出一首专属于他们彼此,才能聆听得懂的乐曲。

    不需要给别人听,他愿意深情侧耳。

    纪疏樱低泣呢喃,点头又摇头。

    她脑袋迷蒙,却又十分清醒冷静,她想回答的是,早就有一首他的,而今天的夜曲,灵感更是来源于她的梦。

    单止澜兴许不会知道,最好也永远不要知道。

    音符倾泻而出,旋律激昂如暴风雨,没有节奏感的琴音,逐渐伴随出少女低低的啜泣声-

    自婚期定下来后,整座“苏曼德”上下,都忙忙碌碌起来。

    包括在家“啃老”的单烩意,但不包括纪疏樱本人。

    以夏时莹的话说,没有哪个准新娘是比她还要轻松自在的。

    云秋池告诉她,“疏疏,你别来回跑了,婚礼开始之前就在这住下,至于阿澜离公司远,是他的事,他会看着办的。”

    说这话的时候,纪疏樱特意看了一眼单止澜,他神情没什么波动,“我都可以。”

    男人黑色西装贴身,勾勒出劲瘦的腰身,端的是温文儒雅。

    纪疏樱呼出一口气。

    暗暗地说,他可以,他当然可以,不论多晚睡,使了多大的劲,第二日依旧可以精力充沛地来回跑。

    她甚至生出,什么时候要去单氏集团一次,看看他是否在公司偷了多大的懒。

    单止澜一双深邃晦暗的眸,悄无声息地看过来。

    他轻轻笑,也不知道默默在心底打得什么鬼注意,心思全然摆在脸上,生怕他看不出来。

    隔着十几人的人潮,他们像是在暗传秋波,暧昧不已。

    不觉之间,纪疏樱小脸绯红,这男人搞得在跟她偷情似得,没事跟她眉来眼去干嘛

    单止澜私人手机频繁的响起。

    “兄弟群”几分钟之前变成了“备婚群”,改名的同时,消息不断。

    殷从周:【@单止澜,怎么样我够仗义吗?知道你的婚期赶,特意这么主动。】

    沈鹤应:【@单止澜,我自报伴郎一号!】

    程槿琰:【别说了二号。】

    沈度:【三号在这。】

    方秉白:【+1+1】

    纪疏樱的朋友里,除了夏时萤可以作为伴娘之外,还有两个大学室友,算得上熟路。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十分豪爽地应下。

    三个伴娘人数不太好,传统里比较讲究成双成对,这样一来,就少了一人。

    还是云秋池提议,算上单烩意才堪堪凑齐四人。

    殷从周:【那我呢?我打字的功夫,你们都把我的话说完了,我怎么办?】

    殷从周:【你们还是不是人啊?!!难道忘记这些活动是谁组织的?】

    程槿琰:【你要不要看看谁理你?哈哈哈哈哈】

    沈度:【有被笑到。】

    方秉白:【不好意思我其实是觉得你不配,你那身风骚气质,别让婚礼上沾染到什么风气。】

    殷从周:【滚!本少爷现在正的可怕,酒庄生意都是正当的不能再正当的,这个月20号开业,欢迎你们前来消费![微笑]】

    沈鹤应:【开业当天,按照规矩不应该是酒水全免,VIP钻石卡限量发送?】

    沈鹤应:【难道说想做奸商?小心给你亏的裤衩子都不剩!】

    殷从周:“”

    别说了,没见过有谁,业还没成功开,就损失一大笔的。

    他给纪疏樱送出去的分红,足足有单止澜给的八倍不止。

    群里嬉笑不断,消息很快被淹没,单止澜大致翻阅,顺手拿起不久前准备好,还未发出去的请帖。

    单止澜:【给你们的请帖,20号送去。】

    一句“我请客”瞬间,让群里这些嫉妒男士闭嘴,并其其放烟花庆贺。

    程槿琰:【好好好,彻底感觉到了结婚的韵味。】

    方秉白:【希望有机会到我见识见识流程。】

    殷从周:【尊贵的vvvvip包厢,届时专门为你服务。[坏笑]】

    直到方秉白察觉不对劲,他问:【为什么是这天?不能现在吗?】

    离20号还有半个月,让他们这样干等?

    单止澜难得不惜字如金,大方地赏赐答案:【哦,我要陪我老婆试婚纱,还要拍婚纱照,挺忙的。】

    方秉白:“”

    打扰了,他嘴真贱,上赶着找粮吃。

    纪疏樱被拉着选婚纱照风格,云秋池在一旁推销的甚是开心,她翻到了这款喜欢,下一款也喜欢。

    年轻人都说,婚纱照是婚前最后的激情,过了这个热度,就没有人会再记得。她觉得不会,人生中每个阶段,留下的爱意是不同的,往后回首,才会有爱可寻,有爱可回味。

    纪疏樱看着上面的风格,脸颊愈发得烫。

    因为有部分姿势,单止澜好像有跟她做过,记忆深刻,肌肤的印记还在提醒着她。

    敏锐如他,单止澜长腿交叠,意味不明地看过来

    第24章 为之动容(一更)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随……-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搁放着, 身姿慵懒,熨烫服帖的西裤微微上移,他结实富有力量感的肌肉充斥着无法言说的魅力。

    纪疏樱大脑眩晕的那刻, 单止澜俯身倾过来, 手掌撑在她面前,身躯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你们选的什么类型?能给我看一下吗?”

    从外人的角度看去, 两人紧紧依偎一起,如密不可分的璧人, 般配和谐。

    单丞言、单洛淮停下来手中写字的动作,他们齐刷刷看过来, 抱怨:“哥,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 我们写的怎么样?”

    云秋池磕糖磕得兴起, 见有人没有眼力见的破坏氛围,瞪过去, 示意他们赶紧闭嘴。

    “写不好, 你们想要的赛车可就没了。”单止澜淡淡出声。

    这次婚宴单家要邀请的人员,名单有十几张厚,除了生意场上合作的,还有不少与单家沾亲带故的关系户

    单家乃百年大户人家,做事讲究滴水不漏,请帖延续着传统文化的书写, 一句一字才显得有诚意。

    黄金笔杆上分别刻着龙凤呈祥图案,寓意: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两人迷恋超跑赛车已久,为了能顺利拥有, 什么劲都上来了。

    单丞言手肘撞了下单洛淮,“还想不想要了,快写。”

    他向单止澜坚定承诺:“保证按时完成任务,您跟嫂子比较重要!”

    纪疏樱尴尬地咬唇,“你对他们会不会太凶了”

    她隐约察觉到单家的小辈都怕他,忍不住说:“他们还小,你别太苛刻了。”

    单止澜唇边勾出一抹笑,他也不说话,光笑着,像是在看被宠溺的小朋友。

    他伸手,轻轻在她鼻头上点了下,然后,就着她手上的photo album来回翻动。

    “确实都不错。”他神色认真,语调优雅淡然,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

    若不是他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如酥如麻灌进的话,纪疏樱也会这么觉得。

    偏偏他张弛有度,令人说不出什么。

    云秋池敲定:“那就这么决定了,多拍一些,不嫌多。”

    她视线看向单止澜:“你觉得呢?”

    话说着,眼里的警告一点不少,好似在说你敢抗拒看看。

    单止澜有些哭笑不得,他有好多年没有从母亲身上,见到这种眼神。

    默认长大后,长辈的数落、责怪彻底远离了他,如今,倒好像频繁地见到。

    单止澜无奈点头,“好的,我会把时间空出来。”

    其实不需要母亲说,他早足了准备,但如果能令家里的几个女人开心,说什么都无所谓。

    单烩意不高兴了,她撅嘴:“那我要替小嫂嫂选拍摄的礼服,要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复刻的那种!”

    云秋池没打算拦她,她招来孟叔,“让造型团队负责和小姐对接。”

    “苏曼德”来的人已经够多了,多得快要将会客厅挤爆,云秋池不喜欢有外来人进入,怕有心思不轨的人出现,单家低调惯了,权势再大也会防不胜防。

    造型团队侯在庄园外,对高大的围墙内,无法进行窥探,并没有生出怨怼。

    在他们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能接到单家的订单,已经是超幸运的事,哪里会奢望什么。

    孟叔收到指令,连接蓝牙以及大屏幕投放,他与负责人电脑连接后,对单烩意说:“小姐,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看。”

    这么重要的事,单烩意当然拉上纪疏樱。

    她选了几套,勉强觉得有了高级感,距离她想要的精致独特,还差一大截。

    灵机一动,她对纪疏樱侧耳低语。

    纪疏樱眨眨眼,不可置信道:“可以吗?”

    单烩意不觉得有什么,一脸保证地说:“包在我身上就行啦!”-

    回到房间,纪疏樱先去浴室里泡澡,看着偌大的浴池,思绪肯定没法镇定下来。

    几天了。

    都怪单止澜,现在她根本没办法直面,更没办法舒心地继续泡澡。

    他是做到了如他说的,让她舒服、只来一次,这样的迷情鬼话

    但经历的时长,比任何时候都更乐此不疲,没有半点疲软的意思。

    手机传来消息,是单止澜的:【在书房,可能没有这么早回去陪你,你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他顺便拍了照片过来,说到做到,那天过后她的确没有空等过他。

    事事有交代。

    谁要特意等了,纪疏樱不免嘀咕出声,泡得差不多了,起身用浴巾擦拭,然后一顿涂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入住“苏曼德”的日子,她的皮肤似乎细腻、白皙了很多,脸蛋也比以前更有光泽。

    她将这些都归功于云秋池准备的面霜、乳霜,哦还有,每天滋养不断地补品,一日三餐的灌进身体里,感觉都变胖了许多

    单止澜有很多要做,备婚礼的流程十分冗长复杂。

    除了请帖外,还有礼单、婚书都需要他来写。

    忙完了工作,他在书房里一笔一画开始书写。

    除了黄金毛笔,他还有很多,青玉管碧玉斗兼毫笔、青花团龙纹羊毫提笔,玳瑁管紫毫笔等这些。

    比如这婚书,单止澜就打算用玳瑁管紫毫笔来写,用它写出来的簪花小楷,字体非常漂亮,她肯定会喜欢。

    单止澜的书房坐落在庄园的中央,书房被云秋池摆放了不少古董,紫檀木桌椅等,汇聚成古色古香的画面,与外面的布置大相径庭。

    从他这个位置刻意去看,可以依稀看到主卧的动静,浓重夜色下,灯光将她的影子照的忽明忽暗,窗外月影挥洒下来,显得宁静美好。

    如果接下来他没有听到琵琶声的话。

    “”单止澜眸色暗了暗。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纪疏樱是不乖的,是非常不好办的。

    惩罚轻了,重了,都要哭,泪水与潮水,上下都流淌不完,几乎将他淹没。

    让他忍得难受,下意识就要交代出去,可到底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孟叔这时候敲门进来,汇报:“两位小少爷,将请帖都写完了。”

    他犹豫还是直接道:“还有包括给纪家的,要不要发出去?”

    “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单止澜没有抬头。

    孟叔:“有眉目了。”他用手示意,请帖上面有,知道会问起,来的时候一并带了进来。

    单止澜落完最后一笔,笔锋停留在“天作之合”处,就差落下的两个人名。

    内心攸然变得炙热,有种想立马将他们的名字,加上去的冲动。

    孟叔小心翼翼放在桌案上,看见上面的字体,夸赞道:“真好看,少奶奶会不会不相信是您亲手所写?”

    楼上的琵琶声逐渐立体清晰起来,孟叔闭着眼,不知不觉间进入意境,有些沉醉:“真好听,”

    再睁眼,对上自家少爷阴沉沉的眼眸,身子徒然一抖,有被吓到。

    “你只会说这三个字吗?”

    孟叔:“??”

    单止澜有被气笑,他凉凉说道:“我看你的年纪,是越来越大了。”

    耳力和嘴巴,都不好使了。

    孟叔憋住笑意,好半天才说:“我还没到退休的年龄,还可以见证少爷您很多的人生大事。”

    单止澜完全不想理会他,拿起资料开始翻看。

    和他想象中的稍微有些出路,一切似乎都能解释的通。

    几个豪门世家,多少都会存在一些丑事,包养女明星、有私生、子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单家在二战时期就有,那时候家族生意遍地,后来,生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分布的家产不足以满足私生子的野心,他们开始争夺家产,几个旁系跟着参与进来内斗接近两代人,损失惨重,还是到了单聿为的父亲开始终止,从这后,单家家规便是不允许在外面乱来。

    至于这家风严谨的纪家也曾有过,是没有料想到的。

    单止澜讽笑,他也不再看,漫不经心地整理婚书,“我这边还要一会儿,你先去休息。”

    孟叔欠身出去,下楼睡觉去了,自从有了少奶奶演绎的音乐声作伴后,睡眠质量明显上升。

    也就少爷不知道抽什么风,斤斤计较了起来。

    待孟叔出去后,室内光线不觉打在单止澜脸上,变得模糊、黯淡。

    单止澜记事起,就被当做单家家主培养,刚进入集团时,什么财狼虎豹都是他独自应对,单聿为通常只冷眼观看,无论他摔得多惨,都没有插手的意思。

    云秋池给他温厚的成长环境,而家族背负给他带来的,巨大而又密集,他不能停,也不敢停,强烈的自尊心更不容许。

    日复一日的告诫,练就他这幅性情,对谁都疏淡不走心。

    可,眼下的情形,明显让他犹豫了。

    他不知道这件事对纪疏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她可能会解脱,也可能会喘不过气,陷入下一个旋涡。

    无论哪种,都需要面临承受的准备。

    深夜,回复完邮件。

    单止澜返回房中,想到再过半个月,他们就要分开,遵循规则不见面,就觉得难熬。

    他向来不迷信,但想到云秋池叮嘱的话,却又不得不遵从。

    余生那么漫长,他打算再守这次礼。

    走到床边,少女呼吸清浅,眉眼舒展,如同娇嫩的粉色花朵,安静绽放。

    似乎是察觉到他来了,朝他靠了过来,轻咛出声,更像小猫撒娇,令人心神不禁为之动容。

    单止澜在黑夜里,深深凝视着她,指腹缓慢从她明艳精致的五官掠过,薄唇轻落在她的脸颊上、唇上。

    亲完,动作娴熟地将人揽进怀里-

    第25章 手到拈来(二更) 黑发如瀑布飘洒下……

    单止澜很忙, 在婚期很赶的情况下,能硬挤出一周时间来拍婚纱照,已经是极限。

    这就导致蜜月没法进行。

    “樱樱, 我们可以利用这周度一会儿蜜月。”单止澜规划道。

    纪疏樱想说, 她无所谓的,有没有都行。

    但对上男人期待的眼, 以及低哑的嗓时, 她嗯哼了声,算作默认。

    单止澜笑, 觉得她变得娇憨许多,更可爱了。

    “凌晨的飞机, 困了最好等等再睡。”

    “啊?”纪疏樱瞬间清醒, “大晚上就走啊?”

    她今天特意早起, 陪着云秋池一起忙, 试了一天的礼服,累的腰酸胳膊疼, 早就困得不行。

    单止澜“嗯”了一声, 说:“特意申请晚上的航线。”

    不能给别的航班添乱,深夜走省去很多麻烦流程,就是辛苦了纪疏樱,他不知道婚宴上用的礼服来的这么巧。

    纪疏樱不懂这些,她呐呐地说:“行吧,我去和小意说说。”

    话落, 人走了出去。

    单烩意这个礼拜都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日三餐都是佣人端进来,纪疏樱刚知道的时候, 还很担心,来看了几次。

    云秋池倒是见怪不怪:“别管她,难得她肯用心专研一件事,她不会委屈自己的。”

    纪疏樱敲门,说了晚上要出发的时候,脸耷拉得老长,她跺脚:“就知道哥哥会火急火燎,还好一个小时前都准备好了!”

    房间大门敞开,纪疏樱上次来,就觉得房间精致的如同芭比娃娃,装扮得应有尽有。

    此时变得有些凌乱,桌子上、地上,布满被裁剪下来的布条,色彩斑斓,光看这些都觉得有种别样的美。

    纪疏樱惊讶极了,“这些都是你弄的?”

    单烩意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当然啦,小嫂嫂你就等着吧,我可都是按照你的尺寸精心定做的。”

    她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有信心,说不定经过此,名声可以打响,到时候妈妈和哥哥就不会老说她是一条咸鱼了!-

    飞机准时从璃城起飞,前往瑞士。

    一同在飞机上的还有云秋池请来的造型团队,前后差不多快二十个人,摄影装配前所未有的齐全。

    十四小时的路程,纪疏樱在车上就困得睡着,单止澜抱她进入机舱卧室。

    望着满飞机的人,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他更想要的是独属两人的旅行,那一定是极致的浪漫

    单止澜叹气,又想着明天的行程同样累人,他伸手,将薄被下的莹白小脚,轻轻放置他腿上,缓慢地捏了起来。

    小时候,见过单聿为给云秋池扭脚,他默默收回目光,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没想,到了纪疏樱这里,一切做得那么自然。

    单止澜眸色暗了暗,仿佛她身上不断溢出玫瑰花的馨香,愈发浓郁,渐渐紊乱着他的神智-

    纪疏樱醒来时,飞机即将平稳降落。

    单烩意起的比她早,她们座椅上各自摆满了早餐,有肉桂卷,蓝莓麦芬,煎蛋,莓果酸奶吐司

    “小嫂嫂,早安~”单烩意甜甜打招呼。

    她还没忘,刚才见到哥哥的那种眼神,有点渗人。

    像极了欲求不满,但她没有证据。

    “早,昨晚睡得好吗?”

    说完,纪疏樱动了动腿,眼底有诧异掠过。

    昨晚睡得沉,忘记给大小腿按摩,还以为早上起来会酸痛,没想,一点事都没有。

    她目光追寻望去,单止澜坐在专属定制的沙发椅上,神情专注,不知道在看什么。

    “有点不习惯。”

    见纪疏樱醒了,单止澜过来,打断单烩意的话,“系好安全带,马上要降落了。”

    其实不用他说,广播这时响起,女音非常标准动听。

    单烩意咂嘴,她的哥哥果然重色,都不知道关心她。

    九月的瑞士温度适宜,有金黄的枫叶,拉沃葡萄梯园梯,碧绿的颜色小镇,景色美不胜收。

    抵达的时候,单烩意还十分担心,她准备的这些会不会不应景。

    事实上,是她想多了,云秋池花重金请来的摄影造型团队,在这上面是一流的,在听到她的想法后,很快就找人临时搭建了场地,背景与意境结合的相当巧妙。

    异国他乡,反而有弘扬传统文化的美感。

    单烩意兴奋拿出衣服,先递给单止澜,他淡淡撇开,有点不配合。

    她赶紧求助纪疏樱,甩着她的衣袖撒娇,“你看哥哥,他就是不想和你如胶似漆。”

    单止澜沉下脸,“小意,不许胡说。”

    这个词用得微妙,像被抓到心思,何止是昨晚想,更是时时刻刻都想。

    他忍了好几天,忍到了现在。

    纪疏樱笑,凑到他耳边,哄他:“我都快好了,你还不去吗?”

    这男人看上去太矜贵,她也很想知道,换种“面皮”的他,又是何种模样。

    单止澜很低地回她:“我听老婆的。”

    他简直手到拈来,纪疏樱被他弄得心跳加速。

    “这么多人看着呢”

    见他进去,纪疏樱也去换,她的妆容在来的车上已经化好。

    出来时,听到周围一阵反射弧很长的惊呼。

    少女的黑发如瀑布飘洒下来,肩肤微露,小巧的红唇微张,脸颊晶莹如玉,本就勾魂摄魄的明眸,眼尾经过刻意拉长、加深,此刻美的更近乎于妖,宛如古代魅惑的狐狸精,让人望之神魂颠倒。

    是真狐狸精,不是假的那种。

    单烩意得意挑眉,对众人投射过的艳羡、惊讶、欣赏,统统纳入眼底。

    早就说过,她有很多完美的点子,可以将小嫂嫂的美,发挥到极致。

    “我就说,我可以吧,看小嫂嫂你穿的多好看。”

    纪疏樱手上拿着扇子,害羞遮面,周围投射过来的目光太多,都是舍不得移开的那种。

    眸光不经意抬起的瞬间,对上不知何时换好了衣服,朝她走过来的单止澜。

    他漆黑的眼眸深沉,本就黑如耀石,此刻更是深不可测。

    纪疏樱一时忘记摆放动作,倒是摄影师眼疾手快地利用这个瞬间,按下快门。

    就是这个味道,宛若古代君王被蛊惑,气氛微妙,从中硬生生出,一股从此不早朝,甘愿沦为裙下臣的错觉。

    事实上,单止澜也是这么想的,他全程屏住呼吸,忘了是来拍婚纱照的,他想毫不犹豫带走他的“妖妃”,任何人都休想觊觎。

    单烩意斯哈斯哈地流出口水,赶紧拿出手机,哐哐一顿拍照。

    拍完,没忘记发到家族群里:【图片图片图片,快,大家快来夸我!】

    这套衣服是单烩意这些多天连夜赶工出来的,是她最得意的战利品。

    不止如此,她还准备了四套,连带单止澜的一起,都是搭配好的。

    有着成双成对的美意,单烩意希望她哥哥和嫂嫂可以恩爱到白头。

    就像她的爸妈一样。

    家族群里有十几号人,他们出发前往瑞士前,就被叮嘱一定要多发点花絮进来。

    收到单烩意信息的那刻,群里立即炸锅。

    单欣桐:【娇柳细腰,杏脸桃腮哇塞,小意你出息了。】

    云秋池一阵乱夸,连带照片保存,其他人多少不敢发言,总怕有什么“灾难”落在头上。

    于是群里成了三个女人的论台。

    单止澜不知道这些。

    步伐离纪疏樱越来越近,伟岸峻拔的身躯笼罩下来他眸底掀起狂风巨浪,“我不知道你还选了这个。”

    换衣服的时候,顶多以为是要拍传统的古装,他甚至做好了心里准备,要和她来怎样的亲昵姿势。

    想过她盘起的头发,精致典雅,这张漂亮的脸也许会变得招摇,却不知道会这样过分。

    纪疏樱轻撩了撩头发,眸中升起细碎的亮光,想到小姑子的精心布置,她反问道:“不可以吗?不漂亮吗?”

    这妆,这头发,几个人对着她搞了好久,穿上的古装更是繁琐的要命。

    纪疏樱抬手,纤纤玉指轻点于他胸口,单止澜听到喉结滚动的声音,女人嗓音娇软,回荡于耳边。

    “漂亮。”他说。

    “那就过来。”

    她朝他勾了勾手,将这妖姬进行到底了。

    单止澜一时忘记动弹,他脑袋咣了下,攸然想起这幅场景,在初遇她时见过。

    不同的是,当时的对象不是他。

    她真蛊惑起人来,谁都会上勾。

    单烩意双眼放光,在心里尖叫。

    啊啊啊啊,她就说小嫂嫂可以把哥迷得走不动!

    梦想成真了!

    她招呼摄影师团队,催促:“赶快拍,机不等人。”

    纪疏樱如进入意境状态的妃子,半依靠在单止澜怀里,喂他吃葡萄,品尝美酒。

    她占据着主导,丝毫忘了什么是“秋后算账”。

    场景换了两套,道具被纪疏樱使用了个遍,等结束时,起身,被男人不由分说地抱她入怀。

    他的手热如烙铁,身上的温度烫的她绵软。

    “老婆,够了吗?”

    纪疏樱的腰间被他揉了两下,力度不大,总感觉有些惩罚人的味道,她缩着肩膀:“这套够了啊”

    “等下不是还有一套。”

    单止澜深吸口气,身体似有暴烈因子迸发而出。

    再继续拍,他怕他要发疯。

    回答她的是,男人宽厚的古装外袍。

    看起来是如此霸道专横,隔绝所有人的陌生视线。

    他的直觉是对的,单烩意吵着跟来的那刻,他就觉得不对劲,所有人都在跟他抢纪疏樱,她这么惹人喜爱,又足够讨人欢心,没有人会觉得她不好。

    一切是那么理所应当,但还是引发了他体内的争夺欲,并逐渐要达到顶峰。

    回去是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单烩意的,除了他,谁来抢都不行。

    第26章 心尖颤动 只对你起了作用-

    单止澜视线停留在单烩意身上几秒, 语气不容置喙:“这里不需要你了,下午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去。”

    “”单烩意。

    她下意识想反抗,眼泪跟着齐齐迸发出来, 对上单止澜森冷的目光, 又讪讪闭嘴。

    太可怕了,她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这种眼神。

    呜呜呜, 哥哥真凶!

    纪疏樱不是那种置事不理的人, 何况,她很喜欢单烩意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

    她扯了扯单止澜的衣角, 说:“你让小意就这么走了,我怎么跟妈交代?而且没人陪我了。”

    被宽大的衣服罩住, 可怜兮兮地露出脑袋, 很容激起男人的爱怜。

    单止澜败下阵来, 他嗓音放轻放柔, “我也可以陪你。”

    纪疏樱撇嘴,“那不一样。”

    说太多, 总怕触及到这男人的底线, 她直接耍赖:“总之,就是不行。”

    单止澜心想,她居然还有不讲理的时候,莫名觉得受用,他只点头。

    这就同意了?

    还以为要再费些功夫,第一次感觉到单止澜上道, 唇角扯了扯,愉悦得很:“记得你答应的,后面干脆听我的好了,刚刚你拍照都心不在焉。”

    “”单止澜。

    把手伸过去, 握住纪疏樱的手,玩弄了两下,片刻后他说道:“好的,在外面应该的。”

    纪疏樱抬头,对上男人忽然勾起的微妙笑意,不懂他说归说,为何还要这样笑。让她有种熟悉感,却又不说上来。

    逃过一劫,单烩意深深喘气,太丢人了,她哥居然过河拆桥!

    这笔账她记下了,到时候看她怎么把小嫂嫂拐跑-

    单止澜带着人进入换衣间。

    他那件外袍衣衫,因拉扯的动作,掉落在地上,香肩微露,清晰可见的锁骨线条,呈现出柔软细腻的质感。

    “你别这样看着我” 纪疏樱小声说道。

    被他盯得久了,浑身上下不自在,他眼底的火热这样明显,这样直白。

    单止澜笑,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询问:“老婆,我可以吻你吗?”

    说是问,但吻几乎没有空隙的落下来,含住她的唇瓣,在她舌尖上一通乱搅,像要把她嵌入身体里。

    早就想这么做了,在她喂她葡萄时,就想狠狠蹂躏她,将葡萄与她一同碾碎,细细品尝。

    更想,试试葡萄汁水在她如雪肌肤滚动又会是何种销魂。

    单止澜被她勾得,满身充斥着各种奇怪想法,他仿佛认为自己成为了“昏君”,道德理智全无。

    那就好好当一回昏君。

    气息纠缠在一起,他探入得越来越深,辗转剧烈,漫长的深吻花费了好长时间。

    唇齿渐渐挪到耳垂,轻轻舔舐,脖颈一带,成了他新的欺负物品,流连忘返。

    纪疏樱胸腔气息紊乱,呼吸不上来,被他这种慢咬啃噬方式,颤颤巍巍,柔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

    “妆都弄花了,你快出去吧,我让他们进来补一下。”

    加上单烩意特别定制的四套,他们接下来还有八套要拍,明后两天天还要飞伦敦、巴黎,根据无法任性。

    单止澜明白这些,但让他再忍,也是无比难熬的。

    “我知道,樱樱,你能不能心疼一下我?”

    “??”纪疏樱抬起疑惑地眼眸望去。

    男人身上还穿着雪白长袍,袖口绣着精致的丝竹图案,无论怎么看,都为他增添几分高洁雅致。

    他声线低哑,像带着某种魔力。

    直到带到岩浆之地。

    密闭空间里,仿佛与世隔绝,外头的人都进不来无法窥探。

    太漂亮了。

    光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这时候的纪疏樱,是意外情迷的,是被人肆意摆布的。

    少女指尖白嫩、纤细,很快泛起红晕,颜色接近萎靡。

    男人慢条斯理地笼住,不容挣脱,“乖,不能松开。”

    “”-

    从叫化妆师进来换衣服,换造型,已是半小时后。

    纪疏樱手腕酸痛。

    就算,单止澜捧着她的手心,亲自为她清洗一遍又一遍,她还是觉得生气。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破防,刷新了她的认知,甚至越来越认为,男人坏起来是没有尽头的,他们只有她想不到的方式,引诱她“犯罪”。

    事后,却还是那样贵重,高不可攀。

    单止澜懒散坐在镜子后面的沙发椅上,他捕捉到她面上的小情绪,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暧昧在两个人之间,无声回旋。

    化妆师多少有被单止澜的吓到,手上的动作紧张又小心,不怪她,身后的这男人气场太大,远不是她这种小人物,可以hold住得。

    默默给自己催眠,回忆起他们拍结婚照的照片,他看上去对自己的妻子这么深情缱绻,不会做出责怪她们的事

    纪疏樱不知道化妆师心里的几重变化。

    她只想尽快结束接下来的拍摄,然后快速回到酒店洗澡,顺便将单止澜赶出房间。

    便宜都让他占了,她气得对着镜子里的眸光,狠狠地瞪了过去。

    单止澜尽收眼底,几乎在意料之中。

    为了不把人弄得太过火,他决定再老实几晚。

    哄人要紧。

    一时的美味,和顿顿美味,他还是分得清的。

    再者,她睡着时,宛若沉睡的睡莲,怎么都叫不醒经过此实验,他似乎发现,不一定非要进入,才能享受到欢愉。

    她的任何部位,他都为之着迷,像即将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般,带来的体验,前所未有的奇妙。

    纪疏樱没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已经被看穿。

    继续寻思着,用什么理由比较合适。

    再看,他眸光蕴含着亮光,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

    处于秋月的巴黎,古老浪漫的城市,金光洒下于每个角落,宛若充满诗意的油画,细腻动人。

    纪疏樱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大学也是在璃城上的,除了为听音乐团演奏外,几乎没有见识过多新奇的事物。

    男人牵住她的手,走在塞纳河边,纪疏樱频频回头,发现今天的摄影师团队并没有出现。

    “他们呢?今天不拍摄了吗?”她问。

    单止澜看她,眼里高深莫测,“放他们两个小时假。”

    回答她的是久久沉默声,有人前来接应,上车后,直到被眼前的建筑震撼,纪疏樱才明白过来。

    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她只在书本上看过,亲眼见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包下了整个伦敦交响乐团,今晚这里属于你。”单止澜平静地说。

    纪疏樱唇瓣张大,不由重复道:“属于我吗?”

    单止澜在她面前半蹲下去,视线与她平齐。

    “昨天你不是还生我的气,当然要想办法让你高兴。”

    阳光下,男人穿着白衬衫,身形伟岸而挺拔,五官完美到更像是来自于上帝的一种偏爱,精心雕琢无可挑剔,只一眼,就能让人沉沦陷入

    他对她发出邀请,带她来听,她喜欢的乐团,宛若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

    “老婆,你有高兴吗?”

    何止是高兴,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纪疏樱揪住他的上衣,没想把它弄皱,而是呼吸他身上的香。

    他身上的麝香味越来越淡,淡的几乎搜寻不到痕迹,反而留下的木质香,过分让人依赖。

    “单止澜,你换了香水吗?”

    “没有。”

    他从不用这些。

    纪疏樱把头埋进去,继续汲取:“我之前闻你身上的味道,好像不是这样。”

    单止澜笑,眉尾轻轻挑动,“你有没有听说过,生物学上的一个专有形容词,叫——‘费洛蒙。’”

    人与人之间是有磁场的,能够闻到对方的费洛蒙,说明两人的基因正好相匹配。

    换句话就是,只有你能闻得到,只对你起了作用。

    纪疏樱的生物学得一团糟,她原本听不懂这些,但在单止澜启唇给她科普的那刻,脸颊迅速升起热意。

    “我”才没有。

    互相吸引,互相纠缠,非常爱一个人吗?

    纪疏樱很快回响起,那些掩藏之下的暗恋史。

    决不是不敢承认,只是害怕他知道了,会认为她当初的目的不纯。

    被人讨厌和被当做恶劣的人,这两点,她都不想。

    这段时间,好像让她变得更贪恋了。

    单止澜低眼看她,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他轻叹口气,抱紧了她,“之前,我喜欢在书房里点麝香,是因为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后来询问家庭医生,不建议让你闻到,就让孟叔收起来了。”

    “哦。”她闷闷地说,看他温柔的目光,和今日的阳光一样柔。

    “你做的都是为了我啊。”

    单止澜语气不变:“怕被你赶到沙发上去。”

    昨晚她就是这么做的。

    他原本想老实一整晚,可她发起小脾气来,还蛮可爱的。

    当然,并不妨碍他,偷拿钥匙进去抱她入睡。

    舔一舔,含一含成熟的葡萄,在黑夜里更加耀眼光亮

    不出意外前往这里的飞机,继续由他抱着,临行前,没忘替她收拾行李。那件拍摄用的“妖妃”古装,被他偷偷塞入他的箱子里。

    这些,她都不会知道,身上也不会有任何痕迹。

    知道她皮肤娇嫩,他弄得那样小心谨慎。

    纪疏樱抿唇,手抵在他胸口,很不老实。

    “单止澜,要不要接吻?”

    “听说在法国的街口,接吻是件很寻以为常的事”

    她说话的口吻,娇娇的,带着一丝嗲,不让人生厌,惹得他心尖颤动。

    第27章 生生克制 他太阳穴明显狠狠一跳,脸色……-

    多少有些奢侈, 偌大的音乐天团只为他们两个人服务。

    但,这绝对是纪疏樱听过的乐队以来,最为动听, 最为美妙的。

    身旁、眼前都是她爱的人与事物。

    从瑞士辗转到巴黎再辗转伦敦, 主纱颜色换了一套又一套,以至于后面她对婚礼上穿的婚纱, 恹恹地。

    像失去了新鲜感。

    过程是辛苦的, 好在出来的成片,没有令人失望。

    终于拍完, 纪疏樱懒懒地躺在酒店不愿动弹,从来没有想过是这么累的, 休息了一会儿, 就要下去用午餐。

    单烩意先一步过来等候, 笑嘻嘻的, 她现在一点都害怕哥哥,用魔法打败魔法的道理, 她还是懂得

    “小嫂嫂, 我饿死了,我们下去吃东西好不好?”

    纪疏樱:“好啊,去吃什么?”

    最近两天吃住都在酒店,都是法式餐,口味感觉都大差不差。

    单烩意伸头进来,左顾右顾发现只有纪疏樱一个人的身影, 下意识舒口气:“我哥怎么不在?”

    纪疏樱不免觉得好笑,她伸出口戳了戳单烩意的脸,说:“就这么怕你哥啊?”

    单烩意撅嘴,想到这两天自家哥哥阴沉沉的警告, 绝不承认这是因为血脉里的压制。

    “才不是!” 她一本正经继续告状:“哥哥他要停我的卡!小嫂嫂你知道的,我那些名贵布料,还有手办装饰”都特别烧钱啊!

    “也是。”纪疏樱赞同点头。

    想到小包里搁置的黑卡、金卡,她随意抽出一张,眨眨眼:“送你一张,要不要去逛街?”

    单烩意的眼睛,由睁大再到欣喜若狂。

    “去去去。”

    她实在无法想象,她端方一丝不苟的哥哥,是怎么将卡递到小嫂嫂手上的。

    一定是憋屈又滑稽。

    金卡啊,想她身为单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姐,也只敢拿这张-

    Kai Mayfair餐厅里,单止澜正在与一位富商用餐。

    这是他来巴黎就计划好的。

    这位富商相当于欧洲大陆这代,新的领路人,其拥有先进的科技技术,想要借此打开东方的市场,他听闻单家新上任的家主,年轻有魄力,是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更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富商来之前,便听说单止澜成已婚的事实,他惊讶举杯庆祝道:“晚上有空带妻子来参加派对吗?”

    法国人向来风流浪漫,但对婚姻却是小心慎重。

    尤其是像他们这种顶端人,财产上对半分割,以及对女人的终身赡养,令他们不敢轻易承担风险。

    在他们看来,这是一笔只赔不赚的“买卖”。

    单止澜笑,优雅碰杯,“感谢邀请,但是,Bernard,我需要询问一下她的意思。”

    Bernard更不可思议了,他感叹:“噢,你真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他对单止澜的印象提高了一个度,绅士、有责任,深处高位却举止有度,和他们截然相反的两个国度,文化底蕴完全不一样,却足够令他欣赏。

    单止澜拿起手机,给纪疏樱发完信息的那刻,几条消费短信霎时进来。

    是他给纪疏樱的卡。

    看扣款信息,她在逛街?和单烩意?

    Bernard品口美酒,对他面前男人的妻子,愈发好奇起来。

    有点想知道,是怎样的东方美人,可以拿下这高不可攀的男人。

    他自己虽是不婚主义,但不妨碍询问:“Shan,你们国度的成婚仪式,我可以去吗?”

    单止澜礼貌笑,用法语回复:“当然可以,在巴黎我们拍了很多照片。”

    适宜想起,光天化日之下她大胆向他索吻的样子,如玫瑰花般娇艳欲滴。

    那时,他的心底像流入蜜糖一样甜。

    Bernard赞美,饶有兴致地介绍起这里的约会地点,以及用什么方式给女孩子带来惊喜。

    单止澜饶有兴致得听,他觉得多汲取经验不是坏事,男人在情史上,可以是空白,什么都没经历过,但不能是情感白痴,丝毫不懂变通。

    他不想让她认为他是个无聊不知趣的男人。

    Bernard有很激情,遇见人喜欢听,他越说越起劲。他告诉单止澜,女人不止喜欢陪伴,还喜欢新鲜感,要时不时制造一些惊喜,让她觉得你在乎她。出门在外要给够安全感,最好不要让她怀疑你,女人的嫉妒心和怀疑心,一旦升起,是件非常苦恼的事。

    单止澜蹙眉:“假如她对你很放心,几乎不怎么询问你的事,是因为什么?”

    她经历过的,无论好与坏,都想知道。而他恰好在一点点进行探索,等她察觉或者等她愿意敞开心扉

    可,没来由得,他觉得纪疏樱对他很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他说不上来,也没有把握。

    这种惶惶不安,令他的心时刻悬在半空,总感觉她像抓不住的鸟儿,随时会飞走。

    “Shan,别跟我说是你的朋友。”Bernard捂脸。

    单止澜胡乱“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说道:“他是第一次恋爱。”

    他们在Royal Albert Hall面前相拥吻,一切是那么梦幻,那么心潮澎湃。

    以至于很多年后,还是会想起这幕。

    Bernard给出肯定答案:“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Shan,你这位朋友有点可怜,女人不问就是代表不喜欢”-

    到了Coupole区域,在单烩意的带领下,纪疏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们一口气购买了很多,比如给单家上下带的礼物,有香水,围巾,项链,包包之类。

    单烩意仔细想,给纪疏樱提议推荐:“除了这些,最好提前买好婚礼手办。”

    自己选的,显得更有意义。

    纪疏樱不置可否。

    心中想着买什么合适时,身旁Patek Philippe的标识吸引住了她,脚步停顿。

    “小嫂嫂,你想买手表?给我哥吗?”

    单烩意张嘴,有些话想说又不敢,她哥通常戴的都是定制或者珍藏款,市面上常见的可以说是没有。

    用她的话说就是,手表撞款就和她与别人撞衫一样可怕。

    “有这个打算,先进去看看。”

    她们手上还拿着快要吃完的冰淇淋。

    随着丢进垃圾桶的弯腰动作,不经意看到衣领下的风景。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总感觉比之前要大许多也更饱满。

    有点像与单止澜亲热过后的反应。

    疑惑完,纪疏樱又矢口否认,这两天什么都没做,要是真有的话,她半夜肯定会醒来。

    转头即将进去,迎面即将撞上一个人影。

    单烩意吓得魂都没了,她连忙跑上前,正要问:“小嫂嫂,你没事吧”

    “樱樱,我没看错,真的是你!”

    话语被打断,单烩意表示有被无语到,但接下来的情景,让她不得不马上闭嘴!

    啊啊啊,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她的小嫂嫂和一位小哥哥相谈甚欢。

    这类是她都觉得很奶,很令人春心萌动的那种。

    纪疏樱没想到在这里会碰见段榆景。

    等她反应过来,惊讶问道:“榆景,你怎么在这?”

    眼前的男人,白白净净,利落的黑发垂落,尽显青春气息,然而唇角扬起的笑容僵硬又勉强。

    “听说你结婚了,还来了巴黎度假,特意过来找你的。”段榆景咽下心中得苦涩。

    他追去酒店,得知她来的路线,猜测可能会先来这,果不其然找到了她。

    纪疏樱不好意思点头:“啊,对,我正好打算给你发请帖呢。”

    给段榆景的请帖,恰巧被搁置在包包里,就算今天没有碰到他,她也是会去找他的。

    “先去喝一杯?”纪疏樱歪头,看向单烩意:“小意,介不介意?”

    “不会啊。”单烩意连忙摇头。

    就着最近的咖啡厅坐下,段榆景像以往那般,替纪疏樱点了杯不加冰的拿铁。

    单烩意目瞪口呆,她好像看穿了什么。

    小嫂嫂和这位帅哥,明显是好久未见、且彼此还熟悉不已。

    重点是,小嫂嫂很迷糊!

    作为和单止澜的亲妹妹,血脉相连,荣辱与共,不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

    单烩意默默坐在一旁,缩成小小的一团,暗戳戳地将面前的情况,“汇报”发给了某人-

    单止澜自从听到那句“不喜欢”后。

    全程阴郁得可怕,是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程度。

    他明显听到胸腔里有什么声音,啪的一下碎了,扎得他浑身都疼。

    后来的Bernard,说了什么他似乎都没听清,几次想拎起外套,冲出去向纪疏樱问清楚,用尽近二十六年的斯文教养,才生生给克制住。

    多冲动,多冒昧,就这样去问,显得他比小孩还幼稚。

    “Hi Shan,你听到了吗?跟你那朋友说说,这样是不行的。”

    Bernard还想说什么,对面传来手机震动的声。

    男人的太阳穴明显狠狠一跳,脸色越来越难看。

    第28章 不足以醉 “不是拿来喝的”

    连着几条发来的信息。

    【图片】

    【哥, 我发现了一位,你的竞争对手诶。】

    【我发誓,绝不是说小嫂嫂的坏话, 只是觉得小嫂嫂真的很抢手, 你能不能有点压力啊?】

    清晰的照片,一点点放大, 单止澜能准确捕捉到那男人, 眼底流露出的深深眷恋,他觉得刺眼极了。

    这又是谁。

    看上去一点都不成熟, 比那位顾望洵还要年轻。

    纪疏樱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吗?

    还是说,他们曾经是恋人的关系?

    都说学校里谈过的恋爱对象, 是白月光般的存在他能比得过吗?

    若是比不过, 又该怎么将他从她心里深深抹去。

    这些荒唐想法, 不由自主从脑海里迸发出来。

    他开始变得懊恼, 恨自己的这种不理智。

    没有被证明的东西,他为什么要想这么多。

    就因为确认这个男人喜欢纪疏樱吗?

    单止澜深呼吸, 端起面前的红酒, 一饮而尽。

    手指在屏幕上敲动:【想办法多打探点消息。】

    不放心地又加了一句:【照片就不用发了。】

    偷拍人,这种不光彩的事。他怕她会生气,更怕她觉得他不够体面,没有风度。

    【最近可受了太多委屈,好担心这事儿做不来啊】

    单止澜眉头不带皱,十分上道:【卡你随便刷。】

    单烩意回的飞快, 她唇角勾起弧度:【包在我身上。】

    Bernard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不贪杯的人,一口气喝这么多。

    “Shan,我想起来了, 你们国度是不是有句古话叫‘借酒消愁愁更愁’?”

    单止澜头更疼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能说会道。

    他脸上恢复社交式淡笑,轻而易举掩盖道:“最近刚好喜欢品尝葡萄酒。”

    确实是美味。

    熟透挺硕的果实,流淌出的汁水,由舌尖卷入口腔,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次数多了,他愈发娴熟。新鲜的,待采摘的葡萄,比地下酒窖里,珍藏多年的名贵酒,要令人上头的多。

    以至于眼前的这杯,完全不足以醉,甚至觉得有点寡淡。

    Bernard不懂这种深意,他打了个响指,再次热烈邀请。

    “正好,我那里最不缺的就是美酒,晚上可以带你妻子一同来-

    段榆景看着纪疏樱递给他的请帖。

    心中五味杂陈。

    他得知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和纪疏樱结婚的男人叫单止澜。

    纵使他在这里留学没回去,也从二哥那里听过,可以与纪疏樱相匹配。

    更重要的是比他更能护得住她。

    曾经以为,他再努力一点,或许能将她从纪家,那种深渊里解救出来。

    却忘了,时间不等人,有些事即使努力,错过便是错过。

    “早知道你会来找我,我就再等一等了。”他打趣道。

    纪疏樱喝了一口咖啡,“你最近不忙吗?”

    段榆景耸肩:“忙啊,这还不是为了赶回去,参加你的婚礼。”

    纪疏樱松口气,看见段榆景的那刻,多少有点怕他生气了。

    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两人因为时差关系,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

    “那就好,我明天也要回去了,一堆事要忙。等你回来以后,让萤萤给你接风洗尘。”

    单烩意手上玩着手机,耳朵却是竖起来的,生怕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她听到了关键词语,小嫂嫂与这位小哥哥是大学校友?

    哇哦,这么说是两人毕业后的久别重逢?会不会如她所猜想的那样,互相暗恋过对方,他哥恰好是横刀劫爱的那个?

    越往深处去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单烩意大学也是在璃城上的,段景榆口中的学校,她是清楚的,与她学校离得不远。

    要真想知道什么事,可以拜托人去打听啊,反正回国后,她还要回学校上课的。

    立即切换到微信,将猜想的情报,打字输入过去。

    【哥,我跟你说呀,你这次真得好好感谢我,要不是妈咪心疼我不忍让我远走高飞,你就不能这么轻松知道小嫂嫂的事了!!】

    单止澜:【】

    这么多字,他看得眼睛疼,冷漠指出:【说重点。】

    单烩意撇嘴,噼里啪啦继续一阵输入。

    【我还要多一张卡。】

    逛街的时候她都看见了,璃城所有可以高消费娱乐场所,还有各个品牌的至尊卡,小嫂嫂可是统统有一份。

    她年纪小,不求可以去这么多地方挥霍,钱必须攒得够够的。

    得到承诺,单烩意也不墨迹,将刚才得知的“情报信息”,说了出来。

    她是最强辅助者!

    单止澜盯着发来的名字。

    段榆景段家人?

    确定后,他再次拿起手机,给段从周拨去电话。

    此时的段从周酒庄大洋没多久,睡得正香,被铃声吓了一大跳。

    他从床上跳起来,暼了眼来电人,刚要出声,便听到对方阴沉沉的嗓音,“管管你弟。”

    “??” 人更懵了-

    逛完街,是单止澜来接的她们。

    他遮掩得很好的眼神,在纪疏樱身边游离。

    那男人走了,他一眼都瞧不到。

    这种感觉,是何其相似。

    一上车,纪疏樱思考几秒才说道:“刚刚碰到我朋友了,我们结婚的请帖正巧发给他。”

    “本来晚点还想让你陪我送过去的。”

    单止澜脸色好看了些,他不经意问:“你知道他在这?有经常联系?”

    “知道啊,我们大学是同学,关系还不错。”纪疏樱顿了下说:“经常联系?那倒是没有,他从留学后开始,就挺忙的,他家业也复杂”

    单止澜眯眼,敏锐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既然要继承家业,那为什么之前不去,非要绕这么大一圈?”

    “也许是因为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不想,后来又想了?”纪疏樱答不上来,她随便猜想了一个。

    “”单止澜。

    直觉告诉他,她就是那个理由。

    他心脏莫名被哽得难受,有点呼吸不上来。

    冒出的人,一个接着一个,他不确定后面到底还有几个。

    单烩意坐在前排,自觉将自己的耳朵、眼睛闭上。

    周围的空气不断冒出酸味,闻多了,恐怕要变味。

    哥哥也真是,想知道又要问,问了又要吃醋生气。

    啧啧,该让她说什么好。

    纪疏樱低头扫了一眼车上的购物袋,嘀咕声:“遭了,忘记买了。”

    “忘记买什么?”

    “没什么”纪疏樱心虚躲闪。

    这让她怎么说得出口,经历过这个男人的“斤斤计较”,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来。

    对上单止澜谦逊的笑,纪疏樱觉得自己想多了。

    明明这几天,他这么安分,她在担心什么啊?

    单止澜的确在笑。

    由于过于气愤,被他惯来的风度,用另一种感觉诠释了出来。

    别的男人一出现,压根没他什么事。

    他是多尊重她,才会装作丝毫不在意。

    单止澜脸色很沉,他没忘记车上还有别人。

    没关系,从夜晚到明天早上飞机起飞,除去睡眠休息,他有十个小时。

    去他的酒会,参加过那么多场,名与利,哪里和她欢度整夜美妙-

    回酒店后,一大堆奢侈品袋子,被人依次有序的送进来,几乎占据整个客厅。

    单止澜对这些东西,没有半句询问的意思,买了就买了,她若是不知道花他的钱,他反而还要不高兴。

    他只问:“今天买的尽兴吗?”

    纪疏樱眨眨眼,她老实说道:“累是累点,但是很解压。”

    她没有说的是,这种疯狂购物经历,是从未有过的。

    以前,看过不少纪惜冉购买成堆的东西送家里,还觉得败家,后来还安慰自己,反正败的不是她的,渐渐熟视无睹。

    单止澜点头,眸色温柔:“很好,老婆,继续保持。”

    “我喜欢你花我钱的样子。”

    男人一丝不苟的领口,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开,露出性感的喉结,禁欲气息更足了,精致绝伦的五官,唇角衔着笑意,宛若天上月近在咫尺,伸手可摘。

    纪疏樱晕了。

    某个时刻,她曾梦到过,单止澜对着她露出这种眼神,宠溺,满眼都是她。

    洗完澡出来,纪疏樱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晚餐。

    红酒炖牛肉,法式羊排,三文鱼酱,龙虾浓汤,一份栗子蒙布朗,高脚杯里盛着红酒,似乎醒了有段时间。

    “饿了吗?我特意让人准备的。”单止澜礼貌问。

    纪疏樱端起杯子,品了一口,眼尖的发现竟然还有一瓶未开封的。

    “我们喝的完吗?”

    单止澜轻轻摇晃酒杯,面容沉稳而平静。

    “哦,那个不是拿来喝的。”

    第29章 接近停滞 “宝宝这下知道……

    不是拿来喝的, 那就是拿来送人的了。

    纪疏樱不疑有他。

    她认真喝了口虾汤,然后开始吃其他东西。

    单止澜微笑,细致地夹起几块肉, 到她的盘中。

    “老婆, 你多吃点。”

    等会儿,不要没有力气。

    纪疏樱乖巧地吃下, 没有察觉到男人眼底的深沉晦暗。

    吃完东西, 纪疏樱换上睡觉的睡裙,这件是云秋池准备的, 一件件整齐地放在她的行李箱里。

    现在行程结束,要同样收拾好回去。

    纪疏樱蹲在地上, 正在将她买的那些礼物, 一一放好。

    做完这些, 暼见某人的超大号行李箱, 她问道:“你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单止澜擦拭头发的动作, 顿了下, 面不改色说道:“塞不下了。”

    “哦。”纪疏樱嘀咕,“奇怪,来的时候,不是空间有多嘛”

    还好多带了个空箱子出来,不然今天买的那些,还要另外想办法装。

    “那你身上衣服怎么办呢?”

    “老婆,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夫妻,我的可以放你那里。”

    他说话的时候,人不知什么走了过来, 宽松的衣袍在他蹲下来的时候,大口敞开,能清晰看到肌理分明线条肌肤白皙漂亮,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极具有性张力。

    纪疏樱呼吸接近停滞。

    有种来不及接收,这种视觉盛宴的错觉。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是一丝不苟、端方整洁的,即使是在那种事情时,也是时刻保持住的。

    惹得她,几次三番想要破坏这种高高在上的欲感,看一看坠落下来,又是何种姿态。

    可,终究没有真切去做,导致成了她的臆想,成了她的梦境。什么都设想过,就是没有意料到,会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撞击着她的灵魂。

    单止澜蹲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大掌接过她手上的东西。

    “我来吧。”

    他动作比她熟练,摆放得比她整齐有序,不留一丝空间。

    没来由得画面,浮现在脑海里,他修长漂亮的手,探入的时候,同样像这样不留缝隙

    “都放好了,老婆。”单止澜将行李箱合上,堆放在旁边。

    他没有说的是,他存有坏心思,想与她的生活彻底融入在一起,不再是仅仅身体交融,更多的还有心理上的。

    纪疏樱跟随着起身,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衣带绊倒在脚上都不知情,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柔软的床倒去。

    蝴蝶结丝带被解开,真丝长裙如枝叶褪去,独立光洁。肌肤白到发光,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急于躲避,泛出漂亮的粉嫩光泽。

    空气静止几秒,纪疏樱羞赧极了,连忙合上。

    人也在床上打滚。

    “你什么都没看到”绝不承认自己这么蠢。

    单止澜轻笑一声。

    好整以暇地凝视着她,喜欢极了,她这种全然未知的懵懂面孔,明明是诱惑人心的,眼里流露出的清纯,却时刻在刺激着他。

    没有人能拒绝得了。

    何况,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他以为她会先倒向他。

    这种的也好,呈现出来的状态分毫不差,都是主动打开画卷,勾引他。

    “你不准笑。”纪疏樱叫起来。

    她本来就好难为情,在这里欲盖弥彰,他却偏要挑破

    他会不会觉得她是饥渴了,在对他发出申请?

    男人很快给了她答案,他居高临下站在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拨开。

    “已经看到了,老婆,反正等会儿也是要脱掉的,不妨碍。”

    “”

    他俯身过来时,纪疏樱被他胸肌晃得失神,手拽上男人腰间松散的细带。

    这下,他跟她一样了。

    饱和的光线下,足够一饱眼福。

    酒红色液体,一点一点地淋在玫瑰花瓣上,打湿的花瓣,滑进肌理中

    而她在这之前仍浑然不觉。

    “宝宝这下知道了吗?”

    男人嗓音里浓郁喑哑,他缓慢地亲吻着上去,恶劣地闻,含着酒渍的玫瑰花香。

    空气中漫起甜甜酒香,夹杂些露珠馨香,诱使人品尝。

    她抬眸,眼里带上小猫似的渴望。

    刚刚,他喊她什么?

    少女柔软发丝散开,脸在月光掩映下千娇百媚,眼尾含着潋滟的红。

    单止澜满意地笑,将她这个反应纳入眼底。

    某种程度上,Bernard说得对,女人是感性动物,更会喜欢美好的、细节性的爱,这样才会让她们有感觉。

    “这样更好喝。”

    单止澜幽深的黑眸凝着她,像要将她深深融入骨血里,难舍难分。

    少女眼睫挂上晶莹的泪珠,分不清是快慰还是难耐,总之,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被抽走。

    舌尖温热的席卷,啄吻她的唇,从蜻蜓点水,再到如绵绵细雨般落下。

    雨,骤然变得别有一番滋味,一会儿淅淅沥沥,一会儿暴雨连绵,偶尔还伴有雷声,响彻整个房间。

    到释放时,他附在她耳边,一声声喊她:“宝宝”

    你什么时候能喜欢上我。

    脑海中白光闪过,如在暴风雨中被极致摧残过的花,飘飘摇摇,站立不稳。

    因着时长叠加,这一次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原本粉艳艳的花朵,只剩下绮靡的红色。

    她不知道这仅仅只是开端,他还有整晚的时间,一时的浪潮而已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他哑着嗓,指腹抚弄上她的锁骨,这里放了,还有另一个隐秘处。

    带给他的吸引力那么强烈,又是那么情不自禁。

    “知道呀”忍不住开始求。

    不是呜咽声,但也断断续续,“你能不能跟之前一样。”果断点。

    或者不上不下的,也好过如此,没有尽头般的。

    “哪样?”单止澜唇角轻勾,不愿遂了她的愿。

    她羞恼地咬他,小猫似的力道啃上来,带不来多大的威胁。

    “我不要再被你迷惑了。”

    也许被刺激到了,也许掀出了他仅有的菩萨心,透着一丝满足。

    “”-

    清晨,飞机舷窗外,秋高气爽。

    她睡了一路,仍没有要醒的意思,单止澜不打算叫,一路上以抱小孩的姿势,抱她回到“苏曼德”。

    距离婚礼还剩十天,“京禾湾”在他们出国时,被云秋池从里到外,都布置得格外喜庆。

    纪疏樱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已是下午一点。

    她瞥见手机信息,快速收拾好自己,化了个淡妆出门。

    来之前,她就知道婚礼全部安排妥当,只剩下当天的仪式,还有那套她素未谋面的主纱。

    因为她和单止澜是直接领证的,订婚的流程全部省去。

    抵达滨江商夏,纪疏樱报了她名字上去,电梯到楼层后,夏时萤这张脸突然出现,吓她一大跳。

    “surprise,见到我意不意外?”

    纪疏樱拍了下胸口,“你不是跟我发信息,让我自己来?”

    她全程可是按照指示来的,带着探究和好奇,迫不及待地要来见一见她的工作室。

    夏时萤:“开玩笑,我这么大费周章布置,又是给你”捂住嘴,立马改口道:“不可能不给你面子的啦。”

    纪疏樱狐疑看她几秒,“你忙完了?”

    “硬抽空出来的!”夏时萤脸拉长的像个苦瓜,“我感觉我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死老头,给我安排的那么满,不给我一点休息时间,啊啊啊!要不是因为我要抽出两天时间参加你的婚礼,我是绝对要提前跑路的!”

    离家出走这种事情,夏时萤不是没有做过,结果都是被无情逮回来,然后严令在家不准出门。

    “怎么搞得跟你要私奔一样。”纪疏樱嗔了下。

    两人录好指纹开锁,进入后,是深色系为主调,墙壁都是纪疏樱想要的隔音材料,另外还有些许的亮色做点缀,整体显得高雅、又富有稳住的气息。

    录音室、排练室、制作室和休息室的空间都足够,此时虽然还是空荡荡的,但却感到前有未有的充足。

    她就要有事做了!还是做自己喜欢的事!

    夏时萤想起什么,问道:“宝,听说在巴黎,你遇见了段榆景啊?”

    “对啊,聊了一会儿,他在巴黎挺好的。”纪疏樱走向窗边,好奇地向外面望了望,打了个寒颤。

    这么看好高,她害怕。

    单氏集团估计比她这里要高得多,也不知道他工作起来是什么样子。

    夏时萤有点想弹弹这个脑子,“那你别告诉我,单总跟你一块去见他的。”

    “哦,那没有我们是正好碰见的,单止澜没见到他呢。”

    离得近了,这才看清纪疏樱锁骨上的痕迹,深浅不一,可想而知战况多激烈。

    随机,露出一抹精明的笑意,“怪不得你难道惹得你们家单总,吃醋了?”

    她没说其他,就单指男人的妒忌心,一点都不女人的少。

    纪疏樱恍然大悟,喃喃自语。

    真是因为这?

    也不应该啊,她仔细深想了下细节,从上车到用晚餐。

    如何也串联不起来,反倒是想到他的举止,一阵的羞耻。

    很奇怪,如此难以启齿的动作,他做,依然觉得高不可攀,优越卓然。

    满脑子都是那句“嫌慢了?可是,宝宝,待会怕你哭啊。”

    他说调整就调整,到浓处时,令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打她的tun。

    随即,她咬在他肩膀上更狠了,不可能不回击过去。

    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两道交织声。

    闷哼,低啜。

    纪疏樱甩头,将这些记忆甩开,“他怎么可能吃醋。”

    第30章 独当一面 一看就像被精心养育过……

    单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堆积数天的文件, 都在等着单止澜过目。

    一上午,他做了很多事,将她送回柔软的床上, 让她可以睡得更舒服。

    转头, 吩咐孟叔给她准备好午餐,昨晚他准备的都是高蛋白食物, 加上水分过多流失, 格外需要备些温补的。

    从上车前,到此刻, 开会、审批文件,没有空下来, 是因为知道她没有醒, 他可以心安理得完成工作。

    但, 此刻已然下午两点, 是不行了。

    他尝遍了她全身,这一寸那一寸。她的肌肤柔白胜雪, 酒红色液体淋上的那刻, 就像暗夜里盛开的红色妖姬。

    他舔.吻的慢,以至于不小心滑落于秘地时,他跟着转移过去,如同着魔般。

    不止是酒香,混合着甜腻,摧毁着人的心智, 最后一丝理智轰然倒塌。

    “不要”这种时候,她居然会拒绝他。

    眼里蓄着的水,与之不分伯仲,吻得他满脸都是。

    单止澜幽深双眸蕴着光华, 修长手指卷起她柔软馨香的发丝,轻哄:“樱樱别哭,都快要将我淹掉了”

    更重要的是,她抽泣起来,会一阵阵瑟缩,几乎让他寸步难行。

    每一下都有缴械投降的意思。

    这无疑是在考验他。

    顶着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哑着嗓音说着哄人的话,如何顶得住。

    她仰躺的姿势,能清晰看见所有的样子。

    从狭小的缝隙到紧紧裹挟,无一不是令他喜欢的。

    怎么可能不沦陷。

    简单的想念,似乎激发了更深的渴望,恨不能现在就回去继续抱一抱,亲一亲她。

    接下来要好长时间不能见面,这种痒,有点蚀骨。

    真是不可思议,相处不过一个月,就到了这个地步。

    那些被单烩意发到家族群里的花絮照片,都被他保存了下来。

    不过是原图,就美的这样惊心动魄,叫人不敢想象,若是后面的那些,进入到大众视野

    随着深入的接触,他变得愈发小气,小气到不想跟任何一个人去分享她。

    指尖在屏幕上一一划开,他私人手机的相册里,从不保存任何照片,纵使是单烩意撒娇哀求,也不曾得到过他的破例。

    他惯来觉得多余,麻烦。

    也想不通,明明经常见到的脸,为何要多此一举。

    即使现在也不明白,但他却自觉做得乐此不疲,且将以往有过的成见抛之脑后。

    直到翻至那套古装时,喉结上下滚动几轮,浑身紧绷。

    单止澜很轻很缓地呼了一口气,猛然将手机翻口在办公桌上。

    不能看了。

    其实知道她在做什么,他还有惊喜要给她-

    夏时萤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姐妹,陷入某种绯色记忆。

    她扬起下巴,反问道:“怎么不可能?”

    “你就那么确定,你和单总还没有培养出感情?难道就不希望,他真爱上你的那天?”

    “没有不希望。”纪疏樱咬唇。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纠结什么,明明现在心境都变的不一样了,以前的那些往事,愣是不敢剖开。

    只知道,她如今有的一切,靠的是单家,靠的单止澜。

    失去这些,她还有资格说坦荡荡地说爱吗?

    夏时萤一点办法都没。

    说白了,他们夫妻两个人的事,没办法掺和进去,她只能偶尔做个旁观者。

    只能说这女人在这方面仍旧清醒的可怕,没有被眼前的“幸福景色”所蒙蔽。

    也许,还没有到彼此敞开心扉的时刻,即使有,或许也要为自己保留一点神秘感。

    “我给你挑的这满意吗?”夏时萤暼开话题,朝她挤眉弄眼的。

    纪疏樱瞧出了这是隔音玻璃,不止这一处,每处都是绝佳的效果。花费了不少心思。

    “喜欢得要死,萤萤,你是天才。”

    夏时萤吞咽着口水,决定暗暗将这功劳先揽下,日后再做解释。

    她不自在地“咳咳”两声,说:“那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嗯在单家,我已经完成了一首曲子,练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就继续由你发布出去。”纪疏樱正了正神色,“当然,还有在纪家的心血不能浪费,既然工作室都成立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去拿。”

    “现在?”夏时萤瞪大眼睛,“我我陪你。”-

    一个礼拜前,单家的结婚请柬,皆发给了璃城各个有头有脸的世家。

    纪家提心吊胆至今,还是直到一个小时前,才收到。

    整个纪家上下悬了多天的心,终是安稳的落了下来。

    纪老爷子不由笑,“就知道樱樱她不会做的太绝,到底是顾着我们纪家”脸面的。

    话说的同时,他边抚摸,边打开这镶着烫金边的请柬。单家代表着绝对的权利地位,拥有这张纸,相当于拥有了敲门砖。

    收得晚,不可怕。可怕是多晚都收不到。

    纪仁怀也笑,“是啊,爸,怎么说都是在纪家长大的。”

    他跟着松口气,还未彻底松懈,脚下的茶杯“砰”地砸得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沾湿他的裤脚。

    “爸,怎么了。”

    纪老爷子将请柬丢在桌上,冷声道:“你自己看吧。”

    纪仁怀忍着痛,走向前,快速打开查看。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宾客座’,而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亲属座’。

    甚至,座位号码还非常靠后,按这种局势,当天别说风风光光地享受来自周围人的艳羡声了,怕是唾沫声都可以淹死他们。

    纪仁怀喘着气,呼吸不稳:“是不是给错了?”

    这些日子,光是为了纪家的生意,在外面就跑的焦头烂额。特别是这两天,没少受到暗潮热讽。

    纪老爷子脸色铁青,再忍不住将拐杖打到纪仁怀身上,他愤恨道:“你当初要是怨恨,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樱樱她难道不是纪家人吗?”

    “过继到你身边,我遵循过你的意见吧?是你说可以,会对她好的,结果呢?”

    “你最好保佑能祈求到她的原谅,是我们的冷漠,令她心灰意冷,令她对纪家的困境视若无睹。你有错,我更有错。”

    拐杖一声声打在纪仁怀身上,更令纪老爷子疼痛。

    都说人到了年老时,有些渴望会越来越浓烈,特别是年轻时犯下的错,会没来由得升起悔恨。

    是他纵容的结果。

    “别打了,爸,都怪我!是我不相信仁怀,这么多年来,也是我控制不住对樱樱恶语相向。”许慧佳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她脸上挂满泪水。

    场面一时混乱,还是管家上前打断,说:“二小姐回来了。”

    纪仁怀起身,有些惊喜,但还没等到他出去,便看到纪疏樱利落的背影-

    纪疏樱回到自己房间,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馨香,惹得她一时不适应。

    一切如常,没有丝毫变化,桌上一丝灰尘都没有。

    纪疏樱不意外,她知道纪家此刻,都会过来讨好她。

    她走向床边,打开暗格,将那些粉色信笺放进包里,后又找到自己的证件之类的,一同收起。

    做好这些,转身对上许慧佳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淡淡地问道。

    很奇怪,她面对这一家子的明显心思,仍旧心平气和的要命。

    许慧佳难以启齿,但也要说:“单家有给我们发请柬。”

    “能不能让单总换个位置。”

    纪疏樱饶有兴致地听着,她问:“换什么位置?”

    “你也知道,我们作为你的娘家人,纪家在外落了面子,你在单家也能难抬起头来。”许慧佳试图跟她讲道理。

    “面子,面子,除了面子就没有一点其他的吗?这么多年来,我听也听腻了。”纪疏樱语气平缓,“让您失望了,相反,我正巧觉得没有纪家,恣意自在多了。”

    许慧佳听得太阳穴直跳。

    她将纪疏樱上下打量了一遍,少女面若桃李,如同新月般皎洁明亮。

    一看就是被精心养育过,与昔日在纪家犹如两个极端。

    “纪家不行了,最近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若是再没有新的合作商,怕是支撑不过下个月。”许慧佳一脸愁苦,“我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单家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哦,你们忘了之前把我‘卖’给秦家的事吗?若不是我及时逃脱,还会有现在的我吗?”纪疏樱冷冷地笑,一字一句清算,“许女士,我还没有失忆,更没有那么大度。曾经受到过得偏心就算了,我当我天生不惹你们喜欢。”

    “但现在,你们有什么筹码在我面前上演亲情的戏码?想利用我,不觉得可笑吗?”

    纪疏樱甩甩头发,离开时轻笑道:“纪家就是辉煌的时候,我半分红利都没享受过,所以行不行的,没什么好在乎的。”

    因为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亲情,才对这种充满瘴气的家庭,没有半点留恋。

    纪疏樱想,他不在她身边,她终是有了独当一面的底气。

    没有给他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