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典藏
周末，李礼难得来首都出差，季唯意自然推掉所有安排准备明天的逛街。
她在镜子前把衣服都拿到身前比划，还有不少堆在床上铺了一床，季闻述忙完进来一看以为自己穿越了。
“嗯？开完会啦？”
季闻述闻声往里走，还没出声，又见季唯意小跑着过来把三件衣服拿给他看。
“快选选这三件哪件好？”
“这件吧。”季闻述指了指右边这件白色长裙。
季唯意低头去看，呢喃：“白色啊”
“还没选好？”
“嗯。”将白色裙子和右手的蓝色连衣裙放在一起，季唯意拧眉，“白色是好看，但是明天李礼也穿白色。”
季闻述不懂这些，问她：“都穿一个颜色不好吗？网上很流行的什么闺蜜装。”
“哈哈哈，没想到你网速还挺快的呢，看来上次的事情给你很大动力呀。”
他拍了下季唯意的屁股，警告她不准再说，季唯意却是笑软在他怀里。
某次暑假假期，两个人回家里正巧遇上舅妈带了二胎小儿子小橙子来串门。
几人撞上正巧聊了聊。
小橙子今年初中，舅妈说他作业经常写到十一二点才睡，白天都叫不醒，还一直说一些奇怪的话，整天抱着手机。
正愁着要不要找个私教来家里一对一，不然再这么恶性循环下次成绩一天不如一天。
杨舒慈随即接话：“小橘呢？硕士学位拿到了吗？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舅妈叹了口气：“拿到是拿到了，她又去念博士了，整天在实验室忙地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说一个姑娘都二十五六了，大好年华，却要泡在实验室，真是愁死我了。”
“大的大的不结婚，小的小的叫不醒，文凯还总是加班，家里就我一个人管，我真的是要累死了。”
说着舅妈就要哭了，杨舒慈赶忙安慰，季闻述和季唯意对视一眼，没接茬，视线落在一边玩手机的小橙子身上.
十分钟后，季唯意看着书房紧闭的门，有点怀念自己刚到季家的时候季闻述教她的时候。
趁着两位长辈在聊天，偷溜进书房，结果一进去就听到小橙子急剧跳脱的挑衅。
“你连‘鸡哔你’都不知道啊哥哥？这个在网上可火了，你不上网吗？”
脚下加快，睿雪绕过来看到一天真挚模样仰着头的小橙子，还有站在书桌边，单手插兜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季闻述。
不知是两人之间跨了将近一轮的世纪交流太投入，都没注意到季唯意的到来.
“你俩聊什么呢？”
季闻述抬眼看来，眼中闪过惊诧后又是满眼无奈。季唯意勾唇，小橙子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举着手机给季唯意看。
“嫂嫂，你看过这个视频吗？”
小橙子虽然初三，但是个子却比同龄人矮上许多，现在才到季唯意的腰。
她俯身接过小橙子的手机，耳熟能详的话语出现在房间，像个滑稽的小丑打破僵持住的氛围。
“看过呀。”她抬眼扫过还站在那里往这边看的季闻述身上，“怎么哥哥没看过吗？”
“对的对的，哥哥竟然没看过！！这个多火呀！”说着，小橙子比了个手枪的姿势，冲着季闻述就喊，“鸡哔——”
手被季唯意握着，小橙子脸上满是迷茫：“嫂嫂，你干嘛打断我？”
“你觉得这个词可以用在哥哥身上吗？”
小橙子点头：“为什么不可以？”
“那我呢？”季唯意指自己。
小橙子犹豫一下：“好像不太可以。”
季唯意松了口气，递给季闻述一个“我可以搞定”的眼神，拉着小橙子重新坐回去。
“那你会对你妈妈说这句话，做这个动作吗？”
小橙子立马摇头：“不可以！我上次做我妈妈差点打死我，还说我要是再说这个就揍我吃不了饭，可吓人。”
被小橙子夸张的说辞逗笑，季唯意忍俊不禁：“那你想过妈妈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呀，明明身边的同学都在说这个词，为什么我就不能说。”
“那嫂嫂给你分析一下，你想听吗？”
小橙子点头。
“你觉得不能跟嫂嫂说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嫂嫂是女孩子。”
“嗯，那你在学校会对女孩子说吗？”
“会。”
季唯意一愣，看向季闻述。
后者正勾着唇看着这一幕，季唯意不愿承认自己搞不定，撇嘴。
小橙子又道：“只对我讨厌的女生说，我对小花就不说。”
“小花是谁？”季闻述问。
“小花是我喜欢的女孩子，她可可爱啦！”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季唯意又道：“对不喜欢的人说，对喜欢的人不说，那你是不是也认为‘鸡哔你’是个不好的词语呢？不然为什么妈妈不让你再讲，对不对？”
小橙子若有所思，季唯意继续：
“这个词刚开始是可以作为一句网络热梗玩一玩，但因为有很多人玩，被玩坏了，演变成了一句不友好的话。不然小橙子是不是自己都觉得对自己喜欢的人说不好？”
“是的。”
小橙子转过来对上季闻述：“对不起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玩这个了，都被他们玩坏了，我没想那么多。”
“没事。”季闻述揉揉他的脑袋，露出笑。
一直看着这一幕的季唯意忍不住笑出声，在两人看来之前又出了书房.
把衣服放到床上，季唯意上前揽着靠在墙边的季闻述的脖颈，笑着打趣：
“被小橘子刺激到了？疯狂补习网络热梗？”
季闻述挑眉，不打算承认：“算不上疯狂补习，就是闲着看看，还挺有意思的。”
“哪几个有意思？”
伸手揽着她，季闻述还真开始回忆起来。
“比如，city不city是潮不潮，已老实求放过，还有头感很重，没事哒没事哒。”
最后一个词季闻述说地有意思，语调很可爱：“你再说一遍。”
季闻述照做：“没事哒没事哒。”
“哈哈哈哈”她捏上他的脸，“好可爱，这个梗很可爱。”
“是嘛，没事哒没事哒。”
笑意抑制不住，季唯意点头：“可爱死了。”
“那可以亲亲吗？”
季唯意摇头：“不可以。”
她拉开距离，仰头朝他笑，期待的目光中，季闻述很上道，收紧手臂，凑近她：“没事哒没事哒，不亲也没关系，没事哒。”
被他逗得眼睛弯弯，季唯意笑地上气不接下气，抱着季闻述全然没了支撑力，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
季闻述手上不老实，去挠她痒痒，两人很快倒在床上，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季唯意止了笑，室内氛围暧昧。
用力嗅了嗅，毛绒绒地脑袋戳着季闻述的脖颈。
“闻什么呢，小猫似的。”
意料之中的熟悉香气，季唯意不满：“又喝咖啡啦？你小心晚上睡不着。”
伸手贴着，彻底将她圈着。
一声轻笑，温柔又饱含深意的嗓音落在她的头顶上方。
“睡不着你可以帮我。”
“唔！”
躲开他的手，季唯意推开他从他怀里跑出去，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不行，今晚不行，我衣服还没选好。”
“那件白色的不好吗？”
“不好！”
“”
晚上十一点，季唯意终于做出决定：“还是蓝色的吧。”
关了灯，躺下，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季唯意却全无睡意，索性从季闻述怀里出来，拿起手机开始给李礼发消息。
季唯意：【你明天穿什么颜色的？】
李礼秒回：【白色的。你呢？】
季唯意：【蓝色。】
末了又问：【你在干嘛呢？】
李礼：【刚收拾完，在洗澡呢，一想到明天出去玩我都睡不着，像小孩一样。】
季唯意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过去：【我也是，特别兴奋。】
两人正聊得尽兴，季唯意脸上的笑被手机灯光照亮，不等她再回复，忽地巨大的力道禁锢着她的腰身，拉着她往后贴上温暖的胸膛。
放下手机，她转过身对上他明亮的眼。
“怎么还没睡？”
“怎么又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季唯意的笑止不住。
“今晚你一直在笑，小心等下说不着。”
“我已经睡不着了，很兴奋。”
“就因为明天出去玩？”
“什么叫就！”季唯意不满，抬头对上他闭眸的模样又压下声，“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一年多了吧。”
“嗯，差不多。”
勾起往事，季唯意有些情绪下降，“从燕深哥从季氏离职不见人影后，李礼也离开了首都回到鹏城。十几年的暗恋无疾而终，是会很难受的。”
季闻述闭着眼应：“他们彻底没可能了吗？”
“应该是吧，李礼之前和我说最近有个律师在追她，两个人还在相处感觉是彻底放下了。”
“那燕深那边呢？”
“不知道，好像没见他朋友圈发过官宣的文案。从接管季氏他就很忙，都忙了吃饭，好几次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也不知道怎么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短时间内接手季氏，还能控制股票不下跌，掌控大方向不出错，他压力很大，能做到现在这样实力不容小觑，也不能说季承盛狠心，燕深有实力。”
“这算是替季承盛收拾留下的烂摊子吗？”
“归根到底也是你们要打理的公司，在季承盛失误时接手也不算收拾烂摊子。”
“你到底会替他找补。”季唯意垂眸。
她本不愿再见季承盛，可上次燕深打电话在她高翻院楼下，说季承盛查出肺癌晚期，想见她。
她没去。
“算了不说他们了。”往温暖的怀里拱了拱，季唯意又找到个话题口，“小橙子上次说他有喜欢的人，现在的初中生也早恋了？”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末了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我——”
下意识就要答，季唯意仰头，对上那人倦怠的眸子，“你想套我话。”
他一笑，“没有，只是随便问问。”
“睡吧，晚安。”
轻轻的吻落下来，他揉了揉季唯意的脑袋，没一会就呼吸均匀。
知道季闻述这段时间很累，季唯意也没找话聊，往前了些。已经睡着的季闻述下意识抱紧了她，两人相拥而眠。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就这么枕着，她困意涌上来，眼皮发沉。
脑中瞬间很多片段闪过，最后停留在，她在医院见到季闻述的第一面。
温煦就像阳光，在她从噩梦中唤醒，给予她无畏的勇气和力量。
“当然是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你了，笨蛋。”
她呢喃着，彻底昏睡。
镜头上移，熟睡的人不知何时醒来，收紧抱着她的手，唇角翘起。
“晚安宝宝。”
第72章 典藏
“那我晚上来接你。”
补妆的季唯意一顿，看过去。
察觉她的意思，季闻述侧目看过来，“那你好了给我打电话。”
抬手捏了捏季唯意的后颈，警告：“别太晚。”
她躲着，忍不住地去笑：“你睡就行，不用来接。我补妆呢！”
收了手，“我结束工作也差不多了吧？”季闻述试探。
季唯意笑着，合上镜子：“真没事，你最近太累了不用来接我，结束工作了就睡，我可能要去李礼的酒店说点悄悄话什么的。”
嗅出不对，他挑眉：“要过夜？”
“嗯可以吗？”
知道她这半分没有在问自己的意思，季闻述无奈，从前方抽空看她一眼，“那我怎么办？”
“你看李礼来一趟多不容易，她医生压力那么大，难得遇到她轮休，我也有时间，当然要多聊聊天了。”
副驾驶的季唯意偷偷瞥季闻述的脸色，见他有所松动继续煽风：“而且昨天我本来就是要去找她的，想着先哄哄你才今天和你说的。”.
“哄人都不会。”季闻述将车停靠在安全路段，“我教你。”
不等她反应，某人已经解开安全带俯过身来勾住她的唇，强势又急。
“唔！”
被迫承受着他攻城略地，季唯意抬手圈着他开始回应，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时两人呼吸都乱了，尤其季唯意的唇，口红全被季闻述吃下去，她刚刚几分钟的妆白补了。
幽怨地瞪他，后者却像是被喂饱的狼。
翘着唇满意离场。
“注意安全。”
“知道啦。”
见到李礼的时候季唯意刚结束工作电话，等她有意识地站在李礼面前的时候自己都是懵的。
“我”
“谁啊这么没有眼力劲儿，周末还给你打电话。”李礼不满。
“高翻院来实习的一个弟弟，口语转译样样拔尖，就是这情商好像都去填补他的专业了。”季唯意想起他做的那些事就觉得头疼，不想再提。
恍然发现自己两手空空，竟然只拿了个手机下来，“我包！”
说着她就要给季闻述打电话被李礼拦住，“粉色的那个是吧？季闻述给我了，我嫌逛街不方便就放到一楼储物柜了，里面有重要的东西吗？”
“他给你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打电话呢，要我说那个人不只是情商低，还没有眼力劲呢。你都说了多少次结束的话了，他竟然还在说！”看了眼腕表，李礼撇嘴，“从你下车到我把包放到储物柜，到我们进入商场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
“这么久！”
季唯意看了眼通话记录，加上车上的时间，他们打了四十分钟
“抱歉啊李礼，让你等我这么久！”说着季唯意就抱上她，“贴贴！”
商场里人来人往，不少人往这边看来，李礼有些不好意思，将她拉下来，面上略红：“我发现你和季闻述在一起之后这个表达欲真是越来越强了，哪像你之前安安静静内敛小女孩？”.
“什么意思？你嫌弃我？”
“我是说你这样很好！要不是叔叔阿姨你肯定还是阳光开朗小公主，季闻述这是把你养成小时候快乐的样子了，这说明你和他在一起很幸福，他对你很好。”
忽然的老母亲心态，李礼鼻尖一酸，抬手擦泪：“看你幸福我也放心了。”
“噗。”季唯意揽住她，“被哭老母亲，给您带了礼物被你放到储物柜了，走的时候别忘拿喽。”
闻言李礼也不装了，抓着季唯意就往回走。
“电梯在那边！”
“去储物柜！我要看礼物。”
“”
一上午将商场逛了三分之一，两人在提前约好的餐厅坐下，李礼正看着菜单，视线里又是那抹亮，无奈抬头。
“又是早上低情商哥？”
季唯意喝着果汁，满不在意，“不用管他。”
“喏，又打来电话了。”李礼指指季唯意屏幕上的手机，“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怎么可能，他最后的实习绩效是我打的，他那么大胆敢来勾搭我。”
往她桌上不灭的屏幕看去，李礼摇头：“十有八九。他知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这批学生来得晚，应该不知道。”季唯意抬手，“这么大的戒指他看不到吗？”
“你这个太简约了。”李礼比划，“买个超大的那种。”
“别逗了。”
季唯意反手挂断，啪啪打字，随后屏幕真的不亮了。
李礼问：“你给他发了什么？”
季唯意把手机推给她，让她自己看。
接过手机，李礼看到屏幕上全是对方发来的消息，翻了两页才看到最上面的对话。全都是对方问地各种问题，季唯意不回就疯狂发表情包。
停在她最后回的那句：【江同学，周末好好休息，工作周一再说。】
“怎么说你也算是他的带教老师吧？怎么敢轰炸老师表情包？还是你在院里不够严肃？”
“肯定不是我的原因，苏煜师兄上次还问我是不是我带的这几个学生实翻能力太差，我说很好，苏师兄说从把这几个学生分给我以后就没见我在院里笑过。”两手一摊，“另一个男生怎么那么规矩？还是人的问题。”
李礼也疑惑起来，又点开男生的头像，看他朋友圈，果然在他朋友圈里发现了他的自拍，还是好几张，瞬间明了。
“你看他朋友，整个一非主流啊，还伤感文案，他翻译‘她很难过’的时候会不会说‘她用微笑掩饰悲伤’？我真醉了。”
“哈哈哈哈”
“季老师好！”
一道播音腔男生打断两人，季唯意笑意未收就对上一个男生青涩的脸，李礼也是懵了。
“陈奕好巧。”季唯意点头，“出来吃饭吗？”
“嗯。”陈奕只看了眼她对面的李礼就移开眼，笑容得体：“那不打扰您了老师，周一见。”
季唯意淡淡“嗯”了声没有多余表情。
全程看着这一幕的李礼比了个大拇指，“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师兄问你是不是不满意学生了，你刚刚那个表情我看着都害怕。”
“有那么夸张吗？”
“这个是你带的另一个？”
“对。”
“那他和另一个关系怎么样？”
季唯意没懂她的意思，不等她问，马上就知道李礼为什么这么问。
“好巧呀姐姐。”
只见一位身形高挑的少年站在桌边，他手里拿着杯没喝两口的咖啡，修长的手指上带着戒指，那张妖艳的脸勾着笑。
他看向季唯意对面的李礼，主动打招呼，“姐姐你好漂亮。”
“”李礼皱眉。
你说这玩意儿是翻译官？？
“姐姐，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吃吗？”江亓歪头笑着，唇角荡起设计好的弧度。
“介意。”
季唯意冰凉的拒绝让江亓脸上一愣，他下意识看向李礼，才笑着缓和：“干嘛呀，好歹师生一场，请学生吃顿饭不应该吗？”
“要是没钱吃饭可以和院里申报贫困生资助补贴，但审核要求很严格，我觉得你也不一定能过，毕竟你手里还拿着星九克呢，是吧？”
“害，我开玩笑呢姐姐，你生气了吗？能不能笑一个下呀，来半个多月都没见你笑一笑。”
对面的李礼捂住嘴，感叹现在的小年轻真的太敢了，正巧陈律师给她发来消息问她在干嘛，李礼快速打字：
【看花孔雀骚扰冰山。】
手机那边的陈律师：？？
季唯意轻笑，江亓见状双臂撑在桌上，“姐姐，你——”
“我笑不笑不重要，还有两个月，希望你可以拿着实习合格的成绩单回去向李教授报道”她顿了顿，看向表情已经略僵的江亓，微笑，“就是不知道以你现在的表现到时候能不能笑出来。”
“姐姐，你不知道吧，李教授是我婶婶，她不是拜托你照顾我了嘛，我过不过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季唯意已经转过去摆弄手机，江亓一位她不好意思了，更加放肆，“而且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咱们没必要死板的保持着师生关系吧？你专业能力那么强，咱们还是要多交流啊。”
他说着就要抬手去搭季唯意的手，见状李礼已经变了脸色，正准备出手就见季唯意把手机递过来，一脸冷淡。
“都听到了吧李教授，你这侄子我可能带不了了。”
江亓探出的指尖一缩，看向屏幕上“李娟”两个字还有些不敢相信，却听听筒那边传来自家婶婶满是歉意的卑微示好。
“不好意思季老师，又给您添麻烦了，这孩子散漫惯了，是我的问题，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您能不能不要把这事和院长说，我——”
没了耐心再听，季唯意打断：“我第一个周就和您说过这个问题了李教授，既然您没办法管教就只能上报给院里了。”
也不等对方说话，季唯意挂断电话看向江亓，“这么明确的拒绝如果还不懂的话，我就要上报院里，让他们好好审查一下你这硕士和本科都是怎么毕业的了。”
“我——”.
江亓被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看清来人也顾不上打招呼就大步离开。
“牛！”李礼比了个大拇指，“原来你早就和他家长说过了，拒绝他好几次了，毫无手链不说还越挫越勇，这背景是有多厚？”
“外国语英语系的李教授，也算是我的老师，但是她和陈为教授不太合，所以我本来不想帮这个忙，可陈教授和我说，反正我都是要带学生的，江亓来了就是我手底下的，爱怎么管怎么管，想怎么骂怎么骂，又承了人情，一箭双雕，正好也是替他出了口恶气，这才”
“姜还是老的辣，真绝了。”
话音刚落，李礼的手机又响起来，看清号码表情一顿，季唯意见她表情不对，“怎么了？”
李礼面露难色，把手机递给她看：“科室的电话。”
“”
看着车子离开季唯意才挪动步子，面上失落不掩，“你来得好快啊。”
季闻述将她的手我在手里，笑道：“险些今晚就要独守空房了，有机会可不得抓紧把握。”
“李礼太忙了，科室里有个病人病情恶化了，她必须得回去。刚刚上车之前还一直给我道歉，明明我今天也——”
季闻述看来，“今天怎么了？”
她摇头。
想着事情已经解决了也没多嘴，拉着他的手进了电梯。
“看电影去！”
正在大厅选片，季唯意听到身后一道惊喜的女声穿过两人之间。
“季闻述，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你还记得我吗？”
第73章 典藏
女生气质出众，一身职业套装配上大波浪，笑起来脸上有个小酒窝，看着就是个美人。
不知是不是暖气太足的原因，她双颊红扑扑的。身边还跟了个男人，见状朝两人微笑。
女生也注意到季闻述身边的季唯意，脸上的笑意一顿，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肖露盈？”季闻述略点头，“你回国了？”
季唯意侧目看他，意外两人的关系，也意外他竟然知道女生的近况。
“是，刚回国。”肖露盈将头发撩至耳后，“很久没见了，上次还是校庆吧。”
季闻述一顿，却没搭腔，肖露盈忙补充：“当时你和领导坐在第一排，我和朋友坐在下面，我们没说上话。”.
“但我看见你了。”
这话的怀春情结多重季唯意怎么会听不出来，只是今天未免太巧了些。
她解决了追求自己的学生问题，晚上季闻述又遇到曾经对他有好感的女同学，而且这位女同学似乎还不知道季闻述不是单身的消息。
“我——”
“你也来看电影吗？”肖露盈赶在季闻述前面开口，开始下一个话题，“我刚回国，还不太熟悉国内的一些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影片？”
闻言，两人一齐看向她身后的男人，那男人脸上也是闪过尴尬，可造成尴尬的人却没发现。
季闻述抱歉一笑，“我也不太了解，你可以问问你朋友，我——”
肖露盈再次打断：“他比我消息还闭塞，手机里连微博都没有。”
“”
这下气氛是尴尬到了极点，奈何肖露盈是一点都没察觉到。
一副看戏的姿态，季唯意不着痕迹地往后半步，想看季闻述是怎么解决的。
奈何刚退了半步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大手捞回来，她被季闻述圈在怀里。
还要动，腰间的手却更用力。
“我们的电影要开始了，你可以上网搜。”和她身后的男人点了下头，“先走了。”
“诶。”
影院正值晚高峰，影厅里休闲椅上全部都坐满了，不少人在大厅闲逛，人声混合着背景音乐很快把肖露盈的挽留吞噬。
季唯意还在他怀里往后去看，奈何人实在太多，她已经看不见肖露盈了。
好奇心还没满足就被切灭，季唯意有些幽怨去瞅季闻述，企料后者正看着自己，一副等说法的模样。
心下一怯，又想到这事和她无关，瞬间腰板挺直，先下手为强：“不解释解释吗？”
“解释什么？”
被他不在乎的语气气到，季唯意不满，停下来，“什么什么！你别跟我装傻。”
忍下唇角的笑，季闻述逗她：“你看到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有呀，而且你还不跟她说我们的关系。”
最后这声说地小，季闻述听到了却还是想听，“什么？”
“什么什么！不告诉你！”
说着她就要走，被他一把抓住。
两人重新靠在一起，季闻述好听的嗓音穿过人声落在她耳边。
莫名之中真的很像在给炸毛的小猫梳毛，挠下巴
季唯意面上一热，怎么现在显得她在吃醋了。
“大学一个系的，之前参加过几次社团加分都遇到了，说来也巧，我只是帮朋友忙参加了几次，次次都能遇到她。”
说完他回神，笑着摇头，“那时候根本没往这里想，不和她说是没必要，没必要让她知道我的生活。”
“哼。”不愿承认有被顺毛到，季唯意抓住一点深耕，“好呀，感情你那时候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未婚妻、婚约守身如玉，而是还没开窍！”
她两手抓住季闻述的围巾，用了下力季闻述便乖巧俯下神，她也松了些力道，面上仍是愠色。
“你怎么开窍这么晚啊闻述哥哥？”
“那时候压力大，根本没心思在谈情说爱上。还记得我们寝室四个人，有一位从大一谈到大四，你猜他分手多少次？谈了几个女朋友？”.
“几个？”
“分手记不清了，谈的女朋友我们学校一共97个专业，抛开本专业，他谈了不下96个。”
“这么多？他去大学主修的恋爱学吧？”
见她眉眼舒展开，季闻述也跟着勾唇：“用他的话来说，应该是，‘咱们学校这么顶尖，每个专业能进来的肯定将来都很牛，我要现在去积累人脉’。”
兴许是季闻述连语气都学上了，季唯意很有代入感，调侃：“他是不是对‘人脉’有什么误解？或许之前这些人脉都在，但是谈过分了的话”
“而且他每次分手都是被甩，然后无缝衔接，有目的的恋爱不如不谈。”
“诶？不对呀，你哪是没开窍，那你家里衣柜最里面那层放的小木盒里装着的纸屑是怎么回事！”
他表情一顿，“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也忘记了，后来杨姨叫我我也忘了说。”揪着他不放，季唯意扬眉，“难不成你那个时候”
“想什么呢。”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季闻述看了眼时间，带着她往检票口走，“不是全部否定，但我也不敢说一点没有，可能正是那个时间点很微妙，才让我对你的关心在某种程度上扭转。”
“嗯？展开说说。”
“就好比。”想到什么，他低笑。
“说呀！”她走到正面看他，“笑什么呀？”
“你还记得你来家里吃的第一顿晚饭吗？”
季唯意垂眸，摇摇头：“不太记得了。”
敛了笑，季闻述回忆着：“那时候你大病初愈，因为明珠的一声响吓地把碗摔碎了，那局促的模样和你小时候穿着公主裙，笑着的模样简直是两个人。”
季唯意呆住：“你还记得我小时候？”
“嗯，两位长辈定下娃娃亲和谁都说了却没告诉我们，知道你的身份后我也不想起许多小时候和你见过的几次面，有些模糊，却清晰记得你很闹腾，想不会累一样，很像把你电池扣了。”
“”
“当时在你身上找半天开关没找到，刚准备走你就哇哇大哭，说我打你。”
“哈哈哈哈，这是我吗？”季唯意皱眉，她以为的自己还是挺文静的。
“是。”他肯定，“是我记忆里，唯一清晰的关于你的记忆。”
影院内场的灯已经熄灭，他望来，犹如带着万千星辰。
掌心相扣着，他们手腕相抵，清晰感受着对方的心脏跳动。
忽然想起李礼今天说的，季闻述把她养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心口一颤，用力回应他的手。
“唯意。”
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来，仿佛带着丝丝电流穿透她的全身。
“嗯？”她小声回应。
“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
“为我之前拒绝你，对你说那么狠的话。”
季唯意嘻嘻笑，又怕影响到其他人只能忍下来，故意板着脸：“你说我是不是还挺长情的？当时被你拒绝了去喜欢别人多好，干嘛非要在——嘶！”
她要收回收季闻述不放，小声控诉：“捏我干嘛！”
屏幕的广告已经放完，正片的片头在影厅内响彻，她不好意思再说话，靠近他将声音压地更小：“看电影了，不说——”
下巴被擒住，黑暗中她闻到季闻述身上熟悉的香气，唇上一热，他侧头贴上她的耳廓。
“走吧，回家看，家里也有。”
“”
紊乱急促的呼吸在黑暗中交织，两人的嘴巴磕碰着，舌尖相缠，谁都不愿放过谁。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将中间剩余的空气全部挤走，不留一丝。
隐秘的响声在黑暗中个个爆开，软化了月光，也酥软了季唯意的身体。
她被吮地双腿发软，无力被他抱在怀里却又忍不住攀着他，热情回应。
在一起这么久，亲吻了无数次，对季唯意的反应他了如指掌。落在她腰上的手收力，他俯身，将她抱起。
“唔！”
下意识的嘤咛，她环上他，抱着他的脖颈居高临下。
“哥哥”.
那双眼睛蓄满了水，声音宛如无骨花丝勾着他的理智，引他往前。
喉结一滚，他抬手压下她的后脑，辗转描绘，衔着啃咬。
寂静的夜里，只有彼此的房间，视觉减弱，其余感官被无尽放大，以至于勾起某人心底最后的压制。
近乎是发狠地，手下隔着衣料描绘，落下痕迹。
不满于此，骨节分明的指尖一转，灵活找到下摆钻进去，精准握住，重复刚才的动作。
“别”
她拉开距离，大脑发胀着，身体也像是在被火烧。
隔着月光看清了他唇瓣上的闪光，心下动容，却还是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别在这里。”
“那去床上？”
他像是故意的，将她的佯怒尽收眼底，唇角勾着弧度去寻她的唇。脚下稳当地抱着她往卧室走。
沉重的呼吸之间，周身的温度在空气中放肆燃烧。
她被他放在床上，季唯意撑起上半身，看着床前的男人一件件脱下衣服，直到看清他饱满的肌肉，目光一闪。
身前的床垫下压，他往前将她圈住，擒住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炽热的瞳孔紧紧盯着她，“看了多少次了，还是不敢看。”
“我——”
他的唇落下来，抬起她的唇瓣长驱直入，吮吸着她的舌，含咬着，把玩着，吞咽着。
握着季唯意的手下落。
他勾起她的衣角，嗓音沙哑：“该你了。”
第74章 典藏
一件件衣服褪去，滚烫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平躺着看着男人流畅的线条，喉头发紧。
两人聚少离多，在一起大多是亲亲抱抱，虽然什么都做了，但最后一步，两人也做的不多。
也巧，最后一次后，第二天网上“孕妇请求刨宫产被家人拒绝”的新闻盛行，季闻述看到后却说“不生”。季唯意倒是对这方面不抵触，不害怕，甚至觉得有个带着他们血缘的小孩蹦蹦跳跳，在他们面前跑是件很奇妙的事。
某次季唯意还问他，是不是害怕有孩子才不做，给他买了套装，但尺寸不对，季闻述压近，用实力地让她真切感受。
床上的时候，季闻述很喜欢一件件把衣服脱掉，也不急，反而享受其中。
每每被他的眼神看到脸烫到爆炸，不想让他来却被欺负地更狠，季唯意没辙，只能在过程中的时候动口，以此泄愤。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帮我脱衣服呀？”
她微微起身，身前的花白随之晃动，晃地季闻述视线微偏。
察觉到他的小举动，季唯意面上更烫，但四周昏暗，只有一盏夜等发着莹莹的光，某中情绪在她心底叫嚣，推动着她更加大胆。
继续往前，故意将两条手臂往中间收，感受着两团碰到一起，直至挤出条线来她才开口：“为什么呀哥哥？”
季闻述喉结一滚，喉中像是被泥沙糊了，“喜欢。”
她一怔，没想到一向内敛的季闻述今晚这么直白。又收了手臂，往前送去，却被他的气息盖着。
“更喜欢你。”
他将她拉到自己身上，一手按着，最后落到身前，笼罩着云朵般的柔软。
“是不是大了？”
两人没有遮挡着就这么抱坐着，季唯意身前就是仰起头的，她双手撑着他的肩头，有些心不在焉。
胡乱应着：“被你老揉能不大吗。”
她感觉身前的手一顿，面前的呼吸加重，知道这是什么的讯号，季唯意仰头，对上他如火般的眸子。
这一次越发强势缠绵，按压着她柔软的身体，两人都滚烫着，像是两个被蒸熟的肉包，紧贴着，传递着温度。
掌心擦过的每一处都像带着火，撩人，更撩自己。
到达临界点，他手中用力，与她契合。
“啊”
抓着他肩膀的五指收紧，季唯意仰起脖子将身子往前送。
身体的反应已经被火烧烤到极致，白云前的红日露出尖尖，绽放盛开。
几乎是忍不住的，他张嘴含住红日，就连白云也一并吞下。
吮吸出声。
光是保持着现状，什么都不做便全身震颤。
黏腻着，吞吐着，包裹着。
季闻述抱着她离开，重新俯身。
望着她水光的眸子，季闻述心底对她的愧疚加深，当时就该抛弃矜持，拥有老婆才是正事目光一敛，他重新贴上。
“宝宝，我爱你。”
没有犹豫的，在她还沉溺在他的情话之中，攻城略地，直到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被他引领着，与他缱绻，不愿醒来
凌晨，季闻述清理干净两人又换好床单，将昏睡中的季唯意抱上床盖好被子才拿着刚才一直亮屏的手机上了另一侧。
屏幕上一条未接来电，随后是三条短信。
来信都是同一串陌生号码，季闻述点开。
【抱歉季老师，关于今天上午的事，还是要向您道歉。江亓的妈妈走得早，他爸又不管他，我又忙着教学疏于对他的管教，是我没有教育好江亓，冒犯了您，实在抱歉。】.
季闻述对这位老师有些印象，似乎和季唯意的教授陈为有些矛盾？
不过这个冒犯是什么意思？
指尖下滑，他看到下一条。
【我侄子还年轻，有些事情缺乏经验，向来随心所欲大大咧咧的，喜欢就直接表达，不会藏着掖着，真性情惯了，没谈过几次恋爱，可能看您美丽大方被您吸引，但我想他心里肯定是尊敬您的！我今天已经严厉批评过他，他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写下检讨书，发誓不会再做越界行为，还请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这一次，悉心教导，来日我一定登门致歉！】
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季闻述看向身侧熟睡的女孩。
她白皙的面容上粉扑扑的，五官张开，虽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但她最近几年的气质和仪态都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季闻述曾见过她在翻译小房子里工作的模样，专业流畅的声线通过耳机传到他的耳中，是和平日里都不一样的季唯意，却同样散发光芒，吸引着他。
但能吸引他，也能吸引别人。
这么想着，他心底后怕，后怕她当时真的没选自己，那他该怎么办？
握上她露在外面的手，他凑近。
睡梦中的季唯意被吵醒，以为他还要来，胡乱推开他。
奈何季闻述并不把这点力道放在眼里，按住她的手聚在头顶，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
“嗯”
细微的痛传来，季唯意挣开疲惫的眼，“好累。”
“不做，就亲亲。”
季唯意是彻底知道了男人在床上没一句实话的真正含义，就和“我就蹭蹭不进去”一个道理。
残存的最后一点力气耗尽，她瘫软在他怀里，任由他怎么做都不反抗，透过缝隙看到了天边竟露出鱼肚白。
完了。
别想睡了。
又被抱着翻过来，季唯意无情推开。
“贪得无厌！”-
第二天将近睡了一天，季唯意凌晨终于醒了，浑身酸痛地险些散了架，一点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抬腿踢踢一边的季闻述。
男人睁眼，翻身抱住她：“饿吗？”
“不饿，累。”
一声轻笑，季唯意不满：“笑什么！”
“高兴。”
“”
耳侧传来男人规律的呼吸，巧妙的在她耳边圈了个圈，勾起她的唇角。
身体是累，但浑身不粘腻，很清爽，不用想都知道是季闻述抱她去洗的澡，鼻尖全是熟悉的味道。
“我也高兴。”
安心之下，那抹困意又浮上来，她闭上眼-
“季闻述！！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着镜子洗漱的季唯意看清了脖子上的东西，她拉开领口险些被满胸的印记吓死。
“你——”
季闻述在她喊第一声的时候就过来了，此时倚着门框瞧他的成就，点头：“怕什么，反正只有我能看到。”
“我也能看到！”
她撩开裤腿，松了口气：“幸好这里没有，还能穿裙子。”
“嗯”季闻述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你今天裙子多短？”
脑中有什么炸开，季唯意把人推了出去，反手反锁卫生间的门。
几秒后，卫生间传来尖叫。
“季闻述！！！”
她今天本是要穿一条到膝盖下面的裙子，可那件裙子的上衣是个v领。
看着自己胸前、腰侧、还有大腿和的痕迹，季唯意眼皮抽了抽，现下知道他怎么昨晚折腾到天亮了。
感情在她身上辛苦耕耘了！
只能放弃裙子老老实实穿上西装套装，将脖子上的印记盖住才出了卫生间，对上罪魁祸首的满眼笑。
“昨晚辛苦你了季伯伯，大丰收啊。”
“你这个比喻嗯，我很喜欢。”
“我不喜欢！”
她坐在桌前，瞧着季闻述忍笑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他，瞪着瞪着自己也笑出声，暗叹千芝雅说得对。
“你别看季总现在对你言听计从的，等在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大清早就满脑子黄色废料，季唯意喝了口牛奶冷静，结果又对上季闻述的笑。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疑惑：“我哪里不对吗？脖子没遮住吗？”
季闻述摇头，在她对面坐下，“工作上有不顺心的事吗？比如不想处理的人际关系。”
“没有呀。”她想起江亓的事，张口要说却变成，“就李教授那个侄子有点话痨，但我昨天已经很严肃地批评过他了，应该不会再犯了。”
“嗯，他确实不会再犯了。”
季唯意抬眼，觉得这话不止是表面的含义。
周一的路上总是很堵，还差两分钟迟到，好在季唯意赶上了，正往电梯间跑。
“唯意。”苏煜叫住她，“差点迟到吧？”
“是呀，还好赶上了，热死我了。”
季唯意将外套脱下来，披散的头发用皮筋挽起露出纤细修长的脖子，却在对上苏煜吃惊的目光时一顿。
她整理好衣服问道：“怎么了师兄？你脸看着好红，发烧了？”
“啊？热的吧？”他视线不敢落在季唯意这边，只抬手指了指，“你脖子”
心下一抖，季唯意以为自己出汗把遮瑕弄掉了忙拿手机去看。
还好没有露出来。
“脖子怎么了？”.
电梯门打开，苏煜几乎是逃出去的，只留下句话：“脖子后面。”
看着苏煜仓皇离开的背影季唯意不解，随即手机便宜，她看到了不应该出现在那里的草莓。
啊啊啊！
把最后的漏网之鱼也遮住后，季唯意给季闻述打电话控诉，季闻述在那边笑着，却问她：“再没有别的事了？”
“什么事呀？”
正说着，工作群弹出一则公告，她点开，看到了院长发布的信息：
【实习生调整：
蒋老师紧张的外派工作结束后自愿向院里提议收取一名实习生，恭喜江亓同学以后将和蒋老师一起度过实习生涯的半年时间。】
清一色的恭喜，唯独没有江亓。
季唯意明白过来，“你做的？你怎么知道的？”
“昨晚李娟一直发消息来，我看了一眼。”.
“蒋老师可是出了名的严格，你把江亓送过去是不是不打算让他顺利实习毕业了？”
“怎么？你还挺关心他。”
这浓浓的醋味季唯意隔着手机都闻到了，撇撇嘴，脸上全是忍不住的笑意，“好醋呀哥哥，你这么醋你女朋友知道吗？”
“女朋友不知道，你知道就行了。”
“不过你竟然认识蒋老师？我听说他上个周还在国外呢，怎么都不休息就来带学生？”
“可能是热爱吧。”季闻述转移话题，“晚上去吃香满斋？”
“好呀。”
“嗯，庆祝庆祝。”
不等季唯意说话，他又补充：“庆祝今天的胜利。”
“噗。”
挂了电话，季唯意摇头。
真幼稚。
她起身看向实习生的位置。
再也不会对上某人的视线心里轻松，季唯意连带着心情都好了许多，也露出笑，“陈奕，走，去小黑屋。”
“好的季老师。”
窗外，鸟鸣不断，蒋申却打了个喷嚏。
他和江亓对视，面上一沉：“看什么？”
不怒自威的语气让江亓汗了汗，迅速低下头。只有蒋申望着窗外那么好的阳光惋惜。
如果他昨天没有接那通电话，现在肯定在巴厘岛每每度假吧。
这么想着，越看江亓越碍眼。
“别磨蹭！”
第75章 典藏·日常
去英国的几年，季闻述就有意识地将后续主力留在国内，和Thompson达成合约后便将国外的项目放手交给贺逢年，自己则回国撑起季氏。
谁曾想季闻述腾出时间，季唯意却腾不出。
两人就确定关系那几十天黏在一起，从季唯意结束假期上班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不是季闻述去机场接季唯意的路上，就是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其余时间便是季唯意倒时差，他在一旁替她揉着手腕。
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窗头那盏小夜灯，床上的人呼吸均匀，从被子里伸出来那条白皙纤细的手臂被宽大的手掌握在手心。
手臂微动，季闻述正在替她揉着手上的穴位，还有她写字握笔不规范、在中指留下的小包。
明明走的时候那里玉指纤纤，才半个多月不见，中指侧被他揉下去的包又冒了出来。
季闻述手下动作没停，一下一下轻轻捏着，两指落到无名指上时停顿一下，又重复着刚刚的动作。
床上的人应一声，迷糊地睁开眼打量着季闻述。
“醒了？”
“唔。”
他拉着她的手没松，左手撑在她身边和她对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季唯意本因为倒时差浑身酸软的身体因为睡了一觉舒爽很多，此刻一睁眼就被季闻述望着，她心里欢喜，再怎么累也要和他抱着。
她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和自己对视，“没有，是我睡够了。”
四下视线不清，她问：“几点了？”
季闻述低头瞧了眼腕表，鼻尖顶了顶她的：“才三点，你才睡了十四个小时，再睡会儿吧。”
“不睡啦，好久没见到你了，不舍得睡了。”
绕着他脖颈的手下压，季唯意贴上他的唇瓣，冰冰凉凉的，带着些甜腻腻的沐浴露味道。
是她的沐浴露。
季唯意拧眉：“你又偷偷用我的沐浴露！”.
“你都是我的，用你的沐浴露怎么了？”
丝毫没有自觉的季闻述理直气壮，含笑的眸子落在她微启的唇瓣，某处移动让他贪恋起刚刚的那个吻。
微不可查地挪动位置，将人全部笼罩在身下。
“不要脸！”季唯意伸手去捏季闻述的脸，“我怎么之前没发现你也喜欢水蜜桃味的沐浴露呢？那你为什么不买，还用没有味道的。”
“这不是有你的，我还买什么？”
指尖替她撩开额前的碎发，两人气息在昏暗的空气里肆意交织，他抬手抚摸上季唯意的脸颊，轻声道：“又瘦了。”
“国外的饭太不好吃了，还是你做的好吃。”
两人在一起后，季闻述将季唯意照顾的很好，一日三餐一顿不拉，每顿都亲自动手，周道到季唯意都以为季闻述辞职了。
有次季闻述忙着没来接她下班，季唯意便看着熟悉的饭盒问开车的万利季闻述是不是撂挑子不干了，给万利问地一愣一愣，最后了解了才笑道，季闻述在办公室开辟了间小厨房。
季唯意对此很是震惊，毕竟堂堂公司董事在办公室开了间小厨房真的很怪异。
得了空闲，季唯意终于见到了小厨房的真身，笑着跑到季闻述怀里：“你这个小厨房还差个招牌，就叫苏苏的爱心厨房。”
“不知道老板，你的小厨房今天的营业额怎么样呀？”
季唯意眼底笑意晕开，扶着她，“每天只有一位顾客，但对我来说足够了。”
“季闻述你现在好会说情话！”季唯意佯装生气，不过三秒便暴露原型，拉过他狠狠亲了口。
“木马！”
刚想松开他去看别的布局有没有改，还没走就被他长臂一伸拉回。
“怎么了？”
“苏苏？”
这个久违的称呼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还记得上次听是季唯意给他介绍，她给他送的那只小熊起名苏苏。
当时两人关系敏感，季唯意身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苏煜，所以再听到名字的瞬间，季闻述便联想到苏煜，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后来在一起后，季闻述偷偷把床头的小熊换成了小兔，还磨着季唯意给兔子也起个名字，倒是忘了追问她苏苏是不是那个苏苏。
“为什么是苏苏？”
他神情有些紧张，下颚也不自觉地紧抿着，似乎已经做好了季唯意会说出任何答案的准备。
见状季唯意也愣了一下，还是没闹他，“你还记得被你藏起来的那只小熊嘛，它就叫苏苏。”
季闻述吃一下，点了点头：“嗯。”
忽然要坦白心意，季唯意还有些羞涩，挠了挠耳垂：“因为是你送的呀，想起一个关于你的名字又怕被你发现，我就取了‘述’的谐音‘苏’。那时候我大一吧，咱们视频，我告诉你苏苏的名字时候真的很怕你发现我的心思，可紧张了，但你好像并没有什么表情。”
“是是这个意思？”
季闻述自己都忘了收敛表情，一向冷静自持的脸上闪过愕然。
不确定，他又问了遍：“真的吗？是我的名字？”
季唯意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笑着握住他的手，“对呀，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说完季唯意一顿，抬眼看向他，“不会是苏师兄吧？”
“”
季闻述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季唯意大笑：“真是他啊？你怎么会想到他呢？”
“很明显呀，苏，那阵子苏煜又”季闻述一顿，不想再说，“算了不说了。”
“别呀，让我听听你当时的心路历程。”
后面不论季唯意怎么磨季闻述都不想说，最后还是季唯意握了握他的手，肯定道：
“季闻述，一直都是你呀。”
“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想到这个，季唯意偷笑，还没说话就被季闻述反问：“笑什么呢？”
“想到某人上次因为苏苏吃醋呀。”
季唯意挪动脑袋，抬手在床头摸了摸，将小兔和小熊拿了过来，“苏苏要是知道自己被放在柜子里半个月是因为这个得多无奈呀唔！”
双唇被咬住，季唯意瞪大眼睛，可季闻述并没有给她机会喘息，伸手抚开两人之间的玩偶期身贴上来。
“都说了不要叫苏苏。”
喘息间，季闻述低声将热气落在她耳边，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褪去，季唯意抱着他，迎合着，说的话也被击碎成块。
“不叫苏苏叫叫什么？”
“唔——”
一个俯身，季闻述停下，却没出来，指尖轻拢。
“自己想。”
“想想不到。”
随着他指尖游走，季唯意阵阵颤栗后的酥麻叫她险些失了智，全身被电流穿过，下意识靠近他。
他含着她的耳尖，牙齿随着说话的动作摩擦着她的耳廓。
含情低沉的嗓音像是带了蛊，勾地季唯意心口颤了又颤.
“宝宝。”
“再来一次，好不好？”
凌晨的房内气温骤升，氤氲暧昧铺满一地，两人耳红心跳的喘息不断，就像漫长的夜，不知何时天明。
这天两人窝在沙发看电影，季唯意看得入迷，季闻述递过来什么水果就张口吃什么，忽地牙齿咬上坚硬的核，季唯意“哎呀”一声。
“怎么了？”
对上季闻述那慌张的神情，季唯意忽然怔愣住，木讷道：“咬到樱桃核了。”
“怪我，应该把核剔出来。”季闻述自然伸出手，“吐出来。”
季唯意闻声照做，见他将吐出来的核扔到垃圾桶，然后抽出纸不是先给自己擦手，而是先擦她的嘴角，仔细擦完她的后再用那张纸随意擦了擦自己手心。
如此简单的动作落在季唯意眼中像是被自动放慢，恍然间细想，不知何时起，她习惯了季闻述这样事无巨细的照顾，并享受其中，竟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他那么忙还有时间给她做饭，一个月只有几天因为开会不能接她下班。
他会注意天气，提醒她加衣减衣，会记得她大姨妈什么时候来，提前准备。
也会注意她的化妆品，哪个空瓶要换新，哪个好用下次多买。
以至于季唯意和季闻述同居以来，从没添置过，反而每次用的时候只是会用两秒去思考这瓶怎么一直这么多，然后转而忘却。
所以在她逐渐习惯的小细节里，季闻述做了太多，以至于她坐享其成也那么心安理得，忽然一股愧疚感涌上心头，季唯意吸了吸鼻涕，有些难以启齿。
注意到她的异样，季闻述以为她被刚刚的核隔疼了，擦干净手摸过来。
“怎么了？还疼吗？我看看。”
他说着就捏着她的下巴，还不等他看清，淡淡的水蜜桃香气便冲进他的鼻尖，唇上一热，稍纵即逝。
季闻述挑眉：“这是怎么了宝宝？”
嘤。
好致命啊。
季唯意什么都没说，怕自己溺死在温柔如水般的眸子里，起身抱住他。
感知到她的情绪，季闻述没再说话，揽着她的腰轻轻抚摸。
贴着他的脖颈，季唯意放肆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好香。”
闻言季闻述勾了勾唇，将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给你闻。”
“噗。”
见她情绪缓和，季闻述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之前的我们肯定不会做现在的事。亲亲抱抱，某人光是听我说喜欢都要黑脸。”
“我错了。”
见他认错态度良好，季唯意撇了撇嘴：“要是从我借住开始，你就知道我们有婚约，你还会拒绝我吗？”
“会。”
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季唯意从他怀里退出来，“你说什么！”
“唯意。”.
他要去拉季唯意的手，被她甩开。
无奈，季闻述只能凑过去，慢声道：“那时候你还没成年呢。”
季唯意一顿，想起是这个理，吹下去的唇角有些缓和，看他：“那我成年了呢？”
“那就是我表白你，不是等你表白我了。”
幕布上的电影已经接近尾声，正滚动着字幕，原本仅有屏幕一处光源的室内此刻光线更加暗沉。
昏暗之中，属于他的淡淡气息将她笼罩，喷洒过来的热气让季唯意呼吸一滞，他的声音低沉又柔情。
像一只大手，狠狠捏住她的心，让她随着他的呼吸颤抖。
“唯意，如果再来一次，我希望是我先喜欢你，先向你诉说爱意。”
密密麻麻温柔的吻落下，季唯意回应着，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盖过幕布上的电影音乐，他们的心跳剧烈跳动着，就和他们的感情一样，热烈而又真挚。
“宝宝，我爱你。”
“我也爱你。”
紊乱的呼吸再次交缠，难舍难分。
电影落下帷幕，唯有两颗剧烈跳动的心仍难舍难分，永不落幕。
第76章 典藏·求婚
一次回家的路上，季唯意装作不在意地问起季闻述：“后天周末你有工作嘛？”
季闻述摇头：“没有，在家里。”
末了他又问：“你呢？”
“我也没有，太好啦，我们可以在家里过周末啦！”
季唯意把手机扔掉，看了眼开车的万利，凑过去啵了口季闻述，眉眼弯弯：“那我们在家里过呀？一起吃烛光晚餐什么的。”
眸底闪过一丝犹豫，季唯意很快捕捉：“你有事嘛？”
季闻述揉揉她的脑袋：“没有，就在家里过周末。”
“好！”
周末季唯意睡到自然醒，醒来了发现季闻述不在，以为他在书房或者客厅也没着急出去，到卫生间洗漱好又化了淡妆，正准备美美出去却受到李礼的视频。
从上次李礼结婚后两人再没见过，只是偶尔在微信联系，此刻季唯意接起问她：“今天不值班嘛？怎么有时间打视频呀？”
“想你了呀，在干嘛呢？”李礼眼尖，很快发现，“化了妆呀，有约会？”
“没有呀，必须要约会才能化妆吗？”
季唯意瞥了眼手机才发现镜头里的李礼正环胸看着自己，一副等季唯意坦白的模样，她哭笑不得：“什么都蛮不过你，我确实有事情要做，不过先不能告诉你，是秘密。”
“好好好，你有秘密好了吧，你说你都和季闻述认识多少年了，在一起多少年了，还甜的跟蜜一样，就不腻呀？”
季唯意反问：“你和你家陈律师结婚两年腻了吗？”
李礼嘻嘻笑：“这倒没有。”
季唯意开门出了卧室，边走边和李礼聊天，直到发现餐桌上的早餐才意识到家里安静的出奇。
季闻述哪去了？
注意到镜头里季唯意的异样，李礼面色有些不自然：“怎么不说话了？”
季唯意面上难掩的失落，一边答一边打字：“季闻述不知道去哪了。”
“哎呀，肯定是忙工作啦，他没和你说嘛？”
“没有，他说了周末在家里的。”
询问的消息已经发出，季闻述秒回：【抱歉宝宝，公司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早饭在桌上，记得吃。】
不等季唯意打字，那边又补了句语音，但季唯意在视频电话听不了，只能转文字。
季闻述：【爱你宝宝，早安。】
真烦人！
心里怨他，但季唯意唇角难掩地翘起，最后对上李礼的实现后又莫名红了脸，不过很快坦然。
“去忙工作啦。”.
李礼笑：“你哥哥发了什么把你美的？爱你？亲亲？”
季唯意笑着瞪她：“你不说嘛？你和你对象不说嘛？”
“说说说，但我们哪有你们腻歪呀，相处十几年了都不觉得腻。”
说到这里，李礼忽然道：“你说你们要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的话，从小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有婚约，那你们相处的时间岂不是更久？会不会这个年纪就腻了？”
季唯意咬了口三明治，思绪顺着李礼的话飘走。
她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后来都被她否决了，因为她觉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没发生过的事谁都没有判定的标准，没人知道另一条路的结果会是怎样。
许是她想地太过着迷，顺便也问了季闻述，想听他是怎么说的，最后季闻述只是坐在落地窗前，眼底波动地望向她，道了句：
“无论以哪种方式见面，我们都会在一起，我依然会爱上你。”
“毋庸置疑，答案都是唯一。”
等季唯意把季闻述的原话原封不动地转述时，李礼在那边忽地惊呼出声：“答案都是唯意！”
季唯意没懂，“对呀，唯一。”
“哎呀！一看你就没懂好吧！你说的是‘唯一’，季闻述说的是‘唯意’！”
季唯意恍然大悟，她是真的没想到这层，回想起季闻述当时的笑，自己傻不愣登的竟是还没懂他的意思。
一边的李礼自然知道自己闺蜜的脑回路，打趣她：“人家和你表白呢，你还以为人家是在答题，季唯意，你笨笨的。”
季唯意嚼嚼嚼：“我准备今天和他求婚来着。”
“噗！”
正喝水的李礼喷了一地，她有些慌忙地看下四周，季唯意也看清了她的环境，疑惑道：“你的背景好像在酒店呀。”
李礼将手机反扣，季唯意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礼的脸重新出现在镜头里。
“这不是周末嘛，出来住个酒店放松放松。”
“那你还给我打电话，陈律师没意见嘛？我是不是应该先挂了？”
李礼闻言忙道：“收起你的耶喽思想好嘛，房间里就我自己。”
她摆摆手：“你刚刚说你要和季闻述求婚？今天？”.
季唯意眨眼：“对呀。”
“那你”不自在地咳了声，李礼又道，“那季闻述这都不在家，你这求婚是不是得暂时搁置了？你要没事咱俩玩游戏呀，就高中那个情侣游戏你还记得吗？又出新模式了。”
季唯意：“不想玩。”
“好的！吃完饭我们就开始吧！”
于是，季唯意原本精心准备的求婚变成了和李礼玩了一天的情侣游戏。
直到季唯意眼睛发酸，想着发完这局不玩了，和麦说了几声都没回应，她还以为李礼卡了，正准备微信给她消息，门铃却响了。
以为是季闻述回来了，她忙去开门，见到的就是李礼。
“你——”
李礼一个拥抱打断她，“想你了嘛，光和你玩游戏还不够，想当面见见你！”
季唯意觉得哪里不对，可不等她说话，门边又跳出来一个人，竟是应该在法国的千芝雅。
季唯意一惊：“你不是说你要在伦敦呆半年吗？”
“当然是想你了呀！”
这理由
季唯意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没给她太多时间回味，李礼和千芝雅便左右开弓拉着季唯意参观起她的家，然后又拉着她试衣服，最后就这么跟着他们出了门，名正言顺为了给千芝雅买衣服。
因为国外的衣服她都不喜欢。
季唯意：“你不是从来只网购的吗？”
千芝雅笑：“口味变了，口味变了。”
好在来的真的是首都市中心的商场，季唯意在两人的拉扯中很快忘记奇怪的地方，只是身边两个人不奇怪了，商场的人竟然奇怪起来。
因为从她们进入商场后，季唯意便收到他们送来的单支玫瑰，这才逛到三层她的手里就抱不住了，直到不远处还有拿着玫瑰花过来的人，季唯意迅速背过身。
“这什么情况？商家不会把我当成卖花的赶出去吧？”
见状李礼还要说什么却见拿着玫瑰的女孩已经走过来听到了她的话，笑着将花递过去，才道：“不用担心的姐姐，这是我们商场的活动，集齐五十二支就可以去顶层兑换奖品了。”
“我这没有五十二——”
“有的有的！”李礼忙招呼千芝雅走，“小妹妹，麻烦带我们去吧。”
楼梯到了顶层便是漆黑黑一片，季唯意有些害怕，拉住李礼的手：“这这真的是兑奖的地方吗？要不我们下去吧，好吓人。”
“别怕呀，人家小妹妹不是说了嘛，肯定没错。”千芝雅拍拍自己，“走吧，我保护你们。”
瞧着身后空荡荡的位置，一阵凉意吹过脚踝，季唯意汗毛竖起，有些不想承认：“那个妹妹不见了。”
除了电梯走廊便是迎面的晚风，不算冷，带着微微的暖意。
一处宽大的屏风之后散发着驱散黑夜的光，隐约感觉到什么，季唯意脚下不由得一绊，幸好千芝雅快速扶住她。
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千芝雅松开她的手，和李礼站在她的身后。
绕过屏风，眼前的场景震撼地季唯意双眸很快蓄满眼泪。
黄粉色的小灯铺在红色玫瑰之上，两条花路在天台边铺开，周围的霓虹灯在黑夜里璀璨着，竟是将半边天空照亮。
季唯意放慢脚步，目光扫过两侧站着的好友，她看到了燕深、季望图和杨舒慈，还有季明珠和苏煜等等等。
被泪水晕染的视线变得模糊不清，最后她目光定格在花路之中的，那位站着笔挺的男人身上，他此刻正望向自己，眸中闪烁地星光比周围的灯光还要耀眼。
硕大的泪珠冲出眼眶，她到底是没忍住。
“唯意别哭！”
两侧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不少声音也加入进来，莫名的鼓励让季唯意无奈摇头。
她怎么有种第一次上幼儿园，被家长鼓励的感觉？
忽然一阵惊呼，季唯意透过泪光瞧见那个手捧鲜花的男人信步走来，每一步都无比坚定，就像他说的那样。
她是他唯一的答案。
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到她面前，她低头看去，看向她握了无数次的手掌。
这双手曾在她恐惧迷茫的时候给她温暖，也在寂静的书房里教她英文，是摸过她的发顶，擦去过她的泪水，替她擦拭过唇边的污渍。
此刻，它再次出现，是邀她共赴余生，白首到老。
她伸手搭上，那只大手有力地回握着她，像每一次那样，给予她无数源源不断的力量和信心。
她知道，她会是他最坚定的选择。
他亦如此。
携手并肩，一起走向即将见证他们幸福的时刻。
他的嗓音仍是她熟悉的温柔，只是这次的尾音随着晚风似乎有些颤抖，他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将准备好的话说给她听。
唯意，我爱你，热烈且虔诚。
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这种强烈的爱意。
命运和我们开了一场玩笑。
我们犹豫过、彷徨过、迟疑过，可最终，我们仍是抛开那些，奋力靠近，不遗余力。
你总会问我，如果没有婚约，我们还会不会在一起。
不管你问多少遍，我都会坚定的回答你：
无论以哪种方式相识，我都会爱上你，答案唯一。
答案是唯意。
你担心新鲜感褪去，我们会生疏。
可不要怀疑唯意，在此之前，我们已经相处了七年。
现在是我们相伴的第二个七年，可我还是觉得我比昨天更爱你。
还是会毫不犹疑地想在你身边。
想靠近你，再靠近你。
都说，未来是和旧的人去尝试新的事物。
我们也会。
享受着炙热的新鲜感，经得住时光的消磨后，我们的爱仍坚不可摧。
余生很长，很漫长。
我会慢慢、满满、长长的，爱你。
唯意，请嫁给我，好吗？
季唯意此时早就哽咽着说不出话，她捂着唇，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此时单膝下跪，虔诚无比地拿出钻戒，向她承诺。
心口剧烈的跳动和不听话的泪水已经将她气息打乱，她的手被季闻述握在掌心，他的指腹摩擦着她，给予她力量和温暖。
季唯意点头，伸手。
瞧着那枚契合她无名指的钻戒，季唯意哽咽着开口：
“闻述哥哥，其实我今天是准备向你求婚的。”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烟花礼炮齐声高昂，在喧闹城市的上空打响，照亮整面夜空。
似乎今晚的夜晚永昼不灭。
他们紧紧相拥，两颗跳动的心跳彼此共鸣，似乎下一秒就要破膛而出，亲密交缠。
她的眼泪终于浸湿了他的西装，季唯意也顾不得脸上的妆有没有哭花，有没有弄脏他的衣服，只是那两条手臂圈着他的脖颈，紧靠在他的怀里。
年少的他们没有同时间相互奔赴，但这一次，他们双向选择，并只且唯一的选择。
柔软的唇吮去她的泪，可他眼中也有泪痕。
他们亲吻着，拥抱着，在人声鼎沸里肆意相爱。
“我愿意，季先生。”.
“好的，季太太。”
第77章 典藏·领证
领证那天，季唯意差点没起来。
在季闻述第三次叫她的时候，季唯意有些闹脾气，抡起手边的枕头便朝着季闻述抡过去，毫不留情。
自从求婚，季唯意刻意留意起季闻述的一切，适时送去关心和自己准备的小心意，毕竟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活，是需要两个人维持的。
而季闻述，在发现季唯意做的一切后变本加厉地对她好，把她直接宠上天，甚至有了起床气。
季闻述躲开她的枕头，反手拉住她的手腕凑过去，“起不起床？”
“不起！昨晚折腾到几点！我好累！”
“还不是你缠着我，一次不够还要，像个喂不饱的小猪。”
“季闻述！你才是猪！我就说要两次而已！你呢！”
她被季闻述抱着，凉意扑灭了些睡意，有些冷，她抬手就推，“不要了，你克制一下，我好痛。”
“痛吗？你睡着了我抹了药的，怎么还痛？”说着他就要掀她被子，“我看看。”
季唯意脸上一热，其实这是她随口说的，哪有那么娇气。
她拉着他的手，抱过来闭着眼。
床边的人意识到这是季唯意拖延起床的借口，唇角勾了勾没马上揭穿，而是就着被她抱着的手腕凑过去，嗓音低沉。
“既然你痛，那领证就换一天吧。”
说着，季闻述抽手就要走，被季唯意反手拉住：“你怎么不提醒我！我忘了，我以为明天。”
看着原本还要继续睡的人迅速掀开被子跑到卫生间，脚下生风的模样简直和适才判若两人，季闻述唇角笑意难掩，只是道：
“慢点，不着急。”
“我知道了！”唇角全是泡泡，模糊不清。
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季唯意饭都顾不上吃，见季闻述还在桌边慢条斯理地看书便着急上火，过去拉他就要走。
“我好了！”
手腕被反手握住，她看他，“怎么了？”
后者眉间难掩喜气，朝她抬了抬下巴，“坐下先吃饭。”
“来不及啦，拿着车上吃吧。”
说着她又要走，季闻述却不松手，手上用力，将她拉到腿上坐好。
书被他随手合上放在一边，一只手自然圈住她。
“来得及。”
他眼中笑意不减，将她往自己腿上抱了抱，“是不是没看时间？”！！！
季唯意意识到什么，抬眼往墙上的挂钟看去，视线还没搭上时钟的边，脖颈一热，转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的唇被吮着，被他温柔描绘。
“你”
“才八点，还能亲。”
“那你——唔！”
再出来，两人手中倒是多了两张红色本子，季唯意抬手看着，只觉得那抹红色被阳光照着那么好看，怎么都看不够。
“这么高兴，嘴角都没下来过。”
季唯意笑意加深：“你不也是。”
她握着季闻述的手腕摆好动作，然后自己伸出左手举起小本本，右手对着拍了张，贴上朋友圈。
【荣获国家级证书两枚~】
不等季唯意收起手机，不少点赞和评论涌出。
李是礼物：【恭喜持证上岗！婚礼什么时候？】
一只小灵芝呀：【哇哇哇！好红的颜色！】
ys：【某人是不是要改口了？】
苏：【恭喜恭喜！】
再往下就是朋友和同事的。
季唯意慢慢回复，每个都回。
等到全部回完后，她下拉顺手刷起了朋友圈，这才看到季闻述竟然在十分钟前就发过了，是两张叠在一起的本本照。
季唯意点进他的朋友圈，这才看到寥寥无几的几条都是和她有关。
最上面的就是刚刚，季闻述发布的那条领证，再往下，是他求婚那天。
2023年，6月11日。
一张交叠在一起，戴着钻戒的两只手。
配文：爱你。
很简洁的文案，评论区确实热闹的紧。
J_：今天爱你。
J_：今天爱你。
J_：今天爱你。
J_：今天爱你
不一样的是，每条评论后的日期。
2023年6月12日
2023年6月13日
2023年6月14日
2023年6月15日
2024年5月20日
今天。
季唯意之间一顿，看向身侧的人，“你求婚那天朋友圈下面，你每天都在发呀。”
季闻述在开车，闻言“嗯”了声：“打卡。”
“噗，哪有你这样的。”
两人唇边的笑意不减，车内安静下来，季唯意继续往下翻。
2023年，3月8日。
只有一张图。
季唯意点开，是她公司楼下的花坛。
一边回想着，一边查看评论区。
[雪花符号]：【风萧萧兮易水寒，有人在翘首以盼老婆下班？】
[雪花符号]：【外面挺冷的，没去车里坐着？】
J_回复[雪花符号]：【下次睿雪不理你别来找我哭。】
[雪花符号]回复J_：【错了错了。】
季唯意勾唇。
再往下，是2020年8月23日。
配图是一张飞机窗外的照片，配文只有一个阿拉伯数字一。
季唯意算着时间，那个时间好像是她刚进入高翻院，从季承盛那里知道自己就是季家的联姻对象，但她不记得季闻述发过这条朋友圈，就连后面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没瞧见朋友圈有这条，于是问他：
“这条你发朋友圈的时候我怎么没有看见？”
季闻述快速瞥了眼，道：“可能是你漏掉了吧。”
季唯意不满：“怎么可能？那个时候我去你朋友圈看八百遍，要是微信也出一个像□□那样的空间访客功能，那我一定是你朋友圈的第一名。”
被季唯意莫名骄傲的语气逗笑，他眼眸弯弯，没再搭话。
那个时期对两个人来说都是空白，一个准备收心，一个认清心意后纠结痛苦。
尽管心里都想着对方，但都有自己的想法，将自己束缚在原地，不愿迈出困住自己的那个圈。
季唯意视线落在文案上，总觉得那个“1”不仅是随手编辑的文案，毕竟朋友圈是可以只发送图片的，而且季闻述也有只有一张图没有文案的朋友圈，总不可能季闻述后来才知道光是一张图也能发吧。
这么想着，她刚先开口，却听身侧开车的人忽然出声。
“那时候发完我就隐藏了。”
季唯意看过去，他补充，“怕吓到你。”
季唯意不解：“为什么会吓到我？”
季闻述将车子停在车库，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下熄火，发动机逐渐平息，可他眼底的波涛从未停止。
他看向季唯意，颇有些自嘲：“当时在机场坐了两天，我想了很多方案，不知道是先去找你，还是先回家和父母坦白，感觉哪一个都必须第一，且必须要做，权衡之下，只能先回鹏城和爸妈说明解除婚约的事，再向他们坦白我的心意，然后再去首都找你。”
温柔平缓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辗转，最后一字不落地落尽季唯意耳中.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当时的纠结，和坚定。
抬手握着他的，两人无名指上的钻石隐约闪烁着，纯粹耀眼。
他笑笑，手腕一翻转，和她十指交缠。
“‘1’谐音‘意’，怕指示性太强，怕你看到心神不宁，胡思乱想，所以我发完就隐藏了，想着还是当面和你说，让你明确的，第一个知道才好。”
“却不知，我刚回家就听到季承盛和爸爸的谈话，知道了你就是我的婚约对象的那一刻，我简直气地想发疯，不可置信上天竟然这样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感觉那段时间的纠结，就是上天在惩罚我伤害了你。”
“后来去找你，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做了那么久的心里建设，准备好的说辞都在看到苏煜送你回来时烟消云散，当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你是我的。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而苏煜，不过只是一个路人。”
“那晚后，我又后悔我的冒进，这太不像我了，你那时候也害怕吧？我后悔会因为我的一时上头吓坏你，把你彻底推开，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在最后的最后，像你正式表明我的心意，给你时间选择，哪怕最后你的选择不是我。”
一阵喘息，两人交握的手都泛着白。
他们下意识地都想抓住对方，害怕再失去。
“在曼切斯特我遇到一个卖鲜花的小女孩，我当时第一反应是下次见到你一定要送你花。”
他唇边扯出笑，声音不自然地轻颤，“那时候还不知道能不和你有再见一面的机会。”
“别说了。”
季唯意不忍再听，那段时间她对季闻述表现出来的占有欲很开心，可又怀疑，他是因为婚约的另一方是她才敢喜欢她，还是
她不想催着自己那么快给出答案，不敢答应他。
可曼切斯特的事发生后，季唯意觉得自己矫情死了，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喜欢自己，自己还在别扭什么呢？不马上抱住他，亲吻他，还在想有的没的干什么？
管他是因为什么喜欢自己，只有他喜欢她，这就够了。
“唯意，那个时候，让你担心了。”
他的眼中有泪光闪烁，却定定地望向她，掌心炙热，“对不起。”
忍下那抹酸涩，季唯意擦去他脸上的泪珠，“不想听这个。”
她凑近他，唇角上扬：“领证快乐呀，老公。”
“你”
季闻述的震惊毫不吝啬的显露，季唯意也对这个称呼有些别扭，刚刚喊出来也是一时兴起，直到那两个字落在耳边才面红耳赤。
有贼心没贼胆儿，季唯意松了手就要下车却被人拉回。
“再叫一次。”
季唯意面上更热：“我不。”
“再叫一次。”语气稍缓。
季唯意缩在副驾驶，咬着下唇。
一声叹息，季闻述轻笑：“老婆。”
“你你你！啊！”
季唯意挣开他握着自己的手，双手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红预滴血的耳朵。
谁允许你这么夹的！
身侧的人像是发现新的大陆，不仅凑近她，嗓音也更具磁性。
“老婆，新婚快乐。”
耳廓一热，他退开些：“我爱你。”
遮挡视线的手拿开，季唯意透过指缝瞧着男人一双宠溺的眉眼便心软腿软，也顾不上什么不好意思，抱住他凑过来的脖颈，扑进他怀里。
“爱你爱你最爱你了。”
“嗯。”
似是有引导性的一声，季唯意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感觉自己都要熟了，咬唇，轻声喊.
“老公。”
“新婚快乐。”
一个缠绵又神情的长吻，季唯意被他揽着浑身发软只能靠着他，忽然想到一个热梗：
【我哥哥一开始是我的男朋友，后来变成了我的老公。】
唇上一痛，季闻述低声又危险：
“不专心。”
长吻加深，季唯意热情回应.
最最最最最爱你了呀。
第78章 典藏·婚后
求婚成功后，杨舒慈就开始着手准备婚礼，季唯意过意不去，觉得婚礼本应该是两家一起准备，可现在杨舒慈一个人就要忙活这些。
季闻述宽慰了几次，季唯意表面没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好。
就这么过去几天，面临国庆假期，季闻述晚上回家问她，假期要不要回家看看爸妈，季唯意欣然同意。
两人踏上回家的飞机。
在等待飞机起飞，季唯意将刷到的朋友圈给季闻述看：“明珠姐这是去哪玩了？”.
季闻述瞥了一眼，将她腿上的小毯子展开，盖好：“上个周吧，好像和朋友去拉萨了，还问我要了攻略。”
“上个周？”她拧了拧眉，一看左下角的时间，果然是上个周的时间，“太忙了这个周，都没时间仔细看。”
又想到什么，她凑过来，“我高中同学，坐我前桌的一个女孩，她上个月竟然有宝宝了。”
季闻述点头，季唯意继续说：
“我听李礼说，她因为个子小，孩子又大，进手术室的时候两天才出来，好辛苦。”
“妈妈就是辛苦的。”他将被季唯意动作落下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在她额前一吻，“辛苦了宝宝，睡会儿？”
被他揽着，周身都是她熟悉的气息，安适舒服包裹着她，季唯意竟还真觉得眼皮打架，靠着他，呢喃。
“我生宝宝的时候也会这样吗？”
睫毛一颤，季闻述没问她哪样，只是道：“也会平安、顺利、健康。”
唇角荡开笑意，季唯意闭上眼。
就在意识模糊间，她听到耳边传来季闻述一声叹息：“要不我们不生了。”
她高声：“那怎么可以？”
没料到季唯意还醒着，季闻述笑笑，按上她的脑袋：“有你就够了，生宝宝太危险了，我只要你。”
“不行，要生。”
“这么喜欢小孩子？”
困意又再次袭来，季唯意在他肩头找到舒服的位置枕着，随后轻声：“不喜欢，只是喜欢我们的孩子。季闻述，我想和你有个孩子。”
“”
少女的呢喃随着飞机划过天际消失在云层之中，机内所有人闭眼、熟睡、看书，没有被刚刚过去的五秒影响。
只有季闻述。
他启唇轻叹，思绪飘回三天前。
季氏集团对女士的婚假、孕假、待产假都有特别优厚的福利待遇，所以不少大学毕业的学生第一就业意向就是季氏，相同的，季氏对人才录用也有极高的要求。
季闻述的秘书一共有三位，两男一女，特助万利管理其下三人。
某天，秘书处的女秘书有些迟疑地来找万利，犹豫半天终于说明自己检查出怀孕，想休假的想法，万利知道后直接在她的假条上签上了字，后续报给季闻述，季闻述还多给了她一个月月子假，让她好生修养。
原本一切都是在为这个新生命的到来铺花路，可意外发生在三天前。
当天开完会，季闻述正在看这季度的报表，万利倒完咖啡后返场地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开始收拾起季闻述的桌子，季闻述见状打趣他，却见他脸色沉重。
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位女秘书昨天凌晨生产，因为血崩，女秘书直接死在手术台。孩子也在离开母体后五分钟，相继离世。
硕大的办公室死一般的沉寂，最后季闻述点头，示意万利妥善处理.
回到家，看到季唯意正在电脑前埋头处理工作也没和她说，自己消化，也暗自决定他们未来的生活，不需要一个生命打扰。
女生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他不会为了他未来的孩子忽视那存在的危险几率。
阵阵忧愁回荡在万丈高空，怀中传来匀称的呼吸声，他缓缓收紧了回抱着她的手，望向窗外的视线里，忧愁蔓延
回到鹏城后，季唯意陪着杨舒慈，两人一起定下了酒店后她终于开心了，杨舒慈见状轻揉她的头。
“小意，这都是妈妈应该做的，儿子女儿结婚不就是应该我们这些长辈忙的时候么，别有负罪感，妈妈乐在其中。”
在今天两人一起订酒店，定喜糖的过程中，季唯意感觉举办一场婚礼准备的东西是在太多了，是她一个门外汉两眼一抹黑的情况，可杨舒慈却一个人有条不紊处理着一切，当时季唯意就想开了，此刻杨舒慈一说她也懂了。
又缠着杨舒慈说了好一会儿话，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发现季闻述。
另一边，杨舒慈上了床想起婚礼酒店的名单忘在了一楼茶几，下床去拿，却在楼梯拐角看到酒橱有影子。
她走过去，看到坐在座椅上低头沉思的季闻述。
“小述？和小意吵架了？”
“妈。”季闻述抬起头，眉眼的愁云不展，“没有。”
“那你自己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呢？怎么不上去陪小意？”
指尖相互摩擦着，他叹了口气，抬眼：“妈，小意想要宝宝。”
杨舒慈：“你不想要？”
季闻述摇头：“不是不想要”
他踌躇着，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只能点出最主要的问题：“生宝宝有一定的危险。”
“”
房间里，季唯意抱着iPad笑到不能自己，见房门开了才锁屏看去。
“你去哪啦？”
“在楼下处理了点工作，忘了时间。”
“好吧，那来睡觉吧。”季唯意把哦平板放好，伸了个懒腰，“我今天就帮妈妈解决了酒店的事我就觉得好累，妈妈还有那么多的东西需要自己弄，想想就头大。”
“没事的，妈妈一个人忙得过来，再说还有明珠呢，别担心。”
脑袋被揉了揉，季唯意抬头，注意到他的情绪。抿了抿唇，却没出声。
“我去洗澡了。”
“好。”
一室安静，等到浴室的门被拉开，床上的人已经熟睡。
季闻述合上门，小心地拉开被子还未躺下，身边熟睡的人已经跑到他怀里，不由分说地环住他的腰，用力嗅着他身上的气味。
笑着轻推开她，季闻述道：“闻什么呢，小狗一样。”
她张口咬住他的手指，不遗余力地用力。
“嘶。”
“小狗咬人？”
他擒住她的下巴，左瞧右瞧，最后在她唇上一咬，“报仇。”
鼻尖轻哼，季唯意扯住他的两颊，“说！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
“怎么没有！你从回家开始就不对劲，处理工作不是都在书房吗？我去书房看来根本没人，你去哪处理工作了？”
季闻述坦白：“万利打电话问我季度报表，和他说完以后我就在酒窖坐了会儿，忘了时间。”
闻言，季唯意一愣，问道：“你在酒窖坐着想什么了？”
“想宝宝。”
她面上一热，随后听到季闻述说：“不想你生宝宝。”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季唯意面上有些尴尬，板板正正躺回去，一时没答。
被子被掀开，温柔的身体挪过来，季闻述看她：“怎么不说话了？”
她觉得不好意思，别开脸不让季闻述看：“不想就不想吧冷漠的男人。”.
被他用词逗笑了，季闻述在她身边躺下，望着天花板：“妈已经说过我了。”
季唯意转头：“嗯？”
“妈说，不能因为那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几率就剥夺你当母亲的权利。反之，如果你不想生，我也没有逼迫你生宝宝的权利，所以唯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我在害怕。”
季唯意转过来，半开玩笑道：“季总也有害怕的东西呀。”
他看向身边眼睛亮亮的女孩，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忽然道：“唯意，你还记得小文吗？”
季唯意想想，道：“秘书室的小文？我记得呀，有一次去公司找你，万利不在就是她带我去的，怎么了？”
“她去世了。”
“怎么……我记得当时她还和我说准备要宝宝……”
“三天前，她难产，人和宝宝都没活下来。”
季唯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手被他握住，季唯意才发现自己在不自主的颤抖。
“别怕。”
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季唯意回握着他，压声开口：
“那……她的家人？”
“季氏给了补偿，她丈夫没要，只拿走了小文的东西，听说，辞了工作，打算回乡开个小卖部。万利说，小文之前在办公室就说，等退休了回去开个小卖部。”
“……”
“所以你才会那么抗拒我生宝宝吗？”
“嗯，我也怕。”他揉揉她的头，眉眼中的温情如潮水翻涌，“要是为了宝宝失去你，我会陪你一起——”
“呸呸呸！”她捏住他的嘴巴，“快点呸呸呸！”
季闻述笑，握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呸呸呸。”
“我当然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但是难道为了那点危险就不去做了吗？”
季闻述还要说话，被季唯意打断：“你先听我说！”
“好，你说，我听着。”
“车祸也会发生，打劫也有，可我们还能杜绝那些潜在的危险不出门吗？在境外的军人保家卫国，每天都有可能面临生命危险，可他们不还是替我们负重前行吗？”
眼眶有些湿润，季唯意吸了吸鼻子：“说得有点大了，到我就想说，不要为了害怕不会发生的事忧愁，我们就随心去做，顺势而为，有没有孩子都没关系，就看他什么时候来，想让我们做爸爸妈妈就什么时候做，好不好？”
“而且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生了我，让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替他们继续活着，也是一种生命的延续。”
季闻述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这话……我都怀疑你在给我打预防针，我不听了。”
“我没有！就是有感而发！你想啊……唔！”
身侧的男人欺身上前，将她压下，不由分说地吻上她的唇，将她要说的话全部吞入腹中。
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喷洒着，季唯意胸口起伏着，直到一个深吻结束，季闻述稍退开些，给她喘息的机会。
被他那双明亮动情的眼眸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季唯意侧了侧头，想躲，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来，强迫对视。
“干嘛？”
“怎么不敢看我？”
“怎么没看你。”季唯意对上他的眼，理直气壮，“干嘛我话还没说完就不让我说！流氓！”
季闻述眉毛扬了扬，笑道：“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什么流氓？”
“切。”
眼神交缠，暧昧的气温骤升。
季唯意舔了舔嘴巴，有些贪恋刚刚的吻，拉下他的脖颈，轻喘：
“想和你有个宝宝，宝宝。”
“唔——”
屋中的响动，一夜未歇……
第79章 典藏·怀孕
诊断出怀孕这天，季唯意已经五天没睡个囫囵觉，低血糖晕倒后被送往医院后一直昏睡许久，再睁开，他的手正被人握着，轻轻一动那人便有所察觉。
“宝宝你醒了。”季闻述眼下的乌青明显，满眼焦急地看向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还是有点困，我是不是低血糖了？”
她嗓音哑地不行，季闻述立马将手边温热的水递过来，将吸管放在她的唇边，等她喝完看过了，才柔声道：
“我们要有宝宝了，唯意。”
季唯意感觉自己还昏着，忙道：“真的吗？”
她看向自己的肚子，颤着手摸上去：“这里”
“嗯。”
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两人的手就这么贴着季唯意的肚子，她觉得很奇妙的感觉，也有些不可置信。
“他多大了？”
“不到两个月。”
“男孩女孩？”
季闻述笑：“还不知道。”
“那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起个名字？”
“嗯，是应该起一个，但我们不知道男孩女孩。”
“那就先起个小名？”
“好。”他抚开她额前的碎发，柔声问，“有想好吗？”
“嗯叫小熊吧。”
“小熊？”
“对呀。”她举起两人握着的手晃了晃，歪头，“小熊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现在宝宝的出现，我想叫她这个。”
“你觉得好吗？”
“好，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季唯意怀孕后孕反严重，晚上也不好，身子肉眼可见地清瘦很多，季闻述被她干扰地面部容貌只比她差，不必她好多少，却一句怨言都没有，和往常一样照顾她。
她都看在眼里，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这天，季唯意好容易多吃了些便早早睡了，季闻述还有个会要开，不放心她，就每隔半个点过来看，直到会议结束，床上的人都一动不动，像是真的睡了。
贴心地替她把床头的水温好，季闻述去隔间洗漱，再回来时，床头水杯里的水位线明显下去不少。
他唇角下压，抬脚往床边走。
上了床，他关上床头的灯，黑暗中只剩窸窣响声和逐渐平稳的呼吸。
睡梦中的人悄然睁开眼，看向季闻述的侧颜，鼻尖酸涩，那股好不容易忍住泪意再次崩溃。
她翻了个身，背对季闻述。
这边的枕头已经被她哭湿，想着换一边季闻述便回来了，她只能闭眼装睡，却不想现在还要枕着这湿漉漉的一边。
心底那股难过劲儿更凶猛了些，她抬手轻轻擦去，却不想一道深沉男声从身后响起，吓地季唯意浑身一震。
“唯意。”
季唯意大脑飞速运转，装道：“醒了起来喝口水，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季唯意掩了掩眸中的情绪，小心地转过身想看季闻述，却被跌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宝宝，辛苦了。”
季唯意被他这样弄懵了，却还是下意识抱着他：“你”
季闻述松开她，在她唇角落下一吻，这才透过微弱的光，看清她红肿的双眼，脸色一紧。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想吐吗？”
“没有。”
“那你哭什么？是不是我在书房吵到你了？下次我保证，不把工作带回家好不好？”
季闻述越说季唯意的眼泪越多，最后他安抚无果，只能一点点将她的眼泪吻去，呢喃和安抚不断。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啊？我说想吃面，你就做，我说这碗不好吃，你就一碗一碗地换着做。我说想吃李记的酸葡萄，你就去买，买完了我又不吃，看着就想吐你也不怪我。晚上我说不着你也不睡，我明明都尽量声音很小了，你还是在我有一点动静就醒过来询问我。”
“季闻述，你能不能别这样呀？”
一声低笑，他轻吻了下她的唇，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不对你好对谁好？我不是十八岁的时候就在对你好了吗？”
“对你好了这么多年，你让我怎么样才能不对你好？你早就融入我的生命，唯意，你这个要求，这是不是有点太苛刻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季唯意眼眶发酸，咬着下唇就要哭。
下巴被大手擒住，她咬着的唇被掰开，男人温柔的五官放大，温热贴上来。
他衔着她的唇，嘴唇轻启，模糊不清。
“咬我的。”
浅吻加深，直到两人气息混乱着，季唯意用仅存的理智推开他：“医生说了，现在不能那个。”
“那怎么办？老婆睡不着，那个才能睡一会儿。”灼热的呼吸凑过来，“好不好？”
他说地正经，季唯意却是脸上热地要冒泡，忙别开眼，“说什么呢。”.
“那我们不做，聊聊天？”
那点燥热未去，季唯意闷闷地“嗯”了声。
“我把小熊的大名想好了，要不要听？”
“诶？好呀。”
见她眼底终于不再悲伤，季闻述道：“那你先告诉我，情绪不好是因为觉得你影响了我吗？”
“啊！”
季唯意抽回被他咬痛的手，撇嘴，“咬我干嘛。”
他却只是问：“疼吗？”
“当然了！”
“可我看你吃不了饭、睡不着的时候，我也疼。”
她下意识就要问“你哪疼”，却听季闻述严肃又正经道：“心疼。”
“你在哪学得这些？”
他重新将她抱住，揽进怀里，“这些对我来说不是情话，是我想对你说的真心话。”
天。
真要命。
“怎么不说话了？”他问。
“在感动。”
暖呼呼的声音就这么飘过来，在昏暗的房间里爆出一朵又一朵的烟花。
深呼口气，季闻述轻道：“你知道看你孕反反应大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生完这胎以后都要做措施。”
从怀里仰起头，季唯意笑：“就生一个宝宝吗？要是一个女孩被欺负怎么办，她都没有哥哥。”
“那就生个男孩。”
“是男孩没有妹妹宠，岂不是很无聊？”
挺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季闻述在她额头一吻，“再来一次，你身体吃不消，生一个就够了，不管男孩女孩，我们都会宠他的。”
“好吧，那还是生个女孩吧。”
季唯意睡意全无，指尖捏着季闻述的衣领，自顾自道：“其实这两天反应大，妈说我妈妈之前怀我的时候也是反应大，但是一到鹏城在家里住下就好很多，你说我要不要辞职回鹏城呀？院长和我说，如果我要回鹏城，他可以向鹏城高翻院推荐我。”
“我都行，你能舍得首都吗？这里是你的战场，你为了小熊转移阵地，将来小熊长大了你会开心吗？”
季唯意沉默，手上却是没停。
知道她也是在犹豫，季闻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语气轻柔：.
“我知道你想安心养胎，让他健健康康的成长，但是唯意，你首先是你自己，其次才是小熊的妈妈，请先考虑你自己好吗？你开心了，我们才会开心，小熊也会开心。”
“嗯。”
屋中的声音逐渐平静，季唯意忽道：“你刚刚说想好了小熊的大名？叫什么？”
男人闻言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嗓音神情。
“季壹。”
眼底闪过惊喜，她道：“那个壹？”
“大写一的文字体。”
“记忆的谐音呀，你怎么想到的？”
揉了揉她毛绒绒的脑袋，他勾唇：“以你之名，冠我之姓，就是我们小熊的大名，喜欢吗？”
“喜欢！”
她拉下他的脖颈啵了口，目光闪烁，小声试探道：“闻述哥哥。”
黑暗中的眸子睁开眼，看向她，喉结滚动。
“想接吻吗？”
“”
回应她的是被子掀开的窸窣，是季闻述的身体力行。
她勾唇回应着，加深了这个吻。
窗外繁星点缀夜空，白日里繁华喧闹的城市安静隐匿于暮色。
一切安宁，过往点滴，都成为属于他们的独有记忆。
许多年后，小熊抱着玩偶奶声奶气地问厨房的季闻述：“爸爸爸爸，我为什么叫小熊呢？”
他扬起手里的小熊玩偶：“它不是小熊嘛？”
季闻述将切好的芒果块放进榨汁机，抬眼看来，目光温柔：“它是小熊，但是它也有名字，叫树树。”
小熊又举起另一只手的小兔，道：“那小兔有名字吗？”
季闻述：“有呀，小兔的名字是一一。”
“诶？那不是和小熊的名字一样？好巧呀。”小熊抱着小兔玩偶贴了贴，“那我最喜欢一一，第二喜欢树树。”
季闻述闻言哭笑不得，擦干净手后才抱起小熊，一并带走被他放在吧台的叔叔。
“我们去看看妈妈醒了没有，好不好？”
“好呀。”
房间里，季唯意醒了有一会儿了，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眨眼也不觉得累。直到房间门口有响声，她才起身。
“醒了宝宝？”
季唯意伸了个懒腰：“嗯，小熊宝宝也起床啦？那妈妈今天是最后一名。”
季闻述探头进来，他怀里的小熊已经迫不及待要挣扎向前，见状季闻述只能放开他。
“慢点跑。”
小熊虽然上床还有些艰难，但好在娴熟，不用人帮忙就爬上季唯意的床，将手里的玩偶举到她面前。
“妈妈妈妈！小熊最喜欢一一，妈妈喜欢一一还是树树？”
季唯意看了眼站在门口眉眼温柔的季闻述，无声询问，后者耸了耸肩。
无奈，季唯意试探道：“小熊喜欢一一的话，那妈妈喜欢树树好了。”
小熊歪头：“为什么呀？”
“因为小熊喜欢一一，树树没人喜欢，树树是不是会不开心？就像幼儿园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小熊，但有一天来了个新朋友，大家都去喜欢新朋友，不喜欢小熊了，小熊会怎么样？”
小熊：“小熊会难过。”
“那小熊喜欢一一也喜欢树树。”
身后的季闻述开口：“小熊，一个人只能喜欢一个人哦，不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小熊闻言皱着眉头，弱弱问了句：“为什么只能喜欢一个人？”
夫妻俩相视一笑，还是季闻述开口：“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好吧。”他看了眼手里的玩偶，“那小熊还是喜欢一一好啦，因为树树有妈妈喜欢。”
“那爸爸，你最喜欢哪个呀？”
季唯意已经抬脚走过来，坐在季唯意身后，圈着她，
“爸爸最喜欢妈妈。”
两人对视间，空中有无形的微妙气氛将他们拉近。
季闻述抬手拦住小熊瞪大的双眼，欺身贴上季唯意的唇。
吮吸，轻咬。
第80章 典藏·婚后
今天是季望图的六十岁的生日，整个季家大宅都热闹非凡，不少亲朋好友还有商业伙伴都来庆生，必要的推杯换盏也是必不可少。
和季唯意在一起后，季闻述应酬减少不少，就算要去也肯定不会喝酒，最近又加上季唯意怀孕，季闻述更是将酒局全部推掉。
这么算算，他已经许久没喝酒了，而当下的场合他又拒绝不了。季唯意让他不用顾忌自己，大不了晚上可以分房睡。
怀孕后，季唯意的身体感官比平日都要敏感，尤其是嗅觉，只要闻到一点不舒服的就会孕吐，所以季闻述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确定身上没有外面的味道才行。
家里的香薰也换成平缓的，安神静心的，直到三个月后季唯意的反应少了些，起码他抱着她的时候季唯意可以一觉睡到天亮，便是他最高兴的事。而现在却因为喝酒不能一起睡，这季闻述可不干。
“反正今天是爸的主场，让他们庆祝好了，我不下去了，在这里陪你。”
季闻述说着就要换下西装却被季唯意按住手，轻拍了他一下，她将领带重新整理好。
“说什么呢，你在这里陪我李礼怎么办？”.
“陈律师怎么没来？”
“忙工作呀，李礼好不容易放假被我拐到船上来了，我可不能见色忘友，你快去吧。”
“那你送我到电梯口。”
手被他牵上，季唯意被他拉着出了房间。
“别在甲板吹太久风，不然晚上头疼。”
季唯意意外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和李礼想去甲板来着？”
他没答，伸手在她身侧摸了摸，“你那点小心思全写脸上了，从明珠说爸的生日宴安排在甲板上，你那兴奋的小眼神什么时候停止发光了？”
“晚上风大，多穿些，被着凉了，我马上就回来。”
被他这出远门的既视感逗笑，季唯意垫脚亲亲他的唇：“知道啦，操心的老父亲。”
大手揽上她的纤纤腰肢，季闻述目光落在她泛着水光的唇上，喉结一滚。
“再亲亲？”
季唯意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检查出怀孕前的几周季闻述很忙，两个人都很忙。晚上能抱在一起睡已经是奢侈，没曾想，季唯意竟是查出怀孕，硬是让季闻述生生多吃素了半个月，此刻他就像头饿疯了的狼，无时无刻不谨记着医生说三个多月胎象稳定就可以的话。
他眼底的情欲比窗外的浪花还旺，低下头，衔着她的唇慢慢描绘。
逐渐紊乱的呼吸和躁动的手，季唯意仅存着最后的理智推开他，撑在他的肩头小口喘气，“快走吧。”
“好。”
他声线缱绻，勾出季唯意的不舍。
她被他的手掌托着仰起脸，唇上又是一热，才放开她，“那我走了。”
“诶。”
季闻述被她拉住，只见白皙的面容之上那抹粉红更甚。她纤细的手指握住他宽大的手掌，纤弱无骨地柔软叫他心底那抹不舍愈发浓烈。
静谧暧昧之中，他听到季唯意含羞的嗓音响起。
“今晚，我们试试？”-
为了庆祝六十大寿，季明珠包下了鹏城最大的一艘豪华游轮，最多可以容纳六千人。
因为碍于季唯意怀有身孕，所以六层的邮轮只有三层供人娱乐，剩下的三层不允许人逗留，以免干扰到季唯意。
夜幕降临，无垠的星空倒影在墨蓝色的海面之上，耳边是风声和海浪席卷声，一切平和又心旷，令人犹如躺在摇篮之中，独自享受自然的神秘和浪漫。
季唯意的长发被海风吹动，她靠在金色的围栏之上，应着前方迎来的海风。
和身边的李礼碰杯，两人共同饮下杯中液体，一声气音，季唯意转头看她，随即也学着哈出声。
“你喝气泡水哈啥？”被逗笑了，李礼往甲板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饮料一扬下巴，“要不咱们找个有色的？还能充当红酒。”
“哼，我才不喝呢。”季唯意这么说着，眼睛却没离开李礼手中的酒杯.
“说真的，怀孕好辛苦，不敢相信我要是有宝宝了，我这种无酒不欢的人可怎么办？”
“忍着吧，忍够十个月就可以大喝特喝了。”
“好没有说服力的安慰哦。”李礼看她不明显的小腹，“还说，看你孕反那么严重，我是真的不敢生了。”
“现在三个月了好很多了，之前是吃什么吐什么，给季闻述都吓死了。每次我吐完照镜子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脸色比我还惨白，我就感觉好多了。”
“季总要是听到这话脸都绿了吧？”李礼说着又露出羡慕的表情，“怀孕那么难受你是怎么挺过来的？之前我们科室有个小护士怀孕，健步如飞，一直到她生产我才知道的，结果人家一点孕反都没有不说，肚子也不显怀，到八个月的时候肚子才打点，但不妨碍她每天上班，就这么一直抗到生产。”
“听说生产的时候她还在给小护士交班，小护士看她裤子红了才提醒她，当时所有人都慌了，只有她很淡定地让人拿轮椅过来推她去五楼妇产科。”
“这么厉害？”季唯意眼睛亮亮的，“看来每个人真是不一样。”
“是呀，本来我都和陈南生打算要孩子了，结果，第二天和你视频，被你消瘦的下巴吓死了，原来怀孕这么折磨人，而且将来事情更多，我是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而且我们科室马上就要评选主任医师了，我也没时间。”
李礼挽着季唯意的手臂坐到椅子上：“季总起码能腾出时间照顾你，陈南生那个人能有一天假期就不错了。”
“其实我感觉陈律师性格挺好的，主要是挺包容你的，有个孩子的话他应该很有耐心吧。”季唯意偷笑，“应该比你有耐心。”
“哼，我也很有耐心的好吧。”
季唯意戳穿她：“是谁因为一道题做不出来把笔掰断了，是谁——”
“嘘！往事不可追！”
李礼打断她，“但确实是，整天面对这种各样的病人，回家了我是真没耐心了，就连说话我都不想说，累了。”
这么说着，李礼朝后仰躺，望着满天繁星惆怅起来。
季唯意幽幽的声音随着晚风落尽她的耳朵。
“在床上说不就好了？”
“”
“啊啊啊季唯意你在说什么！你变色了你！我不要和你说话了！你家季总什么时候回来啊啊啊！”
“怎么了嘛，你们在床上不说话的嘛？”
李礼面上浮起异样的红，也不知道她想到什么，结结巴巴的，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正巧甲板上传来脚步，两人齐齐回头，对上身形笔挺的季闻述。
李礼还沉浸在刚刚的羞愤中，转而捂脸，“赶紧把你老婆带走，真是受不了了。”
不明所以的季闻述愣了下，看向季唯意：“怎么了这是？”
“没什么，我们谈心谈够了，我把她还给你了，我撤了。”
“诶，不是说晚上一起睡觉的嘛！”季唯意喊。
李礼脚下步子一刻不敢停，听了这话跑得更快，“谁要和你睡觉！！”
脚步声被海风吹散，瞧着某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季唯意只觉得好笑，转身对上季闻述审视的目光却一顿。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什么，轮到季唯意心虚：“看看我干嘛？”
“你到底约了几个人今晚睡觉？”
大手擒住她的腰，按着他往自己身上贴。
熟悉的男性气息和酒气裹挟她，季唯意拧眉，察觉的季闻述很快松开她。
“难受了吗？抱歉，我忘了去洗个澡再来的。”
他说着就要走，季唯意拉着他。
她的眼睛里被星辰填满，亮闪闪的，让人移不开眼。
“我们一起呀？”-
浴室里，水汽弥漫，是不是发出的声响震动了宁静的夜晚。
三个月半，季唯意的小腹微微隆起，就像是饭后吃多了鼓起的小肚子。
季闻述的大手轻轻抚摸，另一只扶着她往怀里带，唇上衔着她，探出舌尖与她纠缠。
几个月的食素生活倒是把季唯意养得都快忘了被季闻述抚摸的感觉，只这么探下去便惹得她浑身战栗。
靠上他的胸口，季唯意的手上也不停，“哥哥，你要和宝宝见面了。”
起初季闻述没懂她的意思，随后拍了拍她，面上微红，“说什么呢。”
季唯意趴在他怀里偷偷笑，却被他抓着手。
“不要了，手酸。”季唯意耍赖，抱着他的肩，“你紧张吗？”
“有一点。”
“我也是。”
随着他指尖微勾，季唯意喘息着，趴在他的臂弯。
“唔——”
“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床上吧，我怕撞到宝宝。”
身体被打横抱起，季闻述长腿一迈，裹了浴巾带她除了浴室。
房间里已经被季闻述调好温度，屋内灯光也只开了一盏，此刻昏暗着，正好适合了两人。
被抱着往床边走的几步路而已，犹如被放慢了动作，季唯意心口乱跳个不停，恍如第一次那般紧张。
她望着季闻述流畅的下颌线，轻轻平复心跳，却在注意到他羞红的耳廓时也红了脸。
他也在害羞呀。
被放到床上，季唯意撑起上半身看着自己的小腹，抬手附上去，似乎是在告诉宝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季闻述跪在床边，也有些踌躇。
抬手轻抚上她的手，温热的掌心温度传上她的手背，随后又落到她的肚皮。
注意到季闻述的紧张，季唯意笑：“医生说了，可以的。”
“嗯。”.
他伸手，拉过她的脚踝。
第81章 典藏·生子
孕晚期的时候季唯意脚肿到不行，走路都是困难，还不能久站。
这天陈为院长到季唯意的办公室她不在，于是就坐在椅子上等她，谁知等了半天还不见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问了人才知道，季唯意还在小黑屋，于是前去找她。
谁知走到院子里看到眼前的一幕险些吓破胆。
“哎呀小意，你在这干嘛呢？多危险啊！”
季唯意正单脚站着，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要不是她站在平地，陈为都以为她这想不开要跳楼。
“你你你！你快站好！”陈为急得都冒白头发，明明是深秋却像盛夏一般，大汗淋漓。
“院长，我这是——”
“哎呀，你知道你这个动作多危险吗？你要是没站好，有人撞了你怎么办？我听苏煜说你脚肿了，还肿着吗？”
季唯意“昂”了声，刚想解释自己刚刚的瑜伽动作就是在缓解水肿，但陈为不给她这个机会，忙拿起她放在一边的课本，搀着她就往回走，边走还骂骂咧咧。
“小季这孩子，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吗？老婆都快生了好让她出来上班，怎么，他季家就非要你挣钱养着啊？啊？”
“不是的院长，是我——”
“这小子真是反了天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好好说说他！不知道疼老婆怎么！”
看着电话已经拨通，季唯意无奈，转而去看陈为半花的头发和沧桑的脸，忽然心里软软的。
要是她爸爸也在，看到她这样也会心疼吧？会不会也去找季闻述算账呢？
这么想着，季唯意勾唇，陈为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
“小季，你是打算让你老婆把孩子生在我们高翻院的小黑屋吗？都什么时候还让她上班？怎么你自己上不够啊，你老婆脚都肿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啊？行行行，你别跟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赶紧放下手头的工作滚过来！接你老婆回去产假！”
然后直接挂断。
陈为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而看季唯意的时候却对上她的嬉皮笑脸。
“还笑！笑什么笑！小丫头不知道心疼自己！”
季唯意没辜负陈为的一番好意，从她进入高翻院陈为和苏煜都对她很好，不管是不是看在老师的那层关系，他们的好都是真情实意的。
而且她当初打算回鹏城发展，陈为更是把推荐信给她写好了，苏煜看到了还偷偷和她说过，陈为在信里让鹏城高翻院的院长把她当亲闺女一样，并且不吝夸奖。
她在高翻院也工作四五年，每每陈为生日他们院里的人都会去院长家庆生，有时候就连她的大学老师都会吃醋，说是自己教出来的两个得意门生都给了陈为，自己一无所有。
挽上陈为的手臂，季唯意得了便宜没卖乖，陈为说什么她都答应着，看着她把工作全部交接好，都把季闻述叫到办公室狠狠说了一通才放人走。
在门口等季闻述出来的季唯意和同事闲聊，两人正打赌陈为会说几分钟，结果是季唯意猜对了。骂了十分钟才把季闻述放出来，她也和同事挥手告别，被季闻述扶着两人出了门。
“你和陈院长说是我自己非要来的吗？”季唯意接过他递来的话梅饼含在嘴里，含糊不清，“骂哭了没？”
“没有。”
他又从小包里拿出保温杯问她要不要喝水，见她拒绝才揽上她的腰，注意她脚下的台阶。
“怎么不解释呀？”
“确实应该在你说上班的时候拒绝你，把你放在家里不让你出门。”抬手擦擦她额前的汗，“脚还疼吗？”
“其实没那么夸张的，我做那个瑜伽效果挺好的，今天中午我看太阳不错就趁着午休在花园做操，结果正巧被陈院长撞见，他老人家不懂，也不听我解释，为了不辜负他的关心我就没再说，让他把你骂了顿，嘻嘻。”
“还笑呢。”季闻述脸色是有些沉，揽着她的腰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还有两个周就到预产期了，我听说会早也会晚，小文当时就是提前了半个月，然后季唯意，你千万平安。”
知道他还在害怕，季唯意也不闹了，按上他的手也不管有没有人，开始撒娇。
“哥哥，我脚疼。”
季闻述瞥她，嘴上一个语气，脚下却已经慢下来，“刚刚不是还不疼？”
“疼了，现在疼了，你抱我去车上呀，我走不动啦。”
架不住糖衣炮弹，季闻述面上还冷着，已经弯腰抱住她，抬脚往车边走。
季唯意缩在怀里笑个不听，瞧着季闻述染红的耳朵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出来。
“哥哥，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看过来，逆着光，季唯意却能看见他眼中的神情和温柔。
“是，我也是。”-
待产包杨舒慈早就让人准备好了，还有医院和病房全部准备就绪，季唯意也没耽误，第二天就住进医院，晚上望着漆黑黑的屋子有些感慨。
“哥哥，你睡着了吗？”
“没呢，你睡不着吗？”季闻述的声音从另一张床上响起。
季唯意翻了个身转朝他，这才发现他一直都看着自己，扯了扯唇：“这个床很大，可以两个人一起睡的。”.
不等她再说，季闻述已经翻身下床，季唯意面上笑意不改，给他让出位置。
病房里空调温度适宜，所以设备室整个首都最好的，医生也很专业，季唯意不害怕，可她注意到季闻述这两天心不在焉，总是握着她的手发呆，就连她睡醒了也会见他在看着自己。
季唯意知道，从怀孕前季闻述就不想要孩子，怕有意外，但孩子来临便是上天送的礼物，他更没有组织他的到来，除了昨天在高翻院门口提过小文，也是怀孕后第一次提起。
他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季唯意知道他的恐惧正随着临近预产期愈来愈旺盛。
“哥哥，你在害怕吗？”
“嗯？”季闻述将人抱紧怀里，应了声，“是有点。”
“别怕呀，会没事的，你要相信我，相信宝宝呀，而且我还没和你过够呢，怎么可能——”
温热堵住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咽下。
一个温柔的，不带情\欲的吻在黑夜中悄然盛开。
他退开些，望着她亮亮的眸子，指尖轻抚：“说什么，会没事的，我不想了，就等着宝宝出生，我们都好好的，反正下次说什么都不生了。”.
“哈哈，要是小熊觉得自己无聊怎么办？吵闹着让咱们生个弟弟妹妹呢？”
“那就给他买个宠物，想要弟弟就是弟弟，想要妹妹就是妹妹，要是想要哥哥也可以，咱们说了算。”
被季闻述着无厘头的逻辑逗笑，季唯意真是没办法，摇摇头揽上他的腰。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季唯意心底那些抗拒感才稍稍缓解。
“我有点想家了，希望宝宝早点出生，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生完宝宝还要去月子中心的，你忘了？”
“哦，对哦，我确实忘了。”
知道她想回家，季闻述揉揉她，轻声安抚：“我陪着你，被怕宝宝，我在。”
背后有节奏的轻拍安抚着季唯意的不安，她嗯了声，呼吸逐渐平稳。
感受到怀里人是真的睡着了，季闻述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道：“晚安宝宝。”-
季唯意生产那天，是个平静的午后。
一家人在待产室，意料之外的疼痛没有感觉，季唯意和季闻述大眼瞪小眼，倒是后者红了眼，似乎疼地是他似的，杨舒慈看不下去，忙让他去洗手间整理好自己再来，别把情绪传染给季唯意。
季唯意不安地问杨舒慈：“妈妈，我怎么不疼啊？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呸呸呸！”杨舒慈拉过季唯意的手在红木上敲了敲，随后自己也敲了敲，“都是正常的小意，别怕，每个人的生产都不一样，你妈妈当时生你的时候一下就出来了，就连无痛都没得及打你就出来了。”
“哈哈哈”季唯意被逗笑，“我那么猴急呢。”
“是呢，不知道咱们小熊是不是和妈妈一样，也急着快点到世界上看一看呢？”
“唔——他，他踢我了。”
十分钟后，季唯意宫口开了，她终于也有了痛感，额头青筋暴起，出了不少汗。
季闻述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杨舒慈略带嫌弃地推开她，嘱咐季唯意：“别怕小意，我们都在外面等你出来，放心小宝，别怕。”
“嗯。”
季唯意忍着泪意被推进手术室，泪眼蹒跚中，她似乎看到了爸爸妈妈-
一声啼哭响彻手术室，季唯意意识清醒些，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季闻述握着。
他眼眶已经红肿，抬手将贴着她的湿发拨开，“宝宝，辛苦了。”
“男孩女孩呀？”她有气无力。
“恭喜季总季太太喜提少爷，六斤六两，季太太您辛苦了。”
“辛苦了宝宝。”
季闻述握紧了她的手，她也同样用力回握着。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小熊宝宝。”
第82章 典藏·婚后
疼。
真的太疼了。
眼含泪水的季唯意和慌乱的季闻述对视，两人都无从下手，一时间有些滑稽。
“要不我”
“要不看看片？”季唯意道。
季闻述神情一变，“这也有片？”
“昂，芝雅发给我的，我还没看。”看着他，季唯意眨眨眼，“要不临时抱抱佛脚？”
他凑过来来，“先抱抱我吧。”
“”
替季闻述缓解了后，两人握在被窝里看小——
不是，学习。
然后季唯意困了，季闻述也没非缠着她，毕竟怀孕要保持睡眠不能熬夜。
两人一觉睡到天亮，游轮靠岸，全员上岸。
假期结束后，季唯意和季闻述离开鹏城回到首都，夫妻俩都投入工作之中，每晚还是仅仅抱着睡觉，什么都没做。
可季闻述能忍，忍不了可以让她的十指姑娘帮忙，可季唯意却没人帮忙，百般撩拨后却只能换来议政言词的拒绝，她麻了。
“季闻述！你变了！为什么你不和我——”
捂着她的嘴巴，季闻述摇头，“急不可耐。”
“啊啊啊！”
季唯意把脸蒙在被子里，企图把自己憋死，一尸两命。
“好了。”季闻述拉下她的枕头，轻声安抚，“周末陪我去临区开会？”
“不要，我才不去。”
“你自己在家我不放心。”
“有阿姨呢，怎么是自己在家。”
“”
没了声音，季唯意从枕头里抬起脸，看床边面色落寞的人，忍不住偷笑。
“宝宝刚刚说想去，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一下好了。”
“木马！”
巨响一声落在她颊上，季唯意瞪他：“烦人。”-
周末的车上，季唯意原以为是万利开车，没曾想却是季闻述，有些意外。
“万利有事嘛？”
“嗯，他先去那边，我们自己开车去。”
季唯意不疑有他，点点头坐上副驾驶。
看着车上和之前不一样的座套，季唯意一愣，“怎么座套换了？”
“这个清爽些，有觉得吗？”
“没有。”季唯意实事求是。
季闻述没说什么，勾着唇。
到临区的路程不长，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酒店楼下，可两人却没下车。
季唯意见他将车窗上的黑布都下来，不免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直到最后一扇车窗的黑布被拉下，车子里不见任何光。季闻述把车顶的车控灯打开，狭小的空间瞬间被照亮。
意识到什么，季唯意看向季闻述：“你”
“其实我忍得也很难受，幸好今天产检医生说你和宝宝都很好。”
“我们在这里？”
关于在车里，季唯意还是看小电影才知道的。上次两人在船上看的小电影，里面的主角就是在车里，而且那个女主的肚子比季唯意的还大，两人做的酣畅淋漓，一点都没有被影响。
她还在想着，腰上被大手揽住，熟悉的气息落在她的鼻尖。
闻到熟悉的气味，季唯意才恍然：“原来你还洗了澡！”
“嗯，怕你再想吐，提前做好准备。”他贴上季唯意的耳朵，低声道，“怎么样？今天保证不让你失望。”
不用季唯意回答，他已经寻到她的唇，探出舌尖，引着她沉溺。
一声一声暧昧的亲吻在空气中爆开，犹如鞭炮一样在黑色的夜里绽放。
被抱到身上，季唯意挣开眼睛，两人的呼吸已经紊乱，就连眼神都一般着迷。
因为车里的空间小，两人不敢太大动作，尤其是季唯意，缩在他怀里跟个小猫似的，一举一动仿佛被限制在盒子里。
将衣服脱下，季闻述的吻落在她的颊上，朝着她的耳朵吹气，“别怕，车门都锁了，窗也遮住了，没人能知道车子里有人，也不知道我们在车里干嘛。”
他说着就要身后去拉她的bra，被她按住手。
“怎么了？”
“怎么会不知道呀。”季唯意有些热，声音也不自觉压低，“会动的呀。”
落在柔软布料上的手落在她的后腰，滚烫的温度灼着她，让季唯意不禁往他怀里靠了靠，却撞上什么，脸上一烫，有点不敢去看季闻述的眼睛。
好吧。
是她怕了。
万一被人看见怎么办？虽说这里的车位都是高级会员才能停，但是都有监控。
万一监控室的保安没有睡觉，反而称职地看着每一个角落，那怎么办？
“害怕吗？”
季闻述看穿她的心思，抬手撩开她的头发，露出纤细修长的脖颈。按在她身后的手将她拉近些，凑过去轻吻。
密密麻麻的吻犹如火苗，一簇簇点燃了空气，让人窒息。
季唯意喘着气，不由得去找他的手。
像是为了今晚方便，季闻述只穿了件衬衫，就是着西装裤子为难将些，尤其突兀的中断拉链，让她根本不敢去碰。
“裤子你自己来吧。”
从喘息中终于吐出话，季唯意靠在他怀里.
“好。”季闻述嗓音哑到不行，“那你自己坐好。”
“嗯。”
从鼻子里发出的一声，随着悉索的拖衣声，还有他的手时不时触碰到她，季唯意感觉这个过程尤为的慢。
车子里静悄悄的，似乎除了他们的故意和心跳声什么都听不见。
那只手拿开，季闻述擦过去，“出汗了。”
“你——”
被他伸手的去够的动作牵扯着，随后是盒子被盖上的声音，季闻述的手里多了个小方块。
“你还在车里放这个？”
“嗯，医生不是说了，要保证卫生。”
季唯意脸上红到滴血，她只觉得一切似乎再往自己收不住的方向跑偏。
明明她才是急不可耐的那一个，怎么到头来这个那个的时候，她羞地跟第一次一样。
为了扳回一局，季唯意嘴鼻脑子快：“我来吧。”
撕包装袋的手一顿，季闻述抬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尽管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季唯意却仍是重复着，“我来。”
接过他手里的套，季唯意有些找不到头。
“这里。”季唯意帮她指了指。
“我知道。”她脸上更热了。
抱着她往前了些，季闻述双手撑在座椅上，目光落在她被头发遮去的半张脸上，情难自胜。
这边，无论她尝试几次都撕不开，季唯意有些无措地看向他。
一声轻笑，她的后脑被他揉了揉，随后轻笑道：
“我来吧，今晚我一定喂饱你。”
“你就非要说这些吗？”
“不喜欢吗？那我下次不说了。”
“不要，要说，啊——”
季闻述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再次触及，季唯意一时失神.
“疼告诉我，我停下来，好不好？”
“嗯。”
交汇间，季唯意咬着下唇，额前冒出汗珠，注意到她紧张，季闻述没急着，抓着她的手，轻轻安抚。
直到那一刻，季唯意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口嗨。
她觉得今晚这车的轮胎怕是不用要了。
疼.
比第一次还让人蹙眉。
终于等那么痛消失，季唯意的身子终于放松，身上汗津津的，打湿了头发。
“还还有一个。”
“好。”
那抹黏腻褪去，季唯意也凉快些。
大手抚开贴在她额前的湿发，季闻述仰起脸去寻她的脸和唇，叼着轻喘。
不知道多久才适应，慢慢地接纳他，季唯意的泪也止住。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在他用力时咬紧下唇，实在不行就播种草莓。
几次后，季闻述抱着同样汗津津的季唯意，看向季唯意刚刚的杰作，笑：“你刚刚也在辛苦耕种吗？”
“别说话。”季唯意轻拍他，咬着下唇。
又是一次深吻，更快的一场风雨再次来临。
被一次次失神，季唯意感觉自己就像芦苇，飘荡着，什么都抓不住，呜咽着喊他：“哥哥。”
不喊还好，这一喊像是刺激了季闻述，季唯意只觉得眼皮发麻。
“哥哥在呢，宝宝。”
他抬手，轻笑，“是这里吗？”
他按着，季唯意出声，喘息落在他的耳畔。
季闻述说得没错，今晚是真要喂饱她，哪怕她说已经够了，可季闻述还觉得不够，抱着她一次一次又一次，直到季唯意嗓子喊哑了，他才停下。
伸手去够后座的大包，季唯意终于接着昏暗的光瞧见了里面都放着什么面上一热，收回视线。
将保温杯打开，季闻述试了下水温将杯子递给她：“喝吧，水温正好。”
温热的水流流进干裂的嗓子，季唯意舒服了些，不等她将杯子递来，后颈被人按上，拉近亲吻。
因为老保持着同一个动作，季唯意会累，所以季闻述调整好座椅，让她坐在他刚刚的位置。
“哥哥，你要来几次呀？”
“当然是喂饱你了。”
将旧的扔掉，季闻述又换上新的，慢慢靠近。
“我已经饱了”
停在嘴边的话被撞碎，季唯意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忽然想到刚刚季闻述让她喝水，怕不是像给车加油，让她更有力气叫。
像是惩罚她的走神，季闻述甚至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季唯意缓缓睁开眼，看到他神情又满是动情的眸子时，恍然觉得一切都可以承受。
但她真的饱了。
第83章 典藏·观礼
李礼和陈律师结束了两年的爱情长跑后，终于步入婚姻殿堂。毫不意外的，季唯意必然参与其中，光是陈律师求婚的那个晚上她就被李礼拖着煲电话粥，一直打到第二天天亮。
醒了季闻述问她为什么愁眉苦脸的，季唯意顶着两个黑眼圈，摇头：“聊了一晚上，她还是觉得再看看。”
季闻述有些许意外：“怎么了？她有顾虑？”.
“是也不是吧，她还是觉得太快了。”
这次季闻述没再搭腔，毕竟恋爱还是自己最有话语权，他只是心疼季唯意一晚没睡。
“现在睡吧。”
她伸手：“你陪我。”
两人又睡了个回笼觉，等晚上季唯意醒来，看到手机几十条消息就知道她来活儿了。
又一次深度交流后，她叹了口气，去书房找季闻述：“咱们婚礼的策划、现场、酒店、司仪那些你都还有吗？”
季闻述抬起头来，“李礼需要？”
“嗯。”揉着脖子指了指电脑，“你在开会吗？”
合上书，季闻述朝她招手：“来。”
“感觉李礼不是对陈律师不满意，是对自己没信心。”自然坐在他身前，把玩着他落在身侧的手，“而且我感觉李礼有点恐婚。”
“恐婚？”
“可能是在医院听说了很多八卦吧，而且李礼妈妈去世的早，她对婚姻可能没什么信心，觉得自己承担不了两个家庭，最最重要的是，陈律师对她很好。”
“好还不好吗？”
“刚开始完美的感情到最后不也是一地鸡毛嘛，这种现实有的是，也不怪李礼担心。”
“我们就不是。”他紧了紧环着她的手，“让她别那么悲观。”
“说着说着她都哭了。”
没听到季闻述说话，她捏着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的结婚对象要是燕深的话，她还会恐惧结婚吗。”
这话倒是把季唯意难住了，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李礼恋爱这几年都很幸福，陈律师的性格也很包容，李礼性子急、爱发脾气他就一次次道歉，也不管是不是他的错，道歉的都是他。
李礼不止一次和季唯意表达过自己的歉意，抱怨自己脾气不好，陈律师现在会包容她，时间长了就会变成厌恶，诸如此类，都是有关她和陈律师的。
唯一一次提及燕深还是季唯意先提的。
那天她们打着视频聊着天，季唯意随手点开朋友圈看到了燕深的那条，是一张爬山的背影照，随口道了句“这是什么山”被李礼追问。
季唯意说完后还以为李礼会有什么情绪，结果李礼还笑着指她，是不是想看她失落的模样。
那是唯一一次。
“燕深要是她的结婚对象的话，估计李礼要被他气得悔婚了，燕深哥肯定不会什么事都迁就李礼，两人估计会吵的不可开交。”
多说没意义的事到底是没有结果，季唯意决定下周末飞一趟鹏城，当面和李礼聊聊。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直到三天后的清晨，一通电话直接打破静谧。
季唯意在睡梦中接起，那头传来李礼兴奋的嗓音。
“唯意唯意！我要和陈南生结婚！我要跟他结婚！”
“啊？你不是——”
“今天早上他跟我吵架了！！他终于对我发脾气了！”
手机都挡不住她的雀跃，安静的房间里萦绕着她的声音。
“其实从昨天我们俩就因为一点事闹别扭，我冷暴力他，你知道我之前都是火拼什么时候冷暴力了，他今早就受不了冲我发脾气，问我是不是不爱他才不和他结婚，之前都吵但是这次话都不说了，还哭了！！你知道他还要出门去法院的！西装都哭湿了！！”
季唯意终于清醒了些，揉搓着眼睛，“就因为这个？”
“这个就够了！唯意，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开心，我简直就是世界上最最最兴奋的人！！对了，你上次说的婚礼背影色不要选哪个颜色来着？”
“”
婚礼定在李礼和陈律师认识那天的日期。
季唯意和季闻述都去，只是后座多放了一个人的礼物。
车子在宴会酒店前停下，两人被人领着上楼，在楼梯口季唯意一眼看到了拐角处的燕深。
“哥，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燕深转过身，是久违不见的成熟。
他看了眼季唯意身后跟着的季闻述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路过，一会儿公司还有个会。”
“所以你不是？”
季唯意没说完，燕深却接上，“不是，我妈想吃这加的桥头米线了，正好开车路过我就给她定了，不知道是李礼结婚的地方。”
见他看着这边却一直留意门口，季唯意破冰：“那来都来了，不见见新娘子吗？就在这层。”
也不知是不是季唯意的错觉，她感觉燕深听到这话时眼底闪过期寄，但一闪而过。
他摇头，“不了。你们去吧，我先——”
“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呀，等你们”
穿着秀禾还没盘发的李礼已经站在楼梯口，她也看见了燕深，流畅的话断成两半。
好在不过两秒，她先扬起笑：“燕深哥你也来了，唯意还说你没时间呢。”
阳光正好照在他们脚下，燕深勾勾唇：“新婚快乐。”
“谢谢。”
季唯意正头脑风暴着，想着自己毕竟两头都熟，现在这尴尬气氛也只有她来缓和缓和，只是短短十秒过去，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倒想起记忆中的两人。
第一次便是李礼拉着她去给燕深送情书，但那时的季唯意还不知道和燕深的关系，李礼也因为情书没送出去没来上学。
后来，便是在李礼十八岁成年礼那天再见燕深，他说她来给李礼过生日，他们只是朋友，可李礼却因为他非考去首都。
大学里，季唯意和李礼不在一处，通过聊天得知李礼正在追燕深，似乎进程不错，她能感觉到李礼的愉悦。
再后来，因为季唯意的忙碌和季闻述的事，李礼也忙着自己的学业，两人聊天变少，只记得又一次李礼哭着打电话给她，问燕深是不是石头做的，她都追了十年了为什么燕深还是无动于衷。
再再后来，李礼毕业，回到鹏城，彻底和燕深断了联系，主动找她的次数也不多.
也是那段时间，季承盛来找她，用婚约换燕深回去的条件。
季唯意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她能猜到燕深的理由——他不相信婚姻，也不相信爱情。
而李礼，向往得到最纯洁的爱。
思绪回笼，她往前，还没开口便听身侧又传来一人的声音。
“老婆，来客人了吗？”
视线上移，看清陈南生的脸时季唯意吓了一跳。
明明和燕深不一样的长相、风格，但她第一眼差点就以为是燕深倒是和照片上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对，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李礼挽着陈南生的手臂，“这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季唯意女士，这是她老公季闻述先生，这位。”
她看向燕深，随即笑道：“是唯意的哥哥，也算是我的哥哥了。”
“这位是我老公，陈南生。”
这期间季唯意打量着陈南生，说来奇怪，仔细瞧着并不觉得两人像，仿佛适才的相似的那一眼是季唯意的错觉。
“你们好，很高兴见到你们，也欢迎你们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他朝几人点点头，这时，燕深手机响起来。
他没接，却是对上李礼的视线：“公司还有事，就不耽误了，祝你们新婚快乐。”
说完又看向季唯意，“走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
眼见燕深就要从拐角处离开，季唯意也顾不上还有人在场，问他：“诶，你不走了吗？”
“你婶婶过生日，下个周再走。”燕深头也没回，“走了。”
“”
似乎只是一段无足轻重的插曲，季唯意侧头时李礼正和陈南生咬耳朵，她看向季闻述，后者见她看来勾起笑，握紧她的手。
婚礼顺利进行，直到快结束，季唯意才想起她忘记把燕深的礼物拿下车。
下意识要怪季闻述怎么不提醒她，话到嘴边才想起来是她自己说燕深的礼物她来拿，季闻述就拿着他们送的就好。
季唯意拿着锦盒去找她时，李礼正在换妆。
见她来着忙招呼她坐下，“这么想我呀，我就换个妆就出去了。”
“想你想你，一刻都分不开。”季唯意附和着，视线却不停地往她身后化妆师的身上瞟。
十几年闺蜜怎么看不出对方的意思，李礼笑着让化妆师离开。
季唯意也把锦盒拿出来，她毫不避讳地打开。
见到里面是块金砖李礼愣住了，迅速合上，“唯意，你你们家还分开送吗？”
她笑着摇头，“这是我哥哥送的。”又打开盒子。
“这不是金砖，是金子打的一封信笺。”她把话带到，“他说，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爱情，余生幸福。”
李礼没答，季唯意也不急，留给她时间。
盒子被盖上，李礼看来，眼中满是温柔：“谢谢你唯意，也谢谢他，我已经嫁给幸福了，我们都幸福下去。”
“会的。”
从化妆间出来后，季唯意没急着去找季闻述，在床边站定往外看。
窗外是无尽的大海，正被风吹地波澜。
肩头一沉，熟悉的香气盖住她，她对上季闻述的眼。
“小心着凉。”
她只是笑。
被季闻述抱在怀里，他问：“东西送去了？”
“嗯。”
季唯意道：“你还记得我挂在家里那棵槐树上的灯笼吗？”
腰上的手紧了紧，季闻述贴近她，将她身上的衣服拢了拢，“记得，我让他们收起来了，保存完好。”
笑意更深，季唯意又问：“你肯定不知道我当时画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在季闻述回想间，她转身：“那个被涂掉的山本来是你的名字，我想把我们两个的名字挨在一起，又怕被你发现，就扯了《我在人间凑数的日子》里的一段话。”
停顿几秒，他们对视，风从他们的耳边吹过，卷着季唯意搭在他肩头的发丝.
异口同声：
“落日归山海，山海藏深意。”
“噗。”她在他怀里跺脚，“这莫名的知青味儿是怎么回事！！！”
“很浪漫我感觉。”
抬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开，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轻吻了下。
“幸好季太太，我们不用藏了。”
他执起她带着钻戒的手，两枚对戒交叠着，在阳光下闪耀。
“受法律保护的。”
“永远爱着你。”
第84章 典藏·回忆
从季唯意出了月子上班后，关于小熊的事她就没操过心，不是有季闻述就是有杨舒慈，就连季明珠也经常来，说是想小侄子了，再加上家里的阿姨，不愁人看孩子。
对此季唯意乐得轻松，时间对比季闻述自由很多，就连和千芝雅出去玩的次数都比怀孕前多了。偶尔千芝雅被孩子缠着不能出门的时候，还羡慕季唯意，季唯意也从中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小熊的关心太少。
这天她早早下班，开门便看到小熊坐在沙发看书，见她回来了抬起头，面上一喜，奶奶地唤她。
小熊被养得很好，在襁褓里的时候就不闹腾，半夜也不吵闹，除了饿了会哭，其他时候不是看着人笑就是闭着眼睡，杨舒慈说和季闻述小时候一模一样。
不仅性格好，长相也是取了夫妻俩的优点，一双大眼睛和修长的睫毛好看的简直像是画出来的，尤其是那对可爱的奶膘，季唯意每每瞧见都要揉两下。
她过去将小奶团子抱在怀里，下一秒果然揉上他的脸，看着他嘟起来的小嘴笑的眼睛弯弯。
“妈妈，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摸小熊的脸？”小熊眼睛无辜，亮晶晶地望着她。
“那你什么每次都要在妈妈揉你脸的时候问这个问题？”
她将问题抛回去，原想着可以定住小熊片刻，奈何这孩子立马道：“因为妈妈每次都要揉我的脸，我每次问妈妈都没回答我，所以我刚刚又问了，结果妈妈又没回答我。下次妈妈再揉的时候，我还是会再问的。”
“”季唯意将他放回沙发，“那你为什么要问呢？”
“妈妈为什么要揉？”
“妈妈说过啦，因为小熊可爱呀，所以忍不住想揉。”
“哦。”小熊似懂非懂，手脚并用地站起来，小手2圈着季唯意的脖子，“那小熊今天可爱吗？”
“可爱呀。”
“嘻嘻。”
“太太，您回来了。”早就听到动静的保姆阿姨一直站在旁边，此刻提醒，“今天天气好，我还想着带小熊出去玩。”
闻言季唯意低头去看，这才发现小熊已经穿戴整齐。
“那我带小熊出去吧，您在家里吧。”
“好的太太。”
季唯意问小熊想去哪，小熊说想去逛超市，两人便出发去超市。
还以为小熊是带她出去买零食或者玩具，结果小熊在图书区就停下来，还转过来模样认真地对季唯意“吩咐”：“妈妈，你去买东西就好了，我就在这里看书，不会走的。”
看着他熟练的办过小凳子坐下，季唯意心下一惊，问他：“保姆奶奶带你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小熊点点头。
这下季唯意悬着的心彻底跌入谷底。
她不敢想象精心筛选出来的保姆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她从小熊出生就来了，不敢详细这么多年，她背着他们都做了什么。
想到同事抱怨家里的阿姨缺斤少两，背后人品不好等八卦，季唯意强装自己冷静下来，还是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拉过小熊的小手，问他：“你是说你也会对保姆奶奶说一样的话是吗？”
“嗯。”
她松了口气，又问：“那保姆奶奶会按照你说的做吗？”
“不会。”小熊有些不高兴，“她也搬个小凳子过来坐，而且一直盯着我，影响我都看不进书了。”
坠落谷底的心已经攀上柔软的棉花，季唯意庆幸自己选择相信对保姆的判断，忍着笑：“那你和保姆奶奶说过了吗？”
“说过啦，但她从在我旁边看着我到坐我对面看着我了，她说这样是在正常的看东西，并不是在看我，这么想着我就不觉得她影响我了。”
忍着笑，季唯意也在他对面坐下，撑着下巴看安静看书的小团子，安静美好地让她眼皮发沉，竟是这么一直到手机响才意识到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小熊看了一下午书是开心了，但季唯意却心事重重地回了家，晚饭都没怎么吃。
季闻述注意到她的异样，没主动问，只给她沏了一杯红糖水：“是不是快来大姨妈了？”
算算日子，还真是，季唯意苦着脸接过。
“下午出去玩得开心吗？”
“开心。”她愁眉苦脸。
被季唯意的模样逗笑，季闻述揉揉她的脑袋，见她抬眼看来，又觉得确实很像被老师逼着说违心答案的模样。
“怎么了？”
“你有没有”
“嗯？”
季唯意犹豫着，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什么，又怕被小熊听见，贼兮兮地：“小熊呢？”
“睡了。”
“还是念故事吗？”
“嗯。”
季唯意脸上阴霾更重，只觉得天都塌了。
“怎么了这是？带娃头疼了？”季闻述绕过吧台抬起她的脸，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辛苦了老婆。”
顺势往他怀里贴去，双臂揽上她，悬空的腿也自然环上他精瘦的腰。
“你说小熊”
怕小熊听见，季唯意推着他离开屁股下的凳子，“走走，回房间说。”
她还在左看右看，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等季唯意再说话，季闻述的手按上她的后颈，凑近亲吻。
“唔！”
“干嘛呀。”她娇嗔着去推他，奈何他的手并不老实。
“你说回房间不是这个意思？”
唇被衔着，他说话模糊不清，却刺激着她的神经，身体不自觉的放软。
被放到床上，脚踝被大手握住。
季闻述拖着她来到自己身前，盯着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家里那个用完了吧。”
她转头去看，结果看到本空挡的盒子里此时满满当当。季闻述的声音也在此时从她头顶传来，“今天去买了。”
他俯身，擒着她缠绵。
屋内气息凌乱，明明开了空调却还是弥漫着热气，甚至后背出了薄薄一层汗。
她的腰已经酸软无力，全凭着那双大手控制着才堪堪坐稳。
东倒西歪地，犹如狂风中的摇曳的树枝，凌乱着，无处停靠。
已经抓不住季闻述，不知是不是被跳动的雪白晃得脑袋有些晕，季唯意咬上他的耳朵，搂着他的脖子企图固定着不听话的两团。
奈何红点已经紧绷直顶点，这么贴着非但没缓解，反而折磨着她倾泄出声。
一阵紧密冲散她的叫声，季唯意彻底瘫软在他怀里，连咬都没了力气。
温柔的亲吻落在她的眼睛、唇上、再往下她被放在床上，搭在他有力的手臂上，继续。
被撞地眼皮发沉，季唯意累到不行，但身前的人像是不知疲惫，抱着她一次又一次
直到三个小时后，浴室的门终于拉开，季唯意用仅存的意识喊他。手心抓温热握着，他贴过来在她颊上亲了下。
“累了就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不行”环着上床来了的腰，她的手指不老实，眼睛却是闭着，“我今天带小熊去超市，他很喜欢看书。”.
将她不安分的手抓住，季闻述按着她将她拉进，抱在怀里，“嗯，在读书区看一下午书吗？阿姨和我说过，小熊的性子太过于安静了。”
“你竟然早就知道？”她有些意外，不曾想自己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察觉她的情绪，季闻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安抚道：“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但小熊的智力没有问题，也不排斥和人说话，毕竟每个孩子的性格都不一样，不用担心。”
“但是别的孩子都在游乐场玩，就算在读书区看书的孩子也看不到一个点就离开，小熊竟然能在那里坐着看两个多小时你干嘛？”
按住他攀上柔软的手，季唯意小声骂他，“你怎么做不够啊？”
“不做，就揉揉。”
“”这熟悉的话语她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松开按着他的手，季唯意躺平，望着天花板还在想小熊安静的性子好还是不好。
“你说，小熊以后不会成了一个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吧？”
“不要把未知情况往坏处想，小熊马上就要上幼儿园了，或许身边有朋友了就不会这样了，只是慢热。”
他手上力度放缓，注意着季唯意的神色，柔声哄道：“而且我小时候就这样，你别太担心。”
“好呀，原来是你！”
马上快闭上眼睛的季唯意伸手掐着他的脸，“你小时候怎么也这么无趣？”
“无趣？”季闻述掐着她，语气危险，“刚刚你觉得无趣吗？”
翻身压上，季闻述戳着她，咬上她的耳垂，“嗯？无趣吗？”
“有趣有趣。”
感受着他的变化，季唯意双腿发软，眼泪都要出来了，“哥哥你最有趣，小熊安静一点也挺好的，啊，我错了呜呜”
折腾到后半夜屋里才安静下来，将季唯意额前的头发别至耳后，季闻述也躺下，将人抱进怀里一起入眠.
第二天，季唯意醒来的时候就见身边一道小小的影子，听到动静的小熊放下手里的乐高扑过来。
“妈妈，你醒啦。”
“嗯，早安宝宝。”
季唯意搂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奶香气又翻了困。
怀里的人见她没了动作，出声道：“妈妈，你是不是累坏了？”
“嗯？”季唯意睁眼，“你说什么？”
“爸爸说你昨晚累坏了，不让我进入，好不容易让我进来了又不准我发出声音，样子可凶了。”他眨巴着大眼睛，脆生生道，“妈妈干什么了这么累？”
“”
面上红彤彤的，季唯意轻装镇定，“妈妈忙着给小熊赚看书的钱呀，不赚钱小熊就没书看啦。”
“那小熊不看书了，不想让妈妈这么累。”
奶声奶气的柔软小棉袄季唯意怎么顶得住，忙转移话题：“爸爸呢？”
“爸爸说要等你起来一起看个东西。”
“嗯？”
被小熊牵着，两人坐电梯去了负一楼，一开门便看到季闻述站在那里。
“爸爸！”
小跑着跑向季闻述，季闻述将他抱起，又去签季唯意的手。
“带你看个东西。”
“什么呀，搞得神神秘秘。”
“等会你就知道啦妈妈，稍安勿躁！”小熊学着之前季闻述的模样，又怕自己说错了词，忙问，“是应该用这个成语吗？”
“对，没错。”
影厅里漆黑一片，只有屏幕上亮着唯意的光源。
一家三口在沙发上坐下，季闻述松开小熊却没松开拉着季唯意的手。
牵着她的手放在大腿上，低声问她：“吃早饭了吗？”
“没有，我不饿。”
“我去给你拿下来，边看边吃。”
“不用啦。”季唯意拉住他，“我吃点点心就行，真不饿。”
见他视线还停在自己脸上，她笑着耍赖，“看屏幕呀，看我干嘛。等会看完再吃嘛。”
塞了块曲奇放在他嘴里，屏幕上的动画也开始滚动。
阳光和熙，绿意盎然中镜头抖了几下，随后几声女生的欢笑传入画。
听着那许久未听闻的声音，季唯意愣了下，随后见镜头移动着，一个九十岁的小男孩坐在花园里看书，音响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唯意！”
季唯意愣神，看到屏幕上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屁颠屁颠跑起来，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水灵灵地惹人可爱。
认出那是小时候的自己，季唯意这才反应过来季闻述为什么让她看这个，眼眶湿润着握紧了他的手，随后是母亲带着笑意的声音，响彻影厅。
“去看看小述哥哥在干嘛，让他和你一起玩好不好？”
心口像是被什么揪了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砸向紧握着的手背.
察觉身侧的人靠过来，季唯意移开眼看向他，还没看清便被他熟悉的气息包裹，唇上轻吻。
他吻去她的泪，轻声安抚，“我在。”
屏幕里的季唯意转头看了眼花园亭子方向，想了会儿才点头，身上的公主裙随着她的动作浮动着，镜头也跟着移动。
花亭之下，十岁的季闻述正襟危坐，明明才那么小的年纪，端正地坐在那里就和季闻述一模一样，她不禁一笑，信了他昨晚的话。
不管小季唯意怎么干扰他，后者稳坐如钟，跟着山一样，季唯意见状打抱不平。
“某人真沉稳呀。”
听出她话外之意季闻述不敢应答，因为接下来的画面他还没想好怎么哄。
这么正襟危坐着，令季闻述害怕的画面终于到来。
只见小季闻述终于从吵闹声中将落在书房的目光移到小季唯意脸上，小季唯意见他看来高兴地不得了，大眼睛弯曲着，已经跑到小季闻述身边坐下。
还不等她开口，小季闻述起身，两只小手握着季唯意的肩膀左看右看，最后伸手在她后背点来点去。
屏幕前的季唯意没看懂，问他：“你干嘛呢？”
季闻述：“找开关？”
季唯意：？？？
下一秒，不知是不是小季闻述扯到了她的头发，哭声响彻花园，录视频的两位母亲立马跑过来，最后询问一番才知道小季闻述为什么要这么做。
镜头对准小季闻述，屏幕之上是他俊俏的小脸，稚嫩的嗓音响彻影厅。
“她太吵了，我在找她身后的开关，想把她的电池扣出来。”
“”
沉默中，小季唯意的哭声更甚。
屏幕前的季唯意也无语了，瞪他：“你小时候——”
双唇被堵住，她被他压在身下，手上肆意乱跑，吓地季唯意赶忙去推，“小熊还在呢！”
“小熊。”季闻述唤他。
小熊还不知道爸爸妈妈怎么了，乖巧应着。
“爸爸妈妈还要忙，你自己先上楼看书好不好？”
“可我”小熊有些犹豫，看看屏幕又看看瞧不真切的沙发，“我还不想上去”
“你上次没看完的《小王子》和《哈利波特》爸爸都给你放在书房了，你自己去书房看好不好？”
季唯意被他揉得已经说不出话，还在心里想着这人怎么一面气定神闲和儿子说话一边又深入她，真是禽兽！
她以为小熊肯定不会自己上去看书，谁知下一秒脆生生的“好”让季唯意险些叫出来。
“慢点跑。”
“好，爸爸妈妈你们忙吧。”
门被关上，随着他指尖轻挑，季唯意终于忍不住收紧五指，叫出声。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那时候不理我。”
“那我只能更卖力些，博取谅解了。”
指尖退出来擦上她的小腹，湿腻腻地缠上她的手，十指相扣。
“宝宝，那时候不懂事，哥哥现在向你赔罪。”
一个俯身，季唯意惊呼出声。
直到真皮沙发的摩擦声不断，她被他压着一次又一次。
第85章 典藏·学习
一眨眼，很快到了小熊上幼儿园的年纪。
开学这天季唯意起得很早，自己收拾完了还不忘把季闻述也叫起来。
“几点了？”季闻述睡眼惺忪，难得不清醒。
“五点半了！”
他睁开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转而去拿手机，真的看到手机显示五点三十五分。
“怎么醒这么早？”
“今天不是小熊上幼儿园吗？”
“是，但是幼儿园八点开门。”
“现在小孩子上学这么晚吗？”
揽过床边的人，季闻述掀开被子抱住她，“再睡会儿。”
“不行。”季唯意挣扎，“我还穿着衣服呢，都化好妆了。”
禁锢她的大手未松，反而加重力道，“衣服再换，妆再化，现在太早了。”
“唉，我紧张的睡不着嘛。”她仰起脸，指尖落在他略微扎手的下巴上，“小时候看的动画片里，小孩子上幼儿园都会哭，你说小熊会不会也哭呀？”
季闻述轻笑，拍了拍她的后背：“我猜不会，他昨晚还很兴奋，说睡不着呢。”
“好吧。”
她环着季闻述的腰，呢喃：“不知道我会不会哭呀。”
季闻述勾唇，在她后背轻拍-
开学的日子就连路上的车都比平日多了几倍，好在学校路段前有交警疏通。
谢绝了院长和老师亲自接送的好意，季唯意和季闻述带着小熊和其他家庭一样，牵着手走进园区。
园区的环境很好，就连学校的台阶都是根据小朋友的身高设计的。
在门口把小熊送进去后，季唯意便扯住季闻述的衣摆，躲在他身后，用仅有两个人的声音道：“怎么办？我感觉我快要哭出来了。”
不等季闻述说话，一声凄惨的哭声响彻走廊，不少人循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倒在地上，正被人搀扶着却站不起来。
一旁的老师也向各位家长表达歉意，安抚着那人离开众人视线。
“不是要哭吗？”季闻述看来，“不想了？”
“哼，你就嘲笑我吧，冷漠的男人。”
季唯意别过身子去看小熊，见小熊一点没有被外界影响，反而对书架上的书感兴趣，正坐在小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书。
她泄了气：“真是我想多了，感觉咱们家小熊去哪都一样，只要有他喜欢看的书就可以了。”
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走吧。”
恋恋不舍地离开，季唯意问他：“晚上谁来接小熊？”
“妈说她来，明珠说她也来，让她们接吧，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那我晚上早点下班。”
“嗯，我去接你。”
“嗯？你不是刚开了个项目？不忙吗？”
“妈强行要求的，说是家庭聚餐，而且”他揽上她的腰，“今晚可以看。”
浑身一僵，季唯意脚下险些给自己绊倒，结结巴巴的，“你是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面不改色说这种事的！！”
“这几天忙地见面的时候都很少，上次你意犹未尽我想着——”
忙捂住他的嘴，季唯意警惕地看向身侧：“什么我意犹未尽！季闻述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忍着笑，他把手拿下握在掌心，笑着承认下。
老婆说得都对-
晚上一家人其乐融融，除了季明珠第二天还要出差必须要走，季望图和杨舒慈倒是没事，索性就在家里客房睡下。
一栋楼安安静静的，只有三楼的主卧还亮着灯。
“是这样吗？”季唯意趴在桌子前，“我这样对着花瓶感觉好诡异。”
他身后的季闻述直接笑趴在她腰上，直接起不起腰。
“你别压着我，我手疼！”
两人分开，季闻述坐在床上笑到不行，甚至直接半躺着笑。
“唯意，要不我们还是在床上吧。”
面上本就红着，听季闻述这么说她更红了，过去拽起季闻述：“不行，必须要试新姿势，一直在床上多没意思。”
“我之前说在沙发来着。”
“沙发那么多人坐呢，我们怎么可以”她脸上滚烫，没再说下去。
季闻述见状将她拉到腿上，“他们都坐了，我们做有什么关系？清理干净就好了。”
“不准在这个时候玩谐音梗！”
季唯意有些郁闷，看着屏幕上的姿势，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就那么奇怪，看向季闻述正要说什么，门忽地被敲响。
两人一惊，迅速弹开。季唯意去开门的时候，庆幸自己没脱衣服。
门被打开，见到的却是抱着一一的小熊。
“宝宝，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季闻述也走过来，“做噩梦了？”
“不是，是我想和爸爸妈妈一起睡。”
面带微笑的季闻述冷下脸：“”
小熊见状声音也软了几分：“不行吗妈妈？”.
谁能拒绝一个抱着玩偶，两眼水汪汪的宝贝！季唯意当即将她抱起：“行呀，当然可以。”
“我们”
“没事，明晚吧。”
“”
三人躺在床上，小熊睡在中间，小小的身体暖呼呼的，季唯意抱在怀里喜欢的不行。
屋子里安静许久，传来小熊的声音：“妈妈，你睡着了吗？”
“没有，怎么了宝宝？”
小熊又看向另一边：“爸爸，你睡着了吗？”
“没。”
黑暗中又想起季闻述的声音：“现在回自己房间还来得及。”
“不要！”
随后是季闻述掀被子的声音，脚下柜子的感应灯亮起，小熊抬起头却没出声，眼睁睁见季闻述去了洗手间，随后传来淋浴的声音。
“妈妈，爸爸怎么半夜洗澡呀。”
季唯意忍笑忍地身体发抖。
像是察觉到季闻述的不高兴，小熊往季唯意这边挪了挪，“妈妈，小熊喜欢你。”
“妈妈也喜欢小熊。”她伸手拍拍他小小的身体，“快睡吧宝贝，明天还要去幼儿园。”
“好！”
洗完澡出来的季闻述看着床上鼓起的两坨一大一小，目光一软，到底是忍住了把小熊抱走的心思，回到自己的位置也抬手抱住季唯意，长臂一揽将两人都抱进怀里
第二天晚上。
季闻述又早早结束工作，准备打开片子，结果门又被敲响。
按上他要揍人的手，季唯意凑过去安抚他：“小熊上幼儿园可能比较想咱们，就让宝宝和咱们再睡一晚吧。”
季闻述叹气：“好吧。”
不过这次他没有睡在自己的位置，反而去了季唯意这边，让季唯意在两人中间。
灯被关上，小熊感觉右边空唠唠的，脆生生喊正在偷偷动手的季闻述。
“爸爸，你过来睡呀，我想和你一起睡。”
“爸爸不想和你一起睡。”
中间的季唯意笑得身子都在颤，直到胸前的手用力，她忽地哽住。
“妈妈，你面前有东西在动呀。”
她抓住小熊说着就要伸来的手，略带怨气地踢了身后的季闻述。
他终于老实，松开柔软落到她的腰上，没再揉。
“那是什么东西呀妈妈？”
“是妈妈的心跳。”
“真的吗？”
“对呀。”季唯意将人拉进被子里，“本来心跳是看不到的，但是因为小熊到了睡觉的点没有睡觉，所以才能看到一些看不到的东西。”
“啊好吓人。”
“是吧，那就快点闭上眼睛睡觉吧。”季唯意面不改色地恐吓。
“嗯！”
小孩睡得快，不用一分钟呼吸便趋近平缓，身后的人也不老实起来。
“睡着了？”
“你刚刚差点被他看见了！”季唯意小声怒吼，拍开他的手，冷漠拒绝，“不做。”
“老婆——唔。”
季唯意捏上他的嘴巴，小声警告：“不行！有小熊在呢！”
“可我——”
身下的情况一览无余，季唯意无奈，看了眼熟睡的小熊，抬眼：“你能忍住不出声吗？不能就自己去卫生间吧。”
“你和我一起。”
他说着就要去拉季唯意的手，被她躲开，“不行，卫生间不隔音，我忍不住不出声。”
“”
于是季闻述又再次下床，推开卫生间的门。
第三晚。
第四晚。
第五晚。
季闻述终于受不了，将小熊一放学就送去杨舒慈家。
季唯意晚上回家没看到小熊还一阵失落，想着周末带他出去玩来着。
“别想他了，快去洗澡。”从身后将人抱住，季闻述咬她的耳朵，“好不好，宝宝？”
“不好！”季唯意还是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结婚这么久她的脸似乎没什么变化，甚至连皱纹和白头发都没有。
想起白天有过几面之缘的陈姐闲聊时问她今年多大，有没有对象，在得知她结婚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在知道她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更是惊地嘴都闭不上。
抚摸上自己的脸，季唯意瞧着镜子里精致的五官和吹弹可破的皮肤，忽然感叹自己这么多年真的过得很幸福，季闻述和家里人都对她很好，就连生的宝宝也乖巧可爱。
一想到季闻述准备这么多天都被小熊破坏，每每都要在浴室解决就觉得又好笑又可怜。季唯意想着等会儿出去任由他做，她一定不叫停，让他尽兴。
这么想着，门忽然被打开。
赤裸着身体和季闻述对视，两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季闻述，在门口犹豫半天没想到一推门进来会是这般光景，浑身血液沸腾，恨不得马上投入柔软之中。
“那个我——”
温软的身体扑过来，属于季唯意的气息盖住他的鼻尖，她双臂抱住季闻述的脖颈将他拉下来，探出舌尖点在他的唇瓣之上。
“哥哥，开门呀。”
她白皙的面上泛着粉红，眸子里泛着水光和羞涩，却还是抬眼邀请他更进一步，眼尾薄红。
最后的理智崩塌，他甚至都不急关门就按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抬手让她脱去自己的衣服，细长的手指先他一步进
洗手池，浴缸边，浴缸里，墙壁，门框那里都成了他可以进入的倚靠，不知几点才结束，最后的季唯意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句话都说不出。
好不容易被擦拭干净，又被抬起继续。
季唯意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戒浑半个月！！.
第六晚，小熊再次出现在门口，这次却被季闻述毫不留情地关上门，拒之门外.
他看向季唯意，柔声唤她，不等他解开自己的衣服，又是一声门响，他和楼梯上的小熊大眼瞪小眼。
“爸爸，你怎么出来了呀。”
“出来喝口水。”季闻述面上不自然，轻咳了声，“快去睡吧。”
小熊点头：“你也是爸爸，晚安。”
随后啪嗒嗒上楼。
季闻述看着紧闭的门，想着今晚是晚不了安了。
第86章 典藏·种子
关于生不生二胎这个问题，季唯意没想到会是小熊先开口。
这天，她下班去接小熊，一上车，小熊便凑过季唯意的耳朵，小声问她：“妈妈，你和爸爸怎么还不生个妹妹给我呀？”
“嗯？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呢宝宝？”
“就是和我玩得很好的小帅，他妈妈就给他生了个妹妹。还有我前面的小花，她家里也有个哥哥，为什么我们家只有我一个呀？”.
“生孩子不是妈妈一个人说了算，我们要回去问问爸爸，看看爸爸怎么说，好不好？”
“好。”
几秒后，小熊又问：“为什么要问爸爸呀？家里什么事不是妈妈说了算吗？”
“”季唯意擦擦鼻尖，“那我们也要尊重爸爸的意思，对不对？”
“对！”
回了家季闻述还没回来，小熊先去洗澡，季唯意给季闻述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消息正在输入，上面已经收到他的回信：
【今天要加班，最晚八点到家。】
【伤心抹眼泪.jpg】
看着原地大哭的小兔子，季唯意扯扯嘴角，慢慢删掉：【好，小熊等你下班呢。】
那边很快回：【只有小熊吗？】
她忍笑：【好好加班！】
季闻述：【好哒老婆，想你(* ￣3)(ε￣ *)】
这下季唯意是彻底绷不住了。
都不记得季闻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聊天发表情，起因还是她说，李礼的老公陈南生那么雷厉风行的律师都会在给李礼发消息的时候加上可爱表情，还会发表情包。
季闻述闻言只是看着那些夸张的表情，一脸正经：“他为什么会有这些表情？”
季唯意疑惑：“你之前不是也发过嘛？不知道在哪？”
“那是微信打出那句话的时候就会自己出来，我就点了，有时候我没点上它们就没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来的。”
“哥哥，你的手机真的要被你玩成——”她止了话头，朝他伸手，“来吧，我帮你下一点。”
后来季闻述学会就自己下，有时候还会偷季唯意的，甚至还会自己点颜文字。
小熊跑过来，问爸爸什么时候，季唯意说要晚上八点，小熊就去客厅等，所以晚上季闻述回来就看到客厅一大一小。
小熊已经躺在季唯意腿上睡着了，季唯意见他来了把手里的书放下，朝他比口型：“睡——了——”
季闻述点点头，轻轻抱起小熊上楼，随后才来接季唯意：“今天怎么在客厅等我？”
随后反应过来：“你说的小熊等我？”
“嗯，他有问题要问你。”季唯意伸了个懒腰搭上他的脖颈，“问我们为什么不生二胎。”
“他怎么自己一个人无聊吗？”
“我猜可能是吧，而且他的同学们都有兄弟姐妹，估计是在他面前说的时候有点羡慕了。”
“二胎是不可能生了，要是无聊的话，你觉得养个小猫小狗怎么样？”
“养宠物吗？”季唯意摇头，“狗谁起来溜呀，反正我起不来。”
“可以让它在花园里解决，晚上下班早的话，我们可以一家四口出去溜达溜达，周末也可以带着去郊区撒欢儿，应该也不算圈养？”
关于养宠物这个问题季唯意之前想过，但那时候她才十八，从李礼家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两只流浪猫。如果她那时候大一些，一定会收养它们，但后来她和千芝雅合租，后来工作那么忙就顾不上养。
没想到这个问题再提及，会是过去了这么久。
她想得有些久，季闻述碰了碰她：“在想什么？”
“要不养只猫吧，也不用遛。”
“猫是不用遛，但是我记得阿姨好像猫毛过敏？”
“哦，对哦。那养狗的话，养大型犬还是中型犬还是小型犬呢？男孩还是女孩？狗的寿命大概只有十几二十几年吧，那个时候小熊都初高中了吧。”
“嗯，算是给他埋了一颗悲伤的种子。”
“那明天我们问问小熊吧。”
“好。”
他抬手把她睡乱了的头发理了理，正要靠近却被季唯意推开：“那你明天和他说。”
“好。”
“”
次日，得知要有宠物的小熊露出期待的目光：“爸爸，你要给我买小狗吗？”
“嗯，小熊想要只什么样的小狗？”
“我想要邻居陈叔叔家里那只小卷毛。”
“那个是泰迪。”季闻述纠正。
“嗯呢，我想要只一模一样的。”
身侧的季闻述落后一步，看着正在上车的小小身体恍然想到什么，还是跟了上去。
车里，季闻述回想着前不久小熊非要过来一起睡的事，实际上是他听说班里的同学说自己从小就是和爸爸妈妈睡。
现在又是听同学们说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所以也想要，在他说了不能生弟弟妹妹也没有表现出很伤心，反而很快被他说养宠物吸引了注意
季闻述想了想，还是准备直接问：“小熊，你想要弟弟妹妹是不是因为同学都有？”
小熊仰起脸，季闻述又道：“想好再说，不要撒谎。”
这一声说地略微严肃，小熊果然被吓到，抿着唇许久才出声：“是的。”
“那宠物呢？你养了它就要对它负责，那是一条生命，不是你随手翻开的一本书，喜欢拿过来多看几遍不喜欢就放回书架。你要喂它吃饭，带它出去嘘嘘，还要容忍它的捣乱和调皮，是要付出时间和耐心的，不能只看到隔壁叔叔养小狗带出来很有趣。其实陈叔叔有在认真照顾它，不然它的毛发不会那么蓬松，那么亮，对不对？”.
小熊应答着，沉思着，真的思考起来。过了好久才道：“你说的对爸爸，我不应该看别的小朋友有我就着急，想要，但我并不是那么想要弟弟妹妹，有了弟弟妹妹能和我一起玩很好，可他们不是一生下来就能陪我玩，我要等他们长大，他们长大需要好久，而且他们长大我也在长大，说不准那时候我就跟他们玩不到一起了。”
“嗯。”
大手揉上他的脑袋，“那小熊好好考虑自己能不能对一条生命负责，晚上爸爸妈妈来接你，做好决定了我们要么去宠物店，要么回家吃大餐，无论哪一种爸爸妈妈都支持你。”
“谢谢爸爸！”小熊也不忘道，“也谢谢妈妈。”
季闻述笑着点头，不等他笑意加深，又听小熊道：“所以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生个弟弟妹妹呢？”
“到了，快下车吧。”
下了车的小熊还没背上书包，车门便“啪”一声关闭，只留小熊站在原地吃一嘴的尾气。
“爸爸，坏蛋！”-
晚上，在门口等幼儿园放学的季唯意看向季闻述，“小熊要是没有养宠物的打算我想养怎么办？”
季闻述从手机上移开眼，目光炯炯。
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季唯意挠挠鼻尖：“我养了你也得负责，谁让你勾起我的好奇心。”
笑着点头，他眉眼宠溺：“负责。”
幼儿园的大门打开，两人止了话头等小熊上车。
季唯意看着小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心冒汗：“有点紧张怎么回事？高考出成绩都没这么紧张。”
“说起出成绩，那时候我们还在闹别扭，我还是听妈说才知道你的分数。”
“哼，你还说呢，这怪谁？”季唯意拍开他的手，正好提条件，“为了罚你，一会儿不管小熊养不养，我们都去宠物店！”
难得见她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季闻述眉间笑意不减，温柔道：“好。”
在季唯意期待的目光中，小熊认真开口：“爸爸妈妈，我们去宠物店迎接我们家里的一员吧！”
保姆阿姨看到三人回来时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毛绒绒还以为是买的玩具，谁知它听到声音一动，竟是险些把阿姨吓得绊倒。
小熊见状忙扶着她，给她介绍：“奶奶，这是我妹妹，叫花花。”
“小熊，是棉花糖！”季唯意纠正。
“好吧，这是棉花糖。”小熊拉拉保姆阿姨的衣服，“奶奶，你抱抱它，它可乖了。”
季唯意把怀里的棉花糖递给阿姨，“是只萨摩耶，三个月大，阿姨，以后可能劳烦您费心了。”
“都是我应该做的。”阿姨抱起棉花糖也有点不敢动，眼底亮堂堂地问小熊，“真轻呀，比小熊小时候轻多啦。”
“是嘛，小熊小时候多轻呀？”
小熊和保姆阿姨还有棉花糖进了屋，季唯意和季闻述也在玄关换鞋。
“很奇妙的感觉，自从小熊上了幼儿园感觉他表现出的不同面都被咱们发现了。要不是你发现了小熊容易被别人影响，我可能还不知道。”
“小孩子成长过程肯定会有很多问题，这才刚刚开始，我们做父母能做的也只有正确引导，怎么选择还是要看他自己。”
他扶着季唯意往屋子里走，小熊已经将棉花糖放在地上，两人正适应着对方。
看到这一幕，心口只觉得被棉花糖填满。
“棉花糖的到来一定会有更多惊喜，但它也是小熊要面临的第一课，离别。”
季唯意看来，显然不同意这个说话，“你就不能说点好的，这节课我是真的不想上了。”
手上一带，她被带到怀里，“不止这一课，它不会说话就是在教我们，爱人还可以用行动表达。”
“唯意，我们许久没有去看爸爸妈妈了，什么时候我们有时间，带小熊和棉花糖去看看他们，好吗？”
眼前一大一小的身影追逐着，身侧是爱人的拥抱，季唯意眼眶发酸，点点头。
“季闻述，你真的很会爱人。”.
“不是我会爱人，是我爱你。”
第87章 典藏·成长
随着小熊的成长，季唯意和季闻述也慢慢放手，让他养成独立，自己摸索。
不管原生家庭能给予怎样的教育，做到多么完美，总有未开发的那一面在等待着他。
对此季唯意和季闻述曾深刻探讨过这个问题，最后总结出来原生家庭幸福的，社会会交给他们人心险恶，教会他们独立。原生家庭缺失的孩子，会在以往的交往中更渴望爱。
总而言之，社会会交给他缺失的那一面，他们能给予小熊的，已经是自认为最好的。毕竟人生的路走到最后，靠的不都是自己积累的经验和人生阅历。
所以，季唯意和季闻述决定，开启环球旅行！
高二的季壹，也就是小熊，在得知这个决定后头也不抬，“注意安全，每天发消息报个平安，一周视频一次，我和棉花糖会想你们的。”
随后又低头继续做题，棉花糖也适当地摇了摇尾巴。
“”
看着和季闻述有七八分的姿态，加上即将离家半年的不舍，季唯意眼眶一红，“哥哥，我们这么走了不会让小熊的性格更安静了吧？会不会得那个自闭症？”
“咱们家的优良基因不会得那种病，小熊性子静了些没关系，到时候遇到个能敞开心扉的人就好了。”
脚下一停，季唯意凑凑过去小声道：“那要是遇到个男孩子怎么办？”
知道她打得什么坏心思，季闻述揽着人往外走，“他喜欢就行，我不干涉。”
正在写字的季壹鼻尖断裂，发出的响声让棉花糖和他对视，随即一人一狗别开脸，一个换笔，一个低头继续睡-
环球旅行说是环球，但临到机场，季唯意忽然提出要在国内玩，因为之前工作经常往国外飞，国内她也只是在出差的时候在几个城市浅待过便叫她印象深刻，只吃了一次的甜糯糍粑她有点想念，而且那都是她一个人走过的路，她也想带季闻述一起。
季闻述自然同意，让万利改了票。
如此一来，第一站去哪成了他们最大的问题，最后季闻述道：“要不要先去藏地，看看给爸妈挂得经幡还在不在，然后去姻缘桥，找找我们的同心锁有没有生锈。”
“好！正好还能看看这次有没有高反，检验一下我的身体素质有没有提升？”
车子重新驶入马路，季闻述忽然道：“我感觉有。”
“嗯？”
正在家庭群报备行程的季唯意看来，眼底茫然：“有什么？”
只见季闻述凑过来，语气暧昧：“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双颊一热，季唯意下意识超驾驶位看去，抬手把他推开。
“要不要脸！”-
昔日怡人的风景重新映入眼帘，季唯意闭着眼感受着廖阔的草地，还有风从指尖划过的感觉。
她朝着季闻述兴奋道：“有点头晕，但我感觉我还可以承受！”
下一秒，季唯意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看着满眼心疼的季闻述，艰难道：“原来你上次是这种感觉，怎么你这次没事了？”
“也有点头晕恶心，但是不严重。”将她的手摆好，季闻述在她身边坐下，“睡吧。”
窗帘拉上，屋内有些昏暗但一看就是白天，遮阳的窗帘都遮不住窗外的光。
被子被掀起来，身侧凹陷，季闻述在她身边躺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季唯意忽然没了困意，侧头看他：“我想小熊了。”
“那我们给他打个视频？”
“好。”
将床头的灯打开，季闻述拿出手机找到季壹，视频发送后那边过了几秒才接起。
屏幕上那张少年感的优越脸型出现，注意到他身后的环境，季唯意有气无力：“小熊宝宝，你还在做题吗？记得起来活动活动。”
镜头偏转，季壹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我刚坐下妈妈，你们是在房间里吗？高原反应吗？”
“对。”
季唯意的嘴唇已经紫了，季闻述把氧气面罩给她戴上，随后拿过手机。
“你妈妈这次反应有点严重。”他话题一转，“午饭吃的什么？”
“阿姨做的番茄牛腩。”季壹看向镜头里的季唯意，轻声道，“妈妈，你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放松。”
季唯意点头，闭上眼睛，季闻述和季壹又嘱咐了几句最后才挂了电话。
屋内重新安静下来，季唯意忽然道：“好想小熊，不知道我们这趟能不能玩高兴。”
“”
两天后，季壹看到手机里发来的照片和视频，想起季唯意说的那句话摇摇头。
果然女人的话都不能信-
季壹继承了季闻述和季唯意的优良基因，小学跳过两级，初中就已经自学高中的内容，以至于高考前有大学找到学校校长，交出的保送名额中有季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
正参加完全国物理竞赛的季壹，回家时手里还多了份保送通知。
杨舒慈翻来翻去，一愣：“这是？”
“保送通知奶奶，首都大学的。”
杨舒慈站在原地看了几秒没动静，季壹见状上前扶住她：“奶奶，您没事吧？”
“没事。”
被扶着坐下，杨舒慈将季壹推开：“你爸妈现在在哪？”
“应该在南京，昨天刚到。”
“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没。”
“去，给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杨舒慈再次躲开季壹的手，让他去打电话，“去打。”
“好。”
当晚，季唯意和季闻述飞回来，凌晨一点，杨舒慈还在客厅等着两人没有睡，还有一边已经困到不行的季望图。
“爸妈，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季闻述说话杨舒慈没理，季望图要说什么被杨舒慈瞪了一眼也憋了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牵着走到了客厅，杨舒慈才开口：“坐。”
“妈，怎么了？”
“我问你，你们知不知道小熊被保送了？”
季唯意点头，“他今天上午说过了。”.
“那你们怎么想的？他去还是不去？”杨舒慈火气小了些，对上季闻述的时候脸色还是不好，“你当爸爸的不说点什么？”
“保送而已，妈，我当年保送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大反应？”季闻述给季唯意倒了杯水，瞅见杨舒慈脸色不好又提起杯子给她面前的杯子到满水。
“那是你，你从小就自己主意大，再说那时候不是你爸还和你在书房聊了很久么，怎么不见你和小熊聊？”
被cue到的季望图撑着下巴点头：“对。”
“妈妈，你误会哥哥了，其实他早料到小熊会被保送，在我们出去旅游前父子俩已经聊过了。”季唯意出来打圆场，做到杨舒慈身边，“妈妈，小熊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想让他自己选择。”
“小意，妈明白你说的，可小熊的时代和你们那时候不一样了，现在被很多外界因素干扰，他才这么小，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吗？”
“那我们也得听听他的想法，您说对吧？”季闻述道，“妈，从小熊出生到现在，您和爸太过溺爱了，当初您对我和明珠可不是这样。”
“跟那时候能比嘛。”杨舒慈自知理亏，拍了拍一边的季望图。
季望图见状道：“就是就是。”
季闻述：“”
客厅里气氛焦灼，季壹的声音忽然出现：“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其实我有打算了。”
“小熊？你怎么还没睡？”杨舒慈道。
“奶奶，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但我很感谢爸爸妈妈给我很多选择的空间，我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很好，因为这样我才能独立思考，不依赖他们。”
季壹走下楼梯，一步步走近，一步比一步坚定，“爸爸妈妈给了我比大多数人高的起点，但却没有娇生惯养我，把我养到现在我很知足。”
季唯意眼眶早就湿了，季闻述轻拍着她，以示安慰。
“奶奶，我同意保送，因为这样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参加物理竞赛的决赛。要是能得到一等奖，那我大学一年的学费就不愁了。”
杨舒慈满眼心疼：“孩子，你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
“没有苛刻奶奶，我觉得这样很好，我也想早点赚钱，早点成长起来保护你们。”
最后的结局就是，季闻述一家三口说话了杨舒慈和季望图两口子，尽管季唯意也哭了，但总算完美收局。
望着夜空点缀的星，季唯意忽然道：“听着小熊说那么多，我突然发现我老了。”
“总会老去的。”季闻述牵着她的手，“有我陪你一起，我们一起白头偕老。”
“噗。”
赶飞机一路奔波，季唯意却一点都不累，兴许是听季壹说了心里话，心情舒畅，又或是此刻氛围正好，她来了兴致。
“你饿不饿？”
“嗯？”季闻述挑眉，等她说话。
“去楼下便利店逛逛？”
“走。”
两人在玄关鬼鬼祟祟换鞋，身后传来幽幽一声：“早去早回。”
转头对上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季壹，季唯意心口一软，过去抱他：“宝宝，妈妈爱你。”
季壹扯扯嘴角：“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
季唯意被拉开，季闻述的声音横叉过来：“不可以，快回去睡。”
“啪！”
无情的关门声。
季壹摇头，见怪不怪。
他的小心眼爸爸啊。
第88章 典藏·如果
明媚的艳阳天，季唯意从小黑屋出来被一位学生问完问题才离开。
踩着高跟鞋走在熟悉的大学校园，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
“怎么了哥哥？”
那头的季闻述轻笑，没纠正她，“妈说晚上回家吃饭，今天什么时候结束？我去接你。”
公司被季闻述和季明珠接手后，杨舒慈和季望图提前进入退休生活，反正他们在首都也有好几套房子，来住几个月换换心情，也能离季唯意和季闻述近一点。
季唯意没意见，抬手将伞往前了些：“我今天不在院里，下午在学校，上完一节课三点就能结束。上完课我先去？你应该不能这么早吧。”
被戳穿，季闻述摇头：“别先去。”
“怎么？怕妈妈说你工作忙呀，不想挨骂的话，那你求求我。”
“求你。”
意料之中的妥协，季唯意笑着垂眸。
她知道季闻述每次都会照做，只是这笑还没达到眼底就被身侧万利的声音吓了一跳。仔细听的话，周遭还有些细小的人声。
额前一条，她试探问：“你不会在开会吧？”
“没。”
季唯意松了口气，“那就好”说了一个音节被打断。
“在研讨会，身边有几位前辈，要打招呼吗？”
“季闻述！”她压低声音警告，“你什么时候能不工作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温煦又轻松的笑意，驱散了她周遭的闷热。
“逗你的，我在休息室呢，都是不认识的人，他们不知道我在和谁打电话。”最后一句压低，像是在哄。
不吃这套，季唯意撇嘴。
她之所以这么警惕，起因还要从她刚生完孩子的第三个星期说起。
从季唯意怀孕到产子在到坐月子，季闻述和季唯意把许多能带到家的工作都带回家做。
宽敞的房间里找不到人，只有一间书房里隐约传出打字音和偶尔的对话。
这天，杨舒慈来看他们，想着家里没人就给季唯意发了微信，但季唯意在忙着修改论文没在意，她便直接去了，反正门上有她的指纹。
倒是这一去，看到把家哦不，书房，当成两个人第二间工作室的时候，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杨舒慈狠狠骂了季闻述，却在面对季唯意的自我反省时拍拍她的手，“女人就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从那之后，杨舒慈明令禁止季闻述可以忙，但必须兼顾季唯意，不能再出现两个人都对着电脑，眼前只有电脑的情况，可事实上确实是杨舒慈误会了季闻述，书房里偶尔出现的说话声就是季闻述在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喝点水什么的，奈何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杨舒慈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季唯意坐月子期间季闻述就更不出门了，在月子中心全天陪护，回家了才能碰电脑，和万利通个工作电话。
这天，杨舒慈和月嫂出去给季唯意买新鲜的食材，季闻述接了个电话，季唯意便让他去了，但她不知道是个产品发行的线上直播，因为季闻述几乎全程和她通电话。
和她说宝宝怎么样是怎么样，不要怕之类的，季唯意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自己坐着宝宝躺着，两人很是和谐，只有第一次离开宝宝的爸爸不太和谐。
期间电话挂了不到一个小时，季唯意就看到了站在客厅的季闻述，一愣：“你是怕妈回来发现你不在才回来的吗？什么工作结束的这么快？”
他已经换上家居服做了消毒，“只需要露个面就行了，剩下的交给他们。”
季唯意“哦”了声回了房间，没过五分钟又拿着手机出来，屏幕上正是季氏集团董事长的热搜。
“你就这么在直播现场打电话？？工作人员也不拦着你？？”
季闻述正在洗宝宝的衣服，闻言看来：“我又没在台上打。”
“”
他又道：“而且我这是在后台。”
“”
好好好。
她点开标题是“季氏董事长一脸宠溺在直播后台打电话”的话题，最上面是条视频。
视频里灯光不太清楚，但是能看清坐在椅子上的男人长腿宽肩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布着宠溺和温柔，季唯意觉得没什么问题，不知道这有什么好上热搜的，结果她点开评论区算是开了眼.
“看戏路人甲”：【直播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大佬肯定会上热搜，却没想到一点进来不是帅照和狗血女友史，反而是已婚已育和妻子煲电话粥的视频？？这是不是在立人设啊，为了新软件的上线？？】
“我的cp天下第一配”回复他：【作为他们的初代cp粉，我可以告诉你，不是在立人设，季氏家大业大根本不需要好吧，季总正常离不开老婆的正常操作而已，谁不知道从有怀孕传言开始季总就见不到人了，我圈内的朋友第一手消息：俩人甜腻腻的犹如初恋！季太太怀孕后在公司都见不到季总！！妥妥老婆奴了，主要人家忙家庭的时候事业也直线上升，真是应了那句话，疼老婆的人才会发达！！最后能不能问一下，到底怎么把老公调教成这样！】
下面的话季唯意也没再看，除了她的微博私信一如既往地求爱情秘诀后又多了一向：老师生完孩子怎么恢复地这么好！
后来再想这事，季唯意只记得和季闻述说话要注意，因为不管是什么场合，他都能如私下和她聊天的温柔语气！！
已经进入教学楼，季唯意问他：“你什么时候下班？”
“我争取四点出现在你学校门口。”
“没事，你忙完了给我打电话，我上完课先回家，今天走得有点多出汗了，先回去洗个澡。”
“好。”
一个多小时的大课结束，季唯意接受学生们的提问，提问大多是和专业相关，没有乱入的私生活问题，一节课下来也是很舒心。
她的主要领域还是在高翻院，来学校上课一个月差不多三四次，一次半天，这次应该是苏煜的，但他临时要出趟国便找了季唯意来，学生们看到是她都很兴奋，在最后一起出教室时才有学生过来说些题外话。
“季老师，您翻译的《Every universe》我们寝室都买啦，特别特别好看！我们专业课老师也说您这本书翻译地很好，让我们多看！”
季唯意忙地都忘了自己翻译的小说出版了，连出版社寄来的样书还在快递柜里没拆，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
和几位女生告别后，季唯意正巧收到季闻述的信息，问她回家没有，他忙完了。
季唯意将学校对面的书店地址打给他，按住语音键：“你来这里吧，给你看个东西。”
“好。”
下午三点半，书店里的人不是很多，安安静静的氛围配上清新的香气让季唯意心情更好了。
她走到书架前漫无目的的瞧着，直到那封熟悉的封面出现在眼前，季唯意眼下一喜，将《Every universe》拿出。
这本原著季唯意就很喜欢，所以在原作者找上门请她出版时便欣然同意，耗时三年终于全部翻译成书出版。
书中的女主人公童年不幸，借住在舅舅家，但舅舅一家重男轻女对她不好，不让她上学去地里种地，但这并不能成为主人公的阻碍，让她成为一位植物学教授。
她前期吃了很多苦，但也遇到了很多帮助她的人，直到主人公寿终正寝，她重来一次，却是幸福开局。
没有前一世的记忆，也没有前一世贫苦的环境，但主人公就是凭借着对植被的热爱不断学习，依然在她前进的路上遇到了上一次的老师和丈夫，幸福结局。
故事全程以女主人公视角展开，却在故事的最后，是他丈夫说的一句话。
视线落在最后一页的语句上，季唯意勾起唇角。
[You love your career，but I will love you in every universe. ]
（你爱你的事业，我会在每个宇宙都爱着你。）.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读者看完意犹未尽，重刷才发现男主出现在女主困难的每一次。
第一世，他跨越千山万水只为在路途遥远的小山村找到女主，让她第一次有了走出去的意识；几年后，在女主第一次走到火车站时，她又遇到了一个连脸都没来得及记住的人，收到了他递来的一份地图。
所以在那一世的最后女主提起那人送地图的人时，语气里的感激让男主无声弯嘴，起初读者都以为是男主在庆幸，现在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后续书的反响最高的就是问男主是不是两世都有记忆，就连季唯意在见到作者时第一个问题也是这个，作者却只是温婉笑笑.
“他在等待女主成长的那几年里有很多更好的选择，但他都没选，只是坚定着，等着他唯一的答案。因为答案本是就很好，所以才吸引他，让他等待，对吗？”
季闻述没看过这本原著，在季唯意翻译期间只和他提过是女主经历两世的故事。在她把她翻译好的书拿给季闻述看后，他终于懂了她当初接下这本翻译时的兴奋。
翻译的时候季唯意就在想，等她全部翻译完后，带着他去书店买一本回来。想象着他看完后说的话，想象着他看完后会不会也有重来一世的幻想和设想。
现在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季唯意心里确信。
他想了。
忍着笑捏了捏他的脸，难得一向从理智出发的季闻述会有不切实际的一面，她心底暖意加深。
“是不是很爱我啊哥哥，想和我再来一世？”
长臂一伸，他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不止一世，只要和你，我都要。”
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地不自在，季唯意抱他，顺便缓和自己的心跳。
“那你说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也没有婚约，我们还会不会遇到？我不是你妹妹，以你的性子，我对你来说不过就是陌生人而已。而且我应该不出意外是不会去鹏城这么远的地方的。”
“不会，我可以去首都找你，我不嫌远。”
她觉得这样孩子气的季闻述好笑也可爱，忍不住问：“为什么？”
“I love you in every universe.”
一瞬静默，唯有两颗心剧烈跳动，靠近。
他在用她的话回答她。
“哥哥，我知道呀，我也爱你。”
月光下，他们靠近，呼吸交缠。
地上的影子融在一起，难舍难分。
第89章 if-哥哥好冷
鹏城的盛夏比北城要湿热许多，蚊虫也比北方的大，季唯意扣着手臂上高高耸起的包，有些好奇。
“妈妈，你看这包好大。”
刚想过来看看女儿醒没醒的林芸徽听到声音加快脚步，温柔中有些担忧：“妈妈给你去拿药水，别挠哦宝宝。”
“好。”季唯意晃动着小脚，继续抬头去看红肿的大包。
林芸徽将药水轻轻涂抹在大包上，小口吹气，季唯意问道：“妈妈，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有很多大虫子，我想回家找爸爸。”
五岁的季唯意第一次出远门，她不知道为什么林芸徽要带她来这么远的地方，她第一次见地上有那么大的蚂蚁在爬，甚至还要爬上她的鞋子。
季唯意将手上带着的驱蚊手环晃了晃，“不过这个香香的，喜欢。”
“唯意小时候妈妈带唯意来过呀，只是那时候唯意不太记事。你不喜欢杨阿姨吗？”
“喜欢呀。”
“杨阿姨家里还有两个比你大五岁的哥哥姐姐，昨天我们来得时候他们在他们的爷爷家里，不过他们今天就回来了，唯意就有伙伴了，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大五岁？”季唯意掰着小手，“十岁的大哥哥大姐姐会觉得我是小屁孩吧？”
林芸徽笑地宠溺，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不会的。”-
事实证明，他们确实不会，因为季闻述根本不搭理他，尽管她已经在他身边叽叽喳喳了三天，季闻述仍是不看她一眼。
季唯意就是越挫越勇的性格，而且杨舒慈和林芸徽出门去了，家里就他们两个，她只能骚扰他。
矮凳上，一个穿着简单T恤短裤的男孩抱着书正在看，尽管才十岁，稚嫩的五官却不缺矜贵，举手投足间无差无措，犹如天生的贵胄。
有光照在他黑色的头发上，勾勒出他认真的轮廓，似乎全身都在发光。
画风一转，他身边的矮椅上有个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正在费力往上爬，两者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违和。
咯噔一声，看书的季闻述一抬眼，转而对上一双水润的大眼睛。
“哥哥，你在看什么？”季唯意凑过去，没想到他就这么被自己叫过来，一时间也有些局促。
“《水浒传》？四大名著呀。”
季闻述目光闪过诧异：“你认识这个字？”
“嗯，但我没看过，只看过《西游记》，动画片版的。”
五岁的年纪看名著确实太过夸张，而且季唯意的长相甜美可爱，说话糯糯的，头顶梳着两个圆圆的小啾啾和蓬松的蕾丝花边裙子，衬地她像个洋娃娃一般。
怎么看都像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公主，能知道四大名著已经很不错了，倒是让他对她稍稍改观。
移开眼，季闻述点头，“很厉害。”
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季闻述想换个地方看书，不料脚尖还没点地，手臂一道轻柔却不容忽视的阻力强迫他止住动作。
他转头看去，只见女孩眨巴着眼睛，一脸认真：“真的吗？”
“什么？”
“你刚刚说我厉害。”
“对。”
“哇！哥哥你也很有眼光！”季唯意小小的身体抱住他的脖颈。
毫无防备地就这么一拉，季闻述险些坐到地上，还是握着把手稳住身形。
不等他推开莫名其妙的女孩，季唯意已经收了手。
“哥哥，你都不吃点心的吗？我来你找你这么多次你就一直在看书，都不吃东西的吗？”
“不——”
季唯意似乎不想知道答案，慢慢悠悠下了凳子，嘴里念叨着“你家阿姨做的柠檬蛋糕和杨枝甘露好好吃，我要去找吃好吃的”然后蹦蹦跳跳地朝着门外跑去。
直到啪嗒啪嗒的响声消失在走廊，季闻述才回过神。
这个女孩比小时候还闹腾，但也可爱了些，几年不见，她已经不是当时那个被他捏一下就要哭的小娃娃了。
心口像是被什么装满，季闻述奇怪这欣慰感从何而来，有些好笑。
或许是他从一出生就被季望图安排好的课程和规矩束缚，他的童年哪会有如此愉悦的步伐。
季明珠是比他幸运，但从不会在玩乐时来找他，更不会想到他。季闻述以为自己习惯了孤独，不曾想，这个一次次出现干扰她的毛绒绒倒是牵扯出多少渴望来。
这天，季唯意照常来骚扰季闻述，不过手里比平常多了个碗碟。
季闻述看她端了个空碟子来，难得主动搭话：“你为什么端了个空盘子来？”
“其实这里面本来有个蛋糕”季唯意结结巴巴，“但是不小心被我吃了，不过你别急，我马上给你弄个新的来！”
不等季闻述说话，季唯意又跑了。
这次他没再低头看书，而是盯着门口出神，也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那吵闹的响声再次响起，季闻述扯了扯嘴角，忽然想起杨舒慈说地。
季唯意是他以后要一起生活的人。
本来他觉得他和这么吵闹的人相处不来，但现在感觉还不错？
季唯意一手一个盘子，不过盘子里的蛋糕倒是一个大一个小.
她将大的递给季闻述，小的留给自己，“你尝尝。”
明明是客人，却让主人常他们家保姆做的蛋糕，季唯意也是第一人。
但季闻述也不打算深究这个，他执起叉子看着面前被黄色果酱覆盖，软糯糯一看就很甜。
他从小就对这些甜品没什么想法，季明珠也不太爱吃甜的，但季唯意却很喜欢。经过厨房好几次，季闻述都听到保姆阿姨和厨师的对话，语气里满是对季唯意喜欢吃蛋糕和点心的成就感。
见他犹豫，季唯意道：“怎么了？”
他摇摇头，又看向两人面前的一大一小：“你那么喜欢吃，怎么把大的给我了？”
季唯意原本满是期待的小脸瞬间拉下来，用勺子轻轻挖了小口的蛋糕放进嘴里：“阿姨不让我吃了，说会长蛀牙的。”
季闻述点点头。
季唯意见状试探着，星星眼道：“哥哥，你要是不爱吃的话，我可以帮你的。”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季闻述扯了下嘴角，议政言词：“阿姨说得对，你吃多了确实会长蛀牙。”
见他拿起勺子，季唯意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低头看着比季闻述少了那么多的蛋糕，也提不起兴趣。
就在她盯着面前的蛋糕，忽地，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诶？”
那只手捏上白瓷盘边，一拉，一送，两张盘子对调，乘着大蛋糕的盘子出现在她面前。
“哥哥？”
“你吃吧，记得吃完好好刷牙。”
末了他又抬眼，声音微低：“别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下次不给你吃了。”
季闻述说完也是一愣，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下次”是什么时候，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季唯意却没想那么多，只知道大的那块到了自己面前，季闻述说什么她都应着。
“一定一定，哥哥说什么我都听，哥哥最好了！”
少女的清脆嗓音回荡在耳侧，季闻述瞧着面前的蛋糕鬼使神差地挖了块放进嘴里，意料之外的，很甜，但不腻。
往后几天季唯意还是拿着蛋糕照常来书房找季闻述，和之前一样，季闻述把大的给她，自己吃那个小的，也默认了她在自己看书的时候待在身边。
一个沉睡的午后，季闻述将看完的书本合上，转头看见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季唯意，忽然来了捉弄她的兴致，走近。
一根羽毛在她鼻尖干扰，没几个回合季唯意便有所松动，抬眼看到是季闻述，倏地露出笑。
意料之外的反应，季闻述问她：“梦到什么了？做梦都在笑。”
季唯意擦了擦脸，表情有些木讷：“梦到闻述哥哥把蛋糕都给我吃了。”
季闻述：“”
趁着他沉默，季唯意凑过去，小声道：“闻述哥哥，杨阿姨说，我们以后是要结婚哒。”
“咳咳咳！”季闻述一张脸涨得通红，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我妈怎么和你说这个？”.
“嘿嘿，其实是我偷听的。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
季闻述耳廓通红，摇头。
“闻述哥哥你这么聪明都不知道吗？”季唯意撑着下巴，有些失望，“我觉得结婚就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我感觉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对吗？”
季闻述没答，仿佛被定身在了桌前
这天，季闻述在书房等了半天也不见季唯意来，不免怕她出了什么事，季闻述就出了书房找她。
路上遇到保姆阿姨，一问才知道，原是家里来了客人，季唯意去招待客人了。
招待客人？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季闻述准备回书房，在路过拐角楼梯时还是朝着书房的反方向走。
还没从屏风后拐出来，他便听到季唯意那闹腾的声音，还有个男孩的笑声。
他认识这个声音，是西岑。
他怎么来了？
“那你来干嘛呀？”季唯意脆生生道，“又不是来找闻述哥哥也不是来找明珠姐姐的，那你找谁呀？”
“我找你。”西岑道。
“找我干嘛？”
季闻述也凑近了些，竖起耳朵。
“小土豆，你不记得我了？去年林阿姨还带你来过我家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连哥哥都不叫了。”
“哦！是你呀！”
季唯意想起来了，连带着声音都欢快不少，屏风后的男孩却黑了脸。
“想起来了吧，叫声哥哥听听。”
“可你的名字太难读了，还是闻述哥哥比较好听。”
季闻述抿唇。
“那这杨枝甘露你别喝了，我自己喝，蛋糕你也别吃了，我自己吃。”
“不要不要呀西岑哥哥，你的名字也好听，我忽然有想起来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西岑哥哥。”
“哈哈哈，真乖真乖，那你拿去吃吧。”
“谢谢西岑哥哥，西岑哥哥真好，我想和西岑哥哥永远在一起！”
倏地。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季唯意吓地刚到手的蛋糕掉到地上，还弄到了衣服上。
空气中静谧两秒，季唯意眼泪汪汪：“西岑哥哥，你赔我蛋糕呜呜呜——”
一整个下午季唯意都躲在房间没出门，直到林芸徽和杨舒慈回来了，到房间安抚好她后又出了门，一直站在楼梯口的季闻述终于见人都走了才敲响了门。
“进来。”
没想到会是季闻述，季唯意有些惊喜：“哥哥，你怎么来了？”
不同于自己简约的房间，季闻述有些局促，“你上午说的话是真的吗？”
第90章 if-不要早恋
“什么话？”季唯意眨眨眼。
见她忘记了，季闻述有些生气，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觉得这件事难以说出口，可季唯意那双大眼睛望着自己，又像是真的不知道。
“就就是你要和西岑一直在一起的话，是真的吗？”
“是真的呀。”
季唯意说地真切，怕季闻述不信，她已经下了床，到他身前比划，“如果闻述哥哥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一直在一起。”
“我不愿意。”
他丢开季唯意的手，面色僵硬：“我才不要和你在一起。”.
不等季唯意再说，季闻述已经出了门。
看着逐渐关闭的大门，她不知道为什么季闻述变成这样，因为西岑说，喜欢一个人就对他说我要和你一直在一起。
因为季闻述给她蛋糕吃，还带她一起玩，虽然他坐着看书没有和她玩，可他让她坐在旁边季唯意就已经很高兴了，起码不是她孤零零自己坐着。
假期即将结束，季唯意马上要和林芸徽回首都，可她的六岁生日要在鹏城过完再回去。
这天晚上，季唯意见到了三天没见自己的季闻述，下意识露出的笑却在季闻述别开眼时又收了回去。
季闻述还在生她的气呢。
为什么呀？
季唯意搞不懂，她决定等生日会结束去问问他，毕竟她明天就要离开，以后她就吃不到保姆阿姨做的蛋糕了。毕竟是季闻述家的保姆，要是季闻述不让保姆阿姨给她做蛋糕了她就没有蛋糕吃了。
她打算先去上个卫生间再去找季闻述，却不想在走廊竟是遇到了季闻述。
“那个，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嗯，妈妈说，我要准备上小学了，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来了。”
怕他像那天那样不听自己说完就走，季唯意忙扯住他的袖子，也不管他乐不乐意，自顾自道：“闻述哥哥，是西岑哥哥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对他说‘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那天西岑哥哥给我蛋糕吃，所以我很喜欢他，但是那个蛋糕掉地上了，我没吃到，所以我不喜欢他了。”
捏着他袖口的手收紧，季唯意有些害羞，但还是迎上他的视线，脆生生道：“我只喜欢你闻述哥哥，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可以吗？”
“那那你只能喜”季闻述说不出口，他感觉现在说这些还太早，而且季唯意是要走的，将来的事所有人都说不准。
走廊的灯光将一高一矮的影子拉长，他们视线交织，季闻述青涩却坚定的声音响起。
“你要记得你说的话。”
“嗯嗯，我一定记得！”
往后的每个暑假，季唯意都会来季家住半个月，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季闻述的话也多起来。
季闻述十八岁生日这天，他做了个梦，梦到季唯意父母意外去世，她借住在他家，性格也不似往日吵闹，时常坐着发呆想自己的事，小心翼翼地看别人脸色。
恍然从梦中惊醒，季闻述已经满头大汗，不敢相信自己梦到的一切。
正巧手机亮了，她看到季唯意发来的夸张表情包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只是个噩梦而已。”
看着桌边的保送通知书，季闻述抚摸着，第一次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对还是不对。
他们三年未见，兴许季唯意早就忘记了自己六岁时候说的话，但他还记得。
季望图从前年开始就将发展目标发展到首都，今年首都分公司取得不小的成就，所以在季望图提出搬到首都暂住时，季闻述喜出望外，年末，一家人开始准备搬家的事。
就在他满心欢喜把这件事告诉季唯意时，才发现对方已经两天没回复自己。
从杨舒慈口中得知，季唯意一家去了乡下爷爷家，可能是信号不好，所以没有回信，但已经和林芸徽联系好，周末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两家人凑在一起庆祝庆祝。
季闻述等啊等，最后在第五天，还是没有收到关于季唯意的任何回复。
他坐在窗边，望着空荡荡的聊天记录出神，却在不经意地抬头时，目光停留在对面的窗上。
浑身血液仿佛倒流，季闻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迫不期待打开窗户，一时哑然。
就在他准备喊出声时，窗那边的季唯意像是有所感应似的，猛然抬头，也瞧见了他。
“闻闻述哥哥？”
事情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季唯意小学的时候跳了一级，所以从三年级开始，她比班上的同学都小一岁，也因为性格活泼长相甜美，成了班里的团宠。
就在中考结束的这个暑假，班里的某位男同学对季唯意发起强烈进攻，勇敢表白。
季唯意不会处理，就寻求林芸徽的帮助，也是在和妈妈的交谈中，她懂了什么是恋爱，什么是男朋友，什么是结婚。
林芸徽从来不羞于告诉季唯意男女之事，性教育也在合理事件中适时教导，自然也知道了小时候和季闻述的婚约是什么意思。
怀揣着懵懂的情绪，季唯意拒绝了那个男生，但男生扔不依不饶，在拉扯中，季唯意的手机摔坏了，她也随爸妈回了乡下爷爷家，收不到男生的短信也收不到季闻述的。
她想告诉季闻述自己被同学表白了，自己明年就要上高中了，想和他见面，听他给自己念英文刊物。
她觉得这不是喜欢，就像是对爸爸妈妈的依赖一样，而且季闻述比燕深温柔多了，对她很有耐心，从不会像燕深那样说两句就烦。
从爷爷家回来的路上，林芸徽说季闻述一家搬到了首都，等今晚收拾完了明天两家就一起吃饭，季唯意高兴极了，但她要先把今天的数学题做完。
季唯意的成绩自小不用操心，但数学不同于其他学科，她学起来有些费劲，所以她便用更多的时间在数学上.
回到房间，她甚至都忘了问爸爸她的新手机在哪，想着早点把明天的题也做完，这样她就有更多的时间和季闻述说话。
也不知道她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他，他会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把她忘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陡然发现她把选择题的答案放在了填空题上，于是开始找橡皮擦，却被一道视线牵扯，鬼使神差的抬起头。
看清那人时，季唯意都忘了呼吸，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人。
“闻述哥哥？”
“唯意，听说你早恋了？”
正想着怎么解释，抬头便见季闻述已经站在窗边，作势要跨过来。
“闻述哥哥你干嘛？！”
她吓地站起身，接也不似，推也不是。
“你躲开，我要过去了。”
“你——”她还是后退一步给他让出位置，“你小心点。”
一个跨越，季闻述来到季唯意面前，属于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一点点侵占季唯意的房间，撬开一个缝隙。
两人三年没见，现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面对面，都有些无措。
季闻述长高了不少，脸上的青涩褪去，五官舒展，已经是出挑地耀眼，英俊帅气。
反观季唯意，还是比季闻述矮，才到他的胸口。
天色已经黑了，但屋子里只有一盏台灯，因为季闻述的到来触及开关，此刻房间里唯一的灯源只有窗外的月光。
季闻述看着眼前已经变化太多的女孩，她剪了刘海，盖住了白洁的额头，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大，看着人的时候眼底亮晶晶的，像是有数不尽的星辰。
脸型也不似小时候那么圆润，下巴尖尖的，出落成少女的模样，娇俏可爱。
从前的小辫子也变成了高马尾，在她后脑散落，倒是增添了不少利落舒爽。
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季闻述面上有些红，不知自己怎么这么冲动的就闯进来了。刚想着找个话题引开自己的局促，腰间一紧，胸前贴上毛绒绒的脑袋。
“好久不见闻述哥哥，欢迎你来首都，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他低头，看着胸前的脑袋，还是抬手摸了摸，“好久不见。”
“闻述哥哥，你要在这里上学吗？”
“对，就在你高中的旁边。”
“太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上下学了？”
说完季唯意才意识到季闻述上的事大学，“为什么你比我大五岁呢？你要是和我一般大多好。”
被她逗笑，季闻述没说话，只是拉开她，揉揉她的脑袋。
“说说吧，早恋怎么回事？”
“”
将全部道出后，季闻述点头：“他和你去同一所高中吗？”
季唯意点头。
“要是不分在一个班那还好。”说完了，他目光扫过她的桌子，“所以新手机还没买？”
“买了，我去拿！”
看着季唯意哒哒跑出去的身影季闻述有些恍惚，恍然想起两人几年前的那次见面，就是让自己留下深刻印象。
呆望着门口好久他才回神，他巡视着房间，和在鹏城的房间一眼，满眼的粉色和蓝色，墙上挂着喜欢的海报，就连地毯都是粉色的。
收回视线，他看着季唯意的习题本，一眼就找出她的问题所在。
季唯意已经拿着新手机回来，两人加上微信.
季唯意还要再和他说最近学校发生的事，还有季闻述填报的志愿什么的，还有自己和朋友之间的小矛盾，但触及季闻述若有所思的视线时却没出声。
她瞧着他的俊俏的脸，等着他开口。
然后，在季唯意期待的目光里，她见他拿起笔，模样认真道：“我们来看看这道题吧。”
第91章 if-喜欢哥哥
季唯意本以为季闻述来了自己会很轻松，但事实证明，季闻述就像个铁面无私的做题机器，一见面就是做题做题！
一整个暑假，季唯意光是写完的笔芯就用了上百根，开学考试直接吊打第二一百多分，断层第一。
好巧不巧，第二名就是追求季唯意的男同学——苏元。
正赶上周末，季唯意已经和季闻述约定好了一起回家，奈何看完成绩正收拾书包的季唯意在校门口被苏元堵住。
“你干嘛？”
“季唯意，我说的事你考虑考虑。”苏元人高马大的，站在季唯意面前犹如堵墙。
她不知道季闻述来没来，四下看了眼没找到，面上不耐烦：“我不会早恋的，你死心吧。”
抬脚就要走却被苏元拉住手臂，“季唯意，你欲擒故纵是吧？”
他力气太大了，季唯意挣脱不开，就跟个纸风筝似得被他扯着。
“苏元，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高考，等高考完再想谈恋爱的事不行吗？”
以为季唯意是要高考结束后再谈，苏元脸上闪过笑意：“你的意思是高考完了就同意我的追求吗？”
“我不是——”
“唯意。”
一道清冽温和的男声打断拉扯的两人，季唯意心下一喜：“闻述哥哥！”
少年长身鹤立，单肩的黑色双肩包压住被风吹起的白色衬衣，黑色长裤随着他修长的腿微微浮动，漂亮的五官因为没有笑容而充满着压迫。
季闻述视线落在两人的手腕，眸色一深。
“你你是谁？”苏元比季闻述矮了一个头，此刻被俯视着，难免胆怯。
“松手。”他淡淡道。
不知怎么，苏元只感觉腿一软，乖乖听话松了手。
季唯意也跑到季闻述身后。
“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吗？”
季闻述这话问地无厘头季唯意却懂了，点头：“嗯。”
“三中这么严你也敢早恋，而且我记得三中期末的时候老师都会给学生评分，要是你的评分多了个早恋记过处分，怎么办？”
“你你少吓唬我！我要是早恋记过，那你家季唯意肯定难逃干系，我一定在老师面前把她也拉下水！”苏元磕磕巴巴的，总算把话说完。
“好了，本来还会顾忌，这下不回了。”季闻述气定神闲不像玩笑。
苏元傻了眼：“什么什么意思？”
只见季闻述拿出手机点了下，随后手机里响起苏元刚刚说的话，少年一下红了脸。
“你你卑鄙！”.
“所以，再骚扰唯意，那我就把这份录音交给你们班主任，到时候”
“靠！不就是不谈么，我才不稀罕！”
苏元瞪了季唯意一眼然后跑来，见状缩在季闻述身后的季唯意出来，叹了口气，抬眼撞见季闻述的视线。
“你看我干什么？”
“遇到这种事不会告诉家长？”
“爸爸妈妈太忙了，而且苏元开学到现在只找了我这一次，幸好你来了。”
兴许是被她最后一句取悦到，季闻述按上她的脑袋：“不准早恋，听到没？”
“我知道！”
“走吧，回家。”
两人迎着夕阳走，季唯意侧头，偷偷打量身侧的人，就这么偷偷看了三年，季唯意发现自己对季闻述的心思也变了味儿。
没到他给自己讲题的时候她都听不见去，只是望着他的脸发呆。
这天，季闻述照常给季唯意讲完题，让季唯意自己整理，等她整理完抬头的时候，却发现季闻述靠着椅子睡着了。
修长的睫毛打下阴影，眼眶下的乌青显示出他的疲惫。
听林芸徽说过，季闻述接手公司压力很大，让她平日里自己做题，不要去打扰季闻述，但季闻述总说没关系，还是和之前一样帮她答疑。
视线就像黏在季闻述心上，左心房怦怦跳个没完，又是这种心悸的感觉，让她呼吸不畅.
捂着滚烫的脸移开眼，季唯意默默平复呼吸，等到晚上自己百度，结果看清百度给出的答案时慌了神。
她她喜欢上了季闻述？
脑中很快闪过季闻述说过的不许早恋的话，又很快想起小时候季闻述让她记住的那句话，面上更烫。
现在的季闻述会喜欢自己吗？
可她才十七岁，还没成年
打乱自己的胡思乱想，季唯意强迫自己不要多想，说不准只是两个人相处久了，她产生的依赖，小时候说过的话当然是不能作数，还有两个人将来结婚什么的更是玩笑话，大人们在他们长大了就没说过。
这么安慰着自己，季唯意又觉得一阵失落，开始幻想起季闻述将来结婚的场景
那晚，季唯意失眠了。
第二天盯着熊猫眼上学的时候撞上一个人，她连忙道歉，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愣。
“苏元？”
自高一被季闻述警告后，第二天苏元便转了班，偶尔两人在学校见过也只是擦肩，倒是三年没说话了。
“你这眼睛，熬夜做题啊？太卷了吧？”
季唯意下意识捂着脸，辩解道：“才不是呢。”
两人并肩走着，苏元开玩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等高考完哥向你表白呢。”
“你——”.
“诶，你被多想啊，哥现在清心寡欲，才没那些心思呢，你别太自恋。”
“切。”
兴许是两人从没这么和谐，季唯意仰头看他，却被他拿出的卷子糊了一脸。
“你这题做出来了吗？”
季唯意接过，“做出来了，你没做出来吗？”
说完季唯意抿了抿唇，这空白的一面答案明显，她问了句废话。
“第一名就不要嘲讽我了好吧，你数学怎么突飞猛进了？之前数学分哪次不必我低？这下好了，全科都比我高了。”
“我当然有私教了。”季唯意满脸自豪，随后又想起自己昨晚给季闻述发的消息，一下子没了笑意。
她让他以后不用来教她了，她自己会做了。
但这条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他肯定看到了，故意不回她。
季唯意有些失落，脚下步子也加快了些，书包带子却被抓住。
“你还没给我讲这道题怎么做呢。”
“老师上课不是会讲嘛？”
“我想自己做出来，不行啊。”
“那你自己做啊。”
“季唯意，你是不是怕我超过你，所以不敢给我讲题。”
“把f（x）＝5代入”
还有一百天就是高考，学校开展了个晚班，专门留个学生晚自习，每天都有各科老师来辅导。
因为晚上季闻述也不来了，季唯意就干脆留在教室写完作业再回家，苏元知道了就常常来找季唯意给自己讲题。
刚开始季唯意还以为他又要刷什么手段，但他每次问的题确实很有难度，都是季唯意忽略的题型，所以两人合作也算愉快。
转眼，高考结束，季唯意终于有了空闲，可他见过季闻述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真的很忙，忙到那天之后两人就见了几次。
季唯意也发现自己病了，时不时会想季闻述的病。
给苏元讲题的时候想他，苏元给她讲题的时候想他，做到特殊题型，用他的解题方式解答的时候会想他，最晚最后一科的时候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可季闻述却冷漠的仿佛变了个人。
虽然他还是会回她的消息，但从来都是她找季闻述，季闻述不会主动找她。
这天出成绩，苏元约了她去咖啡厅一起看分数，想着最近两人关系变好了，季唯意在家也是胡思乱想，索性就同意了，但她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季闻述和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生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她被定在楼梯上，季闻述也看到她。
“怎么了？”不知情的苏元问她。
“我们我们换一家咖啡店吧。”
说完她也不等苏元说话就往楼下跑，余光瞥见季闻述站起身，她只脚下更快，生怕被追上，生怕听到他说那是他的谁。
心跳和混乱的脚步同时响起，季唯意满心满眼都想离咖啡店，离他们远一些，再远一些。
在人流中穿梭，季唯意脚下步子不敢停，热风席卷着一切，不知是汗还是泪，她胡乱摸着，直到手臂被人抓住，季唯意被迫停下。
“季唯意，你跑那么快干嘛？”苏元拉着她，将她带出人流多的马路，“不要命了你。”
这才注意到她哭了，苏元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你哭什么啊？我刚刚抱歉，我不是凶你啊，你别哭啊。”
苏元摸口袋摸半天没找到纸，最后扯了扯自己的衣服：“要不你拿我衣服擦？”
“不要。”季唯意吸了吸鼻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马路上这么哭被不少人看见，脸有些红，“苏元，我先回家了。”
“别呀，还有一分钟出成绩了，看完我送你回去。”
就这样，季唯意连鼻涕都来不及擦和苏元在路边拿着手机看成绩。
页面更新，两人对视。
“屏蔽了——”
“屏蔽了——”
“啊啊啊！”苏元握着季唯意的肩膀跳起来，以及顾不上周遭的路人，“季唯意啊啊啊啊！太厉害了我们！这样是不是就可以去同一所大学了！你想去清大还是首大？啊？！”
被他摇晃着，季唯意有些恍惚。鼻涕堵塞着让她呼吸不畅，察觉身侧的视线，她转头，对上路口的季闻述。
视线被泪水模糊，她有些瞧不真切他的神情，只能看到他抬脚，一步一步超自己走来。
第92章 if-等你十八
“苏元。”
季唯意情急之下握住他的手臂，几乎是慌不择路地带着他后退一步。
余光瞥见那道高挑的身影步子一顿，季唯意咬了咬下唇，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怎么了你？又是哭又是出汗的，你不会是得心脏病了吧？”
“”
“唯意。”
该来还是要来。
季唯意机械地转过来，苏元倒是认出来季闻述：“诶，你是季唯意的哥哥吧，好巧呀，又见面了。”
他戳了戳季唯意，兴奋道：“你不和你哥哥说你考了多少分吗？”
察觉季闻述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季唯意的头像是灌了铅，怎么都抬不起来。
“唯意？”他又叫她。
“干嘛？”季唯意身侧的手握成拳，赌气般朝他吼，“你追出来干嘛！”
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太对，苏元有些无措，“那个，你们有事要聊吧，那我就先走了——”
“苏元。”在季闻述的目光里，季唯意拉上苏元的手，“我们一起走。”
从上次的事后，苏元已经有了眼力见儿，挣脱开季唯意的手，摆手，“算了，你们有事就说清楚吧，我先走了，微信联系吧。”
手心的衣料一点点挪开，犹如季唯意的自尊心，一点点破裂。
终于只剩他们，季闻述往前一步季唯意变往后一步。
“唯意。”
“你别叫我，我不想和你说话。”
她说着转身要走，只听身后步子加快，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你哭什么？”
季唯意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觉得自己矫情死了，不想被他看到，抬手捂着脸。
“你管我哭什么，我要回家。”
“我送你。”
“我不。”
“唯意。”
“你老叫我干什么！”季唯意推开他，直到那么高大的男人被她推得踉跄，她强忍着的泪终于夺眶而出。
“季闻述，你好烦人啊！”
“抱歉，别哭了。”
他拿出纸巾，蹲下，擦拭着季唯意的脸。
一下一下，动作轻柔。
“看苏元的状态，你们考得不错？”他嗓音温柔，似是在哄她。
季唯意不说话，却任由着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被屏蔽了？”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笑，“这么厉害？”
“”
“所以你今天和苏元出来是为了一起等成绩出来？”
“”
眼泪被擦干，季闻述收了手，仍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仰视着她。
“唯意。”
这一声似乎带了情绪，让季唯意终于端不住，低下头来。
“其实我今天给你发了消息的，你没收到？”.
耳边像是有什么东西爆开，季唯意眨眨眼，不敢去想。
因为她把季闻述的聊天框开了免打扰
“我”.
“没关系。”他笑得温和，深邃的眼睛注视着她，“唯意，能告诉我刚刚为什么跑吗？”
心跳骤然加速，季唯意不敢说出心意，不敢说自己喜欢他。
她不知道季闻述对她是妹妹还是她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婚约，或许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但她
“唯意。”
肩上的手用力捏了下，她回神，看向他。
“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追出来吗？”
车边的车鸣声从耳边这边落到另一边耳朵，似乎预料到什么，似乎有所感应，季唯意脚下软绵绵的，只觉得自己两眼发黑，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注意到她身侧的手捏紧，季闻述落在她肩上的手下落，却停在她的手腕处，捏了下，示意她不要捏疼自己。
季唯意松开手，就这么站在他面前，感觉心口埋藏的种子即将破土，她张口，却在下一秒被他捂住嘴。
“别说唯意，别说。”
耳边的杂音在这一刻消失，她的唇贴着他的指腹。
是温热的，是冰凉的，是甜的，是咸的，是代表她心跳的一切。
季闻述收回手，被她触碰的指尖微蜷。
他的脸色好看了些，勾着唇，似乎在笑，眼底也像有星星。
“唯意，刚刚你见到的姐姐，是我的客户，明天我就要去伦敦，一年后回来。”
“你你要走了？”她下意识出声。
“嗯，本来今晚就是想找你，告诉你这件事。”他握着她的手腕捏了下，随后松开手，“唯意，刚刚你知道我想对你说什么吗？”
她沉溺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不会水的人，在里面扑腾又扑腾，最后没了声息。
似乎是真的被呛了水，季唯意脑袋又开始发懵，一颗心即将冲出心口，撞破宇宙。
“等我回来，你十八岁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随后又想到什么，他垂眸，笑得略微苦涩：“要是你不想听了也没关系，我会——”
“我想听，我等你。”
她已经嘴快地给出答案，还在懊恼自己这么沉不住气，下一秒，季闻述落在她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就这么被他抱进怀里。
心跳的加速将她喘不过气，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季闻述的，另一道更强烈的心跳压过另一道，充斥在她的耳边，疯狂叫嚣。
明明只是个普通的拥抱，他没有任何跨越界限的举动，不用看都知道，他抱着她的手一定是握成拳的。
就和每个新年的那个拥抱一样。
温暖、炙热-
一年后。
季唯意的十八岁生日这天，她早早起了床，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季闻述有没有发消息来。
解锁手机，映入眼帘的是清一色的生日祝福，季唯意一一谢过，最后看向置顶的那个人，唇角一勾。
他凌晨才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时间卡在5：21.
想到一年前那个约定，季唯意的心口怦怦跳个不停。她赶忙下床收拾自己，期待着一下楼就能见到相见的人。
可她从白天等到晚上，没有看见季闻述，也没有他的消息。
悬着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直到林芸徽喊她的第三声，她才回神。
“这孩子，怎么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妈妈？”
“听你爸爸说清缴广场有放烟花的，你不去看？”
季唯意兴致缺缺：“刚刚不是在家里看过了嘛，不想去。”
“去玩玩嘛，在家里多无聊。”
正巧手机屏幕亮了，是舍友问她打不打游戏，季唯意同意了。
“我同学叫我打游戏了妈妈，我先上楼啦。”
“诶——”
卧室的门被关上，季唯意叹了口气，想着脱了衣服再拿电脑。
给舍友发了消息让她等自己一会儿，随后开始解自己的裙子，突然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季唯意浑身汗毛竖起，身体紧绷着转过去，随后撞进温热的怀抱，嗅着熟悉的香气。
“季季闻述？”
拉开距离，她果然看到那张脸。
“不叫哥哥了？”他挑眉，视线扫过她的眉眼，鼻梁下巴，还有
察觉他的实现，季唯意忙捂着解开的领口，面上一红：“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来找你。”
“找我干嘛？”季唯意明知故问。
“本来想让阿姨叫你去广场的，结果你没去，我就只能在房间等你了。”
“那你——你跑这么快？”
“嗯，见相见的人当然要跑快点，不然不是白叫你等了一年？”
脸上蹭蹭蹭燃起火苗，季唯意只觉得自己听不懂中国话了。
“唯意，想知道一年前我想对你说的话是什么吗？”
“不想。”
她抬手按着乱跳的胸口，平复心情，奈何一点用都没有，那里只跳得更快。
下巴被抬起，她跌进他的眼眸中，呼吸停滞。
“我喜欢你，小时候的约定不是童言无忌，我还记得。”
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窗口任由月光洒落，他们站在彼此的对面，眼中只有对方。
“唯意，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
掷地有声的心跳盖过她的呼吸，季唯意就这么保持着仰头的动作，望着他，脑袋发懵。
季闻述说他还记得。
不是童言无忌。
他一直在等她成年。
他在表白。
一声轻笑拉回她的思绪，季唯意眨眼，听到他满是笑意的嗓音响起。
“傻了吗？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不知怎么就将心意吐露出，季唯意面上一红，挣扎着想挣脱开他捏着她下巴的手，奈何他像是早有预料般似的，搭在她肩头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拉进。
“再说一次。”
“我我也喜欢你。”
面上羞红地几预滴血，季唯意咬着唇，不敢看他。
他的整个胸膛都在震，面上笑意犹如弯弯的月牙，能盛着不尽江河。
季唯意晃了又晃，终于被他的手扶住才找回思绪，踮起脚揽上他的脖颈，唤他：“季闻述。”
“我在。”
“我喜欢你。”
“这也是我想你对说的话。”
她面上笑意更甜，用力将他往下压了压：“那我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接吻了？”
“唔——”
她堵上他的唇，没有技巧地贴着，一时间，季闻述笑出声。
季唯意面红耳赤：“你嘲笑我！”
“不是，是你太可爱了。”
躲开季闻述的手，季唯意不满。
“不要碰我。”
“宝宝没事的，我教你。”
这一声他故意夹着，像是夹走了季唯意的理智，蛊惑着她老实被他抱在怀里，低头。
微凉的唇重新覆上，季闻述吮着她的唇瓣，抿着，带着她辗转，喘息，直至探出舌尖，缠绕，纠缠，难舍难分。
被他带着，季唯意心底慢慢的充实，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香气，唇瓣，脖颈，都留下他的气息。
第93章 if-一直幸福
这晚，季唯意做了个梦。
梦里，她站在一座烟雾缭绕，冒着火的山下，耳边是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
镜头一转，她浑身痛到不能动弹，脑袋里的记忆也在一点点消失，直到所有景象变幻成黑色，一片静寂中，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瞧见了一位少年.
少年那双黑色的眸子温柔又深邃，被他望着似乎就可以减轻所有的痛苦。
接下来的场景犹如走马灯，一幕一幕在她面前闪过，季唯意蹙着眉，心痛感觉犹如钻心刺骨，刺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叫她难受。
“唯意？唯意！”
耳边传来不真切的呼喊，季唯意睁开眼，对上季闻述的视线。
“哥哥，你”
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季唯意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梦里。
“做噩梦了吗？”
季闻述拿起手边的温水，递给她：“喝点水润润嗓子。”.
“我梦到爸爸妈妈——”
她的唇被季闻述堵住，一瞬间，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爆开。
“你也梦到了？”
“嗯。”
接过季唯意手中的杯子，他在她身边坐下，揽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你是什么时候梦到的？”
“也是十八岁的晚上。”
“梦里，我们”
“我想，应该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们吧。”
“另一个时空？”季唯意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后背浸出汗，黏腻腻地让衣服贴着她，很不舒服。
“没事的，都是假的是梦。”
“可是那种痛，真的很难受，很真实。”
他轻吻她的唇瓣，安抚着她的情绪。等她冷静了，才松开她。
“你看，我们都有触感，都是真实的，刚刚只是一段梦而已，不要怕。”
他引导着季唯意，轻拍她：“我们现在的一切都和梦里的前半段反过来了，我们互通心意，叔叔阿姨健康平安，或许那不是梦，只是另一个平行时空，你可以当它存在，但不要质疑我们，因为我们现在就是真实存在的。”
“对这一次你对我表白了，是你先对我表白的，而且爸爸妈妈还在，不是我去鹏城，而是你来鹏城找我，对吧？”
“嗯，对。”
“呜呜闻述哥哥，吓死了，还好这一个世界我们好好的在一起，爸爸妈妈也好好的。”
她说着离开他的怀抱，开门下楼。
“你在这儿等着我，我去拥抱一下爸爸妈妈！”
“好。”
看着那道身影欢快地跑出去，季闻述唇边笑意不减，只觉得此刻他是最幸福的人-
许多年后，他们的孩子季壹考上高中，保送大学，顺利毕业，参加工作，靠着自己的经验和本事创建了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最后继承季氏，实现财富自由。
而季闻述和季唯意，从放手儿子的生活到享受世界、享受生活，陪伴父母，这一路，他们都是一起，从不分开。
结婚那天，他们念着写好的誓词，掷地有声地、混着眼泪的、带着真心的朗读。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仿佛初见时，她一眼就看到安静的他，他一瞬变听到属于她的喧闹。
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的，我爱上你，和你共度一生。
枝头的雪花吹落下，跌进雪堆，融为一处。
木质的阁楼里，两道身影相互依偎着，仰头瞧着窗外的雪景。
身边的火炉冒出的火星点燃了冷冽的空气，将温度升高，温暖着这寒冷的冬天。
“哥哥，你说是外面的雪白，还是我们的头发白？”
一声轻笑，厚重的男声哑然：“应该是我的头发白吧？”
季唯意侧目看向他头顶的黑发，撇嘴：“你是不是在嫌弃我给你染的头发不好？”
季闻述一笑周围的周围全部皱起，但却丝毫不难看出他的俊朗，尤其是那双眼睛，还明亮着，犹如辰星。
“哪有，很好，我很喜欢。”他眼睛看向季唯意的头发，笑意更甚，“你的粉色头发也很好看，粉嫩嫩的，像樱花。”
“切，就你会说话。”
一阵铃声打断室内静谧。
季闻述前去接起，几分钟后才回。
“谁打的电话呀？”
“燕深，说是叫我们两个晚上去他家吃饭。”
“外面这么大学，我不想去。”季唯意裹紧身上的毯子，她真的越开越怕冷了。
明明屋子里烧得旺旺的，还有地暖，可她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永远怕冷。
见她裹紧毯子的动作，季闻述走过来，因为着急，险些将自己绊倒。
季唯意笑着拉过他的手：“你慢点呀，急什么。”
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季闻述满眼心疼：“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温度不够高？我去调高一点。”
“不用啦。”
季唯意扯住他，靠上他：“你给我暖暖就好了。”
两人重新靠在一起，季闻述身上热得就像个火炉，整个家里他穿着短袖，季唯意穿着长袄，两人就这么一夏一冬，过完了半个冬天。
安静中，季唯意忽然道：“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活不长啦？”
“”
见他没反应，季唯意知道，他心里又不好受了，笑道：“干嘛呀，每次说这个话题你都这样，说话呀。”
“不想说话。”
季闻述盘腿坐在一边，气鼓鼓的，还不忘握着她的手，给她暖手。
“噗。”
被他这样子逗笑，季唯意笑地后仰，险些喘不过气。
“你生气的时候像个小鸡，圆鼓鼓的。”
末了，她又戳了戳他：“你笑呀，干嘛生气嘛，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看开嘛，看淡生死，看淡一切，你干嘛又这样捏？”
她说着掰过季闻述的脸，搓了搓：“嘿嘿，不要生气啦，笑一个。”
就这他手的弧度，季闻述勉为其难笑了下，季唯意这才满意。
重新靠着她坐回去，季唯意叹了口气：“总要经历的，但我宁愿我自私一点，我先走，好不好？”
“如果以后的生活里没有你，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下去。”
眼泪蓄满眼眶，她倔强着不想眨眼，不想让眼泪留下来，更不想和季闻述分开。
这几十年的生活，或许对一些家庭来说，早就受够了，烦够了，但她就是觉得不够，她还没和季闻述过够，还想再来个几十年，几百年，永远都过不够。
季闻述当初听到季唯意这番言论的时候还笑她，现在却在她提生死的时候一个人生闷气，什么人呀.
眼泪被指腹擦去，季唯意看他，这才发现季闻述竟是也哭了，一时愣神。
“你怎么哭了？别哭呀。”
季闻述擦着她的眼泪，结果自己越流越多，两个人就给对方擦着眼泪，然后对视，一起笑出声。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在寺庙里胡言乱语，什么谁先死谁后死的，你能不能别老把死挂在嘴边？”
起初季唯意的身体一向很好，不论是生产还是坐月子，她都没有留下后遗症，恢复得很好。
就这样生活了三十多年，季唯意突然有天开始畏冷，去了许多医院和中医馆，医生都查不出病源，最后只能归结于年纪大了，身体的生命正在减弱，逐渐趋于死亡。
季唯意听到的时候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是季闻述，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十岁，满头白发被光照着锃亮，季唯意看不过去，就找季壹买了染头膏，自己在家给季闻述染。
后来，季唯意就心血来潮，又让季壹买了粉色、蓝色、紫色的染头膏，各式各样的，各种颜色。
甚至在燕深和苏煜来家里的时候给他们也染一染，但是他们都不太喜欢除了黑色以外的颜色，好在还有李礼和千芝雅，她们喜欢，甚至还互相染，最后顶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出门，吸引了不少目光。
“你真是年龄越大越迷信了，我这么小的人，佛祖怎么会恰巧听到我说的？我只是岁数大了，害冷而已，又不是要——”
对上季闻述投来的警告，季唯意闭上嘴，摸上他的手，“不说了不说了，我们长命百岁呀？”
“笑一个。”
季闻述笑。
“噗。”
“那晚上还去不去燕深家吃饭？”
季唯意想了想：“去吧，他一个孤寡老人，孤孤零零的，每次都找咱们去吃饭肯定是觉得无聊了，咱们就过去陪陪他好了。”
“好，那就走吧。”
“嗯。”
两人穿好衣服，手挽着手出了门。
退休以后，季闻述和季唯意就埋下了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虽说离热闹的喧嚣远了，但起码清净，安保也很好。
他们来了以后，燕深还有千芝雅一家也来了，虽然李礼和陈律师没有在这里定居，但周末经常往这边跑，和住不住在这里也没差。
季唯意家和燕深家就前后栋，出个门走两步就到了。但季唯意尝尝偷懒，又怕冷，所以连这两步路都懒得走，到了燕深家第一件事就是抱怨。
“哥，你干脆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算了，每次都要走过来，每次都喊我们过来。”
燕深这次一改往常，应着：“好啊，等明天白天了，我就让人把我的东西搬到你们那里去，行吧？”
“哇！”季唯意给了燕深一个大大的拥抱，“好耶！”
然后，某栋别墅里。
季唯意：“哥哥！”
燕深应。
季唯意：“哥，我叫的是哥哥，不是哥，不是你。”
好不容易走过来的燕深：
季唯意：“哥！”
季闻述应。
季唯意：“哥哥，我叫的事哥，不是哥哥，不是你。”
好不容易起身的季闻述：
第94章 小剧场-
01.
小熊过四岁生日的时候，正在流行卡皮巴拉，他很喜欢，连带着生日蛋糕都做成卡皮巴拉的模样。
这样还不够，小熊还说想要卡皮巴拉，奈何季唯意和季闻述当时在忙着拍照没注意，但杨舒慈注意到了。
难得见小熊平日里这么活泼，杨舒慈哪有扫兴的道理，当即让人买了只卡皮巴拉送来，以至于保姆抱着卡皮巴拉进来的时候，季唯意都没反应过来，差点一相机朝着它砸过去。
“妈，你太溺爱孩子了，这东西我们都不会养，您——”
“怎么不会养，人家都说了，这个情绪稳定又不爱生病，倒是会把你气地生气上火。”
杨舒慈打断季闻述，把卡皮巴拉交给小熊，“小熊宝宝拿去玩吧。”
“谢谢奶奶！”
季唯意和季闻述互看一眼，季闻述想着一会儿让乔林给卡皮巴拉送回去，这怎么养？
头疼-
02.
关于季闻述和季唯意夫妇的情侣问答（共52问）。
出题灵感来源：来源于网络。
主持人：李礼。
季唯意：是夫妻还是情侣？
季闻述：不知道诶。
李礼：这不重要！
李礼（咳了咳）：一次情侣问答小游戏！现在开始！准备好了吗，两位？
季唯意&季闻述：准备好了
1.没见过对方前，你的理想型？
季闻述：没想过。
季唯意：见到他（指身边的人）才有了理想型。
季闻述（宠溺一笑）
李礼：
2.对方最害怕的东西？
季闻述：花生。（因为季唯意花生过敏。）
季唯意：我不让他做。
李礼：季唯意！黄牌警告！
3.独处的时候喜欢干什么？
季闻述：做。
季唯意：诶？嗯。
（两人对视一笑。）
李礼（咆哮）：我怀疑你们在你们两个都黄牌警告！.
4.喜欢对方粘人吗？
季闻述：喜欢。
季唯意：有时候喜欢，有时候不喜欢。
5.对方做过最让你感动的事是什么？
季闻述（握着季唯意的手）：为我生了宝宝。
季唯意：说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
李礼(掏出黄牌)。
6.吵架的时候，对方说什么话会让你伤心？
季闻述：没怎么吵过架，除了之前没在一起的时候。
季唯意（压低嗓音）：“不可以季唯意，我有未婚妻！”
季闻述（无奈摇头）。
李礼（比大拇指）。
7.分享今天发生的趣事。
季闻述：刚刚。
季唯意：哈哈哈刚刚！
8.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电影？
季闻述：爱情片。
季唯意：都还行？反正最后他都不看直接就——
李礼（捂住嘴）：可以了！
9.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对方的？
季闻述：某个瞬间吧，或许是命中注定我就应该爱上她。
季唯意：一见钟情哦！
10.最喜欢的一道菜。
季闻述：宫保鸡丁。
季唯意：我也是。
11.一次特别的经历。
季闻述：在曼切斯特遇到恐怖袭击。
季唯意：去曼切斯特找他。
12.相信一见钟情吗？
季闻述：信。
季唯意：嗯。
13.想养什么宠物？
季闻述：棉花糖。
季唯意：小猫咪.
14.喜欢独处吗？
季闻述：可以。
季唯意：还行。
15.对方的口头禅。
季闻述：哥哥。
季唯意（脸上一红）：宝宝。
李礼（无语）：是口头禅不是对对方的称呼好吗？
16.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
季闻述：没有。
季唯意：当宇航员——
17.最近一次哭是为什么？
季闻述：唯意生宝宝的时候，但不是最近了。
季唯意：昨晚，因为——
李礼（手动捂嘴）：OK。
18.对方最吸引你的部位。
季闻述：眼睛。
季唯意：也是眼睛。
19.对出轨的态度。
季闻述：无感。
季唯意：（出轨的人）道德品行有差。
20.你会用哪三个词形容爱情？
季闻述：唯意唯意唯意。
季唯意（笑）：温柔、贴心、事无巨细。
21.对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干什么？
季闻述：不说话。
季唯意（摇头）：也是不说话？
季闻述（点头）.
22.最喜欢对方穿什么样的衣服？
季闻述：不穿。
季唯意：
李礼：
23.对你们现阶段的状态满意吗？
季闻述：满意。
季唯意：嗯！
24.觉得对方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季闻述：全部都是最大的优点。
季唯意（没忍住）：哈哈哈哈
李礼：咳咳咳！
25.喜欢猫还是喜欢狗？
季闻述：都可以。
季唯意：都喜欢。
26.希望得到的超能力？
季唯意：瞬移。
季闻述：穿越时空。
27.说一下为什么。
季唯意：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坐飞机来回出差了。
季闻述（摇头）：我先不说了。
28.对方最吸引你的点是什么？
季闻述：全部。
季唯意：温柔。
29.你觉得仪式感重要吗？
季闻述：重要。
季唯意：嗯嗯！
30.你最希望收到的礼物？
季闻述：和唯意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礼物。
季唯意（捂脸）：我这怎么说呀？
李礼：实话实说呀。
季唯意：那就亲亲吧。
季闻述（靠近）：啵！
李礼：
31.退休后想干什么？
季唯意：环球旅行。
季闻述：陪她。
31.对方最偏爱的饮食偏好。
季闻述：酸甜。
季唯意：不挑食。
33.明天有什么计划吗？
季唯意：逛超市？
季闻述：陪她。
34.你的理想寿命？
季唯意：89。
季闻述：90。
(因为两人约定好了。[详见if4])
35.你做事偏向主动还是被动呢？
季闻述：主动。
季唯意：主动。
36.对方做过什么让你很难容忍的事吗？
季闻述：和苏煜
季唯意：让他停不停。
李礼：
37.可以接受对方看你的手机吗？
季闻述：可以。
季唯意：不行！
季闻述（转头）。
李礼无声询问。
季唯意：我们（和李礼）的聊天记录
李礼（点头）：对，不能看，这题OK。
季闻述：
38.满分十分，给对方的颜值打几分？
季闻述：满分。
季唯意：9分吧，因为还有一点温柔~
季闻述（宠溺的笑）。
李礼（扶额）。
39.第一次是在哪里？
季唯意：家里。
季闻述：家里的床上。
40.频率？
季闻述：不记得了。
季唯意：我也是反正很多。
李礼：……
41.做的时候最喜欢在哪？
季闻述：都可以。
季唯意：床上。你这都什么问题！
李礼（笑而不语）。
42.对方最敏感的部位？
季闻述：锁骨。
季唯意：不知道！
43.有和除了对方以外的人发生过关系吗？
季闻述：没有。
季唯意：没有。
44.最喜欢对方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季唯意：我去接你。
季闻述：还要。
李礼&季唯意：
45.那个的时候都是有预谋的，还是不经意？
季闻述：都有。
季唯意：嗯？
46.可以举例吗？
季闻述（看她）。
季唯意（捂脸）：不可以。
季闻述：不可以。
李礼：
47.如果要为对方选一束花，你会选什么？
季闻述：桔梗。
季唯意：红玫瑰吧。
48.对以后有什么期许吗？
季唯意：现在这样就很好。
季闻述：在她身边就好。
49.会有生二胎的打算吗？
季闻述：没有。
季唯意：没有。
50.那个的时候会问对方的意见吗？
季闻述：有时候会。
季唯意：没问过。
51.对方对你有耐心吗？
季闻述（看她）。
季唯意（面不改色）：有。
季闻述：有。
52.最后一个问题，对对方想说什么呢？
季唯意：晚上吃什么？
季闻述：不知道，出去吃？
季唯意（收拾东西）：走-
03.
一个关于季闻述的独家后台专访。
出题灵感来源：刚刚的采访。
主持人：李礼。
李礼：现在唯意不在，可以说一下刚刚想拥有的穿越时空超能力是想做什么吗？
季闻述（张望）：她去哪了？
李礼：上厕所。
季闻述：有两个想法。第一，穿越到爸爸妈妈上飞机的前一天，阻止他们上那趟飞机。第二，想回到明珠找到唯意写着秘密的那天。
如果快的话，在明珠找到纸条前就藏好，如果慢了一步，就慢慢引导她，陪在她身边，等她长大。
李礼：如果没慢一步呢？藏起来没了？
季闻述：那就让我等她十八岁的时候，向她表白。
李礼：
李礼：要是她不想等呢？先和你表白了怎么办？你会拒绝她吗？
季闻述（沉思）：我永远不会拒绝她，但我必须要等到她成年，等到一切都合法的时候。就算她我也会慢慢引导，我尊重她，喜欢她，所以想在一切都合理合法的前提下，拥有她。
李礼（感动）：好的，那你有想对你的妻子说的话吗？
季闻述（望着镜头）：唯意，抱歉，当时因为你的告白有些慌乱，太不知所措了，一心想着让你不要做错事，以为你把依赖误认为是喜欢，急切地想纠正你，将你拉回正道，但其实错的是我。大错特错。
宝宝，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再对你说那种话，一定是我先向你告白，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唯意，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