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扛起高岭之花的神坛 > 18、室友室友
    季绸又做了那个梦。

    梦里,他被人踩在脚下。

    “卧槽,这家伙是个omega!”

    “可惜,腺体已经废了,不然咱们也能尝尝omega的滋味了哈哈!”

    “要不是废了也不会被丢到这里来,”晃动的人影抓起他的头发,抬起他的脸,“脸倒是不错,凑合着用吧,这种地方,就是个残废的omega,有得玩也不错了。”

    滚......开......

    一股恶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你们听他说什么?”

    一巴掌狠狠扇了下来,耳朵嗡地一声,温热的血从耳朵里流了下来。

    被扇歪的脸又被拽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老实点!一个废o,还以为自己是被捧着的贵人呢,不过就是个随便谁都能上的贱货!”

    季绸模糊的视线看向街边破破烂烂的电子屏,耳边低俗的叫骂渐渐远去,他直勾勾的看着那里。

    那眼神,有些瘆人。

    抓着他的alpha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屏幕。

    【...恭喜各位军校毕业生,接下来请...】

    他在一张张令人作呕的脸之中搜寻,没有,没有,没有那个人。

    那个把他坑害到如今地步的人,为什么不在了?

    身边人猛踹了他一脚,季绸翻滚着撞到墙上,后背上的震动牵动了旧伤,令他猛吐出一口血。

    “看什么看,以为靠着你这残破的身子,还能被那样的大人物相中?你也就配伺候伺候咱们这些人了!”

    相中?伺候?

    季绸瞬间翻滚起强烈的憎恨和杀意。

    他们配吗?

    他不需要任何人看上,也不需要伺候任何人,明明那些人......那些人都不如他厉害!

    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上的疼痛也压不下肺腑中像是要冲破身体的强烈恨意。

    可他的眼睛还在屏幕上徘徊。

    脑海中再次回想起那个同寝的模糊身影,一个当他想起,甚至完全记不清面容的人。

    “对不起,季绸,我也不想,可是许少他们说我不这么做,他们就把我作弊得到第一的事情捅出去,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怪我,其实你变成omega也没什么不好......”

    对方说着,把针扎进了意识模糊的季绸的身体里。

    血液都在烧灼,他痛苦地翻滚。

    有人抬起他的下巴:“一个alpha变成omega,真是有趣极了,这药果真好用。”

    “omega,还能操纵机甲吗?”

    “想要抑制剂吗?那就跪下来求我啊。”

    ......

    “季绸怎么了?这么基础的操作都失误了?”

    抑制剂......没有抑制剂......

    “季绸交了白卷?”

    考试......放我去参加考试......

    “对不起,你刚才打的不是抑制剂,是发情诱导剂,季绸,不好意思啊,我这次是故意的。”

    杀了他......杀了他们......

    “天呐,没想到季绸是这样的人!他隐瞒身份来军校,就是为了勾引alpha吧,亏我之前还拿他当榜样!”

    “听说去年军事演习时出了意外,季绸拿了一等功,军部早早就预定了他,上将也很欣赏他,人人都说他是英雄,呸,什么英雄!”

    “季绸,听说你很宝贝你的机甲啊,什么?你死去恩师的遗物?”

    一堆被毁坏得破破烂烂的零件丢在他面前,完全看不出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

    曾几何时,他连保养时都要小心翼翼的东西,如今却拼都拼不起来。

    “对不起啊,军部说要详细检查你的每一样东西,包括你的机甲。他们查过了,没问题,现在还给你了。”

    杀了......都杀了......

    ......

    【帝都第一军事学院今年有两位未顺利毕业的学生】

    【一名因隐藏omega身份被退学,一名......在演习中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在那种地方失踪,肯定活不了了,估计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

    把他坑害成如今这个模样的人,就这么死了?

    “别管那些了,先享受......等等,你干什么!”

    墙边苟延残喘,满身浑浊不堪,尽是脏污的青年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住手!住手啊啊啊啊!!!”

    季绸听不见,也看不见。

    他只能看到红色,从眼瞳,向眼白,最终晕染了整个世界。

    他粗喘着,像只发狂的野兽,仰起头,重重喘出口气。

    脑袋里充斥着混乱的杂音。

    最终统统指向一处。

    不够。不够。

    杀意没有得到平息,如沸水翻滚不休。

    他听见有人问他:“你要杀到什么时候才会停手,你要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得到安宁?”

    他听见自己回答:“永不。”

    他将,永无宁日。

    ......

    “嘶。”

    有人在揪季绸的头发。

    他十分所熟悉这种痛感,有时让人觉得头皮都要被扯掉了。人的五官会因为难以承受的剧痛狰狞扭曲,再好看的人也会变得丑陋,他曾在镜子前亲眼看见过自己那般模样。

    但眼下正在揪他头发的人显然是个新手,他不懂得要把手指插进去,连着根一起使尽全力揪才会疼,才能让人因畏惧疼顺着他的力气抬起头来。

    他只是抓着他的发尖,太轻的力道让那动作显得像是一种轻抚和鼓励,犹犹豫豫,心慈手软。

    有别于经验所知的体会,让季绸生出了点好奇,于是他迁就这股猫崽似的力道抬起头。

    深邃的凤眸空洞漠然,没有多少情绪,瘆人得要命。

    莫名其妙被啃了口肚子,正想把人推开,就被扑倒在地上掐住脖子的林修月,已经在心里生气地骂了一万句。

    他不会多少骂人的词汇,以前连骂人这样的事也不需要他亲身上阵,向导要岁月静好,温柔待人,周围连对他说重话的人都没几个。

    就显得这个世界的人真的很没礼貌!

    季绸骑在他身上,面无表情地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完全是奔着掐死他去的。

    林修月好不容易挣扎出空隙,大喊:“你醒醒,我是你室友!不是虫子!”

    谁知季绸歪了歪脑袋,冷漠地说:“室友?去死。”

    林修月傻眼了,委屈得直掉眼泪。

    他单知道他室友讨厌他,没想到他讨厌他,讨厌到想杀了他。

    这下他是真绷不住了。

    一边挣扎着揪季绸的头发,一边抽抽噎噎地说:“早、早知道...我就不来救你了,你怎么...这么坏?”

    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晰,季绸的神智慢慢苏醒。

    就看见他室友红着眼眶,在他身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你怎么是这样的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我看错你了,长、长得好看一点用都没有,徒有其表的坏蛋......”

    骂声一句接一句。

    不轻不痒的。

    他应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骂人吧。

    季绸恶劣地想。

    他听过的那些更脏的,随便挑上一两句,都能让眼前之人屈辱得红了眼睛。

    身下的室友骂了许多还不解气,末了一巴掌扇了过来。

    掌心怪嫩的。

    季绸给面子地歪了歪脸,不至于让对方因为没打疼他把自己气晕过去。转过头来,脑子彻底清醒了。

    室友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衣服被扯掉了大半截,扣子摇摇欲坠地挂着,险些就要支撑不住。

    他握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早松了力气,只是自觉被欺负了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还在蹬踹骂他,季绸视线下落,手指碰了碰室友脖子上新鲜的牙印和吻痕。

    看得出来,咬得人用了狠劲,半点不怜惜,室友纤细的脖子被咬上一个又一个齿痕。

    连脖子都这样了,不知道衣服下又是何种光景。

    终于,崩溃了好一会的室友渐渐冷静下来,发现季绸早已停下。

    见他终于收声,季绸的手指摸了摸他的脖子:“他们对你一点都不好吗?”

    摸着摸着又忍不住收紧,收到一半将将控制住手指,呈现出一种怪异的僵硬。

    “你活该。”他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