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针对虎杖悠仁到底是不是太粘人了, 孤爪研磨没办法回答，一起打排球本就是为了高兴。
他和虎杖悠仁起初接触排球都是因为小黑。
有这样的想法，都是正常的。
“说不定小黑其实想去的。”孤爪研磨丢了这句话给了虎杖悠仁, 随后就收拾东西去了。
因为今天只是通知, 所以社团大部分队员也就商量报名这事儿, 然后再借着学校的球场玩了几回合的球, 报好名的, 也趁机拉拉升锻炼锻炼。
反倒是黑尾铁朗早早的收拾了准备回去了, 过来喊了孤爪研磨，“回去了。”
孤爪研磨也没说什么收拾了东西, 黑尾铁朗看了眼虎杖悠仁, “要回去吗？”
虎杖悠仁也收拾了东西，“回去。”
于是三人一行人就先走了。
夜久卫辅对着这三个人的背影叹了口气。
山本猛虎探出了头问, “真的不去吗？他们？”
夜久卫辅玩着手里的球，“不会不去的。”
说完他就揪着山本猛虎练起来了, “来来来, 练起来啊, 怎么了？是觉得自己是王牌了吗？”
山本猛虎被激励到, “吼吼吼！我要当王牌！！！”
说着就冲进了准备训练的队伍里。
黑尾铁朗还是第一次结束社团活动这么早, 当了队长后几乎都是最后走的。
就算是之前一年级的时候, 他也几乎每天做最后一批走的。
毕竟那个时候的他们只能在学长不在的时候，用球场。
现在黑尾铁朗还是第一次在其他人都没走的情况下, 先走了。
教练其实是建议黑尾铁朗报名的，然而现在这个情况刚和猫又老师说完, 猫又老师就说, “看一天情况。”
要说是其他人，猫又老师其实肯定多少都会结合队员本身给出合理的建议, 但是在黑尾铁朗身上，他很少会做好人为师的事儿。
黑尾铁朗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
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孩子到了这个年纪过早的成熟起来。
黑尾铁朗除了体格上过早的成熟之外，在对自己排球道路上，已经能够看到了未来。
看来自己上限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突破上限的勇气。
猫又虽然不能说自己是看着黑尾铁朗长大的，但是在黑尾铁朗还小的时候，就见过这小孩儿。
这小孩儿在体格上打排球是非常有优势的。
可能在成年之后不容易突出，但是底子好，要是能走职业这条路还是很顺利的。
不过黑尾铁朗能不能从上限这条路走出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黑尾铁朗对职业这件事敏感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可能是在好不容易认清自己，并且让自己放弃走职业这件事，但是机会就在面前的时候。
也因为在乎有着更多的顾忌。
说不想走职业这条路，可是如果有被职业对看中的机会，却还要去思考会不会被选中，注定还是会难受的吧。
去了这样的比赛，多少会带着期待，而这样就会很容易忘记自己原本的初心。
黑尾铁朗不希望如此，还不如用心的准备接下来的春高，他已经做好了高中三年完成好自己排球人生的准备，并不打算有更高的期待。
所以对这件事，可能还有点抵触的情绪。
也会跟着心情从而不是很好。
三个人一路就这么回去，孤爪研磨玩着手机，跟在后面，坐在地铁里也没有说话。
相比较两个人各怀心思，虎杖悠仁就显得单纯的很。
思考了一会儿，在下了车站之后还是把憋了一路的话给说了出来，“黑尾前辈，报名这次的城市赛吧。”
这话一出黑尾铁朗停住了步子。
孤爪研磨察觉到这空气中不利于他生存的气氛，决定还是先闪为妙。
“那个，我去肯德基买杯饮料。”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三人行的稳定关系中。
孤爪研磨从和小黑正面抛开这个问题讨论过，其实心里是默认小黑的选择的。
当然从理智的当下情况来说，不够突出，称不上天才的选手在排球这条道路上，是没必要坚持。
以后的职业道路和社团活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不是只要靠热情和爱好就能长久走下去的道路。
天才只是踏进这个行业的门槛，并不是最终走的远最优条件，更何况天才亦走这条路都很辛苦何况只是用来当垫脚石的他们这些普通人。
孤爪研磨理智上支持小黑的想法和决定，情感上，还是希望，小黑可以肆意张狂一点。
还没成年，就要过早的给自己选择理智的道路，实在有些残忍。
孤爪研磨非常生硬的逃离了这个现场，黑尾铁朗下意识的笑了，但更多的还是针对虎杖悠仁的话。
当时在全国大赛比赛的期间，他其实就已经被认清自己未来的情况导致情绪有些崩溃。
还是这个人在他情绪在临界点的时候，给了他安抚住了情绪。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慢慢接受了现实的情况。
他挺乐意听虎杖悠仁说话的，虎杖悠仁音调很可爱，听他说话，下意识的会跟着愉悦起来。
“你想参加城市赛？”黑尾铁朗问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我想你参加。”
虎杖悠仁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先天优势，突出的运动才能，没办法让别人忽略到他，也是如此他觉得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别人忽视到了音驹其他队员的优秀。
他希望更多的人看到黑尾的厉害。
黑尾铁朗避开了虎杖悠仁投射过来热烈目光，看向了远方。
他并没有立即回虎杖悠仁的话。
只是挠了挠头，“马上也要春高了，打春高不是一样吗？”
虎杖悠仁并不知道接下来的比赛会是什么样，哪怕对他这样的最不缺的就是机会，他还是觉得这对于黑尾铁朗来说是最好的机会了。
“不一样。如果被职业队选中的话，你以后就可以把喜欢的事情变成自己职业了。”虎杖悠仁哪怕不懂的人也知道，黑尾铁朗不可能不想进入职业队的。
虽然不知道黑尾铁朗为什么不想去，但他觉得从他的视角出发，黑尾铁朗要是能成为职业队员他一定很高兴。
“我不想打职业。”黑尾铁朗说这句话的时候，自然是不敢看虎杖悠仁的眼睛。
因为虎杖悠仁的目光太炽热了，他害怕自己的违心能被一眼看破。
虽然现在这个情况和被看破没什么区别。
“为什么不想？”连虎杖悠仁在找到排球乐趣的时候，也有过要一直打排球的想法，最好能和黑尾铁朗一直打下去。
所以他不明白，明明比他更喜欢排球的黑尾铁朗为什么会不想。
虎杖悠仁想不到违心这个情况，所以他简单的脑袋瓜子想了一会儿，就是，“不能陪我吗？”
这句话一问，黑尾铁朗刚好在躲避的目光转了过来，盯着虎杖悠仁目不转睛，所以问了一句，“陪你？”
“国青队既然招我了，我有信心能留到最后，我还想和你一起打排球，可你不进入职业队，高三毕业了，我们还有机会一起打球吗？”
虎杖悠仁说的很认真，是他仔细考虑过的。
他打排球确实是因为黑尾铁朗，总不能往上又走了走，最后带他入门的黑尾铁朗却不在这里了吧。
黑尾铁朗听着虎杖悠仁的话，能从中听懂虎杖悠仁直白的感情。
“悠仁，你确定只是想和我一起打球吗？”.
孤爪研磨只觉得头疼，自己吃到薯条的时候，小黑给他发消息了。
“我觉得悠仁才和我表白，我有证据，当然我知道的，现在我们这个年龄段不适合谈恋爱的，但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就是爱我！”
“不爱我会和我说，要和我打一辈子排球吗？”
“不可能的。”
“你说对吧。”
“一辈子，已经许诺一辈子了，不敢想，他多爱我。”
孤爪研磨淡定的把手机放下，把薯条都吃的差不多了，喝了口可乐，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收拾了一下出了肯德基的门，这才回了小黑的消息。
“有病就去治。”
孤爪研磨还是理智的觉得，虎杖悠仁应该没有讲什么‘一辈子’这样的字眼的。
一起打球，这种事儿，倒是可能会说。
本意从虎杖悠仁的出发点，就是因为小黑才打排球的说出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顶多就是看个人理解。
很显然，他的幼驯染受不了这些。
不过不管结果如何，小黑换了一种选择，倒是对的。
“我决定了，会报城市赛。研磨，你会报的对吧？”
在孤爪研磨从肯德基出来，就已经是另外一个答案了。
至少他的幼驯染，已经想通了。
当然这里面多少有虎杖悠仁的功劳，谁也不知道。
有时候，有点病也挺好的。
至少治疗方法，根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莫名其妙一使劲儿就好了。
就像孤爪研磨之前自己说的，理智上虽然理解小黑的顾忌，但是情感上，孤爪研磨还是希望小黑试一下他喜欢的那条道路，至于适不适合那都是之后的事情。
能去职业的道路干嘛不去。
当然也要被看到才好。
孤爪研磨最后决定和黑尾铁朗一起去参加了。
虎杖悠仁自然也是跟着报名了。
只可惜的是等了一个月，虎杖悠仁却并没有机会参加这个城市赛。
“国青队提前训练？”这是黑尾铁朗问的。
“嗯……”虎杖悠仁也不明白怎么突然提前了。
“这情况……”确实有些为难，音驹能不能在没有虎杖悠仁的情况下脱颖而出成了重要的问题。
但让虎杖悠仁放弃去国青队的机会，这绝对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在虎杖悠仁的眼中，好似和音驹的比赛更重要。
企图不去国青队的时候，被黑尾铁朗单独拎到小黑屋教育了。
“虎杖悠仁不想去国青队，疯了吗？”
“天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这种问题的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不过黑尾前辈肯定去教育他了吧。”
“也不至于吧。”
“当没看见就行。”
有人认为黑尾铁朗在教育虎杖悠仁，但是虎杖悠仁其实根本没被教育到，因为黑尾铁朗从来不太会以学长的身份来压着他，只会问他是不是分不清现在的情况。
他分得清，而且分的很清楚。
就像他问研磨的，这样的自己是不是太粘人了。
他本意的方向就已经不在排球这条路上，还是这条道路的所站着的人。
对于虎杖悠仁来说没什么区别，但是对于黑尾铁朗来说，这样状况的虎杖悠仁不是很好。
“就因为我不去国青队？你选择留下来？”黑尾铁朗严肃的问。
虽然虎杖悠仁依赖他是好事儿，可是不应该什么情况都这样。
这样只会让黑尾铁朗觉得，悠仁还明白排球的意义。
“就是觉得更想音驹走的更远。”虎杖悠仁就像是有什么使命一样，好似把音驹推到高峰，才是他来到这里的目标。
黑尾铁朗感觉得出来，从以前就能感觉的出来。
“音驹没有你就走得不远了？”黑尾铁朗反问他。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黑尾铁朗当然知道虎杖悠仁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确定国青队不需要你吗？”黑尾铁朗说道。
虎杖悠仁不太清楚，他摇了摇头。
“霓虹的排球需要你。”
小黑屋待过之后虎杖悠仁乖乖的去了国青队。
“悠仁还真是听黑尾前辈的话啊。”
“你也发觉了吧。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悠仁不在，我们怎么办啊？”
音驹因为王牌不在，整支队伍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中。
倒是正选的几个人还好。
又不是不能打。
更何况哪里不能好好的打。
国青队选在了这个期间训练也是因为其他的。
火烧教练故意的。
国青队现任总教练火烧教练其实是听了云雀田吹的安排。
云雀田吹安排了这次城市赛，其实是想扶持一些球员的。
音驹这个高校，虽然不能说是他特别在意的，但是二传手和副攻手几个位置，也算是不错的。
但是有虎杖悠仁在，很难被注意到出彩的地方。
所以虎杖悠仁来到了根本没什么新人的国青队，被安排在的其实是老人们一起训练。
在火烧教练眼里，虎杖悠仁这种类型的，压根不需要什么淘汰制，所以直接进入到老人队一直训练着。
虎杖悠仁天赋和别人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哪怕跟音驹的慢节奏跟多了，到了国青队跟这些一群天赋值本身就很高的人待在一块，也很快的就融合的差不多了。
虎杖悠仁不仅是天赋顶级，甚至配合队伍这项天赋也是顶级。
火烧看到这样的新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虎杖悠仁跟着训练好几天，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他都以为这些人是跟他一样的，都是刚来的新人。
直到在队内和其他人熟悉的差不多了，才有人问他。
“你是不是哪个教练的亲戚啊？”有人刚说完。
另外就有人害怕他误会开始补充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怀疑你能力的问题，你是我见过比牛岛若利还牛逼的主攻手。”这人还知道夸一下。
另一个人也跟着解释，“是啊，这么问你是因为，一般国青队这个时候不进新人，就你一个进来了。”
这一批国青队的队员都是已经被留下来的正式队员，顶多就有个候补和后进生的区别。
不用参加集训的考核训练，只需要参加国青队的正选队员选拔就行。
这里面留下来的，都是为了国青队甚至国家队的后备役。
对虎杖悠仁好奇那是在正常不过的情况了。
毕竟国青队对队内队员的新增还是很感兴趣的，第一次看到没有参加集训选拔就直接进入国青队的。
虎杖悠仁来的时候也没问，都以为这些人跟自己的情况一样，加上他性格好很快就跟别人合得来，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奇怪的。
“我不知道，工作人员通知我来，我就来了。我不是哪个教练的亲戚。”虎杖悠仁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当别人好奇的问他的时候，他也懵懵的。
“那就奇怪了。队内从来没破例过的。不过要我说，悠仁你是真厉害，就是这次牛岛若利不在，不然让你搓搓他的锐气！”
当时全国大赛这些人闭关训练，没几个人看过全国大赛，就算看了的也只是看了决赛那一场。
所以不知道虎杖悠仁其实和牛岛若利打过一场了。
“那牛岛前辈去哪儿了？”虎杖悠仁从众多信息中好似只在意这一个。
“国家队有个主攻手受伤提早退役了，云雀田老师，去了国家队之后，就把牛岛若利带过去了，这家伙以后可不是国青队的队员咯，是正式国家队的队员了。”
看得出来有些人对于牛岛若利多少有点不满的。
也是，能力突出，又不太擅长社交，被人忌惮也很正常。
但是虎杖悠仁其实还挺喜欢牛岛若利那样性格的。
虽然不爱讲话，但总是很耐心的听别人的话，虽然说话上没有技巧，但是说的话都很实在。
牛岛若利能去国家队这件事虎杖悠仁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没听出新的队友们问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
他也没时间细想，因为他需要在训练的间隙，找到合适的机会跑过去看音驹的比赛。
选拔赛和他的训练安排同一时间，但好在他训练有休息时间，只要完成训练他就能出场馆，东京城市选拔赛就在他附近的场馆举行，用他的速度跑过去不过五分钟，还能看到音驹高校比赛。
虎杖悠仁就会趁着这个时候，找个空闲的时间过去。
即使有人对这个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塞进国青队的虎杖悠仁有意见，也不敢太有意见。
毕竟谁家好人三分钟安排两百个推举，两分钟一百个深蹲，十五分钟十公里。
这不是人，这是怪物。
关键除了团体训练之外，其他训练虎杖悠仁都着急的完成了之后，就早早结束了活动。
然后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虎杖悠仁正坐在观众席等着看比赛的。
刚坐下虎杖悠仁就礼貌的问了旁边的观众，音驹高校今天比赛怎么样。
那位大叔还挺热心的，跟虎杖悠仁说了不少。
“你也是音驹的粉丝啊。”大叔以前就爱看音驹的比赛，看了不少了，就是每次成绩不好了，也总是只能看一两局。
但今年不一样音驹也算是崛起了，一下拿了全国冠军，大叔也感觉自己的腰杆子挺硬了。
虎杖悠仁今天来的时候，为了不让队员们看到自己，特意带了口罩还用帽子遮住了头发，所以这位大叔倒也没认出来他其实也是音驹的队员。
一看虎杖悠仁点头，竟也是音驹的粉丝，大叔的话也就跟着多了不少。
“我跟你说，音驹那个厉害的主攻手没来，好多人都觉得音驹不行了。也是，少了顶级厉害的攻手确实是问题，但音驹整支队伍还是很稳的，上午两场比赛，赢了两场呢！”
选拔赛是分四组队伍打积分赛，但是打三天，三天会匹配不同的队伍，但这些都是抽签决定的。
运气好，还能遇到之前同样的队伍。
这些队伍水平层次不齐的，都是二十岁以下的，也有一些年级很少的队伍。
八月底发布的赛事，九月下旬就开始比赛了，有准备不够的，也有队伍乱七八糟的。
毕竟是第一届，什么情况的都有。
像音驹这样完整的队伍，一对比起来就能和这些队伍看出差别。
音驹看似新人队伍，但其实基础打的非常的好。
一些不明白的队伍总觉得自己能随时在音驹这里拿到优势，实则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落入圈套，被音驹这样的队伍生吞活剥了。
也因为有太多的队伍进行对比，音驹的亮点逐渐被展露了出来。
“音驹这个学校有不少队员不错啊。”
选拔赛进行三天，这三天都会有专业的训练员挑选不错的队员。
所以气氛还挺紧张的。
每个人想展示自己，和努力想要拿到比赛胜利的。
东京几支队伍拿到队伍积分前三名的依旧是，井闼山高校，枭谷高校接下来就是音驹高校。
其实队伍优势很明显了。
等到三天比赛都结束了，大部分位置都会从这排在前面的队伍来选取12人。
三个学校的正选在这期间都要进行封闭训练，最后选择最后的12人。
而最重要的就是在最后的封闭训练了。
黑尾铁朗进了封闭训练的时候，虎杖悠仁这边也差不多结束了国青队的训练，两个人其实有些日子没见着面。
以前天天见面不觉得，现在的虎杖悠仁倒觉得有些怪怪的。
好些天没见了吧。
好些天吗？虎杖悠仁记不清了。
但就是感觉很久很久。
心中总感觉有点酸涩，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情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黑尾前辈的消息。
“悠仁，我在你家门口呢，下来吗？”
第62章 第 62 章
虎杖悠仁在收到这条消息后, 几乎是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了楼下。
他本来速度就快，所以到楼下的时候, 没怎么用时间。
但是当冲到门口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激动了, 显得他好像很迫不及待的样子。
迟疑了一会儿后, 到门口的时候故意放慢了步子, 才出了门。
这会儿已经快接近晚上十点了, 爷爷早就睡着了。
这几天天气不错月亮挂的贼高, 还挺亮的，照着黑尾铁朗身影拉的贼长。
黑尾铁朗倚在了他家贴名牌的门框前, 耐心的等待着他下来。
听到了虎杖悠仁动静, 黑尾铁朗已经转过了身，对着来人露出了笑容, 印在月光下，爽朗肆意上多加了几分柔和。
虎杖悠仁摸了摸脑袋, 也不知道从哪儿多来的情绪, 只能用摸脑袋, 来掩饰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黑尾前辈？”虎杖悠仁小声的喊了一嘴。
“悠仁。”黑尾铁朗回了一句。
这天气算是很好的, 连到了这么晚的时候, 月光亮的都能看清彼此。
“过几天我就要去集训了。”黑尾铁朗开口直接说了自己来的目的, “我想着有些日子估计不能见你了，就过来了。”
说这句的时候黑尾铁朗语调都有些柔和, 不知道是因为是黑夜故意压低声音说话，还是如何, 总觉得像是在哄着虎杖悠仁一般。
本就心情有些混乱说不清情绪, 这话像是踩在虎杖悠仁胸口上给他安抚了有些奇怪的情绪。
“嗯。”虎杖悠仁算了一下，“一个星期？”
“嗯, 最后选出全国赛的出战名额。”
“你有信心吗？”虎杖悠仁笑着问。
“有，怎么能不有，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的。”
说放弃不可能，但一定铆足了劲儿，至少要去全国大赛的。
想要在副攻手这个位置让别人看到，远比其他位置要来的辛苦。
因为副攻手是相比较其他位置要更全面一点，拦网，进攻，接球，都不可以有短板。
稍有短板，维系起队伍就难多了。
虎杖悠仁相信黑尾铁朗，不然也不会劝说黑尾铁朗参加这次的比赛。
他看着黑尾铁朗，“那就等你。”
等你，一起，走向你喜欢的那条道路。
两个人彼此对视而笑，抬眸盯着远方看了一会儿。
“嗯，等我。”.
这一周，音驹排球部的社团活动还在继续，没有去参加这次比赛的其他人就在社团内活动。
虎杖悠仁训练都完成的很好，所以大部分时间就显得没什么事儿做。
“啊，好累，虽然正选都去集训，但为什么感觉我们更累了呢！”
“那还不是教练开始以训练正选的尺度来训练我们了！”
“别说这正选真的不是谁都能当的！”
“原来当正选这么不容易吗？我真的好累啊，能不能放过我！”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我真受不了！”
其他人都知道当正选是自己能力好，但是没注意的是，正选比他们这些候补生，多了整整一倍的训练啊！
现在正选们不在其他人也要跟上训练，这一跟上才知道，自己和正选们之间的差距多大。
累是真的累，而且有时候跟不上，根本没办法突破身体的那个瓶颈。这个时候就能切身体会到差距，有时候能认清很多东西。
累，是一点，和虎杖悠仁搭配也是一点。
虽然虎杖悠仁很努力的配合他们了，但是其他人还是跟不上。
就导致很多情况之下根本配合不起来。
只有试过了，才知道和虎杖悠仁配合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所以……为什么觉得我们音驹的普通啊。”
我们音驹的队员们根本不普通好吗！
只有试过的才知道！
虎杖悠仁在排球上虽然很迁就队友，但是他的配合也不是谁都能跟上的。
至少他们这些人跟不上。
甚至连只是把球抛到虎杖悠仁的手上让他扣下去都做不到。
到底谁在说他们二传手传球普通的！
根本不普通好吧！
传球的技巧需要很多的训练和手感。
没谁能像机器人一样的每一球都传在同样的高度。
更何况二传手本身就是为了让攻手打出舒服的扣球。
抛开传球本身很难的基础技巧之外，讲究的就是两个人的配合。
作为二传手要配合很多的攻手，要熟悉每个攻手的习惯和高度。
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儿。
有些事儿看上去看简单，但是只有自己实现起来才知道有多难。
现在音驹的其他队员就是这个感受，特别是他们好多人要和虎杖悠仁合作。
虎杖悠仁太高了太快了，哪怕虎杖悠仁已经非常迁就他们了。
但虎杖悠仁也是有最低下限的，他们连这基础的下限都跟不上。
“完了，完了。”
是真的完了，好在这些人虽然抱怨累，但是社团内的训练也都好好的完成了。
直井学太怕队员青黄不接跟不上，所以对于每个社员都是很认真的对待的。
“都打起精神啊，你们前辈和同级生都在集训中为自己未来奋斗呢，你们呢，也要冲起来。”
“春高在即，能不能有不一样的音驹，可就靠你们了。”
“别到时候，这刚拿到冠军了就在都大赛摔得不成样子，可不得被别人笑话。”
他们也不想被别人笑话，作为候补的也不能拖后腿的！
特别是当时有过上场机会的几个人，更是希望通过多多练习能够有个更多上场的机会。
就是这几天虎杖悠仁有点心不在焉的。
当然并不是影响到训练的那种心不在焉，就是在休息的时候，总是发呆。
“悠仁！”
有人喊他也等反应一会儿才回应。
“谈恋爱了吧。”
“为什么这么说。”
“这人啊，只有谈恋爱了会这样，盯着手机莫名其妙的笑一下，又或者这样发呆。”
“是嘛？悠仁这个单细胞能谈恋爱？我不信。”
“得看什么样的对象吧。”
几个跟悠仁还挺熟的几个同级生是这么讨论的，反正虎杖悠仁这个状况不正常。
还有人讨论，虎杖悠仁能和什么样的对象谈。
一讨论就没什么边际。
“怎么也是性感美女吧，很符合他的口味。”
“也可能是清纯学妹？不过哪来的学妹。现在这个情况只有学姐。”
“也是。”
虎杖悠仁从可能谈恋爱，到现在传过去已经变成了一定谈了。
甚至连对象什么样都有了。
以至于有人直接舞到了虎杖悠仁的脸上，“悠仁，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听说是又高又帅的大姐姐，怎么样，有空介绍给我们看一下呗。”
谁，谈恋爱？哪来的又高又帅的大姐姐？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样的结论，“没有，你听谁说的？”
“没有，那你天天拿着手机和谁聊天呢，明显就是有嘛，我们学校又不禁止早恋。”对方苦口婆心的好似只觉得虎杖悠仁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谁知虎杖悠仁脸红得很，“我……和黑尾前辈聊天呢。”
黑尾前辈？
又高又帅没错，但不是学姐啊，是学长啊！
这性别还搞错了！
到底谁和他说的！虎杖悠仁在和又高又帅的学姐谈恋爱的！
来八卦的人彻底失望了，还以为能吃到什么新鲜的瓜，没想到和自己想的大相径庭。
学姐变学长差别可大了！
不过，和学长聊天，虎杖悠仁脸红什么？.
虎杖悠仁其实不觉得自己经常盯着手机发呆的，就只是回一两句黑尾铁朗在集训休息期间给他汇报的新情况而已。
黑尾铁朗会发很多消息，也不管虎杖悠仁有没有及时回他，毕竟黑尾铁朗在训练期间也不是随时拿着手机的。
从黑尾铁朗汇报中差不多知道了，这次城市赛的集训活动是来真的。
可能是第一届办的有点匆忙，但是在找到可发展的队员后，还是请了专业的训练员来训练这些未来可期的队员。
虽然参加U17-U21这样的比赛算晚的了。
但是各大职业队也在这个时候选人，这个年纪刚刚好，所以东京区算是最重视这个训练的地区了，都希望给各大职业队能够输送更多的人才。
这边黑尾铁朗已经参加了集训，宫城县那里也差不多了。
虎杖悠仁这边收到了日向和及川彻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及川彻和日向翔阳一起进集训营了？”
“是。”
黑尾铁朗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能说是意外的，就是没想到。
没想到的日向翔阳也跟着一起去了，毕竟日向翔阳那个学校几乎没有会打排球的。凑出来的队员不是打篮球的就是踢足球的。
能出线真的挺令人意外的。
“不是，是好像一个商铺赞助的。里面有国中生也有高中生，挺厉害的据说。”
国中学校几乎很少参加这个热闹，有，但是少数，排球成绩一般的队伍几乎不会浪费时间在这个比赛上，还不如好好准备接下来的春高国中赛。
有点能力的会参加，但是也大部分在高中生年龄和经验的优势上被压着。
能出头的国中生几乎很少。
看来这半年，日向跟着乌养教练学了不少的好东西。
进步快速。
“据说还有个很厉害的国中生也在里面，日向和对方关系还不错。”
“叫什么？”
“影山……飞雄？”
虎杖悠仁记得好像是这样的。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聊得大部分内容也都是围绕着这个期间的训练。
聊着聊着，黑尾铁朗突然说，“悠仁，等我回去，一起看电影呗。你不是很喜欢看电影吗？”
虎杖悠仁是很喜欢看电影，看的类型也比较冷门，自从玩了排球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去看电影了。
“嗯。”虎杖悠仁突然开始期待了，“看什么？”
“你挑。”
虎杖悠仁听了之后应了下来，“那我就开始期待你回来了。”
刚挂了电话的黑尾铁朗就对上了孤爪研磨的目光。
孤爪研磨耷拉着眼皮几乎没给黑尾铁朗一个正常的眼神。
“干什么！”黑尾铁朗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被孤爪研磨这么盯着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一样。
“没干什么？你心虚什么？”孤爪研磨不理解，他就是睨了一眼，怎么黑尾铁朗就心虚了。
“没心虚！”黑尾铁朗提高声音，“我只是邀请可爱的学弟一起看电影怎么了？”
“没怎么的话。”孤爪研磨只是看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我也没说什么吧。”
“你是没说什么，但是你给我的眼神就是，你看透了一些的感受！”黑尾铁朗狡辩道。
孤爪研磨却不否认，“是，所以呢。”
“不要搞得像我在做什么坏事儿一样嘛。”黑尾铁朗有点委屈道。
“没有，就是觉得你这样，挺新奇的，特别有意思。”
这是孤爪研磨的真心话。
孤爪研磨发现黑尾特朗喜欢男人的时候，还是在国中的时候，孤爪研磨没有特别在意这种东西，但是黑尾铁朗跟他说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会儿。
“我喜欢男人。”
“我听见了。”孤爪研磨当时是这么提醒黑尾铁朗的，那个时候他们还小，他知道能够主动和他说这件事的黑尾铁朗，其实已经做了很多的心理建设了。
毕竟意识到自己的性取向这种事并不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儿。
第一声怕孤爪研磨没听见，还说了第二遍，所以孤爪研磨才说，他听见了。
也不知道一个人躲在黑暗中想了多久，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和他说这些。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当时黑尾铁朗是什么问的。
孤爪研磨当时没有为了安慰小黑，从而说出，他当下违心的感受。
因为在他的眼中这也是让他有点没有心理准备的消息。
但是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能说奇怪，只能说，有些意外。而且……”
“而且什么？”黑尾铁朗问。
孤爪研磨停顿了一下之后笑了，“而且我觉得小黑能跟我说，我还挺高兴的。”
在幼驯染第一时间跟他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孤爪研磨除了有些意外之外，就只有这样的感受了。
是温暖的，安心的。
在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了，对于他来说这件事也没什么的。
更何况如果男人是虎杖悠仁，多好啊。
可爱的温暖的，就让人忍不住喜欢的性格。
黑尾铁朗这条件，能被一个傻白甜吃得死死的，孤爪研磨确实会时不时的关注。
这是没办法的。
黑尾铁朗对着孤爪研磨吐了吐舌头，又去拿着手机和虎杖悠仁聊天了。
夜久卫辅发现了苗头，凑了过来，“怎么，谈恋爱了他？”
“我倒希望呢。”孤爪研磨是真的希望，两个人磨来磨去受苦的是他。
“没有，他天天笑这么开心？”夜久卫辅不解。
“他这儿有问题。”孤爪研磨指了指脑袋。
夜久卫辅没明白，也不打算明白，紧接着就去练球了。
孤爪研磨看了一眼黑尾铁朗之后，也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去训练了。
这一周，去集训的人是没办法去上文化课的，所以孤爪研磨功课的问题，就交给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以前没有记笔记的习惯，在这个时候也得改掉，为了不让孤爪研磨错过一周的功课，他特意记了笔记。
虎杖悠仁也没觉得以前一个人上课多孤独，但是没有黑尾铁朗和孤爪研磨一起回去，他好似觉得和往常确实有些不一样了。
爷爷还问过几次，问黑尾最近去哪儿了。
虎杖悠仁说，去训练了。
表示知道后，爷爷就没问。
等着周末的到来，好似时间过得挺慢的。
他们的训练在周日的下午结束。
所以虎杖悠仁就等着，因为黑尾铁朗说会在下午和他一起看电影的。
训练的场所其实离虎杖悠仁挑的电影院不是很远。
准确的来说，是虎杖悠仁根据训练地特意挑选的。
就等着黑尾铁朗下训练呢。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黑尾铁朗那边打来了电话。
“我出来了。你在哪儿？”
“我在电影院门口。”
“行，那我马上到。”
黑尾铁朗打电话的时候其实已经快到了，但还是先打了个电话，就好似在确认什么一样。
所以电话刚挂不到三分钟，虎杖悠仁就看到了赶过来的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应该是刚训练完洗完澡换了衣服，头发还湿的，就跑过来了。
“研磨呢？”虎杖悠仁问。
“回家了。”黑尾铁朗回答。
孤爪研磨确实回家了，他可不想凑这个热闹。
夜久卫辅跟着孤爪研磨一起的，还问孤爪研磨，“你确定没谈吗？我就没看到你俩分开活动过。”
“你好像很感兴趣？”孤爪研磨反问夜久卫辅。
“那肯定的诶，我的死对头谈恋爱了，我不得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美女，我还没谈呢，怎么能让他先谈上。”夜久卫辅理所当然的说。
“那你可能要输了。”
“真谈上了？？？”夜久卫辅仿佛被一道闪电给击中了。
“那倒没有，但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孤爪研磨直接的说。
“我去！我真的不行了，要不你告诉我那美女什么样，我才能缓一下心情。”夜久卫辅差点气过去了。
“还没成功呢，等成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嘿！”
夜久卫辅多次询问无果之后，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
已经开始想要把这个美女给挖出来了。
显然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美女’自然是不存在的。
而是在另外一条道路上。
黑尾铁朗跟着虎杖悠仁两个人看了一场电影，电影挺冷门的，但是内容挺完整的。
黑尾铁朗也没想着通过一场电影想要什么进展，和虎杖悠仁待在一块儿就图一个安心。
两个人看完一场电影已经晚上了，顺道也就约在一起吃饭了。
“怎么样？”虎杖悠仁第一个问的问题就是这次的训练结果。
黑尾铁朗从口袋掏了一张卡片。
递到了虎杖悠仁面前。
虎杖悠仁拿到了手上看了一眼，是一张证件。
“通过了？”虎杖悠仁仔细看了一眼，上面印着副攻手的位置，还有黑尾铁朗拍的很端正的照片，应该是参加全国大赛的参赛照。
黑尾铁朗点了点头，“嗯。首发。”
“研磨是首发二传手。”黑尾铁朗又补了一句，想着虎杖悠仁应该还关心其他人，“夜久卫辅是替补自由人。”
他们一整支队伍去了，12个位置占了三个，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虎杖悠仁不意外这个结果，他打了几场比赛还是能够一眼看透自己队伍实力的。
不意外，但是还是会很高兴。
“主攻手一个来自于枭谷，一个来自于井闼山，还有一个商业队推荐过来的。”
“二传手你也认识了，就是枭谷的那个二传手，候补研磨的位置”
“其余的说了你估计不认识，大多是商业队伍赞助过来的。不过都是替补。”
黑尾铁朗差不多说完了。
虎杖悠仁问，“饭纲掌没来吗？”
按道理以饭纲掌这个程度应该会竞争一下这个二传手位置的。
“没报名，他好像已经被职业队招募了，一级俱乐部哦。”黑尾铁朗说。
说这句的时候，虎杖悠仁总感觉他有点情绪的。但虎杖悠仁也没有点破，只是说了一句，“你也可以的。”
“那我可要努力了，悠仁都说我可以，我可不能自己先泄了气。”
黑尾铁朗这次去了集训，算是见识到了很多厉害的人，虽然他不觉得自己差什么，但难免会产生比较的情绪。
比较多了很容易就被这样的情绪给带跑偏。
好在黑尾铁朗坚定的走过来，既然答应了虎杖悠仁，他想这一次他不会退缩的。
“嗯，你一定能。”
虎杖悠仁不是捧黑尾前辈，他是真觉得黑尾前辈，可以。
比黑尾前辈自己所认为的要好。
黑尾铁朗确实是在这次的集训中受了不少的苦，但这些苦都是值得的，至少他也确实看到了自己上限可以突破，突破了之后看到了不一样的天空。
他目光落在了虎杖悠仁的身上。
带着笑，至少他身边现在站了人的，这就够了。
第63章 第 63 章
“下周就开始全国赛了, 比赛三天。”黑尾铁朗说。
“和全国大赛那个时候差不多？”虎杖悠仁问。
“嗯差不多。”黑尾铁朗回。
两个人呢看了电影之后，就往回家走。
路上就聊了接下来的比赛。
虎杖悠仁加入了国青队之后，现在这个年纪是可以参加两年后的U17的比赛。
反正现在国青队有这个意思, 已经打算让虎杖悠仁参与。
“你这速度可以啊。一眨眼就都成国青队正式队员了。”告诉黑尾铁朗的时候, 黑尾铁朗是这么说的。
说完又想了会儿补充道, “那我是不是得跟上了？”
这话说得, 黑尾铁朗好似是追着虎杖悠仁的那一个。
虎杖悠仁盯着黑尾铁朗看, 露着笑意。
他的感觉相反, 自己才是追着黑尾铁朗的那一个。
不是从技巧上的一些东西，哪怕他在排球上得心应手之后, 已经和大部分比他以前厉害的人拉开了距离, 可他还是会在情感上依赖黑尾铁朗。
就好似黑尾铁朗才是站在他身前能给他遮住阴霾的人。
哪怕他大部分时间没什么烦恼，可就是有这种有一种情绪上很自然就依靠在黑尾铁朗身上的感觉。
这人很厉害, 他是这么觉得呢。
在全国赛准备开始前，东京真的很热闹。
虽然没有之前夏日联赛那么热闹, 可是因为有商业赞助的队伍, 所有商务上热闹起来了很多。
这次云雀田吹拉了不少的赞助商, 找了一个非常靠谱的主办方, 虽然第一届不能说干的很完美, 但是总体从举办的情况来说还是不错的。
场馆外热热闹闹的, 有不少亲属过来给自己的孩子加油。
虎杖悠仁是在比赛的前一天看到了东京代表队整支队伍的所有人，还有就是宫城县代表队。
东京代表队这几天找了好几个大学的队伍来当对手训练, 整个过程还挺顺利的。
虽然在虎杖悠仁的眼中黑尾铁朗的拦网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但是在一周的集训之后, 还是有了不一样的突破。
肌肉线条特别的好看。
这么想完, 虎杖悠仁尴尬的搓了搓鼻子，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了。
他坐在那儿当观众, 赤苇京治正在和孤爪研磨沟通进攻战术。
这种不同学校的队员聚在一起现在是队友了，挺让人感慨的。
虎杖悠仁就觉得这样的感觉挺好的。
运动这件事就是很神奇的。
亦可以做对手，亦可以做队友。
当从对手变成队友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觉得热泪盈眶的感觉。
虎杖悠仁有时候在想，他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以前看电影也是，总喜欢救世主的剧情，虽然他现在没当什么救世主，可是在打排球的过程中，也找到了他觉得有意义的事情。
“虎杖这次怎么没来城市赛啊？”
赤苇京治和孤爪研磨讨论战术的同时，旁边的木兔光太郎看了眼训练场的休息位上的虎杖悠仁走过来问了一句。
“你第二次问了。”孤爪研磨觉得木兔光太郎脑子不好，明明这不是第一次问了，上次他已经说了。
“这不是忘了嘛。”木兔光太郎确实忘了，他这脑袋能记住的就只有排球了。
“去参加国青队的集训了。”孤爪研磨直接说。
“哦，你确实说过。”木兔光太郎这么一听想起来了，“但国青队集训不在这个时间点啊。”
虽然他没能去国青队训练，但国青队招募集训一般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的，大部分情况应该是在春高结束后，因为一年一度的比赛，春高的力度是办的最大的。也是各大俱乐部和国家队挑人的好时机。
“说是提前了。”孤爪研磨其实也觉得时间很讨巧。
他隐隐约约是有猜测的，但总觉得自己的猜测太离谱了。
虎杖悠仁和他说过国青队的情况，据说连大部分的队员对于虎杖悠仁突然去集训，都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国青队这样的情况会故意把虎杖悠仁调走，然后只为了让音驹露出原本的实力？
孤爪研磨觉得自己还是热血片看多了，才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说法。
但不管是不是这么个情况，对于孤爪研磨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变化，毕竟现在去参加全国赛的就这么些人了。
小黑在里面，比什么都要好了。
木兔光太郎也没想通有什么能让他明白起来的理由，不过只要摸上排球他也就不在意其他的问题。
已经再次的投入进去打比赛了。
等休息了，黑尾铁朗就会下来找虎杖悠仁。
“一个人坐在这儿会不会无聊。”黑尾铁朗关心的问。
“不会”。虎杖悠仁摇了摇头，看别人打球还是很有意思的。
两人还没说完，木兔光太郎就跳了过来，挤到了虎杖悠仁的身边。“悠仁，去国青队怎么样？”
“还行……”虎杖悠仁回想一下，觉得没什么特别的。
“还头一次听人说国青队只是还行的。跟着你去的其他新人都有哪些，我们认识吗？”木兔光太郎是真的很好奇，毕竟喜欢打排球，哪个不希望自己被国青队国家队挑走，自然全是好奇。
“不认识，好像都不是我们这一届的。”虎杖悠仁确实没从里面找到熟悉的面孔。
“诶？居然一个熟人都没去吗？”木兔光太郎觉得离谱，“不会这次就你一个新人吧。”
这话还真让木兔光太郎说中了。
“好像确实只有我一个。”虎杖悠仁呆呆的回，“队友们都说他们是正式生。”
这么一说，黑尾铁朗和木兔光太郎一同都陷入了沉思。
但是想不出为什么。
可能只有孤爪研磨的那个答案比较接近，但孤爪研磨不太在乎这个答案是什么。
看到这几个人努力思考的样子，孤爪研磨路过，还是决定让他们多思考一下。
不管虎杖悠仁去国青队是个什么情况，东京队现在距离参加全国赛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所以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继续训练了。
有其他副攻手在那边和黑尾铁朗沟通拦网。
其中木兔光太郎，一直在和佐久早圣臣说话。
佐久早圣臣显然受不了这样的热情，所以总是在休息期间，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木兔光太郎找不到人之后，就又找场下的虎杖悠仁玩。
之前比赛一直没机会遇到，现在这个情况倒是让他和虎杖悠仁聊起来了。
因为虎杖悠仁没去集训，所以木兔光太郎聊天的主要侧重点就是在集训期间发生的事。
“我跟你说集训的时候，黑尾铁朗老跟我聊起你。说你高点扣球可厉害了，什么时候比比呗？”
这人是真的热情。
虎杖悠仁觉得这个人挺厉害的。
“可以啊，以后可以一起打球。”虎杖悠想了会儿觉得可以的。
“就是，我们枭谷还没和你们音驹打一场吧！”
“没有。”
“有点可惜，你要是这次能来集训的话，估计我们就能当队友了。”
虎杖悠仁挺喜欢这人的，热情单纯，和他很合得来。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从排球讨论到电影，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就开始再次训练。
黑尾铁朗刚去给队友拿东西，回来前又继续训练，看虎杖悠仁和木兔光太郎聊的挺开心的，也跟着笑。
虎杖悠仁其实没什么事儿做，待着看别人训练就很安心。
不过，就是来看的人不多，大部分情况很容易犯困。
不知道什么时候，虎杖悠仁就已经睡过去了。
“看，为了等你，都睡着了。”夜久卫辅小声地说。
“没事。一会儿就回去了。”黑尾铁朗说。
和夜久卫辅说完，黑尾铁朗把最后一个球给拦了，下了场准备收拾东西。
有些要带到酒店的让孤爪研磨给他拿着了。
而他自己走到了虎杖悠仁的身侧，给人盖上了衣服，准备把人背起来的时候，虎杖悠仁醒了。
“结束了？”揉了揉眼睛声音有点闷，一听就是刚睡醒的。
“嗯，结束了，一会儿去酒店休息。”黑尾铁朗捏了捏虎杖悠仁睡得有些粉嫩的脸，“这样睡容易感冒的。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冷了。”
“嗯。”虎杖悠仁应了声，虽然他没生过病，但他还是觉得黑尾铁朗说的对。
“黑尾！那我们先回去了啊！”那边有其他队友在喊。
“行！”黑尾铁朗应了声，看了眼孤爪研磨，孤爪研磨跟着夜久卫辅先走了。
这时，虎杖悠仁也清醒的差不多了，“那我回去了。”
“我送你吧。”黑尾铁朗说。
“不用。”虎杖悠仁心想，他自己跑回去几分钟就跑回家了，黑尾铁朗在的话，他就像多待一会儿。
多待一会儿然后再多待一会儿，时间越拖越久就打扰到明天黑尾铁朗的比赛了。
“我想送你。”黑尾铁朗目光落在虎杖悠仁身上，“就当……拉伸了。”
虎杖悠仁想了会儿好似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那就送我到车站吧。”
也算是各退了一步。
从东京队租下来的体育场到车站，这个过程其实并不远。
走几步就到了，慢慢走，也不过十几分钟距离。
几个其他的队友，虽然说是先撤了，但真撤的没几个，特别是夜久卫辅，早就领头带着人偷摸摸找了个地方看，刚好露出个头看到虎杖悠仁和黑尾铁朗在散步。
夜久卫辅一副终于找到这个‘美女’是谁的架势，跟身旁明显没什么兴趣的孤爪研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东京队除了佐久早圣臣没来凑热闹，几乎都来了，挤得夜久卫辅想骂人。
但是能吃到第一口瓜，也就没有怨言了。
“不是，他俩什么情况啊！”夜久卫辅也不敢一口就咬定，只得去问这个唯一的可能的知情者孤爪研磨。
这情况，已经很难不发现这两人之间有猫腻了。
“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孤爪研磨却不打算主动说，毕竟还没有结果的事情，让他一个外人去说，很奇怪。
夜久卫辅也猜到了，估计有些瓜苗还在发芽呢。
“黑尾不行啊。”夜久卫辅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要的什么时候，才能有点进展啊。
见到不是‘美女’夜久卫辅少了紧张感。
还很乐意出点主意呢。
但不等他们出点主意，两个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他们视线内了。
夜久卫辅没看到有意思的，跟着其他人一起叹了口气，就差一起说，“没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两个大男人，一起走了。
孤爪研磨就差说要看的是你们，说没意思也是你们。
没看到什么值得看的，几个人兴致缺缺的就回去了。
只有夜久卫辅落在队伍后面问孤爪研磨，“黑尾来真的？”
孤爪研磨看着他，还没回答，夜久卫辅就自己回答了自己，“也是，他也不是乱来的人。”
可能除了孤爪研磨，夜久卫辅是最了解黑尾铁朗的人了。
之后夜久卫辅也就不问了。
黑尾铁朗把人送到了车站，两个人也没说什么特别的。
“我明天来给你加油。”这是虎杖悠仁在和黑尾铁朗分开前和他说的。
黑尾铁朗回的是，“好，我等你。”
不过黑尾铁朗这个时候还不知道的是，等待他回酒店的可就不是现在的岁月静好了。
黑尾铁朗右脚刚踏进酒店的房间，就被一堆人给围住了。
“说，你和悠仁什么情况！”开口是夜久卫辅身边还有古森元也帮腔。
“说嘛，说嘛，你和你们的主攻手什么情况？”
黑尾铁朗下意识去求助孤爪研磨，“诶？研磨你没和他们说吗？”
“没说，一个结果都没有的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孤爪研磨趁机挤兑他。
“呐，也听到了吧，没有结果，听到没有，问什么问嘛。”黑尾铁朗笑嘻嘻的说。
“没有结果，那就是有想法咯？”夜久卫辅趁机起哄。
“学长对学弟有想法，果然是坏心眼的家伙啊。”夜久卫辅想了会儿，“既然没成功的话……”
夜久卫辅理了理状态，“那当我没说。”
可不能兄弟还没抱得美人归，他们先兴奋了搅黄了这件事。
“够意思啊。”黑尾铁朗听懂了夜久卫辅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
没什么进展几个人八卦都八卦不出什么，也就纷纷散了，孤爪研磨看了眼黑尾铁朗，就知道他心情不错。
也没有多说话，就去忙自己的了。
只留黑尾铁朗抱着枕头笑了会儿。
心情是真不错，光发呆就已经很高兴了。
接着，也就是等着明天的比赛开始了。
等着虎杖悠仁来看看他这些天的变化了。
这条路上，他坚定的走下去，那至少现在不会回头了.
“全国大赛刚结束，就有国家队赞助的全国赛看，还真是不错呢！”
“这次你看哪场比赛？”
“本地的肯定支持东京队啊，据说好几个学校的王牌都来了。”
“你这么说也是。不过我更好奇兵库县的队伍诶，毕竟宫双子确实让人很在意的。”
“还有宫城县啊，不是有牛岛若利。”
“没有吧，牛岛若利进了国家队了，不参加这次的比赛。”
“啊？是这样吗？那没有牛岛若利的宫城县实在没什么意思吧。”
“是的。”
有观众讨论着，比赛安排了三天，第一天就会刷到一半的队伍，所以第一天就竞争力很激烈。
虽说有职业队来看比赛，但是第一天是不来的。
连第一天都存活不下来的队伍，职业队也懒得多看两眼。
这次的比赛除了一些体育品牌赞助之外，也有不少职业队来凑热闹了，都希望能够从中挑到不少的好苗子。
东京队第一天遇到的就是千叶县的一支队伍。
队伍打散的之前又没遇到过，所以对对手都一无所知。
开局第一天几乎是盲打。
但他们也不紧张，队内都是一个区精英中的精英。
没什么值得紧张的，但你要说完全不紧张那不可能。
一次比赛，都是输了就不会再来的比赛，所以这些比赛都对于参赛选手来说，是非常珍贵的。
东京队是第一轮的比赛，比赛的比较早，来到赛场的时候，观众已经来了不少。
夜久卫辅第一件事就是找虎杖悠仁。
“悠仁来了。”找到之后就喊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刚才就找到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下，就当打过招呼了，最重要的是虎杖悠仁的爷爷也来了。
“看到了。”
“这还是悠仁第一次坐在观众席看我们正式比赛吧。”
“嗯，之前也就看了一天的练习赛。”黑尾铁朗回。
练习赛和正式比赛，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所以对于虎杖悠仁来说也是有不一定体验的。
他早早的过来了，这次带了自己爷爷。
“小黑就在这里比赛啊。”虎杖倭助这些天气色好很多了，一个人出门都没问题的。
“嗯。”
虎杖悠仁带着爷爷一起来这件事，令黑尾铁朗挺意外的。
虎杖悠仁没提前和黑尾铁朗说，是怕黑尾铁朗期待着，然后他爷爷又突然不来了。所以就没提前说。
他爷爷很喜欢闹别扭，他也拿不准。
不过这次爷爷很配合的，没出现任何其他想法，就来了，还格外的配合。
“这次我来好好给小黑加油了。”
爷爷其实也不是第一次看这样的比赛，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是看过的，据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就是棒球社的社员。
不过后来有了爸爸之后，就几乎不太有机会接触这些了。
现在还能找机会来看看比赛，也是因为他孙子带他过来的。
爷俩没说话之后，就专注的盯着场上了。
枭谷的几个队员粉丝还挺多的，来了不少帮忙加油的。
孤爪研磨在跟赤苇京治讨论战术。
首发安排的是孤爪研磨，候补安排的赤苇京治。
对面的队伍千叶县，比较有优势的就是攻手，一看就不好对付。
但是他们东京队也有不好对付的主攻手。
开局即将开始这边东京队发球。
佐久早圣臣一个球发了过去，拿下了一分。
不知道是不是对东京队本身的忌惮还是什么，过于紧张导致失误，给东京队机会在第一局就拿下了极大的优势。
“对面的人是不是太紧张了。”
“不知道，感觉连失误好几分了。”
不过这样也没有让孤爪研磨掉以轻心，他第二局不上场，替换赤苇京治。
赤苇京治配合木兔光太郎连拿好几分，第二局也顺道拿下了优势。
对面在中段直接崩盘，第一场比赛，东京队直接拿了下来。
非常的顺利。
“小黑很厉害啊。”虎杖倭助看了比赛很满意。
“嗯。”虎杖悠仁不意外，这个结果和他预料的没什么差别。
第一轮比赛就拿下来之后，黑尾铁朗就下了场来找虎杖悠仁。
“看到了吧！”下了场，他就跑过来和虎杖悠仁说话。
顺便还和虎杖悠仁的爷爷打了招呼。
“看到了。”虎杖悠仁，“打得特别不错。”
“是嘛。”黑尾铁朗笑着说。
“是。”
两个人没说多久的话，黑尾铁朗就被喊了回去，接下来还要复盘比赛。
虎杖悠仁摆了摆手，目送了黑尾铁朗归队了。
这个时候他爷爷咳嗽了两声，好似有点意味不明的意思。
但虎杖悠仁没听出其他意思，只是有些担心他爷爷，“没事吧，又咳嗽了？”
虎杖倭助：……
“咳咳，没事，还回不回去吃饭了？”虎杖倭助懒得和他计较。
虎杖悠仁‘哦’了一声就从观众席撤了，毕竟他确实只是为了来看音驹的几个人比赛的。
既然今天的比赛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也不停留了，准备回去弄点吃的给爷爷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突然咳嗽，但又好了，不过没事儿就好。
他走出长场，已经准备回去了。
因为降温变天这段时间的天气不是很好。
可虎杖悠仁还是觉得心情愉悦。
直至刚走出场馆，黑尾铁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悠仁，一起吃午饭呗！”
虎杖悠仁前些日子还觉得自己有点粘人。
但此刻的虎杖悠仁又有点觉得，好似是黑尾前辈更粘他。
第64章 第 64 章
“你们队伍不管你的饮食吗？今天可是全国赛。”出了体育馆之后, 他们在附近的地方开始找吃的。
虎杖悠仁是这么跟黑尾铁朗说的。
“下午没比赛，队伍教练不管的。”黑尾铁朗笑嘻嘻的说。
主要是这次的跟队教练是井闼山的主教教练。
相比较直井学和猫又老师的细致，井闼山的教练好似更注重队员个人的自由。
反正有的是能够替代主队员的候补, 如果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的运动员, 说实话就算是失利也是自己的问题。
也别怪别人抢走自己的机遇。
所以井闼山并没有在用餐方面有过过多的参与。
“那我们还是挑点清淡的吧。”虎杖悠仁建议道。
至少他爷爷能吃的就没有很多。
“行。”黑尾铁朗同意道。
两个人选择了要吃的内容之后, 黑尾铁朗就一路上在跟爷爷说话。
给爷爷聊得心情特别好, 一直笑着。
虎杖倭助也一路航并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那一球打的很棒啊, 有我当年的风范。”
“跟爷爷比还是差那么一点的。”
两人一路聊着一路笑着。
虎杖悠仁就插着口袋跟在后面, 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中午简单的吃了一点之后，黑尾铁朗就要回去休息了, 休息完了他们下午还得开会。
“那你送爷爷回去吧。”黑尾铁朗不舍道。
看似是送虎杖悠仁, 但是他语气中还有点不舍，这点不舍还让虎杖悠仁听出了。
虎杖悠仁拍了拍黑尾铁朗的肩, “明天我还会来的。”
“行！”黑尾铁朗扯着笑意看出来很满意了。
两人分开没多久。
黑尾铁朗就归队了。
因为他们下午的会议还要讨论一下接下来的比赛。
而他们接下来第二场的比赛就是对上的都是XX区的。
下午也就是会聊这个队伍的具体情况，有资料的会逐个分析, 没资料的就只能到赛场上再分析了。
虎杖悠仁回到家的时候, 刚好收到了日向的消息, 就是问他这次全国赛的情况的。
日向翔阳是去参加集训了, 但是并没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好在日向也不气馁, 因为这次还有课要上, 不是在暑期的比赛，大部分情况都只能看直播。
日向翔阳也就问了一些东京队的情况, 也说了一些宫城队的情况。
这次宫城县代表队是及川彻带领的。
里面除了一些白鸟泽的熟人之外，也有其他队伍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队还有个二传手候补。
才只是国中生。
刚刚国三的年纪。
连及川彻都会忍不住提到他, 好像是及川彻在国中时期的学弟。
其他的事情, 虎杖悠仁就不太知道了，但他还是挺在意的这个新一支队伍的。
队伍之间也存在好攻克, 和好克制的关系。
虎杖悠仁就很怕及川彻。
哪里的问题他不知道，就像他看不明白孤爪研磨的策略一样的。
主要是不愿意动脑子，跟着孤爪研磨好似什么都变得顺畅很多。
不过这次，他是观众.
“这第二场的比赛，对你们来说都挺重要的，对手也是没这么见过的，在场上要注意理智分析。”
“是！”
开赛前东京队的主教练叮嘱好了众队友。
因为有赤苇京治的缘故，孤爪研磨轻松太多了。
赤苇京治传球精密度比他高，准确度也比他高，从身高和经验方面也比孤爪研磨来的更突出。
但队内安排孤爪研磨为首发也是有理由的。
为的就是让孤爪研磨过早的了解对面的局势和队员情况。
在观察和脑力这方面，孤爪研磨占据的优势拿到了首发。
但其他方面会有赤苇京治在后面托着。
就像木兔光太郎是非常需要情绪的一个攻手。
发挥很不稳定，不然早就被国青队选走了。
木兔光太郎上场还是挺热情的非常积极的和孤爪研磨沟通战术。
虎杖悠仁总有一种恍惚的感觉，像是在看自己和孤爪研磨的状态。
第二天爷爷也跟过来跟着虎杖悠仁一起给黑尾铁朗加油。
好在第二天依旧挺顺利的。
结实的后背，高了一个度的拦网。
让虎杖悠仁见识了他所谓的成长，更稳得为整个队伍提供了可维系的良好环境。
整场比赛打的很顺畅，并没有因为是从不同的队伍过来，从而不和谐的地方。
相反他们搭配的很不错，很流畅。
在孤爪研磨差不多开始感觉得累的时候，就已经替换赤苇京治上去了。
有了孤爪研磨先前制定好的策略就爱上观察好的各个队友的习惯，赤苇京治换上去之后，也顺畅了很多。
“那东京队的几个主攻手打的也太顺了吧。”
“就是，让我看的热血沸腾的很啊。”
“其中有些队员是来自之前全国大赛冠军音驹高校的吧？”
“是，之前我还觉得音驹高校是因为那个厉害的虎杖悠仁才显眼的，现在看来不止如此啊。”
有些观众开始对音驹改观，但也有其他人开始注意这些选手们。
第一亮眼的自然是主攻手们，有没有强劲攻击力，是最为重要的，也是最容易看出来的。
已经有职业队开始关注这次的比赛。
“今年出彩的主攻手还蛮多的，还有二传手，宫城县那个二传手不错啊。”
“二传手在位置上不起眼，不通过一两场比赛能看出什么？”
“感觉。直觉，你不懂。”
“你别说，云雀田吹组织的这个城市赛还是挺不错的，这以后多了一条途径招人了。”
其实排球俱乐部这些年也头疼。招募的途径有限，他们需要派人去各大高校，而且好多俱乐部的核心根据地的都在比较出名的城市。
那一个城市那么大要都跑下来几乎是很困难的，他们就只能通过一年两次的排球大赛从中选择。
但不够，毕竟有些队伍在开局第一场就被淘汰。
排球是一项团体的运动，足够亮眼的选手当然能通过一两场比赛被人记住，但不够的呢。
并不是所有的选手都是一球亮眼的类型。因为参考数据不够从而错失很多优秀的球员也是极有可能的。
当然也有条件不允许不被看到的情况。
个人很强但队伍普通。
这些都可能存在筛选人员的困难。
所以多一场比赛，就多一次机会，能够让看的人，和被看的人都能多一次机会。
就像这次及川彻，很快就被一家顶级俱乐部看中了。
当然也只是觉得还行，到底之后什么样的情况，还得看他走多远。
东京队前面的比赛还是很顺利的。
第二天的两场比赛打的也很顺利。
直接进入到了前四强。
下一场队伍遇到的就是宫城县的队伍了。
及川彻领着的队伍。
黑尾铁朗在开会的时候，就很认真的在听。
作为遇到过宫城县这些球员的直井学老师，作为副教练把这些资料给了总教练。
但因为在合宿中更多了解的情况，所以这次的赛后会议是直井学主导的。
这里面音驹的见过宫城县的队员。
“有青叶城西的二传手和攻手，有白鸟泽的攻手，还有伊达工业的拦网。”
青叶城西这个二传手音驹的人都熟悉，但其他人不熟悉，那就是及川彻。
但来自于青叶城西的攻手他们也不熟悉，除了岩泉一之外还有个看上去很凶的家伙，好像是叫京谷贤太郎。
这个人没人知道什么底细，但是从面相看就知道是个非常不好对付的主。
白鸟泽这边的攻手却让人是有些意外，首发的是一个国中生。当然他们候补也有个厉害的二传手，据说也是国中生。
等在一群高中生中脱颖而出的，注定让人没办法忽略。
好像是叫影山飞雄。
是日向翔阳提到过的那个和他一起去参加活动，同年龄的二传手。
黑尾铁朗当然知道，因为虎杖悠仁也告诉他了。
这个二传手可能要注意了。
不过能不能上场那是意外的。
所以在直井学说完了之后，轮到他们这些队员们私底下消化的时候，黑尾铁朗是这么和队友说的。
“及川彻这个二传手，大家还是小心点。”
和孤爪研磨这种动脑力的不一样，及川彻是最大程度吧所有队员发挥的极致。
说实话这样的二传手是每个攻手都想要一起配合的二传手。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有人说。
“见了你就知道了。”黑尾铁朗也不想说太多，因为及川彻所谓的厉害，光是靠语言很难去让人体会到。
毕竟只是把攻手发挥出来这种说法，很难让人直观的感受到对面有多厉害。
还是在赛场上遇到才知道。
几个人开完会议之后，就回到酒店。
黑尾铁朗有点心不在焉的，孤爪研磨刚要开口就被黑尾铁朗制止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哎，但是完全不被影响到那不可能。”
可能是越到最后一天越容易胡思乱想，最后黑尾铁朗叹了口气，“放心，不会影响到我状态的。”
黑尾铁朗还怕孤爪研磨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想着到底会不会被职业队选中，从而影响到状态的。”
“大不了以后我自己报考，就行了，既然选择走了这条道路，自然会一直走下去的，而且我才17， 17诶！还有很多可能的。”
然后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少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盯着孤爪研磨说，“就……我真的没胡思乱想……”
越说越心虚。
最后还是放弃了，“好吧，我承认，我确实在寄托最后一天的希望，想要好好表现自己，让那些俱乐部的人看到我。”
黑尾铁朗直白的承认了，最后让孤爪研磨笑了出来。
“我都没开口说什么，你紧张什么。”一紧张什么都说出来了。
“没紧张。”黑尾铁朗挠了挠头，遮掩自己的心虚。
“这么想，又没什么。大家来到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以后走职业道路吗？”虽然他不想，但孤爪研磨还是希望小黑能够得偿所愿的。
孤爪研磨这么一说，黑尾铁朗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你说的也对。”
好似坦然接受自己要当职业选手这件事并没有很困难，可能是太在意了，所以总是会出现一些别扭感。
可当自己全然去接受，也会变得坦然。
黑尾铁朗最后想了一会儿觉得有道理。
“不过，我一开始想说的并不是这件事。”孤爪研磨带着笑，目光落在了黑尾铁朗的身上。
见不是这件事黑尾铁朗问，“那是什么？”
“我是想说，你不会又在想悠仁吧。”
黑尾铁朗：……
“就算我想错了。”孤爪研磨发现和自己的想法大相径庭，有些失望。
看到孤爪研磨如此失望，发愣的却是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反应了会儿，才发现问题，“在你眼中我就这么重色轻事业吗！”
然而这么喊了之后，孤爪研磨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啊……被当恋爱脑了。
很烦。
黑尾铁朗这么想。
可就这么想了之后，本身还有点负担的心情，现在好了很多。
好似好不容易笑了出来的轻松感。
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了。
也没在一直思考，如果没被选中怎么办。
不会怎么办，就像他刚才和孤爪研磨说的，就算没有选中，他也会自己考，考到各个俱乐部的青少年训练营。
总是会有机会的。
既然在他眼中，他的未来是有上限，那何必不走到那个上限，再去思考，自己到底适不适合。
用他妈的话来说。
就是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去试一试，等老了没机会了，为什么在初期最有希望和机会的时候，选择放弃呢。
不如多尝试，总会有不一样的世界的。
就像这一次，他看到了，看到了可以有不同的自己了。
回到酒店之后，他就学习之前虎杖悠仁教他的方法在飘窗处坐了会儿，就这样视线放的很远，俯视着酒店附近，东京的上方俯视是个什么样的。
呆了会儿他就心思稳定了，就好似跟着安静了下来。
也随着夜空的降临，他也跟着困了不少。
也在这个时候，虎杖悠仁的消息发了过来。
“黑尾前辈，别紧张，明天我会继续去给你加油的。”
没什么特别的，他也知道虎杖悠仁应该会每天都过来。
就如此，虎杖悠仁还特意的发了消息过来，他知道的悠仁只是怕他紧张。
和自己执念的事情和解，没那么容易，可他确实在努力的去做了。
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做好了绝不后悔的打算。
这条路，他走定了.
虎杖悠仁待在家里，陪爷爷吃完晚饭之后，他就打开了家里的东京体育频道。
虽然白天他已经看过直播比赛了，但还是想要再看看现在复播和一些专业人士在采访中说了什么。
打开的还挺是时候的，节目组请了一些专业的排球运动员还有俱乐部的经理，对这次的比赛做出了一些分析和可以关注的队伍。
东京队自然就在其中。
甚至从每个球员身上都开始分析了。
“东京队的这个二传手，其实相比较其他队伍的二传手有些不够突出，从体格上来说是没有优势的。”
“您的意思您并不看好东京队的二传手吗？”
“不是的，相反我很看中东京队这支队伍，毕竟排球有时候并不是只靠体格上占据大的优势。”
“那么你怎么看待其他队伍呢？”
“这其中比较亮眼的气势一幕了然，本就很不错的兵库县代表队吧。大分县其实也不错，但是大分县好似也不错，这些都是大家熟知的队伍其实没什么意外的。我还是比较看重宫城县这支队伍的。”
“宫城县？我看宫城县这次队伍都没有牛岛若利，我觉得还是差一点呢。”
“当然没有牛岛若利的宫城县确实在主攻手上和其他队伍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但他们的二传手确实很不错，算是同届来说，很是完整的二传手了。”
“您是说那位长相很不错的二传手吧。”
“主持人记得这个还是很让人意外啊。”
之后讨论的就是‘您觉得是长得好重要，还是打得好重要’。
好似很奇怪的把这件事的关注点给带偏了。
不过虎杖悠仁并不意外，毕竟有些记者很喜欢把话题引导一些有争论的情况下。
就得看被采访者怎么应对了。
因为有争论就会有热度。
之后就是变成了一些分析啊采访啊。
然后还有采访俱乐部一些经理的。
虎杖悠仁很希望听到这些采访中都能提到黑尾铁朗的名字，但是最后的结果不尽人意。
道理他都懂。
可是等到这样的结果还是会难受。
他希望有人能够看到黑尾前辈的。
因为在他的眼中，黑尾前辈是真的很厉害。
不带任何偏颇的。
但估计他说出去也没人能信。
天已经开始冷了，动不动就下雨，这几天黑夜根本看不见什么星星。
虎杖悠仁心情有些低落的发着呆，想着把门窗都关好了。
准备睡觉。
但还是不放心，最后发了一条消息给了黑尾前辈。
“黑尾前辈，别紧张，明天我会继续去给你加油的。”
不管未来如何，虎杖悠仁觉得，他会一直在的.
“宫城县这次和东京队对上了，你觉得谁会赢？”
“东京队吧……但我又觉得会是宫城县……”
“为啥？”
“昨天体育频道你没看吧，很多人挺看好宫城县的二传手，及川彻。”
“那个很臭屁的帅哥？”
“是啊，就来了两天，吸引了不少的粉丝呢。”
“长得好能有什么办法。”
“真让人羡慕啊。”
不过被人期待的及川彻倒没有因为这些表现的很松弛。
反而更紧张了。
他执念了这么多年的全国大赛以一种新的形势来参加，他其实挺高兴的。
来了之后发现参加比赛和当观众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现在他的感觉就是，能来太好了。
有些局限是需要环境来突破的，而这次的全国赛正是他能突破的一个机会。
正式比赛一次又一次的胜利，让他进入到了全国赛的前四强，这已经是一个他光想但从来没实现过的一个结果了。
这一步步走过来，没有匹配他辛苦努力的成果，很容易看不到未来的。
他时常想，自己到底怎么才能突破他看到的未来。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所有的突破可以在比赛中一步步完成。
他想对面的黑尾铁朗应该和他一样吧。
和自己的执念和解，需要很长的心理准备。
所以他和队伍沟通的第一个战术就是。
“针对对面的副攻手，黑尾铁朗。”
换个队伍都知道，要针对的不是队内的主攻手，就是队内的二传手。
孤爪研磨其实很好针对的，所以东京队在比赛策略向，想的就是保护好孤爪研磨，不能让他被针对，所以的战术都几乎围绕着不能让孤爪研磨提前下线，虽然队内有候补，但是孤爪研磨的提前下线，很容易对队内产生一些气势上的打压。
然而宫城县队开局就出其不意，针对的竟是副攻位。
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黑尾铁朗整个人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仔细去复盘的话其实是能够发现宫城县队伍的意图的。
宫城县队伍在攻手上因为没有绝对的优势，所以要攻克的第一步就是拦网。
所以从各方面来考虑，针对副攻手是最直接的方式。
这选人就很重要。
显然，东京队内的拦网的主导手就是黑尾铁朗。
及川彻看着自己布局下来的战果很是满意。
小声的念叨，“因为很像，所以很了解。”
岩泉一直接打断了他的施法，“说什么呢，继续了。”
“好。”
但及川彻还没说完的下半句就是，因为了解，才知道怎么摧毁对方的意志。
作为朋友，及川彻觉得对方和自己很像。
但作为对手，这点的很像，会成为他的武器。
黑尾铁朗确实有些心神不宁。
他知道自己什么情况，也因为知道，才会绝望。
能力不错，但不够。
体格不错，但不够。
高度不错，但不够。
不错，但是不够。
就已经很致命了，很不想把自己归列为人才但不是天才，可这就是事实。
现在的情况也几乎是反复告诉他这件事，哪怕他知道对方就是故意针对他这个心理从而采取措施。
但知道归知道，想要摆脱这样的心理很难。
他低着头突然找不清方向，想要有人来替换他，替换了他就不用反复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够的情况了。
也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道声音。
很具有穿透性，也很好听。
是从观众席传过来的。
“黑尾前辈！向前看！向前！！！”
黑尾铁朗目光扫了过去，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那是虎杖悠仁所待的位置。
虎杖悠仁站起了身，拿着手当扩音器喊了出来。
是喊给他听的。
他刚还有些沉闷的感受一下被扫开了。
“后辈给你加油呢！”孤爪研磨在旁提醒他。
黑尾铁朗笑了笑，听到了。
嗯，听到了，现在的他只会向前看了。
第65章 第 65 章
“很烦啊。”及川彻吐槽了一句。
这样的烦没有其他的意思, 单纯的觉得烦躁。
人生并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总会出现被逼到角落，找不到出口的时候。
有走在他前面让他追不上的人, 也有跟在他后面随时要超越他的人。
这样的感受, 及川彻已经习惯了, 习惯到有些麻木。
所以他懂黑尾铁朗的整个状态。
他们这种人, 无非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条是, 痛苦的继续前进, 只求无愧于心，对得起自己。
另一条则是放弃。
放弃是解决这条走不通的路, 最快的方法。
也是最轻松。
但是每每想起会不会后悔, 谁也不知道。
可是硬着头皮去走这条路，就会没办法逃避会出现在面前的各种阻挠, 时刻提醒他们并不是天才。
及川彻就是因为太了解这种感受了，所以才能攻克黑尾铁朗特别的精准。
然而原以为都要成功了, 虎杖悠仁那一声的呐喊, 把他原本就准备好战略彻底攻破了。
能不烦嘛, 最烦这种给人鼓舞士气的小子了。
听到这些鼓舞, 就好似自己还能在场上多待很久, 也就是他一直追求的, 一直打下去。
这个时候及川彻看了一眼坐在候补席的影山飞雄。
感受着后辈一步一步要走近自己的时候，他就感觉越发的喘不过气。
黑尾铁朗突然地振作, 让及川彻跟着有些心急，东京队接连追了好几分。
而他的余光没办法忽略好似在等待着替代他位置影山飞雄。
一个球, 突然传失误了。
“怎么回事？对面宫城县的二传手失误了？”
“不至于吧, 他托球一向很稳的。”
“不算失误吧，只是这个位置他托的有点低了。其实很难发现的。但就是被对方直接抓住了。”
“东京队的人是一群魔鬼吗, 这点小小的失误都能关注到？”
孤爪研磨目光落在了及川彻的位置上。
借力打力，把及川彻施加在了黑尾铁朗的压力，就在现在彻底的还了回去。
对，及川彻很了解黑尾铁朗，但同样的，他们也知道了及川彻所在意的点。
及川彻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目光落在孤爪研磨的身上。
两个人目光交汇，电闪雷鸣一般剑拔弩张。
“烦。”这是及川彻接着又说出来的感叹。
看来孤爪研磨也成长了不少。
在合宿期间，音驹能在白鸟泽那里拿到优势是因为白鸟泽的优点和缺点都明显，一目了然很快能找到突破点。
反而在青叶城西这里找不到突破点的原因是——
及川彻非常知道如何发挥队员的优势，针对哪个队员其实并没有好的效果，他会让每个队员都发出自己的优势，即使有人出现状态不行的程度，他也会及时调整。
哪怕孤爪研磨知道针对及川彻更好。
但是及川彻这个人能力太顶尖了，根本找不到能够及时有效的策略方式。
不好对付是孤爪研磨一开始就知道的。
好在，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在及川彻主动愿意针对黑尾铁朗的时候，这个攻破点就很好被发现了。
人在有了极度在意的事情，就很容易露出破绽。
现在就是机会。
东京队在第一局拿到了优势，宫城县队伍紧急喊了暂停。
鹫匠教练还没开口说什么，及川彻就先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大家，刚才那一球我确实托的有点太低了！”
这一道歉让鹫匠教练还想要开口的架势收了收，可能他要说的也无非是状态要集中一点，显然及川彻比他更清楚自己哪里出现了问题。
并且及时发现努力纠正，那么问题不大。
这次宫城县的主教练，就是白鸟泽的主教练鹫匠老师，他本就很欣赏及川彻这样的二传手，也知道他经验够足能力够强，是整个宫城县最强的二传手。
但是鹫匠教练在执教及川彻的时候，就想过，不应该让及川彻只是成为宫城县第一的二传手。
他应该走的更远。
所以在及川彻说完这句对不起之后，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
“整体策略很不错，进攻的也很不错，继续保持。”
简单的认可，对于及川彻来说，这是来自除去自己教练外的认可，更何况这还是白鸟泽的鹫匠教练。
“是！”及川彻站直了身子，认真的回答道。
孤爪研磨察觉到了对面的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排球比赛途中就是这样的，气氛的转变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队内气氛很重要，会决定接下来每个队员的发挥。
及川彻跟自己队友岩泉一沟通了一会儿，随后就去跟那个京谷贤太郎沟通了。
孤爪研磨知道不好对付，提醒了一下队内的队友们。
“嗯。”黑尾铁朗应了一声，没多少的其他的话。
但看得出来黑尾铁朗状态很好，可能比刚开场的时候还要好。
孤爪研磨目光落在了观众席虎杖悠仁可能坐在的方向，有时候太喜欢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暂停时间到了之后，两支队伍又再次的回到了赛场上。
显然宫城县这边调整了进攻思路，应该想要快速的拿下优势。
效果还可以，最重要的是京谷贤太郎要加入进攻了。
之前宫城县的进攻主要的是两个方面，一是岩泉一，二是那个白鸟泽国中队员，叫什么五色工。
京谷贤太郎在场上更多的是吸引东京队这边的注意力。
看得出来他情绪不好，可能在被及川彻用来当诱饵这件事非常的不满意。
越不满意，他的脸色越不好。
孤爪研磨看出来了，所以叮嘱黑尾铁朗注意这个人。
“现在注意已经晚了。”及川彻小声的嘟囔。
是的，一个一直想要扣球，却没机会扣球的京谷贤太郎，终于等着机会能够碰到球了。
那力道，那速度绝对可以称得上，吓人的。
京谷贤太郎等着球到手上的时候，用力一口，很快就传了‘咚’地一声，像是要把地板砸裂的声音。
东京队众人：……
知道这个人可能是个厉害的武器，但是出其不意的这么吓人是真的有点没有想到。
“出界！”
就在这时裁判突然宣判。
这次变成宫城县队集体噤声。
及川彻：……
岩泉一：……
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鹫匠教练都有点沉默，不好意思的把脸捂住了。
“因为一直没碰到球，有点急躁，手感不好。”京谷贤太郎哪怕在抱歉的时候，都一副凶狠狠的模样。
及川彻知道这人憋了好久了，宫城县内，出彩的主攻手，除了牛岛若利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京谷贤太郎已经算是上限很高的攻手了。
但唯一的缺点，也很显眼，那就是发挥不稳定。
“没事，没事，接下来肯定会让你多扣球的。”及川彻笑嘻嘻，虽然京谷贤太郎发挥不稳，但他们还有岩泉一和五色工。
京谷贤太郎确实是很适合出其不意来一刀的使用方法。
“吼！这对面的这个黄头发很厉害啊，那眼睛一圈黑的好狠。”木兔光太郎对扣球好的人就是很关注。
“确实很难办。好在刚才那一球出界了。”这是夜久卫辅说的。
不是说攻手一定分个排名，京谷贤太郎要单从攻击力，肯定不是牛岛若利这样的水准。
京谷贤太郎会让人觉得头疼，是因为他扣球角度很刁钻。
孤爪研磨有点为难，主动喊了暂停换人。
“诶？研磨主动下场吗？”木兔光太郎还有点舍不得呢。
“嗯，如果他们以京谷贤太郎为主要的进攻对象的话，我在场反而会拖累大家。”孤爪研磨分析场内状况还是很理智的，“赤苇更适合和大家一起。”
木兔光太郎满脸疑问。
直至黑尾铁朗突然想起来，“超锐角斜线扣球对超锐角斜线扣球啊！”说完目光落在了木兔光太郎的身上。
木兔光太郎一脸懵圈，指了指自己，“我吗？”
“对，是你。”赤苇京治上来之后，就和众人商量了一下，也把孤爪研磨的想法告诉大家。
“木兔学长，让对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超锐角斜线扣球吧。”赤苇京治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温和的微笑，像是请求也像是一种拜托。
木兔光太郎哪里受得了，立即充满了斗志，“hey！hey！hey！看看我的超锐角斜线扣球！一定会扣到界内的！”
对面京谷贤太郎听到了，更愤怒了。
及川彻也不给京谷贤太郎降火，因为越挑衅各队京谷贤太郎来说越能让他发挥力量.
虎杖悠仁看着这场比赛，他和木兔光太郎没有一起打过球，但是看过他的练习赛，这人很厉害，远比他看到的还要厉害，这是他知道的。
那个京谷贤太郎他没见过，但是听及川彻说过。
上半年的合宿活动这个人没参加青叶城西的活动，对于他们所有这些去参加过合宿的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只不过从及川彻口中提过，说是这个京谷贤太郎脾气不好，和队友很难融合，和队员之间有一点矛盾，有矛盾的时候就不来参加社团活动。
这让及川彻觉得很烦，他毕竟是副队长，帮着学长要笼络队员之间的关系，不能有失偏颇。
但京谷贤太郎作为还不错的攻手，他不能当没看见。
要让他快速的融入队伍是及川彻需要做的。
偏偏京谷贤太郎只愿意听岩泉一的话。
看到及川彻就像是耗子遇上猫充满了提防。
这就让及川彻陷入了头疼。
好在京谷贤太郎虽然不服管教，但是是真的喜欢排球，哪怕时不时的不来排球社报道，但是训练并没有落下，至于他去哪里训练又在哪里打球，及川彻也没道理关心。
总体来说，青叶城西不会拒绝一个热爱排球的人。
但排球是一个非常讲究配合的运动，只是个人技能突出，很难和队伍配合是个大问题。
所以大部分时间及川彻需要和他合作，起初效果是不好的。
然而，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磨合的，及川彻也不着急。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方面，让每个攻手认为和他合作真的太棒了，这件事一直贯彻下去。
后来及川彻就去看为什么京谷贤太郎听岩泉一的话。
原来是京谷贤太郎每次够跟岩泉一挑战，次次都被岩泉一压着打。
这次对岩泉一充满了尊敬。
从这件事来看，京谷贤太郎不仅慕强，还是个格外在乎胜负的一个人。
有点像是那种一定会心甘情愿认比他强的人做大哥的人。
这样一想，京谷贤太郎有点单纯的有些意外。
单纯那就好办。
所以在参加这次集训选拔最后12人代表宫城县出战的时候，他就一直抓着京谷贤太郎训练。
只有让京谷贤太郎扣着他托出去的球得分，才能让京谷贤太郎意识到他的厉害就知道了。
所以现在的京谷贤太郎已经是他手里拿藏着的尤为锋利的刀。
“一会儿你主进攻。”及川彻和京谷贤太郎交代道。
“是。”京谷贤太郎用凶狠的脸迎着听话的内容。
虽然好不容易摸到球出界了，但这并不影响京谷贤太郎接下来的进攻。接下来好几球超锐角斜线球是真的难接。
连古森都觉得头疼。
好在木兔光太郎这边也丝毫没有退让，加上佐久早圣臣进攻，两支队伍有来有回的一直进攻。
第一局竟没有那么让人一眼看到解决的感觉。
一直拖到33分。
也没让哪一支队伍连续得分。
“卧槽，这局势有点紧张，才第一局就拉扯到这个程度吗？”
“没办法已经半决赛了，谁能走到最后一局，这一局肯定不能放松的了。”
“是啊，就这个宫城县二传手有点厉害，我看他的攻手扣他球的都特别高兴。”
“这二传手以前怎么没见过？”
“没见过，长这么好看看过一次也应该记住了吧。”
“就这能力这颜值，应该有不少俱乐部会抢吧。”
“是啊。”
“这次的城市赛虽然是第一次举办看来效果不错啊。”
那边俱乐部来了不少人，之前看中的，都来验收成果，看值不值得选，在这场比赛中也大概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了。
“有挑中的，自己写申请报告啊。”有人说。
今年不论从副攻手还是二传手，亦或者自由人，主攻手，都将是丰收的时间段了。
京谷贤太郎以至于岩泉一在及川彻引导下，成功的以两分的优势拿下了第一局。
东京队这边也不意外，毕竟高中生没那么大的差距，所以优势从自己手上再变到别人的手上，都属于再正常不过的。
还好孤爪研磨提前退场，不然第一场就很难让他有精力去思考其他的。
就像现在孤爪研磨观察下来只给了自己队友一个建议，没事继续进攻，我们有绝对的优势。
从攻手上东京队是有绝对的优势的，更何况防守也是有绝对是优势的。
只是靠一个及川彻，是打破不了这样的平衡。
而这件事及川彻也知道。
他能看到自己的上限，自然也能看到整队的上限。
不过这并不影响到他现在的状态。
手感很好，球感很好，就算他的未来是怎么样，他并不会再焦虑的思考，只想打好这一球就好。
这场比赛打了很久，第二局东京队逐渐拉开了差距，直接拿下了这局，等到第三局的时候，局势也很明朗了。
好似并没有受到多少的阻碍。
局势还挺明朗的，第三局是孤爪研磨上的，很快把握住了局势，一举拿下，没有拖太久。
直接拿下了半决赛。
“这场比赛实在是太精彩了！”
“是啊，东京队这几个选手优势还是很明显的，二传手也把攻手的优势给发挥出来了。”
俱乐部的人，也都散场了，准备去看另外一场的半决赛。
来负责选人的人也开始打电话，有些人在离开东京前，他们必须把名单出出来。
“嗯，那个宫城县有几个还不错。是，不过那个二传手估计有好几家俱乐部抢，你们做好准备。”
“商业价值会很高的，是，我们得快点。”
半决赛结束，黑尾铁朗领着队友们早早的下了场。
那边宫城县的队伍准备收拾东西走了。
两个队伍在彻底走了之前都接受了一些采访。
当然及川彻那边停留的最久。
“谁说好看的不能当饭吃的！”夜久卫辅吐槽道。
“就是啊。你看他的采访时间明显比我们这些赢了队伍还要长。”黑尾铁朗也跟着说。
“好看是优势，但也得打得好。他确实打的很好。”孤爪研磨客观道。
“也是。”
几个人也没在继续讨论，因为接下来就是最后一场冠军赛。
音驹的几个人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频繁，来到总决赛的。
总感觉是做梦一般的。
起初总以为只是虎杖悠仁，可现在，他们对自己原本的实力越来越有信心了。
总决赛上遇到了宫双子。
“又遇到了啊。”宫侑先上来打招呼，打招呼的对象就是孤爪研磨。
孤爪研磨不太喜欢宫侑老盯着他，但他想对方可就是用这样的目光表示着在意。
被看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兵库县强者都聚在差不多一个学校，大部分都是熟练，所以音驹的队伍枭谷的井闼山的对他们都不陌生。
两个学校在开场前遇到还能一起聊一些日常。
黑尾铁朗找了休息的间隙去找了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在观众席喊得那句话，他想告诉虎杖悠仁他听见了。
消息发出问虎杖悠仁，他在哪儿的时候，虎杖悠仁说他带着爷爷在体育馆外面的一个空旷的室外散步。
黑尾铁朗赶过来的时候，爷俩正坐在一块吹着风，这风虽然有些冷了还没那么冷，吹在脸上还是挺舒服的。
“坐这儿多久了？”黑尾铁朗这么问，问完了他也跟着坐在了一旁。
“没多久，刚出来。”虎杖悠仁笑着说。
“小黑今天打的很不错啊。”虎杖倭助夸赞道。
“也还好啦，主要是队友配合的好。”黑尾铁朗虽然不是什么谦虚的人，但他知道有些客套话要怎么回。
三个人就这么坐着，虎杖悠仁才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你刚打完比赛还是不要坐在这里了。”
“诶？要赶我走吗？”说这句话的黑尾铁朗委屈看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扶了扶额，“不是，你敢流汗了，这风一吹不行。”
虽然他没生过病，但他总觉得是不能吹风。
“行吧。”黑尾铁朗叹了口气，原本还想待会儿的，但是接下来就要比赛了，也确实不能这么松散。
起身后，虎杖悠仁看出了黑尾铁朗的委屈，只觉得是自己的态度不够好。
所以想了想改口道，“我跟你一起进去。”
“好！”
三个人在外面没待多久就进了室内。
黑尾铁朗本来是有话要说的，但是爷爷在也不好说的太露骨，最后只是说了一句，“我听到了。”
听到了你为我喊得那一句。
“我不会在停在原地的。”
这是黑尾铁朗的承诺，看似是对虎杖悠仁的承诺，但实则是对自己的。
怕虎杖悠仁没听明白，在回到休息室的时候，他又拿手机编辑了一段话。
“比赛结束了，我两个人单独去一趟迪士尼玩一次呗？”
虎杖悠仁很喜欢迪士尼，他知道的，但是那次是和队友们一起去的。
他有多余的想法，那些想法就很适合在浪漫的地方交代出来。
所以他希望虎杖悠仁能和他一起去。
虎杖悠仁很快回复了他，“好啊！”
答应的很爽快。
黑尾铁朗很高兴。
不过后来他们没去成。
最后一场比赛，东京队其实打的很不错，虽然不是一绝对的优势，当时的东京队作为最完整的队伍，在各种配合上几乎是能够拿到优势的。
虽然两支队伍差距不大，但是东京队还是以微弱的优势拿到了最后的冠军。
连黑尾铁朗都不敢相信，自己好不容易才刚刚要努力在这条道路上持续的走下去，就已经有两个冠军到手了。
这次孤爪研磨打的不是很辛苦因为身后有赤苇京治，所以队伍跑过去庆功还带上了来看比赛的虎杖悠仁和他爷爷。
他爷爷和几个教练在一块，喝了一顿就熟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高兴的缘故还是因为什么。
黑尾铁朗在比赛结束后发烧了。
别说是迪士尼之旅了，能把冠军奖杯拿到就已经很不错了。
孤爪研磨嘲笑他，上次是他，这次是你。
黑尾铁朗心里苦啊，本来明明可以去约会的！
不过好在，虽然没机会去两人约会，但还是有个好处的。
虎杖悠仁又担任起了照顾病人的任务。
第66章 第 66 章（一更）
黑尾铁朗倒不是因为太累了才发烧的。
其实还是因为大量运动过后吹风了。
好在并没有在比赛的时候, 不然要是影响到了状态，恐怕就有的后悔了。
黑尾铁朗是在比赛的第二天，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发烧的。
原本都做好了要和虎杖悠仁一起去游乐园的打算。
一起床晕乎乎的, 还是□□的跑到了虎杖悠仁的楼下。
要不是虎杖悠仁看出了不对劲儿, 把人扶到家里, 这人还不知道要撑到什么时候呢。
虎杖悠仁没生过病, 不知道生病多难受, 但他照顾过病人，所以大概率知道一点。
当时孤爪研磨发烧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孤爪研磨更纤细一点, 一个发烧就能让他在家睡上好几天。
黑尾铁朗到底没有那么娇弱, 还能顶着发烧跑到他家，只为了来接他去游乐园。
“我没事, 你看正常，吃个退烧药就不影响的。”黑尾铁朗其实不想因为发烧耽误他的行程。
毕竟答应了带虎杖悠仁出去玩的。
可现在他贴着退烧贴, 一脸委屈, “我能去。”
虎杖悠仁觉得好笑, 可能是因为黑尾铁朗就属于大只的类型, 露出委屈的表情真的反差很大。
所以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好笑是真的好笑, 但是该休息的还是要休息的。
不然就算真的去了游乐场, 虎杖悠仁也不会玩的多开心的。
“不能。”虎杖悠仁把人按在了榻榻米上，给黑尾铁朗盖好了被子。
退烧药是已经吃了的, 现在就看什么时候退烧了。
发热的时候身体发烫，还是靠物理降温能让身体稍微舒服一点。
所以虎杖悠仁把人按下去之后, 就跑到洗手间接了一盆凉水, 用毛巾盖在了黑尾铁朗的额头上。
哪怕再不愿意，但是当凉毛巾贴在额头上的时候, 黑尾铁朗突然觉得这样好像也挺好的。
“辛苦你了。”黑尾铁朗嘴里说着客气话，但是笑意却好似不是这样的。
“别傻笑了，好好躺着吧。”虎杖悠仁噙着笑，并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
反正什么时候去玩其实都没什么，他们有很多的时间。
不过这样的话，他没说，可能是觉得，如果说了就不知道黑尾前辈会怎么得意了。
其实让前辈得意一点也没什么，但虎杖悠仁就是不想。
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只是一点点的坏心思罢了。
黑尾铁朗被虎杖悠仁按下之后，就听话了。
虎杖悠仁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别人发烧困得很，他不困，他除了热得很之外，头也不晕，脸红噗噗的精神的很。
虎杖悠仁让他睡一会儿，他不睡，就一直在和虎杖悠仁说话。
虎杖悠仁怕他无聊就把房间的电视打开了。
他一旁待着，陪着黑尾铁朗说一会儿话，他发现黑尾铁朗这个生了病的竟比他还要更活泼些。
不像是生病的，倒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
说了一会儿好似终于累了。
“悠仁，你不会觉得，我很吵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虎杖悠仁是真的觉得黑尾铁朗烧糊涂了，都能说出这么内耗的话了，一点都不像是黑尾前辈。
但是黑尾前辈发着烧，会说什么会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奇怪的。
“不吵。我喜欢听你说话。”虎杖悠仁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甚至还有些乐意。
黑尾铁朗也觉得安逸，他喜欢说话，更喜欢和虎杖悠仁说话。
电视里的声音起起伏伏，因为音量不高，倒像是催眠曲，慢慢的精力再好的黑尾铁朗到底是病了，很快就睡着了。
虎杖悠仁看着黑尾铁朗睡着之后，待了一会儿，拿走了凉毛巾摸了摸额头，退了。
他趴在黑尾铁朗的身侧，只有黑尾前辈睡了过去，他才敢这样毫无顾忌看着黑尾前辈。
也不知道看什么就觉得这样格外的有趣。
看了没一会儿后，他看了眼天，虽然还没到晚上，但是等些时候也快了。
他想一会儿黑尾前辈醒了，要是饿了最好有温热的米粥准备着。
他烧了一点，就放在保温桶里面，等着一会儿黑尾前辈要是醒了可以端给他。
不过这一觉黑尾铁朗睡的很沉，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虎杖悠仁不放心，所以晚上是守在黑尾铁朗旁边睡着的。
他一般早上醒的很早，所以睁开眼看着黑尾铁朗就托着腮看着他的时候，他一下就醒了。
他猛地坐起来，一下就收拾好了，有些尴尬的理了理衣服，“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我熬了粥，还有柠檬水，我去给你拿。”
“还好，没什么胃口。”黑尾铁朗是退了烧，但胃口还是不行，不太想动，比昨天好似还要严重一点，但他摸了一下额头，是退了烧的。
“没胃口也还是要吃一点的。”虎杖悠仁知道的，病人身体很虚弱，不管想不想吃饭，都要从食物中获取能量的。
一些干巴的食材难以下咽，最好吃一点像米粥这样。
所以他站起来就要下楼，去弄点，却被黑尾铁朗抓住了衣角。
“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声音很轻，更多的像是请求，黑尾铁朗很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越是少用，越会让虎杖悠仁觉得黑尾铁朗在生病的情况下格外的粘人。
也是生病的时候，除了难受之外，更多的会觉得哪儿哪儿都难受。
得不到安抚就会情绪不对。
情绪是很容易脆弱的。
虎杖悠仁知道，像他爷爷生病的时候，脾气也阴晴不定的，当然他爷爷本身脾气不太好。
所以虎杖悠仁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待了一会儿，“我再待一会儿，就起来给你弄点吃的。”
“好。”
虎杖悠仁还没这样，像是哄小孩儿的架势。
看被哄得人挺乐意的，他也挺乐意的。
后来虎杖悠仁还是待了会儿起来了给黑尾铁朗弄了点粥，黑尾铁朗老老实实地喝了。
原以为这就结束了，只要稍微好些黑尾铁朗就可以回家了。
但这次发烧却有些意外。
反反复复的发烧，一会儿好，一会儿又发烧。
虎杖悠仁就只好骑着车带着黑尾铁朗去了医院，吊了水。
病毒性感冒。
这一吊水，吊了两个小时。
原先其实可以把黑尾铁朗送回家的，可虎杖悠仁还是不放心，决定带回了自己的家。
虎杖悠仁是第一次看到黑尾铁朗这么脆弱。
怎么也不放心。
回去的时候他半抚着黑尾铁朗上楼，黑尾铁朗半倚靠在虎杖悠仁身上，脸靠在虎杖悠仁肩侧，呼吸拍打在虎杖悠仁的耳侧。
黑尾铁朗虽然刚输液完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带着笑，小声地在虎杖悠仁耳边说，“要是换做旁人，你也这么照顾吗？”
虎杖悠仁想说也会的，但是想了会儿，如果这样把人带到自己家，如此不放心的时刻盯着恐怕不会。
即使是当时孤爪研磨，其实他也只是想要出一份力，还有的就是孤爪研磨太脆弱了。
但要说是不是和现在一样，虎杖悠仁还是想说，不一样的。
“不会。”
黑尾铁朗满足的带着笑，在虎杖悠仁的肩侧蹭了蹭。
这样细微的亲密的动作，虎杖悠仁并没有拒绝。
而这样的接纳，好似让两个人更近了一点。
至少，黑尾铁朗是这么觉得的.
好像发烧也没什么不好的。
黑尾铁朗不常生病，也就只有在小时候的时候，总是会多病一些，玩得疯很容易就生病了。
那个时候他喝口水，待在家里哭，就记得母亲会给他很好吃的糖，只为了让他不要哭。
后来他就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了，毕竟开始打排球之后，运动带来的身强体健，让他很少会感冒发烧这些小病了。
现在这个情况，好似还挺不错的。
吊了水之后，黑尾铁朗的精神好多了，烧是退了，但还是有点虚，黑尾铁朗和母亲汇报完今天依旧也不回去之后。
母亲只当是他在外面谈恋爱了也没有管他。
只让他，“注意安全。”
虽然这个‘注意安全’说的有点让人面红耳赤的。
但他竟没有反驳。
可他这个情况，哪来的‘注意安全’。
他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总有慢慢来的好处。
就像现在一步一步地贴近虎杖悠仁，在虎杖悠仁的身侧找到了专属于他的位置.
虎杖悠仁是有发觉自己慢慢的接纳黑尾铁朗在身侧开始有了不一样的位置。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好似越来越上瘾的感觉。
期待，试探，和适应。
这种一步步走近的感觉特别的神奇，让他有一种没有经历过的感觉。
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欢。
虎杖悠仁在发呆的时候，还在网络上搜索过相关词条。
但这类的词条都是情侣相关的，或者暧昧期情侣。
他看不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毕竟黑尾前辈已经和她说过喜欢男人了。
他努力思考了这其中的关系。
没有答案，但是过程又不排斥，就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中。
就如果有人问他现在对黑尾前辈什么感觉他不知道。
但他又不能说不喜欢。
喜欢又好像直接的说不出口。
如此想着，很快倒着水已经满了出来，好在是温水，没烫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赶紧把桌面擦了一下。
黑尾铁朗吊完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没胃口，嘴巴里面都是苦涩的药水的味道。
今天阿姨结束的早，在下午给爷爷做饭的时候，多做了一些容易消化的餐食。
虎杖悠仁给端给了黑尾铁朗。
黑尾铁朗吃完了胃暖暖的觉得这会儿是这两天最幸福的时候了。
没有很晕清醒的又不发烧，胃还暖暖的，最重要的是，虎杖悠仁脸微微红的待在他身边。
有戏。
这是他当下的想法。
第67章 第 67 章（二更）
“待了有些久, 你会不会觉得我有些烦人？”黑尾铁朗说这句的时候，好似并没有觉得有多抱歉，更多的像是在撒娇。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 就这么看着虎杖悠仁, 试探性的撒娇, 除了违和之外更多的让人挺新奇的。
不过虎杖悠仁觉得还好, 黑尾铁朗这样的时候能让他看到, 还挺不错的。
就是脸有点热。
“不烦。”虎杖悠仁说的是实话。
他不仅觉得不烦人, 他还挺乐意，好似这样的状况对于他来说就像多了一点还不错的感觉。
“那如果这样的话, 我能麻烦悠仁帮我洗澡吗？出汗出了三天了。黏糊糊的可难受了。”黑尾铁朗看着虎杖悠仁, 目光中透露着委屈。
看的虎杖悠仁都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了。
“好。”虎杖悠仁丝毫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但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劲儿。
可是准备拒绝的时候，已经晚了, 黑尾铁朗软趴趴的好似根本站不起来一般，艰难的爬起来, 挂在了他的身上。
推都推不开。
当然, 虎杖悠仁也没想过要推开。
“但这样会不会着凉, 让病情更严重。”虎杖悠仁想了会儿, 好似只能这么说。
“可我很难受, 黏糊糊的不舒服, 睡不着。”黑尾铁朗故意拖着尾音的声音打在虎杖悠仁耳边。
这下即使虎杖悠仁想要拒绝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来的理由。
虎杖悠仁想了想家里还算暖和，只要稍微注意点擦干了身体, 早点把制暖打开，应该不会让黑尾铁朗在洗澡之后, 会再次的着凉。
脑海中模拟好了可行的方案之后, 虎杖悠仁也不打算让黑尾铁朗带着黏糊糊的汗睡觉了。
“行。”
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接着就扶了黑尾铁朗就去了浴室。
虎杖悠仁虽然没有黑尾铁朗个子高，但他力气大, 把黑尾铁朗竖着扶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黑尾铁朗也没有全把力量都放在虎杖悠仁的身上，用着巧劲，在虎杖悠仁把他弄到浴室的时候能够轻松点。
既能展现柔弱，又能让虎杖悠仁在帮助他这件事上找到成就感。
是的，虎杖悠仁最受不了别人需要他。
就像现在，黑尾铁朗死皮赖脸的依赖着虎杖悠仁。
要是旁人可能还会纠结自己是不是给别人添麻烦，但是黑尾铁朗没有，主动接近和依靠，都是他想要亲近虎杖悠仁的理由。
虎杖悠仁不仅不会反感还会很努力的找到自己很享受的一个状态。
他愿意被依赖。
虎杖悠仁在自己卧室的独立卫生间空间并不大，容量两个身高非常有优势的男高中生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虎杖悠仁还是很顺利的把人挪了进去。
两个人在只能容纳一人半的空间，除了洗澡的喷头之外，就是取暖用的大灯。
在脱掉黑尾铁朗的衣服之前，他把取暖灯打开了，只为了让浴室瞬间升温。
“我好像又没有换洗衣服了。”黑尾铁朗盯着虎杖悠仁没有挪开视线，专注的满眼都是面前的虎杖悠仁。
面对面的，虎杖悠仁扶着他两个人的距离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
再往前一点，就超过了正常朋友亲密的距离了。
“穿我的睡衣，那个宽松一点，不会像上次那么不合身了。”虎杖悠仁低着头，没敢直视黑尾铁朗的目光，好似他知道现在黑尾铁朗是怎么看着他的。
不能对视，是他当下下意识的举动。
他不知道对视了会怎么样，但是直觉告诉他不能对视。
于是他把黑尾铁朗一个人留在了浴室里。
跑出去给他拿了睡衣。
在这过程中，虎杖悠仁脑子懵懵，好似什么都在思考，其实什么都没思考出来。
最后只有，把衣服拿了把洗澡要用的日用品都拿了。
回到那逼仄的很难容纳两个人的空间，虎杖悠仁一个没站稳，差点滑倒，直接摔进了黑尾铁朗的胸膛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尾铁朗把上衣已经脱了的。
当时来找虎杖悠仁的时候，因为天气转凉，黑尾铁朗穿的长袖圆领卫衣。
好在不是连帽的，睡着的时候不会硌得慌。
现在把卫衣脱了，露出了他运动过后有曲线的线条，和结实的胸膛，而虎杖悠仁就这样因为黑尾铁朗抱着他，他的脸贴在了结实的胸膛上。
按理说他有，他的更结实，可不懂为什么，就是觉得脸一下就热了起来。
是取暖灯热的吧，这是虎杖悠仁所觉得的。
“没事吧。”黑尾铁朗的声音从虎杖悠仁天灵盖上飘了过来。
虎杖悠仁立即站直了身子，努力散去自己脸上的温度，说了一句毫无干系的话，“好热。”
黑尾铁朗只是轻笑了一声，没有戳穿他。
“那我继续脱了。”黑尾铁朗像是征求虎杖悠仁的意见一样，看着虎杖悠仁等待他的答案。
“脱。不脱怎么洗。”虎杖悠仁这句话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听起来很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很乖。
于是黑尾铁朗就把有松紧腰的运动裤脱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虎杖悠仁就总感觉，黑尾铁朗脱裤子很慢，就像是在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的心脏跳动的频率。
虎杖悠仁觉得不能这样，所以插了把手，往下一拽，黑尾铁朗的裤子直接脱到了脚跟。
“就……这么着急吗？”黑尾铁朗一脸懵。
虎杖悠仁：……
很奇怪，连在一起看，变态的人怎么看都像是他一样。
没办法反驳，但又不知道说点其他什么。
最后选择的回应就是，不回应。
总觉得回应了之后没完没了了。
黑尾铁朗现在也是紧张得很，虽然撩拨是他主动的，因为‘有戏’的感觉，让他大胆的开始试探。
可是当试探到这一步的时候，不知道是怂了还是怎么滴，连他都觉得有些紧张。
好似每一步回馈过来的情绪都在他意料之外。
饱满的让他有点随时要撤退的感觉。
可是下意识的直觉告诉他，错过这次就没有下一次了。
他藏在心里的那份悸动，到底是继续藏在心里，还是捧在手心让对方看到。
这一步尤为的重要。
如果在这个时候突然后退，实在有点不珍惜上天给他的这个机会了。
裤子褪去，虎杖悠仁如果要给他洗的话，穿着衣服也不合适。
“你不脱吗？”黑尾铁朗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有些干，看来取暖灯实在效果太好，都让他有快要上火了。
“脱。”虎杖悠仁先利落的脱了上衣，跟着就把喷头给打开了。
太干了，太热了，需要来点水。
热水下来的时候，先落在了黑尾铁朗的头上，他擦了擦头，因为个子高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委屈的弯下身子，“帮帮我。”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待着。
虎杖悠仁其实不敢直视黑尾铁朗的，但是黑尾铁朗为了和他保持平视，弓着腰，他再怎么躲开视线，也躲不开了。
又因为黑尾铁朗弓着腰他们原本就逼仄的空间更挤了。
虎杖悠仁都有点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他觉得是取暖灯的缘故，但又觉得是洗澡水的缘故。
不管什么缘故。
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彻底完蛋了.
虎杖悠仁也不是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身体的本能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经历过。
只是和前辈待在一个空间擦枪走火互帮互助，有点奇怪。
这种隐秘的事情，不是一个人更好吗？
可是当黑尾铁朗主动邀约，他没有拒绝，还有些享受。
虎杖悠仁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只是觉得连这样的一面他们都互相见过了，他和黑尾前辈的关系已经彻底进入了下一个跨度。
两个人互相帮忙之后，索性一起在里面洗了个澡出来了。
这期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没说话，但之间的微妙的关系，好似一直存在这个。
甚至两个人只是对视都有点不好意思。
“好朋友也会这样吗？”虎杖悠仁低着头问着这句话。
身上的空虚好似在提醒他，两个人刚才在浴室干了些什么。
不说点什么，他总觉得有点怪异。
像是寻求肯定的答案，需要一个安稳住心情的理由。
可是黑尾铁朗却躺在他的身侧，凑了过来，距离虎杖悠仁躺着的位置更近了一些，“不会。”
这一步跨出去，黑尾铁朗就没想后撤一步。
不想停留在之前的位置，总要再往前挪一点的。
听到这样答案的虎杖悠仁把自己埋进了被子。
总觉得自己做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他和前辈……互相帮助了。
第68章 第 68 章（一更）
其实晚上的时候黑尾铁朗就好得差不多了。
软弱无力什么的, 就只是他一点点的手段。
不较弱一点，哪来这近一步的机会。
虽然不能说两个人彻底捅破了窗户纸，但他们确实有了近一步的关系。
怎么说呢, 即使虎杖悠仁再热心去照顾别人, 那也不可能和他这样一样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那逼仄的空间享受了彼此的体温, 呼吸和心跳。
那种灵魂跟着一起发颤的感觉, 黑尾铁朗觉得自己还可以再体验一遍。
但他知道现在的虎杖悠仁不能再继续了。
或者是不再适合继续进攻了。要是逼的太紧, 总有一种要把他玩坏的感觉。
黑尾铁朗在第四天状态才好了，回了家, 也重新回了学校继续上课了。
而紧接着 他们就要准备春高。
就在春高之前, 黑尾铁朗还有夜久卫辅以及孤爪研磨都收到了职业俱乐部的邀约。
三个人都收到了三个不同俱乐部的邀约，都是国内的一级联盟。
但是孤爪研磨拒绝了。
这件事在队内引起了不少的争论。
“什么情况？孤爪研磨拿到了一级联盟的邀约当职业队员, 他不去？”
“嗯，据说拒绝之后对面的经理人特意打了电话过来。”
“可是从他的身体条件来说, 确实不太适合职业队伍吧。”
“是, 可问题是别人就看中了他啊, 他不去什么意思, 有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我也不明白啊, 他不喜欢排球吗？”
除了可惜更多的是不理解。
以至于孤爪研磨被教练单独叫去谈话了。
有人来问黑尾铁朗什么情况, 也有去问虎杖悠仁的。
二年级和黑尾铁朗交好的，问孤爪研磨的问题, 自然会找他这个幼驯染。
一年级和虎杖悠仁关系好的，问孤爪研磨的问题, 自然会找他这个同班同学。
但这些人都没发现, 一向关系很好的这两位前后辈，疏远的中间恨不得有两公里。
有意无意的隔开距离, 不像是有矛盾，更像是两个人偷偷摸摸有什么事儿一样。
其他人看不出来，毕竟也没人会关注别人之间的关系。
但是夜久卫辅可不一样。
这不是一起在东京队训练的几个人都知道了黑尾铁朗对自己的这位学弟有想法。
夜久卫辅还是很信守承诺的，说在此之前不乱说，真就不乱说。
察觉到两个人气氛不对也没直接的问。
深怕把黑尾铁朗给问怂了，这人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得自己慢慢消化的时候。
虽然虎杖悠仁没敢正眼的看过黑尾铁朗。
但是黑尾铁朗倒是时不时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所以他也不急，在队内一切如常。
至于孤爪研磨不去职业队这件事，作为几个老熟人其实再清楚不过的，孤爪研磨喜欢排球，但不是最喜欢排球，能去参加城市赛选拔，也是因为为了让音驹有个更好的突出罢了。
可惜这种情绪怎么来的，大概自己想要的东西在别人手中被无情的抛弃了带来的不甘。
可是对于孤爪研磨来说，他有其他的事情想要做，对于排球的喜欢不至于连同以后的职业发展都会倾向于他发展。
他对排球的喜欢不够。
那是因为他有更喜欢的事情想要做。
虎杖悠仁不问不想，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想，他回到排球部大部分时间都已经被其他的情绪所替代了。
‘和前辈好像更近了一步。’
‘这种感觉是对的吗？’
‘讨厌吗？’
‘没有。’
‘可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
‘但前辈也说了他不喜欢女孩子。’
所以黑尾铁朗喜欢他这件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了。
他是领悟的晚，不是完全不懂。
国中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脱单了，班里的男同学还问他对班里哪个女生感兴趣。
也许别人是觉得喜欢哪个女生，就是那种单纯的想要谈恋爱的。
但他并不是如此，他觉得喜欢就是这个人的优点吸引他。
喜欢，单纯的喜欢罢了。
喜欢花，喜欢鱼，喜欢小猫，喜欢温暖。
这都是喜欢。
他的喜欢就是这样的单纯。
他喜欢很多的东西。
喜欢孤爪研磨给他介绍的游戏，喜欢夜久卫辅给他的训练做讲解，喜欢福永招平讲的冷笑话，喜欢山本猛虎总是对排球很有激情，喜欢海信行总是笑眯眯的照顾着大家的感受。
当想到黑尾铁朗的时候，他突然卡壳了。
倒不是说他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喜欢黑尾铁朗的。
而是在面对想要说出黑尾铁朗的喜欢的时候，好似并不像其他人这样顺利。
脑海中想到的都是很多根本称不上吸引人的那种细节。
比如黑尾铁朗只是突然过来对着他笑的画面，或者是喊他吃饭，又或者跟他玩球。
普通的，日常总能遇到的画面，他好似总能想起来一些不一样的细节。
不一定要是优点他才能谈得上喜欢这个字眼。
好似有更多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情绪。
想不明白，一努力想就会浮现起那天互帮互助的画面。
水汽，呼吸，红温。
汗水融化在从雨洒流淌下来的热水中。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脱离这样的状态中，特别是不能和黑尾铁朗对视。
他这几天甚至都没等研磨一起出排球部。
早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深怕研磨和黑尾铁朗找他，他还提前跟走得晚的同级生说了，他先走了。
黑尾铁朗见虎杖悠仁不等他，只是笑，别提有没有其他的情绪，更多的是愉悦。
研磨没眼看，他懒得问，但也差不多知道黑尾铁朗肯定没干人事。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虎杖悠仁的事儿，也没有提孤爪研磨不去职业俱乐部的事儿。
因为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两件事虽然毫无关系，但都是可以心照不宣完全不用讨论了。
城市挑战赛的比赛一过，春高的比赛就显得尤为的紧张了，因为挑战赛的全国赛结束没几天，就迎来了春高的第二轮预选赛。
但是虎杖悠仁没有参加。
因为虎杖悠仁的家里出了点事。
虎杖倭助因为在家里摔倒了，进了医院。
出事儿出的紧急，这边刚准备开始比赛，虎杖悠仁还没来得及上场，就着急跑回了家。
哪怕他爷爷在电话中说没事儿没事儿，让他留在场上比赛。
可是虎杖悠仁做不到。
要不是保姆一定要打电话给他，都不知道他爷爷会不会打电话给他。
去到医院的时候，说是没事，爷爷身边却跟了好几个医生。
这样的场景还是当时来东京，给爷爷做系统治疗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爷爷病情恶化，随时要抢救的可能。
所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心落到了半空中。
有点害怕。
以前也不是没有害怕的情绪，就是照顾爷爷有很久了，大部分都经历过很多情况。
可现在他却觉得害怕，害怕失去。
脑海中只想到了一个人，他很希望那个人待在他的身边。
好似自己的情绪想要一个支撑一个依赖。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但他没办法避开，他掐了一下自己。
差点没控制住力道掐出了血，但好歹冷静了下来。
最后爷爷情况确实有点不太乐观，但是运气好的一点是来了很多专家，给他制定了一套的治疗方案。
因为之前做了大手术，这次不能再动大手术了。
所以只能保守治疗。
复发的可能不是没有，好在的是爷爷情况发现的很早。
不能算没什么头绪，主治医生还是很快想出了方案。
虎杖悠仁坐了一天，觉得周围的一切和自己都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更多的只沉浸在病房内的爷爷，还有坐在长椅上等待的自己。
都说他照顾病人有经验。
可他不希望有这样的经验。
爷爷明明在和他通话的时候，精神挺好的，或者说就算之前病入膏肓的时候，爷爷也还是很有精神的。
可是现在爷爷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意识等待的就是之后的清醒。
在别人觉得他厉害的无所不能的时候。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什么不能做。
至少在留住爷爷这件事上，他做不到。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天黑了的，只是突然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和有些熟悉的气息。
才意识到天好像黑了。
“没事的。爷爷会没事的。”
是黑尾铁朗的声音。
他声音很有磁性，低声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耳边挠痒痒。
虎杖悠仁很喜欢这种声音，所以原本害怕不安地心虚，好不容易找到了依靠，缓了缓。
以前也都是一个人面对着这些的。
他应该已经熟悉镇定的。
可是当黑尾铁朗出现的时候。
他还是在情绪缓了缓之后，在声音几乎快要失声的时候，说了一句，“怎么办，我好害怕。”
黑尾铁朗心疼面前的这人。
两个人其实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正面说话了。
因为知道原因，黑尾铁朗自然愿意给时间。
但现在的情况特殊，下了比赛他就赶了过来，找了好久，这个人电话又不接，花了不少的时间。
好在最后还是找到了，在看到虎杖悠仁失魂落魄坐在这里的时候，黑尾铁朗跟着心也碎了。
在旁人眼中强大的无人能比拟的虎杖悠仁就这样坐在医院，落寞的，孤寂的。
让人心疼。
所以他伸出怀抱抱住了虎杖悠仁，轻声的哄他，“没事的，会没事的。”
哪怕知道是哄人的，虎杖悠仁的情绪也就跟着好了不少。
夜里虎杖悠仁能继续坐着，但是黑尾铁朗吃不消，第二天还有第二轮的比赛。
于是虎杖悠仁就先跟黑尾铁朗回去了。
刚好回去一趟，带点爷爷接下来住院用的洗漱用品。
黑尾铁朗没回家，顺手买了一套睡衣，就在虎杖悠仁家住下了。
主要是不放心虎杖悠仁一个人，其他的还有就是照顾虎杖悠仁的情绪。
事情来的太突然谁都不想。
但好在不至于什么情况不明。
夜晚，最是容易胡思乱想，但他们谁也不是医生，没办法对明天的结果做出任何的改变。
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未有一件事他们能做的。
“来，我们祈祷吧。”黑尾铁朗洗完澡之后，就拉着虎杖悠仁坐到了二楼的飘窗处对着外面的月亮继续说，“都说对着月亮祷告自己的愿望，心静下来就好。月亮会听到的。”
虎杖悠仁现在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前些日子还以为和黑尾铁朗互相帮助，从而在房间里久久的不能入睡，现在却因为别的事儿早就没有这些心思。
意外能静下心，开始祷告。
黑尾铁朗看他安静了下来，想了自己现在竟然和全国大赛时候相反的处境了。
到底是谁影响了谁。
恐怕也不能说清楚个结果。
至少两个人在一起已经能够有了不一样的心情了。
这一夜，因为黑尾铁朗的存在，虎杖悠仁睡得很是安稳，不至于真的待着一天一夜。好像要折磨死自己一般。
也不知道是不是拜月真的起到了效果，第二天，爷爷就醒了。
第69章 第 69 章（二更）
虎杖悠仁跑过去的时候, 爷爷已经坐了起来准备用餐了。
虽然吃的是流食但是看的出来状态还是不错的。
虎杖倭助看虎杖悠仁过来了，他还一副不愿意搭理虎杖悠仁的状态。
“都让你不要来。”爷爷虽然说的是气话，但是语气可比他真的生气的时候其实要好很多。
虎杖悠仁又不好说不能不来, 只是说, “怕你给护士姐姐添麻烦。”
虎杖倭助也知道他孙子说这话, 是为了不让他接着说什么, 所以他只能换个角度, “不是在比赛吗？你这样还有没有团体精神。”
“不要看不上我的队友们, 我们音驹现在已经是东京前四强，没有我也可以的。”虎杖悠仁从来不担心, 因为那些队友一直和自己一起训练过的, 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能够没什么后顾之忧的陪着自己的爷爷。
“没说你队友不可以, 是在说你没有责任心。”虎杖倭助自然不是真的觉得如此，只是他就是没办法好好地和虎杖悠仁说话。
知道自己有时候说话过分, 哪怕别扭的很, 他也没办法好好的说话。
可能是生活太久了, 两个人待在一个屋檐下, 即使知道问题在哪儿也没办法轻易的改变。
所以他会对小黑有些缓和的情绪, 大概是因为想要通过小黑, 改变对自己孙子的态度。
一种情绪的映射。
明明想好了对小黑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孙子。但是一转头就什么都忘了。
好在虎杖悠仁对于爷爷这个态度早就习惯了, 也掌握了一套自己的能够应对的话术。
“嗯，是我们教练说, 让我给其他队员展示自己的机会。”
如此说, 虎杖倭助也只能撇过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之后就任由虎杖悠仁照顾他。
“你孙子可真好啊, 从昨天就一直带这里，还给你找了护工，一大早就过来陪你，不像我那孩子啊，没良心的到现在都没来看我。”
隔壁的病人也是个一个老大爷，脸上的这圈的皱纹和爷爷有的一拼。
说话的时候听的出来是羡慕。
“他啊，这个年纪就该好好地待在学校里，有朋友，有同学，有老师，和我一个老头子待在一起干什么。”每到医院虎杖倭助就是这个态度。
他不希望虎杖悠仁大部分的时间消耗在这个没什么温度的病房里，只为了围绕在他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身上。
“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对面没好气的说。
虎杖悠仁见隔壁爷爷是一个人，又乐意和他爷爷说话，所以虎杖悠仁在帮忙爷爷打水带饭的时候，都会顺便帮着隔壁的爷爷。
原本还以为虎杖倭助几句话不太高兴的爷爷，在虎杖悠仁这样的帮忙下，早就跟着心情好了不少。
这样也让虎杖悠仁在弄其他事情的时候，有人能和爷爷说些话。
虎杖悠仁越做这些虎杖倭助就越觉得自己拖虎杖悠仁的后腿。
心情就跟着受影响，总是克制不住想要通过推开的架势人，让虎杖悠仁摆脱这种辛苦的生活，好似回到了在宫城县住院的那段时间。
明明来了东京之后，爷孙之间一直努力保持的平和好似又被再一次的打破了。
哪怕虎杖倭助知道这样的不对，但是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用他自以为是的想法就是。
这都是为了虎杖悠仁好。
虎杖悠仁才十五岁，他可以有更多不可思议的未来，每个时间段都该有他可以回忆的开心的事情。
而不是围绕在他这个病人面前，一个终究会消亡在这个世界的老人。
在他眼中这样的时间就是浪费的。
即使虎杖悠仁再怎么表示不耐烦，他都觉得很烦躁。
一点就炸，变回了宫城县那段时间出现的怪异的气压。
每当这时候，虎杖悠仁都不太知道怎么办。
虎杖悠仁知道爷爷一生病就会这样的，身体上的难受即使再能忍的人他也没办法避免情绪上的压抑。
胡思乱想，脾气暴躁，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虎杖悠仁能理解，他理解爷爷所有的情绪。
但他依旧会努力的做好自己能做的。
连隔壁的爷爷在说了一些缓和气氛的话没用之后，也就不太再说了。
病房里又再次回到了沉闷冷清的气氛中。
虎杖悠仁怕爷爷看到他烦就只能又坐回了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开始发呆。
思考着医生跟他说的情况。
因为摔倒了其实状况看上去很严重，但昨天晚上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现在情况不稳定，但不是不可控，所以要在医院待一个星期，稳定住情况，先科学稳定病情。
一个星期之后再说。
虽然没说具体的，但虎杖悠仁知道医生也不能在现在这个时候跟他保证他，他爷爷一定没事，也不会说他爷爷情况多严重。
医生是不会说这些的。
所以他也把握不住，现在的情况。
按道理他可以回到学校，毕竟他就算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有熟悉的阿姨照顾着爷爷。
可他不想走。
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以前也不知道的，后来有了排球，他有了目标。
但是现在什么也没有想好。
不知道，目光只能看到眼前的事儿，只希望爷爷能够好好的。
黑尾铁朗这天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
轻声喊了一句悠仁。
虎杖悠仁这才抬头，对上了黑尾铁朗的视线。
“黑尾前辈。”声音很轻，带了点颤音。
要不是黑尾铁朗没看到过虎杖悠仁哭过。都以为虎杖悠仁是不是刚才哭过。
按照旁人他肯定希望对方别哭，毕竟爷爷看上去没什么事儿。
但是对于虎杖悠仁，黑尾铁朗总希望他能够有机会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
但现在的这个情况并不适合。
“医生怎么说。”他坐下来这么问的。
“说是观察一周，之后就没说了。”虎杖悠仁简单的说。
黑尾铁朗应了声算是知道了，之后就是问虎杖悠仁，“你吃过了吗？”
虎杖悠仁摇了摇头。
他忙了一天，其实没什么胃口。
那跟我回家吃饭，我买了一些吃的。
原先以为虎杖悠仁不会动，但是虎杖悠仁应了声就起来了。
“好。”
他知道他一直待在这儿，爷爷反而会生气。
生气的话，对病情没什么好处。
所以还不如回去待一会儿。
走之前，特意和旁边的爷爷也打了招呼。
主要是怕爷爷脾气不好，气到旁边的爷爷。
“你留着能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赶紧回学校。”
连让人离开的话都不好听。
黑尾铁朗在走之前和爷爷说了两句。
显然虎杖倭助对他态度要好很多，“你让他接着去比赛，去上课，去社团活动，我又没什么事儿，老跑到医院干什么。”
“我知道，但下次我来的时候让他带我来呗，我好些时间没和您说话了，您还记得您跟我说的那个煮茶吗？我还没学会呢，你可不能忘了教我啊爷爷。”
“你小子……知道了。先回去吧。”虎杖倭助总能在黑尾铁朗来的时候，总能态度好点。
“行，明天我给爷爷您带点好玩的东西哦。”
“好，回去吧。”
就这样，两个人才离开了医院。
站在门口虎杖悠仁却不知道去哪儿。
他原以为黑尾铁朗只是说了借口，让他出门透透气的。
但没想到黑尾铁朗把自己小电驴停在了医院附近，前面放的就是一些可以直接吃的菜，还有一些食材。
领着他，带着笑，“说了，一起回家，给你弄点吃的。”
第70章 第 70 章（一更）
黑尾铁朗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做饭, 买了一大堆的食材虎杖悠仁看了一眼，就知道应该是用来煮汤的。
开着小电驴，两个人很快就到了虎杖悠仁的家里。
好在现在落户东京的事儿办的挺顺利的, 这才在治疗上的手续没什么麻烦。
两个人一起到了家之后, 一前一后把黑尾铁朗带的东西往家里带。
一袋子帆布包里面放的是已经做好的饭菜。
“我妈做的。”黑尾铁朗一边把餐摆在桌子上, 一边笑着说, 好似是有意提一些其他的事儿, 让虎杖悠仁分开点注意力。
“那阿姨肯定做的很好吃诶, 你一打开我就闻到了香味。”虎杖悠仁说话的时候，根本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题。
“我妈说, 等你有空, 去我家吃。”黑尾铁朗说道。
“好。”
在黑尾铁朗准备食材煮汤的时间，他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和谐的很, 气氛上也没什么问题，好似刚才坐在长椅有些孤寂的人不是虎杖悠仁一般。
黑尾铁朗有些担心虎杖悠仁那是正常的。
按照以往来说, 虎杖悠仁几乎都是没心没肺的, 不管对于什么事儿都很少把悲恸的情绪露在表面。
但这次明显有些不一样, 单薄的背影一看, 就没有好好吃饭。
哪怕这样, 黑尾铁朗也没有点破, 只想着，能够让虎杖悠仁现在这天气喝一口热乎的汤。
也是不错的。
天冷了。
虽然没到冷的打哆嗦的时候。
但也不能光喝冰水了。
汤他做的很简单的款式, 熬了没一会儿就好了，是他妈教的。
他学的时候, 他妈还问过的。
“交女朋友了？”
他摇了摇头带着笑反问道, “妈，你忘了, 我不喜欢女生。”
他妈终于想起来一般赶紧改口，“也没听你谈什么对象，给忘了这事儿。所以呢，交男朋友了？”
“没有，但是……很喜欢。”这是当时黑尾铁朗说的。
想完这些汤也差不多好了，他盛了起来，端了出去，发现虎杖悠仁就一直厨房的门口等着他。
“吃吧，饿了吧。”黑尾铁朗笑着说。
虎杖悠仁点了点头，“嗯。”
这顿饭吃的很安心。
哪怕从黑尾铁朗的眼中去看虎杖悠仁好似并没有什么情绪的问题。
可他还是不放心，目光一直落在虎杖悠仁身上。
“你不用一直看着我，我没事。”虎杖悠仁直接的说。
“我知道，就是不放心。”黑尾铁朗回答道。
听了黑尾铁朗这样的回答，虎杖悠仁低着头放下了刚用餐的餐具。
想了会儿，才抬了头。
专注的盯着黑尾铁朗，“我其实今天有点难过的。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所以坐在长椅上的时候，我就在想……”
他停顿了一下，“在想……”
重复了两个字之后，虎杖悠仁目光落在了黑尾铁朗的身上，“在想你什么时候能过来。”
“我不想一个人待在那里。”.
虎杖悠仁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对于黑尾铁朗的依赖会到这个程度。
他从以前开始就有不少的朋友的，当然现在也有。
他从来不会感觉得寂寞，可能是因为朋友太多的缘故，他几乎都是觉得挺满足的。
孤单，不喜欢一个人待着，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是今天他感觉到了，他确实不想一个人待着。
哪怕病房内还有爷爷。
可他就是觉得是一个人待着的，有些难过。
所以他特别期待黑尾铁朗能来，不要再是他一个人了。
爷爷的多次的把他往外推，习惯了，但该难过还是会难过的。
黑尾铁朗看不得本身很坚强的虎杖悠仁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走过去什么也没说，抱住了虎杖悠仁，“嗯，我在，我陪着你。”.
两个人之前因为互帮互助的多少有点刻意保持距离。
可是因为虎杖悠仁情感上的依赖都超越了两个人所想象的程度。
所谓之前的保持距离，也在此刻消散。
餐桌上是没有收拾的碗筷，沙发上是没有收拾的衣物。
虎杖悠仁是被黑尾铁朗抱着上楼的。
因为身高的差距，虎杖悠仁做不到完全把黑尾铁朗抱起来，只能搬扶着黑尾铁朗。
但黑尾铁朗抱起他轻轻松松，能够直接把他抱起来。
而他只要把脸埋在黑尾铁朗的肩侧，感受着黑尾前辈身上的体温就够了。
他时常觉得黑尾前辈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然为什么这样被抱着的时候，他就觉得特别的安心呢。
以前的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一个人照顾爷爷，一个人面对爷爷的不理解。
好似习惯了。
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一天两天。
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还是因为昨天的缘故，他开始情绪有了依赖，很容易就是会有波动。
埋在黑尾铁朗肩侧感受着黑尾铁朗脖颈和脸颊交接处传来的柔软和温热。
让他的全身跟着好似放松了下来，紧接着就是鸡皮疙瘩跟着酥酥麻麻站立起来的感觉。
随后就只是舒展的想要趴下，蹭了蹭。
好似是他下意识的举动，却让黑尾铁朗站住了，没敢乱动。
虽然很想问，但是话就像卡在嗓子里一般，就是没说出来。
直至虎杖悠仁有些懒得声音在他耳边说，“怎么不走了。”
黑尾铁朗就感觉自己这两条腿，能从东京徒步跑到北海道去。
“走。怎么不走。”他掂了掂把虎杖悠仁又往怀里靠了靠。
最后两个人停在了他们很喜欢窝在一起的飘窗上。
虎杖悠仁以前并不是有什么特别习惯的人，飘窗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能够看外面夜空的一个窗口罢了。
但是自从和黑尾铁朗在酒店飘窗待过了之后，他就回家把自己这个房间的飘窗给收拾了一下。
铺了自己喜欢的榻榻米，还有好几个枕头和被子，两个人窝在一起显得局促，但是就是这样近近的窝在一起才感觉很好。
虎杖悠仁就和黑尾铁朗窝在了一起。
他不想再想他爷爷的事情，没办法解决的事情现在想了也没用。
总不能因为他想了，他爷爷明天就不会把他往外推。
但是只要有黑尾铁朗在，他爷爷总会稍微好些。
也是如此虎杖悠仁在看着他的时候，目光里都是黑尾铁朗。
自从‘互帮互助’之后，虎杖悠仁就很少这样专注的看着他了。
看的太专注了，以至于黑尾铁朗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摸了摸脸，对着虎杖悠仁笑。
虎杖悠仁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缓了会儿说了一句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的话题。
“我不是跟谁都会那样的。”说完这句话的虎杖悠仁低下了头。
脸上已经红了。
‘那样？’黑尾铁朗第一反应是没反应过来。
可是从虎杖悠仁的脸红上他没用一会儿就猜到了这个‘那样’是哪样。
就在前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也像是这么近的贴在一起。
不过那次是□□，但这次两个人穿的一丝不苟。
完全两个状态，但丝毫不影响产生同样暧昧的气氛。
“那样……”黑尾铁朗慢慢贴近虎杖悠仁，抓着虎杖悠仁的手，继续说，“那样的事儿，悠仁讨厌吗？”
怕虎杖悠仁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黑尾铁朗补了一句，“因为‘那样’过后，悠仁好像有意的避开我，我以为悠仁讨厌我了。”
说的时候还特意加了点委屈的尾音。
可怜巴巴的看着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抬头就对上黑尾铁朗这可怜兮兮的目光，连忙摇头，“没有。不是的，我……不讨厌的。”
“不讨厌……那是喜欢吗？”黑尾铁朗乘胜追击。
他们两个人的坐姿，只要稍微有点动作，就能更近的靠在一起。
黑尾铁朗只是歪了歪头，就很靠近虎杖悠仁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几乎打在了虎杖悠仁耳边。
他能看到虎杖悠仁已经快红透了耳朵，也正是因为如此，黑尾铁朗才得寸进尺。
虎杖悠仁低着头思考，“喜欢。”他顿了顿，像是解释自己为什么喜欢一样，努力的想要合理化。
“只是和你，才喜欢的。”
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会不会让黑尾前辈误会，他只是想说，他并不会跟其他朋友或者前辈一起‘互相帮助’的。
因为对面的人是黑尾铁朗，才会这样。
而他不知道这句话，简直就像是另一种形式告白，让黑尾铁朗还有些恍惚的状态一下子来了精神。
刚才，就在刚刚，虎杖悠仁对他说了喜欢！！！.
房间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说话的时候，就安静的可怕。
虎杖悠仁也不知道找了什么机会把电视机打开了，一会儿打开了体育频道觉得吵，一会儿又调到了综合频道也很吵。
最后调到了一个正在放动画的频道。
也不知道是给播到哪儿了，竟播的是深夜频道。
深夜频道有很多十八禁的题材。
而这个题材不仅是十八禁，还是BL题材。
虎杖悠仁当时没注意看，所以就停留在了这里。
等到了播放到一些十八禁的事情的时候，电视里面已经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虎杖悠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手忙脚乱的想要把电视关掉。
结果动作太大，把遥控器扔出去了。
那声音此起彼伏的，叫的虎杖悠仁耳朵烧得慌，脸红的已经不能看了。
黑尾铁朗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他倒是淡定的很，从飘窗挪了下去，捡了遥控器，关了电视。
好似所有的行为都在告诉虎杖悠仁，这样的事儿，对他来说是正常的。
不论是电视里刚才播放的十八禁还是BL题材。
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最后关了电视的黑尾铁朗，还带着笑，“十八禁，不是我们这个年纪该看的。”
这么一说，把虎杖悠仁脸直接说红了。
他把自己直接埋进了枕头里面，好似在为自己的不正直，惩罚自己。
好在，没真的想捂死自己。
最后还是黑尾铁朗把人从枕头的手里救了下来。
不让虎杖悠仁逃避现在尴尬的气氛。
“我知道悠仁你说的，你和别人不会‘那样’。我也是。”黑尾铁朗清了清嗓子。
他之前的小心翼翼的试探其实也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具体的结果，他只是想知道，虎杖悠仁会不会看他也是特别的。
因为喜欢，才小心，也因为喜欢，才期待。
但并不会因为喜欢，就一定要得到什么回应。
他快接近成年的年纪，但是虎杖悠仁还只有十五岁。
十五岁还经历着人生比较痛苦的阶段。
他就想出一份力，想要告诉他，所有自愿都是源自于他的喜欢。
喜欢这样的情绪，是来自于他自己的。
所以他说话停顿了之后，在虎杖悠仁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时候。
最后说了一句，“我只是，单纯的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