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一切继承的前提是——结婚
“你这个逆子!你把哥哥还给我。”女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真的在感慨顾崇的死亡,还是在感慨自己以后没有固定的饭票。
但宋慕清实在看不见她眼里的悲伤,这不是一个妹妹失去哥哥时的悲痛反应,若是真的,那她今天就不会到顾崇的葬礼上一顿胡闹,毁掉他哥哥的葬礼。
这女人一口一个还给他哥哥,把他的哥哥还给他,那谁又来偿还顾祁之的母亲呢?宋慕清垂下眼眸那样漂亮的女人,居然会被这一家人害得这样惨,谁又来偿还他们呢。
血债血常,他想也不过最终就是这样的道理。
顾祁之微眯了眯眼,打量这周围着一切,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可闹的:“你们若是再在这里缠下去,我保证顾氏的钱你们一分都拿不到”
这句话好像是个什么压制魔法似的,女人在一瞬间便停止了哭声,果然金钱的魔力就是大,能让疯子都变成正常人。
那女人自己可能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太过于刻意,嘴角抽搐了两下,还是决定硬气一些:“你以为我们就是来要这份钱的吗?”
“那这么说,你们今天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给顾崇吊丧?”宋慕清抢在顾祁之前先一步说了这句话,有些话顾祁之说出来不合适,那就由他来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顾崇一倒这群下三滥的亲戚必定会找上来。
盛铭就像是一块又香又大的蛋糕,旁人路过,谁不想分一口呢?
若是吃不到这口蛋糕,就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蹦跳,夏天本就烦热,有他们让这个夏天更加烦躁。
今天有顾崇的妹妹,若是让他尝到了一些好处,明天便会有顾崇的表妹表弟找上门,看见一个人得利了,便会一窝蜂的都涌上来,毕竟这么大一块蛋糕,谁会送到嘴边了还不吃。
那女人今天来的目的当然不只是单单来给顾崇吊丧,她和她那哥哥的关系并不和谐,若不是这些年来有金钱的维持,她们的关系恐怕早就已经破裂。
可是在这种场面没有人知道她与她哥哥关系的好坏,只知道她是顾崇的妹妹,若是哥哥死了,怎会忍心独留妹妹一人在这个世界上不管不顾。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哥哥就这样走了,没有留下任何遗属类的东西。”顾崇那个人他是知道的,从小心思变缜密,不可能这样一了了之不处理这些后事。
这女人话说的很是笃定,像是为什么有人答应他就要亲自动手将这里翻个底朝天,非要把那东西找出来。
她说这话不可知否,顾崇确实留下了些东西,那封遗书可能是一年前多就已经写好的,也许在顾崇生前还有一些东西要修改,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会走得如此突然,要修改的东西恐怕还没来得及。
“留下的遗书恐怕是我们家的家事,里面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姑姑的东西。”顾祁之没有否定遗书这件事。
女人嘴角抽搐了片刻,但是的内心在为真的有一说这件事儿庆幸,她不信顾崇片刻都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亲情,她可是顾重的亲妹妹,亲妹妹啊。
“我不相信我哥会这样做,麻烦你们把这东西拿出来,在葬礼上不宣读逝者的遗嘱,你们是想隐瞒些什么吗?”那女人分毫不让,说出的话也咄咄逼人。
顾祁之懒得和他计较,只想尽快脱身,不想再与这女人纠缠下去,必竟这样的疯婆娘谁会想搭理,实在吵的人头疼。
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小王叫律师过来。
张律师其实早就在门口了,因为有遗属就算没有了盛铭的股份,顾崇手中的这笔遗产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豪门人家这种事情他早就经历惯了。
但其实这笔财产怕是对顾祁之来说,还不足以到争抢的地步,只不过那都是属于母亲的东西,他想他该拿回来的。
女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走了,进来一看便是正式的人物,他手里拿着的正是一份纸质的遗书。
纸面有些发黄,可能是放在哪里不小心出了潮湿,但能看出绝对不是近些天写的。
“由此遗书为证,顾老爷子生前属实留了话,将财产全部归为大少爷,这份遗书在去年的一月份便已经写下了。”
那女人踩着高跟鞋上前两步将律师手里的遗书一把抢了过去。
律师欲言又止,看了看顾顾祁之的眼色,最终没有把那张纸抢回来,任由女人观看。
那纸上确实是顾崇的字迹,黑纸白字字字分分明明的写着的竟真是这样,顾崇竟真的将自己的全部遗产都过继给了顾祁之,遗书中也并未提及他人。
只是在遗书的最后角落里附上了一段话。
附加条件是:继承人须达成已婚的条件,才可予以上继承以上所有财产。
女人看到这里表情才微微缓解了一些,没有刚才的那么僵硬,抬起头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顾祁之你到底有没有仔细阅读遗嘱?你没有看见附加条件是什么吗?是结婚!你现在结婚了吗?或者说你和你身边的男人怎么结婚啊?那我想我哥现在的财产有理由,由他唯一的亲属我来保管。”
女人似乎觉得这话让自己扳回了一筹,胸口再次挺了起来,她就知道她哥不是这么不明智的人,结婚吗?怎么可能?顾祁之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一个能耐会和这个男人结婚?
她就不信了,她还斗不过这么一个小兔崽子。
顾祁之看着女人这来回变幻的表情,觉得可笑至极,不知是谁给她的鼓励,这人突然变得自信起来。
但下一秒女人的表情便再次破裂。
她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举起了他和身后男人紧牵的手:“姑姑,但是我和阿清真的要结婚了。”
宋慕清被这人的话吓了一跳,不过他只当是在开玩笑,咽了咽口水没挣脱男人,顺着他举起牵着的手,表情虽没出现什么差池,但内心早已经不再平静。
顾祁之说会跟他结婚,他第一次听见这种说辞,但又反应过来,这人有可能只是在推脱他的姑姑罢了,毕竟他们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结婚呢?
可顾祁之现如今的表情却是非常正经的,让人无法猜出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女人吞了口口水,回头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怎,怎么可能?你们两个可都是男人。”
顾祁之向前走了两步,这下子咄咄逼人的变成了另一个人,这人光看身高便有很大的压迫感,别说此刻就站在这女人身前。
“我看这遗书里也没写到,不能和男人结婚吧。”
他想这确实是顾崇的一时疏忽,毕竟这份遗书的年份已经是去年了,像他那么心思缜密的人,不会想不到这点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还没来得及更改。
这人虽然干什么都不怎么及时,但是死的却蛮及时的,一旁来参加葬礼的江非炎都替这两个人捏了一把汗。
毕竟这个疯女人真的不是很好对付。
不过遗书里属实没写到这点,只是写到让顾祁之结婚便结束了,其实这点也不是没有原因,毕竟那时候的宋慕清还被他关在那昏暗无光的小房子里。
他怎么会想到几年后的两个人还会在一起,并且在他死去后,两人都还会在一起。
人算不如天算,他还没来得及更改,便已经走了。
这女人还在咬着牙坚持:“可是你们现在明明还没有结婚。”她不相信,他不相信顾祁之会为了这点钱做到这种程度。
这男人哪里好了,不过是空长了一张令人看着顺眼的脸,她死死的盯着顾祁之身后的宋慕清,完全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个地步?
爱吗?但爱又能值几个钱?这份爱又能持续多久?她不相信,她始终认为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能握在自己手里的,不过只有钱罢了。
“姑姑想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吗?当然可以,不过我想,若是姑姑还想看到那一幕,便要付出一些应该付出的东西。”
顾祁之眼里带着浓重的恨意,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也可能是因为这女人的恬不知耻。
女人被吓得一抖:“我需要付出什么东西,我有什么需要付出的,这都是我应得的。”
背后的权势,手里的金钱,包括脸上的容貌,恐怕都离不开顾祁之的母亲,若是没有当初他母亲的母家,怎么会有现在的顾氏,说白了,现在他们每一个姓顾的人的手里,沾着的都是母亲一家的心血。
“我记得母亲去世后,她的那些首饰,便都被姑姑保管起来了吧?”顾祁之这话说的客气,但周围人难免都听出了些什么。
这家人害死了人家的母亲,还挺不支持的,拿走了人家母亲之前的一步,现在不仅顾祁之母亲的死成了一个谜团,就连杀人的动机都成了一个谜团。
是因为金钱嘛,顾崇那个做女婿的心里想着的却是老婆母家的财产,甚至连他的妹妹也黑心如煤炭。
听见首饰女人变得更加惧怕起来:“我没有,和我没有关系,那些首饰都是我哥给我的,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拿着那些首饰卖了一笔好价钱,但从那以后这样的噩梦,她也不是一次做起,她梦见那女人坐在他的床头一遍遍的,一遍遍的像她讨还那些自己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第五十二章:宋老师再骂一句听听
“告诉那个女人,你们都给我过去告诉那个女人,她的东西真不是我拿走的。”
听这女人接近崩溃的发言,顾祁之勾了勾唇眼里带着不屑:“我母亲从来不是那样吝啬的人,这点我想你们顾家再清楚不过,至于你所说的哪些我只想说,姑姑,心魔还需心药解。”
这句话像是击破女人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的石子,她彻底瓦解下来,崩溃大哭。
能出现在顾崇葬礼上的人,大多数都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但这种场面有点太过于戏剧化了,若不是今天真的在他们面前上演这么大一出戏,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那女人的丈夫表面上显现出几分迷茫,她好像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是看着商量好来要钱的女人突然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芝,你这是……”他叫着女人的名字,试图换回这女人最后的理智,可是毫无用处听见自己的名字,这女人抖的更加厉害,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
“是我哥对不住阿枝”
阿枝自然不是阿芝,他们这边老是喜欢在孩子的小名前加一个“阿”字。
但这么多年以来,这个乳名就像噩梦一样环绕在自己身边,只要有人叫她这个名字,她便觉得是在叫那个女人。
她忘不了,忘不了她哥哥给她找的那个小嫂子,因为他叫阿芝,他也叫阿枝。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当初是她将田家的小姐故意介绍给自己哥哥的,只是没想到顾城会为了扳倒阿枝的母家做得如此决绝。
她甚至没有想到,顾崇和她的小嫂子表面上那么恩爱,但却收到了这女人死亡的消息。
这几年以来他一直噩梦环绕,摆脱不掉这个困扰,她以为这件事情只有他一个人记得,没有人会再次知道。
可顾祁之的这一番话,好想让他再次回到那一天,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故意将田家当时的大小姐带到自己哥哥的房间里……
顾祁之不再说话,看着地上的女人,随后片刻拉起宋慕清的手不再回头的走了,顾家。得势于他妈妈的鲜血之上,那么他便要亲手将这个地方全部毁掉。
宋慕清能看出男人的性质不高,毕竟经历这种事情,认谁都不会很高兴,他一直知道豪门恩怨的水很深,但没想到会这么深。
“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妈妈吧。”面前的男人突然开口,手里还拿着烟,磨蹭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放进嘴里。
“好”宋慕清点了点头,没否认,只是趁顾启之还没开车的间隙,下车去周围的花店买了束鲜花。
“不知道阿姨喜欢什么花,便随便买了一束。”
一束白色的康乃馨,被包装的很是精美,顾祁之手指轻轻拂过花瓣,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开口:“很漂亮,我想她会喜欢的。”
墓园是一个除了固定扫墓节假日时间都很安静的地方,顾祁之很熟练的便找到自己想找的那块墓碑。
上面稳稳的写着几个清秀的字迹,祁家之女祁孟枝之墓。
不是谁的妻,而是祁家之女,顾祁之表现的很平静,似乎经常来这儿。
墓碑前还有一束放着的花,还没彻底枯萎,貌似是前不久有人刚刚送的。
“你前不久来过?”宋慕清用眼神询问着身旁的男人。
顾祁之没否认,只是静静的将那墓碑前那树已经快要凋零,但还没彻底凋零的花换成宋慕清刚刚拿过来的那束白色康乃馨。
“这花是阿清来的时候特意买的,我想你会喜欢的。”
墓圆里有风吹过,像是已故的逝者在给惦念者的回答。
墓碑上有些一张黑白色的照片,女人笑的美丽安详,顾祁之长的很像顾崇,不过在他身上还能看到有几分母亲的影子,比如那双眼睛。
只是顾祁之不常笑,很难让人察觉到。
“阿姨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是否记得我。”他从始至终一直笑盈盈的,一看就是那种让人很讨喜的孩子。
这让顾祁之不觉得生出一股他带着人见家长的感觉,其实他能感觉到这人挺紧张的,不然也不会一直拉着他的手。
从下车之后,他便能感觉到这人牵着他的手变得越来越紧,就连他刚刚换花的时候,这人也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其实他知道这个糊涂鬼。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忘记放开他了。
他没忍心揭穿,只是静静回握着。
“母亲你放心,就算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成为下一个那个人,但是我知道你会明白,我和他不一样。”
宋慕清听得出顾祁之话里的那个人应该是顾崇,不过顾祁之没在母亲的墓前叫出那人的名字,他想也许这两个字不管在生前还是生后,都是母亲最不想听到的两个字。
“我们要结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我唯一决定要娶的人。”
刚刚的回忆再次涌上心头,宋慕清没想到顾祁之会在这里刚刚提起这件事情,这与刚刚的场合不同,刚刚在那么多人面前。他可以把这当做逢场作戏,但现在可是在顾祁之的母亲的墓前。
他无法忽略。
男人继续说下去:“那男人死了,但您放心,我不会让他下去骚扰您,我会将他葬的远一点。”顾祁之垂下眸子,不知想到了什么“我将盛铭的所有股份都送给阿清了,就当是您送给他的见面礼。”
他想如果母亲还在世上,那么现在她一定是高兴,她一定很喜欢阿清,会拉着阿清的手和他说很多话。
两人站在墓碑前和祁孟枝聊了很久,墓碑上的相片一直温温和和地笑着,让人不自觉的想多开口说两句话。
天色渐渐暗下来,墓园的山路并不是好好走,等到了晚上会更加难走。
没有办法,两人只好像祁孟枝起身告别,就像拜访完长辈一般。
车停回公寓的楼下,宋慕清有些晕乎乎的,今天实在经历了太多事情,不过他想有些事情应该快到结尾了。
顾崇的死将为三年所有的事情再次画上句号,他想这一切都将是圆满的。
宋慕清拉了两下车门,但是都没有成功,他看向驾驶位的方向,那人居然没有下车的意思。
“嗯?怎么了吗?是落下了什么东西?”他不禁这样问的。
顾祁之摇了摇头,转过来很认真的看向他的眼睛,这人的眼里就像是有什么魔力,分分钟就可以把人蛊惑进去,伴随着黑夜,像一只诱惑人的海妖。
“你……”
宋慕清总觉得今天这人有些不对劲,从墓地回来后就更加不对劲了。
他想就算再怎么着顾崇也是他的父亲,他的趋势无法避免的给顾祁之带来了一些影响。
“阿清,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不是因为利益,就算没有那份遗书,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宋慕清一下子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结婚吗?说真的,除了今天以外,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我不知道。”
他诚实的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现在脑子很乱。
“对不起,能给我一些时间吗?”
听见这话,面前异常严肃的男人,终于抬起头笑了,顺手帮他解开安全带:“这有什么抱歉的,傻子,你在给我发好人卡吗?”
宋慕清立马跟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什么好人卡,他怎么会给顾祁之发好人卡。
可是他刚刚说的话,属实有些官方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将面前的男人拒之千里,说出一句“顾大哥,你是个好人,可是我们……我们不合适”这样的话。
顾祁之这一笑立马缓解了两人之间的气氛:“那什么时候通过了,还请宋老师大发慈悲告诉小的一声,小的翘首以盼,真想结婚了。”
这局宋老师叫的宋慕清脸颊发烫,发什么神经病,大半夜的不下车在车上玩什么cosplay。
宋慕清拉了两下门还是没拉开,有些狐疑的望着对面不知道想干些什么的男人,那人正笑得一脸得逞。
“顾同学请问能让老师下去了吗?”
“当然”
这人听见这话才解锁了车门,哪里来的恶趣味,扮演起来还没完没了的。
宋慕清回头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径直走向门口。
哪知这一举动落在身后人的眼里便变了味道,生气和小猫似的,还学会瞪人了。
他怕宋慕清不喜欢自己身上的烟味,便在车里点燃了,昏暗的车厢内,只能看见一股明火。
但这支烟还没来得及抽烟,有人便打来电话,语气中是有着藏不住的恼羞成怒:“你人呢?赶紧滚上来,不回来就一直也别回来了。”
他在屋子里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上来,起初还以为这人是回公司了,但以顾祁之的性格回公司了一定会主动说一声的啊,宋慕清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去借酒消愁,去哪里鬼混了。
所以才忍不住打电话语气重了一些。
这话乍一听起来就像是老夫老妻查岗似的,再不回来你就永远别回来了。
但宋慕清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听见电话里传来男人的哑笑声,那人微哄着就像是贴在自己耳边。
他听见人说:“宋老师再骂一句听听”语气中带着浓重的恶趣味。
“你……”
宋慕清一时被着男人不要脸的精神臊的语塞,脸上的温度还没下去,此时又有些烫起来的趋势。
第五十三章:许言亭
顾祁之在这里抽完剩余的半根烟才下车走了下去,看着楼上亮起的灯,片刻打开门走进屋子,这人就是典型的小狐狸性格,自己撩别人的时候怎么着都行,但偏偏还是个不经别人撩的,逗一下就修得不成样子,把自己藏起来。
顾崇的死就像是他们生活中一个平静的小插曲,也是连接生活回归正常的一条曲线。
除了他那个妹妹,还一直纠缠着结不结婚的事情不放,其余没再给两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盛铭那边虽股份是转让给了宋慕清,但实际上他并没有那些精力,也不想管那些事情,倒还是顾祁之操心的多一些。
顾祁之没再提过结婚的事情, 宋慕清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就像是真的当成一句玩笑话,这样略过了。
但有些事情总是得有始有终些,他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有些生意总不能因为这一件事就不谈了。
人人心里都知道,顾祁之现在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婚对象,和宋慕清的传言停下,自然就会有其他的传言贴上来。
树大招风,可这次传言的主角不是宋慕清,竟然也不是田知。
顾崇去世的当天,闹的那件事情几乎让大家都知道了,他们顾总这些年来一直不结婚的原因不是别的,可能只是因为不喜欢女人罢了,这么一来,有些男人难免一时自信起来。
若是不喜欢女的,那送心男人便是,毕竟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
以前这些事情不是没有闹到顾祁之床上过,只不过连续几次,男人一直都无动于衷,大家也都不讨着不快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作用,但这次不同,他们觉得可能是自己送错了猎物罢了。
毕竟好吃不如得意,再漂亮精致的东西,不是自己喜欢的那款,也无法挑起他人兴趣。
“祁爷好久不见。”
宋慕清没听过有人这样叫顾祁之过,一般设立场上的人只会生疏的叫着顾总,但他不知道为何,这次他却就想回过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声祁爷叫的意味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同。
也不知为何,虽然他从未听过有人这样去叫顾祁之,但他就是确定,这就是在叫顾祁之。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男,那张脸蛋长的非常漂亮,大概有些混血的基因在里面,头发也跟着卷卷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很难令人见到不心生欢喜。
顾祁之一顿,转过身,在这样大的场合上竟没有一走了之:“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人微微一笑,脸上是毫不加掩饰的喜悦,蹦蹦跳跳的走过来,最近是什么场合?他毫不在意,毫不关心一般。
“昨天回来的,今天就赶过来见你了。”这话说出来像邀功一般,但面前的人丝毫不觉得冒犯像是早已经习惯了说这番话。
宋慕清眉头微微一皱,脑子里对这个人的印象突然之间变得非常深刻。
顾祁之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看着面前如此欢脱的人,还是问道:“你偷偷跑回来的?”
“没有,怎么可能,我以后就在国内发展啦,毕竟这里才是值得让我扎根的地方。”
这话刚说罢,视线便落在一旁的宋慕清身上:“这是小嫂子吧?唉,不对,还没结婚叫嫂子,是不是有点冒昧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似乎里面真的饱含歉意,刚刚的话像是真的不是不小心脱口而出的。
他忽然想到顾祁之在国外也有些分支,这应该是在国外谈生意或什么时认识的人,不过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倒是对面前的人有些兴趣。
“没关系呀,就叫小嫂子吧,反正是早晚的事。”宋慕清眼睛微微向上挑了挑,一副已经见怪不怪被叫惯了的样子,并不在意。
“好吧,你好我叫许言亭,是祁爷的朋友。”那人笑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人挑不出错来。
“哥的朋友吗?那就是我的朋友,有空来家里玩啊。”宋慕清说着的同时,也同时看了看顾祁之,像这两人同时笑笑。
顾祁之听见这个称呼一顿,不觉望向宋慕清,两人的视线交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宋慕清眼里捕捉到了另一种感觉。
唇角不受控制的向上勾去,一只手伸过去揽住人的肩膀:“先回了。”
“好,祁爷慢走。”
这话说的,听起来恭敬,但却有一种莫名的熟稔感。
“这是一个国外富商的儿子,是个混血……”
顾祁之主动开始解释,但身旁的人貌似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微微靠着座椅对他也不予理睬。
“祖宗,生气了?”
小王坐在车上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顾总大狗一般的向人身旁凑了凑,识相的立马生起隔板。
“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宋慕清立马反驳身体却诚实的向另一个方向移动,抗拒这人的靠近此刻都写在了脸上。
顾祁之不由发笑,这人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虽然嘴上说着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可这表现哪一个都像是在和小孩子计较的样子。
“好,我们阿清最棒了。”
男人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现在的只要他呛一句,恐怕这家伙就要炸毛冲过来咬他了。
顾祁之预料的果然没错,宋慕清听见这话才转头,那双方才满是不屑的眼睛此刻也变得雾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了着实有些我见犹怜的意思。
“哥,你只能疼我。”
他就是摸准了顾祁之的弱处,果真顾祁之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人这幅模样,心都跟着塌了一块:“没不疼。”一直都最疼他的阿清了。
宋慕清委委屈屈的窝在男人怀里不肯出来,完全没有了刚刚在会场内那强势的样子。
“哥,你要回公司嘛”
男人点点头,任由宋慕清在怀里胡闹。
“那我先回家了,我不和你去公司,今天好累,我回家等你好不好。”
小猫似的人就趴在他怀里说出来的话跟撒娇似的。
“好,一会我让小王先送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怀里的人才堪堪停住不胡闹了。
顾祁之如他所说的,让小王先回了别墅送宋慕清,宋慕清一路上都是笑嘻嘻的完全看不出刚刚那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刚刚的那股生气的劲都一股脑的甩在了会场。
“你去公司能早点回来嘛,哥”说去前面的话怕人不同意还特意讨好般的叫了声称呼。
“嗯”男人点了点头,轻轻吻了吻面前人的额头,宋慕清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就知道,这人就吃这一套。
看见小王来着的车彻底开出公寓,宋慕清的笑容才收回来,转过身与刚刚的情绪截然不同,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抬起手指点了根烟。
平静的换了鞋,望着阳台上顾祁之离开的方向出神,过了不知多久,直到那只烟烫到了人的手指,宋慕清这才缓过来,安静的将烟头按灭,看着手上被烫红的地方,用手轻轻拂过,疼痛感袭来,将人的头绪也理得清楚一些。
国外富商家的儿子,他倒是要看看有多大的能力。
宋慕清站在阳台,将自己的手指摊开,白皙的手指被光一照,显得更加纤细好看。
好像在加上一枚戒指也不错。
“叮”手机的声音将人唤醒,他不急不缓的打来信息。
“小嫂子,我是许言亭,从非炎哥那里要来的联系方式,以后还得拜托小嫂子多多在祁爷面前美言啊。”
宋慕清没有同意这条好友申请,目光却落在“许言亭”这三个字上,许言亭,这么巧嘛,他之前也听说过一个许言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
要是一个人的话,那可难得了,难得那么有缘。
许言亭发要这条消息,将手机揣回兜里,这里灯光环绕,看不清谁脸上的面部表情,这人恶劣的用鞋尖挑起面前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的下巴,将一瓶已经开过封的高度数酒递过去,笑的与那是完全相反:“喝啊,不是能喝吗?。”
小嫂子,好一个小嫂子,顾崇那个老没用的,不是说将这两个人分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嘛,看他年纪那么大了还以为多值得信任,结果翻来覆去不也是个废物。
“许总,我是在喝不下了……”面前的人实在经不住这么折腾,终于还是败下阵来,伏在地上将嘴里含着咽不下去的酒液吐在地上求饶:“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
“喝不下?10多万一瓶的酒老子都没先说开不起呢,你倒是先说喝不下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开的这些都喝完,这儿你也就不用再来了。”
平时吵闹无比的包间里今天变得安安静静,许言亭今天刚回国,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人刚和顾祁之的未婚夫见过面,据说宴会上还搭了几句话,他心里一定是堵的,谁承想这服务生还刚好撞在了点子上,撒了人一身的酒,估计今晚必定是要遭殃的。
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这人自己点寸,还偏偏惹到的是这个人,许言亭这个人实在太无法无天了,周围人任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只能在心里默默替这服务生捏把汗。
“喝……我喝……”酒液一杯一杯的倒进人的嘴里,这让很多人为之沉迷的东西,也渐渐的变成一种酷刑。
第五十四章:一群小没良心的
江非炎到达现场的时候,那间包厢里格外凌乱,刚刚一直被灌酒的少年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胃部说不出一句话。
他有些头痛的望向那正坐在皮质沙发上的始作俑者,刚刚这人向他要宋慕清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小子回国,要早一点知道这家伙回来的话就应该早些过来的。
“许言亭!你给我过来。”江非炎看着眼前这一幕,语气难免有些温怒。
许言亭看见人来立马放下二郎腿,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仿佛刚刚那个硬灌人机我都不是他面前这个乖乖娃才是。
“你凶什么呀,非炎哥,在这里看见我不应该高兴吗?”
江非炎现在懒得理他这些话,看着地上躺着的人,还有周围这些不动雨中看热闹的怒气更加上头:“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呢?不知道打救护车吗?”
哪有人敢动啊,刚刚根本没有人敢动他,看着这小霸王回来撒野,心里都清楚,根本没有人能制止,恐怕谁制止了,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了。
现在听见江非炎发话才有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靠近躺在地上的俯卧撑,打算打救护车。
许言亭努了努嘴,听见江非炎这样说也没反驳,只是有些不高兴的别过身:“你一来就知道关心那个服务生,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不知道吗。”
“祖宗,你才是我活祖宗,你是要刚回来就闹出人命嘛?”江非炎刚处理完这边又立马将身子转向另一边,许言亭扭过头,一举一动间是透出骨子的骄纵。
“一条人命而已,不值几个钱的。”
江非炎不受控制的握了握拳头,他是个医生,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了,一条人命而已,若是一条人命不值钱,那他现在做这职业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里可不是你的米国,你给我搞清楚了。”
许言亭也注意到了江非炎似乎现在的情绪真的很生气,识相的收住了嘴巴:“非炎哥,我知道了,现在给他打救护车不就好了吗,医药费什么的我全给他出了,精神损失费我都给他嘛。”
救护车到的很快,大家也很迅速地将人扶上了车,江非炎看着眼前这一幕,他有时候真想告诉许言亭在这个世界上,钱虽然重要,但也不是可以购买一切的东西。
许言亭坐在沙发上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玩着手里的手机,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明白一个陌生人的生命而已,有什么值得着急的,他又不认识,管他谁是谁,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没能耐活下去,那又怪谁呢。
“你见到慕清了?”
听见江非炎说这话,许言亭才较有兴致地抬起头:“你叫的还怪亲切的,你怎么不叫小嫂子呀?”
江非炎听得出来,他这是在阴阳怪气,怪不得今天跑过来一顿撒气,果真还是一回国就让两人见面了。
“祁爷和他住在一块吗?”许言亭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语气中是满满的不满。
江非炎点了点头,靠着人身旁的位置坐下了:“人家两个都要结婚了,不住在一块住在哪儿?”
“呵”许言亭有些不屑的向后靠了靠,点了支烟:“还不是靠着祁爷,住着祁爷的房子把自己当主人,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祁爷说不定哪天就玩够了。”
江非炎的眉毛不可察觉的皱了皱,他原本以为这次回国听见这种消息,就会打消许言亭这种不切实际的心思,没想到这人竟然会说出这些话。
“许言亭,在这儿可不是什么话都能讲的,你最好分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别怪我没提醒你。”
江非炎不好多说,只能点到为止,看着面前人根本不屑于往心里去的样子,不禁替着人捏了把汗,怕的不是这人有撬墙角的心思,而是这人根本没把宋慕清放在该放的地位上。
就算听见江非炎带有警告性的话语,他也只是撇撇头,有些嗲娇似的推了人一下:“你干嘛这么严肃。”
“许言亭你别闹了,他们两个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
“哦?我没想啊,我没想他们俩是哪种关系,我不在乎,我只知道祁爷身边只能是我,别人不配。”
他说这话时,嘴里含着的那股香烟喷洒到江非炎脸上,故意似的反抗,就是打心眼里不想听这些话。
江非炎没在吭声,他劝不了的,有些事情他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凭他自己悟出这个道理,他才能全然明白。
“明天的酒会他也会去吧?今天就和我那小嫂子说了一句话,不知道明天有没有兴趣,多说几句。”
这些词在许言亭嘴里玩味的说出来,听起来有些轻薄,就像是在他嘴里说出的任何话,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对他来说都只是玩物而已,只是他对这件事情提起一些兴趣,想多玩玩。
“顾祁之会陪着他去的。”
“歪”许言亭听见这话有些不满,忍不住伸出脚向江非炎板正的西装裤上蹬了蹬:“你分清主次行不行?什么叫祁爷陪着他去,要是也是他陪着祁爷去好叭。”
江非炎冷眼过去,他还是把宋慕清放在一个情人的位置,就像是顾祁之保养的一个小物件,随时随地带在身边陪伴的小宠物。
江非炎说不听他,揉揉头,忍不住的开口:“你在国外一点消息都没听说?顾祁之将自己在盛名的股份统统给了慕清。”
许言亭的表情出现一丝破裂,小孩子气的将桌子上的酒杯全都踹翻在地:“那有人能说明什么呢?他傍大款成功了,只能说明祁爷大方,随手扔扔就是盛铭的股份罢了。”
江非炎忍不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许言亭你只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放下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那扇门,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这句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他能听见包间里传出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和许言亭的尖叫。
“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
许言亭看着那群人一哄而散,不禁坐在包厢上,他就算不用脑子想,也知道盛铭的股份都不是个小数目,但祁爷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国内就想结婚呢?这根本不可能,玩玩罢了,没人比他更了解顾祁之,他们日后见,他倒是要看看,这场游戏能玩多久。
他有些病态的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透过杯子的倒影,自己的脸被清楚地印在上面,宋慕清。有什么呀?他靠什么呀?不就是靠他那张脸吗,有他漂亮吗?是他这张脸还不够好看吗?
公寓
顾祁之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阳台上的灯依旧亮着,他心中一惊,快步的走上楼梯,宋慕清竟然等了他这么久,这么晚了还没睡?
“阿清?”
“嗯?”屋里面的人果然还醒着,手里握着一本书,悠闲的坐在沙发上泡脚,一双修长的腿就这样在外面裸露着,好在这个天气是暖和的,不用担心着凉。
“怎么这个点还没睡?”他一边换鞋一边问这宋慕清。
宋慕清很自然的放下手中的书,向后靠了靠:“等你呀,看看我们的顾总是不是半夜不回家的大渣男。”
顾祁之俯下身手放在人的两侧,将人整个人圈起来:“那还好,我今天回来了,不然这千古骂名我可怎么背呀。”
这人老是油嘴滑舌,宋慕清懒得理他。
见人不说话那人,又不知道起什么幺蛾子非要人开口重新说出来:“那我现在还是吗?”
宋慕清趁他不注意将水甩在那人身上,却一个不留神被人抓住脚,不肯放开,他挣扎了两下无果,有些无奈,他果然就不该等这家伙。
“赶紧放开。”
顾祁之忍不住的勾了勾唇,拿起毛巾,仔仔细细的将人脚上的水分擦干:“有我这么疼老婆的渣男吗?”
宋慕清将腿窝回沙发上,任由顾祁之去倒掉洗脚水:“顾总就这么想当老公?”
谁能想到在公司一板一眼的顾总回家还要任劳任怨的给人家擦脚去倒洗脚水啊。
“那得看当谁的了。”
看着人勤勤恳恳的背影,宋慕清忍不住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自己的房间门口徘徊。
“哐”的一声门被关上,还传来“咔嚓”一声拧门把手的声音,关上的一瞬间顾祁之还能听到那小狐狸狡猾的喊声
“看当谁的?还想给别人当老公,好啊,你今天不许进来睡了,你自己睡去吧!”
站在水池前洗手的顾祁之,表情有一瞬间滞留,他,他这是,被锁在门外了。
“喂,阿清,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啊祖宗。”
这家伙100%是在因为今天会场的事情报复呢,顾祁之还纳闷儿,当初这人怎么突然之间一下子就不生气了,还说要先一步回家,合着这是气了一下午,在这儿等他呢。
“滚开啊,不要站在门口,我要睡觉了,别忘了喂念念和想想”
两只小猫也被关在门外,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祁之弯下腰打算伸出手去摸摸两只小猫,谁知刚刚俯下身这两只小家伙像是商量好的一瞬间,便跑到一边去了。
看着那被锁上的房门,还有地上逃跑那两只小家伙。
顾祁之不禁扶了扶额头。
一群小没良心的。
第五十五章:这人就是在骗吻
宋慕清这一晚上硬生生铁了心的没让人迈进屋子一步,他们在公司只手遮天的顾总就这样被自己家老婆说赶去睡书房就赶出去睡书房。
说出去还不让人家笑掉大牙,两只小猫被粗鲁的放回窝内,睡觉,都给他睡觉。
顾祁之睡前还戳了戳两只小猫的鼻子,屋里那位祖宗不让我好好的,你们两个小家伙也都不准好好的,今天的粮食都给我减半。
小猫咪哪里懂这个啊,趴在盆里吃的和往常一样想,顾祁之心中一软,又将两个小家伙的食盆填满,罢了罢了,和这两个傻儿子有什么关系啊。
“祁爷,起床了。”
宋慕清在门外夹着嗓音,敲了两声书房的门故意这样打趣的见到。
顾祁之接受了一晚上的折磨,此刻一大早有听见这称呼,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从沙发滚下来,人生活了快要三十年,顾总这样狼狈的时候也是少之又少。
“阿清别闹了。”男人的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无奈,拉开门将人扯进怀里,这门子醋吃的着实有些不明不白,宋慕清不是小气的人,不知道哪里吃了这么大的一股子气,顾祁之此刻真的是既高兴又无奈。
还没睡醒就这样蒙蒙的拉着人,宋慕清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看着人脸上的黑眼圈有些心疼的没狠心将人推开,但嘴上还是毫不留情:“祁爷昨天晚上睡的如何啊,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么多书,想必一定睡的不错吧。”
他感受到他说完这话,趴在他肩上的男人立马摇了摇头。
顾祁之哪敢啊,现在他都睡书房了,若是书房再睡不得,他说不准会被人一气之下赶出家门,滚回公司睡,找谁说理去。
“没有,家有悍妻,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谁是悍妻,嗯?”宋慕清没有弯腰,即使被这么大个人压着也没有,就这样任由让这人在自己颈窝处趴着。
“我我我,乖祖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人既然给他安上了这么个称呼,还越叫越顺嘴,他已经不知道这几天是第几次听这人这么叫了。
“今天还有生意呢,别睡了,快去公司了。”
可能是因为昨夜睡的着实不早,导致今天顾祁之确实晚起了一会。
“好好好,你怎么一点也不心疼你老公,昨天晚上赶我来睡书房,今天一早又开始催上班,宋老板,压榨员工也要给点甜头吧。”
顾祁之眼睛都没睁开,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睡过去,夏天的早晨让人变得更加慵懒,早起自然成了一种困难事。
“我记得宋老板至少在海滩的时候还答应过我一个条件呢是吧。”
“嗯?”记忆拉回到几个月前,他和宋苗整蛊宋华群的时候好像确实答应了这人一个愿望。
“不许赖账。”
“我没有!”宋慕清反驳的很快,他什么时候说要赖账了吗,他这个人一向说话算数。
“你要提什么条件,说吧。”
这人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于视死如归,让顾祁之莫名生出一股自己是什么天大的坏人,会提出什么不合乎情理的要求一样。
“亲一下我告诉你。”
“嗯?”宋慕清脸上闪出一抹狐疑,这人不会是来骗吻的吧“你先告诉我”
说完这话他下意识的捂住嘴巴,防止这人下一秒吻上去,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你不想让我亲你?”顾祁之本来不生气,到老见面前人的动作难免会生出一些小孩子气:“宋慕清你在嫌弃我!”
然后他们伟大的顾总便像是冲到了什么似的,气哄哄的独自一人跑去洗手间洗漱。
刚刚说提出要求的事情早就被人抛之脑后,只留下站在原地的宋慕清独自沉默。
半晌,他不禁将自己的手臂叠在一起,看吧,知子莫若父,这家伙就是来骗吻的。
“哼”懒得理他
王姨从桌边路过时,宋慕清正坐在桌前,准确的夹起一只小猪样子的小馒头送入嘴里,咬的很用力,丝毫不被那小猪馒头的可爱外表所迷惑,反倒更想是在泄愤,看的人莫名其妙的提那小猪一疼,可怕,血腥。
这顿饭吃的但是冷清,可王姨就是说不出哪里有些不对劲的感觉,这……这两人居然一句话都不说,这也太冷清点了吧,他在顾家工作了这么些年,记着顾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饭桌规矩啊。
“王姨,我上班去了。”
“嗯?啊,好,顾总慢走,记得中午早些回来吃饭,顾总这是在和她说话吗?和她报备上班嘛?她没听错啊,她听的是王姨从,顾祁之都这样叫他十几年了,王姨虽然觉得反常但还是开口叮嘱。
“嗯”男人点了点头,站在原地却没在有其他动作,也没有又出去的意思。
宋慕清依旧坐在椅子上像一位贵族小少爷,不急不缓的将面前的食物送入口中,比刚刚吃小猪包的动作不知道慢了多少倍。
顾祁之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阿清,我说我要上班了。”
王姨一顿,立马走向厨房,退出这场纷争,原来,原来是这样。
宋慕清懒得抬头理他,这个幼稚鬼,只会骗亲亲的幼稚鬼,最可怕的是这幼稚鬼居然有那么多人喜欢,昨天杀出来一个叫祁爷的,不知道明天哪里就又杀出来个叫祁哥的,他飞醋都吃不完呢哪里有空理他。
“嗯”去就去喽。
“宋慕清!”面前的男人明显与刚刚的情绪不太一样,有些生气了,不由分说的将人按到床上:“你外面有男人了?”
宋慕清没有任何防备,被这样子一扑,根本稳不住:“祁爷,你……”
没说要的话被堵在口中,这人跟小狼崽子似的一顿乱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这次的吻格外凶狠,血腥味在唇齿之间蔓延开来,宋慕清也不恼,好脾气的任由人胡来,只是伸出手给人顺了顺毛。
这一动作将顾祁之没发泄完的气都堵在喉咙里,按理说现在的宋慕清就应该将他狠狠推开,然后不由分说的给他一嘴巴,而不是这样任由他胡闹。
尝到血腥味的那一刻,顾祁之立马便停了下来,宋慕清的唇角果然被他啃出了一个小口子。
他鬼使神差的用拇指像唇边那个小小的伤口摸去,这人的唇很软,可现在被他啃咬的地方难免肿起来了一块。
身下的人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眼中含着雾气就这样看着他:祁爷,轻点。”
“靠!”他从人身上站起,有些懊悔的站起身来,抑制着某种冲动,懊恼的回房间去翻医药箱子。
宋慕清脸上则是止不住的笑意,这人有时候真挺可爱的。
“过来,我看看。”
宋慕清顺从的探过头去,将自己的脸颊放在男人的手心:“不疼的,顾总。”
顾祁之抬头看了这人一眼,眼前的人一副一肚子坏水的样子,听这称呼,应该是不生气了。
药膏涂在人的唇上,刚刚被亲的本就因chong血变得更加嫣红,现在涂上一层薄薄的药膏后,像是涂了一层水光唇釉似的,让人更加想吻上去。
男人有些凌乱的放下那堆东西,站起身:“我,我去上班了。”
这一切都被宋慕清看在眼里,不过这次他没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而是站起身来主动将人刚刚弄的有些凌乱的领带重新系好,钻进人怀里:“顾总再见,晚上早点回来接我。”
两人晚上需要去参加一个饭局,按理说现在顾祁之应该得到的,应该是一个离别吻,只是可惜了,刚刚被某知大狗啃的太狠了,那层薄薄的药膏还糊在嘴上,实在没有办法实践他想的那件事情,只能用拥抱代替。
这样比起来,刚刚顾祁之的那番动作不由得有些自讨苦吃。
将人送走后,宋慕清才用手轻轻用手抚上自己的唇,这种疼痛感往往能让人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更或许真是,他并不讨厌,不过他不建议用这样的手段让狗狗感到心疼。
“王姨,你知道许言亭嘛?”
他回过头,王姨见顾祁之走了,刚刚从厨房出来收拾东西,便听见这样一句话。
她好像真的听说过这个人:“好像是江小少爷的朋友吧,我对这个名字还真有这印象,那小孩好像有一头小卷毛来着,我记得个小混血,怎么了吗阿清。”
“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宋慕清笑了笑,将这句话一笑带过,看起来没发生任何事情,就像是真的居然想起:“他来过这儿?”
王姨摆了摆手:“没进来,我记不太清了,我这上了年纪,本来见那孩子也不多,上次好像还是好几年前呢,在公寓门口看见那么一个小混血,个和江少爷在一起。”
宋慕清突然想到昨晚的那条好友申请,‘小嫂子,我是许言亭,从非炎哥那里要来的联系方式,以后还得拜托小嫂子多多在祁爷面前美言啊。’
那人看起来和江非炎很熟的样子……
若是三年前的事情江非炎也全部知道呢,一个大胆的猜测覆上宋慕清的心头。
混血,在国外,还叫许言亭,这一切会不会都太巧合了一点。
第五十六章:暗流涌动的晚宴
“祁哥,许言亭那小子是他那老爹让他回来的嘛,你和我说句实话,他是不是背着人偷偷跑回来的。”江非炎一屁股坐在顾祁之的办公怒饮两大杯水,然后一口气的说出这些问题,比起顾祁之他更像是昨天晚上在书房睡了一晚上的那个人。
头发乱乱的,一副被吸了精*神的样子。
顾祁之一边低头看着文件,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他:“大概吧,不清楚。”
“不清楚!!”这话就像是点燃了江非炎的头发一样,那人都给顾祁之一种要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冲动:“你怎么能不清楚呢,你怎么能让这个祸害回来呢,赶紧让他滚回去啊,混上上下一股米国佬子味。”
“和他爸说,我是他爸?”他什么时候多了个儿子?男人微微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质问。
江非炎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疯了吗,他自认为就算他祁哥再牛逼也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既然不是,那干嘛来找他,顾祁之坐在座椅上,这下子文件也不皮了就这样看着江非炎胡闹。
“祁哥,那小子就听你的,你还不知道吗。”
顾祁之还是之前那副表情,丝毫没有因为江非炎这些话动摇的意思,他若是今天换了这个事情,今天回去连书房都没得睡,他确实是个商人,不过前提,他是个人……
“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包间里差点把人家陪酒的灌死。”江非炎将许言亭做的那些事情一比一的诉说给面前的男人听,试图让这人赶紧动动心思将那小子送回去,不要回来。
但面前的人就像是铁了心的,连话都不爱接他几句。
服了,最终江非炎没办法,坐在沙发上无奈的将第三杯水一饮而尽,恐怖,这个世界太恐怖了。
“江非炎,阿清会怎么想,我换了这件事情阿清会怎么想。”
“他又不……”话说到一半,江非炎的声音戛然而止,宋慕清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昨天他和许言亭已经见过面了,怕不是早就被宋慕清看出了些什么。
顾祁之确实已经有宋慕清,许言亭的心思有都放在明面上,让顾祁之再去管他的事情属实有些……不合时宜。
“慕清昨天有发脾气吗?”江非炎试探性的问到,不知道许言亭那小子昨天见到宋慕清有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
又想到那小子那时坐在包间的沙发上,那副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样子,可真说不准,这人带了一身不良风气回来,更加蛮横了。
顾祁之头疼的捏了捏眉头,发火,放屁,阿清那么好的脾气怎么会发火呢,无非就是自己在书房睡了一个晚上,早上被人敲门硬生生阴阳醒,还失去了晚安吻罢了。
看着顾祁之这幅样子,江非炎识相的闭上嘴,来自马上已婚男人的压力,他懂他懂。
懂个屁,那是幸福感,他虽然一天没有早安吻,但其余每一天都有好吧。
“临城的那块地能谈下来吗?”顾祁之讲话题拉回正题。
“看今天晚上这顿饭了,那老家伙可不是个好整的,而且我还要那你医院呢,你体谅体谅。”
体谅?
顾祁之微微皱了皱眉,这小子有空去关心许言亭的事情,没空谈合同?
江非炎有些心虚的背过头:“今晚一定能搞下来的,你是谁啊,我可江非炎。”
“可以,一会和我一起去接阿清。”
“那个……”江非炎更加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儿啊,接慕清,接慕清更重要。”
顾祁之虽然觉得这人有些反常,但这人一向是这样,他有时候想真应该让孟司瞿给这人也好好看看心理,是不是也有什么问题,有没有可能是多动症之类的。
江非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鞭策了,只能跟在人后面,心思完全不在这里,天啊,他都不敢想象许言亭和宋慕清碰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
他到底该不该说呢,其实像许言亭那样的人就是要给他一点教训他才能知难而退,不让永远也说不听。
“顾总,宋总,江总好久不见,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男人率先迎上来,大概是因也没想到这几个人会一起过来,先是一顿,才过来迎接。
宋慕清点了点头,对人友好的笑了笑,这人他见过应该是张家的一个分支。
张老先生年纪大了,自然不方便出面,他们这些小辈的自然要心里清楚,不能逾越。
宋慕清和顾祁之的事情做的并不低调圈子里的人一个个精的狠基本上都是心知肚明的,座位也都安排的得体,这种饭局说是来吃饭,还不如说是就是来谈生意的多一些。
门再一次被推开,大家的视线不由得顺着门的方向看去,一个毛茸茸的卷发小脑袋探出头来:“祁爷。”
顾祁之下意识的去看宋慕清的脸色,他现在一听见这个称呼便止不住的头痛,好像产生了什么应激反应似的。
许言亭从门口跑进来,说是有多恶趣味看不出来,但是想谁家乱跑出来的小孩子,伶仃一看还挺讨人喜欢的。
宋慕清面上没什么变化,江非炎看过去的一瞬间甚至发现人的脸上还有些淡淡的笑意,一点恼怒的意思也看不出来,不知道是隐藏的太好,还是本就没什么动摇的。
“张爷爷。”见顾祁之不答应,许言亭也丝毫不尴尬,立马叫了一声张家来谈生意的老主顾。
“诶呦,亭亭来啦,快坐下,坐我旁边。”
许言亭的父亲是米国很大的富商,和在座的各位难免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他们家里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忙着照看生意,能来回跑的也就只有这个顽皮的小儿子。
许言亭年纪小,就算犯了错误,父亲也舍不得责罚,他爹老来得子,对这个小儿子疼爱的不得了,这都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
许言亭长的又极具欺骗性,大家自然都会多关照几分,多包容几分。
“你怎么来了?”
顾祁之看着面前长的不高主意却很正的家伙不禁开口问道。
“我?当然是和祁爷来谈生意啊,毕竟我有这个能力吗,我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这话虽然是和顾祁之说的,可眼神却始终放在宋慕清身上,似乎是在处处暗讽。
江非炎真不想看到这个画面,他昨天就知道许言亭必定会在这件事情上插一脚,这也是今早上顾祁之问起那块地皮的时候他没敢打包票的原因。
其实要是正常谈的话,这事情根本轮不到顾祁之出面,他早就搞定了,他和盛铭有很大的生意来往,这块地皮谈下来是两家互利的事情,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这么白白拱手让人。
只是这许言亭一掺合进来可就不好说了,他是为了地皮还好说,就怕这小疯子来根本不是为了这块地皮。
“你们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不是来吃饭的嘛?点餐了吗?我要吃川菜,快点啊。”许言亭丝毫不收敛,这人永远都是这样,可能从小到大被惯坏了。
张鹏忠看着面前这小孩子心里没有一点厌烦的感觉,大手一挥,点,必须点,在国外好不容易回来,自然想吃什么吃些什么。
许言亭的外边实在太过于具有迷惑性,真的很难不让人生出怜爱之感,即使蛮横不讲理,也自然有人觉得这是一种个性,有钱人假的孩子难免染上一些坏习惯,大家大多数都能隐忍,别说只是稍稍的有些嚣张跋扈了。
看着另外的几个人不言语,张鹏忠自以为大家都认识,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任由这孩子点就好了。
没隔几分钟另外谈事情的几个人也陆续到场,这种场合都是每个商人必不可少的,还有带着小明星过来的。
说不定谈好了,下部剧要是能榜上这儿的任何一位老板对自己都是天大的好处。
宋慕清抬眼望过去,望着对面带过来的人有些眼熟,好像是目前不温不火的一个小演员,长的到还不错,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只是可惜了被带来这种场合,周围像是一群狼似的盯着人人不肯放开。
这桌上都是有钱有势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的人,可这小明星不一样啊,带来这种地方,简直就是狼入虎口。
许言亭点的川菜很快便上来了,有的人伸出的筷子一顿默默收了回来,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小嫂子,祁爷蛮喜欢辣的的,你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我成想你也一定喜欢吧,你尝尝,这儿的川菜做的很地道。”
闻着倒是不错,只是这么多的菜系无非都有一个特点,红彤彤的红油和干辣椒在上面铺满一层。
宋慕清眯了眯眼,这可能不是川菜的特点,不过他知道这一定是许言亭点的菜的特点。
宋慕清夹起一筷子宫保鸡丁放进嘴里,表情都没变一下,抬起头大方的向人笑了笑,然后转向顾祁之,眉目之间都是含着情的:“那哥的品味不错。”
顾祁之一顿,他怎么觉得后背凉凉的。
第五十七章:我会联系你的父亲
“不错,只不过我不常吃辣的,一般都是哥迁就我一些。”宋慕清回答的淡淡的仿佛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身上,像是说这一些平常再小不过的小事。
有人听见这话,立马接上,不让这好不容易开启的话题掉在地上:“顾总和宋总感情这么好,我们早就听说了,只是没想到如今一见才发现听到的不过万分之一罢了。”
宋慕清像那人点点头,拿起酒杯示意性的抿了一口,冲谈了嘴里的辣味,他不是醋能吃辣的人只不过今天这顿饭,明摆着就是冲着刁难的架势来的。
顾祁之脸色有些不好看,可此刻确实有些不是时候,落在旁人眼里便变了些滋味还以为,这是对宋慕清刚刚说的话有些不满了。
顾祁之的脾气秉性大多数人还是心中有数的,毕竟这个人是他们惹不起的,自然要若有若无的防备些,让自己不惹到霉头。
许言亭忍着笑意将酒送到嘴边也抿了一口,不过如此,他就知道这样的人在祁爷身边留不长的,他曾经在米国看过顾祁之将那一群人堵在包间里,比他不知道狠强多少背,红酒与血液掺杂在一起,那一晚上他无比兴奋,也是从那一刻他才确定,他和顾祁之才是一类人。
只有他们才是绝配的,因为从本质上他们都恶劣无比。
那人叫宋慕清的安安分分的在身旁坐着,与现在谈生意的祁爷怎么样他不说,但与他认识的那个顾祁之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不管怎样他也不会相信,顾祁之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许言亭,你成年了吗留在这儿喝酒。”一阵熟悉的唠叨声打断了他的想法,他放下杯子果然看见江非炎那张熟悉的脸。
“我成年了的,谈生意怎么能不喝酒,不喝酒算什么谈生意啊。”许言亭忍不住开口反驳,表情有些委委屈屈,皱了皱眉毛,这下说是成年了,还真不太像,到真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站起身来,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小嫂子,我们喝一杯啊,临城的那块地皮让过去不成问题的,我祁爷的地皮我自然是不会抢。”
这话说的露骨且意味性明显,桌子上一下子气氛都凝固了许多,就连张鹏忠也皱了皱眉头。
“诶,宋总被在意,言亭年龄太小了,说出的话有时候你不要放在心上。”他也在张家工作了许多年了,声望和权利都是走着的,连忙出来接上这话。
可许言亭却不太领情,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在意,回过头来看了看人,语气立马又开始变得嗲娇:“张爷爷,我就是想和小嫂子喝一杯,一杯而已嘛,我年龄已经不小了。”
“这……”张鹏忠阻止的声音一顿,被许言亭这么一说也不敢在说些什么。
桌子上的气氛都已经变得紧张,宋慕清勾了勾唇,抬起自己的杯子碰在人的杯子上发出“嗙”的一声脆响。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见宋慕清举起的杯子硬生生的高出了许言亭一些,家有家规酒桌上自然也有酒桌上的规定。
许言亭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前方的人。
宋慕清没有闪过目光,就这样两人的视线直直的装在一起。
“你叫我一声小嫂子,这酒我自然是要喝的。”
“你……”这杯酒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许言亭的脸上不禁出现了一抹裂痕,但却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吃下。
“噗”江非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许言亭正愁没处发泄一个刀子眼递过去。
“咳咳”江非炎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刀子眼弄的止不住咳了两声,开口解释道:“看你和小嫂子相处的如此和谐,我真是欣慰啊。”
他忍着笑说出这句话果不其然,话音刚落,许言亭的脸色变得更差。
“江非炎,你也给我喝!你也是来谈生意的吧,喝,必须给我喝!”许言亭的怒气很少加以掩饰,听见江非炎这话,更加恼羞成怒。
江非炎了解人的脾气秉性。举起杯子,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喝喝喝,我陪一杯。”
许言亭教人老老实实的喝了下去,这才消停下来,坐在凳子上。
“吃饭啊,这里的川菜真的很地道。”许言亭又在强调了一遍,有些过来的人难免上了些年纪,看着满桌子红彤彤的菜肴,难免有些下不去口,可又不能不给这小作精一个面子,毕竟这人家里的势力也是不容小窥,虽然不在国内,不过能坐在这里的恐怕野心都大得很,国外的发展机会是一丝一毫也都不想放弃的。
有几个人率先伸出筷子视死如归的将红彤彤的菜肴送进口中,许言亭很快注意到,一说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好吃吗?”
“好吃,顾总宋总和小许总果然都是有品位的人。”
许言亭的话一说,很快便有人开口应和,甚至脸都憋得通红,还在不停将那红彤彤的家伙塞进嘴里,这哪里是聚餐,妥妥的酷刑也说不为过。
许言亭满意的点了点头,夹起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噗”这一口他的眼睛便都被辣的通红,一瞬间炸了毛:“这次的菜谁做的啊,怎么这么辣啊。这怎么吃啊,你们还骗我说好吃。”
几位脸色辣的通红的的人,一瞬间愣在原地,什么,合着这真是做错了,不是故意这么辣的!
许言亭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嫣红的舌头忍不住吐在外面。
桌子上有的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这国外来的小少爷果然是个极品,可惜了这不是他们能动的,这样讨人喜欢的可真是少见,让人着实眼馋。
谁承想转过身正好对上江非炎的目光,那人一愣,连忙别过头,咽了口口水,这人果真想都不能想。
张鹏忠拍了拍人的后背,试图这样缓解人的不适:“这不是你上次吃说这里好吃让多加些辣,应该是这里的员工记住了。”
许言亭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理,他是应该说这服务员敬业呢,还是不想要他好呢。
宋慕清抬手示意身后的服务员将许言亭的酒杯倒满,可能是因为真的有被辣到,许言亭将这杯酒也照单全收的倒进嘴里。
宋慕清此刻真有一些看见小孩子的视感,要是放在旁场,他第一次认识这人,可能真的会被他这幅样貌所迷惑,许言亭喝完酒的春红红的,眼里含着水汽,可以称得上是一句我见犹怜。
“我去下洗手间。”宋慕清顿了顿,打算离开这儿。
顾祁之一顿,突然想起宋慕清第一次晕倒貌似也是出现在那种地方,虽然孟司瞿说宋慕清的病情已经逐步的在好转,不过还是不能太掉以轻心的程度。
现在宋慕清一个人在房间里基本也不会出现特殊的情况了,但洗手间呢。
宋慕清刚站起身便感觉被人拉住了手,回过头果不其然正对上顾祁之的视线。
“干嘛?”
“我和你一起。”
周围人的目光一时间都聚集在两人身上,宋慕清耳尖一红,挣开人的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这么多人在,他多大一个人了,上卫生间难道还需要被人陪着去嘛。
顾祁之看着人匆忙逃离的背影,更加不放心。
“祁爷,小嫂子都这么大了,你还担心。”许言亭有些不高兴的别过头,那么大个人了,什么事都需要祁爷操心。
顾祁之抬起头,这可能是许言亭回来后唯一一次让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不应该让许言亭留在国内。
许言亭被顾祁之这个眼神盯得发怯,可能是因为做习惯了上位者这人的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威慑力。
自己老子他都不会这么怯,可偏偏这人总是让他有种莫名其妙的威慑力。
“许言亭,你父亲知道你回来吗?”顾祁之这问的与昨天不同,与江非炎问的也不同,许言亭一顿,一瞬间甚至忘了接下来的动作。
顾祁之就这样靠着,也没说什么,但是许言亭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我,我……知道的。”
他不会在顾祁之面前说谎话,这次他回来真的是他父亲同意过的,只不过有一定的期限,两个月之后他要回去……
“感觉还是呆在国外更适合你。”
“我……”
顾祁之这一句话让许言亭觉得如临冰窟,眼泪立马就蓄满了眼睛,显得更加可怜:“我不回去,我早就在国内,我都和我爸爸说好了,你不能让我回去。”
江非炎表情也不太对,示意许言亭平复一下自己,不要在这种场合上随便瞎胡闹。
“你,你现在可是在和我谈生意,你不能让我回去。”不知道许言亭这一瞬间哪里来的胆子,既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顾祁之的脸色变得更加冷下来,若是刚刚还是疑问,那么现在恐怕连问一下都不愿意再问:“我会联系你的父亲。”
男人只是留下这句话,便不在愿意在这场合过多停留,起身推开大门,只留下一个又哭又闹的小祖宗与一桌子年长者束手无策。
第五十八章:求婚
宋慕清在卫生间洗了洗手,刚刚总感觉有酒液洒在了手上面,黏糊糊的,弄得他不太舒服。
顺着洗手间的窗户望下去,繁华的京市,现在灯火通明,他承认他是一个并不热爱工作的人,比如现在他并不想回饭桌上继续聊着那些无趣的生意,反而更向往外面自由飞翔的鸟。
他想还真是年纪大了,越来越不想这样被束缚了,总感觉自己的人生不多,不想在其他事情上浪费时间。
本想点根烟的,但是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好像今天出门并没有带烟出来。
就连不想回去的最后理由也没有带出来,宋慕清叹了口气只能任命般的打算往回走,他其实并没有很大的烟瘾,许言亭今天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挑战性,那孩子太小孩子气了,要不是有些事情他还不知道,他甚至都不愿意来参加这场饭局。
还没等走出洗手间门口便迎面撞上了那个刚刚打算陪自己一起来的人。
“嗯?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要谈生意的吗?”
顾祁之伸手探了探宋慕清的额头表情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
就连刚刚谈到地皮,这人都淡定的如出一辙的表情,在此刻却截然不同。
宋慕清勾了勾唇角,有些明白男人过来干什么了,伸手将他的手从额头上拉下来:“我真的没什么事情。”
他想也许顾祁之。是知道了些什么,毕竟顾崇已经死了,现在的京市一手遮天的是顾祁之,没有了顾崇的阻拦,他想查什么岂不是易如反掌。
自从上次得知他生病的时候,这人就一直紧张兮兮的,其实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自从回了国以后就已经好了很多。
上次也只是偶然的一次意外,不然他想他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顾祁之听见人这么说,好像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看面前人的脸色,开口道:“我会联系许言亭的父亲让他尽快回到国外去。”
“为什么,他在国内待的不是挺好的吗?”
“许言亭在国外嚣张跋扈惯了,突然一回到国内早晚是要出事的。”
宋慕清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一只手缓缓勾住领带,毫无防备的顾祁之被拽的不禁向前。
“顾总听起来好像还挺担心的。”
顾祁之算是发现了,许言亭这三个字就像什么开关似的,只要他稍微一提到面前,人的表情就会变得不对。
“哪有啊,我最关心宋老板了。”
宋慕清听见这个回答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放开人的领带,毕竟在这种场合叫人家其他人看见了,属实是不太雅观。
“走吧,继续去踩那块地皮。”
宋慕清将自己的衣服也顺手整理了一下,又恢复了刚刚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顾祁之心中不禁一笑,没等人出去,又先拉主人的手:“不去了,我们出去走走。”
刚刚他明明看见某个人看着窗外的景色,想出去的心思都要写在脸上了。
“嗯?”
宋慕清就这样不由分说的被高大的男人拉下楼。
自然清新的空气涌入鼻腔中,比那闷闷的室内好上不知多少倍,不过他还是觉得这次男人有些冲动了,那块地皮有些重要,很多世家都在积极争取着,就这样放弃,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那块地皮就真的这样不要了吗?还是说顾总已经谈妥了?”
宋慕清这个语气特别像是对丈夫说教的妻子,他自己可能都没意识到,在潜意识中。就是在训诫面前的男人。
顾祁之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是勾了勾唇角:“不重要,什么事都没有宋老板重要。”
话就是这样说,但宋慕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男人的表情实在太过于从容自在,但他想。这块地皮对顾祁之来说应该是重要的,要不然这人也不会亲自过来跑一趟。
“地皮可以是我们的。”
不知这人为何今晚格外固执。
顾祁之拉着人的手没有松开,也没有回头的意思,反倒是继续往前走着:“地皮拿到了,宋老板失去了了怎么办?”
没有任何东西是非要不可的,除了面前这个人。
他不缺钱了,他想他这一生最不缺的就是那种东西,但是他不能没有宋慕清,他身体里流着,确实是顾崇的血他不能否认,他甚至想过最原始的方法就是将身体里的血液杀死,如果他死了,那么顾崇的一切计划都不能达成。
但是他总是狠不下心,他无法想象,将宋慕清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那人会做出什么……
宋慕清在京市好在也生活了好几年,他深知这人带着他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路,更像是一个公园,他没在挣扎,老老实实的让人牵着,倒是有些好奇,他们顾总什么时候有如此贤妻雅致了。
现在天色已晚,就算是一向热闹的公园,现在也变得寂静,出门遛弯的大爷大妈多数也都已经被子女叫回了家。
这还是宋慕清第1次这么晚了还在公园下遛弯,平时工作太忙了,这个点一般都是在批文件的,夏天能听见树底下隐隐约约传来蝉鸣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这种感觉有些新奇。
在路灯的照耀下,他看见了一片草丛,有些不解的转过头问人:“来这干嘛?”
哪有大晚上过来欣赏草丛的呀,这离刚刚的酒店并不近,他们走了有一会儿,此刻男人突然停下,就在这一片草丛前。
顾祁之探了探头,打算伸手将面前的草丛扒开。
宋慕清有些吃惊,现在的顾总还穿着一身西装,毕竟刚从生意场上下来,现在居然在草丛边打算拨开草丛,这样的场面不仅有些滑稽,有些违和。
他忍不住伸手上前帮忙,草丛扒开的一瞬间,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从里面飞出来,宋慕清清晰的看到那竟然是一片萤火虫,他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看见这东西了。
一只只小家伙像是用小小身躯提着一只大大的灯笼, 他回头有些吃惊的望向男人。
萤火虫不禁勾起某些回忆,他记得上学的那会儿也是这种场景,那时候他年纪还小,这人便老是拿这些小手段哄着他。
这些小东西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更别说是这些还会发光的小东西。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更为吃惊的是,顾祁之怎么会注意到这样的地方,谢鹏明明每天看起来很忙,也不想是会注意到这东西的人。
“阿清,到夏天了,我们以前经常一起看的。”顾祁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瞬间一股酸涩感涌上心头,他以为宋慕清将他们之间的一切全部都忘记了,这是他早就做好的攻略,每年夏天都会……
看着一瞬间心情突然低落下去的人,宋慕清有些发笑,不知道这人有联想到了什么:“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每天都这么忙。”
没有忘记吗,顾祁之眼睛亮了亮,有时候他们顾总就是这么好哄:“我刚刚都说了,宋老板最重要。”
宋慕清看着面前的萤火虫,他小时候不知道,现在再看起来,萤火虫弄名其妙的带上了一股悲伤之色,这种东西只能活3到7天,这一生短暂而弱小,而大多数都在照亮别人。
“怎么了?”
那萤火虫好像不太怕人的样子,胆子大的落在宋慕清手上,宋慕清刚刚的神色转眼之间消失不见。
他只抓过萤火虫,这还是第一次有萤火虫主动落在自己手上。
萤火虫落在的位置是宋慕清的无名指上,一闪一闪的像是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他的手生的本就漂亮,更别说再加上这样鲜活的生命作为装饰。
宋慕清的笑意再也忍不住,举起手来给顾祁之看,殊不知男人现在全部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脸上。
“阿清,你愿意和我结婚吗?”一枚真正的戒指,在宋慕清举起手的一刹那彻底代替了萤火虫的位置,稳稳的带在了宋慕清的手上。
那萤火虫像是完成了自己的小小实名,转了一圈后飞走了。
宋慕清看着已经被带在自己手上的戒指呆愣了一瞬,有些反应不过来,他这是被求婚了……
可戒指已经被戴在他手上了,这怕不是被强迫答应了,这人哪里给他拒绝的机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显得他的手更加白皙,好像也蛮好看的。
宋慕清默默将手握紧,他的回答不言而喻,顾祁之一把将人扯进怀里。
宋慕清猜的没错,他就是不想给人拒绝的机会,他不能失去宋慕清,永远也不能,他们就像是水溶于水,密不可分。
“萤火虫是我们的见证人嘛?”他听见怀里的人问。
顾祁之不可否认的勾了勾唇角:“可能不止是他们。”
“啊?”宋慕清抬起头还没等反应过来,便看见周围的灯一瞬间都亮了起来,刚刚在黑暗中看不清,不过现在可以看清楚这里的人不在少数,熟悉的,陌生的……
绚烂的烟花在空中升起,这分明就是一场精心的策划……
第五十九章:顾总要搞强z爱嘛
宋慕清回到家后坐在少发上,回忆起今天的一切还有些玄幻,看着自己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戒指有些不可思议,他竟然就这样答应了顾祁之的求婚,他们最终居然真的走到了这步,这是他上高中的时候都不敢想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结婚说起来到底有些玄幻。
想着想着宋慕清不禁用脚碰了碰坐在另一面的顾祁之,顾祁之低头不知道看着什么,转头看向人:“嗯?”
“楼上的居民不会受到影响吧。”他们今天去的那个公园区周围附近有不少居民区,大晚上的,而且他们声音并不小,万一吵到了人家……
顾祁之伸出手揉了揉宋慕清的头发,那人的头发刚刚洗过,松松软软的手感极好:“我提前去派人去说过了。”
“那就好”宋慕清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点了点头,有些出神,在灯光下戒指显得更加明显,他真的答应顾祁之的求婚了,他不是在做梦吧,这一切来的都太过突然。
念念在地上不知怎么一直蹭着顾祁之的裤脚,有些买可怜的意思,男人有些不忍心,放心手中的东西将小猫抱了起来,随后可能觉得家里两个儿子只抱一个不太好,目光看向想想的方向。
但想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正专注的玩着自己的新玩具,他叹了口气,不禁感叹,养儿子果然没有用。
怀里的另一个儿子念念:“???”
那对戒指的另一只早就已经老老实实的带在了顾祁之的无名指上,两双手在灯光下,一眼便能看出归属。
宋慕清没注意到那边的动作,此刻注意力全然都集中在戒指上,这是一对定制的男士对戒,尺码也刚刚好,不知道顾祁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定制的,他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哥,你说如果我没答应你,你怎么办?”
这话问的男人一愣,不过很快那人便转过身笑了,怀里还抱着小猫,可说出的话却与这幅情境完全不符:“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宋慕清点了点头,不就是在海边那次嘛,顾祁之一直没向他提,上次也只是骗了一个吻。
顾祁之将小猫放在地上示意它自己去一边玩,念念很听话,以为是主任有事情做便立马跑去和想想玩玩具了。
男人凑过来突然在宋慕清唇上啄了一下,目光变得深沉:“你要是不同意的话,就用这个要求把你关起来,强迫你同意。”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不同,配上这样的月色,有些让人深思。
“噗”可宋慕清却突然笑了,笑的惯性的向后仰,为了不让自己倒下,下意识的挎住了男人的脖子。
“顾总要搞强Z爱嘛。”
男人的表情没变,就看着宋慕清看着他的脖子,笑的放肆。
宋慕清此刻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一只手拉住人的领带,似乎就要用这个东西将自己牵制住:“把我关起来,就在这栋房子的卧室里,要不要试试?我完全依附于你,离了顾总我就活不下去。”
他看见面前的男人喉结滚动了两下,就知道看顾祁之这反应,他不是不动心的,他倒是也不是不能尝试,他也不是不愿意陪顾祁之玩这个游戏。
发了疯的顾总,他还是很期待的。
能感觉到顾祁之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低下头有些克制的想要吻下去,宋慕清勾唇一笑,别开头,让那男人扑了个空。
顾祁之抬起手,有些无法忍耐的的钳住人的下巴:“要干嘛?嗯?”
刚刚的动作难免惹得男人有些不快,故意勾人然后连亲都不让亲,不知道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
“我不听话,顾总要把我绑起来嘛?”宋慕清这样的话说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他喜欢看顾祁之被挑起来的这种兴趣。
“我舍不得。”谁知道竟然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反倒转身有些无力得叹了口气。
他没办法,他虽说确实这样想的,但他不是顾崇,他无法人将自己挚爱的人关在房间里,他那么向往自由,若是被关进房间里,这和折断了他的羽翼有什么区别。
“我去洗澡。”顾祁之站起身,有些懊悔,太刚刚不该说那些话的,他现在和顾崇还有什么区别,你们都是同一种人,这句话就像是顾崇对他的诅咒,一直一直回荡在顾祁之的脑子里。
“别走”这次反倒是宋慕清主动先拉住顾祁之的衣服,顾祁之可能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当初若不是顾崇将祁家大小姐不由分说的关系来,那么后来的事情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宋慕清皱了皱眉头,有些困扰,他该怎么告诉男人,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呢,他应该继续他的人生,而不是永远的活在顾崇带给他的阴影里,他那样好的人,不应该被这件事困住一辈子。
而该被困住,该下地狱的人,早就已经遵循自己的宿命,接受了那份报应。
“哥,不是这样的,我你把我困住,我不会不高兴,这样我反倒会很开心,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他试图这样开口说服面前的男人,这一切和那是并不同比如他事实上并没有威胁宋慕清一丝一毫,也没有强迫宋慕清和他结婚。
这一切都是宋慕清自己的意思,他也经过了深思熟虑,并不是一时冲动的答应,他认真想过,他可能一辈子都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相互的,与顾崇那时候不一样。
顾崇将祁梦芝强迫性的关进屋子里,但宋慕清愿意,他愿意让顾祁之将他关进去,爱让人愿意变成笼子瞎子,他想他要爱,不要自由,因为顾祁之就像是他的一部分,又顾祁之他的生命才因此鲜活。
“我不想你离开我。”男人只是轻声说
母亲因为这件事情离他而去,他不想宋慕清也这样,如果都是因为他的话,那么死的应该是他,而不应该是别人。
宋慕清撩男人依旧固执,无奈的站起身,将人推回沙发上,长腿一跨,将人压在身下。
顾祁之下意识的揽住人的腰,怕一不注意,这人在顺着他的腿摔下去。
宋慕清是之前觉得顾崇的死也许可以不让顾祁之这么自责,但他没想到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不管是他母亲的去世还是如今的事情,这人终于表现的不那么轻快。
隐藏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完全宣泄而出,只因为他有了和顾崇一样的想法,那种不受控制的想法在头脑中疯涨,像是古老的诅咒再次生效,他本就应该这样,他本就不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他这一生只配卑鄙龌龊的活着。
“哥,那我能将你关起来吗。”宋慕清轻轻的在顾祁之脖颈处落下了两个温热的吻。
顾祁之对他说出的话有些不可置信,将他关起来吗?可这话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任何不舒服的情绪,反而有些爽感从心头袭来,将他关起来吗?当然好,这样他就只属于宋慕清一个人,这人心软,他想大概跪每天都留在自己身边,不忍心看自己孤独。
“好啊,把我关起来。”男人捏紧了宋慕清的腰窝,宋慕清的身体他再熟悉不过,果然腿上的人,腰软了一下,耳尖也红了几分。
宋慕清似乎早就料到了这动作,顺势靠的更近,热死扑撒在男人耳根,顾祁之控制不住的用手触碰人的身体。
“所以,顾总,你也喜欢,两个人都喜欢的这不叫囚禁……”说到这话时,宋慕清故意吊人胃口似的稍微停段了两秒,然后顾祁之听见自己耳边传来的轻喘声和玩味在舌尖的话语:“叫q趣。”
他主动上前含住男人的唇,顾祁之再也无法克制,本能的衔住,不肯再放开,宋慕清被吻的有些发抖,用手攀上人的肩膀才堪堪稳住。
“顾总,你将许言亭送回去是怕我吃醋嘛?”
宋慕清这话一说出来,迎接是的男人更猛烈的吻,吻的他有些发懵。
他怎么感觉他这话一说出来,这人更加兴奋了呢,是他的错觉嘛。
“真的是在吃醋。”顾祁之看着面前人有些微红的脸,他居然没想错,这人真的是在吃醋,他还以为是他想太多了,说不定只是宋慕清对许言亭本身就不太满意,原来真的是在吃醋。
“我有说嘛?明明是你认为”
“好好好,我认为。”吃醋这件事情有这么难为情吗。
此刻的顾总暗爽到自己忘了自己曾经为了宋慕清和一个高中小屁孩在篮球场争风吃醋回家买醉的事情了。
宋慕清吃醋他是暗自爽翻天,他自己吃醋的时候他是只字不提。
宋慕清不知道他的幼稚想法,不然必定会把当时的事情搬出来,在在他的面前溜上一圈。
宋慕清此刻想不起来这档子事,只是在这脖子上小猫似的来回啃咬,嫣红的舌尖触及喉结,顾祁之突然一顿,两人一下子悬空抬起,宋慕清的两只腿下意识的环上男人有力的腰腹。
有些不满的拍了拍人的肩膀:“不回去,我就要在这儿……”
第六十章:祁爷不会是……吧
昨晚的任性换来的是今早的浑身不适,顾祁之不是个经得起挑逗的主,偏偏宋慕清就还是个爱逗他的,这两个人只要有一个人先开始,那么这一晚上便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往日这个时间顾祁之就算是不去公司也应该开始一天的会议行程了,可现在却不一样,宋慕清睁开眼时居然发现自己腰间的手还在,这人居然没有。
感觉到有人在颈窝蹭了蹭,他身体像下意识做出反应是的,立马想要推开人:“真不行了顾祁之。”
然后他便清楚的听见身后传来了两声哑笑,那人的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从笑声都能听出的心情好。
“我有那么不是人吗?”
宋慕清听见这话,将人环在他腰间的手硬生生的扔到一边,将被子也全部拉到自己这边,将一张大床分出一个结界:“分居。”
那男人不以为意的将被子和人通通全部抱紧怀里:“老婆,你昨晚上刚答应我的求婚,今天就要和我分居嘛。”
“滚滚滚。”这人分明就是在这里卖乖,昨晚上他怎么不说这个,吾命休矣,他要是原谅这人就对不起昨天晚上的自己。
“我可是让人烤了许多蛋挞。”
“嗯?蛋挞。”男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自从上次的蛋挞小插曲过去之后,宋慕清就爱这东西爱的一发不可收拾,对来对甜食不那么感兴趣,但自那之后,那逐渐的开始愿意尝试这种甜食。
在他想象中,这种东西也许会很腻,但尝试过后发现,甜食容错率真的很大,基本上都很好吃。
只是那人总是不让他多吃,美其名曰若是甜品吃多了那么他晚饭就不会再吃,哼,才怪,这明明就是诽谤,他觉得顾祁之真是多虑了,他晚饭依旧能吃!
“这次可以多吃几个”
男人淡定的开口诱惑着。
“几个?”被子里传来询问声
“5个。”顾祁之大手一挥。
“8个!”即使把自己关进被子里有些人也不会忘记讨价还价。
顾祁之勾了勾唇,这招果然有用:“7个。”
“成交。”宋慕清见好就收的本事还是有一套的,他其实心里早就清楚,顾祁之不会让他一下子吃那么多,不过好在七和八也没差多少不是吗。
他灵活的很,趁男人不注意,轻轻一滚,便连带着被子一起脱离了男人的怀抱,起身站在地上,完全看出刚刚的病态,但是前提是如果不走路的话。
然后顾祁之便收获了一只宋慕清牌小鸡,这人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挪动,活脱脱的反差萌。
“我抱你过去。”男人站在面前实属有些于心不忍,刚抬起手,就看见对面的人伸直胳膊,阻止他靠近:“duck不必。”
别看他步伐小不过他努力啊,不出一会他一定可以挪到客厅,而且他不是疼痛,只是一不小心从床上下来腿有些抽筋而已。
“好好好。”顾祁之又再次坐回床上,挑挑眉,一副我就看着你这样能坚持多久的模样。
“呵”宋慕清突然转过身,努力的直起腰板,挑衅似的一大步的迈出去,那表情仿佛在说:“就你,不太行。”
“嘶!”顾祁之坐在床上倒吸一口凉气,好好好,他不行是吧……
宋慕清一出房间果然闻到了一股甜食的香气:“王姨,你在做什么啊。”
王姨笑嘻嘻的在厨房忙碌,看人来了立马将刚刚烤好的蛋挞装进盘子里递给人:“顾总交代好的,还热着,你尝尝,可能没有顾总做的好吃。”
宋慕清美滋滋的端着盘子走出厨房,什么叫没有顾祁之做的好啊,明明好一万倍,哼。
宋慕清发现周围的椅子上都已经放好了软垫,顾祁之应该没有时间做这些,那么也就说是王姨……
他老脸一红默默的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掩饰一般的咬了一小口手中的蛋挞,要不是看在蛋挞的面子上他可真想将这个人赶出家门。
宋慕清直到现在眼眶还有些发红,嚼着嘴里的蛋挞,打开了客厅的电视,几个小明星的影子闪过,他隐约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昨天在饭局上坐着的那个,他打心眼里说,那人长的着实不错,只是可惜了没选对路。
“祁爷,我来赔罪了。”因为是夏天两年的窗户都开着,许言亭的声音清晰的在院子里传过来,宋慕清按电视的手一顿,顺着声音望向窗外。
可还没等他看见窗外的影子,便先一步听见了门口响起的门铃声。
王姨从厨房赶出来,有些询问似的眼神看向宋慕清,这人竟然是来找顾总的,那么一定和小宋先生也是认识的,是否放进来自然也是这家里的主人说的算。
宋慕清微微笑了笑,亲自站了起来:“王姨你去忙吧,我来开门就好。”
王姨点了点头,没在多话,转头便进了厨房,有些事情她该掺和有些事情她不该。
公寓的大门被打开,果不其然那一头小卷毛现在门前低着头“祁爷……。”
可话还没等说出完,抬头便看见的是另一个人,许言亭很快表调整好了表情,从我见犹怜变得正常,宋慕清有些吃惊,这种表演力不去做明星也有些太过于可惜了。
“小嫂子,你怎么在这里。”这话问得实在是太过于突兀,以至于宋慕清都有些不想回答。
许言亭眼睛也红红的,似乎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他也哭的不轻,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他昨天在被顾祁之警告后便不由分说的大闹了一场,知道听见顾祁之和宋慕清求婚的消息,再也刹不住车,大哭特哭,整个饭店都跟着遭了殃,被这小祖宗翻了个底朝天。
两个人眼睛都以不同的方式变得红红的,现在一对视,仿佛是两只小兔子。
“这是我家,你先进来吧。”宋慕清硬生生挤出一抹笑容,就当是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
许言亭就这样有些懵的被宋慕清友好的请了进来。
这样一来他气势全无,甚至有些手足无策:“祁,祁爷呢。”
“在卧室。”宋慕清抬头示意了一下屋里面的方向,那门紧闭着丝毫没有打开的迹象。
“啊?”许言亭对他这句话表示怀疑,这个时间顾祁之应该在书房办公啊,怎么的也不可能在卧室啊,看着宋慕清红红的眼睛许言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
“呵”宋慕清一下子便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由冷笑一声,这小子还怪敢想的,不过要是这样的话……
两人刚刚弄出的声音不小,可能将还在屋子里休息的人吵醒了。
宋慕清有蛋挞吊着所以显得格外精神,而顾祁之就不一样了,还没睡饱便被人吵醒,满脸的倦意和在家里看见生人时的不耐烦,一下子全摆在了脸上,随意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许言亭的目光一直向下,发现椅子上的坐垫都又大又厚,可宋慕清现在却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这做点不会……不会是给祁爷准备的吧,他有些吃惊,一时间张开的嘴都忘了闭回去。
宋慕清有些得意的勾了勾唇,顾祁之恐怕现在还不知道,他现在在他的王牌小弟眼里已经变成了另一番模样,看着许言亭有些崩溃的表情,宋慕清更加上前一步,贴心的将手放在男人腰上。
“好点了吗?”
“嗯?”顾祁之还有些蒙,没仔细反省,他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啊。
这句话却像雷一样砸在了许言亭的头上,什!么!不舒服的居然是祁!爷!
“吃蛋挞么。”宋慕清现在心情格外愉快,甚至大方的将自己喜欢吃的蛋挞都可以拱手让在人的面前。
许言亭看着面前香香甜甜的蛋挞一时间五味杂陈,求完婚的第一个晚上,扶着腰出来的是祁爷,而另一位主角正稳稳的坐在沙发上吃着蛋挞,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似乎没有丝毫的不适。
这只能说明两点。
1.祁爷不行
2.就是……祁爷,是0!!!
啊啊啊啊,有些画面在许言亭脑子里闪出,停停停,不能再想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崩溃,没有人知道在这个风和日丽且平静的早晨许言亭经历了什么崩溃的事情,最终他呼出一口气,抹了抹昨晚已经哭红的眼睛。
没关系,顾爷就算真的是也没有关系,他,他可以当1的,他虽说个子小了一点,人也瘦小了一点,不过没关系的,他,他可以的,他从小就身体健康,就算是没有那么健壮,他也可以锻炼的。
没关系的,没关系。
不知道自己在心中做了多大的建设,他才再次鼓起勇气看向面上将人的位置,宋慕清还是笑着,甚至还在顾祁之的背上轻轻抚摸了两下,这样的场面显得更加诡异。
许言亭吞了吞口水,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刚刚酝酿好的情绪也统统都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