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可爱竹马被养作老婆 > 18、指尖咬痕
    醒来的时候天蒙蒙亮,这会不是正常生物钟该睁眼的时刻,江应浔觉得被子里很热,可以称得上说是烫,他感觉自己怀里正抱着个火炉。

    南有岁被他抱在怀里,乌黑的头发由于被汗打湿粘在了额头上,鼻息很重,他喘着气,胸腔剧烈起伏着,头不安分地转动了几下,脸蛋都快被蒸红了。

    江应浔立刻松开了他,他摸了摸南有岁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整个人都在蒸腾着热气。

    反应过来之后,他走得很快,但有条不紊地一路找到了齐钰的房间,站在她的床头,在黑暗中喊了她一声。

    “妈妈。”

    声音在一片漆黑中掷下。

    齐钰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困难地睁开眼睛,突然看见江应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仔细一看又能看出来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南有岁发烧了。”江应浔说道。

    齐钰被吓跑的魂回来之后,又一次离家出走了。

    她迅速起了身,拿起手机联系家庭医生过来,接着跟在江应浔的身边和他去看南有岁的情况。

    “不要抓我......”

    南有岁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一张小脸皱了起来,比之前的状况还要糟糕,他并没有醒过来,只是不断地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岁岁做噩梦了,不怕。”齐钰也摸了下他滚烫的额头。

    齐钰将他隔着松软的被子抱在怀里,但南有岁的不适度并没有因此而减轻,他呢喃着,声音小小的。

    “岁岁说了什么?”

    “哥哥......”

    齐钰将耳朵凑了很近才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听到之后,齐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江应浔,没等她再说什么,江应浔就走近了一些。

    他拉住南有岁的小手,滚烫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心。

    因为牵了很多次,已经足够熟悉了,所以不需要睁眼就能感受出来是谁在身边。

    南有岁挣扎的幅度小了一些,但依旧不舒服,看起来就像被魇住了一般。

    “没什么大事,就是受凉了,这几天是不是外出的时间多了冻着了?降温严重,注意保暖就好了,开的药我放在这边,家长注意时刻关注孩子的状态就行。”

    家庭医生检查完之后说道。

    “宝贝乖乖的,先来吃药,吃完就不发烧咯。”齐钰想将南有岁的嘴巴张开,却怎么也使用不对力气,南有岁倒也不是不听话,只是他尚未清醒,很多肢体上的行为反应都是不由自主。

    “岁岁张嘴,啊—”

    动作很艰难,水都从南有岁的唇边漏下去了,洇湿了他的睡衣领,露出来的颈侧都沾到了水。

    “我也太不会照顾小孩了。”

    “我来。”江应浔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坐在齐钰原来坐着的地方,将南有岁靠在自己身上,力度很轻柔地掰开一点他的嘴巴,将药放进去之后,很迅速地就把他的嘴巴闭了起来,防止他把苦苦的药吐出来。

    水没有漏出来多少,算是很成功地吃完了药。

    把南有岁重新放回床上之后,江应浔看了眼自己指间上的牙齿咬痕,浅浅的一圈,毫无威胁力。是刚刚把药进南有岁口中时,他的速度慢了一点,手指被他咬到了。

    “小浔,你比我厉害。”齐钰见他这一套行如流水的动作,都把她看傻了。

    自家儿子不过才五岁多,就能独自照顾另一个小孩了。

    她很好奇没在家的这些时日都发生了些什么,能让一个不爱和别人说话的江应浔主动关心照顾别人。

    “我下楼让阿姨准备早饭,很快就回来。”齐钰说道。

    “嗯。”

    江应浔站起了身,想把药摆放在另一侧地方,却被南有岁拽住了手腕,他仍然闭着眼睛,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不再来回翻身了。

    “哥哥不要走。”

    像是在做梦,却又像处于清醒间。

    “没有走。”江应浔回应他。

    转头想再叮嘱一句的齐钰很巧妙地就捕捉到了这一幕,她疑惑地问道:“岁岁醒了?他怎么知道你起身了。”

    “不知道。”江应浔低头看着虚弱的南有岁,又重新坐在原来的位置,把他伸出来的手又塞进了被子里。

    “他也太依赖你了吧。”齐钰笑着说道,她开着玩笑,而后开门下楼了。

    “冷......”南有岁又张着小嘴嘟囔着,他蜷缩着自己的身体,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隔着被子看起来像个球。

    “哪里冷?”

    卧室的温度已经够高了,被窝里烫得能吓死人,江应浔知道这是他生病时会出现的身体机能反应。

    没了声音,南有岁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蒙,眼睛没有力气只能半睁着,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惨白着一张小脸,又把自己蜷缩起来了些。

    “哥哥,你为什么坐在这里,不睡了吗?”南有岁看看窗外,天空还没有彻底亮起,一点也不适合起床。

    “你发烧了。”

    “啊。”南有岁摸摸自己的额头,自己确实像个小火人,身上还觉得冷,像置身冰窟一样,这种生理与心理上的温差让他打了个哆嗦。

    忽然他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将自己的头别开,不让自己的正脸对着江应浔,说话也变扭支吾着,“会不会被我传染,哥哥你离我远点。”

    说完他还自己朝远处挪了一些,都快挪到最边上了,就差没当场滚到地上去。

    “都和你睡一个晚上了,”江应浔把他拎了回来,让他老老实实地躺着,“我不怕被传染。”

    “噢......”南有岁试着睁开眼睛,但还是睁不开,他已经很努力了,却抵抗不住眼皮的极度疲惫感,“我今天还要去幼儿园吗?”

    “不去了。”

    “乖宝,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去幼儿园,未来学霸身份阿姨先替你预定一个。”齐钰说道。

    “那哥哥是不是要去幼儿园的呀。”说到这,南有岁有些伤心,他眨着眼睛,虚弱的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不住怜爱。

    “不去,在这陪你。”

    “岁岁这下放心了吧,就算你哥哥想去我也不会同意让他去的。”齐钰打趣道,“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南有岁乖乖点头,“好多啦,给阿姨添麻烦了。”

    “怎么会,小孩儿生病很正常的。”齐钰捏着他的脸,脸颊都被捏得变形了,自言自语道:“这么可爱的岁岁怎么不是我生的。”

    南有岁闭了闭眼眼睛,羞赧地抿了下唇,他弯起嘴巴笑了笑,说道:“阿姨你很漂亮。”

    齐钰爱不释手地揉搓着南有岁,一直在说怎么会有这么乖的小孩。

    “这个玩偶上面好多补丁哦。”齐钰在被子里看见小兔玩偶一角,她将它拿了出来,瞧了瞧它的脸。

    “是我自己缝哒。”南有岁说道。

    “岁岁这么厉害!这么小就会做这么多事情。”话是这么说,齐钰却觉得心疼,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指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她问道:“有没有被针戳到啊,给阿姨看看手。”

    “早都恢复好啦。”南有岁张开自己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乖宝再来把这个药吃了。”齐钰将白色药粒放在自己的手心里。

    “好。”南有岁接过之后,自己捧着水杯咽下了,没有嫌弃药苦,一声不吭的,咽下去之后还把水杯放回了原处,病恹恹的。

    “哥哥你照顾好岁岁,我再去楼下问问阿姨早饭有没有做好。”

    “嗯。”

    卧室里又只剩下了两个小崽,南有岁看着一直坐在他床头的江应浔问道:“哥哥要不要上来。”

    嘴唇张开的幅度很小,看起来没什么说话的力气,小巧的鼻子用力地呼吸着。

    江应浔拒绝了,说道:“我就坐在这里。”

    “喔。”

    可是他好想被哥哥抱诶,不知道为什么生病的自己变得更加粘人了。

    “哥哥我冷。”说完南有岁还双臂抱了自己一下,表示自己真的很冷,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心虚。

    “还是冷吗?”江应浔微微皱着眉,他翻身上了床,躺在南有岁的身边,和他贴得紧紧的,问道:“这样呢?”

    “不冷啦。”像是得逞了一般,南有岁露出牙齿呆萌地笑着,他侧过身抱着江应浔,这会儿倒是顾不上传染不传染的事情了。

    “腿也有点疼。”感慨似地说道,南有岁松开了手臂,按了几下自己的小腿,想缓解一下酸痛的感觉。

    “我看看。”江应浔接替了南有岁的双手,按着他的小腿,极具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来回。

    “哥哥其实我刚才做了个梦。”南有岁拽着江应浔的衣服下摆说道。

    “什么梦。”

    “我梦见我被好多怪兽攻击,他们一直在追我咬我,我差一点就要被抓住了,还好我跑得快,成功逃走了,可是那些怪兽越来越多,我根本跑不过他们。”

    “然后呢?”

    “然后哥哥就出现了!哥哥你把那些怪兽全部打跑了哦,就‘啪’地一下,那些怪兽都死光光了。”

    “你还会做这种梦。”江应浔帮他理了下沾在额前一绺绺的碎发,把他的眼睛露了出来。

    南有岁在讲述自己梦境的时候,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眼睛亮亮的,他的眼珠像精致的玻璃弹珠,特别是仰起头看人的时候,特别可爱。

    “嗯嗯,没等怪兽全部被杀死我就醒了。”南有岁问他:“哥哥你有没有做过梦啊。”

    “没有。”

    “噢,那哥哥你下次做梦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哦,我想听。”

    “嗯。”

    江应浔回想起他自己的梦境,梦里的南有岁可怜兮兮的,只敢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时不时用怯怯的眼神张望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他毫不犹豫地朝向他走了过去,将他牵起来,拍掉他身上的灰尘,告诉他——

    你不是没有人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