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的时候权宴总觉得维安有点奇怪,仔细盯着看了一番后发觉他吃饭比以往要慢上许多,颇有种小心翼翼的味道。
确定这点后他伸手抬起维安的下巴,蹙眉道,“你怎么了?吃饭怎么有点奇怪?”
维安伸手指了指嘴,面上有点小苦恼道,“牙齿有点坏了,吃饭要小心点。”
牙齿坏了?这么爱吃糖,可不是长蛀牙了吧?
想到这里权宴道,“张嘴我给你看看。”
“啊”为了让哥哥方便看,维安尽力地将嘴张到了最大。
小牙齿可以看出来爱护得很好,白白小小的跟它的主人一个样。
“没长蛀牙。”权宴松了口气的摸了摸他的头,“是到了换牙年纪了。”
“换牙?牙齿会掉吗?”维安疑惑的歪着头。
“嗯嗯,牙齿会掉。”
听见牙齿会掉,维安立马惊恐地捂着嘴,像是怕牙齿下一秒就掉出来一样,闷闷的声音从手下传出,“就像克利洛川和科尔一样吗?”
克利洛川是他们之中最大的,所以掉牙也是他最先,导致从一年前开始他话都少了不少,因为掉牙说话会漏风,黑黑的缺口看着就傻,所以他另愿少说话。
维安虽然也被小伙伴们科普了掉牙的事,但是一时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身上来。
“哥哥,维安可不可以不换牙啊?”他可怜巴巴地仰着头,摇着他的手道,“我有好好清洁牙齿的。”
见他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权宴禁不住笑出声,怜悯地摸了摸他的头,“这掉牙是自然规律,你哥哥我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
维安失落地抿了抿嘴,倒也很快就接受事实的他用手撑着腮帮子摇了摇头,小脸上有几分惆怅的感叹,“这就是成长的烦恼啊!”
这一下连坐在对面的权枭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为了让牙齿慢点换,维安这久都不吃硬的果子和东西了,还为了让自己习惯以后掉了牙的日子,他还尽量让自己笑不露齿少说点话。
其他的不说,光说他整个虫看起来就稳重了不少,当然有些时候也还是忍不住,比如当哥哥们故意逗他的时候就忍不住。
“哥哥坏。”笑得小脸红扑扑的维安背着小手手一本正经地道。
“怎么坏了?”权宴说着满脸笑意地,捧起泳池里的水泼到他身上。
“哎呀。”招架不住的维安连忙就要游到克利洛川身后躲着,却在半路被从水里潜出来的权枭架着小胳膊给举了起来。
“维安我来救你!”岸上,不知道跑哪去端了个盆来的商酉装了满满一盆水,气势汹汹地往这边泼来。
只是泼的时候用力过大,连盆带虫都扑飞了过来。
架着维安的权枭反应极其速度的带着维安转身躲了过去,没来得及反应的克利洛川先是被兜头泼了一盆水,接着迎来了一个盆哐当一声盖在了头上,等他刚把盆从头上拿下来,下一秒整个虫都被飞扑过来的商酉砸进水里。
一连翻的遭遇看得待在哥哥怀里的维安目瞪口呆。
“啪啪啪”
一旁的科尔和奈曼不禁为这一番毫无破绽,精彩纷呈的一幕拍起了掌。
维安见此也下意识地跟着拍起掌来。
脸色铁青的克利洛川从水底爬起来后,揪着商酉也不顾嘴里缺的几颗牙就是一阵漏风的咆哮,“商酉!!!!”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吓得维安一个哆嗦,转身就埋进哥哥怀里。
权枭看着埋进他怀里却又悄悄探出半个头来看的维安,心里好笑地摸了摸他的头。
被喷了一脸飞沫,还被按住两边肩膀使劲摇晃的商酉生无可恋的往后躺,“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还有你口水喷我脸上了,虽然我理解你是因为掉了牙的缘故,但是我建议你还是收敛点,实在是有碍我们雄虫伟大的形象。”
克利洛川又气又恼羞地抄起漂浮在旁边的盆,哐当一声就盖在他头上,“我信你个嘚。”
见他实在是生气,商酉顶着盆转身就往维安身旁扑过去,企图躲在他身后。
刚扑到一半克利洛川就手脚麻利的拽住了他的一只脚腕,“噗通”一声被拽住脚的商酉就栽到了水里。
不过他也没就此认命,借力翻滚了一圈,挣脱了克利洛川的手就飞快地向维安游去。
被哥哥从怀里放下来的维安,转眼就成了挡在两虫中间的阻碍。
“维安,维安快救我。”商酉躲在他身后一连串地说道。
维安下意识地张开手将他护在身后。
“维安你让开,免得误伤你。”克利洛川摩拳擦掌地道。
“哦。”维安倒也听话,乖乖的点头就要收手离开。
商酉立马不干了,紧紧的抓着维安的手,一脸即将被抛弃的可怜模样,“你怎么能忍心抛弃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不怕死的朝克利洛川做鬼脸。
克利洛川当即就更气了,冲上去就要收拾他。
两虫当即就围着维安打闹起来,维安站在中间也跟着笑闹,时不时的还伸手劝一下,直到“呯”的一下,顶着盆的商酉一脑门就撞在了维安脸上。
瞬间维安的眼眶就红了。
权宴,权枭两虫见次快速上前将维安抱起来。
蹲在岸边傻乎乎笑着看他们玩耍的权固,也猛地跳进水里向维安所在的地方狗刨过来。
待在哥哥怀里的维安两只小手紧紧地捂着嘴,湿漉漉的短发搭在额前,发红的眼眶里能明显看到水汽。
见次权宴着急地道,“别捂着,撞到哪了我看看。”
“牙。”维安闷闷的声音传出,将捂着嘴的手拿下来,白嫩的掌心上躺着一颗带着血丝的牙齿,“牙掉了。”
这撞掉的牙和自然掉的牙不是一回事。
权枭立马让他张大嘴,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发现没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
他安慰的摸摸维安的头,安慰道,“没事,牙掉了代表你要开始快速长个子了。”
“针的吗?”说话有点费劲的维安,第一次体会到了克利洛川不愿意说话的感受。
见维安没事,绷紧的心放下来的商酉游过来,给维安看了看他掉了的第六颗牙,“我掉牙后长得可快了,而且掉了的牙很快就能长出来的。”
见此维安低落的心好了不少,将牙小心地收好,准备拍给雄父看。
夜晚,月亮缓慢地爬上夜空,星辰也紧接着闪现出了它们的身影,忙忙碌碌地为夜空装饰着,早早洗漱完上床睡觉的维安美滋滋地去找雄父了。
威尔星域上空,在军舰房间里的艾尔罕德拉早早的就得知了维安掉了牙的消息。
所以在维安的身形刚刚出来的那刻,他就让他张嘴,打算看看他牙齿的情况。
看着掉了一颗门牙的维安,艾尔罕德拉忍不住失笑出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掉了一颗门牙的维安,看上去带了几分傻气。
察觉到雄父是在笑他,维安气呼呼地闭上嘴,扭过身去不理雄父。
玩脱了的艾尔罕德拉连忙上去哄,还在气的维安傲娇地扭过身不理他。
见此艾尔罕德拉只能选择转移话题,他假意地打量了一番维安后道,“怎么觉得维安你长高了点呢?”
“真的吗?”听见此维安也不顾上生气了,一骨碌从床上站起来,伸着手比着自己的身高,“雄父你快再看看。”
“真的。”见成功转移了话题,艾尔罕德拉眼里满是笑意地支着额头侧躺在床上,一天的疲惫和紧绷在看见维安的时候都消失不在了,只剩唯一的蓬松暖意萦绕在周身和心间。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明明日子是一天天的在过,却总是一转眼才恍觉,时间不经意间被一位名叫悄悄的小贼偷走了好多好多。
已经掉了第三颗牙的维安,在权律,权弋,权扉三个哥哥一起到来的时候高兴到了极点。
按照哥哥们的说法,他们又不是军雌怎么着在时间上都比起权闫他们自由,当然不用按照一虫一月的规定了,他们可以陪着维安好几个月呢。
这可把维安高兴坏了,笑得都能看见他还没长齐的三颗牙。
权扉蹲下来戳了戳维安的脸,“怎么笑得傻乎乎的。”
“不傻。”维安捂住嘴反驳,“掉牙是正常反应,不能说傻。”
“哟,还会反驳我了?”权扉说着将他举起来放到肩膀上,“走,好久没回来了,你带我出去逛逛。”
“好,我知道很多家好吃的店,我带哥哥去尝尝。”
“你请吗?”
“嗯嗯,我请。”
权扉咧了个笑容,“把你吃穷了可别哭哦。”
“放心啦,我很有钱的。”维安拍了拍小胸脯,上次权律哥哥给他买机甲的钱还剩好多好多呢。
维安到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钱,一路上不论哥哥买再贵的东西,吃再多的东西都很舍得付钱,并且还很心疼地摸了摸哥哥的头,一副他在外面受苦了的表情。
颇有点无语的权扉惩罚地捏了捏这个胆敢摸他头的小雄子的鼻子,心里遗憾着没看到他心疼钱哭了的样子,却也在心底深处悄然升起股暖意。
这样的暖意好像无论在外面赚再多资产,再如何风光都极不上分毫。
………………
“哥哥。”这天,维安悄悄靠近在日光下晒太阳的权扉,“哥哥,虫族外面是什么模样的。”
权扉扭头看着他满脸好奇的模样道,“很好奇?”
“嗯嗯。”
权扉起身就将他抗到肩膀上,往外走,“好奇我就带你出去看看。”
“可是雄虫是不能出虫族的。”维安道。
权扉从空间里随意掏出一个什么东西,刷刷就往他脸上画了虫纹,“不怕,我们悄悄的去。”
“再说了,若是护不住你,你哥哥我在外星际这么多年怕是白呆了。”
“这个宇宙广阔又无垠,诞生出的每个星球都独一无二,仅仅是描述怎么够呢,当然得去看看才能真正的感受到那些近乎神迹的浩荡和震撼。”
权扉笑得自信又猖狂,“放心,以此命为担保,不会让你出事的。”
现在整个星际都在关注虫族和帕尔冥族,兽族等种族的战争,这个时候才是偷偷跑出去的最好时机,因为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种族会想到雄虫会在此时偷偷跑出来游玩。
再说了,对雄虫不了解的他们根本无从分辨雌虫和雄虫的区别。
他们唯一能分辨的就是雌虫脸上有虫纹,雄虫没有,雌虫能半虫化甚至能完全虫化,但是雄虫不能。
所以第一次离开虫族的雌虫,刚进入星际总会被各种事态麻烦,逼着进入半虫化状态,为的就是分辨他们是否是装扮成雌虫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