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前奏
于是直到斯潘塞离开布鲁德海文, 迪克都没有回来。
然而伊玛拉确实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早间新闻报道关于前一天晚上超级英雄夜翼又打击了多少起犯罪行为。
甚至有被救的受害者趁机拍了照片，高清大图上是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战损版夜翼。
担心但是不能说的伊玛拉低气压了很久。
临走之前，小博士看着来机场送自己的姐姐, 憋了又憋还是没憋住。
“一定要是他吗？”
“我也不知道。”伊玛拉有些无奈地笑笑, “但是就像我一直说的, 我爱他。”
“我知道了。”斯潘塞叹气，然后抬手抱了抱自己的姐姐, 转身进入了闸口-
伊玛拉独自回到了公寓, 有些心累地叹了口气。
正在她思索着要不要给迪克打个电话快刀斩乱麻的时候, 沃夫冈突然出现。
‘我发现了点东西。’沃夫冈对着伊玛拉说。
转头的瞬间, 伊玛拉的精神体就出现在了沃夫冈的身边。
‘这是哪？’她四周环视了一圈，意识到这里可能是类似某种地下室或者防空洞的地方，不过因为照明很好，所以不大的四四方方小空间也不觉得很压抑。
沃夫冈正穿着短袖坐在地上，身边还放着他开锁的工具。
‘打发时间来了？’威尔站在了伊玛拉身边。
作为开锁匠，沃夫冈对各种种类的锁非常感兴趣，哪怕现在可以不依靠一个小小的店铺来养活自己了，但在无聊或者心烦的时候, 他还是喜欢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花上几个小时去打开一个不知道密码的保险箱。
“我在我叔叔的地下室。”沃夫冈面前是一个打开了的老式保险箱。
没有现代保险箱那种通网又通电的花招，但是足够结实, 被一体浇铸成型的保险箱就算用电锯也无济于事，更结实更牢固的构造几乎称得上无懈可击。
但是沃夫冈只依靠着一个听诊器就打开了它。
里边是很多纸质资料，用俄文和德文混杂地写出来的内容让人看着就觉得像是一堆鬼画符。
但好就好在，伊玛拉虽然是个美国人, 但她确实是个脑子很好用的天才，而且会俄语, 而沃夫冈是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两个一加起来，这份资料的内容就非常清晰地被翻译出来了。
“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但是，这个标志可不算陌生。”沃夫冈抖了抖手里的资料，指着其中一页的角落位置，一个熟悉的图案映入眼帘——诡异的黑色骷髅头下边围绕着六根触手。
‘我真的开始怀疑了，九头蛇该改名叫蟑螂才比较合适。’伊玛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怎么哪个犄角旮旯都有他们啊？！’
‘这份资料感觉是最近的，里边在说什么？’威尔理智一些，他凑近去看。
“是一份合同。”沃夫冈皱着眉翻看着。
博格达诺家族在德国地下世界有一些话语权，而这也引来了更多的关注，沃夫冈那个叔叔大概是出于利益考量，接受了和九头蛇的交易。
‘所以这就是你家族财产消失了一部分的原因。’诺米也加入了话题。
在之前的纷争结束之后，沃夫冈作为博格达诺家族唯一一个还活着的直系亲属，自然而然地继承了全部的家族财产，以及乱七八糟的家族势力。
这些工作量之大，就算把沃夫冈和他的发小菲利克斯累死了也弄不完。
为了不自己也体会一把工作量巨大猝死的感觉，诺米好心地帮了他一把，然后就发现家族的财产比预计中要少。
和九头蛇的合同写明了很多合作内容，大体就是让博格达诺家族出钱，九头蛇出人出力。博格达诺可以用研究成果在德国地下世界称王称霸，而九头蛇则可以完成自己的研究。
‘你叔叔脑子没进水吧？’伊玛拉自认对合同类的玩意并不十分擅长，但她的阅读速度快，所以会认真地把所有的条例看完，惊讶地发现这个合同竟然称得上良心。
不过从反派组织的操守来看，他们大概率不会履行就是了。
“博格达诺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沃夫冈非常淡定地开口，“一屋子禽兽。”
‘别这么说。’卡拉坐到沃夫冈身边，抱住他的胳膊，不让他把自己也骂进去。
‘这是长久合作的开端。’更擅长这些内容的朴善看完了内容后给大家解释，“从最开始的简单合作，到后边的深度合作，直到最后的彼此融合乃至吞并，这是一些大公司在面对可能产生威胁的小企业时常用的手段伎俩。”
朴善没说错。
沃夫冈从保险箱中拿出了更多的合同，每一份都代表着更深层次的合作，直到沃夫冈把他叔叔的脑袋崩开花。
“九头蛇要和博格达诺合作在哥谭开一个工厂？”沃夫冈眉头一挑，转头看向伊玛拉，“哥谭？工厂？”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利托对着伊玛拉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然后清清嗓子，摆出怪模怪样的表情，‘为！什！么！九头蛇对美国有这么大的执念啊！你是不是想说这个？’
‘我真的会揍人哦。’伊玛拉微笑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利托非常有眼力见地比画了一个给嘴巴拉拉链的手势，恢复了安静。
‘对于这个问题。’诺米却默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在那之后我稍微做了点研究。’
大家的视线集中在诺米那边。
然后就听了一耳朵德国九头蛇的发家史，以及他们是怎么从德国跑到美国的经历。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德国九头蛇是美国九头蛇的分支，他们想在美国扎根发展。’克普斯做了一个总结。
“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最好还是去看看。”沃夫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从地上起来，转头看向目前为止还在美国几位成员，“过段时间找你们聚聚。”
‘没问题。’大家自然不会拒绝。
伊玛拉收回了精神体，从床上坐起来。
沃夫冈要来哥谭，对上九头蛇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哥谭的专属超英蝙蝠侠，而迪克又是蝙蝠侠的第一代罗宾……
得找个时间把事情说开才行。
伊玛拉做出了决定-
迪克接到伊玛拉电话的时候人正在泰坦的基地里处理事情。
他和布鲁斯打了一架之后就立刻离开了哥谭，但又不能回布鲁德海文，于是干脆跑到泰坦蹭吃蹭喝蹭住，顺便调整心态，并且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你已经在这里躲了三天了。”星火终于看不下去了，她来到迪克面前，非常严肃地看着他，“你知道你不能在这里躲一辈子，对吧？”
“怎么说？你们也会把我丢出门？”迪克咂了咂嘴，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星火。 “第一，你没有被任何人丢出门。第二，当然不会，泰坦永远欢迎你，但是你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的，我们都明白这个。”星火叹了口气。
“我该怎么面对她啊？！”迪克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狠狠地锤了一把沙发靠背，“我该怎么说？‘哈喽亲爱的，真是不好意思，因为你和我谈恋爱所以我的养父觉得你有自己的秘密然后在你身上放了窃听器和定位器’？她百分之百会跟我分手。”
“所以，你不愿意和她分手。”星火强调了这个重点。
迪克理所应当：“当然不愿意！她很好，我也很好，我们两个都很好……我决不能接受我和我女朋友的分手理由是什么蝙蝠侠行为好吗？！我又没做任何错事。”
憋了憋，迪克恶狠狠地又冒出来一句“F**k Batman”。
“你既然没有做任何错事，就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星火指出了最关键的点，“蝙蝠侠应该为这件事情负责，而不是你。”
蝙蝠家的人都很别扭，他们从不彼此倾诉，隔三差五吵架，三天两头互殴。
但他们又格外团结，没有人愿意惹一个蝙蝠家的成员，因为那意味着惹到了一群蝙蝠。
这样在外人看来很是诡异的关系也造就了一个小问题。
尤其在迪克身上格外明显——他总认为自己也要为其他家人的所作所为而作出反应或者承担起责任。
然而事情根本不能这么说。
在正常人的家庭中，或许很合理，但超英的世界向来更分明一些。
至少蝙蝠侠和绿箭侠的关系很好（单方面的绿箭侠想和蝙蝠侠搞好关系），但绿箭侠和自己的儿子军火库就有很大的矛盾，这也不耽误军火库和红头罩的关系亲如兄弟。
——虽然可能也是因为红头罩和蝙蝠侠的关系也很紧张。
星火把脑子想的那些有的没的内容都挥散，现在重点是迪克这种从第二代罗宾死亡之后就格外明显的“大哥意识”问题。
“退一万步讲，蝙蝠侠是你的导师和父亲，你相信他、亲近他是无法阻拦的，是他辜负了你，如果你要是真觉得对她不公平，那就对她好一些。”星火拍了拍迪克的肩膀，离开这个地方，让迪克有更好的思考空间。
迪克的手机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打来电话的自然是伊玛拉，他挠了挠头，犹豫了一段时间才接起了电话。
“嗨，伊玛拉。”迪克打招呼。
“嘿，亲爱的。”伊玛拉听起来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你那边的事情还好吗？”
“我这边很好，事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已经擅自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太好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或者后天。”迪克斟酌了一下，没有给很具体的时间，“怎么了吗？”
“只是有点担心你。”伊玛拉那边迟疑了一下，听得出来没有说真话，“等你回来我们再说吧，好吗？”
“……好的。”
电话挂断，迪克地看着手机，表情从刚才的抓狂进展到僵硬，现在又几乎要裂开了。
伊玛拉这个说话的口吻，他听过很多次……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情的前奏就是了。
“哈喽啊，夜……你还好吗？”从门外蹦蹦跳跳进来的野兽小子原本飞扬的声线骤然收敛，看着迪克的表情小心翼翼。
“好得很。”迪克咬牙切齿。
不管怎么说……
F**k Batman！
第102章 文案
迪克回来上班的时候是周三, 不知道伊玛拉怎么说的，总之就算是本也没有追问他发生了什么。
在忐忑不安中，迪克看着伊玛拉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的样子, 内心的紧张逐日递增……但又不得不在手机响起的时候化身夜翼解决复杂的事务。
于是等到周五, 就连亨利也发现了小情侣之间的不对劲。
他在解剖室看伊玛拉工作, 手里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你们两个闹别扭了吗？”
“我觉得没有，怎么这么说？”伊玛拉的动作没停, 熟练地用小电锯打开了死者的颅骨。
“因为, 呃, 很明显？”亨利眨眨眼, 努力地思考着合适的措辞。
“比如说？”把大脑取出来称重，并记录下重量数字，伊玛拉小心地将骨头和皮肉分离。
“迪克这几天格外频繁地跑来找你，但是又不说话。”亨利看起来很有经验，“他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吗？”
伊玛拉把手中的工作暂时放了放，摘掉身上的防护和手套，来到亨利旁边为自己倒了杯茶。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啊。”伊玛拉调侃。
“Well，我也有过爱人。”亨利举了举手里的茶杯, 露出一个怀念的神情。
“我们没问题。”伊玛拉咂咂嘴, “或者说，我觉得我们没问题。”
“那就好。”亨利点点头-
周六, 伊玛拉和迪克出门约会。
最近确实有点小忙的迪克周末也没有在公寓，于是伊玛拉发给了他定位和时间，独自前往目的地。
这是一家距离他们公寓不算太远的咖啡店，虽然是咖啡店, 但在网站的评论上，大家对咖啡的评价没什么独特, 反而是作为搭头的小食炸鸡块好评如潮。
伊玛拉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果汁和小吃拼盘，优哉的打发着时间。
迪克又迟到了。
在他本来就理亏的紧急时刻，约会又双叒叕的迟到了。
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伊玛拉叫来服务生，给自己续了一杯饮料的同时，也叫了另一杯咖啡。
她了解迪克，到现在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是因为他觉得自己能赶过来，而这家伙迟到的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趁着这个机会，伊玛拉从兜里掏出小药盒，捏出一粒小小的黑色胶囊吃了下去。
她今天要和迪克说些敏感信息，还是等征求了迪克的许可之后再和自己的族群成员们互通消息吧。
——虽然伊玛拉觉得也瞒不了很久。
‘等你的解释。’威尔坐在对面的位置上，给了伊玛拉一个你懂我懂的眼神。
“当然，我大约也不会隐瞒很久。”伊玛拉多喝了几口果汁，缓解胶囊划过嗓子的不适。
再等了大概五六分钟之后，迪克就急匆匆地推开了店门，来到了伊玛拉身边。
“抱歉抱歉。”迪克坐下，试图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
“没关系。”伊玛拉笑着，正好服务生在这个时候给迪克送来了咖啡，不出意外的，是迪克喜欢的口味。
这更让人愧疚了啊！迪克表情上写满了这样的话。
“亲爱的，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伊玛拉捧着咖啡杯，斟酌着自己的措辞，“关于这段时间的事情……”
迪克这种时不时消失的行为在普通人眼中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情，而作为本不该知道迪克离开原因的她，容忍到现在也能被人叫上一句“恋爱脑”了才对。 再加上她那个来自BAU的弟弟刚刚离开……
迪克紧张起来。
“你不会喜欢男人吧？”伊玛拉说出了自己能想到的最离谱的发言。
“我不想分手也没有出轨……什么？”迪克嘴快地辩解着，然后被女朋友的问话打了一闷棍，“我…你…你刚才说什么？”
“你看，你的手机里都是男人的加密短信、经常接到一个男人的电话然后就要离开、总是被男人搭讪、我弟弟是BAU的成员而你只和他相处了几个小时就找借口离开了……”
伊玛拉掰着手指头给迪克数自己能想起来的一些证据，结果越数越觉得细节好多好全面。
‘他确实很性感（hot），不可否认。’药效还没有发作，依旧能听到的利托小声地补充了一句。
“还有gay夸你性感。”伊玛拉也把这句话加了进去。
她的声音没有非常收敛，站在不远处的服务生小姐姐大概也能听到具体内容，反正在伊玛拉的感觉中，服务生不自觉地把吃瓜的视线投了过来，里边还夹杂着一点点对渣男的谴责。
“什么？！不不不不不——！”迪克连摇头带摆手的，一副恨不得大风车成精的架势好让女朋友收回这些离谱的猜测。
实话说，有点好笑。
伊玛拉举起杯子，压制着自己笑起来的嘴角，一副“我看看你能怎么解释”的表情。
“你知道的，我真的是工作很忙！线人的报告不能暴露，我担心手机丢了惹麻烦才加密的。退一万步讲，有人喜欢我也是我不能控制的，不能因为同性的行为就定位我的取向吧？……”
“但是我也没听说有什么案子诶。”伊玛拉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不是什么大案子，还用不到你出马。”迪克大脑疯狂转圈。
“所以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了？”伊玛拉乘胜追击。
“本是……你知道的，有些案子我们不能给别人说。”迪克抬起一只手在身前一只不停地比比划划，试图用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增加可信度。
“迪克。”伊玛拉看着迪克，她没有说任何话，但似乎此刻的沉默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迪克看着伊玛拉，默默放下了手，表情也变得有些严肃：“你要和我分手吗？”
“什么？”伊玛拉有点没跟上他的第一反应。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这是肯定的。”迪克似乎已经找好了分手理由，“很多时候我都没办法在你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我约会迟到、半路消失，不能和你分享秘密……你很明显值得更好的。”
“等下等下等下。”伊玛拉抬手制止了迪克的发言，这个时候她才是真的有点生气，“你是在和我分手吗？”
“什么？不！我是说……”迪克试图解释。
“真的？因为在我听起来是这样。”伊玛拉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在给我递话柄，说得不客气一些，你好像在逼着我和你分手。”
将自己描述成一个万分差劲的人，摆低姿态表示“真的是我不够好配不上你”，这样的场景再搭配上迟到了四十多分钟的事件背景。
一个足够让人气到脱口而出“分手吧”的场景。
如果不是伊玛拉了解迪克的为人，这样的对话真的很像是渣男试图甩掉女朋友的托词。
很显然，迪克并非渣男，他大概率是真的这么想的。
“我发誓，伊玛拉，我完全不是这个意思！”迪克开始慌了，他伸手去抓伊玛拉放在桌子上的手，“我真的不想和你分手！”
“很好，因为我也不想。”伊玛拉很直接，“我提出这个问题，是为了解决它，而不是为了解决你，明白吗？”
为了防止迪克还不理解，她继续说：“说出问题之后我们来商量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法，讨论出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然后去执行，这是我的目的。”
遇到问题下意识地就想跑是什么毛病？
和女朋友有了矛盾，第一反应不是解决矛盾，反而去解决这段关系又是什么道理？
伊玛拉皱着眉，意识到迪克的反应引出了更多的问题。
不过解决事情还是要一步一步来。
决心先把身份的问题解决掉，伊玛拉也不再继续废话，她抬手招来服务生结账。
“我们回家说。”
迪克能拒绝吗？那当然不能啊！
他抢在伊玛拉之前递给服务生信用卡结账，伊玛拉也没客气，收起了自己的钱包。
二人回到了公寓，迪克大概是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然后在伊玛拉在他公寓的沙发上坐下的瞬间开口。
“事实上，我私下里为了夜翼工作。”
“……嗯？”伊玛拉愣住，抬头，示意对方再说一遍。
“我秘密地为夜翼工作，帮助他收集情报打击犯罪……但因为各种原因，我又不能摆到明面上说，这是个秘密，不能让人知道的！”迪克越说越顺畅，表情真挚的要不是伊玛拉知道真相就信了他的鬼话了。
“所以……咳咳。”伊玛拉一开口就差点没憋住笑容，低着头扶眉缓了缓，“所以，你之前突然消失，或者别的什么事情，都是因为夜翼要求你这么做的。”
这算什么？我给我自己工作？非要这么说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伊玛拉仔细思索了一下，觉得这个借口其实很有说服力。
“可以这么说。”迪克决心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再说。
但伊玛拉不打算让他继续说瞎话。
“你是说，每次你离开之后不久，夜翼就会突然出现也是因为这个吗？”伊玛拉靠在沙发背上，带着点笑意看向迪克，“迪克？”
“……”
迪克抬起头，直直地盯着伊玛拉。
“夜翼和我男朋友身高体型都一模一样也是一种巧合？”伊玛拉继续说。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问题吧……伊玛拉摸了摸鼻尖：“三四个月之前吧。”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了，迪克算了一下，瞬间瞪大眼：“那不就是我们刚确认关系不久吗？！”
伊玛拉露出笑容，对着男朋友眨眨眼：“你看，就是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会拥有我男朋友这么完美的翘臀的，对吧。”
“别告诉我，这是你发现我的理由。”迪克站起来叉着腰，一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大漏斗。
提姆通过他还是罗宾时在夜晚行动的高难度动作锁定了他的身份，继而确定了蝙蝠侠就是布鲁斯。
难道现在伊玛拉要通过自己的…来确定夜翼的真实身份吗？！
……等下，所以伊玛拉发现了自己家人们的身份吗？迪克思索着。
伊玛拉没想到迪克的思绪已经跑到另一个问题上了她摇摇头回答：“那倒不是。”
迪克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然后伊玛拉就说出了不知道有没有更安慰迪克的发言：“你把自己的夜翼制服落在洗衣机里没有拿出来，我无意间看到了。”
迪克捂住脸，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这个理由还不如上一个。
伊玛拉观察着迪克的表情，斟酌着话题如何进行下去。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么久了，突然对我坦白是因为什么呢？”迪克快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开启了另一个问题。
“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场景，我也没想到你会以为我要和你分手。”伊玛拉挑眉看过去，迪克自知理亏地缩缩脖子，“你大概也意识到了，我们家其实不太擅长隐藏秘密。”
“而且摊开来说，你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感到非常疲倦了，不是吗？”
伊玛拉说得没错，迪克没办法否认这一点。
迪克的恋爱对象从来不拘泥于超英或者超英助手，他也和普通的没有特殊能力的女孩子谈恋爱，也很努力地投入到恋爱关系中，但往往都不长久。
而不长久的原因就如同伊玛拉所说，他背负着巨大的秘密，既不能向恋人解释自己消失的原因，也无法全身心地投入自己的感情。
女孩子总是敏锐的，刚进入热恋时或许能够容忍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细节，但当她们发现问题并且无法解决之后大多会选择结束这段感情。
个别试图让迪克敞开心扉的却只能让他更疲惫，从而走入死胡同。
所以在刚才的时候，迪克才会是那个反应。
对于一些女生来说，主动向恋人说分手是一件压力很大的事情，迪克主动提出话头，她们就能没有什么压力地顺势提出要求。
不过另一种层面来说，他其实也有点逃避责任的感觉在里边。
“我想站在你身边，当你有任何事情的时候，不必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说出善意的谎言。也许我不能给你什么帮助，但也绝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
伊玛拉很认真地说出了上边的这句话。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直白又坦诚，能够理解他人的隐瞒，但如非必要自己不会这么做。
迪克看着伊玛拉，他觉得自己应该紧张起来，毕竟他的女朋友是个通感者，他的真实身份可能会因此被泄露出去。
但说他此刻恋爱脑上身也好，别的什么也罢，他一点也不紧张。
“你确实是个很差劲的说谎者。”迪克露出一个笑容。
“被你发现了。”伊玛拉也跟着放松下来。
“那么公平一些，我也不想对你撒谎。”迪克来到伊玛拉面前，“我确实对你做了点小小的调查。”
“嗯，能理解，但是鉴于你这么说了，还是得想办法补偿我一下。”伊玛拉挑眉。
“在我的调查中，我也发现了一点小小的事情。”迪克凑近了一些，“可以麻烦法医小姐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通感者’吗？”
“……如果我给你说其实我正打算给你坦白这个，你信吗？”伊玛拉眼神乱飞。
“嗯，能理解，但是鉴于你这么说了，还是得想办法补偿我一下。”迪克故意这么说道。
“哈，非常有趣，格雷森警官。”伊玛拉故意笑了两声。
小情侣交换了个亲吻。
“所以我们没问题了？”伊玛拉确认道。
“我觉得是。”迪克点点头，然后表情收敛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这里确实还有点事情。”
伊玛拉笑容一顿：“什么？”
“我有个非常好的方法让你补偿我。”迪克猛然扑了过去，笑着亲了亲伊玛拉的嘴。
“你最好是在说正经补偿。”
“我还以为你也更喜欢不正经的？”
嗯，所以他们没问题了。
第103章 招呼
成年人的酣畅淋漓之后, 事情还是要继续说一说。
“关于通感者，你知道多少？”伊玛拉照旧热爱浴缸，泡在里边扒拉着边缘看迪克站在淋浴喷头下搓了一头的泡沫。
每次看都觉得身材好好。
伊玛拉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赞同大学同学们闲聊时说起“男朋友要找帅哥对心理健康有益”这样听起来格外无厘头的说法。
“大概是一些基础内容, 我觉得？”迪克闭着眼站在淋浴头下冲掉泡沫, “你们可以彼此感知, 类似心灵感知一类的。”
“呃……也不是不能这么说，要更复杂一点。”伊玛拉这样那样地解释了一下。
迪克冲干净之后自觉地跑来和伊玛拉挤浴缸, 这么大一只挤进来, 水面上的泡沫都被挤到了洗手间的地上。
“所以是说, 你知道我的身份之后, 你的族群也就知道了我的身份。”迪克提取关键词总结。
“那倒没有。”伊玛拉摇头，“我们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其他人的事情，当我发现你身份的时候，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所以他们还不知道。”
“到现在也不知道？”迪克挑眉。
“我们有一种阻断剂，可以短暂地隔绝彼此的关系，我在见你之前用了这个。”伊玛拉解释，“我不确定你能不能接受让我们都知道这件事, 所以……”
“我多久说一次我爱你？”迪克伸手把伊玛拉抱进怀里。
“显然不够多。”伊玛拉笑着蹭了蹭迪克。
“听起来可能有点多余, 但是我还是想问问。”迪克和伊玛拉又腻歪了一会，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种所谓的阻断剂对你有什么副作用吗？”
“短时间内没什么问题，当然不建议长时间服用。”伊玛拉摇头，“别担心，我们族群里有一位非常厉害的药剂师。”
“那就好。”迪克松了口气。
伊玛拉转身, 趴在迪克怀里：“所以，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迪克故意摆出思索的表情, 然后在伊玛拉的注视中快速破功，“就我所知，这个世界理论上对通感者来说没有任何秘密，所以我猜如果你们想，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任何的秘密。”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伊玛拉捧着迪克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然后收起腿，坐在了迪克的小腹上。
“上次憋得很辛苦哦，格雷森警官。”伊玛拉坐起来，残留的泡沫顺着胸口缓缓流下。
“那你会补偿我吗？”迪克肌肉本能地收紧，抬手抓住伊玛拉的腰。
“说点好听的？”伊玛拉笑着抬起一只手从迪克两个锁骨正中的小凹陷一路滑下去。
“好心的小姐，请对我温柔一点。”迪克简直是信手拈来，不知道他怎么做的，总之表情瞬间变得可怜巴巴，搭配上湿漉漉垂下的头发，感觉好像是淋过雨的可怜小狗，“我会做一切事情来报答你的。”
“……你真的很会啊。”在演戏这件事上，伊玛拉永远是玩不过迪克的。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方法。
她的手从迪克的胸口离开，落在了自己的胸口……
具体内容不好说，总之等两个人离开浴缸的时候，水已经只剩下了可怜巴巴的四分之一。
能看出来两个人吃得都很好，迪克尤其好。
从他回到床上和伊玛拉一块依偎着叫了晚餐的外卖之后还念念不忘就能看出来。
“之后能多玩几次吗？”迪克贴着伊玛拉笑嘻嘻地一边吻她的肩头一边问。
“看你表现。”伊玛拉也没拒绝，总归她也很舒服。
“好的，女士。”迪克美滋滋地像是抱住玩偶一样手脚并用地抱住伊玛拉。
阻断剂是在外卖送来的时候失效的。
伊玛拉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很明显，前一段时间因为父亲的表演而回了一趟冰岛的莱利正在和朋友打雪仗。
一团雪顺着衣领溜进衣服里的感觉也是相当刺激。
于是她打了个冷战。
“冷吗？”迪克正好关门看到伊玛拉打战，放下外卖后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一点，顺手还打开了按在客厅墙壁上的电子壁炉。
“谢谢，但不是我冷。”伊玛拉把单人小沙发拉过去，“不过我确实也很需要啦，爱你。”
“哦…你的朋友们。”迪克很快反应过来。
‘四个小时又三十六分钟，进展已经快到你告诉他我们身份的地步了，速度可以啊。’威尔抬手看看表。
“我不是很想说这个，但是你掐表就让人感觉有点变态了。”伊玛拉表情复杂。
‘嘿，我也不想得好吗，卡拉拜托我的。’威尔举起手表示自己的清白，‘她想看看小剂量的时效稳定不稳定，但是印度是凌晨，她需要睡觉。’
“哦。”这还说得通，伊玛拉点点头。
“你自言自语的感觉稍微有点微妙。”迪克旁观了一会，“不过我会习惯一下的。”
“这是威尔，你们之前见过，我们合作的第一个案子。”伊玛拉介绍。
“哦！所以他是你的族群成员，你好，威尔。”迪克对着旁边空白的地方打了个招呼。
‘你好。’威尔也回复。
“吃饭吃饭！”伊玛拉已经迫不及待了，她中午就喝了两杯半果汁连带着一份炸鸡拼盘，下午的消耗量这么大，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我还等着呢。’威尔双手环胸。
‘好吧，我能解释。’伊玛拉的嘴忙着吃饭，于是精神体就跑出来解释。
于是除了还在睡觉的卡拉和克普斯，其他人都凑了过来。
咽下嘴里的饭，伊玛拉伸手，对着迪克做出介绍的手势：“认识一下，我的男朋友，迪克·格雷森警官，AKA（注一）超级英雄夜翼。”
刚往嘴里塞了个炸地瓜丸的迪克抬头：“嗨？”
‘他什么？！！’X6
通感者的默契在奇怪的地方展现了出来，身在全球各地，大家却同时发出了惊呼。
“没错，这就是我一直隐藏着的事情。”伊玛拉点点头，“哦对了，他还是蝙蝠侠的第一任罗宾。”
‘稍微等一下，我有点跟不上……哈，这样的话就说得通了。’威尔露出了脑子有点乱的表情，显然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沃夫冈就直接多了，他绕着迪克坐着的沙发转了好几圈，仔细打量着这个家伙：‘所以这就是这个家伙超级能打的原因。’
诺米顿了片刻，问出了一个问题：‘所以，他能帮忙要到蝙蝠侠的签名吗？’
“你的朋友们是什么反应？”迪克好奇地追问。
“……他们想问问你能不能搞到蝙蝠侠的签名？”伊玛拉深吸一口气，哭笑不得。
“关于这个……”迪克清清嗓子，“最近不大行。”
刚和老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的迪克短时间内不是很想去哥谭，也不是很想和蝙蝠侠打交道。
当然，也不是很想搭理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件事后给他发短信试图拉着他搞事的杰森，以及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提姆。
——充分描写了蝙蝠家的父呲子啸，兄友弟恭。
“他们不介意，依旧很感叹你的身份。”伊玛拉继续吃饭。
‘这个世界疯了。’利托呆滞地摇摇头，‘一个亿万富翁的养子，从十几岁就是超级英雄，然后跑出来当警察之后还当超级英雄。’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莱利也感慨。
‘很明显，不是所有有钱人都这样。’确确实实也能被划分到有钱人一栏里边去的朴善为自己辩解。
‘不过在美国，好像很少有有钱人不搞事。’伊玛拉加入谈话，‘斯塔克先生是钢铁侠、韦恩先生的养子是超英他自己还资助超英、隔壁大都会的卢瑟总裁天天和超人掐架……’
‘前一段时间排榜福布斯，星城的老牌贵族企业奎恩家族就很正常。’威尔回想了一下，‘太离谱了，我现在见到正常的富二代甚至觉得有点心安。’
“对了，有件事情。”精神体和族群聊天，伊玛拉本人吃到一半想起有点事，抬头看着迪克，“我过段时间可能要去一趟哥谭，或许你能联系一下蝙蝠侠吗？”
“为什么？怎么了？”迪克疑惑。
“前段时间有个叫九头蛇的反派组织在抓捕通感者，我们解决了一波，但是最近发现哥谭很可能还有残留势力，所以保险起见要去看看。”伊玛拉提取了核心内容。
迪克真的很不想找布鲁斯，他花了几秒钟来思考，然后谨慎地开口：“也许其他的人可以吗？”
“？”
身为一个对哥谭的认知仅限于报纸网络和上一次短暂停留的外地人，伊玛拉完全不了解蝙蝠侠是个什么样作风的超英，只是单纯相信超级英雄的名头，并且代入了复联成员们的行为模式。
不过也因此，她对能不能见到蝙蝠侠没什么执念：“我都行。”
“不帮忙也行，我只是给你说一下我接下来要去办的事情。”伊玛拉一早就发现迪克行为处事和她的不同，经过今天的这件事，她像是曾经和斯潘塞交流一样耐心地解释，“我是觉得，就算你会因为知道我要去干的事情而感到担忧，但至少会心里有底。”
迪克靠在沙发上：“我喜欢这个。”
蝙蝠家从来不这样，布鲁斯做什么事情从来不愿意说，因此迪克也不乐意交流了，从杰森出事之后，迪克的性格收敛了很多，不过底色依旧是老样子，独得很。
但这并不代表迪克就喜欢这样的自己，或者这样的家庭氛围。
“我真的很喜欢这样。”他又一次强调，“不过我想和你一块去。”
“好。”伊玛拉不介意这个，“那，下周？顺便给你介绍一些我的其他族群成员。”
“好。”迪克笑着点头。
第104章 铺垫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 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二月底三月初又是选举的热门时期，哪怕是布鲁德海文这样混乱的地方在选举期间也会在各大候选人的努力下安稳那么一段时间。
不过文书工作确实变得比平时多了些, 而且经常也能看到穿着西服或西裙的候选人在局长办公室进出。
伊玛拉对文书工作没什么意见, 本心来说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工作不要太繁忙, 更希望人们活着而不是出现在法医部的解剖台上。
周五晚上下班，伊玛拉和迪克准备驱车前往哥谭。
“你租了辆车？”伊玛拉从公寓出来, 看见迪克开了一辆格外显眼的、破旧到让人怀疑是否还能开动的车子等在楼下, 有些疑惑但是没什么犹豫地坐了进去。
“我们要前往哥谭, 而且要悄悄地去不是吗？”迪克从驾驶位上回头看了一眼伊玛拉解释道, “太好的车在哥谭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东西。”
——疯了一样有钱的那种阔佬行为不算。
“好吧。”这车不管是从外表还是从内饰，都破旧非常，就算是小偷也不会费劲搞这么一辆车的地步。
回想起哥谭市的“民风淳朴”，伊玛拉觉得迪克的所作所为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说，他才是那个在哥谭长大的人，伊玛拉决定听话就行了。
风平浪静的一路，直到进入了哥谭市后，伊玛拉发现他们的前进路线并不是通向韦恩岛的。
“你不回家打个招呼吗？”路上小小地睡了一觉的伊玛拉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硬的身体。
“回家了又出来会很麻烦, 等事情解决了再回去比较合适对吧？”迪克转头笑了笑。
“倒也是。”伊玛拉点头, 然后一路看着迪克开进了一片很明显是老城区的地方。
哥谭的老式建筑还维持着带着一点法国风味的哥特风格，理论上来说十八世纪之后就在建筑中不太时兴的滴水兽在哥谭也大把大把地出现。
伊玛拉压低身体, 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周围的建筑，时不时发出一声惊叹。
“哇，每个滴水兽都不一样吗？”伊玛拉询问道。
“是的，每一个都有所不同。”迪克嘴角微微勾起, “没想到你能注意到这个。”
“我看到了，结合合理猜测。”伊玛拉有些小得意地对着迪克扬了扬下巴。
射击技能拉到满点的伊玛拉拥有一对视力5.0的好眼睛, 不论是静态观察能力还是动态观察能力都很厉害，再加上优秀的分析能力和好记性。
要不是通感者这件事情，她当年大概会同意来自FBI的招揽和弟弟成为不同部门的同事。
“非常厉害，法医小姐。”迪克相当捧场地赞扬着，然后抽空伸头过去亲了一口女朋友。
“我们还没到吗？”伊玛拉看着路越开越偏僻，有些迟疑。
不过得说一句，这样的环境下，他们租到的这辆车反而很好地融入了周围。
“马上，拐个弯就是。”迪克微微一笑，然后眨眨眼，“或许你可以在楼下稍微等我一会？我去打个招呼再来叫你。”
“好哦。”伊玛拉一点不紧张，她怀里的包包中正放着一把已经上膛的手】枪，能够物理劝退跑来找事的家伙。
迪克也知道这件事，他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甚至某种意义上还很支持伊玛拉对自己的保护。
毕竟这里是美国，毕竟是个普通的女士，毕竟她除了是个通感者外并不是个超英。
有个反英雄弟弟的迪克对此接受良好。
他下车，转身就顺着楼梯下了地下室，敲门。
再坚持不懈地敲了一分多钟的门后，看上去有些破旧的大门被人猛然打开，表情并不友好的大块头站在门内怒视着他。
“友好点嘛大红。”迪克直接无视了对方愤怒的表情和似乎下一秒就要锤上来的拳头，自顾自地拍拍来人的肩膀，“我有点有趣的消息分享，听不听？”
“……哈？”完全是一副被吵醒状态的杰森伸舌头顶了顶腮肉，“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转身准备回屋的时候，他又转回身来恶狠狠：“这件事最好有趣到让我能忘记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安全屋的！”
“你或许想要戴上你的面罩。”迪克清清嗓子，“我女朋友也来了。”
“？”杰森彻底醒了，表情疑惑得几乎要把问号具象化，“好的，只凭这个我就能不追究你把我叫醒了。”
迪克甩了杰森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转身去上边叫女朋友。
三分钟后，伊玛拉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迪克相当自来熟搞出来的热可可，视线控制不住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这玩意是B级金库门，这个电子密码锁一分钟能换一百多个密码，呜呼，这家伙真的不简单。’沃夫冈在屋里转了一圈，指着两位男士进去房间的大门比画着。
‘这个信号屏蔽器……还是最新版本！屏蔽装置启动之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等同于消失在地球上，在黑市上已经是可遇不可求的天价宝贝了。’诺米盯着放在茶几上看起来像是光猫的东西嘀咕着。
‘我就不必说刚才那个戴着面具的家伙有多壮实了，那个胳膊的肌肉甚至比你大腿都离谱！’威尔也低声说着。
伊玛拉喝了一口热可可，精神体试图辩解：‘我男朋友是夜翼诶！认识一些厉害人物很正常吧。’
‘夜翼也是超级英雄啊！’早上一起来就得知自己错过了什么的克普斯结束了一轮兴奋的心情，此刻面前算得上镇定，‘那个杀气腾腾的家伙让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确实，戴着迪克同款多米诺眼罩的大块头从气质上确实给人一种“不是好人”的感觉，与其说是超级英雄，更像是反派人物。
‘但是实话说，我觉得这家伙有点微妙的眼熟。’伊玛拉思索了半天。
“你还好吗？”迪克从里屋出来，身后是慢悠悠闲逛出来的杰森。
“当然，很好喝的可可，谢谢。”伊玛拉举了举杯子，“呃，我该怎么称呼。”
“哦，这是红头罩。”迪克头都没转地比画了一下，没给后边人回答的机会。
杰森用眼神杀死了一遍迪克，然后对着伊玛拉点点头：“嗨。”
声音也很耳熟。伊玛拉眨眨眼，本能地就觉得对方是个大好人。
这种直觉她并不陌生，往往来自那模糊的上辈子。
‘OK散了吧，伊玛拉直觉严选。’威尔摆摆手。
“所以，这家伙给我说，你们准备去搞这个什么科技工厂？”杰森在脑子里扒拉开哥谭各大势力分布图，快乐地发现这个工厂位于黑面具的势力范围，“算我一个。”
伊玛拉被这样宛如坐了火箭一样的进展惊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地伸手：“我们要去搞这个工厂吗？”
“我们不去吗？”迪克比伊玛拉还惊讶。
杰森瞪大了眼睛，他调整了一下自己过于自由的坐姿，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快乐地左瞧右瞅开始看戏。
‘当然我们要去。’沃夫冈人就坐在飞机头等舱里，马上就要在哥谭机场落地。
“那肯定是要去的。”伊玛拉点头。
沃夫冈打了个哈欠：‘我之前和那个工厂的人联系了一下，不论他们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总之是上钩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好好聊聊。’卡拉双手抱胸，有些不满。
伊玛拉也解释：“但是还需要一些小小的计划。”
‘他们这也太刺激了。’威尔正在入住哥谭最安全的韦恩集团旗下的酒店。
“你们进度也太猛了。”伊玛拉笑着看了看两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princess（注一）。”杰森举起一只手，“这个家伙着急忙慌地给我说了一大堆话，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做好了计划，就差付诸实践了才跑来找我。”
伊玛拉恍然大悟，然后转头看着迪克用眼神询问他能不能直接说实话。
迪克看懂了伊玛拉的眼神，但他不能让女朋友这么说出来。
开玩笑，要是让杰森知道他的女朋友跑到哥谭来搞事，但非常礼貌地准备提前告诉蝙蝠侠一声再去搞事……
毫无疑问，在未来的一整年中，他都会成为蝙蝠家最大的笑话。
“我们只是打个招呼先，担心打到自己人。”迪克淡定地解释，“当然，也需要你的一点小帮助。”
杰森看了看伊玛拉又看了看迪克，决定看在很可能成为未来嫂子的伊玛拉的份上，暂时不和迪克讨论“出场费”的事情。
‘你男朋友不对劲。’利托眯着眼睛看，他上一个剧拍完了，最近在看新剧本，正好看到一个推理相关的，因此某些神经比较敏感。
“显而易见的。”伊玛拉一不小心顺口而出，紧张了一秒，然后发现其实能接上迪克刚才说的话，就又放松下来。
但杰森·陶德是谁？蝙蝠侠的第二代罗宾，曾经在哥谭底层看人脸色摸爬滚打长大的流浪儿，他对人的表情和肢体动作有一种本能的判断。
疑惑的视线在伊玛拉身上停留了几秒，开口：“说起来我还没问过，这种事情怎么把你也拉进来的？”
“Well，其中的原因有些复杂。”伊玛拉斟酌用词，“你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个人恩怨。”
大概是觉得这样的说辞在超级英雄面前有些微妙，伊玛拉拢了拢头发补充：“但是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对吧？所以非要说是为民除害我也不会拒绝。”
“明白了。”杰森抬手摸了摸后脖子，“打算怎么做？”
伊玛拉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于U盘的接口：“第一件事，我需要一台电脑。”
第105章 小试
电脑这玩意杰森·陶德的屋子里可太多了。
蝙蝠侠对罗宾可以说是什么都教, 上到拆弹求生，下到开门撬锁，而使用一台完全安全的电脑也在其中。
如何确定这个电脑安全呢？全新！
这里的全新不是说买一台新电脑, 指的是自己组装一台新电脑, 从芯片到电源, 就连运行系统都是自己写的。
主打一个绝不信任任何供货商，且不让别人挣到他们一分钱。
杰森在自己的每个安全屋里都准备了很多全新的电脑壳子, 只要写个系统就能用的那种。
伊玛拉对电子设备其实不懂, 但没关系, 诺米懂就行, 她只负责听话地把接收器戳进去。
‘May I？’诺米在一边蠢蠢欲动，她已经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到这会是一台多么高级好用的家伙了。
当然不介意，伊玛拉耸耸肩。
于是诺米上线，她坐在电脑前，不怎么惊讶地发现，就连键盘大概率都是自己新组装的，真就是不留任何死角。
杰森看着伊玛拉坐下，然后动作飞快且娴熟地开始操作后台。
“她真不错啊！”杰森抬胳膊戳戳迪克, 小声地用口型说了这句话。
“想都别想。”迪克也用眼神警告这家伙别想着搞事。
他不仅了解杰森, 也了解伊玛拉，非常有自信地说, 现在坐在这里的“伊玛拉”绝对不是他熟悉的那个伊玛拉。
电脑上双份并行的程序也说明了这一点。
“双份？”迪克凑过去了一些，询问着。
诺米百忙之中转了一下头，微微一笑：“嗯哼，我很擅长一心多用。”
杰森站在后边,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俩人之间的氛围和对话有些奇怪，他把这份疑惑压到心底。
他有预感, 这一次被迪克抓壮丁，他能得到很多乐子。
哈，至少不亏。杰森哼笑。
电脑上的系统很快就写好了，诺米将身体操纵权还给伊玛拉。
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由1和0组成的人脸，看不出长相，不过伊玛拉知道这是诺米搞出来的对话方式。
大概是从上次和九头蛇对峙的时候得到的灵感，不得不承认确实很有趣。
“非常令人感叹。”杰森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谢谢。”伊玛拉也理直气壮地接下了这份夸奖，然后对着两位男士说，“如果你们……我是说，你不在意的话，我们还有几个朋友也会过来。”
“当然，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们完全可以换个新的地方。”伊玛拉亡羊补牢。
“我猜这个行为意义不大。”迪克明白伊玛拉在说谁，他代替杰森这么回复道。
被发言了的杰森伸手搭在迪克的肩膀上，哥俩好一样地拍了拍，皮笑肉不笑地咬牙切齿：“就如同我兄弟说的。”
伊玛拉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
这沉重的拍击声和两个人同步暴起的青筋都向她说明迪克和红头罩的关系比她想象中还要亲密得多啊。
“你不在意就好啦。”她假装自己不知道地笑了笑。
‘说到现在，我也对这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了。’利托摸着下巴咂咂嘴，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威尔已经入住了韦恩酒店的房间，打开行李箱，将放在最上边的防弹衣换上身，顺手打开电视，点开了HBO的付费连续剧让它就这么播放着以防万一还能当做不在场证明。
沃夫冈却出了些小小的意外。
“我被跟踪了。”沃夫冈下了飞机后就和租车行的人对接上，开着新租来的SUV没多久就这么说道。
‘赌一美元，九头蛇的人。’莱利转身看了看，没什么紧张情绪地说着。
‘甩开他们吗？’克普斯看起来跃跃欲试。
“我们是过来搞事的，我更倾向于另一个解决方法。”沃夫冈露出了一个绝不友好的笑容。
下飞机之后就在哥谭被不知名势力跟踪了的某准黑】道大佬，在没有被告知的情况下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对家派来暗算的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没别的意思，这不会太显眼了吗？’伊玛拉出现在后座上，看了看后边的车，脑子里已经在思考哪个角度更好开】枪了。
“如果他们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你有什么好方法让我能够彻底甩开他们？”沃夫冈反问。
‘你是对的。’伊玛拉憋了憋，得承认沃夫冈说得没问题。
‘最大的问题，你没有武器。’威尔在副驾驶上出现，微微一笑。
已经入住了韦恩酒店的威尔打开自己随身的行李箱。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黑色箱子里装着的并不是旅行用品，反而是大大小小的枪支弹药。
‘真刑啊，戈尔斯基警官。’伊玛拉视线在威尔的装备上扫了一眼，忍不住调侃。
“Well，你可不能责备一个警察喜欢这些宝贝。”威尔有些得意地笑笑，然后拿出了其中一些固定在身上，最后穿上大衣。
感谢现在寒冷的天气，有些臃肿的打扮也不会让人感觉奇怪。
‘我往你这边来了。’沃夫冈在路口拐弯。
“我现在开始后悔了。”威尔坐着电梯下楼，上车后露出一个有些牙痛的表情，“我不该开自己的车出来的。”
‘往好处想，你之前就想着换新车了不是吗？’莱利拍了拍威尔安慰着。
诺米更是摆摆手：‘你还有保险能进行赔付，自己再加一点，正好买新车。’
“依旧，非常心痛。”话是这么说的，但威尔踩油门的速度没有丝毫犹豫，“伊玛拉，你能帮忙吗？”
正在旁观迪克和红头罩就一会点外卖还是出去吃吵嘴架的伊玛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我觉得没问题。”
然后她放下手里的杯子，举起手：“嘿，男孩们。”
拌嘴的两个人一块停下，转头看过来。
“我现在需要出去一趟，接个人，呃……或许我可以把晚饭买回来？”伊玛拉迟疑了一下，歪头。
“我们和你一块去。”迪克从沙发上起来，顺手就把旁边的杰森也拎了起来。
“棒极了，我们还需要一些装备。”伊玛拉笑得十分清爽。
“……？”
于是红头罩“自愿”贡献出了自己的武器库。
“真的没关系吗？”伊玛拉还是走了些面子工程地问道。
迪克从一堆杀伤力巨大的小玩具中挑选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漫不经心地回答：“别在意，这家伙也没少从我那里要东西。”
伊玛拉点点头，逛超市一样地挑了几个好用的。
身后，杰森一把将迪克拉到远处，小声但咬牙切齿：“我以为你女朋友不知道你的身份？！”
“她确实不知道。”迪克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扯谎，“她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我告诉她我是夜翼的助手。”
杰森战术性后仰：“她发现了？你好逊。”
迪克露出了核善的微笑。
伊玛拉开口拯救了即将被老大哥教训的杰森：“我好了，咱们出发？”
坐上车，开车的自然是伊玛拉。
“我还没有问过，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杰森在后座上组装零部件。
“我们准备打入九头蛇内部。”伊玛拉一脚油门踩到底，在大街上开始飙车，“正好有个机会可以搭上九头蛇的合作线，借此机会让九头蛇放松一些警惕，然后我们再攻其不备。”
“你们要潜入内部？”迪克皱眉。
“不，我们不搞这么麻烦。”伊玛拉歪歪头，“毕竟目标又不是取得线索，我们只是单纯地想把他们都炸上天。”
“我已经开始喜欢她了。”杰森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声音带着笑意。
“从个人角度，我不支持这个行动。”迪克嘀嘀咕咕。
“我当然知道，你真的不必把自己卷入这些事情的。”伊玛拉伸手拉住迪克的手，真诚地说着，“这些和之前的事情都不一样，我更倾向于你在家里等我回去。”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明知道自己女朋友要去干危险的事情却什么都不做地等在家里？我可办不到。”迪克哼了一声。
“当然，或许你可以作为指挥位给我们一些指导呢？”伊玛拉选择了另一个方向。
一位有着丰富经历的超级英雄，哪怕除去本身战斗力这一项，在大局观和战略层面的知识储备也是宝贵的经验，这一点是她所在的族群所欠缺的。
哪怕经历过通感者内部的战斗，但哪怕用膝盖思考，也知道BPO的体量和九头蛇的体量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可以接受这个。”迪克笑着反手抓起伊玛拉的手亲了一下。
“……以防你们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杰森在后座上安静了半天，终于是憋不住了，他咔嚓一声上膛，“以及，迪克，Gross（恶心）。”
“抱歉，我们会注意的。”伊玛拉自然撤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地对着杰森做了个手势。
迪克翻了个白眼：“这家伙纯纯就是双标，自己单身见不得别人好。”
于是杰森和迪克又开始了新一轮吵嘴架。
伊玛拉脸上不自觉挂起了笑容，拐弯，加速，将车挤进了某辆SUV后边：“后边就是目标。”
‘不仅是后边，头顶上还有无人机。’沃夫冈提醒。
“上边还有无人机。”伊玛拉随即提醒。
“我能处理头上的部分。”迪克接过杰森递来的枪和面具，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杰森曾经的黑红色半脸面具，最终还是戴在脸上。
“我好了。”杰森也在后座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兄弟两个像是无声达成了共识，一个在后座上开枪，打穿了后玻璃也打穿了后边车的前挡风玻璃。一个从副驾驶窗户上探出半个身子，枪枪命中中心地将灵活飞舞的无人机打了下来。
“你刚才没有嫌弃我的面具对吧？”杰森看着后边的车失控后冲向路边，撞上路障后猛然爆炸，坐正身体后看着迪克发出疑问。
“我的审美可不是这样的，太奇怪了。”迪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敲了敲能挡住自己下半张脸的红色面具，有些沉闷的声音解释着。
“你的审美是什么？猫王蹦迪装吗？”杰森脱口而出。
“猫王怎么了？！”迪克确实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他的那一套制服。
明明很帅气。迪克·大蓝鸟·审美观奇异·格雷森有些委屈巴巴。
第106章 误会
围绕着迪克的审美观, 兄弟俩开启了你来我往、“真·大哥别说二哥”的互相抨击。
杰森说迪克给夜翼瞎出主意搞出来猫王装，迪克就回击红头罩的红桶造型和寒酸夹克，然后杰森又微笑着抨击对方热爱“短裤”的诡异嗜好, 迪克冷哼一声反驳起早年杰森曾经试图给自己起代号“翼手龙”“炸弹小子”甚至“小小海狸”的黑历史（注一）。
伊玛拉一边开车一边努力憋笑, 倒是她族群的其他成员们听超英的黑历史小笑话听得非常上头, 一个个笑得快要背过气去。
就在气氛越发激烈的时刻，眼见着后边从不知道哪里又窜出来两三辆肉眼看过去就不一般的黑色SUV。
实话说, 在这个国家, 有色车窗膜是不是反派组织搞事的标配啊？
伊玛拉看着后车就连前挡风玻璃都被贴上膜布从外边看不到里边的样子, 不由得在内心吐槽。
“我猜后边这几个应该不是你们的朋友。”杰森也注意到了后边的车辆。
“猜对了。”伊玛拉眼疾手快地狂打方向盘, 几发穿过消】音器而的子弹从车胎边穿过。
租来的车超级破旧，伊玛拉能开到现在一方面是她自己的车技不错，另一方面也有克普斯的技术加成。
对一切车技都上手飞快的克普斯在某种意义上简直就是天赋异禀，在内部他自己都调侃自己说之后如果竞选失败也不担心失业，回去开大巴或者干脆开个汽修店也不少挣钱。
“抓紧了，我只能保证车不会翻出去。”伊玛拉说着，手下换挡，脚下油门踩死, 开始高难度地在路上开出了没有任何规律的蛇形路线。
“向你保证, 你的车技还远远不够颠簸呢，女士。”杰森相当自信地拽出车后座的安全带打成一个结扣绑在自己腰上的万能腰带上作为支撑, 半个身子从驾驶座一侧的窗户探出身去。
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猛然绷紧，相当狂野的红头罩单手抓着AK-47就开始了扫射。
众所周知，一辆汽车上最脆弱的地方可能不是玻璃，而是轮胎。
防弹轮胎当然也是有的, 但这玩意在外观上肉眼可见的和普通轮胎不一样，并且价格昂贵, 除非是正规军，不然大部分反派组织都不会配备。
杰森深知这一点，他在一通扫射中，刻意压枪，扫炸了后边两辆车的前轮胎。
不过在一阵晃动之后，对方还是拖着坏轮胎坚-挺跟上。
“我去去就来。”迪克实际上可能更适合依靠自己灵活的动作完成接下来的动作，但杰森记得迪克还没有在女朋友面前脱掉马甲，于是干脆地解开了自己腰上的安全带，从失去了车玻璃的后车窗上爬到了后备箱车盖上。
“什么？”伊玛拉没见过这个操作，她的整个族群都没见过这个操作。
“保持好平衡。”迪克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还记得提醒伊玛拉。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后车盖上那位足有一米八多的大块头用着和自己身形全然不匹配的轻巧动作蓄力跳起，准确地落在了试图打方向躲开但是被预判了的SUV上。
威尔在此刻也加入了战场，他从后边包抄上来，油门一踩方向一打，猛然从侧后方给了前车一个冲撞，让前车陷入了难以避免的重心失衡状态。
伊玛拉从后视镜连带着威尔的视角看到了红头罩的全部动作。
防弹的车身和玻璃此刻反而成为车内人的另类囚笼，他们明知道车顶有人却无法展开有效回击。
然而子弹也无法击穿的玻璃却被红头罩一副没费什么力气的样子用拳头就砸开了，然后他趴在车顶维持平衡的同时，单手伸进去把驾驶座的人就这么拽了出来！
那场面只让伊玛拉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恐怖片《异形》，就是那种你明知道自己脑袋上有东西，但是无法抵抗的恐怖感。
失去了驾驶员的车立刻就冲着路边撞去，红头罩在车撞到路障之前用另一只手拔出手】枪，给手里还在挣扎的人开了瓢后丢下去，紧接着自己也用力起跳，落在了下一辆车的车顶。
“呜哇……这家伙感觉一只手能把我脖子扭断。”伊玛拉真情实感地发出感叹。
“……你说得好恐怖。”迪克表情复杂。
伊玛拉反问：“他不能吗？”
迪克拍拍女朋友：“他不会的。”
“你从哪里认识的这样的反英雄啊。”伊玛拉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对自己坚持法律底线不杀人的义警男友的广泛交友范围发出了小小的感叹，说完也没有放在心上，“抓紧了！”
她猛然踩下了刹车，后边的车狠狠地撞在了她的车尾巴上，甚至将车撞得横飞出去一些，前边的沃夫冈也同时停下了车，他转动方向盘将车横在道路上，被狠撞了一下也不在意。
只剩下最后一辆车。
三辆车非常默契地将最后一辆车圈在里边，伊玛拉看着红头罩如法炮制地击穿了车窗，眼疾手快地在对方的枪管子举起之前先下手为强。
她一边开枪还一边给自己辩解：“他先开枪的！大家都看到了！我是正当防卫！”
于是正当防卫的法医小姐就非常干脆地一枪带走一个敌人，最终安全地从车上下来。
“没错没错没错，你就是在正当防卫。”威尔下车的同时无奈地点头，“我就是你的证人。”
“别这么勉强。”沃夫冈就坦诚多了，他笑着拍了拍威尔的肩膀，“这分明就是无辜路人被卷进路边的械】斗现场，只能无奈反击的标准正当防卫案例啊。”
“真高兴见到你，沃夫冈。”伊玛拉远远地对着沃夫冈伸手，二人来了个拥抱。
‘好了，朋友们，该撤了，你们的动静太大了，我很难给你们遮掩。’诺米拍拍手提醒道。
“好的，我们该走了，你们的车都还好吗？”威尔点头。
“再跑会炸。”迪克从刚才开始就绕着车转了一圈了，闻言竖起了大拇指，爽朗地笑道。
“我们去坐沃夫冈的车吧，我顺便在路上给你们解释一下。”伊玛拉指了指磨损率最低的车。
杰森耸耸肩，率先走进了车厢内，独占最后一排的大空间。依旧是沃夫冈开车，伊玛拉和迪克坐在紧邻着驾驶座后边的两个单独座位上。
“实话说我们的计划很粗糙，但是我们坚信最简单的就是最让人猝不及防的。”伊玛拉简单做了个铺垫开始解释。
族群成员们的计划很简单。
沃夫冈作为合作方，前去降低九头蛇的防备心，目前就九头蛇的安排来看，到时候会带着沃夫冈进行内部参观，到时候他们会趁机留下一些“纪念品”然后从内部发起进攻。
“本来心说九头蛇已经被复仇者联盟打得差不多了，这些小小的余孽应该不会很大规模。”伊玛拉有些苦恼地歪头，“但没想到这些家伙还有些东西。”
“所以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做？”迪克侧身支着头问。
“见机行事吧，说不准我们要打个稍微麻烦一点的战斗了，不过不慌，毕竟我们有些很厉害的朋友。”这里指的是诺米他们，伊玛拉歪头摆烂，“实在不行，再叫一次超人嘛。”
能者多劳，这句话实在有道理。
“噗……等一下，‘再叫一次’？你之前叫过？”杰森差点没憋住，他猛然探身询问。
“对啊，怎么了？”伊玛拉不理解。
迪克表示这话是女朋友说的，不是他主动抖出的，赶紧跟着解释：“上次哥谭出现超人你还记得吧？伊玛拉叫来的。”
“……”杰森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收回自己的脑袋，在后座上伸手捏住脸和嘴好叫自己不要直接笑出声音。
缓了一会，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地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想着在哥谭叫超人呢？我是说，这里分明有自己的超级英雄蝙蝠侠。”
“情况很紧急。”伊玛拉也不是傻子，她大概从这俩人的状态中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还不清楚具体问题出现在哪里，“我是说，我如果叫超人的话，他或许能前来帮忙，但是我还没听说过，在哥谭叫蝙蝠侠就能召唤出人来救急的呢。”
“你说得对，非常对，天啊，你真是个天才。”杰森几乎要在后座上打滚了，他一把掐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大笑出声搞得好像一个傻子。
伊玛拉半侧过身坐：“你们两个表现得太奇怪了吧，为什么？”
“你有没有注意到，就是说，超人他几乎从来不会主动前往哥谭进行救援活动？”迪克试图用委婉的问句来让女友意识到其中的问题。
“哦……我还真没有注意过这个。”伊玛拉摇摇头，“实话说，我对超英的关注程度大概就是，呃，知道有这么群人？”
虽然网络上有人吐槽，说因为这么多超英的出现，才让超反无处不在。
但更多的人还是会干脆地承认，正是超英的存在，让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勉强还能维持住正常的普通生活。
像是伊玛拉这样——对超英的认知停留在“知道这群人的存在”“偶尔出门还能碰到”“遇到大灾大难了可能还能遇见”——的人才是大多数。
“我不是那种对超级英雄好像对明星一样的追星族。”伊玛拉试图给自己的情况找一个更好的说法，结果想了半天也不好解释。
迪克见状握住了伊玛拉的手，他轻轻拍拍女友的手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感觉像是不同世界的人，很遥远的感觉。”
“是这样的。”伊玛拉小鸡啄米点头。
就像普通人看明星，或者看电视里诺贝尔颁奖典礼的直播，或者新闻中某个富二代挥金如土地买下了多少钱的东西……就是那种让人感觉很厉害，但是和自己生活没有关系的存在。
“好的，我明白了。”杰森无慈悲地直接打断了小情侣之间的交流。
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不太想吃狗粮。
这次伊玛拉没有收回自己的手，但是她确实没再继续和迪克对视，转而看向杰森。
“给你提个醒，这个城市的老蝙蝠…就是那个蝙蝠侠，他占有欲超强的，自己的城市不希望其他的超英来随随便便染指。”杰森直接地揭晓了谜底。
“啊？哦…是这样……我还以为……”伊玛拉恍然大悟，然后有些困惑，“但是他不是正义联盟的顾问吗？我还以为正义联盟和复仇者联盟一样，大家关系都很亲密呢。”
关·系·亲·密！
杰森低着头，不知道第多少次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戴上自己的红头罩面具。
他伸出手，拍在迪克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兄弟，迪克，我的朋友，我说真的，你可不能放她走啊。”
这样能给他不断输出（蝙蝠家）笑料的嫂嫂哪里去找第二个啊！
迪克要是把人气走了，不用阿福张嘴，他肯定第一个就冲上门先把人揍一顿再说。
——让人怀疑主要可能他就是单纯想找一个借口揍大哥。
“要你多嘴？”迪克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拍掉，回想起自己出发前和伊玛拉的争辩，有种被戳到痛点的不爽。
杰森眯起眼睛盯着迪克，深觉自己兄弟的反应不对劲。
怎么这么像是恼羞成怒啊？
啊？不会吧不会吧？
伊玛拉不明白话题怎么转移到这里的，她只是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
‘你能从他们的发布会看出来，正义联盟的蝙蝠侠很明显是那种沉默寡言的类型。’威尔小声地解释，‘我感觉和最一开始的沃夫冈很像。’
‘嘿，我能听到。’沃夫冈不满。
哦～是这样。
伊玛拉眨眨眼，在脑子里刷新了自己对一些超英的刻板印象。
不太好意思说，伊玛拉之前还一直以为蝙蝠侠会是美国队长那样的性格呢。
毕竟正义联盟已经有个非常开朗的超人了，大概需要一个稳重的角色来平衡一下（？）。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杰森和迪克这次都没憋住，爆发出了快要把车顶掀翻出去的笑声。
迪克更是一把将伊玛拉搂进怀里，捧着女朋友的脸好像看什么大宝贝一样地止不住笑：“哦我的天啊，亲爱的，你可真的太可爱了。”
“救命，她真的是个宝藏，我真心地喜欢她。”杰森在后座上笑得直不起来腰，一边猛捶车座一边大声宣布。
“谢谢？”伊玛拉又困惑了。
不过他们不是在笑话她，那就无所谓啦。
开心就挺好。
第107章 又掉
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 车抵达了杰森的安全屋门口。
虽然早有预料自己的这个安全屋在这次之后就要报废，但真的直面这一点时还是心很痛。
“我还真的挺喜欢这个安全屋的。”杰森嘀嘀咕咕地打开了门。
小小的屋子里挤进了五个成年人，大家面面相觑了片刻, 甚至没有很多地方用来下脚, 微妙尴尬的氛围在蔓延。
众所周知, 安全屋，主打的就是一个安全, 而不是舒适。
杰森更是没想过自己的安全屋能有这么多人进来, 他以为自己能给罗伊留一个沙发就已经是极限了。
“我在韦恩酒店定了总统套房, 要不去……”沃夫冈提议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NO！”迪克和杰森异口同声地拒绝。
包括伊玛拉在内的三位通感者将疑惑的视线投了过去。
“为什么？怕连累自己家的企业吗？”伊玛拉好奇。
“太冒险了。”迪克面不改色地解释, “韦恩酒店这种地标性建筑，你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开玩笑，刚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又跑到杰森安全屋其实就已经足够冒险了，再跑到韦恩酒店里边去？
这和直接冲到蝙蝠洞里有什么区别？！
‘话是这么说，但这俩人给我感觉不对劲。’威尔眯起眼睛，暗地里说小话，‘这俩人给我感觉一直很不对劲。’
伊玛拉耳朵听着威尔说话，表情却也很自然地赞同了迪克的言论：“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我们现在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他们绝对有没说的秘密, 我又不是个傻子。’伊玛拉的精神体点头, ‘但我觉得应该是无伤大雅的事情。’
‘有道理。’威尔耸肩，表达了赞同。
在他们交流的同时, 沃夫冈也接住了伊玛拉的话头开始解释问题所在。
“我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干掉了九头蛇的合作者。”沃夫冈率先打破了尴尬，“就算他们找上了门，我也能借机说是他们破坏了规则趁机讹上一笔，没有别的问题。”
“这就意味着, 我们必须入住韦恩酒店，最好还是大张旗鼓地住进去。”威尔双手环胸地站在沃夫冈身边。
“你们能易个容什么的吗？”伊玛拉挠挠脸。
兄弟俩对视一眼, 在对方的眼里都看到了无奈。
“我提醒你们一下，韦恩集团和蝙…正义联盟的合作关系比你们想象中更紧密一些。”迪克叹气，“你们前脚入住，后脚可能就被正义联盟发现了。”
‘那就换一个酒店住。’诺米噼里啪啦地在哥谭当地的各大论坛网络里转了一圈，在对这个奇怪城市的反派组织生态发出惊叹的同时也找到了好的方法。
一边的电脑突然启动，电子版诺米上线：“换成冰山餐厅怎么样？红头罩名下的知名产业。”
“毕竟沃夫冈你被人跟踪了，怀疑自己的行踪被人泄露然后换了个住处也是正常的吧？”
这话也有道理，大家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红头罩就在这里，他本人应该不会说出自己掌控下的餐厅也不安全这样的话吧？
冰山餐厅，从名字能听出来，曾经是属于企鹅人的高档餐厅，但后来红头罩在哥谭突起，从各大反派手里都狠咬了一块肉下来凑出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和地盘。
企鹅人被抢走的就是属于他的冰山餐厅。
红头罩把冰山餐厅抢下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餐厅正中的那个巨大企鹅冰雕保护起来，戳了块立牌，表明“是布鲁斯·韦恩围着跳过脱】衣舞的冰雕”（注一）。
给人一种感觉，要不是担心被韦恩集团的“必胜客”律师团控告，红头罩甚至可能把绕着冰雕企鹅跳舞的布鲁西宝贝做成亚克力小挂牌见人就送。
当然最后他没这么干，但冰山餐厅也确实因此成为很多来哥谭旅游的人的打卡胜地。
而时间一长，冰山餐厅就在红头罩的经营下，从原本一个单纯的高档餐厅，变成了现在与其说是餐厅，更像是酒店或者会所一般的存在。
不仅能吃饭，还能拥有视野不输韦恩酒店的绝佳城景房。
“我觉得可以。”迪克小鸡吃米猛点头，一副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我听说顶层房的视野好得一塌糊涂。”
更重要的是，冰山餐厅的房顶是哥谭少数不会被蝙蝠侠光顾的房顶。
“……也行。”杰森瞥了一眼迪克，皮笑肉不笑，“我会从你的卡里刷掉房费的，迪基鸟。”
“得了，别这么小心眼啊兄弟。”迪克笑嘻嘻地伸手揽住杰森的肩膀，甚至没追究对方叫自己讨厌的外号，“我要去和企鹅冰雕合影，等过一段时间放到家庭群里嘻嘻嘻。”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毕竟上了哥谭新闻），也基本亲眼见过这个冰雕（一群大孝子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打卡坐标），但不妨碍发出嘲讽技能（蝙蝠侠笑话永远不过时）。
蝙蝠侠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他们这群大孝子玩不玩梗就是另一回事了。
反正他现在单飞了，蝙蝠侠再记仇也不能让他加训了嘻嘻。
迪克美滋滋。
而伊玛拉走在前边，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冰山餐厅距离杰森的安全屋并不算近，等他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饥饿，所以还是先吃饭再说别的。
冰山餐厅的定位是高档餐厅，也就是说，这里地方大、座位少、价格贵、菜量小。
但无所谓，他们跟着老板，就算想去后厨抱着一整条三文鱼啃也不是完全做不到的事。
只是从各个角度考虑，大家还是选择去房间点餐。
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永远为红头罩预留着位置，而套房的意义就在于，这个房型不只有一个房间，大家都能住下。
“呜哇，这个视野真的很顶。”伊玛拉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哥谭是一个非常两极化的城市。
残留着各种上个世纪古老建筑的同时，却总是灯火通明，甚至还有各种大小颜色的飞艇在低空穿梭。
不论叫谁来看，也要为了这样美丽的夜景发出赞叹。
“虚伪的繁华。”杰森嗤笑一声，招呼人来点餐，“看看想吃什么？”
“你们先点，迪克，你来，我有点事情给你说一下。”伊玛拉站在窗边，随便选了一个房间当作自己今天晚上休息的屋子，然后对着迪克招招手。
“好，有什么事吗？”迪克有些茫然地跟着伊玛拉走了进去。
杰森目送迪克走过去，直觉告诉他可能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但他什么都没说，甚至有些快乐地在后边对着迪克的背影摆了摆手。
“你们要吃什么？”杰森的视线放到了其他两个人身上，寻思着自己要不要套套话。
总感觉自己的这个可爱大嫂的朋友也是非常不一般啊。
迪克其实也感觉自己好像要被清算麻烦了一样，有些谨慎地跟着伊玛拉走进屋，然后在女朋友的示意下坐到了放在床脚的床凳上。
“提前说明，我不是想要打听什么机密消息，但是我很难忽视。”伊玛拉竖起一根手指，表情复杂，“红头罩，不会就是你弟弟吧？我是说，叫杰森·陶德的那个。”
在外边点餐的威尔和沃夫冈同时愣了一下，两个人背着正在小水吧倒腾饮料的杰森交换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
所以说，族群成员中不止一个人觉得这个家伙看起来眼熟果然是有原因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迪克其实有想过自家人的马甲估计也穿不太久，但也没想到杰森的马甲掉得这么快。
“他叫你‘迪基鸟’？”伊玛拉顿了顿，“我只听他一个人这么叫过你。”
虽说伊玛拉自己不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但毕竟和公认的小天才博士斯潘塞是双胞胎一块生下来的，伊玛拉也没有她自己想象得那么普通。
至少在记忆力方面，她还是很不错的。
几个月前自己男朋友弟弟随口的一个称呼，她能记到现在。
“只有这个？”迪克了解伊玛拉，他有些探究地追问。
“呃，Well，他的身材也很眼熟。”伊玛拉结巴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杰森的身材比迪克更夸张，哪怕在热衷于锻炼身体的欧美国家，也少有男性能练出这么完美的肌肉，兄弟两个人都是走进健身房就会被同性围绕起来问锻炼技巧的那种存在。
因此，也不能说伊玛拉记得对方的身材时间不能理解的事情。
但不妨碍迪克没事找事。
“所以你是在告诉你的男朋友，也就是我，你记住了他弟弟的完美身材，并且从身材上认出了对方的隐藏身份？”迪克阴阳怪气。
威尔：‘他在吃醋。’
沃夫冈：‘我个人觉得更像是嫉妒。’
克普斯：‘你不能责怪他这一点，谁听到自己女朋友对另一个人的身材印象深刻还无动于衷啊？’
利托：‘完全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他在撒娇。’
“好了男孩们，谢谢你们的解析，并没有帮上任何忙。”伊玛拉转头咬牙切齿地甩了这群看热闹的家伙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
迪克看着女朋友，没理她和其他人的对话，只换了个更松垮的姿势坐在凳子上，双手抱胸看着女朋友，脸上写满了“我在等安抚”。
“咳咳，所以，格雷森警官。”伊玛拉挠挠脸颊，凑过去，跨坐在迪克的腿上，揽住他的脖子，“你在撒娇吗？”
‘这可不公平。’利托嘀嘀咕咕。
“我有吗？”迪克反问回去。
“我爱你。”伊玛拉直接这么说着，缩回手托住迪克的脸，把他的头转正，吧唧亲了一口。
迪克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翘起，嘴巴却还要强撑：“别耍这些小花招，这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哦不不不，我的朋友，你的表情告诉我们这改变了一切事情。’克普斯叉着腰调侃。
此时，屋外。
杰森点完了餐，甚至给自己搞了杯酒都快喝完了：“这俩人在说什么？”
一边说着，他脚步往房间门口移动，看起来是准备敲个门或者叫一声。
“红头罩先生。”威尔及时把人叫住。
“？”杰森扭头，用生动的表情表达了自己的疑惑。
“关于明天的行动，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威尔微笑着，绞尽脑汁来了这么一句。
“……”杰森看着威尔，又转头看了看房间门，最终还是走回来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如果我是你们，我就会从最简单也是最好入手的地方搞他们。”
“比如？”沃夫冈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搞他们的货。”杰森微微一笑。
这一点他可谓是经验充沛。
第108章 计划
于是外边的人详说如何搞九头蛇, 房间里边的人背着外边的人谈恋爱。
迪克最后还是被哄好了，花了伊玛拉一堆好听的情话和一个黏黏糊糊的深吻。
“嗯，我也爱你。”迪克抱着伊玛拉蹭蹭, 回应她刚才说出的爱语。
“好哦, 我们该出去了, 在里边也太久了。”伊玛拉拽拽迪克的耳垂，又亲亲迪克的额头, 从他腿上站起来。
小情侣气氛很好地手拉手走出门。
“好了？”杰森有些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看着表, “我睡一觉起来了都。”
“哈哈, 好笑。”迪克假笑了两声。
正好订餐送了上来，杰森嘴巴不饶人，但到底还是给迪克点了一份餐，而威尔和沃夫冈更是不可能忘记伊玛拉。
五人坐在房间自带的餐厅里，没什么用餐礼仪地继续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明天的行动。
伊玛拉戳了块三文鱼一口吃下去：“所以你们刚才谈论了该怎么下手？”
“红头罩先生向我们建议，可以从九头蛇的货入手。”沃夫冈切着面前的牛排，抽空解释，“我们觉得是个非常好的提议, 并且立竿见影。”
“所以准备是双管齐下？”伊玛拉歪头, “你去和他们谈合作，另一拨人去搞他们进出的货物？”
“宾果！”沃夫冈竖了个大拇指。
“听起来很不错啊。”她点头, 然后转头看向杰森，“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
“不用。”杰森摆摆手，另一只手拿起黑胡椒罐往盘子里撒，“我得到的报酬比你想的还要多得多。”
已经把伊玛拉对蝙蝠侠的那些错误认知发言录下来的杰森内心狂喜, 深觉自己这次答应大蓝鸟来帮忙何止不亏，简直血赚。
等回去就把伊玛拉离谱的发言剪出来, 刻成光盘收藏起来！还要去蝙蝠洞环绕声循环播放三天三夜！
杰森摩拳擦掌。
“是这样吗？”还不知道自己的发言竟然值钱到这个地步，伊玛拉转头看了一眼迪克，得到了男朋友无辜的眼神-
这边的五人快乐干饭，蝙蝠侠也没闲着。
凌晨才完成了对哥谭的巡逻以及对阿卡姆暴动镇压的布鲁斯一身疲惫地回到了蝙蝠洞，又在蝙蝠洞里完成了对收集到信息的录入和整理，顺便还和因为考试不及格被压在家里不能夜巡的达米安吵了一架。
最终到天都有些蒙蒙亮的时候才终于躺到床上快速睡着。
直到下午两三点，睡了不知道第多少个五分钟后，满身疲惫的布鲁斯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
提姆今天也在家里，当布鲁斯下楼的时候不难看出来提姆和达米安已经完成了一轮（或者好几轮？）的追逐战，总之两个人正在被老管家指挥着将墙上被不知名利器看出好大一道口子的油画取下来，换新的上去。
“下午好，布鲁斯老爷。”阿福永远是第一个发现布鲁斯的人，他转过身，数十年如一日地对布鲁斯问好。
“下午好，阿福。”穿着睡衣和拖鞋充满了日常居家气息的布鲁斯走下楼梯，看着两个正在忙碌的儿子，露出了所有老父亲通用的那种看好戏的笑容，“下午好，男孩们。”
“你的笑声都快把我震聋了，布鲁斯。”提姆没好气地说着，头都懒得转。
正在上边摘挂画的达米安闻言立刻把手里的工具当作武器丢了出去：“对父亲尊敬一点！德雷克！”
提姆打着哈欠躲过丢下来的锤子，抬头看着达米安，微笑着松开手，看达米安手忙脚乱地在上边扶住挂画：“对前辈也要尊重一点，恶魔崽子。”
自觉地不掺和孩子们争吵的布鲁斯坐到了餐桌边，本以为自己能够拥有一杯橙汁的老蝠亲在看到阿福端来的蔬菜汁时人都要碎了：“阿福？”
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的布鲁斯试图用眼神说服老管家改变主意。
“如果您能察觉到，虽然我觉得您一定可以，但还是提醒您一下，提摩西少爷已经足足二十八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而他把咖啡当水喝是因为真正的成年人没有在早上起床去完成自己应该承担的会议。”阿福微微一笑，不容置疑地将蔬菜汁放到布鲁斯面前。
所以今天上午韦恩集团有个会议但是他完全忘记了，布鲁斯自知理亏地闭上嘴。
你看，他当然理亏，毕竟大名鼎鼎的蝙蝠侠甚至到现在都没想起来那个被自己翘掉的会议是什么内容相关的。
提姆溜溜达达地也来到餐桌边坐下，又打了一个哈欠，谢过阿福的果汁后靠在椅背：“如果你还记得，韦恩集团从前几年开始就一直致力于打开亚洲市场？”
“我只是一时忘记了，提姆，没有失忆。”布鲁斯有些无奈地看着养子。
“棒极了，那么你就知道，我们的合作者之一要前来参观我们的工厂，他们预计明后天就会抵达哥谭。”提姆微笑，“别忘了到时候你要出席。”
“明白。”被儿子安排得明明白白的韦恩总裁在老管家的注视下乖乖点头。
一顿艰难又美味的下午餐结束——蔬菜汁负责艰难，剩下部分负责美味——布鲁斯钻进了蝙蝠洞。
非常会抓重点的布鲁斯很快就发现了这一场发生在红头罩和黑面具地盘夹缝处的追击冲突。
能够捕捉到的监控视频并不多，杰森断绝了老蝠亲窥探自己地盘的可能性，也就是黑面具地盘里的摄像头勉强能够拍摄到一部分。
布鲁斯皱眉，他从某个视频中一闪而过的模糊镜头中发现了杰森没有佩戴自己头盔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蝙蝠侠那不可抑制的掌控欲瞬间上线，开始调查发生了什么-
总统套房里的各位在吃完了饭之后就各自回到了房间中休息，杰森把迪克叫出来说些蝙蝠家的对话。
“你打算怎么做？”杰森拎了两瓶啤酒出来，递给迪克一瓶，自己开了一瓶。
“保护一下我的女朋友，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一切。”迪克笑着说出了绝对恋爱脑的言论。
“在我要说正事之前……兄弟，你真的让我很害怕。”杰森转头，并默默地把自己的椅子往远离迪克的方向挪了挪，“没有哪个瞬间比现在更想让我叫扎塔娜来帮忙看看你的脑子。”
“哈哈哈。”迪克面无表情地假笑，“单身狗不能理解很正常，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因为我正要问你是怎么想的。”杰森放下啤酒瓶，大咧咧地把脚蹬在了小茶几上，“我们都知道这次行动根本不可能瞒过老头子，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你要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迪克咂嘴，没吭声。
“我更倾向于，咱们干脆告诉他实话吧。”伊玛拉的声音从兄弟二人的背后响起。
杰森确实没注意到动静，被吓了一跳。
“你没关系吗？”迪克转头看着伊玛拉。
伊玛拉走过来，拉过旁边的凳子贴着迪克坐下，小情侣自然地就牵住了彼此的手：“我再怎么特殊也不会超过你了对吧？”
“我可不特别，只是单纯地比较能打而已。”迪克表示自己可没有什么超能力。
杰森在一旁坐着，一点眼神也不分给旁边散发着单身狗不能直视之光的两个家伙，只直直地看着月光从哥谭的乌云中挤出一点点尖尖的模样，好像这个他都看腻了的景色突然格外吸引人。
直到他们停止继续说黏黏糊糊的情话，他侧头：“说好了？”
“是的。”伊玛拉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拢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谢谢你的包容，杰森。”
“……？”杰森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抬头去看迪克。
“是的没错，她自己发现了我就是夜翼。而且是的没错，她也是自己发现了你就是红头罩。”迪克在杰森开口之前就干脆地承认了下来。
“我只是在吃饭之前发现了你的身份。”伊玛拉强调了一下时间，表示对方隐藏得很好，她只是刚刚发现。
“不想冒犯你，但我还是想问。”杰森思索了一下，表情严肃地开口。
“别……”迪克试图说点什么。
杰森无视他径直开口：“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士，为什么会找这么一个家伙当男朋友？”
“我就知道……”迪克低下头揉眉心。
“因为他超棒。”伊玛拉很直白，甚至低下头当着杰森的面亲了一口迪克。
“哦天啊…”躲闪不及的杰森直面了这一幕，发出了难以直视的声音。
迪克反而立刻支棱起来，得意地看着杰森。
攻守之势异也。
“我也有个小问题。”伊玛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谁是你口中的‘老头子’？”
“当然是蝙蝠侠。”杰森嘴快地解释。
迪克补充：“杰森是第二任罗宾，所以我们多少算是蝙蝠侠的关系比很多人认知中要更…紧密一些。”
“是这样。”伊玛拉恍然大悟。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兄弟俩你来我往地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总之最后非常厉害的、无声的达成了共识。
“另一个问题。”杰森开始转移话题，“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只是一个法医，为什么会和九头蛇对上？”
还认识一个德国黑】帮家族的家主。
“这就是个有点长的故事了。”伊玛拉思索着从哪里开始解释比较合适，“你有听说过‘通感者’吗？”
“哦！所以你是个通感者？”杰森的反应出乎了两个人的预料，他表现出了恍然大悟的样子，好像之前就曾经见到过其他的通感者，并且对这种人群很熟悉。
“你知道他们？”迪克下意识就坐直了身体。
“当然。”杰森也很理直气壮，“别忘了，我游荡过的国家比你要多得多，我见过的人也比你见过的要多得多。”
他说着，仰头举起酒瓶喝了一口。
“那就好解释多啦。”伊玛拉反而很惊喜，她笑弯了眼睛，“九头蛇在追捕通感者群体，之前复仇者联盟已经搞过他们一波了，我们想把这个也搞掉。”
“很好的想法，只是提醒你一下，九头蛇这玩意很难根除。”杰森听起来深受其害，“我们把哥谭的九头蛇据点留下是因为这样就能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了。”
知道自己有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
“你这么说也对。”伊玛拉微微皱眉。
“但是f**k it，管他呢。”杰森爽朗地爆了粗口，“我看不惯他们很久了，干就完了！”
“好耶！”伊玛拉快乐地鼓掌，抓起迪克手里没喝两口的啤酒凑过去和杰森碰杯。
全程被当作吉祥物的迪克耸耸肩。
“告诉过你了，你女朋友比你可棒多了。”杰森对着迪克龇牙笑。
“你说一千遍她也是我·的女朋友。”迪克伸手搂住伊玛拉的腰，笑回去，“别担心，她比你知道的还要棒无数倍，我都见过。”
“Show off……”杰森呸了他一口，摇头把手里的啤酒喝完。
第109章 电击
天黑了, 时针和分针几乎快要在12的数字上重合。
伊玛拉从浴室出来就看到迪克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在找自己想看的电视节目。
“你看起来很惊讶。”他转头看了一眼在浴室门口呆住的伊玛拉，伸手招呼人过来。
确实很惊讶的伊玛拉顺了顺自己只吹到半干的头发, 爬上床。
“确实。”她钻进被窝中, 贴到迪克身边, “我还以为你和杰森会一块出去。”
向来昼伏夜出的义警们此刻应该是活跃的时间，伊玛拉刚才进屋的时候就听到杰森为了自己叫了顿夜宵, 为自己一会出门夜巡提供更多的热量帮助。
威尔也准备搭个顺风车。
主要是他的一些东西还放在韦恩酒店里, 过去退个房再回来。
毕竟韦恩酒店一晚上的房费对一个兢兢业业的芝加哥警察来说可并不便宜。
“夜翼今天可不应该出现在哥谭。”迪克耸肩, 伸手把人抱紧, 眼睛盯着电视歪头盲亲了一口女朋友的额头，“就当作我放假……你用什么了闻起来好香。”
“假期快乐。”伊玛拉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姿势，“谢谢你的捧场，我试了试这边提供的护发精油，感觉还很不错哦。”
迪克正在换台的手顿住，眨眨眼：“我猜你明天不用早起。”
“我确实不用，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问？”伊玛拉抬头。
“因为……你在摸我？”迪克无辜地提醒道。
伊玛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没有意识地在顺着男朋友的腹肌线条滑来滑去。
“这不能怪我。”她强词夺理, “没人能拒绝这么好的身材。”
而且他们族群中正好也有人正在和恋人亲热, 这些感觉很容易彼此影响，倒也不是说伊玛拉的身体被人控制了, 只是说会促进她做出一些更亲密的行为。
“真诚地向你表达我的歉意，美丽的女士。”迪克被逗笑了，他干脆丢开遥控器，翻身支在伊玛拉身上, 亲亲她，“话说回来, 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在身边，我却试图找到一个能用来打发时间的电视剧……确实很蠢。”
“倒也不是……我还是很乐意和你一块看剧的。”伊玛拉抬手勾住迪克的脖子。
“很高兴知道这一点，或许下次吧。”迪克含糊不清地说着。
“我同意。”-
另一边，杰森照旧出门开始自己的巡逻。
和平日没什么不同，给手下的人紧紧皮让他们别生出什么钻空子的心态，路过的时候踹飞几个试图找站街女麻烦的废物，顺便去周围的酒吧收点保护费什么的……
直到他被黑色的影子盯上。
“稀客啊。”靠在自己摩托边看手机的杰森突然开口，抬头看向一边的电灯。
一个漆黑的身影正站在灯柱上。
“说句题外话，你真的不该站在上边，理论上你该被吊在这个上边才比较合适。”杰森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嘴贱一下。
落在地上的身影并不接茬，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走近：“杰森。”
“哦不不不，在这个情况下，你最好叫我红头罩，就像你常说的，秘密身份，对吧，老头子。”
蝙蝠侠看着杰森，像是强调又像是妥协：“红头罩。”
杰森这一次戴上了自己的面具，哪怕是隔着面具也能看到他灵活地翘起了自己的眉毛，用表情生动表达“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的红头罩式发言。
“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停下。”蝙蝠侠低沉着嗓音，直白地开口。
“不管你说的是什么，绝不。”杰森语气不变，但格外坚决干脆地说出了这句话。
一黑一红两个身影在深冬的街道上，隔着这个世界上最近也是最远的距离，两双相差无几又差距巨大的眼睛注视着彼此，没有一方肯退让。
“如果这就是你来找我的原因，那你现在可以滚了。”杰森冷笑。
布鲁斯：“我会看着你。”
“如果你觉得我会在乎。”
蝙蝠侠离开了，杰森看着空荡荡的街道，磨牙。
“他给了你一个绝对不能半途而废的最佳理由。”他自言自语着，跨上了自己的摩托，“我要把这件事做到底了。”
威尔在韦恩酒店的房间里收拾了一番，并不准备自己挑战一下凌晨在哥谭的街头打车能不能得到全尸这个高难度项目，他和杰森约好了，等红头罩完成自己的夜巡，打电话两个人顺路一块回去。
然而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外边传来一个女声。
“您好，非常抱歉打扰了，一个孩子失踪了，警察需要进行检查，请问有人吗？”
“What The……”威尔皱着眉，走过去。
然后在开门的瞬间被猛然撞开的门冲倒在地，然后在反应过来之前又被□□打中，剧烈的疼痛和电流通过产生的抽搐瞬间占据了他的身体。
也传递给了其他人。
“啊——！”睡梦中的伊玛拉突然惊醒，她控制不住身体开始抽搐，发出痛呼。
“天啊，伊玛拉！怎么了！”迪克也跟着醒来，他赶紧抓住女友的胳膊，试图把人安抚下来。
好在抽搐很快就停了下来，伊玛拉趴在床上，短短的时间内出了一身的汗，她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威…威尔…”伊玛拉急促地喘着气，口齿不清地说着。
莱利出现在床头：‘帮帮他！’
伊玛拉的精神体出现在威尔的身边，不只是她，族群的所有人都出现在威尔的身边，他们看着门口鱼贯而入的家伙们，在威尔的身体恢复之前，其中一个进来的家伙毫不留情地一拳打晕了他。
“什么？”迪克怀疑自己没听清。
虽然痛感传递得很快，麻木也有些影响身体的认知，但毕竟不是自己的身体真的受到了冲击，伊玛拉很快恢复了正常，也几乎在同时，他们房间的门被人急速敲响。
“敲门的是沃夫冈。”伊玛拉深吸一口气，缓和下来自己的情绪，抓过床头的浴袍往身上穿，“威尔出事了，有人抓了他。”
“这几乎不可能发生，他应该在韦恩酒店对吧。”迪克确认伊玛拉没事后来到门口给沃夫冈打开门。
“我们该怎么做？”沃夫冈冲进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莱利紧张极了：‘我感受不到他了！’
“冷静点，威尔被人打晕了，所以我们感受不到他。”伊玛拉率先安抚住莱利，又看向迪克，“我知道这很难相信，但是事实如此，亲爱的，你能帮我查看一下发生了什么吗？”
“我去打个电话。”迪克片刻的犹豫都不曾出现，径直去拿手机。
伊玛拉缓了几秒，在脑子里顺了一下所有的事情，精神体转头就来到诺米身边。
‘能入侵酒店的监控吗？’
同样被疼痛唤醒的诺米早就在做这件事情了，她皱着眉头：“不行，韦恩酒店使用的是超乎我意料的独立高级系统，想要攻破他们的防护要花费的时间太久了。”
‘入侵哥谭市政府的网络，从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入手。’伊玛拉果断地让她转移战力。
同时，沃夫冈对着她本人开口：“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九头蛇干的事情。”
威尔在行动的时候没有丝毫的遮掩，他的样貌被九头蛇看到并不意外，同时因为他一直在和红头罩一起行动，作为唯一一个离开了冰山餐厅的人，他被人当作好下手的对象也不是不可能。
“别放过其他可能，不管是谁下的手，我觉得都不知道威尔是个通感者的事情，小心行事。”伊玛拉叮嘱了一句。
如果对方知道威尔是通感者，那么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威尔注射液体阻断剂，但对方没有，甚至没有遮挡自己的脸。
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就是在给他们族群下马威，并不忌惮于被人看到；第二，对方对他们的通感者身份一无所知。
结合整体行动来看，伊玛拉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在里屋进行沟通的时候，迪克走到客厅里，将电话打给了提姆。
不出意料的，德雷克总裁没有睡觉。
“现在是月末，你最好有急事。”接起电话的提姆语气和友好半点关系都没有。
“我确实有。”迪克从前向后地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你知道有人在韦恩酒店被不法分子给绑架了吗？”
“你在扯什么瞎话。”提姆嗤之以鼻。
“认真的？”迪克转身靠着窗户，“我可是听到你在狂敲键盘了，来点小提示，奥蒂斯堡附近分店，商业单人房。”
“别告诉我你就在现场。”提姆那边噼里啪啦。
“Not even close。”迪克嗤笑。
“哼，嗯……你的消息确实很灵通。”提姆发出了思考的声音，他咋舌，“有几位哥谭警局的警官跑到奥蒂斯堡分店说在追捕罪犯，让前台帮他们开了门。”
“他们真的是警察吗？”迪克追问。
提姆又忙乎了一下：“不完全是，这些家伙里只有两个人是目前在职警察，剩下的三个人全都查无此人，不过犯罪库里有记录，看起来这些家伙是‘散户’偶尔接点小单子的那种。”
“好，谢了。”迪克说着就要挂断。
“等下等下，别告诉我你这么过河拆桥。”提姆提高声音。
迪克挂断电话的动作停下：“什么？”
“得了吧，当谁还不知道你和布鲁斯因为你女朋友的事情大吵了一架呢。”提姆表示这件事已经是蝙蝠家公开的秘密了，他打了个哈欠，“你又没在附近，这些事情发生在几分钟之前，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的？这人是谁？”
“我有我自己的方法。”迪克敷衍。
“认真的？”提姆冷笑。
迪克揉脸：“你之前找我帮忙的时候我有问过你原因吗？”
提姆：“……”
迪克打响指：“没错，我没有问过！所以我现在没办法给你说这个具体的原因，希望你也能理解我？”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提姆嘀咕。
“而且不要和布鲁斯说。”迪克补充。
“你在做梦。”提姆提醒他，“就算我不跟布鲁斯说，或快或慢，他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我知道，我只是说，你不要主动给他说，也别说我打听过这件事的事情。”
“那我倒是可以做到。”
迪克真诚地感谢：“谢了，我挂了。”
伊玛拉从屋里出来，看着迪克，走过去和他拥抱。
“我找到了一些线索。”迪克抱着伊玛拉，蹭了蹭她的头顶。
“我有点担心。”伊玛拉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抱得更紧了一些。
“很疼吗？现在还会疼吗？”迪克拍拍女友的后背。
“现在不会痛了，被电击的感觉真的很奇怪，希望之后不要再体验。”伊玛拉叹气。
“我也希望。”
小情侣抱了几分钟，然后松开彼此，开始干正事。
第110章 电话
天亮了。
伊玛拉看着外边的天空, 灰蓝色从云层中透出来，冬日里厚重的阴云让一切看起来都好像博物馆里被挂在围挡之中的油画。
朦胧且不真实。
莱利已经坐上了从冰岛通往美国的第一趟航班，凌晨的航班, 算上路上通勤的时间, 最快也要今天下午才能到达哥谭。
沃夫冈已经和自己手下的人交流过, 九头蛇没有丝毫动静，就像是昨天他们杀死的不是九头蛇的人手一样。
“时间确定了, 九头蛇的人约定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一顿晚餐, 聊聊合作的事情, 最快也要明天才可能安排上工厂参观。”沃夫冈挂断了电话, 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在凌晨的时候把属下从床上揪起来。
“听起来很不错，辛苦了。”伊玛拉支着下巴，手里捧着一杯热茶。
‘这意味着什么？’莱利人在飞机上焦躁不安。
沃夫冈坐在她身边的空位上安慰：‘这意味着绑走威尔的人不是九头蛇，说实话，我觉得他们确实不在意那些被我们杀死的小喽啰，听起来很残酷，但在这里这种事情发生得很多。’
诺米端着一杯咖啡也过来坐下：‘我正在解析昨天晚上的监控视频，我们会找到他的。’
卡拉抓住莱利的手：‘往好处想, 我们还没有感受到威尔, 他应该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受到更多伤害。’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 关注威尔的情况，保护好自己，好吗？’伊玛拉也加入了交流，‘我们会把他救出来的, 就像过去我们一起做的那样。’
“好的。”莱利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
伊玛拉也叹了口气。
迪克在她身边坐下, 把人搂进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地依偎着彼此，看着窗外的景色慢慢褪去朦胧，变得清晰。
迪克：“你想吃点什么吗？”
伊玛拉：“昨天我吓到你了吗？”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同时愣住，彼此对视，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迪克凑过去亲伊玛拉，嘴角勾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乎意料吗？当然，我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发生。但是吓到我？女士，你和你的朋友们还得再拼命努努力才能有那么一点点可能。”
伊玛拉闻言伸手搂住迪克的腰，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心跳声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好的，夜翼先生，我想我们的经历大概永远也不能像你那样刺激。”
“我猜是的。”迪克将人抱紧，一边低声笑着一边揉揉女友的后背，“不用羡慕。”
“啊哈，我可不羡慕。”伊玛拉嘀咕。
“你不羡慕？”迪克试图低头看清伊玛拉的表情。
伊玛拉也松了松手抬起头：“因为我还挺确定你未来的生活要分一半给我…所以，你的刺激也会成为我的刺激。”
她甚至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
“我能怎么说呢。”迪克叹着气摇头，“我从来赢不过你，对吧？”
“欢迎来到现实世界，夜翼先生。”伊玛拉凑过去亲吻自己的男友。
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自己总是能碰到这种场景的杰森手里拎着他好心买回来的早饭撞了个正着，一手抱着头罩一手抱着早饭的青年面无表情地转身。
他对着旁边正在给墙做保养的沃夫冈开口：“我觉得他们不用吃任何东西了，我们解决掉这些就好。”
毕竟这两人感觉只要吃对方的嘴巴就能活下去呢。
杰森吐槽。
不过最后还是大家一块分享了早餐，辣热狗超好吃，搭配冰镇快乐水更是绝赞。
“你真的超爱这玩意，一天三顿吃不会腻吗？”迪克和绝大多数家庭的老大一样，对弟弟不良的饮食习惯指指点点。
“Nope.”杰森发出响亮的否认，“同样也是天天快餐的家伙没资格说我，而且谁说我一天三顿都吃这个了，我还会和KFC以及麦门交替着吃。”
“……我就多余说话。”迪克欲言又止，神情复杂地闭上了嘴-
威尔是被一盆凉水泼醒的。
和电视剧里演得一样。
在寒冷的冬天，穿着单薄的警官先生被绑在椅子上，空旷的地方只有一个燃烧着火焰的铁桶提供着一些热量，好歹对方大概是不准备直接让威尔冻死。
威尔醒来的瞬间有那么片刻时间感受不到自己的脚和手。
‘威尔！’莱利的声音第一个在他耳边响起。
莱利在座位上惊醒，飞机正在俯冲落地，广播提醒所有乘客坐好扶稳不要到处走。
她的精神体冲到其他人面前：‘威尔醒了！’
还在酒店的四个人正在房间自带的会议室里讨论九头蛇工厂的位置，和可能的进货渠道，白板上贴着几张地图和刚用谷歌地图打印出来的卫星俯瞰图。
莱利出现的瞬间伊玛拉和沃夫冈同时看了过去。
伊玛拉：“威尔醒了！”
迪克下意识询问：“他怎么样？”
“不算特别好，但是全须全尾地活着。”伊玛拉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那种被限制活动的不舒畅感也传到了她的身上。
“能感受到他在哪个地方吗？”杰森的视线看着二人。
“……不知道，他在一个仓库里边？或者废弃的工厂？看不到外边的环境。”伊玛拉摇摇头。
“但是我看到绑架他的人了，绝对不是九头蛇。”沃夫冈立刻分辨出来，“至少这算是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吗？’莱利反问了一句。
伊玛拉和沃夫冈对视一眼。
“威尔或许会受伤，但这些人至少不会想着把他的大脑挖出来。”伊玛拉拍了拍莱利。
迪克适时打断对话：“所以你们下一步要做些什么？”
“观察。”沃夫冈扯了一下嘴角。
·
凶狠的巴掌落在脸上，将还迷糊的威尔粗暴唤醒。
“嘿，小子，睁开眼睛。”带着哥谭本地口音的声音像是木头举过铁板一样带着诡异调调。
威尔恢复了神志，抬起头，痛苦和麻痒姗姗来迟一般涌上感官，让人控制不住露出些许的痛苦神色，乃至下意识地挣扎。
他的面前站着三四个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凑在最前边打他的是一个矮瘦的男人，浑浊的眼睛、布满了黑渍的牙齿以及浊臭的口气都展示出对方的瘾】君子身份。
“你们是谁？”威尔问着。
沃夫冈绕着面前的几个人走了一圈，观察分析：‘看起来穿得还不错，能唬住门外汉，但他们绝对混的是最底层。’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我们会告诉你吧？”另一个站得稍远的圆胖男人笑着，似乎有些口吃。
‘虚张声势。’伊玛拉断言，‘他们做不出来把你绑过来的整个计划，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几个人是只要稍微有些经验的家伙就能看出来的底层喽啰，就是那种甚至用不上超级英雄，正儿八经受过训练的警察就能一个打三个的类型。
这个时候，原本站在距离火堆最近地方的男人挪动了脚步，走近了一些。
‘真是一双好鞋。’利托看着这家伙低调但高端的皮鞋，又看了看这个人身上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衣服，‘伪装，这家伙是个人物。’
走近之后就能看到这个人没什么记忆点的长相，有力的步伐说明对方的健康，被让开的道路也展示了利托关于地位的猜测。
“打给你的老大。”他递出了一个手机。
“你在说什么？”威尔皱眉看着他，然后猝不及防地被一拳打到脸上，连人带凳子飞了出去。
人在会议室，沃夫冈还好，伊玛拉立刻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把这一点也加进去，超乎想象的力气。”伊玛拉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到超级反派的地步，但大概是得力下属那一档。”
杰森支着桌子向前探身：“长什么样？”
“在他的喉咙那里有个纹身，看不清具体内容，大概率是一串英文从下巴延伸到锁骨中间位置。”沃夫冈眯着眼睛看，因为对方留着胡子，又是背对光源的情况，他看不特别清楚。
“棕色眼睛，寸头，大概是鳄鱼皮的高档皮鞋？”伊玛拉比比划划。
“哼。”杰森皱着眉倒回凳子里，陷入了思索。
迪克询问：“任何关于他位置的信息？”
“很难形容，但是味道怪怪的，甚至有点甜甜的？”伊玛拉不确定地转头看向沃夫冈，得到对方赞同地点头。
‘这里很冷，但是没有想象中那么冷，否则这么长时间下来，威尔的身体感受肯定不止如此。’从小就享受着师傅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待遇的朴善太熟悉冬天的深夜的寒冷，以及被冻上几个小时是什么感觉了。
‘屋子里有窗户，但是很小，而且是毛玻璃，虽然很脏但是完好。’克普斯也比其他人要更熟悉废弃房屋或者破旧房子的样子。
诺米给出了最有重量的话语：‘他们没有走很远，街道上的监控摄像头最后一次拍到他们的车是在考文特里和罗宾逊公园附近向东边前进。’
“我说过什么来着。”伊玛拉感慨，“没有诺米我们该怎么办啊。”
沃夫冈顺势给两位男士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杰森飞快说出了附近的势力分布：“公园和考文特里再往东边是黑面具的势力范围……看起来我们有必要拜访一下老朋友了。”
当伙伴们试图找到威尔所在之地的时候，威尔本人的危机还没有完全消失。
威尔这边很快就回过味来，尽可能无视掉身上的疼痛和口腔里的血腥味，抬头看着走近的男人。
“让我说得清楚一些。”他蹲了下来，用手机拍了拍威尔的侧脸，充满威胁地说着，“打给红头罩，随便说点什么都行，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让他今天晚上到29号码头，他最好是一个人。”
“我现在这样可不能打电话啊。”威尔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腿也被紧紧绑在凳子腿上，绑带足够紧实让人无法挣扎。
“你说号码，我来打。”
“认真的？我得用我自己的手机。”威尔冷笑一声，“不然我该怎么解释自己用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你不会想让他意识到我被人绑架了的，对吧？”
男人沉默片刻，单手拎住威尔的衣领把人拽起来，他提得太用力甚至差点把威尔向着反方向倒在地上：“或许这样也不错，我听说红头罩对自己罩着的家伙很不错。”
威尔卡住，有点接不上后续。
利托在这个时刻总是义不容辞地顶上，他嗤笑：“你在逗我吧。”
“如果让红头罩知道你抓到了我，他才不会在意我的小命，只会觉得你挑战了他的威信。”利托将声音拉长又放轻，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流露出嘲讽，“他会把这个地方整个轰掉。”
“连带着我，连带着你。”
于是自然地，感觉被挑衅了的男人又一脚把人踹倒。
但显然，他生气归生气，心底深处还是觉得这家伙说得对，于是伸手对着身后勾了勾，威尔的手机出现在他手里。
‘我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开机，我就能用最快的时间锁定位置。’诺米活动手指，时刻准备着。
威尔更关注另一件事情：‘他如果打开我的手机，解锁之后能看到里边的一切消息，到时候麻烦会更大，黑掉我的手机！’
‘这你就有点强人所难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的手机双重保险，把所有的APP标为隐秘软件，需要密码的那种。’诺米咂嘴，‘希望你别介意我可能会不小心看到你手机内部的消息。’
‘认真的？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威尔无语反问。
迪克和杰森看着沃夫冈和伊玛拉陷入沉默，不由主动打破沉默：“发什么了什么？”
伊玛拉回神，简单解释了一下。
“没有秘密？听起来真恐怖。”杰森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这是蝙蝠家的人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上大概不存在比自己更值得信任的家伙。
哪怕是亲人、恋人或者家人都好，他们也无法接受彼此之间全然坦诚的状态。
“这件事其实也有点好处。”伊玛拉找补，“我们倒不太在意这个。”
这个时候威尔站在了伊玛拉面前：‘嘿，这里还有个问题。’
“哦对。”伊玛拉对威尔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转头看向杰森，“你能给我们一个可以临时联系你的电话号码吗？”
“我还在想你们什么时候问我。”杰森挑眉，报出了一串数字。 剩下的交给诺米。
片刻之后，杰森身上的手机响起。
他没着急接，理论上来说这会他该在睡觉，也不应该这么快接电话。
“你朋友真的很不错，有考虑找份新工作吗？”杰森用手机角敲了敲桌面，“兼职，按次付款，难度不同价格不同，每次一千起步。”
伊玛拉眨眨眼，转头看向身边，又把头转回来：“她会考虑的。”
内心中，她有那么瞬间的吐槽。
你们超级英雄，真的很喜欢招人啊？这是什么新时代的HR吗？
又想起斯塔克先生提供给她又被她含泪拒绝的高薪工作，伊玛拉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露出痛心的表情。
想到痛苦的事情了，心又开始滴血。